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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她的话,孙亦谐和黄东来也是十分愤慨,可是愤慨归愤慨,他们似乎也做不了什么。
且不说他们现在是在赶路,就算他们能抽出一天半天的时间来管这个闲事,凭他们两个人,刚正面肯定是刚不过那整整一寨子的山贼的。
“妈个鸡的,这还真不好弄啊。”孙亦谐边骂街边道,“要不然……”他略一思索,“我们现在火速赶回杭州府报官?别的地方我不敢说,杭州知府还是要给我孙家一点面子的,求他调点人马来扫平个山寨问题应该不大。”
“这怕是来不及吧?”黄东来还是想得周到些,“我们已经走出这么远了,而且没马,等我们赶回去天早就黑了,知府老爷八成都睡了,难道你半夜里去击鼓鸣冤?”他顿了顿,“再退一步讲,就算你真的半夜里去报官,且知府也不敢跟你翻脸,但等到知府调遣人马赶到,可能也已经是明晚或者后天了,山贼都已经报复完跑路了……还有,你确定知府有权往这里派人吗?这地方会这么乱,不就是因为处于多个州县的边界,大家都不好管吗?”
孙亦谐闻言,想想也确是如此:“那咋办嘛?”他也急得直挠头,“老子刚出江湖,就特么在自家门口遇到这种不平事,这都管不了?日后我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黄东来想了想:“要不然……我们先送王姑娘回村,到了那边看看情况再说,路上我们也可以再想想办法。”
“也只能这样了呀。”孙亦谐叹息道。
王氏对这两位少侠千恩万谢,又稍事休息了一会儿,哭哭啼啼的带着他们上路了。
一路无话,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他们便来到了南鸢村的村口。
还没等他们进村呢,村里一帮老少爷们儿就拿着草叉棍棒涌了出来,把他们给围上了。
原来,刚才那两个喽啰被孙亦谐吓跑后,因为气不过,又折回了村里,对村民们说:“王氏在外面请了个打手,竟放话说要灭了走马寨,这事儿要是传到寨主耳朵里,寨主他老人家必定会亲自率人马来,将这村中的男女老幼屠个一干二净,你们要是知趣的,就在明天这个时候把王氏和那个打手都给绑了,连同赔罪的钱粮一并送到村口来,否则明日就是你们全村人的死期。”
说完,这两人就回山寨去了,而且他们一回去,就立刻把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给了寨主听,说了孙亦谐和村民们不少坏话;山贼嘛,平日里也没啥事,本职工作就是抢男霸女、掠夺钱粮,所以那寨主自然也不介意明天率人到村里跑一趟。
另一边呢,村民们可就傻眼了……
村里也有些胆儿大的,当时就悄悄出主意说把那俩山贼抓起来灭口算了,但还是被旁人给劝住了,因为这样做之后,结果其实是一样的,走马寨见有手下在村里失踪了,还是会来兴师问罪,到时候事情反而会更严重。
于是,待那俩山贼回去后,村里人聚在一起紧急商量了一番,决定还是等王氏回来之后,把事情问个清楚,再决定怎么办。
这才有了眼下这一出。
当然,这些村民也不是不讲理的,在王氏把事情经过跟他们说了一遍后,他们也就解除了剑拔弩张的架势。
毕竟孙亦谐和黄东来行的是侠义之事,村民们就算不感激他们,也不会【创建和谐家园】到想去害他们;再者,走马寨的山贼长期以来给这些村民带去的恐惧和仇恨累积已久,村里的确有很多人早已抱着豁出去的心态,想跟走马寨拼个鱼死网破了。
孙黄二人稍微和村民们交流了一下,进一步了解了一些情况后,黄东来很快就有了主意。
他把孙亦谐拉到一边,小声道:“孙哥,我有办法了。”
“哦?说来听听。”孙亦谐道。
“我会使毒你知道吧?”黄东来问道。
“我当然知道啦。”孙亦谐道,“不过听村民说走马寨里足有五十多个山贼,你身上那点存货应该不够干掉所有人的吧?”
“孙哥你想多了吧?”黄东来道,“我随身带着的那些调配好的毒药和解药可都是高级货,材料都贵得很,我是拿来关键时刻防身用的;别说我带的不多,就算我带了很多,也不可能拿去对着山贼AOE啊。”
“那你跟我说什么使毒?”孙亦谐道。
“我可以利用这村里药铺现成的材料做点便宜的量产毒药,拿来做陷阱设埋伏啊。”黄东来道。
“哦?”孙亦谐恍然大悟,“可以啊色,那对面岂不是还没进村就得全军覆没了?哈哈哈!”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黄东来道,“我刚才跟药铺掌柜聊过了,这种小村子的药铺里药材的种类和数量都不多的,根本调不出那种可以洒在空气中就致人于死地的毒药,更何况毒物做成陷阱后能被他们吸进去几成还很难说,所以靠陷阱最多削弱他们的战力,要把他们全部毒死是不可能的。”
“那你这能管多大用呢?”孙亦谐又问道。
黄东来想了想,回道:“我打听过了,那帮山贼除了寨主以外武功都很一般,基本上也都是些没有内力、空会一些招式的杂鱼……”
“慢着……你那个‘也’字是什么意思?”孙亦谐打断道。
“哎呀,不要在意这种细节。”黄东来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孙哥别打岔,并接着说道,“根据我的经验,这些杂鱼在手持刀剑一对一的情况下,对上一个手持农具的庄稼汉子,大概有七成胜算吧……而这个村子里,总共一百多口人,去掉老弱妇孺,剩下的【创建和谐家园】应该也能凑出四十个左右,如果他们殊死抵抗,也是没那么容易杀绝的。
“这点,走马寨的人不可能不清楚,所以我估计明天他们来的人绝不会少,至少也得来四十个人,这样才有足够的威慑力和战力。
“但他们不会想到,在来的路上会遇到我的毒陷阱;届时,他们至少会有二十几人中毒……而那些中毒后的杂鱼,别说拿刀砍人、就连站都很难站稳,随便一个成年男人上去都能将其撂倒。”
孙亦谐听到这儿就明白了:“哦,这样的话,明天等他们来了,你负责搞定那个寨主,我带着一帮【创建和谐家园】一拥而上,至少可以一战了啊。”
“你说的没错。”黄东来道,“怎么样?我这个计划是不是还可以?”
“可以可以,黄哥有点东西啊。”孙亦谐也适时地吹捧了兄弟一句。
“嗯,那你要觉得没什么问题和破绽,我就去跟他们说了啊。”黄东来道。
“且慢……”这一刻,孙亦谐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这个计划虽好,但我觉得在这个基础上还有提升的空间。”
“哦?”黄东来好奇道,“你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孙亦谐那小眼睛一转,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呵……吾有一计——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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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换家破寨
走马寨,位于白吉岭的山中。
也不是深山,就是山。
因为太深的山不好走马,也不好行车,会导致山贼出去抢劫以及运输物资都很不方便,所以其实大部分的山寨并不会选择那种交通非常不便的地方。
走马寨是个标准的小山寨,圈地为寨,以石头和木头垒起简易的寨墙,集结了几十个土匪在里面打家劫舍。
山寨自然和一般的村庄不一样,他们不需要什么劳动工具和相关的生产设施,简单的说……山寨里不种地、不生产、也不做小买卖;他们只需要吃饭睡觉的地方,还有摆放马匹兵器以及存粮的仓库就行了,故而占地也不是很大。
寨里的物资用得差不多了呢,他们就出去抢;缺女人了,也出去抢。大部分女子被他们抓回来糟蹋个几天也就死了,也有些当天就自尽的,这都是常事儿,反正尸体就被他们往山里一抛,半天功夫就被野兽给啃干净了。
而走马寨也不仅仅是侵扰南鸢村这一个村庄而已,毕竟寨里有五十几个山贼呢,那就相当于五十几个只会吃喝拉撒却不创造任何财富的大爷,凭一个小小的南鸢村是养不起的;在这白吉岭一带还有另外三个村子,远近不一,也都经常被他们打劫欺压,只不过南鸢村因为离得最近,受侵扰的情况最严重而已。
这走马寨之所以如此猖獗,原因是多样的。
其一,他们专门挑了个官府三不管的地界扎寨,这点就很聪明。
永泰年间的朝廷虽说不上有多黑暗,但也绝没有那么多爱民如子、嫉恶如仇的官员,在官场这种“闲事能不管就绝不管”的地方,很少有人会主动去管那种并不明确在自己管辖范围内的事情……因为这种事,办好了不会有人说你好,办砸了反而会影响仕途。
其二,走马寨每次出去抢劫钱粮妇女时,也是有一定“分寸”的,他们很清楚老百姓的底线在哪儿,因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本来就是附近村庄里的地痞恶霸,他们明白,只要你别一次杀太多、抢太多,且每次抢完后给老百姓一段日子缓一缓,这些村民就反不了。
偶尔有一两户人家出去报官,根本掀不起什么波澜;山野村民,又请不起状师,也不会写状纸,跑衙门口把冤鼓一敲,甭管有冤没冤先得挨四十板子,一般人还没告上状就先被打死了。
要是做得再绝点,把一家人的媳妇女儿抢了,丈夫老人和孩子都杀掉,搞绝户了,就更没人去告了。
隔壁邻居能冒着生命危险为你们去告状么?不可能的事儿。
这就是人性,只要自己还活着,火没烧到自己身上,有些事就能忍下去。
所以,今天,走马寨的人也并不会真的把南鸢村的村民赶尽杀绝,这他们不敢,真要做了这事儿,那官府不想动也得动了。
他们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这些村民,并且利用昨天王氏被孙亦谐救下的事儿当借口,多抢些东西,再杀掉几个有意反抗的出头鸟,给这帮村民“提提醒”,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
和昨日说好的一样,未时将尽,寨主马四就点齐了人马,整装待发。
从前文不难看出,这寨主马四,也算是个人物。
虽不能说他智谋过人,但也是有点智力的,这走马寨能在此地横行多年,全都是仰仗他的规划,要不然光凭底下那帮地痞无赖,早就被端了。
而武艺方面,马四也有一手,他十几岁时便师从“徽州百斤刀赵泊钊”,学了整整十年刀法,尽得赵泊钊的真传。可他师父绝没有想到,这马四人面兽心,早就贪图赵家千金的美色,某天晚上马四潜入小姐闺房,行奸不成,恼羞成怒将其杀害,之后他一不做二不休,趁夜偷袭,将师父一家八口尽数杀害,一把火烧光证据,卷着赵家的细软连夜潜逃。之后他又在各地做下了不少案子,直到数年前来到白吉岭,拉起了山头,当起了山大王。
走马寨的这些山贼,在入寨之后,也都跟马四学了一招半式,所以他们基本上也全是使刀的;这群人的战力嘛……和黄东来预估得差不多,不算多强,但肯定比完全没练过武的一般人厉害些。
就这样,四十几个山贼,二十匹马,朝着南鸢村浩浩荡荡出发了。
为什么不是所有人都骑马呢?因为给每个山贼都配马,那成本太高了……能让你骑着砍人的马,那都是经过训练的,和一般的乘马不一样,而且马鞍和马蹄也都是要定期去附近村庄的皮匠铁匠那里维护的,很麻烦;你要是水泊梁山那种规模的山贼,那是有可能养得起,而一般的小寨子里能有二三十匹就不错了,像电视剧里那种……一个百余人的寨子里,百余人全都骑马冲出来,那绝对是扯淡,有这么专业的运营能力干脆转行当马贩子算了,比当山贼好赚。
又扯远了……还是说回正题。
申时,马四带着骑马队先到了村口,他一眼望去,一个人都没看见,村里连一缕炊烟都没有。
看到这么反常的景象,马四心里自然也犯嘀咕:“呵……这是跟我玩儿空城计啊?”
马四可不是司马懿,他可不会因为想太多而扭头逃跑,他只是在村口稍微等了一会儿,待后面步行的二十几人抵达后,他便下令,让五个喽啰先进村探探路。
那是五个山贼,不是什么正规军,山贼执行命令的时候,是得看情况的……他们心里也明白,万一村里有什么埋伏,那自己就是炮灰,死了也白死,所以他们这探路探得非常谨慎,可说是畏首畏尾,拖拖拉拉。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约半个小时),这五个货还在村口那块转悠呢,总共才破门查看了十来间屋子。
马四坐在马上都有些乏了,最后终于是不耐烦道:“行了!别搜了!都给我进村,见有什么抢什么!谁抢得多分的就多!”
此言一出,所有人,尤其是方才先进村的那五个,都跟突然打了鸡血一样,涌入村中,开始疯狂掠夺。
这番抢劫又持续了不少时间,这帮家伙都快把村里的存粮和百姓家值钱的东西搬空了;来时骑马的那二十个人,除了寨主马四之外,全都已从马上下来,因为那十九匹马的马背上全被绑满了沉甸甸的货物……众山贼的脸上也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就连昨天被孙亦谐吓跑的那两个喽啰,也已忘记了今天原本的来意。
马四心想:“兴许是这村里的人被吓怕了,为了保命全都跑山里躲了起来,觉得我们抢了钱粮也就不会再把他们怎样了。”
得到了这个结论后,他对这“空城计”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不料,就在此时……
“寨——主——”一声嘶吼,忽从村外的路上传来。
不多时,只见一个灰头土脸、浑身衣物都焦痕斑斑的山贼连滚带爬地来到了马四跟前,带着哭腔道:“寨主!不好了!咱……咱寨子被人端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什么?”马四闻言大惊,继而怒意急升,大喝道,“怎么回事?”
“哈啊……哈啊……”那喽啰也是跑得急了,他猛喘了两口气,再道,“您……您走后不久,寨门前来了一个叫孙亦谐的和一个叫黄东来的,叫嚣着要取您狗命……兄弟们见他们只有两人,便开了寨门出来,想把他们绑了交给您千刀万剐,谁知这两人武功甚是厉害,兄弟们不是对手,死的死伤的伤,他们还在寨里放了火,小的也是拼了命才逃出来跟您禀……”
“岂有此理!”马四还没等那喽啰把话说完,就冲着周围的人马大吼着下令,“小的们!速速跟我回寨!东西先留在马上稍后再来取!”
山贼们这次可是真听话,因为他们也是真着急……老家被人换了,能不急吗?自己藏着的那点儿细软没了不说,山寨要是烧没了他们去哪儿?
于是,马四一马当先,快马加鞭,飞奔着就朝山寨去了。
而那剩下的四十几个山贼则都把刚才抢的东西丢在了马背上或是地上,急忙忙沿着路开始往回跑。
这两地离得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马四行了片刻,便已见得前方的天空中有浓烟升起,他顿时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想着绝不能放过那姓黄的和姓孙的。
然而,当他冲回山寨时,却发现……这所谓的“火”,竟然只是一堆柴草,被架在寨子中间集中燃烧着,山寨的寨墙和屋子根本没有起火。
他再走近一看,发现寨门内的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具尸体,全是自己的手下。
这一瞬,某个念头闪过了他的脑海:“我只留了十个人在寨里,那刚才那个来禀报的是……糟了!”
马四知道中计,赶紧又调转马头,朝着南鸢村的方向再跑回去……
…………
今日这个“换家”之计,是黄东来和孙亦谐一同商议着想出来的。
首先,早在今天清晨,也就是山贼们还在睡懒觉的时候,南鸢村的村民们就已经集体出村。
村里的老弱妇孺都在村长的组织下躲到了山里去,而剩下那四五十名农家汉子全都扛着昨天准备好的“毒爆弹”和武器,跟着孙黄二人一起朝着山贼们的必经之路去了。
申时,当两批山贼陆续通过道路时,那些村民就躲在山林里看着,按兵不动。
待那些山贼都过去之后,孙黄二人才带着十多个比较健壮的村民,摸去了走马寨。
以黄东来的轻功,要攀上走马寨那种凹凸不平的寨墙轻而易举,而且那十个守寨的山贼也就两个人在门上放哨的,就算他们看着黄东来攀墙上来也拦不住他。
进寨后,黄东来三拳两脚就干趴了四个喽啰,剩下那六个见状,很知趣的就跪下投降了;接着,黄东来便命令他们打开了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