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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鸾的心,轻轻一抖。
她眼底满是疲惫地轻轻阖上眼帘:“嗯,我知道了,以后我再不轻易运功……这次,我实在是太生气了。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我父亲守护的百姓,会为了一点点私欲,而这么诋毁侮辱我父亲。”
路神医叹息一声,云鸾悲痛的心情,他又如何不懂。
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女孩,承受了太多太多,旁人无法承受的伤痛与凄凉。
声名赫赫的镇国将军府一夜之间,轰然倒塌。
别说是她,就连一个男人都无法撑过来。
云二公子不正是和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吗?云二公子的胳膊已经接上,他身体也没什么致命外伤,可是他就是没有任何苏醒的状态。
好像,他的灵魂早就随着镇国将军乃至九万云家军一起死了,所以他的躯壳还有呼吸,还活着。但他却不愿意醒过来,面对这残忍的结局。
之后的路程,萧廷宴亲自守着云鸾,再不让她走出马车半步。
他派了更多的人,在暗中监督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但凡有人刚刚冒出一些对云傅清不好的话语,黑羽卫立即点其穴道,阻止事态继续发展。
云鸾自那日起,每天都窝在马车里,浑浑噩噩地沉睡……她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可她就是觉得累,就像不想睁开眼睛。
萧廷宴时时刻刻陪在她的身边,他什么话也不说,就坐在那里。
有时,他会泡一壶茶,细细地品茗。有时,他也会捧着一本兵书,聚精会神地看书。
云鸾有时候睁开眼睛醒来时,就看见萧廷宴那张好看到过分的侧颜……她盯着那侧颜,总是会发呆好半晌。
终于到了第十天,他们抵达了京都。
谁知,他们的队伍,还未入城,便被人堵在了城门口……
无数的百姓聚齐在城门口,纷纷红着眼睛,看着那一具具一眼望不到头的棺椁。
为首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穿着破布麻衣,眼底满是悲愤,当他看见云傅清的棺椁时。
他当即便吐了一口唾沫,喷溅到了那棺椁之上。
“我呸……这就是声名赫赫的镇国将军的棺椁,他居然还有脸,躺在这精致华丽的棺椁里,享受着世人的敬仰?他配吗?他为了建功立业,这些年跟着他的南储儿郎,全都死绝了……”
“那么多人啊,有的还是孩子,还没成亲生子,全都因为他的一己私心,葬送了云家军那么多条人命啊。像他这样自私虚伪的人,他不配让我们这些百姓祭奠,不配让我们为他跪地送行……”
“他自然,也不配入这京都城,以免玷污我们这些百姓的眼睛。苍天有眼,天可怜见的,云家军死了那么多人,总得有人,承担这笔血债。云傅清身为云家军的统帅,他引着那么多人去死,这笔罪孽,他不承担谁还能承担?”
王坤在马车内,听到此人颠倒黑白的【创建和谐家园】言论,他忍不住当即便掀开帘幕,冲着那中年男人斥道:“你他娘的,是不是没长脑子?镇国将军忠君为国,守卫南储百姓多年,他功名赫赫,位极人臣,是南储大名鼎鼎的将军王。”
第118章 堵住城门
“他早已功名利禄,无上荣耀加身,又怎会为了这区区功劳,而做出这样错误的决策?不懂事情的真相,你就给我闭嘴,再说一句,污蔑镇国将军的话,我他娘的,撕烂你的臭嘴。”
四小姐之前遭遇过这样的人,为此郁郁寡欢了好几日,他看着都觉得心疼难受,这会儿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再诋毁云家人。
镇国将军为了守卫南储疆土,都因此牺牲了,这人都死了,居然还揪着不放,还要追究死者的责任,人心不古,他们的良心,全都被狗吃了吗?
王坤恼怒的,一双眼睛都红了。
若不是这么多人看着,他早就扑上去,去撕烂这混账的嘴了。
萧廷宴掀起车帘,冲着旁边站着的黑羽卫,使了个眼色。
黑羽卫当即便要上前,将这个闹事的男子擒拿起来。
那中年男子的眼珠子一转,也不与王坤继续对峙。
他躲避那些黑羽卫的动作,踉跄跑到了排在第五个棺椁面前,他一把抱住了棺身,抚摸着那上面用红笔撰写的名字:“啊……这是我儿的棺椁啊。儿啊,你看见了吗?父亲刚要说几句话,想要为你鸣不平,这些权柄滔天的人,就要擒拿为父,堵住为父的嘴啊。”
“天理昭昭,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了?你跟了这样一个自私虚伪的将军,你可曾后悔,当初不听从我的劝言?如今,你让为父,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让我和你娘该怎么活啊。你要是在天有灵,千万要保佑爹爹,不要被这些歹毒之人给害了啊……”
中年男人老泪纵横,哭得很是可怜,围观的百姓纷纷上前,围住了黑羽卫,阻止他们去擒拿男人。
“你们究竟是谁?这可是牺牲将士的家属啊……你们不能将他带走,否则这是要逼死他吗?”
“是啊,他都失去了儿子,那么可怜,你们不能伤害他。”
“镇国将军急功冒进,害死了九万赤胆忠魂,这笔罪孽,本来就该他来承担。”
“就是,害死那么多人,云家人全都要担责任……这样身犯大罪之人,是没资格将他的棺椁送入城内收敛下葬的。否则,这是要让九万忠魂,死不瞑目吗?”
“对啊,坚决不能让云傅清的尸体入城……”
“大家伙赶紧挡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进城,也不要让他们去伤害壮烈牺牲将士的家属……他们都是一伙儿的。”
一时间那些百姓,全都闹哄哄地围了上来,隔开了那个中年男子和黑羽卫。
黑羽卫被隔在人群外,一时间根本无法靠近中年男人。
一个三四十的妇人,推开人群,也哭着扑向其中的一具棺椁:“啊……我的儿啊。你今年才十六岁啊,你都还没娶妻呢,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啊。”
“老天啊,你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人啊。”
之后陆陆续续的,有更多的百姓,从人群中跑出来,纷纷跑向那些棺椁。
他们在那些棺椁中,寻找自己的儿子。
越来越多的人冒出来,一时间城门口乱成一团。
黑羽卫根本无法维持秩序,不知道是谁,突然拿了一个烂鸡蛋砸在了云傅清的棺椁之上。
紧接着,烂叶子,烂肉,全都砸了过来。
王坤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挡住那些人砸过来的东西。他身上很快便脏污一片……
人群里很多百姓,群情激昂,开始低声咒骂。
“九万我南储男儿啊,如今死得不明不白,无论如何,这个罪孽,都得云家来承担。”
“就是,镇国将军为了立功,害了那么多人,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对,不能就这么算了。依我看,应该要让他的尸骨悬挂在这城门口,暴晒在这阳光之下……以赎他所犯的罪孽……”
云鸾坐在马车内,听着那些百姓的言论,她的一双眼眸布满酷寒,她眼底闪过几分悲愤。
她紧紧地握着拳头,周身的气息都不自觉地阴冷下去。
萧廷宴的眉头紧蹙,他伸手握住了云鸾的手:“你别生气,这些百姓都被暗中的人挑拨利用了。他们不清楚事情真相,所以有人随意挑拨几句,他们便信了。”
云鸾抬起一双猩红的眼眸,怔怔的看向萧廷宴。
“边境城池的百姓们,为什么愿意相信我父亲,反而这生他养他的地方百姓,却不愿给予他一分信任?”
“同样都是百姓,都是我父亲用命守护的人,他们为什么会这么轻易便被人挑拨?难道,我云家这百年来的拼杀守卫,最后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我们就仅仅为了立功,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才上战场拼死搏杀的吗?”
萧廷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寒冷刺骨,就像是那冰封千年的寒川。任凭他手掌的温度再温暖,似乎都无法暖热她的温度。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云鸾便抽出手来,掀开了帘幕,走出马车。
她一从马车走出来,那些群情激奋的百姓,纷纷静默了声息,仰头看向云鸾。
那些百姓的眼中,满是恼怒,静默不到一会儿,他们纷纷指着云鸾:“你是云四小姐吧?云傅清犯下此等大错,你怎么还有脸,敢把他的尸骨,送往这京都?”
“今天,我们这些百姓,把话都放在这里。我们会死守城门口,绝不让云傅清的尸骨,进入这城门。免得再玷污了我们的京都……”
“是,除非我们死了,否则你休想,让云傅清进入城内。”
百姓们纷纷排成列队,用自己的身体,死死的堵住城门口,每个人眼里全都露出决绝,似乎此刻的云鸾,还有那躺在棺椁里的尸骨,都是他们的仇敌。
他们恨不得,立即将这仇敌厮杀殆尽,铲草除根。
云鸾站在马车上,满眼失望的看着他们。
她不自觉的勾唇,冷笑一声。
“呵……太可笑了……父亲,这就是你用自己的命,来守护的百姓啊。原来,不是所有人都信你的为人,你辛苦多年,立功无数。用血泪捍卫南储江山,守卫南储百姓,到头来,他们不分青红皂白,仅仅凭着那些流言蜚语,就定了你的罪。”
第119章 污蔑忠臣
“父亲,若是你在天有灵,你是否会感到痛心?你一片忠君报国之心,最后得到的,却是这种羞辱与污蔑……”
云鸾此话一出,那些原本还在闹腾的百姓,顿时静默了声息。他们眼中闪过几分迷惘,怔怔地看着云鸾。
“流言蜚语?镇国将军急功冒进,带领九万云家军,进入黑风峡谷……他明知这一追击,会有危险,可他还是带着人去了。”
“这些都是事实,哪里有半分虚假?”
“是啊,这些事情,都是从宫里传出来的,都是陛下在金銮殿亲自下的诏书。若是没有真凭实据,陛下断然不会下这种诏书的。”
云鸾的神情一沉,原来这是皇上下了诏书,彻底定了父亲的罪是吗?
怪不得,怪不得这些百姓仅仅凭着这几个人的撩拨之言,会如此轻易相信了那些挑拨之言,原来这件事,是那运筹帷幄,高高在上的南储皇帝的手笔。
他下了诏书,毫不犹豫地定了父亲的罪。
有了皇家的证实,就算荒诞无稽,这些百姓也会信了那污蔑之言。皇家……天家,素来一言九鼎,谁能想到,那高高在上,坐拥南储江山的国君,会是一个污蔑忠臣的伪君子?
云鸾的心底,满是悲凉。
她的一颗心,寒彻入骨。
“下了诏书,就能定我父亲的罪了吗?我云家,世代功勋……这功劳累积无数。你们觉得,父亲能为了这区区战功,便要葬送他自己乃至云家军所有人的性命吗?”
“当时是翼王,拿着一纸诏令,命令我父亲必须擒拿住敌国将帅……父亲被逼无奈,明明知道这其中有危险,他也不得不进入那危险之地。皇命不可违,试问在场的每一位,你们有勇气与底气,去违抗皇命吗?”
既然皇家,不想要这最后的体面了,那她也不会替他们遮掩这些丑闻,她要将真相讲出来,她要让天下百姓黎民,看一看这为君者的厚颜【创建和谐家园】。
呵,父亲为何会进入黑风峡谷?为何在明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下,还要闯入?难道,这不是他们逼着父亲的吗?
他们忌惮云家的权势,不敢正面对付,唯恐寒了天下臣民之心,所以他们就在暗中使用这种肮脏手段,欲要置云家所有人统统下地狱。
既然皇家不仁,那也别怪她不义。
父亲死后还要遭到这样的羞辱,这口气,她再也咽不下去。
今日,她势必要将这真相揭露出来,即使是死了,她也要揭露他们的阴谋,让所有的真相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从此以后,任何人都不能再污蔑她云家半分。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她势要捍卫云家百年帅府门楣。
云鸾此话一出,顿时引起百姓哗然。
他们眼底满是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我不相信,陛下的诏书上,也没说什么密令啊。”
“密令?谁下的密令?难道是陛下吗?”
“云四小姐,你说话要有凭证,如果没有凭证,你这就是污蔑皇室,污蔑君王。你这可是要掉脑袋,诛九族的大罪……”
云鸾冷笑一声,她当即便从怀里,掏出一封染血的密令。
这封密令,她是从父亲的尸体里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