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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氏看看唐老夫人，又看看地上被她打成猪头一样的秦氏，到底是有些心虚，终究是转身走了。
蔡氏一走，唐老夫人就嫌弃地瞪着地上的秦氏：“还嚎什么嚎？还嫌丢脸丢的不够啊，还不快给我起来！”
唐老夫人这么一骂，秦氏到底不敢再哭了，捂着脸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唐老夫人懒得多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林氏看着秦氏那遮都遮不住的猪头脸，上前义愤填膺道：“二嫂，你这嫂子也太过分了，你看看她把你打成什么样了，你还真敢把女儿往这样的人家送。”
说着，又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一般，干笑道：“啧。瞧我这记性，那秦家还是二嫂的娘家呢，倒是我不是了，说了这么多。不过二嫂你这脸可要快点治啊，再过些时日四姑娘不是就要跟秦家结亲了吗？你这脸要是好不了，那可就不好送四姑娘出门了。”
林氏这么肆无忌惮地取笑了秦氏一番，才终于畅快地转身走了。
秦氏死死盯着林氏的背影，气得原本就变形的脸此刻更加扭曲得厉害！
第90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青蜜苑。
唐宓听到秦氏和蔡氏打架打输了的消息时，倒是没丝毫意外。
蔡氏的确是个难缠的，秦氏不管是智商，还是凶悍程度，都还远不及她那位嫂子呢。若不是唐府的门第比秦府高出不少，只怕那蔡氏眼里更没有秦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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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就是这样，在她心里血脉就大过一切，所以这些年不管秦氏她们做错什么，她虽然看不过去，最后也都得过且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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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宓轻叹了口气，她还真不能因为这个就说祖母不对，每个人坚持的东西不一样而已。就是不知道在她和唐楹之间，枫儿和大哥之间，祖母到底会选择谁。
“小姐，您说四小姐真的能嫁给秦公子吗？”半夏看着唐宓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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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撇嘴：“奴婢觉得秦公子若是真娶了四小姐，那就太委屈他了。”
那四小姐都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二夫人跟二小姐她们还硬把四小姐赖在秦公子头上，秦公子也太冤了。
唐宓回忆着前世有关秦青羽的事情，前世秦青羽可没机会跟唐楹提亲，听说好像是娶了一位门当户对的温柔姑娘，不过这人也是个不知足的，成亲不到一年就从青楼带回来一个小妾，那小妾她还真见过一回，长得跟唐楹有个五分像呢。她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秦青羽一直喜欢的是唐楹。
这一世他若是真娶了唐榕倒也好，也省得他再去祸害那位好姑娘了，前世他那个原配最后好像是被他给气死了，这种人，也只能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了。
那秦家老太太下午就带着蔡氏到了唐家，唐老夫人没让秦氏出来，亲自接待了秦家老太太。
“亲家母，是我这儿媳妇儿太莽撞了，给您添堵了，我来给您道歉了。”比起蔡氏，这位秦老太太显然是和气得多。
不过唐老夫人是知道这位秦老太太的为人的，能教出秦氏这样的女儿，跟蔡氏这样的儿媳妇儿，这位怎么会是个好相与的人。
唐老夫人抿了口茶，笑道：“道歉就不必了，到底都是自家人，您亲自来这一趟，这事就过了，以后谁也不提了。”
唐老夫人这姿态是摆得足足的，平心静气间就给了秦老太太一个下马威。
秦老太太心里不爽，却还要赔笑道：“您说的对，都是自家人，这事就算是过去了。老大家的，还不过来给亲家婆母道个歉。”
蔡氏倒是听话地出来，朝着唐老夫人直接鞠了一躬：“是我的错，老太君您别跟我一般脾气。”
唐老夫人看了眼蔡氏，笑道：“都说过去了，这事就不提了。”
“谢老太君。”蔡氏躬了躬身，又站到了秦老太太身后。
秦老太太看着唐老夫人笑道：“我今日来也是为了我那不争气的孙儿，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倒劳烦您留他住了这么些日子，我也是怕您烦了他，所以今日就想接他了回去。”
秦老太太这话说的可是滴水不漏呢，唐老夫人听得都一阵感慨了，秦氏那蠢货只怕都没学到这位的皮毛呢，整天就知道咋咋呼呼的，看着烦人。
“是出了些事情，这事由我说不清，还得您亲闺女和亲外孙女来跟您说呢。”唐老夫人可不想费这个口舌跟这二位解释这个事情，看向桂嬷嬷道：“去把二夫人，四小姐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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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唐老夫人又看着秦老太太笑道：“既然是说事，总不能只听一方之词，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那是，还是亲家母考虑得周到。”秦老太太知道马上能看到孙子，这会儿也就不跟她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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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一看到秦老太太，秦青羽立刻便飞奔过去，扑到秦老太太脚边，就开始嚎哭起来，“祖母，您可终于来救孙儿了。”
秦青羽这么一嚎哭，顿时把秦老太太和蔡氏心疼得心都要碎了。
“心肝，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你快跟祖母说说。”秦老太太心疼地捧着这个长孙的脸，急切地问着。
“是不是受伤了，他们是不是打你了，还是虐待你了，你身上有没有伤啊？”蔡氏更是直接扑过去就要去查秦青羽身上的伤。
看到蔡氏也来了，秦青羽哭得更厉害了：“娘，你可一定要救我出去啊，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是我做的。”
蔡氏顿时焦急地想问什么，却听上座唐老夫人“啪”地将茶盏往桌上一摔：“秦公子这是何意，你这幅样子倒好像我们唐家虐待你了一样，我把你请回唐府，可一直好吃好喝地贡着你的，你这样不是平白让你祖母和母亲，误会我们吗？”
秦青羽瞬间被唐老夫人的威严给吓得不轻，连忙止住了眼泪，看着秦老太太和蔡氏解释道：“我没受伤，除了姑姑，也没人打我。”
秦青羽这话一出，瞬间便点燃了蔡氏的所有怒火：“秦巧芸，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打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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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青羽才不会要你们家这烂货，你再血口喷人，你信不信我还打烂你的嘴！”儿子就是蔡氏的软肋，秦巧芸敢动青羽，她就敢跟她拼命。
“够了！”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秦老太太立刻怒吼一声，两人互瞪着，倒是不敢说话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芸儿你先说。”秦老太太看着秦氏，让她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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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深吸了口气，瞪了蔡氏一眼，才将事情说了一遍，期间还伴随着唐榕凄惨的哭声，真真是一卷人神共愤的屈辱史。
蔡氏听完又要开骂，却被秦老太太瞪了一眼。
“青羽你说。”秦老太太也没有忘记给自家孙子机会。
“我真的没有，我是被冤枉的，那天我是被楹儿叫过去的……”秦青羽尽量详细地讲述那日的事情，他知道这是他洗清自己的机会。
秦氏听完，瞬间愤怒地瞪向唐楹。
她就说她怎么就这么痛快的答应了这门婚事，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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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楹笑着看向秦老太太，“外祖母您真会说笑，我一个女儿家怎么会大晚上的让表哥去北厢房找我，我就算再不知廉耻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唐楹，你就是不知廉耻，就是你们母女三个陷害的青羽。”蔡氏简直要气炸了，她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肯定是这母女三个给青羽下的套，这母女三个简直太不要脸了。
“蔡氏！请你注意你的言行！”一直没有说话的唐老夫人，听蔡氏辱骂唐楹，终于忍不住敲了敲龙头拐杖。
蔡氏看到唐老夫人的龙头拐杖，到底不敢骂人了，不过却还是愤恨地瞪着秦氏她们。
秦老太太要比蔡氏理智不少，她扫了眼还在哭的唐榕，又看向秦青羽：“什么下药陷害，祖母都不问，祖母只问你，你有没有碰榕儿？”
秦青羽瞬间便紧张地白了脸。
那边秦氏一听这话，立刻便怒气冲冲道：“怎么没碰，那床单我还留着呢，上面有我们榕儿落红的证据。”
一听这话，蔡氏又炸毛了：“你个不要脸的，不知道抹的什么血也想污蔑我们青羽。”
“闭嘴！”没等秦氏呛声，秦老太太立刻便瞪了蔡氏一眼。
蔡氏撇撇嘴，哼地别过脸。
秦老太太又瞪向秦氏：“你也给我闭嘴吧！”
秦氏到底还是有些怵秦老太太的，努努嘴，到底什么也没敢说。
“青羽你说。”秦老太太又看向秦青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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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仔细想想，必须想清楚。”秦老太太声音又严厉了些，不容秦青羽这么模糊不清。
秦青羽更紧张了，脸色惨白地垂下脑袋：“可能有吧。”
他不是没有过经历，他十五岁房里就有人了，哪会不知道呢，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唐榕可是被别的男人睡过的，还是个车夫，只要一想到自己跟她有过肌肤之亲，他就觉得恶心！
那边秦氏她们听到秦青羽承认，顿时都默默松了口气。
有了肌肤之亲，这事可不就好办了吗？
蔡氏却是瞪大眼睛，生气道：“青羽你是不是糊涂了？”
这种时候怎么能承认这种事，就该打死也不能认啊，看他们能拿他们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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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戴着帷幔，也遮不住她的光头，秦老太太便一阵厌恶，又往唐楹扫了一眼，才看着唐老夫人道：“事情到底什么样，相信亲家母心里也早就跟明镜似的，我们秦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既然青羽跟榕儿有了肌肤之亲，那这丫头便是我们秦家的了，人我们带回去，不过青羽跟唐楹丫头的婚事不能取消，也不能延期，必须照常进行。”
听完秦老太太这话，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了。
唐老夫人更是直接黑了脸：“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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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能她们算计秦家，就不许秦家算计算计他们唐家吗？一个破烂丫头也想往她们秦家塞，还真把他们秦家当三流家族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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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一听这话，便彻底炸了：“娘，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我们楹儿这样的身份，还能嫁到你们秦家去，你可别做梦了。”
秦老太太冷冷地扫她一眼，冷哼道：“有些人还没混出个什么样呢，就已经忘本了，我们秦家什么样？唐二夫人可别忘了自己是从哪儿出来的？”
被秦老太太这么一呛声，秦氏尽管不是很服气，可到底不敢说话了。
唐老夫人也被秦老太太给气笑了：“亲家母这话我不敢苟同，秦青羽必须娶榕儿，而且还得是明媒正娶，至于楹儿，我本就不同意他们擅自做主答应这门亲事，她和秦青羽的婚事必须取消。”
唐老夫人的态度也十分坚决。
一个不入流的秦家，还想要她两个孙女，这可不就是做梦吗？
“你们要想榕儿进秦家，楹儿就必须进秦家，谁为妻，谁为妾，你们自己选。”秦老太太也是丝毫不让步。
两家就这一个问题就达不成共识，便耗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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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她祖母，还是那位秦老太太都不是吃素的，看着吧，这场战役其实才刚刚开始呢。
“小姐，这秦家想要二小姐嫁过去做正头娘子，才肯让四小姐过去做妾，您说老太君会同意吗？”半夏最近可是越来越八卦了。
“祖母肯定不会同意的，就是秦氏也不会答应。”唐宓想也没想，便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