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韵之玩笑道:“慕夫人有日子没来家里了,下回她登门时,你可千万别露面啊。”
扶意不解:“为什么?”
韵之上下打量扶意,羡慕地说:“你这模样品格,慕夫人一见那还了得,你想不想做尚书府的少夫人呀?”
扶意呆了一瞬,才明白韵之在打趣她,瞪了眼转身进门,由着韵之追在后头赔不是也不理她。
之后和老太太一道用晚饭,提起兵部尚书府,老祖母笑道:“慕夫人为人和善,虽烦恼儿女婚事,可也不是那不正经的人,见了姑娘就往家里拉?”
韵之苦笑:“我二哥就好了,没人催没人急的,我爹娘那儿,挑不着好的就是不松口。”
老太太却道:“你小孩子能懂什么,只当你娘看着高门贵女挑花眼?你娘也是顾忌你大嫂嫂,她虽是相府千金,到底是庶出的女儿,你娘总要找个合适的人品好的,盼着将来妯娌和睦不是?”
韵之还头一回听说这话:“当真?”
老太太道:“所以说你们小,哪里懂大人的苦心。”
韵之放下筷子,说道:“那也是因为,我总见大嫂嫂叫母亲责罚,天天罚站罚跪的,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怪可怜的。”
老太太对两个孩子说:“将来你们去了婆家,少不得也有这些烦恼,你们大嫂嫂瞧着柔弱,心里也是有主意的孩子,你们该多学学才是。”
韵之摇头:“学什么,学她对我娘惟命是从,我娘大点声儿,我嫂嫂就哆嗦了。”
老太太笑孙女看不透:“你又不是你嫂嫂,你真知道她怎么想的?”
第65章 不唱牡丹亭
听老祖母这般说,俩姑娘彼此看一眼,韵之重新拿起筷子道:“将来我的婆婆若敢这样欺负我,我是要跟她闹得天翻地覆的,我就从没见奶奶您刁难过谁,我娘怎么不跟您学好呢。”
老太太悠悠笑道:“你啊,还不如你的妹妹们明白。”
韵之不屑,吃着饭菜含糊地说:“我怎么不如,她们才是傻。”
但扶意懂老太太的意思,韵之这样帮着嫂嫂说话,只会挑得她母亲厌恶儿媳妇,反过来三姑娘四姑娘对各自的生母不理不睬,才叫得两位姨娘不在大夫人跟前受数落。
如此虽有悖人伦情理,只顾眼前安生,可韵之有韵之的好,妹妹也有她们的长处,扶意越来越喜欢这家的姑娘们,在女孩子里做姐姐,满足了她从小没有兄弟姊妹孤零零的遗憾。
而入府以来,更是跟着老太太学了不少大家族为人处世的道理,老人家言传身教,对她这个外人也毫不吝啬。
起初接到国公府的帖子,扶意满心只想着离家一年图个清静,转眼过去一个月,她经历了许多事,一面享受着荣华富贵,一面看遍了公侯世家的冷暖与不易。
不知自己将来,是怎样的前程,但有个人告诉她山有多高、海有多深,还告诉她,不要轻易放弃。
扶意缓缓喝下鲜美的鱼汤,暖意沁入周身,她的心不由得安宁下来,再没有因为想到祝镕而意乱纷纷,那样美好的念想与心思,何必让它变得纠结痛苦,原是她太傻了。
待老少三人吃得七八分饱,门外传话,二夫人和少夫人,带着小孙儿来请安。
两个粉团儿似的娃娃飞奔进来,缠着太祖母要抱抱。
ÔÏÖ®±§×ÅËýµÄ´óÖ¶¶ù£¬ÀÏ̫̫»³ÀïÊÇÐ¡ÖØËïÅ®£¬ÃüѾ÷ßÇÐÁËÌðÅ´µÄÏã¹Ï£¬ÂýÂýιº¢×Ó³Ô¡£
姜氏笑道:“您今日用饭早,还想带着您孙媳妇来伺候呢,不想来晚了,您都吃罢了。”
少夫人上前抱过女儿,不敢叫老太太受累,温柔娴静地坐在一旁,扶意则为二夫人端茶,姜氏笑道:“姑娘越发像老太太的孙女,像这家的孩子了。”
老太太道:“原就是我娘家的孩子,难得你们也喜欢她。”
姜氏不吝言辞地将扶意狠狠夸了一番,说着说着,便道:“月底是您儿子的生辰,前两年他都在外当差,没顾得上贺一贺,去年二爷升了官,同僚之间催他摆酒好几回,他也忙不过来,何况还有几位恩师要酬谢。媳妇想着,今年在东苑给他张罗几桌酒席,请各府老爷女眷们来热闹一回,不知母亲意下如何。”
老太太笑道:“有热闹的事,我自然高兴,只是要你辛苦张罗。”
姜氏忙道:“如今您孙媳妇也长进了,帮着我分担好些事,这些日子韵儿跟着扶意学了些待人接物的规矩道理,也有模有样了。”
老太太说:“你好福气,儿孙满堂,是该拿些体己来,请众人都乐呵乐呵。”
“不敢当。”姜氏谦恭地说,“都是母亲慈爱,这家里有您在,孩子们心里都有依靠。摆宴请客的事儿,自然是二爷和媳妇拿体己的银子,不使公中的,不敢给大嫂嫂添麻烦。”
老太太笑道:“你家二老爷在外当差两年,我也不曾好好照顾,我拿银子来,给你们搭台唱戏,热闹两天,其余酒水车马,你们自己打点吧。”
姜氏起身福了福:“母亲这番心意,二爷和孙子们知道了一定高兴,今日回来且晚,不敢叨扰您休息,明儿一早就来给您磕头。”
老太太说:“不忙,父子几个当差辛苦,我这里只盼他们好,他们倒不必惦记我,我还乐得自在清净。”
之后絮絮几句家常话,少夫人借口孩子们困了,便与婆婆一道辞别了老太太,扶意和韵之一起送到门前,姜氏邀请扶意同行,说是好为她照着路。
扶意不便推辞,别过韵之,跟着婆媳俩离了内院。
路上不过是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很快就到清秋阁门外,扶意目送一行人继续往东苑去,直到走远了,才带了香橼进门。
她们进屋子没多久,廊下两个婆子就悄悄出去了,香橼厌恶地啐了口:“难不成小姐您吃喝拉撒她们都要去给大夫人禀告?大夫人什么意思嘛,当咱们是犯人不成?”
“你又来了,平日里好好的,脾气一急就乱说话。”扶意不以为然,“她们也没法子,不照着主子吩咐的,去哪里吃这口饭呢,你我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反正大夫人往后再如何,我也不待见她。”香橼恨恨道,“还是公爵夫人呢,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们关起来。”
“行了,少说两句。”扶意嗔道,“快替我想想,二老爷生辰,我该准备什么贺礼。”
香橼说:“咱们又没钱,何况这家里最不缺金银玉器,不如您写几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大字,还讨个吉利。”
扶意摇头,说:“那也太没诚意,好歹是韵之的父亲,我不能太敷衍。”
香橼笑道:“不如求老太太示下,咱们街上逛逛,去买几件玩意回来?”
“你啊。”扶意道,“是惦记街上好吃的吧。”
香橼说:“那也不如我们纪州的吃食……”
提起这话,扶意也思念家里,要紧是放心不下母亲,不知这一个多月,她有没有被祖母欺负。
今晚老太太说了几句婆媳之道,扶意心想,那是老太太眼里干净,自小出身世家贵族,长大嫁入国公府,一辈子只见过尊贵体面的人,哪里知道小门户里的嘴脸与歹毒。
她默默收拾自己的书本,香橼跪在床上铺被子,如往日一般,翠珠送来热水供姑娘洗漱,之后几人坐在一起说说笑话,待夜深了便要散了各自睡去。
今日亦如是,提起东苑要摆宴,翠珠几个很高兴,清明祭祖没跟着去庄子里热闹一番,都说好久没看过戏了。
“东苑张罗这些事,咱们就能看现成的戏。”翠珠欢喜地说,“姑娘您一定带我过去呀。”
扶意自然答应,正准备散了,门下的婆子送来纪州的信函,随口说:“三公子回府,刚好在门前接的信,顺路递进来了。”
香橼一下站起来,说道:“小姐已经换了衣裳,奴婢去跑一趟吧,总要谢谢三公子才好。”
这点小事,还真不至于,扶意当然知道香橼打的什么主意,可这小丫头胆子大了,不等她点头,转身就往外走。
旁人一贯知道扶意礼仪周到,也没多想,为她吹了蜡烛熄灭灯火,这一天又结束了。
这边祝镕带着【创建和谐家园】往西边小院走,听得身后脚步声,【创建和谐家园】张望了几眼,禀告主子:“是言姑娘身边的香橼。”
×£éFÁ¢Ê±Í£Ï½Ų½£¬´ýÏãéÚ×ß½ü£¬Îº͵ØÎÊ£º¡°ÓÐÊÂÂ𣿡±
香橼大大方方地说:“劳烦三公子为我家小姐递信,小姐特命奴婢来谢过公子。”
祝镕道:“不过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ÉÏãéÚÈ´ÎÊËû£º¡°¹«×Ó¿É»¹ÓÐʲô»°£¬Òª·Ô¸ÀÅ«æ¾×ª´ï£¿¡±
祝镕眼里,机灵活泼的小丫头,满眼睛都是话语,仿佛她知道些事,可明明又不曾发生过什么。
ÕâôÅÜÀ´£¬ÊÇ·öÒâµÄÒâ˼£¬»¹ÊÇÏãéÚ×Ô¼º£¿
只怕自己言多必失,反伤了扶意的心,又或传出闲话,害了她的名声,祝镕便道:“没什么事,举手之劳,请你家姑娘不必挂在心上。”
说罢,他转身就走了,倒是【创建和谐家园】客气地对香橼说:“姑娘仔细路上石头,早些回吧。”
ÏãéÚã¶ÁËã¶£¬Ò²²»¸Ò×·×ÅÈ˼ÒÔÙÎÊ£¬°×ÅÜÒ»ÌË£¬ÐÄÀïºÃÉúʧÂ䣬¾ï×Å×ì»Øµ½ÇåÇï¸ó¡£
扶意见了也不理她,自顾躺在床头就着两盏烛火看书,香橼跑来说:“这么暗,可要看坏眼睛。”
扶意便放下书,翻身背对着,香橼收起书本,伏在床边轻声道:“您生气了?”
“没有的事,你大了,自然不用听我的。”
“小姐……”
“我当你知心的人,才说那些话,如今也没得后悔。”扶意冷冷地说,“你大了,我管不住你。”
香橼怕了,求饶道:“小姐,我再也不敢,我……”
扶意转过身,坐起来,低头含怒看着她。
香橼不敢抬头,放下书抓着扶意的手:“小姐,我再也不敢了。”
扶意轻叹:“我知道,你一心为我好,可我不是崔莺莺,你也不是小红娘,咱们更不唱《牡丹亭》,戏文里的这些女子,哪一个落得好下场?”
“是……”
“我的心事,我自有主张。”扶意道,“好香儿,你信我可好,自然我有心事,也不瞒着你。”
ÏãéÚÃ͵ãÍ·£º¡°Ð¡½ã£¬ÎÒÌý»°¡£¡±
扶意说:“送来是母亲的信,字字句句道平安,我反而很不安,方才心情原就不好,若是说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夫人怎么会说不好的事。”香橼心疼地说,“白白叫您在这里担心。”
扶意拉着香橼起来,互相依偎着,她道:“真盼着自己能有一番作为,能叫我娘摆脱那老妖怪。”
第66章 幼年回忆
香橼收起床上的书本,说道:“老爷和夫人的心思,是想您将来继承书院,奴婢说了您别不高兴,老爷也盼着或是将来能由姑爷来继承。”
扶意笑道:“哪有这样美的事,能叫我爹爹看上足以继承书院的人,那样的诗书才能,又岂是甘心在纪州当个教书先生的?”
ÏãéÚ˵£º¡°Êǰ¡£¬ËùÒÔÔÛÃǼÒÀÏ̫̫µÄËãÅ̲ž«ÄØ¡£¡±
扶意面色一沉,她和香橼都知道,祖母算计着,她那大孙子若无缘官场,守着几亩家产也不能有大出息,所以早早就提过,若是扶意的堂兄做不了官,就让他来继承书院,说什么将来也能有个人为扶意的爹娘捧灵服孝。
香橼出主意道:“既然这里老太太说您是娘家的孩子,既是亲戚,您说将来能不能请老太太出面,主持咱们书院的事。”
扶意颔首:“若将来真是走投无路,这一年在此攒下的人情,我必然要用一用,不能由着那老妖怪和大伯一家来糟践我爹娘的心血。”
香橼离了床榻,伺候扶意躺下,放下纱帘,最后吹灭蜡烛时,怯怯地说:“小姐,方才三公子,什么都没对我讲。”
扶意隔着纱帘,淡定地笑道:“对你说什么,才古怪,睡去吧。”
转天一早,春雨霏霏,姑娘们坐着软轿来上书房,就韵之自己打伞在雨里趟,满身湿漉漉的来,不由得叫扶意想起那日园中浑身湿透的大小姐,这就过去好几天了,府里竟不再有半句闲话。
大夫人沉不住气的时候有,可更多的时候,治家有方、手腕凌厉,扶意深知绝不能轻易得罪了她。
今日念《兰亭集序》,姑娘们听扶意讲那贤才名士在兰亭赋诗饮酒,好不快活,纷纷憧憬不已。
三姑娘说:“偏男儿要志在四方,哪里都能去得,我们连家门都不能出。言姐姐,你还千里迢迢从纪州来一趟,见过山山水水,我和妹妹们,最远只去过京郊的庄头。”
一旁的韵之,公然在课堂上吃槐花枣泥饼,懒懒地说:“你们胆子小,跟我一样,缠上三哥哥,哪里去不得?”
三妹妹说:“姐姐皮实,打也打不疼,我们可不要挨板子、跪祠堂。”
韵之白了她们一眼,转身见扶意瞪着她,于是收起点心匣子,拍了拍手说:“我给你们临一副王羲之的帖。”
说罢便命绯彤上前铺纸磨墨,韵之挽起袖子,湖笔在手中盈盈一握,纤细的手腕又稳又扎实,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扶意上前来看,很是惊讶,这一帖临得有四五分像,更贵在不是那呆板的模仿,融入了韵之自身的淘气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