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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对两人都是一件好事。
想通了这些,郑鹏的内心好受多了,让人叫来阿军,径直去找崔希逸。
事情发生了,与其自怨自艾,不如笑着面对,反正就是哭天呼地也没用,有这时间,还不如做点事更实在,只要每天变强一点,每天拉近一点两者的差距,持之以恒,终有一天不用再看别人脸色。
但是,得先知道对手什么底细。
崔希逸为了讨好郭可棠,就在郭府附近买了一处宅子,郑鹏骑着马,不到一刻钟就到了。
还没让人通报,正好看到崔希逸从大门走出,一看到郑鹏,崔希逸面色一喜,小跑冲过来,一手拉着郑鹏的衣袖,高兴地说:“飞腾兄,正想找你,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你,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太好了。”
两个大男人手着手,还说那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郑鹏的脸都绿了,自己可对男的不感兴趣,一边不着痕迹地挣开,一边笑着说:“有些日子没聊,特地找崔公子聚一下,怎么,不请某进去喝一杯。”
“一杯怎么够,要喝就喝一坛,走,某这里有上好的汾酒,今日与飞腾兄来个一醉方休。”
091 试探
崔希逸的宅子郑鹏不是第一次来,但每来一次,都被它的奢华折服。
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到处雕梁画栋、描金镶银就不说了,就是地上铺的石子路,每一块都是派人从太湖精心挑选的鹅春石,宅子合理巧妙,应是高出人之手,把奢华和优雅很好地结合在一起,听崔希逸说过,这是他们家族的一处宅子,平时偶尔作为休闲度假所用,像这种宅子,他们家族遍布整个大唐。
对古人来说,土地、店铺和宅子,是他们最喜欢投资的项目。
郑鹏心里有事,顾不得欣赏,而崔希逸比郑鹏还急,拉着郑鹏就往回走,那脚步都是小跑的。
很快,两人坐下,还没等婢女送上酒水糕点,就迫不及待地说:“飞腾,这次你可要帮帮我。”
“崔公子,怎么啦,你和郭小姐又闹别扭了?”
能让崔希逸这么心急、而又找上没权没势的自己帮忙,除了郭可棠,郑鹏想不到别的事。
崔希逸有些无奈地说:“飞腾兄,平日我都把她当仙女一样供着,哪舍得跟她闹?不知为什么,虽说她最近对某没发脾气,有时还跟某说笑,可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有一种越发疏远的感觉,这可怎么办?”
人的关系很微妙,有时跟你闹,并不代表关系变差,可相互之间变得客套起来,那种隔阂感很快就出来了,崔希逸是一个精明人,哪能不察觉?
要是平日,郑鹏说不定忽悠一下崔希逸,再从这位“人形元宝”身上拿点好处,可是出了昨晚的事,也没这份心情,闻言沉吟一下,这才开口道:“崔公子,我们是知己,说话也就不用转弯抹角,有的话说得直,你千万不要介意。”
“本该如此,飞腾兄,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崔希逸很干脆地说。
郑鹏点点头,这才有些谨慎地说:“恕某直言,郭小姐现在对崔公子的印像只能算一般...”
这时有侍女把酒菜送上来,崔希逸自顾倒了有一杯,然后有些落慕地说:“这一点,本公子一直都知道,只是一直给自己希望而己。”
满腔情思没处种,落得一个单相思的下场,崔希逸不由有种落寞的感觉。
小伙子就是小伙子,道心还不够坚定,有时几句话就撩得像打了鸡血般猛,受一点小挫折,马上就像没水的鲜花一样蔫。
可不能这样放弃啊,当日郭可棠把郑鹏当成挡箭牌,现在郑鹏把郭可棠当维护自己和崔希逸友谊小船的重要法码,这位可是自己的福星和人形元宝,可不能放跑。
郑鹏沉默一下,然后故作深沉地说:“要是某没猜错,我想我知道郭小姐对崔公子不是那么热情的原因了。”
崔希逸闻言眼前一亮,一下子拉住郑鹏的手说:“飞腾,快说,什么原因?”
又拖手,恶心不恶心啊,郑鹏的老脸抽了抽,假装倒酒把手挣脱。
“记得郭小姐有次无意中说过,她喜欢大英雄、大豪杰这类男子,而崔公子不是不够优秀,而是类型有点对不上。”
“类型对不上?”
“对啊”郑鹏耐耐心解释道:“崔公子,某问你,郭小姐和其他女子一比,有什么不同?”
崔希逸想了想,很快应道:“普通女子喜欢琴棋书画,平日三步不出闺门,而可棠不同,她喜欢舞刀弄剑,还一力扛起郭府那么大的一盘买卖,可以说是巾帼不让须眉。”
“所以郭小姐喜欢大将军、大英雄一类的男子,也不是说崔公子和郭小姐无缘,而是为了红颜,或许崔公子要做出一点点改变。”
后世把崔希逸评为文武双全的名将,郑鹏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冒起一个想法:会不会是这件事,促使崔希逸奋发图强,为了抱得美人归,投身军旅呢?
这样一来,算不算自己推动了历史的发展?
崔希逸一下子沉默了,过了半响,这才悠悠地说:“飞腾兄提醒得很及时,某会好好想想,对了,你一向是大忙人,平时请都请不到,今儿主动登门,有事?”
认识这么久,崔希逸也对郑鹏的禀性有所了解,用一个字形容,就是懒。
为了省一些不必要的礼节,能在大过年三步不出大门的人,突然跑来找自己,肯定有事。
郑鹏假装有些不高兴地说:“崔公子的意思是,没事就不能找你?”
“不,不,某没这样的意思,而是习惯了飞腾的直来直往。”崔希逸连忙解释道。
“崔公子,看你精神不太好,怎么,昨夜没睡好?”郑鹏试探地问道。
昨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崔希逸看到自己的时候,脸色没半点异样,也没有出言安慰,这不像他的性格,郑鹏有点不甘心,故意出言试探。
“别说了”崔希逸用手揉了一下眉头,有些不甘心地说:“昨晚请郭真和郭诚去喝花酒,飞腾你也理解,某要和郭府关系要搞好,这样才能更好接近可棠,本想喝到一半就回家睡觉,没想到吃到一半,有人说县衙失火,于是跑出去看热闹,回去再喝时菜都凉了,只好让人换了重上,一来二去喝到大半夜后来,还让那两兄弟给灌醉,在外面醉了一宿,现在还有点头晕呢。”
这样说来,崔希逸是真不知自己昨晚的事。
郑鹏的心好受了一点,起码崔希逸不是见死不救,虽说就是他知道,帮自己的机率也不大。
心情好了,说话也随意了不少,郑鹏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开口道:“崔公子,虽说你暂时有点挫折,可起码有追求的对象,兄弟我被赶出家门,孤身一个人,作为知己,你也不帮忙分忧一下,不够朋友啊。”
直接问有点明显,说不定也引起崔希逸的警惕,主要是郑鹏不知崔源和崔希逸的关系。
崔希逸盯着郑鹏,好像不认识郑鹏一样,然后猛地一拍郑鹏的肩膀,哈哈大笑地说:“还以为你这家伙无欲无求呢,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心思可不少,怎么,想要本公子给你介绍一个族妹,然后跟清河崔氏结亲?”
七族五姓是天下有名的名门望族,能娶上五姓女可大唐绝大部分男子的梦想,这些大家族出来的女子,从小被教导怎么持家、相夫教子,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皇帝女难嫁,可五姓女一点也不愁婆家,有人为了娶五姓女,就是偏支的、庶出的也肯出重礼登门求娶。
虽说元城郑氏出自荥阳郑氏,荥阳郑氏是七族五姓之一,只是隔得太久,还是偏房庶出,本家都不承认,更别说其它人,崔希逸对郑鹏印象不错,看到郑鹏才华也不错,最重要还是郑鹏还是一个“独户”,都有心把他吸收入家族。
自己还没开口呢,没想到郑鹏却自己开口了。
清河崔氏?郑鹏暗暗松一口气,不是博陵崔氏就好。
郑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一脸感兴趣地说:“什么事都瞒不过崔兄的一双慧眼,不知以某这样的条件,能娶到什么条件的女子?”
清河崔和博陵崔虽说不同,不过大家族在很多事上的处理手法都一样,郑鹏想打听一下,要怎么才能娶到五姓女。
绿姝回归崔家,已经不能再阻止,血浓于水,自己不能再把她抢回做自己的奴婢吧,现在先打听一下,到时实在不行,风风光光去崔家用八抬大轿把人抬回来。
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摸一下崔源的底,一下子问出来太过明显,一边聊一边慢慢试探好了。
092 崔氏三虎
崔希逸看了一下郑鹏,然后耐心地解释道:“老祖宗传下的规矩,婚姻大事靠的是父母之命、媒酌之言,飞腾不是外人,跟你直说也无妨,像我们清氏崔氏一族的女子,按血脉远近、地位、相貌、学识等因素,大约可分上、中、下三种类型,上嫁权贵,中投山石,下笼心腹。”
“上嫁权贵就不用说了,古有苏秦合纵六国之术,今有豪门联婚,互通有无又可以增加互信;山石知道不,古语有云,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选一些有潜力的人,把族中女子嫁给他,以他们的潜力加上我们崔氏一族的扶持,有可能成为朝中新贵,到时又是一大助力;至于下嫁笼心腹,就是把那些族中普通的女子,嫁给那些替崔氏一族出力、为崔氏一族卖命的有用之才,有了姻亲的关系,让他们更加死心塌。”
说到这里,崔希逸拍拍郑鹏的肩膀,笑呵呵地说:“以飞腾的名气再加本公子的推荐,选一位大房庶出、姿色上乘的女子没有问题,放心,到时本公子亲自替你把关。”
把族中姐妹嫁给外人,在崔希逸眼中就像卖棵白菜一样轻松平常,并不是崔希逸冷血,而是在大唐的风气就是这样,大唐自太宗开始奉行和亲政策,公主都要当成政治筹码,就更不用说其它女子。
郭可棠是个例外,一是郭家男多女少,而郭可棠深得长辈欢心,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精明能干的郭可棠以一介女流之力,硬生生扛起整个郭氏一族的生意,每年用赚回的大笔钱财维持郭府的体面和声誉,所以她在自己的婚事上能有一定的话事权。
崔希逸解释得很详细,他知郑鹏虽说出自荥阳郑氏,可元城郑氏早就被疏远,在外人眼中早就脱离七族五姓之列,所以很耐心地分析。
郑鹏马上说:“原来是这样,那某在这里先谢过崔公子,他日请媒人上门,到时还要崔公子多说几句好话。”
“那还用说?谁叫我们是知己呢。”崔希逸拍着心口保证。
两人又愉快地讨论有关异性的问题,看到火候差不多,郑鹏假装好奇地说:“七族五姓,名闻天下,而望族中,又以崔氏最为显赫,占两席之多,某对清河崔氏还有所了解,而博陵崔氏却了解不多,不知崔公子能否解释一二。”
来这里说了这么多,现在才算奔入主题。
崔希逸也不疑有它,一个姓氏两个分支,对它好奇的人多了去,闻言不假思索地说:“此事可追溯到秦汉时期,季子后裔崔意如任秦国大夫,封东莱侯。到了汉朝,崔业袭爵,居于清河。崔业的弟弟崔仲牟,则另居于博陵安平,后分衍出博陵安平房、博陵大房、博陵第二房、博陵第三房等支派。此即为博陵崔氏之始。”
“虽说同宗同源,实则交往并不是很频繁,相互间还暗暗竞争,总的来说,还是我清河崔氏压它一头。”
这些事不用说,天下没几个人不知道的,说了等于没说,郑鹏闻言,点点头说:“那近期博陵崔氏,有什么扛旗人物?”
“扛旗人物?飞腾,你这话是何意?”崔希逸有些疑惑地问道。
一不小心又用上了后世的话,郑鹏马上解释说:“某的意思是,博陵崔氏出了什么大人物?”
“哦,原来你是问这个”崔希逸恍然大悟,很快解释道:“前人就不说了,估计你也知道,博陵崔氏近年算是人才辈出,最有名气的要数崔玄暐,历任库部员外郎、天官郎中、为狄仁杰所提拔,迁凤阁舍人、天官侍郎、鸾台侍郎,升任凤阁侍郎、同平章事,成为宰相,最风光莫过于神龙元年,伙同桓彦范、敬晖、张柬之、袁恕己一同发动神龙政变,拥戴唐中宗复辟,迁为中书令,可惜为小人所害,神龙二年客死异乡,直至景云二年才得以【创建和谐家园】。”
郑鹏不死心地问道:“那现在呢?”
崔希逸有些羡慕地说:“现在有博陵三虎,虽说崔玄暐不在,可有三虎在,博陵崔氏的声望不跌反升。”
“三虎?三个很厉害的人物?”
“对了,博陵安平房出了崔雄,官至太常少卿,博陵大房出了崔伟,官至中州刺史,而博陵三房,出了崔源,官到朝散大夫,崔雄、崔伟、崔源合称博陵三虎。”
当听到崔源时,郑鹏心中一个激灵:终于打听到正主了。
昨晚看到崔源,二世为人的郑鹏都差点被他气场压住,那种不怒自威、霸气外露的气势,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成,没想到他竟然是博陵崔氏的邻军人物,郑鹏的内心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
崔源是博陵崔氏的领军人物,那绿姝的地位也就水涨船高,再结合绿姝如出水芙蓉的容颜,不用说,在博陵崔氏的女子中,肯定属于上等,按他们默认的上嫁权贵的规矩,郑鹏就是有点名气,在博陵崔氏的眼中,也是不对等的。
有才华、有名气是一种资本,但是天下人才辈出,能把才华和名气转化成实力少之又少,以现在郑鹏的地位,也就是一个有点小钱的富秀才,跟豪门世家眼中的权贵,差上十万八千里。
要真是权贵,崔源的处理方式,肯定不是决绝和强弩,而是笑着要求结成姻亲。
想归想,郑鹏有些疑惑地说:“崔公子,你不是说错了吧,太常少卿、中州刺史是个人物,可的朝散大夫也就是一个从五品下的闲官,这样也能算成三虎之一?”
隋朝始置朝散大夫。唐朝因之,为从五品下,文官第十三阶,郑鹏熟悉这个官职,那是他最喜欢的诗人白居易也当过这个官,当时好奇还特地查过资料。
不会吧,区区从五品下的小官,怎么他能发出那么大的气场?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一品大员呢。
崔希逸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干,然后一边自己倒酒一边说:“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崔源虽说只是区区一个朝议大夫,可他敢于直言,深得皇帝信任,又与长安那些权贵走得近,皇上还特批他可以随时上奏,直达天庭,你说呢?”
郑鹏一听,忍不住点点头说:“光是有上奏这一条,就足以让他挤成三虎行列了,厉害。”
没想到崔源在朝廷那么吃得开,还是一个传承千世世家的领军人物,难怪他做事那么嚣张霸道。
正想问这位崔源有什么风光史,没想到崔希逸突然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其实这位崔家大爷,也是一个可怜人。”
“可怜?不会吧?他可是博陵崔氏的领军人物,又有皇恩沐浴,怎么可怜?”郑鹏忍不住问道。
“不知为什么,崔源妻妾成群,妻妾给他生下的子女也不少,可是像得了诅咒一样,他的子女,大多在七岁前夭折,都不知多少次白头人送黑头人,最后只有一个儿子长大成人,他的这个儿子,聪明、好学,好像天生就是人中翘楚,听说崔源对他也倾注了极大的心血。”
“没想到,这个一向听话的儿子,在婚事上与父亲发生极大的争执,最后在大婚前夜与一个民女私奔,博陵崔氏派人找了多年也没找到,就是成为博陵三虎又如何,眼看庞大家业要落入他人之手,呵呵。”
郑鹏听到,一时内心更郁闷了。
崔源多子女,大多在七岁前夭折,很可能是一种遗传病,在科技发达的后世或有机会解决,可在大唐只能听天由命,按崔希逸说的,那绿姝成为他唯一的亲人,这样一来,自己找回绿姝的难度更大。
093 知耻而后勇
郑鹏离开的时候,是阿军扛上马车的。
不知为什么,前面二人还有说有笑相互敬酒,可喝到后面,两人都不说话,都是一个劲的喝酒,也许两个都是情场上的失意人,想来个一醉解千愁,结果,两人还真的醉了。
回到家里,把下人们都吓得不轻,这可是郑鹏第一次喝得这么醉,众人七手八脚忙着张罗,又是换衣服又是煮解酒汤,折腾了好一会,这才把郑鹏扶上床。
睡到枕头上时,郑鹏的酒意解了几分,主要是古代的酒度数不高,崔希逸拿的又是上等的好酒,入口柔不上头,人有点迷糊,可不影响思考,郑婶弄的那碗解酒汤的效果也不错。
刚躺下不久,就在迷迷糊糊准备睡去时,感到被子动了动,接着一个温热、柔软的身子慢慢靠近自己,郑鹏明显感到爬上自己床上的人有些紧张,身子绷得有点紧,呼吸声有点沉重,正想一把搂过去,突然心里一个激灵:不对,绿姝已经被崔源带走,这人不是绿姝。
郑鹏一个激灵挺起来,扭头一看,一时不知是该恼还是该笑:在昏黄的烛光下,只见有小音穿着一件亵衣,像只被吓着的小猫一样倦在一旁,那张还带着稚气的小脸一会红一会白,有些胆怯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