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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因自己刚刚说错了什么?
仔细回想一遍,也没什么不对啊?那为何岑大夫眼中会有那般不屑的嘲讽。
嘲讽?
徐若瑾一怔,再看被扔在一旁的方子,心中略微明白了些。
岑大夫起身欲走,徐若瑾连忙把他留下,“岑大夫请留步,还请您说一说,方子何处不妥?”
“徐姑娘,有些话说开了,恐怕并不是好事,你又何必强求呢?”
岑大夫的眉头蹙紧,“老夫在中林县行医多年,向来只凭一身浅薄医术赚钱养家,从不掺杂利益争斗之中,可老夫虽愚笨,却也不是胡涂人,徐姑娘年幼,还是要斟酌行事,好自为之吧!”
“岑大夫的话,我不能明白,您也不用顾忌颜面,不妨就说开了吧。”
徐若瑾不依不饶,让岑大夫的怒意更盛!
“那好,那老夫就来问问你!”
走过去把那张方子拿起来,岑大夫开口道:“第一道方子,透骨草、大黄、当归、芍药、丹皮,生地,若往里再加一味红花,又会如何?”
“红花活血散瘀,有很强的功效,但我所配的药酒主要是为了父亲和弟弟,二人也以强身为主,并非患有恶疾,所以才没有加红花。”
徐若瑾回答后,便继续看着岑大夫,等他继续问。
岑大夫打量她半晌,继续道:“再加一味蝼蛄,会怎么样?”
“那是一种虫类,不好捕捉,药价太高,所以没有加在上面。”
“再加一位稀莶草,岂不是更妙?”
岑大夫的提问,让徐若瑾心中咯噔一下。
她最早的药方上的确有这一味,而后寻思找借口让岑大夫提出缺漏的药需要补上,春草也有机会出府。
可她完全没想到岑大夫会怀疑自己的水平,更会怀疑自己的品行。
头脑一时发热,却没预料到岑大夫这里会出问题。
不过问题出来也好,免得成为隐患。
就事论事,她不妨就顺着岑大夫的教条,让他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弄虚作假的腌臜心!
“岑大夫说的是,稀莶草治疗骨痛膝弱,肝肾风气,这一味药加进去果真更妙,有画龙点睛之效!”
徐若瑾把稀莶草的药效说出,让岑大夫看了她半晌,脸色和缓下来。
自己问的三味药,她都能说出功效,更说出没有加进去的理由,如果不是真的明白,故意弄虚作假博名声,是说不出这些话的。
看来她也不是分毫不懂,而是真的用心学了。
不过岑大夫并没有马上打消心中的怀疑,又继续问了起来:
“如果是一个摔断过骨头的人,常年阴风寒冷,骨痛冰凉,要用什么方子更好?徐姑娘不知可否现在就写下一个,让老夫看看。”
岑大夫抛开那三道方子另外出了题,徐若瑾轻咬嘴唇,开始用心思忖。
润墨提笔,徐若瑾的字虽没还没练出太大的成果,倒是能入眼看一看。
“血竭八钱,三七八钱,樟脑二钱,薄荷四钱,红花六钱,酒一斤。”
徐若瑾仔细看了一遍,把方子递给岑大夫,“如若伤者家境条件好,自当可以再往里放上一丁点的麝香……”
岑大夫看入眼中,心底不由得惊诧起来!
这一道方子若非是学过多年的人,哪能如此快就开得出来?
可他就亲眼看到一个,一个才刚刚读医书的丫头亲笔写下……
转过头看向桌案角落摆放着的那本医书,岑大夫忍不住走过去拿起来。
一本快被翻烂了的书,这是要读过多遍才会有这样的磨蹭痕迹。
岑大夫心中不免有了愧疚之感。
刚刚对徐姑娘还有误会,以为她虚假糊弄,只为得自己一句夸赞,没成想,这却是一个习医的才女。
只可惜,她被深居后宅,恐怕没有出门行医的机会了。
“老夫给徐姑娘行礼赔罪了。”
岑大夫已有五旬的年纪,拱手鞠躬赔罪,徐若瑾连忙过去把他扶起来,“岑大夫这是干嘛,我是真心向您请教的,您刚刚的提点,对我也是一份鼓励,快快起来。”
“哪里哪里,是老夫心胸狭隘了。”
岑大夫把两张写好方子的纸整理整齐,又亲笔写了几味药,予以标注,“这几道方子绝无问题,但针对不同的人,还需要有不同的增减,徐姑娘倒是再仔细推敲便好。”
“多谢岑大夫!”
徐若瑾笑着把方子收起来,只等着稍后让春草出去采买,也借着机会去见一见禾苗。
岑大夫捋着胡须,再看向徐若瑾的目光满是欣喜。
徐若瑾让红杏进来帮岑大夫收拢要药箱,亲自把他送到门外。
“有一件事,还请岑大夫能够答应我。”徐若瑾突然又开了口,岑大夫似早已预料到的笑笑,“可是要让老夫把徐姑娘的才艺传出去?”
“不不不,”徐若瑾连忙摆手,“我要说的正是这个,我向您请教,还希望您能保守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这又是为何?”
岑大夫满心震惊。
自己虽猜忌错了,可他一直都认为徐若瑾这般做,是为了把才艺宣扬出去,证实上一次李忠林出事的清白。
虽然事情已经淡去,但仍没人相信徐若瑾是真有那份本事,不过是随意说出几味药来糊弄事罢了。
徐若瑾明白为何岑大夫刚刚会突然变了脸。
原来是把她想成要借机扬名了……
“我还是那句话,我是真心向您请教,没有其它所求,何况您也知道,若瑾身居内宅,也是已经定了亲事的人,此时再传出去什么,反而欲盖弥彰,容易被人诟病。”
露出几分苦笑,徐若瑾的声音显露着尴尬:“我不想再让自己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那对我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就拜托岑大夫了。”
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岑大夫满眼尊敬的看着她,认真的点头答应下来。
把岑大夫送离了院子,徐若瑾连忙拿出岑大夫刚刚写下的两味药,吩咐春草道:
“去找采买妈妈支取银子,药买不回来无所谓,一定要联系上禾苗,把那根银钗给她,告诉她,不管什么时候,我心里都念着她……”
第五十七章 救她
看着春草出了院子,徐若瑾缓和半晌才平复下来。
回到屋中耐心的等待,事情她已经安排下去,除此之外无能为力。
能不能成,就看天意了。
不等她安下心来琢磨岑大夫添的那几位药,院子里就响起了争吵的声音。
“……鬼鬼祟祟的不去干活,你往屋里瞧什么?你还想看着二小姐不成?还不快滚!”
骂人的是红杏。
徐若瑾着实无奈的叹了口气。
红杏本来就是个泼辣厉害的刀子嘴,外加她出自杨氏身边,自有几分傲气。
这才两天的功夫,院子里便都听她一人插腰嗷嗷叫嚷。
白梅与杨桃倒还罢,是府里的家生子,纵使没来院子里伺候主子,也懂那么点儿高低之分。
小可是府外买进来的,最受不得红杏的脾气,这会儿被她骂了,忍不住还嘴道:
“我不过是看春草姐姐出去了,怕二小姐有什么需要伺候的,我看看怎么了?就许你站在门口,别人都不行吗?”
“你还跟我比?”
红杏指着自己的鼻子冷笑道:
“大字不识一个,算银子都一时半会儿转不动脑子,就你这个笨样还想去二小姐身边伺候?呸!也不找镜子照照你的模样,让你收拾一下小厨房,两天功夫了,还是那副糙样,买了你来是干活的,不是让你到徐家吃闲饭的!”
“一共就那么点儿地方和锅碗灶具,还怎么收拾?”
小可满心不服,“你不过就是比我懂的多点儿而已,我慢慢学,不见得比你差!我是不识字,也不会数银子,可我做的饭就是比你好吃。”
“你做饭好吃,你去大厨房找活儿干啊,来二小姐院子干什么?”
红杏斜眼上下扫她几遍,“贼心贼胆的,我看你想往二小姐身边凑合就是没安什么好心。”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小可气的满脸通红,已经快哭出来。
白梅眼见不好,立即上前去拦……
红杏抱着肩膀一一看过眼前的三个人,训着道:
“来这府里头就是伺候人的,规矩没学会,礼节没听懂,还有底气在这里顶嘴的,就都卷铺盖回家,别跟在二小姐身边出去丢人!”
“是走是留的,不是我们说的算,红杏姐姐恐怕也身不由己吧?”
白梅回顶一句,随即看着揉眼哭泣的小可,“咱们去干活吧,别在这里自讨没趣。”
小可点点头跟着走,杨桃紧随二人身后,红杏抱着肩膀冷哼一声,又坐在了徐若瑾屋门口纳起了鞋底。
徐若瑾竖着耳朵听半晌,翻了个白眼舒口气。
就红杏这个脾气,杨氏怎么可能容得了她?
想想刚刚的三个人,徐若瑾回到了自己的书桌前坐好,才朝门外喊一声,“红杏。”
帘子被撩起来,红杏从外面进了屋内,“二小姐什么吩咐?”
“春草出去了,你在这里帮我搭一把手。”徐若瑾指指桌案上散落的纸张。
红杏一怔,随后点头应下,将纸张分门别类的收拢好。
徐若瑾在一旁看着她,折迭整齐,胡写乱画的放一起,工工整整的字页放一起,药方的单子又放一起……
“刚刚门外吵什么呢?”
红杏似早知二小姐会问,淡言道:“都不是懂事的丫头,不骂自当学不会,二小姐若是觉得奴婢管得不对,奴婢便都交给春草。”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倒开始耍上小脾气了。”
徐若瑾瞪着她,红杏撇撇嘴,“奴婢怕您不好开口,索性先自己说了。”
“没什么不好开口的,我若是看你做的不对,自然就会说,难道还要让着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