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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梁夫人坐在屋中小歇看书,她便定时送上茶点水果,看着茶杯里的茶浅了,她便添上,看到果子哪个吃用的更多,她就让丫鬟们洗了再拿来。
梁夫人下晌小寐,徐若瑾就拿着药书在一旁的小杌子上认真的看。
若是要去看一下酿的酒,她就让方妈妈来替换一小会儿,忙完之后马上回来。
一天,两天。
五天,十天……
一连半个月,徐若瑾都是这么伺候着梁夫人,那股子韧劲儿不仅是让梁芳茹看不下去,连带着梁夫人都有些忍不住了。
她虽不说话,可徐若瑾却絮絮叨叨的在她耳边问着,说着,一刻也不停歇。
好似自己是个聋子哑巴似的。
看着她正调兑着花暖茶,梁夫人沉叹口气。
徐若瑾用甘草和花蜜勾兑起来,既是能调理婆婆早晚咳嗽,又能让她不怕味道怪。
“母亲,这个已经兑好了,明儿为您再添上一根大叶冬青?那个清火,而且是高山上采摘的,非常有效,前日岑大夫来时,我也特意的向他询问过了,他也点头答应了。”
梁夫人不搭理她。
“您不说,我就这么办了。”徐若瑾笑眯眯的又思忖下,“不过花蜜可以换成槐树白蜜,那个味道更甜,会消掉大叶冬青的苦。”
“我这就去问问,府里是否有槐树白蜜,若是没有,便让他们出去找一找。”
自言自语的说着,徐若瑾就出了门。
走到门口,正看到梁芳茹从院子外进来,她又笑着上前行了礼,“……给母亲的暖茶勾兑好了,若是我回来晚了,劳烦三姐姐为母亲添一杯,我已经都准备齐了,就在茶海上放着。”
“四弟妹有心了。”
梁芳茹看着她去找管库的婆子,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
摇了摇头,便进了屋子。
梁夫人正在与方妈妈抱怨,“都这么久了,老四也不回来,瞧瞧她们家的这个,整天在我耳边叨叨来,叨叨去,我都已经烦死了。”
“她身上的那股子拗劲儿……唉。”
梁夫人对徐若瑾也已无可奈何。
忍了半个月了,连带着二月初二的吉日都没好好的过。
这是犯了哪门子癔症?
“老奴倒觉得四奶奶伺候的不错,起码比老奴更周到。”方妈妈半带着笑,也有顾忌调侃之意。
她是最了解夫人的。
刀子嘴,豆腐心,四奶奶这么些日子精心的伺候,她怎能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即便是石头都滴穿了。
唯独就是心中那点子气还落不下来。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四爷无声无息的就拒绝了忠勇侯府的亲事,更是让姜老太爷出面做媒定亲,完全把夫人给无视了。
这倒也怪不得四爷。
因为若是跟夫人说起娶徐若瑾,夫人死活都不会答应。
梁夫人叹了口气,“我还是更喜欢嫣儿……”
方妈妈顿了下,劝道:“四爷与四奶奶已经成了亲,众人皆知,京都想必也早已经得了消息,您还要为此事纠结一辈子不成?”
“她比嫣儿差远了!”
梁夫人仍旧不能顺心,梁芳茹从外面走了进来,“母亲。”
“坐吧。”
梁夫人看着她,“老四还没回来?”
“没有。”梁芳茹摇了摇头,“谁都不知音讯,连姜家的少爷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娶了媳妇儿顺了他的意,他居然还这样不声不响的就走,那还娶媳妇儿干什么?”
梁夫人压抑的火又窜了上来,“我不让酿酒,他便让那丫头酿酒,我认了忍了把媳妇儿给他娶回来,他还这么肆意的离开,往后这个家,就是他梁霄说的算,我这个当娘的,只管吃饱吃好然后等死的?”
梁芳茹脸色尴尬,“母亲,四弟也有他的难处。”
梁夫人僵了下,眼圈立即红了,用帕子沾了眼角流下的泪,哽咽道:
“若不是知道他为了老爷受了伤,不能再习武,我怎会如此纵容他,宠他,护着他……”
话题又说到伤感处,屋中瞬间静谧下来。
徐若瑾找到了槐树白蜜,正捧着蜜罐子进屋。
气氛不对?
“母亲,我找到槐树白蜜了,明儿就用这个为您泡茶。”
徐若瑾依旧的叨叨着,梁夫人别过头去没理睬她。
早已习惯婆婆的态度,徐若瑾便把蜜罐子拿去茶海处,准备先泡出一壶品一品,若是不对味儿也能当即调换。
梁芳茹心中对徐若瑾有愧,立即过去道:“昨儿也尝了一杯,挺好喝的,怎么泡的?我也跟你学学?”
“行啊,不过三姐姐并不咳嗽,便不必加甘草了……”
两个人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起来,梁夫人觉得很无趣。
想到了过往的伤心事,她只觉得头痛的很,想要去睡一小会儿。
方妈妈要喊徐若瑾,梁夫人却立即拦住她抬起的手,“你来陪我。”
“是。”
方妈妈扶着梁夫人的手往内间走,门外却是梁府的老管家忠叔跑了进来,“夫人在吗?有急事。”
忠叔已有六旬的年岁,在梁家干了一辈子,原本已经因身体不佳,回家养老,却因梁府突然被贬到中林县,他立即拖着老身板儿,也要跟到中林县来伺候。
所有人都知道忠叔的身体不好,可此时他却小跑着来,满脸涨红,气喘吁吁,显然事情真的很急。
梁夫人连忙转身迎上几步,“慢点儿,有多大的急事,您也不能累着。”
“急,真的急。”忠叔顾不得先喘上几口气,马上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塞在梁夫人的手上。
梁夫人看到信封上的笔迹便整个人呆滞住了!
第一百八十章 转机
“我已知梁霄婚事,妥。”
一共八个字,却如同八个巨大沉重的铁石,狠狠砸在梁夫人的心坎儿。
这个笔迹,正是梁大将军的笔迹。
而这种说话的语气,也是梁大将军的语气。
他在哪里?
他从何处知道梁霄成亲的事?
他如今怎么样了?
梁夫人的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尽管她不想哭,却已无法抹个干净。
忠叔急的跺了脚,“哎呀,夫人啊,您别光顾着哭,这……这是老爷的字吧?我的老眼已经花了,一个人不敢确定。”
梁夫人不住的点头,“是是,就是,就是老爷!”
“老爷,老爷还好吗?”
忠叔整个人都颤抖着,好似这是最大的喜讯。
梁夫人把手中简短的一个字条工工整整折起来,怅然道:
“他……应该好吧。”
梁芳茹得知父亲有了音讯,也痛哭一场。
方妈妈不停的感慨,给夫人和三小姐擦着眼泪儿,徐若瑾倒是在一旁很欢喜,“四爷还没回来,若是他也知道这个音讯,一定很高兴。”
想着梁大将军字条上的内容,梁夫人抬眼看她,“你当然高兴。”
徐若瑾被喷的很茫然,因为梁夫人并没有把字条的内容公开……
梁芳茹劝慰的看了梁夫人一眼,梁夫人顿了好半晌,与徐若瑾道:“晚间也不用在这儿伺候我了,回你的‘若霄轩’去。”
“啊?”
徐若瑾很惊愕,“今晚就回去?”
“回。”
“母亲还是有些咳嗽的。”徐若瑾其实早已经忘了最初是为何与梁夫人较劲斗气,只是觉得婆婆近期的确身体不好,所以才留下照顾。
就是这样没心没肺……
梁夫人没说话,方妈妈在一旁笑着道:“有了老爷的音讯,夫人是什么病都立即好了!”
“说什么呢。”梁夫人的面颊涌起一片红。
梁芳茹顺着方妈妈的话道:“有了父亲的消息,今晚是不是摆一桌,庆贺庆贺?”
“对,这个年没过好,如今得把喜庆补上。”
方妈妈也看向梁夫人,梁夫人抿了半晌的嘴也没压住心底的喜,破涕而笑,点了点头,“摆,摆上四五桌席,全府同庆,一个都不落下!”
……
徐若瑾虽然被撵回“若霄轩”,可她却对婆婆态度的突然转变很惊讶。
已经半个多月都没理自己了,梁大将军不过是来了一封信,她就变了?
信上会写与自己和梁霄婚事有关的事吗?
只是……这么重要的信,不太可能涉及她们这些小辈儿吧。
自作多情了。
徐若瑾自嘲的吐了吐舌头,便看着红杏和小可几个人过来搬东西。
红杏养了半个多月的伤也已经好的差不多,徐若瑾想起了凤莺。
不知道那个丫头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