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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要分家可以,其实老两口早就想把三房这群吃白饭的给赶出去了,卫孟喜这一句是正中下怀。
“成啊,但你甭想分走咱们老陆家半片瓦。”
队长皱眉,都这时候了,还这么嚣张,摆明了是不把他看在眼里。“要分家就得公平公正的分,如果不公平,那就把老三叫回来,咱们慢慢商量。”
陆广全这儿子吧,两老都不喜欢,因为太正了。
做啥都要按规矩来,要一板一眼,小时候路上捡到一颗豆,他宁愿自个儿饿得前胸贴后背,也要把它上交……因为他坚持,生活在大集体,这就是公物。
路上看见啥不平事,大人都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他就爱多管闲事。
为此,还搅黄了老两口好几次偷鸡摸狗的行径,好一个大义灭亲。
本就是不上不下的三儿子,你就说吧,爹娘能喜欢他?
这样一板一眼的人要是回来了,这家可就不能按照老人意愿分了。“不用不用,这多大点事儿,老三工作忙,咱们一定会公平公正的分家,一定会照顾好他的大后方,咱们老人嘛吃点亏没啥。”
卫孟喜冷笑,顺杆子往上爬,“行啊,那就把这几年我男人寄回来的钱还我们。”
于是,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那两个存折,2000块,不用想,几乎全是老三寄回来的。
“我呸!你卫孟喜才嫁来咱家几年,以前老三孝顺的跟你有半分钱关系?”
队里领导一想也对,前面几年的钱要分只能陆广全回来分,作为续弦,她能分到的只有这两年的。
可是,就这,两老还不愿,别问,问就是这两年的已经花光了,花在生活共同开销上。
“好啊,要是队上没天理,那我就上乡政府讲理去,我倒是要看看,这撬儿媳妇门的老公公……”
话未说完,队长书记和妇女主任的脸都臊红了。呸!老不修的,害全村人一起丢脸。
陆老头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黑,当时他只顾着找存折,哪里想到那么多,气得手抖着,“你你你”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
于是,大家只能苦口婆心威逼利诱的劝他们,现在已经闹成这样,不分家是不行的,可啥也不分就想把人母子几个踢出去,别说法律上不允许,就是社员们看着也不厚道,万一以后老三回来知道他们这么虐待孤儿寡母,不是也让母子情分生分了吗?
然而,铁公鸡就是铁公鸡,无论别人怎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要粮可以,钱?做梦!
忽然,卫孟喜又哭起来:“我今儿这冤屈可不能白受,大家都看见的,小偷是谁,我要去乡政府报案,让公安来抓小偷,还我清白。”
此言一出,惊呆四座。
本来这种事队上民兵能解决就行,要是往大了闹,不就送老二坐牢了吗?虽说存折是找回来了,可老二偷盗行为也做实了啊,还是数额特别巨大,现在治安差,城里盲流又多,公安正愁找不到典型抓呢。
社员们怕的是有人坐牢坏了大队名声,毕竟这时候的人们集体意识非常强。
可陆老太怕的却是——老二留下案底,就不能跑工作了,哪个正经单位会要劳改犯?
可以说,卫孟喜这句话是打她七寸上了。作为一个急等着享福的母亲,不能容忍自己美梦破碎。
“行,分就分。”
终于,磨了半小时嘴皮子后,他们同意暂时分一百块钱给三房,外加半年的口粮,当然口粮得从大队部预支。
好在这也达到卫孟喜的心理预期了,所以她也答应得很爽快,一百块就当这两年给卫红卫东的补偿了……当然,这只够利息,这家人的“福报”还在后头呢。
光分粮和钱不行,还得有住的地方,陆家同意将隔壁的老宅分给他们,毕竟房子破败不堪,院子也小,但卫孟喜还真不想要,上辈子呦呦就是埋在那个院里。
最后,在大队领导的协调下,将大队部一间公房暂时借给他们,算是对这群妇孺的照顾。
虽然,那间屋子不是真正的屋子,而是以前的牲口房,牲口已经死了好几年了,现在放着些劳动工具,但卫孟喜看中它位置好。
就在村口,无论进出,啥时候进出,都不会引人注意。
有权利就得有义务,现在单独把三房分出来,但以后养老却得几房平摊,卫孟喜也没意见,只要到时候你们能从老娘腰包里掏出钱来。
商议好,白纸黑字的写好协议,请来族里德高望重的九叔公作证,三方签字画押,最后还得一式三份,三方各保管一份。
这不,协议上的墨水还没干呢,老两口就开始撵人了,“以后就是饿死也别回来求我们。”当然,老三的工资他们肯定是要继续把着的,反正小卫不认字,他们只要继续“代取”就行。
这一次分家,可是他们赚了呢。
他们笑得很满意,卫孟喜也很满意。从今儿开始,可终于摆脱这恶心的一家子了,她是没钱,要不然真得买串炮仗来放放,搞个火盆跨一跨呢。
不过,二蛋妈居然给她准备了一堆艾草,这是她事先也没想到的。
因为一直不怎么说话,村里人都“二蛋妈”“二蛋妈”的叫,似乎忘记了她本名叫柳迎春。
“公房许久不住人,蚊虫多着呢。”柳迎春只是轻轻地笑笑,跟以前任何一次见面一样。
“谢谢你。”卫孟喜心里还是很感动的,自己现在离了陆家,就是无根的浮萍,还有人愿意主动帮衬他们。
“谢啥。”说着,柳迎春就从自家拿来了扫把,脸盆,洒点水在地上,再清扫的时候就能压住灰尘,不然几个娃娃得变成小煤球球。
“对了,你家那口子,啥时候回来?”
“上个月让人帮忙给他寄了信,不知道收到没。”这也是卫孟喜惆怅的,要是没收到,她得亲自去一趟。
她不出门则已,出门是必须要带孩子的。那这一路上,她倒是能将就一下,可孩子呢,尤其小呦呦,路上吃啥?住哪儿?从红星县到金水煤矿,虽然是同一个省,但是省南和省北的距离,中间隔着全国最大的大横山脉,两地气候差异大,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敢动的。
呦呦的身体底子实在是太差了,一个轻微的水土不服或者伤风感冒,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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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男人,她们的丈夫一个死了,一个活着跟死了没差别,倒是挺有共同话题。对,他们都是为国家出力,干的是有生命危险的事,外人看起来是一人牺牲全家光荣,可作为妻子的她们,是挺难的。
“算了,提啥狗男人,没意思。”房间也不大,十来平,个把小时就打扫干净了。
幸好卫孟喜留了个心眼,强烈要求必须分他们一口锅,不然就不干。河边红沙石管够,两个女人在屋外靠墙的地方垒起一个简易灶,铁锅虽然破了个洞,但勉强还能用。
水只能半锅半锅的烧,一直烧了很多次才终于把屋内抹洗干净,炕虽然破得不成样子了,但队长老婆送了块木板来,搭上去正好跟炕面差不多大,铺上铺盖也能将就。
至于窗户,那就用报纸糊一下,不然蚊虫能把母子几个的血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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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走啦!”
卫孟喜回头一看,也乐了,小丫头骨头软,平时站立都困难,哪怕是妈妈扶着她,她的小腿儿也是抖抖嗖嗖的,一不小心就软进妈妈怀里,可现在居然能扶着墙走两步啦!
“乖乖,再走两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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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美,卫孟喜自然要做个好吃的,虽然没肉,但有大队部送来的白面,还有她隔三差五攒下的三个鸡蛋,以及从陆家油罐里瓜分来的猪油。
锅是干净的,把面调成面糊,打进鸡蛋,再去柳迎春自留地里摘一把小葱,切成碎碎的葱花,搅吧搅吧,锅底刷一层猪油,将面糊倒进去……一会儿,薄薄的金黄色的葱花鸡蛋煎饼不就出锅了?
既有鸡蛋的香味儿,又有小葱的清香,更重要它还是小麦面烙的啊!孩子们都多少年没吃过这么正宗的面食了,就是柳迎春和二蛋也香得很,虽然理智上告诫自己要少吃点,这太奢侈了,可手就是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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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大的直接撑到打嗝都是葱花鸡蛋味儿,“妈妈,咱们以后是不是每天都能这么吃?”
那他赞成分家,最好是多分几次,一年十次八次不嫌多。
卫孟喜忍俊不禁,“能。”
柳迎春愣了愣,等孩子们溜达远了,才小声说:“小卫,咱们分家了是好事儿,但日子还得筹谋着过,这么点口粮也禁不住造啊……”
顿了顿,她又小声说,“不过你们也别怕,要是撑不到过年,我那里还有点儿,先垫着,开春就能挖野菜了。”到时候只要人不懒,漫山遍野的蕨菜、荠菜、紫丁头,再不济也还有红薯,饿不死。
谁知卫孟喜却笑起来:“谁说我要待到过年?”
“啥?你不待这儿你能去哪儿啊?”
卫孟喜看向北方,那里是金水煤矿的方向。
第16章
是的,卫孟喜从一开始,无论是取钱还是栽赃嫁祸,亦或是闹到分家,其实最终目的都是去金水煤矿。
取工资是她准备的路费,攒下的粮票是跑路食宿,就连找小姑子帮忙买奶粉,也是打算路上给闺女做口粮的。
就连二蛋妈也替他们叫屈,存折上明明有两千块居然只分三房一百块,这就是走到哪儿也说不过去。
卫孟喜却只是笑笑,分家只是为了摆脱他们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监视,顺便还能给孩子树立自信,让他们知道哪怕再困难,他们也值得世界上的美好。
一百块?只不过是利息而已,欠她卫孟喜的,她以后会慢慢讨回来。
当务之急是怎么去做随矿家属,她对金水煤矿的熟悉胜过菜花沟。
上辈子离开陆家后,娘家不欢迎,前夫家回不去,她最终只能带着四个孩子来到陆广全曾经工作过的金水煤矿讨生活。
工友们知道她是陆广全的遗孀,大家你五块我七块的凑给她,让她凭借一手不错的饭食手艺,在煤矿附近的窝棚区开了个小饭馆,专门卖点小酒和几样下酒凉菜,勉强把孩子送进学校,几年后积攒够本钱,她才回红星县开了第一家私营饭店。
但她人不常在红星县,所以这里只有她这个女老板的传说,她本人却一直在金水煤矿生活,对那里的一草一木,那都是有感情的。
想着,卫孟喜开始满足的睡去,一切按着计划来,马上就能摆脱陆家了。
陆广梅的效率还是很高的,第二天卫孟喜正在捏饭团的时候,她就挎着绿书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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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孟喜接过两个大铁罐,一罐得有两斤多,看含量是两斤半,红色的奶粉罐子上还有一句“最高指示”。“谢谢你啊广梅,哪儿买的?”
“这不用你管,快给孩子喝上吧。”钱她肯定不会白出,得找三哥要。
陆广梅环视一周,公房比一般房子矮几公分,窗户只有一个,这几天赶上下雨,锅灶不能再搭室外,都被搬进屋里,把本就不大的屋子挤得更小更潮湿了。
她皱眉,捂住鼻子很嫌弃地说:“分家是好事,妇女同志一定要能完全掌握自己的命运,但你为什么不留在家里,那里的房子也有我哥一份,他们谁也无权赶走你。”
虽然表面很嫌弃,但道义上她是站在卫孟喜这方的,卫孟喜只是笑笑,当然也不能把自己要离开的打算告诉她。
这一次,谁也阻挡不了她去金水煤矿。
不过,陆广梅明显心事重重,眉头紧皱,不知道想些啥。
卫孟喜是真感激她的雪中送炭,关心地问:“咋,遇到什么事了吗?”
陆广梅冷哼一声,她就不在家一天,家里就闹出这么大的事,二哥居然偷了父母的两千块钱,你猜她咋知道的?
昨儿还在县里,他们正商讨下个月上省城搞文艺汇演的事,忽然赵红军问她二哥到底啥情况,她还一头雾水。
原来,不知怎么回事,老二偷存折的事传到了公社,连身在隔壁公社的赵红军都知道了,可真够丢人的!
赵红军还说了,他也知道她二哥想要跑工作的事,但出了这么大的丑闻,只要他赵红军在一天,老二就别想有工作,因为他赵红军曾经可是整个红星县最红最专最正直、最六亲不认的小闯将,别以为有这层裙带关系就能高枕无忧。
这是一字不落的原话,还是当着组织内所有人的面说的,无异于是在羞辱她,陆广梅肺管子都给气炸了。
这不,回来就想跟老二拼命,这王八蛋,差点毁了她的前途!
当然,这次偷钱事件也成了她和赵红军的分手的导火索,她自己家庭虽然多有拖累,但她绝不允许任何一个男人以那么居高临下的姿态,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她。
她可跟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尤其是眼前这个“嫂子”,一辈子只能仰男人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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