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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海风云之谋定天下》-第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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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芷凌点了点头,赞道:“此计甚好,如此一来,我们只须再把些细枝末节之事考虑周全便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已是商量得有来有去,全然忘了朱芷潋和苏晓尘还晾在那里。

      朱芷潋在一旁叫了起来:“姐姐啊,我和大苏可还没吃饭呢。这刚进城就飞檐走壁地赶着过来,路上还险些被铁花撞见。既然是细枝末节,咱们就明日再说好不好?”

      朱芷凌登时笑了,“是姐姐糊涂,姐姐这就叫人张罗下去,说了这半日话,我都忘了晚膳,苏学士见笑。”

      苏晓尘回笑道:“不碍事不碍事,说起来还要多谢殿下明察入微,特意命铁花来授我棍法,对此次南华之行大有裨益。”

      朱芷凌闻言一怔,茫然道:“让铁花授你棍法?我并没有啊。”

      -------------

      南华销金案真相大白,第六卷《盘根生错节》今日收卷,抚星台上的清算还需要些时日。明日起继续连载第七卷《浑天各一方》,舞台暂时回归万桦帝都。银花奉命潜入苍梧,樟仁宫、尚书府、太师府、会有什么样的谋局即将展开?欢迎继续浏览,精彩仍在继续。神州的历史又翻过了一页。

      第七卷 浑天各一方 第五十五章 梁上

      梨雪飘零冬寒尽,青梅暗掩晓春来。

      春雪消融,百物生机。万桦帝都的龙涎口自入春以来便水流奔腾,日夜不息地将妙岱山樟仁宫旁的山瀑之水分流成千万条小溪,遍流整个帝都,城中各处皆是溪水淙淙。

      春意初现,温阳微炙,大小树木上新萌的嫩叶散发出一种草木之香,被轻风一捎,散润到每一个角落,过往之人无不心清意爽。

      平日里静悄悄的烟波大街上,今日熙熙攘攘,左右两排的店肆里几乎挤满了人。论起这烟波大街,是整个万桦帝都卖文房四宝最出名的地界儿。这里的文墨店里汇集了天下应有尽有的笔墨工具,像各色各纹的玉版宣,或是各号粗细的狼羊兔毫都只算得上是常备的货色,就算是远产于碧海的珍珠鹅黄陈宣纸甚至是伊穆兰的蝠石金刚砚,只要出得起手,都可寻得到。但惟有每年立春的这头三天,各家各店才会将各自珍藏的最顶级最独特的货色拿出来售卖。

      其中最负盛名的便是一家叫“生花坊”的店铺,此店每年都会将前一年熏制的松香墨封存至翌年立春之日解封开售,引得远近所求之人无数。

      传闻此墨初研入砚时无甚气味,不扰心神。一待沾得纸上,立时松香大盛,催人醒脑。当年慕云氏三太师研墨定策时,最爱用的便是这一种墨,因而名声大噪。

      那生花坊见势大好,便给此墨取了个名字叫“英武睿智护国太师算无遗策墨”。世人听了都笑,墨虽不错,名字却忒恶俗了些,都只称“太师墨”便完了,至于原先的那个名字如今谁也想不起来了。

      在这人头涌动的店铺里,挤着一位五十开外的中年男子。头戴一方逍遥巾身着竹纹青衫,手里拿着一方装着刚买到的太师墨的木盒,正辛苦地探头想要冲破人群出店去,无奈想进店的人比出店的人要多许多,再用力脚下也是不听使唤。

      那中年男子眼见又要被推回柜台去,忽然一只大手伸过来拽住了他的肩膀,又一只大手拨开了人群,顿觉身前豁然开朗,方出人群尚未回头,身后的人流已如潮水一般“哗”地又合上了,真好似遇上八仙过海的曹国舅抛下那辟水云阳板,解了围了。

      那中年男子松了口气,定睛一看,身前一个彪形大汉正呵呵地对着他笑,心下一乐,还真是个姓曹的,打招呼道:

      “曹将军?你从碧海回来了么?”

      “是啊是啊,末将方从碧海回来没几日,没想到能在此处遇到尚书叶大人。”

      老曹见叶知秋挤得一头的汗,不禁问道:“叶大人也是来买太师墨?何不使府上的人来买?”

      叶知秋拭了拭汗,苦笑道:“立春之日,家仆们大多告假回乡探亲去了,余下的几个陪内人去了玉窦寺进香。我家离这里住得近,便索性自己来了。”

      言毕瞧了瞧老曹,有些诧异,问道:“都说将军武艺超群,竟不知还有喜文好墨之兴。”

      老曹脸上一红,陪笑了几声道:“偶尔……偶尔……写几个字。”

      叶知秋见他神色,料是不想说实话,也不追问。打开手中装着太师墨的木盒,取出两方递于老曹道:“多谢曹将军出手助我脱身,我看你也不必再挤进去了。今日暑热,不如去我家里喝杯凉茶可好?”

      老曹一听,忙抱拳行礼道:“这个……这可怎消受得起。”

      禁卫营与礼部平日里交集甚多,但凡小国使节觐见,仪仗行路警卫事宜都要两下商议。只是叶知秋素来为人冷淡,鲜有结交,今日忽然主动相邀,实是亲近的好机会。况且老曹不过是个正四品的护军副参领,叶知秋乃从一品的尚书大员,身份悬殊,于情于理都没有出言相拒的份儿。

      “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老曹嘴上回得谦恭,心下倒忐忑起来。这平白无故的,会邀自己喝茶去?我与这叶知秋之前也没什么交情啊。

      忽然他脑中一闪,哦,是了。他外甥苏晓尘与我同护太子出行碧海,如今太子与他外甥尚未归国,必是心中挂念,想要询问些近况。

      想到这里,心下笃定了不少,跟着叶知秋没走几步,脑中已开始搜罗这数月来与苏晓尘之间交好之事。才没想一会儿,忽地忆起龙王庙救错人把苏晓尘丢给【创建和谐家园】的事来,不由背上生出冷汗来,苦思等下要怎样搪塞敷衍才好。

      不一会儿,已到了叶府。老曹见门前确实连个看门的都没有,叶知秋也是自己推门而入,毫无尚书大人的架子,心下略宽。

      不料入了厅堂也依然是空无一人,叶知秋让老曹稍坐,自己却旋入后堂,亲自端了茶出来。

      老曹见状,忙迎上去自己接过茶盏,心想这叶知秋真是个随和之人。难怪路上看着苏晓尘也与寻常官家子弟不同,毫无纨绔之气,原是受他舅舅养育的缘故。

      果不其然,叶知秋客套了几句出使碧海颇是辛劳的话之后,便提到了苏晓尘。老曹心中早有准备,自然是将好话堆成山,直着弯着变着法儿地夸赞。叶知秋听在耳里,只是笑笑,并不反驳。其实苏晓尘是怎样的孩子,分寸几何,这世上还有比他更清楚的么?

      只是老曹说得兴起,叶知秋反倒不好打断他,听他口若悬河地七撇八扯。老曹也很机警地“忘了”把龙王庙遇贼人一事说了出来,将大段的描述都放在了与朱芷凌在嘉德殿上唇枪舌剑的交锋上了。末了还添了一句,听说很受明皇的青睐,还入了太液城,住在太瀛岛上,与清洋公主朱芷潋甚是交好。

      叶知秋一听朱芷潋三个字,眉头忽皱,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但也只是一纵即逝,依然没有追问,心中却开始有些暗自盘算。

      忽然屋顶传来窸窣之声,似是瓦片松动。老曹十分警觉地大喝一声:“什么人!”

      叶知秋面色不改地喝了一口茶道:“将军莫怪,我这宅子紧挨着后山,时而有猴子跃上屋顶觅食捣乱。”

      老曹一听,脸色登缓,笑了笑说:“原来是猴子,我还以为是有贼伏在屋顶。”说到这里,忽然有些支吾,脸上讪讪地笑道:“今日蒙叶大人相唤来府上喝茶,真是平生之幸事。末将……末将虽平日里见大人的机会不多,但心中实是仰慕已久……”

      叶知秋听他的话头一转,已知他心意,笑了笑说道:“曹将军忠勇双全,此次护送太子殿下出使,有惊无险,不辱使命。他日圣上面前,我自会替将军说几句话的。”

      老曹一听,喜不自胜,满脸堆笑地回道:“叶大人真是慧眼识人,末将虽不才,但朝廷交代下来的事,桩桩件件都是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惜。日后若礼部还有差事,还望叶大人多多提点,勿要忘了末将才好。”

      叶知秋微微一笑道:“这是自然。来,请喝茶。”

      老曹见他端起茶盏,十分识趣,也拿起来饮了一口,便起身告辞了。

      叶知秋直看着他出了厅门,绕过影壁瞧不见了,方轻声说道:“你下来罢。”

      话音刚落,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梁上跃下。只见那人解下罩在头上的斗篷,露出一张女童般的脸。

      “咦……大人府上今天一个人都没有呀。”银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这真是明知故问了,是你急着要见我,我便遣散了家仆回去探亲,又支走了内人。如何你反来问我,真是顽皮。”叶知秋佯装出要怒的样子。

      银花嬉笑起来:“开个玩笑嘛,大人莫当真。大半年没见,大人还是这样一板一眼。”

      叶知秋懒得理会她的插科打诨,依旧坐着不动,言道:“说吧,此次又有何事?”

      “大管家说,上次承蒙大人出手相助,落英湖畔才能顺利得手将朱玉潇劫回碧海国。朱芷凌也没起什么疑心,还自道是她统筹得当。其实若没有大人的暗中推波助澜,我们看着那两千御甲也不好动手。所以,大管家要我带话好好谢谢大人。”

      叶知秋微微一笑,不言不答,只继续听她说。

      “大管家还说,一切皆在掌控之中,只是苍梧的太子忽然提出联姻一事出人意料,不过大管家已经想到了妙策,将计就计,具体还需与大人当面细说。他还说,无论如何,请大人放心,当年他答应大人的一切都不会有变化,也从未忘记。” 银花边说边坐到了椅子上,掏出一包杏条,吧唧吧唧地吃起来,两条小短腿还在空中晃啊晃。

      叶知秋点点头道:“他能记得当初说过的话是最好,至于联姻一事我已有所耳闻,我虽不知他有何计议,但他远在碧海我在苍梧,如何能面议?”

      银花听了,小短腿晃得更欢。她摆摆手说:“这个大人不必担心,大管家说不日温帝就会有旨意要派人出使碧海,大人只须主动请缨便可。”

      第七卷 浑天各一方 第五十六章 密信

      叶知秋看了看银花,笑道:“好,既然他神机妙算,那我也不问这其中关窍,只等有机会到了碧海,向他当面讨教便是了。”

      银花跳下椅子,把杏条揣进怀里,眨眨眼说:“如此,要带的话我都已带到了,那我可就先走了啊。不然撞见了夫人和小姐,我又得变成猴子了。”

      叶知秋一伸手道:“且慢,我还有话要问你。”

      “什么事?”银花一愣。

      “方才想必你也听见了,曹将军说,晓尘与那清洋公主朱芷潋甚是密切,此事你可知晓?”

      银花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小脑袋忽然晃起来,连着脑后两根小辫子,活脱脱一个拨浪鼓一般。

      “我啥都不知道。”语气极其认真严肃。

      叶知秋心中暗自好笑,自从认识银花之日起,就没见她这样严肃过,果然这表情是不适合这张娃娃脸。且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看来老曹是所言非虚了。

      “那我再问你,晓尘在碧海一切可还安好?”

      “好啊,好着呢。这大人你就放心吧,大管家可比你还紧张他的安危呢。没进宫之前,让我天天都暗中护着他。不过小公子确实是聪明得很,上次让【创建和谐家园】给拿住了,都没用我出手,就把【创建和谐家园】给对付了。”

      叶知秋这次忍不住笑起来,指了指她道:“你这小猴子,莫要来诳我,晓尘自小聪明不假,可他就是个书生,哪里还能对付【创建和谐家园】?”

      银花一听颇有些不服气,小嘴一嘟道:“哎,你可别说。他现在可不只是个书生了,我出来之前,听说朱芷凌还让他和朱芷潋一同去南华岛,为此大管家还让铁花传了他几【创建和谐家园】法,虽然不那么顶事儿吧……我妹妹的本事你也是知道的,名师出高徒,小公子现在与以前可是大不相同了呢……”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捂住那樱桃小口,瞪大了眼睛,十分尴尬地看着叶知秋。

      叶知秋捋了捋胡子,满意地笑道:“不错不错,俩人还结伴同去南华岛,看来这确实关系非同一般了啊。我就想问,这也是你们大管家的意思?”

      银花呆呆地看了看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俩人关系亲近是大管家的意思,还是结伴同去南华岛是大管家的意思。虽然实际上这两件事儿都是,可话说出口时就变成: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又是一脸严肃正经样儿。

      叶知秋既是已从她脸上瞧出了端倪,也懒得再追问了,只笑笑说:“好,辛苦你了,跋山涉水地又跑这一趟。此次来万桦帝都,可是还有别的差事?”

      银花见他不追问苏晓尘的事了,松了一口气,点点头答道:“樟仁宫。”

      叶知秋哦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再答话,再睁眼时,厅上只剩他一人了。

      叶知秋继续喝着茶,脑中反复思索着方才老曹和银花的话。

      晓尘与碧海的朱芷潋走得如此之近,这是巧合?还是那个人刻意安排的一步棋?可朱芷潋只是明皇第三个女儿,若是那个人的刻意,意在何为呢?是想将自己排除在局外么?还是想着鸟尽弓藏,过河拆桥呢?

      不管怎样,自己手中还掌握着一个秘密,那个人一定无法料到的秘密。至少这个秘密,可以让他在这局博弈中不落下风。

      叶知秋缓缓地将手中的残茶又喝了半盏,厅外才响起脚步声。

      “爹爹,我们回来了。”人未至,乳燕般的声音已传了进来。叶知秋一看,正是自己的女儿叶茵。她一手拿着帕子不迭擦汗,一手已执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壶嘴就仰脖灌了几口。

      叶知秋低喝道:“成何体统!”

      叶茵不以为然地撒娇道:“这几日不是下人们都不在嘛,又没人瞧见,爹你干嘛大惊小怪的。”

      “你个女孩子家,举止如此不得体,还敢顶嘴?”叶知秋脸色一沉。

      “哎,好啦好啦。她也是陪我半日里都没顾上喝一口水,老爷你今日是怎么了,火气说上就上来了。”叶夫人方踏入厅来,便见到父女二人正红着争论,忙上前来劝。

      叶知秋依然怒气未消:“她已是十六了,还这样没规没矩,日后哪个敢娶她。”

      叶茵脸上一红,哼了一声,已是跑出厅去。叶夫人重新沏了一杯茶给丈夫,慢慢坐下问道:“你今天到底怎么了?素日里你从不关心这些,怎的今日忽然提起婚嫁之事了?”

      叶知秋长叹一声道:“我岂会不关心,不过之前是觉得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不会有什么意外。可谁知如今……”他看了一眼妻子,欲言又止。

      叶夫人有些诧异,问道:“你今日如此心神不宁,可是碧海那边传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叶知秋伸手示意她不要再往下说,低声道:“晓尘也是年岁不小了,出使碧海,难免乱花迷眼。听闻他与碧海的清洋公主近日甚是亲近,我有些担心。”

      叶夫人苦笑了一下,宽慰道:“老爷,我知你想把茵儿配给晓尘。只是最打紧的难道不是孩子们自己的意思么?你又何必自寻烦恼。”

      叶知秋一听此话,脸皮登时一阵紫涨,强忍住胸中一口怒气。他压低嗓门道:“他们的意思?他们的意思有什么打紧的?倘若茵儿不能嫁给晓尘,你我隐姓埋名这万桦帝都三十年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又如何对得起你爹爹临死前的嘱托?将来死后我有何颜面去……”。

      言未毕,叶夫人忽然眼神变得凌厉,看得叶知秋竟然住了口,不敢再往下说。但也只是一瞬间,叶夫人又恢复了平静,她站起身来走到丈夫身旁,将清瘦的脸庞贴在他的耳边悄悄说道:

      “知秋,我知你心中疾苦,我也知道你对爹爹的话始终不忘。可世上之事,本就无常,盛衰兴败,皆是轮回。你们家世代忠良,我爹爹才会放心地将我托付与你。只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若非要强行逆施,只怕会竹篮打水,人势两空。那些陈年往事,连我都看开了,你还有什么可看不开的。”

      叶知秋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你竟然说出这样遗本忘宗的话来,若非你是你爹的女儿,只怕我再不想与你多说半句话。”

      叶夫人轻轻地笑了起来,她温柔地拍了拍丈夫的肩说:“可是,我终究还是我爹的女儿不是?”

      一声长叹,厅里又恢复了寂静。

      良久,叶知秋又缓缓说道:“我只是不确定晓尘到底是怎样的心思,得要当面问问他才好。”

      叶夫人闻言也若有所思:“说起来,怎么使团里的人大多都回来了,这孩子还不回来呢?”

      “官报上只说是太子水土不服要休养些日子,实是他擅自向碧海国提了亲,听说与那二公主打得火热,乐不思蜀。温帝说是要在太子跟前留几个人,便把晓尘留下了。”叶知秋皱眉道。

      “那朝中又作何论?”

      “我瞧温帝的意思也是想撮合此次联姻,所以才任由太子留在碧海不回来,让他与碧海二公主多亲近。我猜想多半近日里便要指派婚使再去碧海,我想亲自走这一趟。”

      叶夫人看着丈夫执着的眼神,沉默了一会儿,无可奈何道:“唉……你始终是看不透。我实不想管,也管不了这些了。”说完,撇下丈夫,头也不回地出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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