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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声大师_校对版by:唐四方》-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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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向东也只是笑笑,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罢了,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唉,多提也没意义。

        他换上了大褂,开始了准备工作,只是这一来二去,老是没人,已经快十点钟了一个人都没,这让他有些着慌了,都站在门口等了。

        眼瞧着门口一个个行人路过,就是没人停留的,偶尔有人稍稍停了一下,只是看了一眼戏报子,还不等何向东露出一个笑脸,人家就离开了。

        何向东抓抓脑袋,对卖票的范文泉说道:“师叔,这一上午怎么一张票都没卖掉啊?”

        范文泉等的也有些急,他道:“是啊,就是没人来啊,是不是大早上大伙儿都忙啊。”

        何向东也急:“也有可能啊,但不至于一个人都没啊,是不是咱这10块钱一场的门票有点高啊?”

        范文泉道:“不会吧,现在看个一个半小时的电影都要二三十了,我们现场演的,还演一上午的,这10块钱不贵吧。”

        何向东砸吧砸吧牙花子,道:“说的也是啊,这样吧,师叔,上午就先定10块钱,要是一个人都没,咱下午试试5块钱一张的,总不能开张第一天就哑火吧。”

        范文泉想了想道:“也行。”

        事实证明,上午真的一张票都没卖出去,连张文海也着急了,最后还是把票价改成了5块钱一张,总不能真的开张第一天就哑火吧。

        戏报子依旧是挂在外面,下面写着一行字,5块钱听一下午,不可乐全额退款。这是何向东借鉴人家买驴打滚的广告,不甜不要钱,这是一个意思。

        这也是何向东能想出来的极限了,这年头也没有标题党,在戏报子上写“听相声不得不知道的五件事情”,“老婆不在,老公偷偷听段那种相声”。

        这保证能红。

        可尽管是降价打广告了,到了下午3点的时候还是只来了四个人,没辙了,只能是先说吧,何向东和张文海换上大褂就上去了,何向东逗哏,张文海这个碎嘴蔫老头给他量活。

        两人对四位观众鞠躬,何向东道:“今儿我们爷俩先来一段,先介绍介绍我身边这位老先生,这位叫张文海,文字辈的老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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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向东道:“别看我们这张先生一把年纪还出来表演啊,人家家庭幸福和睦着呢,跟子女的关系都很好吧。”

        张文海笑道:“挺好的,他们挺孝顺的。”

        何向东又道:“子女孝顺,您也关心孩子啊。”

        张文海道:“这是应该的,当爸爸嘛。”

        何向东拿起桌子上的折扇放在嘴巴旁一摆:“我记得上次,您女儿吃冰棍的时候您给瞧见了。哟,这您一瞧就给惊住了。”

        “这怎么啦,这?”

        何向东瞪大眼睛,问道:“哟,闺女,你这交男朋友了吧?”

        “噗……”观众没忍住,笑作一团。来的还有一对情侣,女孩羞红着脸往男孩怀里钻,那男孩也是大笑。

        张文海都傻眼了,碎嘴子道:“这我怎么看出来的,这我……”

        ……

      第0131章 穷穴埋没大英雄

        这一下午的演出这四个观众自然是看的乐不可支,笑声就没停下来过,演出了两个半小时,一直到5点半才停下来。

        四个观众也是心满意足地往外走,也没有说是要退票钱的。只是这爷仨是累得够呛,忙活一下午收入20块,这里一天的租钱都要两百了,收入才这么点,何向东开始为下一个月的租钱发愁了。

        晚饭就用这20块票钱要了三斤炒饼,加了鸡蛋的那种,何向东还和范文泉说至少他这个不是“穷烩”,还算是加了鸡蛋,几人也是大笑,算是苦中作乐吧。

        当晚,也只有三个人来听相声,不管人多人少都演吧,这一天的票钱拢共三十五块钱,看了眼电表,这一天用掉小二十度电,心疼地何向东直嗦罗牙花子。

        别说付房租了,连吃都不够啊,这个年头的人就没谁说主动想来听一场相声的,何向东自问自己水平不差,可是怎么就没人进来呢。

        时也,命也,就像老话说的,没有机遇才华等于狗屎!

        到了晚上九点演出结束,范文泉和张文海各自坐车回家了,何向东弄出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其余哪儿都响的破自行车骑回家了。

        从三环里到大兴,他足足骑了三个小时,到家已经是十二点多了,也顾不得洗漱,伴随满身的疲惫就滚上床了,哪管它脏与不脏。

        他很累……

        这年头在民间的相声社是真不好混,园子开起来有些日子了,来听相声的人很少,他们爷仨也没有很好的经济头脑,就是想凭借自己的本事卖艺挣钱。

        大多数情况上午都是一个人都没有,午后偶尔有几个人闲的会来听一场相声,到了晚上稍微好一点点,能有个七八个,好一点的时候能有十来个,可是依然没有把房租钱挣出来,幸好范文泉和张文海都是不要开份儿的,不然真的连饭都没得吃了。

        还别说这段时间每天骑车几十公里,再加上吃的也不好,何向东原本还有些发胖的身体倒是消瘦下去不少了。

        剧场这边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有个二三十个人来听相声,要是赶上大风大雨这种恶劣天气,可能就一个人都没了。

        10月27日,北京暴雨。

        剧场门口那一块有点陷下去了,一下雨就是一个小水洼,这场暴雨下的很大,落在地上噼里啪啦地响,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来往的都是门窗紧闭的车辆。

        范文泉瞧瞧外面,说道:“得,天气预报说这场雨得下到半夜,今天这一天算是白瞎了。”

        张文海也道:“我看咱还是早点回去吧,这雨太大了,今儿肯定没人来听相声了。”

        范文泉苦笑着点了点头,道:“唉,咱这儿怎么跟以前撂地似的,刮风减半,下雨全完。”

        张文海长叹一声,干瘦的脸上多了许多沧桑之意,他叹道:“撂地的观众可比咱多,咱们也就是给相声守坟,这就是一个守坟人的日常啊。”

        此话一出,三人都沉默了,气氛凝重地能把人压死,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这份难言的无力滋味。明明都是有大本事的人,却囿于现实连饭钱都挣不出来。

        何向东眼睛里面都是血丝,他看着二位老先生,声音有些嘶哑:“你们二老先回去吧,这么大雨也不方便。”

        稍稍沉默了一会儿,范文泉和张文海默默叹了一声,拿把伞就撑着出门,坐公交车回家了。

        何向东独自坐在剧场里面,灯也没开,外面雨很大,他的心很凉。夜幕降临,何向东孤独寂寥的身影印在窗户玻璃上。

        到了深夜,雨总算是停了,何向东站起来长叹一口气,看见桌子上有一包烟,是范文泉留下来的,为了保护嗓子他从来没有抽过烟,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突然很想抽烟,有一种莫名的烦躁。

        并不熟练地打开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烟,找到打火机点着了,却是只抽了一口,他的眼泪水都快被呛出来了。

        “咳咳咳咳……”何向东扶着膝盖一阵猛咳,眼泪都出来,两眼通红,他道:“难怪师父不让我抽烟,原来这么呛。”

        “去【创建和谐家园】。”何向东把烟头往地上狠狠一砸,一脚踩了上去,然后出门拉出自行车,在泥泞中前行。

        一直骑到郭公庄那一块的时候,破自行车的破轮胎破了,何向东下车看了一眼,发现是被图钉给扎破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何向东苦涩地笑着,拖着自行车一步一步往前走。

        路上都是积水,没一会儿他的鞋子已经全湿了,踩着走咯吱咯吱响,很难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了,何向东被绊了一下,积蓄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他双手抱起自行车就往地上猛砸。

        一下,两下,三下,一直到筋疲力尽。

        何向东颓然坐在地上,满心地苦涩,抬头看见雨后星空如洗,群星璀璨,远处依然可见北京城内万家灯火,通宵繁华,而在这条荒凉的小路上却只有他一个人在孤寂的黑暗中。

        “哈哈哈……”何向东苍凉地笑着:“天大地大,却没有我一处容身之地,我会说相声,我他妈说的比谁都好。”

        最后一句话,何向东是咆哮着喊出来的,这一刻,他的内心是很凄凉的,他想过来北京可能会很艰难,但是没想到会这么难,就像某人的诗描述的一样“数载浮游客燕京,遥望桑梓衣未荣。苦海难寻慈悲岸,穷穴埋没大英雄”。

        何向东在泥水马路上坐了很久很久,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后半夜的冷风刮来,让他有一股刺骨的寒意,他狠狠打了个哆嗦,才从混沌中醒过来。

        看着倒在地上的自行车,苦笑不已,长叹一声,扶起了自行车,不管多么艰难,日子还是要过的。

        狂躁失控的心境来的很快,去的也很快。

        何向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只是记得一直走一直走,到家之后脱了衣服就睡了。

        然后就不省人事了,第二天头很晕,发烧了一直昏昏沉沉,醒不过来,嗓子渴的直冒烟。

        “我这是病了吗?”这是何向东残存的一点意识的最后一点想法,然后他感觉到一双冰冷的小手在他的额头探温,再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0132章 为什么不说啊

        何向东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曼妙的影子在他家里忙碌,他很虚,头很晕,想动一动手,却发现自己是挂着针的。

        “你醒了。”田佳妮走到何向东床前,伸出小手在何向东额头上摸了摸,说道:“还好,温度降下去了,你可吓死我了,怎么病的那么重啊。”

        何向东嗓子已经哑了,他虚弱道:“妮儿,你怎么来了?”

        田佳妮皱着眉头,有些埋怨道:“还我怎么来了,我要是不来,你病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啊?”

        何向东想笑,却只是很吃力地咧了咧嘴。

        田佳妮继续道:“你别乱动啊,你这还挂着针呢,刚前面村里卫生室的医生给你看过了,还给挂针了,现在你烧也退了,等会吃点东西再把药吃了。”

        何向东眨了眨眼,就当是点头答应了。

        田佳妮看了他这房间一眼,秀眉又蹙到了一起,她颇为严肃地问道:“东子,你告诉我,你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我本来想给你熬点粥的,却发现一粒米都没有,你家里吃的东西就是两筒挂面,还有一包粗盐。”

        听了这话,何向东那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不自然起来了,他虚弱解释道:“我保护嗓子,不能吃太【创建和谐家园】太荤的东西,吃面最好,连辣子酱油都不能有。”

        看着何向东那张明显消瘦的脸,田佳妮眼泪都要出来了,她都带上哭腔了:“你还骗我,我出去一趟才20多天,你怎么就把日子过成这样了啊?”

        何向东长叹一声,没有血色的嘴唇露出一丝笑意,道:“妮儿,不哭,古人都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我这都是黎明前的黑暗,我没事,真的,我挺开心的。”

        田佳妮抹了一把眼角快要出来的泪水,问道:“你的钱是不是全都搭到你的相声社里面了?”

        何向东虚弱又尴尬地笑了笑,默认了。

        田佳妮突然用手在何向东身上用力拍打了一下,她道:“都说你师父倔,我看你啊,比你师父还倔。”

        何向东只是笑着,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田佳妮埋怨了他两句,就出门给他买吃的了,这买的可也不只是一点点,米煤油面,还有各种生活用品都弄齐了,何向东也没敢跟她客气,他知道只要自己敢张嘴肯定得挨骂。

        田佳妮生起了煤饼炉子,给何向东熬了点牛肉粥,熬了很久,牛肉稀烂了,才端来给何向东吃,何向东足足喝下去三碗,然后他吃了药又睡去了。

        田佳妮足足照顾了何向东三天,他的病才好转过来,这两天里面张文海和范文泉也来看过他,他们都知道了何向东为了相声社把钱都投进去了,自己差点连饭都吃不起了的事情。

        这二老又是感慨又是欣慰,他们在何向东面前也没表现出来自己已经知道这一切的事实,反而让何向东放心,相声社那边他们会盯着的。

        其实何向东也什么好担心的,每天就那么三五个观众,两位老先生盯着就足够了。

        养了几天,何向东终于恢复地差不多了,除了嗓子还没完全恢复,其他的都已经好了。田佳妮这些日子一直在照顾他,今天也在这里,她道:“病好利索了?”

        何向东有些尴尬又有些感动,情感很复杂,他道:“差不多了,已经不难受了,再过几天应该就完全没问题了。”

        田佳妮是拿着一个黑包过来的,她把黑包往何向东面前一送,嘴里只发出一个音:“诺。”

        何向东有些不明所以地接过来,打开一看,这里面放着两大捆钱,全是一百面额,灰色一片,四个伟人的头像就印在百元大钞上面。

        “你这是?”何向东赶紧合上皮包,惊愕地看着田佳妮。

        田佳妮瞟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不是干事业缺钱嘛,我也没有多少,这些你先用着。”

        何向东赶紧道:“哎哟,这可不行,我怎么能用你的钱啊?”

        田佳妮反道:“为什么不能用啊?”

        何向东舔舔嘴唇,口才如他这么好,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不是,这真不行了,我怎么能用你的钱啊,你挣钱也不容易,我这……我这……真不行啊,你拿回去好不好。”

        何向东又把包递过来。

        田佳妮推了包一把,说道:“你想什么呢,我又不是白送你的,这只是借你的,你要还的,干嘛,你还想白拿啊?”

        何向东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我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用你一个女孩子的钱,这不合适,我们现在是缺钱,但是我会想办法的。”

        田佳妮皱着眉头,不悦道:“想什么办法啊?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啊,咱们都是打小一起长起来的朋……朋友,小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客气啊,怎么越大越矫情啊?再说了你那相声社叫向佳社,我也有一个字在里面呢,我投点钱怎么了,你当是我借你们的也行,是算入股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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