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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海风云之谋定天下》-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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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是骗他们的。慕云氏贼心不死,骗了父皇一辈子,如今……父皇也要骗他们一次,哈哈……咳…咳…”,父皇只笑了几声,便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又有力气开口道:“现在,父皇要你起誓,将来有生之年终有一日,必将慕云一族斩尽杀绝,绝不姑息!否则父皇在九泉之下也会化为孤魂,夜夜萦绕这常青殿中不得散去!”

      听了父皇的话,心中惊战不已,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父皇靠在自己的肩上,已是无力抬头,任由嘴角的血丝一点一点地渗到自己的颈中。父皇已经没有力气像往常一样用那双大手抚摸自己的小脸,他那样的形容枯槁,仿佛一盏随时会被吹灭的灯,让人不忍也不敢再惊起一丝一毫的声息。

      “孩儿……发誓,终有一日,必将慕云一族斩尽杀绝,绝不姑息。否则……孩儿将被囚入这常青殿,日夜为父皇的魂魄所折磨,永不得出。”

      父皇点了点头。

      “可是,父皇,您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慕云氏?”

      父皇已是气若游丝,勉强答道:“我李氏历代皆是智亏之症,无力坐稳这江山,故而历经三代,都不得不忍气吞声,任由那慕云氏摆布。如今你聪慧过人,与皇考们大不同,惟有你可以振兴我李氏一族,只须除去慕云氏,方能将这江山彻底收入李氏的手中,而不用再做他人的儿皇帝了。”

      父皇的话,若是搁在历朝历代,应是在理,但今日听起来又颇为奇怪。

      要知道父皇从前不是这样对自己说的,他一直说李氏与慕云氏,是仁智相辅,君臣相守,就好比是秤杆不离,缺一则难以成事。

      第七卷 浑天各一方 第五十九章 韬光

      “可是父皇……倘若孩儿不敌那慕云氏,当如何是好,他们会不会杀了孩儿?”

      父皇很吃力地笑了一下,悄声道:“所以父皇才逼着他们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立下誓言。你只须乖乖的,乖乖的,什么都不做,他们就绝不会杀你。不仅不会,还会尽心尽意地辅佐你,保护你,这样你就已是立于不败之地了。剩下的就是要等待时机成熟之际,将其连根拔起!”

      “是,孩儿记下了。”

      “乖,这才是……这才是我李氏的……好儿郎。” 父皇满意地投来最后一笑,便垂下头,悄然无声了。

      是夜,帝崩。

      翌月,璟太妃薨,追谥庄顺璟皇后。

      自己只有十岁,便坐在了高高的含元殿上,阶前的黑色大理石地上跪着的是俯首贴耳的朝臣们。最前面的是正是威严赫赫的太师慕云铎,黑袍金冠。他瞧自己依然是一如平常的和颜善目,就如欣赏一株珊瑚般。不知怎的,他的脸色越是和蔼,自己的心里就越是翻涌作呕。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慕云氏,我虽年幼,如今不得不靠着你们来坐稳这江山,但我李厚琮对天发誓,终究会把这李氏江山夺回来!绝不会一生一世做你们的泥偶!

      李公公在殿外看着夜色渐浓,打了个哈欠。

      都说圣意难测,可自己伺候的这一位,平日里倒也没什么可测的。什么事都不在意,什么烦恼都没有,似是天生就没什么嗔怪怒怨的黑脸孔。比起伺候太子殿下的王公公来,自己可真是要轻松得多了。

      不过极偶尔的,这位圣上有时会既不言语,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那情形,看起来仿佛变成另一个人,譬如来这榕庆宫的时候,多半便会独自一人把自己关在殿内,呆得长的时候,甚至会有两三个时辰。

      但时间再长,也绝不可搅扰。李公公的本能告诉他,不要轻易尝试。就好比一汪深潭,谁也不知道这小小的波浪会不会激起潜藏在水下的魑魅来。

      “吱呀”一声,温帝缓缓地踏出殿来,脸上有些疲色,他看着天上已有零散的星光,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圣上,刚过了酉时。圣上可是要回宫?”李公公忙问道。

      “嗯”。温帝脸上毫无表情。

      李公公小心翼翼搀着温帝,不敢多问一句话。刚走出榕庆宫没几步,迎面赶来一个青衫的家丁,衣角绣着云彩的纹样,似是太师府的人。

      那家丁见了温帝便跪下拜道:“小人奉太师府主母之命来送草枕。”说完,双手捧上一个漆盒。

      李公公打开一看,是个碧绿的草枕,尚未经手,便可闻到一丝淡淡的奇异草香。再看那枕套上,还绣着金刚波若波罗蜜心经的【创建和谐家园】,显然是费了不少功夫。温帝远远瞧了一眼,淡淡地说:“回去替朕带话给黎太君,就说她有心了。”说完,径自上了车辇。

      李公公见温帝脸色如此,心下了然。接过漆盒后,转给了身边的小太监。他知道温帝为何不喜,他还知道,这个枕头回头便会被放入库房,再不会有拿出来用的时候,只是旁人看来定猜不到缘由。

      这便是世间所说的圣意难测吧。

      青衫的家丁一直跪在地上,直到温帝的车驾行远了,才呼了一口气爬起身来。总算主母交代的事儿办完了,也没什么纰漏。

      他掸了掸膝上的尘土,扭头朝太师府走去,全然没有察觉到榕庆宫的墙角下闪过一个小小的身影。这个身影跟着他走了一路,一直走到太师府前,才晃了一晃,跃过高墙消失不见了。

      慕云氏的太师府从外面看是一座府邸,入了府却是一划为二。除了前厅以外,东苑是已故的右太师慕云佑的府邸,西苑则是其胞弟左太师慕云佐的府邸。

      之前,黎太君多半居住在东苑。尤其是慕云佑染疾卧病后,黎太君方便时常来探访病情,又可暗中查看朱玉潇的一举一动。可自慕云佑亡故后,朱玉潇又回了碧海,东苑实已是人去楼空。慕云佐怕母亲住在东苑每日睹物思人,索性接来西苑与自己同住。

      那家丁穿过前厅,跨入西苑,又绕过回廊,来到花园里的一处凉亭方站定了脚步。亭内坐着俩人,正是黎太君与慕云佐。

      “回禀太君,草枕已送到御驾前了,陛下要小人带话说,您有心了。”

      黎太君闻言“哦”了一声,若有所思。慕云佐挥了挥手,家丁便退了下去。

      “母亲,儿实是不明白。怎的今日又给他送枕头去了?”慕云佐皱着眉头,似是不悦。

      “不过是一个枕头,回头再缝一个给你便是啦。”黎太君朝儿子笑了笑,软言安抚。

      “这……儿子不是那个意思。母亲细想,我又怎会去计较一个枕头。”慕云佐有些哭笑不得。

      “我是说……这几个月来,多亏了母亲的悉心照料,我现身子已全然大好,之前母亲只是要我对外称病不出,蛰伏于这太师府内。我问母亲,母亲只对我说是他对咱们慕云氏心有猜忌,现下当规避些时日。我虽心中不服,说到咱们慕云氏忠心辅佐他几十年,行事何曾有过半点亏心之处,要咱们去规避什么?母亲又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这才忍气吞声地每日憋在这太师府里。可如今母亲却又自己与他去献殷勤送什么枕头,倒教做儿子的好生不解。”慕云佐一口气将自己心中的疑虑全说了出来。

      这几个月以来,母亲对温帝的态度一直阴晴不定,但无论自己私下如何忖度,都无法看清母亲所想。兄长在世时,母亲其实很少过问府中之事,但自从兄长没了,母亲便一改常态,事事谨小慎微,似乎是在忌惮什么。

      “你这个孩子,怎么胡子都快白了,小心眼的性子还和小时候一样一点都没变?说到底,圣上也是姐姐的唯一的嫡子,是我的亲外甥,我不过是嘘寒问暖送个枕头,到底能有什么?”

      慕云佐不作声了,并非母亲的话就让他信服了。他太了解母亲了,须知慕云一族上上下下就没有一个蠢笨心思之人,母亲自从年轻时嫁入府内,风风雨雨什么没经历过。她这样避重就轻地用小心眼小性子这样的言语来搪塞自己,岂能让他相信真的就只是嘘寒问暖。可他同样清楚,再这么追问下去也一样是无济于事,母亲不想说的事情,就算是父亲在世也是逼问不出来的。

      阴牟国人的性子,就是这么拧巴。

      说起来以前兄长也曾说过自己性子里有些执拗,难道是承了母亲这阴牟国的血脉?

      想到这里,慕云佐不禁苦笑了一下。

      忽然他觉得凉亭前的假山处似是有个人影晃了一下,脸色一变,大喝道:“谁?”

      此言一出,立时从亭外赶来五六个家丁。眼见那人影形如鬼魅,身如飘絮,脚下一踮,便已到了假山的另一侧,就要从假山旁的豁口跳出墙去。

      慕云佐冷哼一声,右手探到亭内石桌的桌底机关一抠,只见那假山竟然动了起来。一整座假山忽然裂成了几大块,又重新堆彻到一起,原先假山处露出的豁口已是封上了。

      慕云佐紧接着飞快地击掌三下,那几个家丁听在耳中,脚下立时飞奔起来,分踏在假山的数个角落上,显然是平日里便训练有素。

      “母亲放心,父亲当日布下的八卦临水阵,岂容此人逃脱。”慕云佐见人影已被困在山中,心下笃定。

      忽然假山中传来一阵似是女童般的尖锐笑声,紧接着一根银色的绳索从假山的空洞中如蛇行一般扭了出来,绳索的顶端是一个银球,直砸在一个家丁的面门上。那个家丁猝不及防,只听“哎哟”一声,被砸得身子飞起,直接跌入了身后的荷花池里。

      再一看,那人影已是纵身一跃,跳出墙外瞧不见了,身后只留下一阵嘿嘿的笑声。

      慕云佐一拍桌子,不禁怒道:“没想到还是个通晓五行之术的信使,竟然能识得休门所在之处,若非今日只有五个家丁,必不容你逃脱!”

      黎太君一怔,张口问道:“信使?并非刺客?”

      慕云佐指了指石桌上,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多了一封信!他拈起信封,心里却在想:缘何母亲会猜测是刺客?她在怀疑谁要杀我么?

      他深锁眉头,拆开信封,细细看来。刚读了两行,却一脸的不解,显然是不知何意,便递给母亲。

      黎太君接过信纸低声念到:“碧海有鱼,名唤鲡鱼……”

      起初与慕云佐一样,也是读得满脸莫名,越读声音越低,到最后竟渗出满额的汗来。她望着慕云佐,恍惚间似是看到了亡去的儿子,忽然老泪纵横,捶胸大号一声:“真是痛杀老身了。”便昏了过去。

      慕云佐见状,慌得一把抱住老母,一边早有仆役们赶进亭子,抬人的抬人,掐人中的掐人中,一阵骚动。

      墙边,一个身影探出头来,只见她从怀中掏出一包盐津瓜条,边吃边嘀咕道:“尚书府、樟仁宫、太师府,这下差事办齐当了,是该回碧海咯。”

      第七卷 浑天各一方 第六十章 猜忌

      黎太君悠悠地睁开眼,环顾四下。发现自己正躺在床榻上,榻前只有慕云佐一人。见她醒来,忙扶她坐起,又替她背后塞了个软垫,问道:“母亲现可觉得好些了?”

      黎太君见自己袖口尚卷着,知是有太医来把过脉,又见儿子神色除了关切之意并无慌张,猜想自己无甚要紧。果然慕云佐接着说道:“宫里的赵太医刚替母亲把完脉,还在厅外开方子,说母亲是气急攻心,一时血涌,所幸已并无大碍,儿子已嘱咐他回宫后不要乱说话。”

      黎太君点了点头,见四下并无一个奴婢,估摸着儿子定是有话要问才遣开了下人,于是说道:“你可是想问那信上的鲡鱼之事?”

      “是,儿子又细细看了一遍,这信上所言之事是想说,兄长是死于鲡鱼之毒?”慕云佐已是极力压低嗓门,却掩不住眼中的愤怒。

      黎太君长叹一声,念道:“我本该想到,我本该想到的……你和佑儿明明是一胞所生,体态相仿,食性相近。虽然你们各有厨房,然平日所用食材都是太师府一并采办,并无差别。如何佑儿日渐体弱,你却丝毫无碍。须知佑儿他所食之物中唯独与你不同的便是碧海国送来的那些鲜鱼,我却不曾察觉到这一点。”言毕,又要捶胸,被慕云佐硬生生地拉住。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鲡鱼之毒,竟能害阳而滋阴。这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难怪那朱玉潇同食同饮,我亲自试食都不曾有异。虽然事后有了疑心,但终究是晚了一步。”黎太君摇头悲叹道:“佑儿,竟然是这样被害死的。”

      慕云佐深知母亲精通毒理,既然如此肯定,必有理由,忙问道:“母亲当初曾疑心了什么?可是看出有破绽。”

      “那鲜鱼自朱玉潇这个毒妇嫁入门后便月月送来,二十四年从无间断,当初朱玉潇辩称是自己远在苍梧,想要常常品尝碧海滋味以解思乡之愁,可为何就算是朱玉潇离了苍梧也依然照送不误,而佑儿一死,鲜鱼立刻就不再送来。如今想来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旨在想要坏佑儿的性命。”

      慕云佐听得脸色阴沉。

      黎太君接着说道:“用毒之道,必分急缓。急毒虽奏效快,若有对症的解药,多半也立时能解。缓毒奏效虽慢,然入了脏腑便会根深蒂固,纵然有解药,也需时日调理方可痊愈。如鲡鱼这般的毒性,入口不易察觉,再经数十年积少成多方显毒性,待醒悟时已是毒入骨髓,无药可治。”

      慕云佐站起身来在房中踱了几步,深思了好一会儿,忽然问道:“若真是因为鲡鱼有毒,为何碧海人依然食而不弃?”

      黎太君依然摇摇头道:“碧海人世世代代都食鲡鱼,想必自打娘胎出来,便带了父祖们身上的毒性,毒性布满全身,再食不食鲡鱼已是分别不大了。我若猜得不错,碧海国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代代女帝相传,以免误了国祚。”

      慕云佐听了母亲一席话,方恍然大悟,他沉思片刻,又问:

      “那么依母亲之见,朱玉潇自从嫁入我慕云府中之日起,便已包藏祸心?”

      黎太君叹了一口气,道:“当年,你父亲带着你和佑儿去碧海之事你可还记得?”

      慕云佐点点头道:“孩儿记得,那时碧海国承蒙父亲与叔父三人出的金山之策和母亲亲手调制的疫毒才退了伊穆兰的虎狼之师。之后,二代明皇邀父亲带着我与兄长去太液国都,名为答谢我慕云氏而备下了重礼,实是为了再缔两国盟约。”

      黎太君黯然道:“你们父子三人去了碧海,我便留在府中。有些事,是你父亲归来后才与我说的。他说,拜见明皇时,深觉那女人不仅聪颖过人,且天生异目,颇有识人断物之能,便故意不苟言笑,少言隐语,将脸上的神情都掩了去,好让她看【创建和谐家园】。无奈你们两个那时候尚年轻,喜怒皆形于色,你父亲在殿上也来不及点醒你们。大约那时你兄弟二人的秉性便被那明皇看破了。”

      慕云佐应了一声:“是,那明皇当着父亲和众人的面,说兄长善谋而不善断,说我善断而不善谋,我那时并不服气,后来年岁长了,自觉得深谋远虑之事不如兄长,那女人的眼光确实有些邪乎。”

      黎太君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你父亲何尝不知道自己儿子的秉性,见明皇说得如此精准,也是心中一惊。后来她便把朱玉潇指给了佑儿,世人都说她是看中了佑儿的智谋在你之上,实际上她是心中有了盘算。”

      慕云佐奇道:“难道父亲那时就已知晓明皇的用意了么?”

      “你父亲猜到她是想使失衡之策,用自己的亲生女儿在你们兄弟间埋下祸根,好让慕云氏日后兄弟阋墙,同室操戈,她碧海国便可从中渔利。所以自从朱玉潇进府的第一天起,你父亲便叮嘱我要紧紧盯住她,不可让她暗中作怪。”

      听母亲这样说,慕云佐忽然有所顿悟:“难怪这几十年母亲一直都对那朱玉潇看管得如此严密,事无巨细都要过问,原来是父亲的主意。可是以父亲的谋算,既然看穿了明皇的用意,又料到朱玉潇心怀鬼胎,当初何必应承了这门亲事?就算碍于两国交好的面子应承了,她一个远嫁之人,嫁过来后想要寻个由头除掉她,再称是病故,碧海国又能怎样?她若一死,明皇的失衡之策不就成了一席空话?父亲怎会让我慕云氏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黎太君被他最后一句话说得悲从中来:“是啊,你父亲确实不曾料到朱玉潇嫁入慕云氏一开始便存了毒杀佑儿的心思。他本是猜到明皇的失衡之策,将计就计行事而已。”

      “将计就计?母亲的意思是……父亲还有计策?”慕云佐问道。

      黎太君低声道:“佐儿,你是慕云氏的子孙,应当最清楚,慕云氏的计策最厉害的是在于定策之时悄无声息,而策应之时却可能远隔数年……”

      “既有遗策,为何父亲仙去之时不与我兄弟二人明言?难道我兄弟二人不足以成事?”慕云佐不解。

      “你父亲志向高远,非常人所能及,他对你和佑儿都寄予了极高的厚望,他未与你们明言只是时机未到。何况如今佑儿已是没了,这实是出乎他的意料。但你要相信母亲,慕云氏算无遗策,你父亲更是历代少有的英才,即使是现在我们也没有一败涂地。所以你一定要听母亲的话,不可造次,须再蛰伏一段时日才好。”黎太君说着说着,想到偌大个太师府,只剩下母子二人,又有些哽咽起来。

      慕云佐听母亲依然不肯道明,又听是父亲的遗策,只得皱眉捺住心头疑虑,不再发问。

      黎太君看着桌上的那封信,忽然说道:“就是不知这信使又是何方的来头?要将碧海的这些狠毒心思告诉我们慕云氏。”

      慕云佐深思了一会儿,言道:“不管是何方神圣,告诉我们的目的,必定不是善心大发,想必是希望我慕云氏向碧海国发难好从中得利。知晓得如此透彻,可见与碧海国渊源颇深。”

      他顿了一顿,有些迟疑地说道:“母亲,我一直有一事不明。朱玉潇落英湖被劫,说是伊穆兰人做的手脚,可随后便安然无恙地回了太液城。我苍梧此次派了羽甲两千人,缘何恰好就在那时未能护卫周全离了朱玉潇?若说没有内应,儿子有些不信。”

      黎太君一听,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伊穆兰人自从兵败后四处神出鬼没,若说是内应,难道我苍梧国还有与伊穆兰勾结的人么?”

      慕云佐摇摇头,道:“母亲不要声东击西,您知道孩儿指的是什么。倘若根本就不是伊穆兰人出的手,从头到尾都是碧海国一手的操办,那么樟仁宫的那一位……会不会……”

      黎太君忽然怒目相视:“住口,你竟然怀疑圣上与碧海国内应?你可知这是大逆不道?”

      慕云佐见母亲一脸怒色,心中反而又吃准了几分,毫不退让地驳道:“母亲先不要急,事已至此,孩儿就想问,为何兄长死后没几日,母亲就去含元殿讨要了丹书铁券?这又作何解?”

      黎太君一听,又急又怒,口中竟然有些结巴起来:“这……这……母亲之前便已说了,年岁……”

      尚未说完,慕云佐便接上话头说道:“……年岁大了,有时会胡思乱想,留一份丹书铁券是为了心安?母亲,您以为孩儿真的会信您的这些话么?试问丹书铁券除了防患于樟仁宫,还能作何用?这不是明摆着您也疑心圣上对我慕云氏暗中猜忌甚至已经动了手么?”

      不等黎太君回答,慕云佐已站起身来,背对着母亲继续说道:“他是天下皆知的仁君,坏了仁德二字的事情他是绝不会做的,所以如果朱玉潇替他除去兄长,他替碧海国帮朱玉潇全身而退,岂不是两下欢喜的买卖?莫要说母亲不曾这样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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