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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世书香》-第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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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韵之?”祝镕回眸,冷着脸说,“你拿扶意的终身大事开玩笑,考虑过她的名声吗?”

      韵之摇摇手指:“她才不是在乎名声的人呢,何况人家言夫子比你们开明多了,扶意从小和书院里的学生一起念书长大,大方体面,不像我们似的,连兄妹多说几句话,我娘都要跳起来。”

      祝镕道:“那因为我们不是兄妹,婶婶才在乎你的名声。”

      韵之很小声地嘀咕:“我又不傻……”

      祝镕猜得到,妹妹大了,很多事不用人说,她也能看明白,更何况在他身上,有个最让人不得不怀疑的事,他长得太像祖母。

      但这都是小事,能否认祖归宗,能否被承认是外室生养的,又或别的怎么样,对祝镕来说都无所谓,他在这个家,有长辈疼爱教导,有兄弟姐妹和睦互助,那一点名分,不要也罢。

      “扶意长得漂亮,精通文墨,性情好脾气好,更重要的是聪明。”韵之眼中有光芒,“哥,我没开玩笑,她这样能里里外外周全的,才能做我们祝家的女主人,虽然大伯母和她不对付,可大伯母也没能怎么着不是?更别说我娘和三婶婶,被她哄得服服帖帖,说实话,我一开始不喜欢她这样的人……”

      妹妹像老和尚念经似的没完没了,吵得祝镕耳朵轰鸣,可他不需要别人来夸赞扶意,这一切的好或是不好,对他而言都一样。

      那日江上初见,彼此什么都不了解,姓甚名谁也不曾互相告知,他就把一个姑娘放在心里。

      再次重逢,已足够他用一生来惊喜,扶意的种种好,又或是不好,在他眼里都弥足珍贵。

      这样的情绪,来得并不汹涌急促,这一个多月来,每一次摩擦,每一桩意外,他的焦虑、担忧和心疼,让他一次次意识到,心中那个人的分量。

      那日担心养母责难扶意,担心她受伤害,不惜跑去春明斋放火引开养母,他从没想过,要把为皇帝对付一些官员的那一套,用在家里。

      不过,他眼下很是羡慕那些曾和扶意一起念书的年轻公子们,心里莫名地泛起些从未有过的酸意。

      但见【创建和谐家园】凑在门前,笑着说:“公子、二小姐,言姑娘来了。”

      “她怎么跑来了,真稀奇。”韵之欢喜起来,“来得刚好,我正在给她说好事呢……”

      见妹妹蹦跳着要跑出去,祝镕一把拽住:“不要欺负扶意,你胡乱去说,我往后还见不见她了?这不是能胡乱玩笑的事,听见了没有?”

      韵之有些不高兴,但从小最服的还是三哥哥,撅着嘴哦了一声,挣扎开跑出来拉了扶意的手说:“我们走,他又凶我。”

      祝镕跟出来,见扶意一袭浅杏烟纱裙,气息安宁、言笑如常,便想着不论王府里发生过什么,至少没吓着她,不禁就放心了。

      扶意是听翠珠说,见二小姐往三公子小院去,她才借口来找韵之去西苑向三夫人请安,要告知三夫人已经替她尽到礼数,实则仅仅是想见祝镕,也好让他看见自己一切安好。

      此刻目光交汇,心意传递,即便不能完整传达,也彼此都有了七八分,扶意心满意足。

      韵之倒是半点没察觉二人眉目传情,拉着扶意往西苑方向走,絮叨着:“我刚说我二哥的事呢,哎呀,祝平瑞他千万别坑了我……”

      “韵之!”祝镕喊了她一声,似在提醒什么。

      韵之回眸嚷嚷:“知道,烦人。”

      扶意小声问:“怎么了?”

      韵之既然答应了哥哥,就不会轻易说出口,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越看这小丫头越漂亮,眼眉弯弯地笑:“你别问,不是什么要紧事,我哥脸皮薄,惹急他,我也舍不得。”

      她们一路往西苑走,刚好叫从库房归来的王妈妈看见,她驻足张望几眼,便继续赶路,待回到大夫人身边,将几味珍贵的药材打开给主子看,说道:“您说的都在这里了。”

      杨氏翻了翻,见东西妥当,便道:“赶紧送回家里去,命他们给母亲用上。”

      王妈妈一面麻利地包起来,一面说刚才见二姑娘和言家女儿往西苑走,啧啧不已:“这言姑娘真是了不起,三夫人在这家里,谁见了都躲开,嫌还嫌不够,她却有本事和人家这样亲近。头几天刚来的时候,三夫人还带人去清秋阁闹了一场,弄成那样尴尬,若是我,断不能再往来的,这言家女儿的脸皮真够厚的。”

      杨氏头疼的厉害,用力揉搓着额头:“她不是脸皮厚,她就是精明,一早就看穿老三家是什么货色,你说的那件事,我看老三家的自己早忘得干干净净。”

      王妈妈苦笑:“按说三夫人也不是什么心肠歹毒的恶人,怎么老和咱们过不去呢,她还是惦记着要当家作主,封公爵夫人。”

      杨氏缓缓躺下,近来越发觉得精神不济,一面催促王妈妈赶紧把药材送回娘家,一面念叨:“她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一家子乡下人。”

      王妈妈问道:“今天言家女儿去王府的事,您怎么看,难道由着她,日渐和王府亲近起来?”

      杨氏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冰冷说道:“等你派出去的人回来,我听过后,就给她一个了断。”

      西苑里,金氏靠在美人榻上,搂着女儿,对扶意和韵之笑道:“往后你们出门,就带上慧之,今天把她高兴极了,我想着,也该叫这孩子出门开开眼界。”

      婢女们搬来凳子,请二小姐和言姑娘坐,金氏说:“吩咐厨房,多准备几个菜,姑娘们今晚在这里用饭。再派人去问问老爷和平理,几时能回家来。”

      扶意道:“婶母安胎要紧,我们不敢叨扰。”

      金氏笑道:“我一切都好,有人来说说话才热闹,可怜我这女儿,每天听我唠叨,还怕我闷了。”

      三夫人疼爱自己的孩子,家里都知道,几个姐妹里,只有慧之是真正被母亲捧在手心。

      扶意也曾心疼五妹妹,小小年纪要处处为母亲周全,可现在想来,慧之就是疼爱自己的娘亲,和她在家时帮着母亲对付祖母,是一样的道理,又有什么可心疼的。

      来这家里以后,扶意看待世事的态度和想法每天都在发生改变,每每都觉得自己,太自以为是,太想当然。

      “姑娘,你家里怎么放心你出远门,孤身在别人家待上一年半载的。”三夫人果然还是原来的模样,更好奇地问,“家里给你说亲事了吗,姑娘也十七了吧?”

      “姑祖母是长辈,接来亲戚家里,爹娘没什么不放心。”扶意说。

      “那你的亲事呢?与人家提了吗?”金氏笑道,“不是常有,做学生娶了先生家的女儿,你这样好容颜,令尊的那些学生们,就没有来提亲的?”

      韵之已是觉得凳子扎【创建和谐家园】,只想赶紧走,扶意不尴尬,她都替扶意尴尬。

      可偏偏这个人,还好脾气地应对:“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我该过问的,从来也不敢问,还请婶婶原谅,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您。”

      三夫人听这话,也不好再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事儿总算过去了,韵之干咳了一声,对扶意满脸钦佩。

      第98章 兴华堂的药

      这日夜里,扶意还是头一回在西苑用饭,三老爷有应酬没回来,便是她和韵之,还有平理兄妹,陪着三夫人。

      这些日子多有接触,扶意和平理也算相熟,加上四公子本就性情洒脱开朗,韵之虽在三房这儿有所收敛,可到底自家人,同年的姐弟俩说着说着就放开了,一餐饭吃得宾主尽欢。

      辞过三夫人,离开西苑,夜风徐徐,有了初夏的暖意,美丽的姑娘裙袂飘飘,行走在夜色间,宛若月宫下凡的仙子。

      韵之命跟着的下人离得远些,只让绯彤和香橼在前头掌灯领路,挽了扶意说:“你看方才的热闹,仿佛我们每天都这样亲近的,三婶婶都忘了当初带人来清秋阁闹的事,虽说她就是这样的人,好像没多大恶意,可我就是不喜欢。”

      扶意道;“我也不大喜欢,合着人家就得迁就她,她高兴了陪着笑,她不高兴了陪着闹,凭什么。但那是她的性情,我们喜不喜欢,并不重要,彼此尊重就好。”

      “你啊,明明满心厌恶,却还客客气气,她该以为你喜欢她呢,这样有什么意思?”韵之说道,“扶意,你别嫌我说话不好听,若不是你,换做别人像你这样圆滑世故,我真喜欢不起来,甚至还讨厌。你说你总强迫自己说违心的话,累不累,又何必在人人面前都是周全的,这不就和闵家那个小丫头一样了?”

      扶意垂眸道:“十几年来,我在家时时刻刻要提防对付祖母,小时候不懂,见不得母亲受委屈,只会和祖母顶撞,结果我们母女俩一起受罚,罚得更狠。我和我娘都不皮实,可禁不住长年累月的折腾,我就想法子开始哄祖母高兴,哪怕在她眼里像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只要我娘不遭罪,我就满足了。”

      “对不起……”

      “你说的没错,不仅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自己这样。”扶意道,“可仿佛习惯了似的,我不愿去和人家争一时短长,总认为是非对错有那么重要吗?但这样看起来潇洒不在乎,其实骨子里还是懦弱怕事罢了。”

      “原来你自己是知道的?”韵之说,“我就觉着,你特憋屈,像我虽然找骂讨打,可我好歹说出来了呀,别人为难我,至少我没为难自己。”

      扶意问:“那这些日子,哄着二伯母高兴,少了些争吵矛盾,你觉得怎么样?”

      韵之忙道:“毕竟是我娘,不一样,更何况在他们跟前,我也没有比进宫做小更憋屈的事了,我也不在乎。”

      扶意说:“你是老太太养大的心肝宝贝,就算有委屈,老祖母是你的底气,兄弟姐妹们更是护着你,我远远不如你。但有一天,等我也有了底气,变得勇敢无畏,我大概能改了这习惯,不要总张口就打圆场,不要总想着息事宁人。”

      韵之笑问:“那你的底气,要从哪里来?”

      扶意想了想,摇头:“我也不知道,你看,我又说空话了。”

      韵之善良地说:“那就让奶奶也做你的底气,还有我,还有……还有我哥,我三哥哥可好,他那个人心善讲义气。”

      扶意仗着夜色昏暗,仗着引路的灯笼一片橘红,不怕叫韵之看出她脸上泛红,又借着这句话中的姑祖母、韵之还有妹妹们,大大方方地把祝镕也算进来,爽快地应了声:“那我就不客气了。”

      韵之很高兴,又重复她总念叨的话:“扶意,你要能永远留在我家里该多好……”

      二人在清秋阁前分开,扶意目送韵之走远后,才折回去。

      翠珠是那次被三夫人吓得半死,和西苑再不对付,今夜并没有跟着。

      此刻准备好了热水,伺候扶意洗漱,一面说:“大夫人派人说,正好为娘家老太太抓药,也给您抓了一副补药,之后兴华堂每日熬好了药,会送来给您服用。”

      “我年纪轻轻的,吃补药做什么?”扶意道,“等我明日去谢过大夫人,辞了才好。”

      待翠珠退下,香橼担心地问小姐:“大夫人不会是要下毒毒死我们吧。”

      扶意笑道:“那不如放在饭菜里,神不知鬼不觉,兴师动众地弄什么补药来,生怕人不知道她要下毒吗?再说,我做什么了,要她非杀我不可,杀人哪有那么容易。”

      香橼胆小,不安地说:“可我听翠珠她们背地里都说,五公子就是被喂药喂出病,将来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哪天就走了,说起来就是天生病弱。”

      扶意叹道:“且不说药不药的,大夫人若没点本事,怎么降伏这一家子的下人,哪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记得那日姑祖母说,人口多,难免心不齐,你看他们都是大夫人的人,却不向着大夫人,还挑唆生事。”

      香橼却说:“小姐虽不是大户人家,可也是小姐,我和我娘打小伺候您,您是不懂我们的心的。”

      扶意笑问:“什么心?”

      香橼道:“虽不甘于奴才命,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谁不愿跟个好主子呢。可大夫人,她是真把奴才当奴才的,二夫人那边就不一样了,就连三夫人,都知道要对身边的人好,为她们出头争口气。哪有像大夫人似的,永远高高在上,动辄打骂责罚,谁愿意真心待她?怨不得翠珠她们不忠心。”

      扶意听着,的确有几分道理,大夫人御下一贯以狠厉震慑这家里的人,用严格的规矩制度约束每一个人,她收得越紧,被束缚的人就越疼,每一天都是痛苦的。

      可姑祖母也常挂在嘴边,说大夫人有她的难处,想来支撑偌大的家宅,打理无数琐事,还要管好每一个下人,大夫人付出的心血难以计算,而她得到的,也永远是人人对她的不满。

      “我们不要议论了,难道皇帝封我们做公爵夫人不成?”扶意笑道,“快去洗漱,别明早又起不来,平珒可是一早就要来的。”

      香橼笑道:“小公子太好学,这家里的孩子,都是神仙托生的吧。”

      然而第二天,平珒的课结束后,扶意和往日一样送他出门,刚好遇上兴华堂送来补药。

      王妈妈亲自来,说是大夫人吩咐,要看着扶意喝下去才安心。不然每天教那么多孩子念书,如今又多了平珒,实在太辛苦,怕扶意身体撑不住。

      看着那一碗乌黑的汤药,扶意深信大夫人不可能下毒,但这一刻满心的厌恶和抵触,让她意识到,大夫人不是把毒下在汤药里,而是下在心里。

      往后日复一日,每天被逼着喝下去,就算汤药大补,也抵不过扶意内心的崩溃。

      眼看着小丫鬟,将药碗送到她面前,扶意还没想好要如何回绝,就见平珒猛地冲过来,夺过药碗往地上奋力一摔,瓷碗稀碎,汤药四溅,吓得一众人惊叫出声。

      王妈妈厉声呵斥:“小公子,您这是做什么?”

      平珒怒道:“你在同谁说话,这么大声地喊,眼里还有没有主子?”

      王妈妈脸色大变,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小公子在与她说话。

      平珒当着众人的面,对扶意道:“言姐姐不要喝药,吃了药就会像我一样,每天病魔缠身,不能生不能死。”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小公子,只是吃了几天正常的饭菜,只是出来念了几句书,只是在太阳底下把白面似的脸晒出几分血色,孩子就脱胎换骨,完全变了一个样。

      但这模样气质,众人也并不陌生,这家里的公子们,不都是这样长大的吗?除了五公子,上面四位,哪怕仅是养子的三公子,哪一个下人敢大声对他们说话。

      王妈妈几十年的老脸,在这一刻和药碗一并被打碎,竟然被家里最弱小的孩子责骂,气得她要呕血。

      亏她能忍,硬撑着命令跟小公子的婆子们赶紧送主子回去,一面对扶意说:“姑娘稍等,待我再去熬新的来。”

      扶意什么话都没说,见平珒被簇拥着走,担心之后的事会变得更糟糕,大夫人会不会因此迁怒柳姨娘,又把她打个半死?

      扶意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大夫人,难道大夫人真不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有一天这家里所有人都弃她而去,她打算怎么办?

      第99章 未来的公爵夫人

      但这一次,大夫人没有允许旁人看她的笑话,清秋阁里的人都被要求闭紧嘴巴,跟了王妈妈来的,或是平珒身边的,也不敢多嘴。

      是以姑娘们来后,皆不知平珒又摔了药碗的事,扶意揣摩着,这要是传出去,仿佛就成了她和香橼的罪过。

      今日课上讲《衡论》,扶意静得下心,妹妹们也听得专注,可王妈妈突然闯进来,将重新熬好的补药,送到扶意的面前。

      说的还是先前那番话,道是大夫人心疼她。

      韵之问:“好好的吃什么药,为何不先请个大夫来把脉,就算是补药,也要因人而异,这里头都放了些什么东西,王妈妈,您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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