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李虎丘一路行至招待所大院外,途径红一师警侦营,防化营,修理营,工兵营四支部队的驻地。本已做了遇到麻烦的准备,却不料所见到的尽是睡岗的哨兵,更有甚者修理营竟然没有安排夜班岗哨。不是亲眼所见绝难想像,共和不足五十载,昔日赫赫威名的瞪眼师老虎师竟已腐化堕落到如此地步。李虎丘最近研究过华夏近代史,对这支老部队的历史略知一二。今夜所见庆幸之余又不禁多了几丝烦忧,这老大国家似这样的部队只怕不在少数。
此地已是军营范围的核心所在,防护反而更加简单。李虎丘站在简易的围栏上,但见招待所院内一片寂静,从怀中掏出戏犬球攥在手中准备着,一飘身落到院中。三窜两纵来到建筑大门之外,不仅没有岗哨,连狗也没有一只,只听得到那门户里有沉重鼻息之声。但李虎丘丝毫不敢大意,这建筑里此刻正有两名宗师级人物,他们的耳目甚至比灵犬还厉害。他没有走大门,而是轻轻一纵双手摸到大门口的雨搭上沿,身子随之一翻悄然落在其上。那里正对着楼梯拐角的一扇窗。是那种推拉式的窗户,李虎丘将窗户整个端起又放下,里边的锁点已被破坏,他轻轻一拉跳了进去。
室内没有亮灯只靠窗外的月光照进才有一线光明,走廊里则更昏暗,李虎丘却如鱼得水般在其中穿梭自如。沈阳昨天已来过这里一次,伪装的是军区后勤督察员,挨个房间检查过卫生,早把这里的底细摸的一清二楚。甘比诺一行住在二楼的首长休息间,是那种一个门里几个房间的大套房。无论是内部设置还是格局规模都未必比外头大酒店里的总统套房差。李虎丘悄然摸到门口停下来,行至此已到了关键时刻。
这种情形下想要不惊动屋里人就得手绝不可能。武有武道,贼有贼途。大贼们遇到这种情况就必须得用计。要嘛调虎离山,趁机下手;要嘛浑水摸鱼,趁乱搞定;这里是军营深处,调虎离山不敢轻用,只能先浑水摸鱼。李虎丘早有定计成竹在胸,径直来到二楼消防柜前。
警铃大作的时候甘比诺还在梦乡中,法比奥斯闻声立即坐起,赛缪斯则根本没睡,开门往外看是怎么回事。只见走廊里浓烟滚滚看不清到底哪里着火了。浓烟中有一人在奔跑,身着草绿色军装,依稀是白天他见过的一名住客。那人一边跑一边喊起火啦,各位首长和贵宾赶快起来,跟随我按照指定逃生路线往外走。不断重复这一句话在走廊里来回跑。跟随在他身后的已有几名身着睡衣服色之人。赛缪斯不敢大意,连忙回房间跟甘比诺商议。正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那人与另一名着睡衣之人从浓烟里冲进来高呼一声着火了快跑!见屋子里都是外国人,料想语言不通,便不由分说上去拉住甘比诺往外跑。赛缪斯眼见得浓烟滚滚入鼻极呛,只道情况已很危急,冲进来的两个人他白天都遇到过,看似没有恶意,稍微犹豫的功夫,二人之一已将甘比诺拉出去,刚才在走廊里大喊的那人则来到他身边去拽他。便在此时,法比奥斯也闻声跑出来,他心头浑噩却有着野兽一般的本能,水火无情,他也察觉到了危险将要来临。赛缪斯一见他也出来了,不由得吃了一惊,顾不得一切便往里屋跑,直到看见那保险柜还好端端摆在那才放心。这种全合金钢打造的东西采用的是指纹识别锁,没有甘比诺的指纹谁也打不开。他们要做的就是看住柜子。心头刚安,忽见窗外一道亮光闪过,抬眼一看,却见有一人托着一枚放光的珠子自窗台跃下。啊!这一惊非同小可。赛缪斯连忙掏出哨子吹了两声,同时也从窗户跳了出去。法比奥斯受哨音驱策也紧紧跟了出去。
要拉赛缪斯的住客看着二人先后追出去,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截橡皮制成的手指来到保险柜之前。不是仇天又是哪个?原来他早已用假冒的身份混进这里。白天的时候故意在赛缪斯面前露面,就是为了这一刻不引起他的怀疑。
整个盗宝计划周详紧凑,从沈阳混进来检查卫生摸底,到仇天住进来混个脸熟,再到李虎丘纵火夜放狼烟将水搅浑,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有心算无心情况下,谁还能保持清醒明白?赛缪斯认准窗外之人已经将巴陵珠盗走,领着法比奥斯一路狂追。心想着这次来华夏历经艰辛凶险才拿到宝珠,想不到就在离开前夕又出了岔头。一念及此不禁异常愤怒,更誓要将宝珠追回。
三人都有远胜常人的能力,未及被军营里的人发现,便已奔出军营范围。李虎丘刻意留一分脚力不致将身后二人甩开,引着他们一路往东直奔与张永宝约定之地。
月光照在大地上,张永宝身上仿佛被披上一层银纱,面目隐在暗影中,只余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趁着月光闪闪放光。立于那里宛如魔神降世。自从武道大圆满以后,他一直以疯魔为拳意苦苦追寻着心中的大道,这条大道上只寥寥数人却无法结伴而行,他知道董兆丰已经先行一步领悟了隔空劲绝技,他想争,急不可待!可越是着急就越发现心头破绽多多。这期间他怀疑过自己的天赋,还觉得是年轻时的一段恋情影响了他。然,魔障已生,入眼处人人事事皆可成心魔。王秉建的恩,张永刚的忘恩,赛缪斯和法比奥斯加诸在他身上的追杀之辱,李虎丘的飞刀带给他的惊恐感觉,还有周青云……他内心激荡,百感交集,只觉得一会儿恼怒,一会儿惭愧,一会儿懊恼,脑海中诸般念头齐至,心胸之中怒火难平只想立即与人动手斗个痛快才好。他放任自己陷入这种混乱,心头一个声音在呐喊:疯吧,疯吧,不疯不成魔,要想登上武道之巅岂能不冒险?就在此时,他忽然听到脚步声入耳。借着月光他循声望去,一前两后,三个人正奔向这里。李虎丘果然如约将两个洋鬼子带到这里。
四人见面,赛缪斯虽惊却不惧,此次华夏之行损失已经惨重,不把巴陵珠拿到手一切付出都是枉然,他已没有退路,即便是这次牺牲了法比奥斯也在所不惜。法比奥斯每使用一次神药精力气血便会虚亏一部分,相应的药效和法比奥斯服药前的能力也会下降。没有一年半载养不回来,可现在,他已经在两个月内服了两次药,这种严重透支生命精华做法已经将法比奥斯旺盛的生命力消耗大半,他已经没有多大的使用价值。赛缪斯的目光停留在李虎丘脸上,口中的哨子忽然发出尖锐的声音。法比奥斯闻声从怀中掏出最后一瓶药毫不迟疑吞了下去。不大会儿,眼睛已变的血红,身体则开始膨胀。
此时此刻多说无益,一切都已拳头为准。赛缪斯不等法比奥斯神变完成,一声呼哨指挥法比奥斯直奔冲上来的张永宝。他将双手一分,手中两团白火熊熊,呼的一声丢向李虎丘。另一边,法比奥斯狂猛的气息散开,野兽般的双瞳将张永宝照定,猛然一跃扑了上去。
绝顶对绝顶,神变对圆满,貌似赛缪斯一方略占上风。此战的关键在于张永宝在李虎丘解决完赛缪斯之前能否抵挡的住。
张永宝已经下定决心,他只给自己留了两条路,杀死敌人或者被敌人杀死,死也不再退半步!他已意识到过去那假疯魔只能单纯提升气势,却不能帮他在武道上前进半寸。所以这次他决心真疯魔一次,全无顾忌没有权衡,彻底忘却心中诸般念头。人若真个无忌,何人何物还能成为魔障?
李虎丘不是第一次对战赛缪斯。形势明朗,他不想在这个人身上浪费宝贵的精气和体力。他的飞刀是从心而发,非精气神合一难见威力。面前这个人不值得他这么做。所以他决定攻心为上,他从怀中拿出那枚冒牌儿的巴陵珠,原来只是一只浅绿色的琉璃球中间装了个极小的灯泡和一小片电池。当时惊鸿一瞥,赛缪斯只看见那球放出光芒一闪即墨李虎丘便已跑远,他先入为主的认为那光球定是巴陵珠无疑,当时李虎丘已跃下楼,情势急迫哪容他多想,只好一路苦追至此。现在突然看到李虎丘拿出的光球绝非巴陵珠,他不禁心中巨震,大吃一惊的同时怒火冲天。
李虎丘避开飞过来的两团火,趁着赛缪斯暴怒失神的瞬间一跃而至,举手一拳直取对方眼窝,这一下看似简单,却胜快速绝伦。俄顷及至,极难躲避。赛缪斯毕竟不凡,连忙抬手抵挡。却不料李虎丘要的便是他这一下。
拳掌相交,赛缪斯一向自负力大无敌大手猛然一握便想拿住李虎丘拳头,不意这一握竟突然发现手指用不上力道。心中一惊,连忙后退,只觉得手掌剧痛无比。月光下看的很清楚,已经鲜血淋漓,竟被李虎丘用指缝滚子隔断了连接手指的血管和筋络。李虎丘含了必杀之心,早不计较什么手段是否光明,更何况这指缝滚子虽属暗器之流却也是他从小苦练而成的绝技,跟赛缪斯的火团儿并无区别。赛缪斯退,李虎丘追,退的自然不如追的快,眨眼的功夫已到了近前,探手去抓赛缪斯前心,赛缪斯不敢再用手去抓,只得拼尽全力吸胸后退。原本算计着堪堪躲的过,却不料,李虎丘这一下同样还有暗手,袖中一柄飞刀已露出锋芒,狠狠刺进了赛缪斯的胸肌。赛缪斯吃痛,更加惊慌,李虎丘近步跟身,抬腿便是一脚狠狠踢在他的裆部,碰的一声,将赛缪斯近三百斤的体魄踢起数米高,眼瞅着那巨大的身躯栽落尘埃发出轰的一声,才缓缓收回腿。走过去一看,赛缪斯被这一脚踢的面如酱紫,身体抽搐蜷缩成一团,神情十分痛苦。李虎丘冷笑一声,道:“这里不是意大利,没人请你来,对付你这种打上门来之辈,什么手段都是正大光明的。”抬腿重重踢在赛缪斯的太阳穴上,帮他结束了痛苦。
另一边,张永宝与药物【创建和谐家园】后神变的法比奥斯也已斗的不可开交。一个是决心以疯魔入道的圆满大宗师,一个是天赋异禀以药物强行提升境界的怪才。有趣的是两个人都有过幼年长于野外的经历。法比奥斯是婴孩时代便被狼群收养十余年,张永宝则是童年时走丢在大山中,茹毛饮血了数年才得还人间。此时此刻,二人的战斗早已不是宗师级武道家的打法,一个疯魔,一个痴傻嗜血,斗在一处,全不管自身极限。拳对拳,脚对脚,牙齿,指甲,无所不用其极。乍看上去全无半点技术含量。
李虎丘在一旁观战,并不急于插手,他发现老疯子此刻已进入了某种玄秘状态,虽然貌似失去理智般的胡乱抓咬,其实每一招每一式都未失章法。这么多年磨炼出来的疯魔拳意早融进了他的骨子里,此时此刻,他似每打一拳都是天赐良招,每踢一脚都堪称妙腿偶得,羚羊挂角玄妙难寻,当真变化多端诡异绝伦。看来一时不能落败,此时若出手帮他,很可能让他错过某个极大机缘。
再看张永宝的对手,神变状态下的法比奥斯反应动作都已快的离谱儿,张永宝的拳脚虽然厉害,他却仍可应付有余。并且他巨力惊人,双方每一次拳脚接触,他都占据上风。每一拳每一脚都对张永宝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拳脚无心人有意,心如疯魔意还在,张永宝已由疯入魔,早忘记身体的痛苦,只一味的由着心中的狂意忘我的疯魔下去。突然,他探出去的一抓与法比奥斯的拳锋撞个正着,骨节碎断的声音清晰入耳,张永宝却似浑然不觉,举手投足势若霹雳仍然狂攻不休。十指连心,但张永宝的心已疯魔不知痛为何物。这一下的伤害与之前李虎丘隔断赛缪斯的手筋相比还要更甚,张永宝却没似赛缪斯一般失去方寸。指断掌还在,断指后的巴掌却避过了法比奥斯的拦截,重重的轰在法比奥斯胸口上。
碰,法比奥斯连退数步,张永宝如影随形,探一只手去掐法比奥斯咽喉,同时提膝猛顶法比奥斯肺部。一声闷响,这一下顶的结结实实。李虎丘看的清楚,心道老疯子这下赢了!不知为何法比奥斯服药后的能力比在大堤上那次差了许多。
正思忖间,恶斗的情势竟又生变化。张永宝疯魔,法比奥斯难道就是正常的吗?李虎丘以常理推测,却不知这药物【创建和谐家园】出来的神变宗师不仅体力过人,抗击打能力也远胜彼辈。张永宝力逾千钧的一记膝撞竟只撞断了法比奥斯几根肋骨,而他却一口咬到了张永宝伸向自己咽喉的大手,发力一咬,竟将张永宝的两根手指咬断半截。接着他的头毫不停留的撞上张永宝的胸口。老疯子被撞的仰天栽倒,鲜血狂喷。法比奥斯比疯子还疯,扑上去撕咬张永宝。李虎丘暗叫不好,便要发刀。好一个心如疯魔意还在的圆满大宗师!只见他剧痛加身浑然不觉,饿虎临头的压力下凛然无惧,危急关头他的拳脚依然未乱,躺在地上一脚兔子蹬鹰竟将扑上来的法比奥斯蹬起一丈高。紧接着人立而起,不等法比奥斯落地猛的一头撞在他胸口。
法比奥斯已被他亡命一脚蹬的五脏受损,又身在半空无着力处,哪里还躲的过去这一撞,被张永宝狠狠的撞在胸膛上,仰面朝天摔倒在地。张永宝却紧跟上去,狠狠的一脚踏在法比奥斯小腹上。绷得一声,竟将法比奥斯生生踩爆!一刹那血肉横流,红的,绿的,黄的,臭气熏天趟了一地。
张永宝浑身浴血,站在法比奥斯尸体上纵声狂笑,“哈哈……,神变又如何?老子昧心蒙智只专一道,纵然不能领悟那神道之境,却可以做到忘我忘招,用招式和气势弥补这力量的不足,到底还是打死了你这神变的傻瓜!哈哈……”
第190章 自由常在高处飘
月若银盘,色若银霜,洒落在大地上,银色的月光被夜染黑的鲜血交相辉映。一阵清风拂过,将空气中的血腥味道送的老远。被鲜血染红了大半身的张永宝站在通身黑毛体型巨大的法比奥斯尸体上。这诡异彪悍的情形令人一见难忘。张永宝的狂笑终于停下来,注意到李虎丘一直静静的注视着他。“你不想找周青云报仇了吗?”
张永宝忽然怔住。李虎丘又问道:“或者你找周青云根本不是为了报仇?”不容张永宝说话,又道:“你让自己先陷入对王秉建的敬重之情,然后以此为由杀了自己的亲弟弟,灭亲情绝人性,杀了这许多人后你自觉已经成魔,自昧心窍以疯魔心入武道,最终所求的却是纯净通明的内心世界,不垢不净,似有似无,与人交手时再不受心中百感影响,信手一击便是最强招式,若我没猜错,你所走的乃是打熬身体磨炼气血之外的通往武道之巅的另一条路。”
“你是怎么知道的?”张永宝吃了一惊,内心中似已认同李虎丘的猜测。
李虎丘想起那怦然心悸的感觉,正是那份埋藏于内心的执着让他练成了那手绝世飞刀。“因为这心境我也曾体会过,那是某一种情感的极致升华后才有的体验,对于武道家而言,这种感觉如果常在,的确可以弥补体力上劣势越级挑战强者,如今你已做到了,等于踏上了这条你梦寐以求之路,周青云也好,其他人也罢,对你而言已无意义。”
“想不到你竟然有如此见识,原来你早有了这种心境,难怪你没有宗师境界时便先有了势!”张永宝的手指被咬掉两截仍在滴血,神色之间却似丝毫不受影响,咧嘴笑道。“周青云的确已无关紧要,但是你呢?”
我?李虎丘一笑,“张永宝,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假疯子,所以我喜欢叫你老疯子,但是打从今儿起,我决定不再这么称呼你,因为你已经成了真疯子,我一直觉得咱们两个走在一条路上,天下没有第三个人跟你我同道,‘其他人’都在靠拿捏气血磨炼体力来提升自己,而你靠的是绝情绝性,而我则是大情大性,你能极致于绝情,我却可以为情而至极,你我今后若为对手,时时切磋,你未必没机会迈过那道槛儿,你别忘了我本来的天赋是极低的。”
张永宝眼睛放光,兴奋之色溢于言表,“你说天赋提升跟炼心的诀窍有关?”
“催发心血是每个人力量的源泉,人心之力无穷无尽,你可曾听说过有孩童被压在车下,孩子父亲奋力一举竟能将十余吨卡车推翻,这便是心中之力了,平日里潜藏在你我内心中,当情绪达到极致的时候便有可能将它发挥出来,这股力量的强大你已经有过初步体验,想像一下它如能在你体内奔流,时刻磨炼你的筋络血脉,天长日久你当如何?”
张永宝果然心动,下意识问道:“你知道运用心力磨炼自身的方式?”
李虎丘昂然道:“否则我又何必跟你说这么多。”又道:“你一心求武道,可曾想过你迟早有一天也会死,这一身本领如不找个好传人继承,你可对得起传你功夫之人?”
张永宝已开始犹豫难决,李虎丘续道:“你是想现在跟我决一死战?还是加入自由社常常与我切磋心得,再收一个好徒弟将一身功夫传于后世?也许你担心今后会为我驱策不得自由,放心,自由社需要你的时候一定是遇上了值得你出手的敌人,这种人绝不会多,一旦遇上便是良机。”
张永宝终于下定决心,“答应我三个条件便跟你走,找个天赋不在尚楠之下,年纪不超过二十岁,有一点基础但没有入暗劲的年轻人,把你领悟的心诀传授给我;我身上血债累累,但我不想离开华夏,身份问题……”
“交给我来办!”
“周青云怎么还不来?”
“他来不了,我外公早对他产生怀疑,巴陵珠被盗他嫌疑极大,卖了巴陵珠之后他便已经被监控起来了。”
“你根本没打算让他来?”张永宝神色凛然愤而怒视着李虎丘。“如果我不是你料想中的张永宝,一心一意要给王叔报仇,你准备如何对付我?”
李虎丘叹道:“你善观人心,此事显而易见,何必要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你累了,该休息时便休息吧。”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李虎丘和沈阳坐在屋檐下闲聊。
“巴陵珠终于到手了?”沈阳似有所指。
“有话直说,我知道你好奇着呢。”李虎丘摆出一副知无不言的架势。
“我不明白的是你外公怎么肯配合你给周青云争取那一天时间?”
“因为他也想知道那沉船里都有什么,巴陵珠在国家手里只是一件国宝,有关部门不会用它去打捞那艘船上的国宝。船沉没的地方在南海,只是号称华夏领海,谁都知道那里附近海岛上的驻军不是华夏海军。”李虎丘的情绪降了下来,沉声道:“创立自由社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真做起来了看见你们都在为之努力,就不想再放弃,不管遇上什么困难都要想尽办法克服,咱们现在最缺的是钱,我筹划这件事也是逼不得已。”
沈阳点点头表示理解。两个人虽然都还年轻,却过早经历了太多如刀世情的洗礼。弱肉强食的江湖里长大的他们,尽管良心未泯,却不等于他们就是善良的,他们只有良,善却是他们生存下来的第一大忌。
“怎么忽生许多感慨似的?”
李虎丘摇摇头,自嘲笑道:“自由社,原来所谓的自由都是相对的,希望咱们所求的自由能让更多人觉得自己是相对自由的。”
沈阳眯起眼仰首看太阳,脸上铺满了阳光,他忽然笑了,道:“那年我九岁,已经知道我师父是做什么的,也知道我是被他们拐骗出来的,那时我一直想要离开诈门,寻找我的亲生父母去,有一次师父硬要跟八姐睡觉,我逮到了一个逃离的机会,一路跑到派出所报了警。”
他说到这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叹口气。李虎丘却已猜到他要说的是什么。
“师父住的地方离派出所只有不到两百米,我当时却从未想过他们之间会有关联,结果你能想象,八姐成了他的女人,而我被狠狠收拾了一顿,如果不是八姐求情,我已经死了,从那时起我就没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真正的自由,那些所谓的自由和平等连它们的捍卫者都不相信,这个世界有好人但没有自由平等,哪里都一样,所以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渴求离开诈门。”
李虎丘深以为然,赞道:“说的好,哪他妈都一样,诈门和盗门一样,江湖和庙堂也一样,咱们成立自由社的目的就是偏偏要跟他们不一样,咱们不权衡不妥协,喜欢的事情想做就去做,不喜欢的事情想管便去管,痛痛快快才是真自由。”
沈阳微微一笑,道:“你能想明白这道理,咱们这自由社便算成功了一多半!”又道:“巴陵珠到手,下一步就是取宝了?”
“还要做一些准备工作。”李虎丘想了想,又道:“这件事做成之后咱们自由社便算步入正轨了,到那时天高任鸟飞,金师傅的梦想,梁师傅的愿望,还有你的我的尚楠和帅五的,许许多多人心中的愿望咱们都能一点点去实现,这事儿做起来太有趣了。”顿了一下,忽问:“老沈,你的愿望是什么?”
沈阳想了想,道:“我希望未来这个国家再没有像你我这样的人,我希望每个人报警之后都能及时得到帮助,我希望法律能真正成为捍卫自由和平等的工具,自嘲一笑:去他妈的,你我都知道那一天有多渺茫,咱们能做的只有随心而为,图个痛快吧。”
张永宝从屋子里出来,以他的耳力听见二人的对话轻而易举,不想听也听了,索性出来插句嘴:“嘿嘿,每个人的自由都不是其他人赐予的,如果你觉得不自由了,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你本事不够大!老子这辈子见过的大人物多了,就算太宗和李老他们那样的人物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这就是一个身不由己的世界,要想自由就得跳到游戏规则之外,必须要有破坏规则的力量,同时还不能做制定规则的人,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天外神龙,别说见,老子连听都没听过。”
李虎丘和沈阳面面相觑,都没想到张永宝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一起点点头。沈阳道:“言之有理!”李虎丘道:“这就是自由社要达到的高度!”
赵一龙骑着单车来到院门口,李虎丘看见连忙叫他进来。不容他说话,先把他介绍给张永宝认识。张永宝一见这少年不由大喜,先不忙说话,上来便又是掐又是摸的,搞的赵一龙紧张的一头汗,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李虎丘不动声色问道:“如何?”张永宝点点头,道:“还真不次于尚楠!好,算你小子言而有信。”赵一龙有点发蒙,他以为李虎丘叫他来是为了问他牛志刚和白文博的事情,没想到会遇上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大胡子在自己身上又是掐又是摸的搞半天,并且这大胡子看似没用力,偏偏他就是无法挣脱。心中大约已有了个猜测,却不忙证实。先跟李虎丘说道:“李哥,你让我打听的事情问清楚了,牛志刚家是建邺的,他爸是建邺公安局的副局长。”
李虎丘想起学校里偶尔会遇到的那个浑身名牌拿着最新款摩托罗拉掌中宝,身边常有人保护的黑胖子,一个副局长的儿子就猖狂成这样,可想而知他老子这官儿是怎么做的。他点点头,冲沈阳一笑:“这事儿你跑一趟吧,正好咱们缺钱,蚊子腿儿也是肉。”
……
¡¡¡¡½¨Úþ£¬·ò×ÓÃí£¬¶à±¦Â¥·Öµê¡£
店堂门口,一名中年女人手上拎着包,路过时抬头看一眼多宝楼的牌子,点点头走了进来。店里学徒的小青年连忙上前迎客。中年女人一摆手,开门见山道:“不必客气,我是来买东西的,要跟能做主的人讲话。”
查柜苏先生是孟五爷介绍给李虎丘的,前建邺文博馆的老人,眼光老道学识渊博,在行内也算小有名气的人物。见状连忙从柜后走出来抱拳问道:“鄙人苏仲德,是本店的查柜,不知这位女士看中了蔽店哪件玩意儿?”
“你们店里有没有一张董其昌的长卷?”
苏仲德微微一愣,随即想起昨天那个送长卷来寄卖的年轻人。点头道:“不错,确实有一张,但那不是本店的东西,是人家托我们转卖的,东西卖的贵而且不二价儿,据我观察这东西还有待……”
“行了,别罗嗦了,我要的就是这张长卷,多少钱?”女人模样一般但穿着时髦,说话做派都透着一股子颐指气使的派头。苏仲德不敢怠慢,连忙从里边将昨日那青年放下的帖子捧出来,犹豫道:“寄卖者说这东西少八百万就不能匀出去,我看这东西……”
女人心中暗喜,连忙从包里掏出准备好的支票交给苏仲德。“好了,东西我买了。”苏仲德哪见过这样买古玩的呀?一时愣在那里,倒是学徒的年轻人挺机灵,连忙接过支票,通过电话验过真伪后,问了声:“给您卷上包走?”女人一皱眉,一把夺过长卷往腋下一掖,道了句:“哪用得着这么麻烦。”转身便走。
第191章 拔出你心中的刀子
李虎丘最初的期待中,大学就是一座美轮美奂的象牙塔,跟他那个满大街穿鼻子纹身妖魔横行地狱式的江湖有着天壤之别。虽然他很清楚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但少年的血总是热的,就算有江湖也该是个充满热血单纯而可爱的江湖。就好像赵一龙,打不赢就跟你玩篮球决胜负,虽然有些孩子气,却不失热血率真。直到今晨见识了一龙二虎中的没毛虎牛志刚,他才意识到江湖就是江湖,并不分校园内和校园外。
大清早,李虎丘一走进楼道就看见教室门口站着整排男生,人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几名小混混儿式的人物在那里耀武扬威。年级主任赵伟正愁眉苦脸在那苦苦阻拦。一歪头看见李虎丘走过来,不禁眉头一皱。他不喜欢这个学生,确切的说他不喜欢一切特殊的学生。李虎丘的来历他也有所耳闻,年轻的读书人更容易愤世嫉俗,他其实更多的是想跟校长大人的立场同步,所以他对李虎丘家里强项【创建和谐家园】征地的事情同样不敢苟同。所以,尽管李虎丘一直以来并无任何出位表现,但他仍不免在平时对李虎丘不假辞色。
“哟,这是唱的哪一出儿?”直接将赵伟和几个校园混混儿无视,闲庭信步来到班长刘麟面前笑问道。
“是牛志刚来找咱们班的王艳。”刘麟迅速瞟了一眼一旁的几名混混儿。
“你们为什么站在这里?”
刘麟脸一红,又看了一眼几个校园混混儿没敢说话。虽然没说,李虎丘却已明了。
“你妈……”啪的一声,一名小混混儿栽倒在地。李虎丘抽回手,又问:“牛志刚找王艳做什么?”这次却是问的那个小混混儿。另一名校园混混儿从兜里掏出把匕首,凶狠的盯着李虎丘,“【创建和谐家园】是不是想找死?”忽觉手上一空,再看李虎丘时竟发现刀子已经在人家手中,顿时吓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倒地的混混儿瞪着李虎丘叫嚣道:“你就是那个新来的李虎丘吧?行,【创建和谐家园】你敢管大刚哥的闲事儿,算你有种,我希望你一会儿还这么有种。”
李虎丘拎着刀子走向教室,忽听身后有人扑上来,回身一看居然是赵伟怒目横眉瞪着自己。心中一动,临时改变主意,停下脚步问道:“赵老师有事儿?”赵伟义正言辞喝道:“李虎丘,你要干什么?别忘了这里是学校,不是你耍狠逞威风的地方!”李虎丘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点头道:“嗯,说下去,还有没有?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这里是学校,这个班是你带的班呢。”陈伟闻听不禁一愣,脸色瞬间通红。
李虎丘转头又看向刘麟等众男生,道:“还有你们,不用猜我也能想象牛志刚在里边想做什么,你们会猜不到?听到没?这是林玲的叫声,她在问牛志刚要干什么,我猜她正拦在牛志刚身前,重点不是她质问牛志刚的问题,而是她只是一个女孩子,你们却都是站着撒尿的男人,我知道你们会想自己没有夺刀的本事,更没有显赫的家世,连老师都忍了你们何必要多管闲事?”李虎丘晃晃手中的尖刀,“这把刀还没扎到你们的身体,却已经钻进你们的心中,就算没有它,你们照样会无声的站在这里做那蹲着撒尿状。”
甬大的录取线不算高,考进来的学生基本远谈不上骄傲过人惊才艳艳,学生们来到这里之后,经过近一年的【创建和谐家园】和磨练都很快明白了这四年的终极目标就是文凭,有机会的话捎带脚把终身大事搞定,然后回到家乡,父母有门路安排工作的,凭着这一纸文凭作为敲门砖顺利就业,没门路的拿上文凭杀奔南方,也许会谋到更好的出路。校园暴力司空见惯,大家已经习惯这样的蛰伏与忍耐,从没想过竟会因此被讥为蹲着撒尿。
三十几名男生面面相觑,都从对方面上看出惊讶和不甘。惊讶于那个傻大胆似乎不是傻只是胆子大,不甘自然是因为那句蹲着撒尿。沉默了一会儿,一名男生忽然冷笑一声道:“你现在倒是站着呢,有本事一会儿你出来的时候也是站着的。”
赵伟的面皮胀的通红,双手紧握着拳头,他不敢冲进去阻拦牛志刚做任何事,却对当众呵斥他的李虎丘怀恨在心。这个世界本就如此,人人都在为自己考虑,生存和发展才是第一位的,多管闲事只会惹来祸端,大家都这么做,凭什么你这么说我?他自问自己的选择无可厚非,却阻拦不了心脏顽强的将血液送达肥厚的面皮把那里染成血红色。李虎丘静静看着他,认真问道:“赵老师,我是不是可以进去了?”
赵伟低下头没吭声。刘麟忽道:“李虎丘我跟你一起进去!”话音刚落,又有一名男生紧跟着刘麟站出来,接着又有一人推开面前的小混混儿站出来,一个又一个,到最后只剩下那名冷嘲热讽说怪话的男生还站在那,脸色跟赵伟一模一样。
门被李虎丘一脚踢开,众男生随他鱼贯而入。只见讲台前空旷处大光头牛志刚正指着林玲的鼻尖叫嚣着让她闪开,王艳躲在林玲身后,披头散发,衣服被扯坏几处,双眸通红瞪着牛志刚嘶声叫道:“告!告到全家都死没了也还要告!这次让你爸升不了官算便宜他了。”教室里其他女生或怒目而视,或吓得低头不语。
牛志刚听见门响,猛回头一看,忽觉身子一轻竟离地而起,接着自由落体式的飞到教室外。啪的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李虎丘这一下用的是巧劲,看似摔的挺凶,却不致于受伤。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顿时气的暴跳如雷,揸着手冲向教室,迎面遇上李虎丘轻蔑的目光,笑道:“秃子,你敢再跨进这道门半步,我保证你会受到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牛志刚庞大的身躯猛地停在了门口,但随即倔强的迈了进来,哼了一声道:“我他妈就进来了,你能把我咋样?你们这帮兔崽子,敢跟我叫板,等着我回头挨个收拾你们。”他凶名卓著,【创建和谐家园】积累下众学生早形成了条件反射般的畏惧之心。听他这么一说,果然都畏畏缩缩往后躲。刚才那点儿血性勇气已荡然无存,仿佛一群斑马面对着凶狠的鬣狗。一时的反抗过后,终究还是遵循了自然的选择。
李虎丘嘴角掠过一抹坏笑,迈步过去一把拉住他的衣襟,顺手一丢扔到众男生堆儿里,叫道:“反正都得罪他了,大伙儿一块儿揍他一顿,打坏了赔钱算我的。”说罢,跟上来轻轻踢了第一脚。
虽说人类世界的规则就是大多数食草动物被极少数食肉动物追杀,但有时候食草动物疯狂起来同样能要了食肉动物的命。斑马虽然是食草动物,但雄斑马却是很猛的野兽,若有头马领着,雄斑马们就会变的异常勇敢,甚至敢结阵抵挡狮子的进攻。李虎丘这一脚踢的极轻,却仿佛点燃火药桶的烟头,自身的火光虽小却引发了爆炸的威力。紧跟着便有人藏在人群里踢了第二脚,这一脚含恨而发,自然力道不轻,牛志刚破口大骂,叫着某某的名字,威胁的话未及说出口便又挨了第二脚,紧接着便是连续进攻,他无暇张口说话,只能抱着头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儿。居然摆了个个标准的挨揍动作。
李虎丘看的眉花眼笑,这才是理想的大学生嘛,太祖说的好呀,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大学嘛做什么都应该走在时代的前端,这揍人也是一门大学问。大家都参与一下,校方就不好追究太甚。每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身体里都藏着一头野兽,只要唤醒了没有他们不敢干的,这句好像是法国一个革命家说的,这就是武斗出来的学问呀。
赵伟奋不顾身冲进人群中将牛志刚抢救出来。只这瞬间的功夫身上不知挨了多少拳脚。狼狈不堪拽着牛志刚挣脱出包围圈,此时之勇悍与彼时之怯懦相辉映,在学生们看来当真是丑陋至极的表演。李虎丘脸上淡然的微笑看在赵伟眼中也成了无情的讥嘲。他低下头,再不敢看任何人一眼,拖着毋自不依不饶的牛志刚往外便走。
李虎丘看着仍处在亢奋激昂情绪中的学生们,忽然想起老瘸子说过的一句话:吃草还是吃肉本不是注定的,关键是看你敢不敢第一次亮出獠牙。又想起一棒子打死老牛的明太祖,那位爷做过和尚干过乞丐,从标准的食草族转变成天底下虽大的一头食肉兽,其中的机缘也许就开始于那一棒子。但愿今天这群亮出獠牙的少年能从此明白未来无论做一个吃草的还是吃肉的,口中的食物和头顶上的天都是自己选择的比什么都重要。
教室里乱哄哄,女同学们一个个眼睛放光看着班里的男生们,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们会有这样的勇气。看着她们刚才一个个咬牙切齿鼓励男生们对牛志刚痛下杀手的样子,李虎丘不禁一阵恶寒。果不其然,每一个女人身体里果然都藏着一条毒蛇。
“李虎丘,你就不担心他回来报复你?不是每个纨绔恶少都像那个傻瓜一样跟你惺惺相惜的。”林玲走到李虎丘面前,弯腰捡起被碰掉的教具,口气轻飘飘说道。“还是说你已经打定主意让班里所有男生跟你一起扛下这件事?”
第192章 天要下雨,人自作孽
整堂课李虎丘似乎都在睡觉,这已经是他今天睡得第三堂课,林玲觉得这个家伙简直太能睡了。林玲睡眠不足已经很久了,从来到甬大上学被赵一龙看上起,她就没一宿一觉到天亮的时候。一开始是少女怀春羞喜交加闹的,再后来是担忧赵一龙只是随口一说并未当真,再再后来又开始急迫他为何迟迟不表达?再再再后来则因为内分泌被气的失调引起神经衰弱睡不着。
李虎丘在寻梦,很久以来一直藏在心中的梦,那梦会在午夜梦回时给他带来深刻隽永的思念。他眷恋着那种感觉。在那灵魂深处的世界中,他只是弱不经风雨的小男孩儿,看着那个活泼可爱的身影在他和树之间跳跃;吃着她偷偷为他藏在兜里的肉片;听她用甜美的声音唱歌讲故事。自从他创建自由社以来,那梦忽然不见了,任他如何睡的昏天黑地就是梦不到她了。他不确定这是为什么,是冥冥之中的燕子姐抛弃了他,还是心灵深处他已经寻到了回报燕子姐最好的方式?内心当中他宁愿相信是后者,燕子姐总是最善良的,她不会抛下他,之所以梦不到,正是因为他已走上了燕子姐希望他走的那条路。燕子姐最惦念的人是小燕子,她已经有了最好的归宿;最痛恨的便是那个旧江湖,那些丑陋的事情一直在发生,自由社迟早要将他们彻底终结!
耳中一直听到林玲在提问,你装睡有用吗?睡了三堂课你就能摆平这件事?你不是跟那个家伙关系不错吗?干嘛不去找他帮忙?喂,我突然发现你这人很鸵鸟,你这样算什么?你快别睡了,一会儿牛志刚带人来了你打算怎么解决?
李虎丘睁开眼,眸子里清明淡然丝毫不带惺忪之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口气自信又神秘,竟似藏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林玲忽然觉得自己的担忧都是多余的,这个能把那家伙搞定的男人会在乎牛志刚吗?
直到傍晚时分众人收到消息,牛志刚上午接了个电话后匆忙回家了。闻听此事,林玲顿感神奇,赵伟则觉得庆幸,只有那个当时没动手的男生大为失望。而一干动过手的少年们居然没一个合掌欢庆的,那头纸老虎已现了原形,他们心中的刀正渐渐消失。
牛志刚之所以急忙回家是因为,就在今天上午他老爸建邺市公安局副局长牛土改得了急性脑出血,目前正在住院观察。据内部人士透露,在这之前他刚刚获悉建邺市纪委已就他重大【创建和谐家园】问题立案调查。
大约一个月之前,建邺市政法委书记蒋旭高调任市委副书记市长,市公安局罗局长升任政法委书记临时兼任公安局长。牛土改作为公安局内部第一副局长得知此事后立即坐不住了。罗为民高升一步为何还要临时兼任公安局长?分明是上边认为没有合适人选继任,可他牛土改明明已经干了八年的副局长,现成的人选为何不用?上级领导不信任自己呀,一念及此他顿感前途一片昏暗。为这牛土改回到家里没短了唉声叹气。
牛土改的老婆叫杨春花,是个颇有几分小资情调的女人,自觉懂得生活也很会享受生活。她平生最得意事便是当年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的嫁给了一穷二白根红苗壮只有小学文化的牛土改。第二得意事则莫过于用了十五年光阴将生产队小组长牛土改【创建和谐家园】成拥有六百万人口的建邺市公安局副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