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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心里算是略微松了一口气。
寸思思此时已经把战地转移到了外衣的盘扣上,她的表情很认真,像是在对待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殊不知心里的系统,从刚才就开始蹦跶了,“怎么聊着天儿还能让她对你的爱意值增加呢?莫不是聊了什么我不能听的事情?”
寸思思面不改色手不抖,心里却是语重心长,“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系统了,怎么能这样喜形于色呢,不过只是从-196%涨到了-100%而已,不要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给你十秒钟回到你本来的样子,要不然下次你再被罚,可不要指望我给你减轻痛值,毕竟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而我只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系统。”
系统决定不惯她这逐渐养成的凡尔赛习惯,威胁道。
寸思思能屈能伸,从善如流,“我错了,我太高兴了,本来以为可能要废很大功夫,没想到就几句话的事儿,不过这也充分说明了负数的爱意值,是桑雪韵对原身的误会造成的。只要误会解除了,爱意值应该能回到初始零值。”
虽然上一个世界里寸思思还曾为了零值而哀怨,可是此一时彼一时,能够消解负数,回归零值已经算得上很大的进步了。
可系统心底还有一个梦。
“那也不一定,反正今晚气氛正好,你不如以身试法,说不定巫山云雨之后,爱意值就变成正的了呢?”
系统打量了一下此时寝殿内颇为暧昧的状况,随口就是一个馊主意。
“还有这次你的胎记就在锁骨下方不远处,没准对方看到了,能有所助益呢?”
它善于分析成功的经验,抓住重点,就耳提面命。
昨天寸思思回到兰槐宫沐浴时,就发现了在这个世界里,她的胎记已经跑到了锁骨下方两寸的位置,与之前的颜色和形状都没大的差别,就是她发现那像是藤条的绿色螺旋结构中,有一接口处的缝隙比其他的都好像略宽了一点,感觉像是松动了似的。
但是乍看其实看不太出来,她以为是因为锁骨处的皮肤才导致发生这样的变化,心里也没在意。
此时听到系统的话,有些哭笑不得,“桑雪韵现在对我的爱意值还处于负数,就说明她对我的怀疑还未完全消解,这个时候我再顶着一个跟苏沐一模一样的胎记出现在她面前,你猜她是会欣喜呢?还是会觉得我别有用心呢?”
之前系统已经说过这个世界是A级难度,所以寸思思心里早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一言一行都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女帝可是掌握着生杀大权。
想到了桑雪韵的身份以及寸思思目前的处境,系统似乎也觉得这着实不是个什么好主意,于是决定老实地闭上嘴。
不过似乎是想着寸思思的分析十分有道理,它又补了一句,“那你可得想些办法,别在她面前露出胎记。”
寸思思不动声色的在心里应了一声,手上却是已经解开了外衣和中衣的扣子,她轻轻地将两件衣服从女帝的身上褪下。
如此一来,女帝便只剩一件贴身的里衣了。
里衣并不宽松,反而紧紧包裹着她苗条却坚韧的身量,衬得整个人更加玲珑有致。
脱还是不脱这是一个问题,看着里衣上有些张扬的内结,寸思思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嗓子也有些发紧。
“好了,里衣朕自己来就好了。”
好在女帝及时出声,寸思思算是暂时渡过了危机,她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自觉地背过身去。
殊不知女帝也一直绷着根儿神经,为了营造虚假的形象,她平日里还是会去各个伶官的宫殿里呆上一段时间,不过通常都是听听曲儿、喝喝茶的打发时间,从没让一个伶官近过身,更别提让对方伺候自己宽衣了。
可是寸思思刚才一直和自己靠的很近,还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却莫名让她想起了某个调皮的小坏蛋,就连心脏快了几拍。
她也着实不是很习惯和除了苏沐以外的人,这么亲近,索性开口把对方暂时支开了。
好在对方也有些紧张,没有发觉不对,趁着寸思思转过身之际,她赶忙脱下了里衣,快步走进了汤泉内。
寸思思面对着屏风,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很快就停了下来,紧接着就是有什么东西入水的声音。
女帝把自己掩进水里,才觉得刚才的尴尬缓解了一些。
她也忙碌了半夜,此时汩汩的暖流打在身上,倒也挺舒服的,只是一回头才发现某个人还面朝着屏风,站的十分端正。
“朕什么时候说过让你面壁思过了?还愣在那里干嘛?”
寸思思原本还担心女帝会让她一同如水,到时候暴露了胎记怎么办?现在才发现自己是想多了,对方分明是把自己当宫女用,伺候她洗澡的。
她小心翼翼地转过身,低着头挪着步子走到了汤泉旁,生怕看到什么香艳的场景,万一自己把持不住就糟糕了。
却没想到这汤泉池也大有文章,昨天她回宫的时候没仔细看,当时只觉得宫殿十分的华丽,有几处地方还透着奢靡之气,却也未曾多想。
原本伶官就是为了供皇帝玩乐所设的官职,她们在宫内所居之所,当然大多也都极尽奢华享乐之风。
兰槐宫在其中已经算得上简朴了,可即便是这样,用来泡汤的池子还是用汉白玉雕刻的,为了方便宫人们伺候,整个池子建的比地面高出来一米多,里外还贴心的铺好了步梯。
池子的周身则雕刻着一些人像,这些人像并不大,但都雕刻的栩栩如生,有的衣衫半遮半掩,有的穿着更是十分大胆,还有的两人正颠鸾倒凤相互搂在一起,画面十分的露骨,也多少有些少儿不宜。
寸思思算是明白了前殿和汤泉池中间为什么要放一张那么大的屏风了,这么有伤风化的东西不挡一挡,当真是眼睛都要看瞎了,她只匆匆扫了一眼,就看不下去了,只好移开了目光。
可现下除了满是春色的石雕,汤泉里还有女帝。
只见她一袭乌黑靓丽的秀发黏在雪白的脖颈处,被热气蒸腾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多了几分妖冶之色,尽管水面上的花瓣遮住了旖旎的风光,但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更挑动人的心弦。
也不知道是那雕刻的画像让人想入非非,还是女帝细嫩透亮的肩膀太晃眼,寸思思只觉得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有些躁动。
“你是又走神了?”
女帝已经泡在水里半天了,也没见寸思思动作,只好出声调侃了她一句。
不,这次不是走神,我主要是怕控制不住自己扑过去。
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后,寸思思才不争气的用手掐了自己两下,然后挽起袖子,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巾布。
桑雪韵的皮肤其实并不是女子特有的那种白皙,但是在花朵和灯光的衬托下,却显的十分透亮,原本束起来的头发此刻也飘散着,一部分顺着肩膀沉在水里,一部分则松垮的飘在水上。
她拿起凌儿准备的一柄玉勺,在袅袅的汤泉里打上热水,细细地顺着女帝的肩膀往下浇,另一手则拿着巾布,轻轻地擦拭着。
好不容易左半边肩膀清洗的差不多了,寸思思才用手把女帝右半边肩膀上的头发往前拨去,却冷不丁的瞧见了她右肩上的箭痕。
伤痕的范围很大,由中心向四周晕开,像一张蜘蛛网一样爬满了女帝的右半边肩膀,即便已经好了很长时间,却仍显得十分狰狞,与她其他处光滑的皮肤相比,甚是触目惊心。
寸思思拿起巾布沾了些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即便过了这么久,伤口早已感觉不到疼痛了,她还是像第一次给对方上药时那样小心翼翼。
桑雪韵现在是皇帝,以前是公主,她这种万金之躯,就是想受伤前面都有一群垫背的,这唯一的伤还是当时为了救苏沐而落下的。
寸思思还记得受伤的那天晚上,她跟着桑雪韵出门办事,起初事情办得很顺利,原本应该早点回公主府的。
可是路上两人玩闹了一会儿,耽搁了些时辰,就临时决定在城外的一家小客栈暂时住一晚。
那个时候皇宫内的形势已经很紧张了,先帝病重,几位皇子和公主虎视眈眈,苏沐和桑雪韵为了应付不同势力的人,已经许久没有独处过了。
反正已经离城不远了,为了怕扫兴,桑雪韵就把其他随行的人都打发走了。
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两人的兴致都很高。
寸思思还记得当时事后两人也曾沐过浴,不过不是今日这般光景,伺候的人和被伺候的人得换一换。
小客栈可没有什么汤泉,还是杂役一桶桶热水拎进来的。
苏沐刚出了一身汗,桑雪韵怕她着凉,慌忙间只着了一件里衣,就起来忙前忙后的。
等把一切都收拾妥当后,才把苏沐抱到了蓄满热水的木桶里。
“要不一起洗吧,你这样容易着凉。”
刚才在床上,两人赤诚相见,再加上烛光透过屏风,也多是昏暗之色,寸思思倒没觉得害羞。
可现在不一样了,烛光比刚才更亮了几分,看的更清楚了。桑雪韵虽说衣服穿的不怎么正经,可到底比她多了一层遮羞布,她着实没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
一接触到热水,就赶紧扒着木桶挡着身下的风光跟桑雪韵打商量。
不过却遭到了对方的拒绝,“我也很想跟你一起洗,可奈何条件不允许,你看看这木桶,根本就是给一个人沐浴设计的,哪能再装下一个我。”
桑雪韵揉了揉她的头,安慰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些许遗憾,然后不等苏沐反应,就转身去拿巾帕了。
苏沐转头看了看自己身处的木桶,确实是小了点,不过她总觉得对方刚才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怀好意。
接下来的一个澡,洗的苏沐羞愧万分,恨不能找个地缝把自己缩进去,她的预感果然没错,对方就是爱故意逗她。
两人在木桶里折腾了一会儿,桑雪韵身上那件里衣最后还是打湿了,等重新收拾好再入睡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不过到底那个觉还是没能安稳地睡到天亮,半夜的时候就有刺客来杀人灭口了,且下的还是死手。
本来以两人的功夫勉强也应付的下来,可是没想到双方交战正酣时,客栈外突然多了一个弓箭手埋伏,那只毒箭原本是照着苏沐心口的位置直挺挺的射过来的,幸好桑雪韵眼疾手快抱住对方转了个圈,箭才射到了她的右肩上,虽然伤的不是重要部位,但是箭头上却带着毒。
而那个弓箭手在这一击未中的时候,却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消失不见了。
当时的苏沐来不及多想,好不容易才在刺客之间杀出一条血路,带着桑雪韵突出重围。
她本想带着人赶紧回公主府,但是桑雪韵身上已经有了毒发的迹象,她只好在客栈不远处的河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
尽管对于苏沐来说,她当时知道桑雪韵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但看着对方伤口处不断溢出的黑血,已经发黑的嘴唇,她还是不可遏制地开始心疼,就连搂着对方的手都不自觉的在颤抖。
幸运的是日常为了应对各方势力的偷袭和刺杀,苏沐都会随身带一些救命和疗伤的药物,解毒应该不难,比较麻烦的是肩膀上已经被毒药浸过的血肉,得尽快处理,以免毒性再侵入。
苏沐知道事不宜迟,她赶紧从行囊里先找到解药,给桑雪韵喂了下去。
才从腰后摸出匕首,轻轻挑破对方后肩处,因为粘稠的黑血而和皮肤沾黏在一起的衣服,把伤口的周围都清理干净,谨慎地避开了还插在肩膀处的箭尾。
然后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控制住自己有些发抖的双手,牢牢地捏紧箭尾,用力拔出,然后用事先准备好的干净帕子,紧紧地按在伤口处防止血迹喷涌,好在桑雪韵只是在拔箭的一刹那有些痉挛,苏沐赶忙把拔出的箭尾扔到一旁,安抚着怀里的人。
待对方的呼吸重新平复了一些后,她才又举起刀子,动作利落的剜去桑雪韵肩膀上那些黑色的血肉。
尽管她的动作已经稳准狠,却还是让失去意识的桑雪韵痛的挣扎了起来,她只能紧紧地把人搂在怀里,防止她挣扎间触碰到伤口,又一遍遍地亲吻着对方的脸颊,希望能减轻一点她的苦痛。
苏沐从来没觉得夜有这样的长,桑雪韵一晚上的眉头就没松过,许是怕自己担心,即便已经痛到极致,却也只是咬紧牙关不吭声,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出着冷汗。
直到苏沐打湿了帕子,给她擦拭第五遍身体后,在药物的作用下,对方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自从发生这件事情之后,每每两人温存之际,苏沐总是对桑雪韵受伤的肩膀格外爱怜。
桑雪韵知道对方心里十分愧疚,为了疏解她也为了给自己谋更多的福利,所以每当这个时候总会提一些别出心裁的霸王条款,通常会逗得对方害羞不已,脸颊发热,苏沐也就不会再去想这些了,而且通常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对方大多情况下是会同意的。
明明是想着伤口的事情,可最后思绪竟然落到了不可言说的地方,寸思思赶忙刹车打住。
只不过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刚才无意识走神的时候,一直在用巾布擦拭女帝的伤口处,现在那个地方已经被她擦的有点泛红,与其他的皮肤更加格格不入。
她连忙问道,“陛下,抱歉,是不是有些疼?”
背对着她的女帝从寸思思刚才轻柔地碰触自己的伤口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的动作一开始就充满了怜惜,像是知道这个伤口的来历一样,又像是担心弄痛自己,可渐渐地手上的力气却大了些,有些机械的动着。
桑雪韵猜到她有走神了,也没出声提醒,就这么一动不动,任由对方擦了好一会儿。
此时对方停了动作又出了声,女帝接力转了个身,“你终于回过神来了,不过不知道你问的是这个伤口朕疼不疼?还是你的动作有没有弄疼朕?”
女帝原本只是不希望她觉得自己阴晴不定,为了一点小事就生气,所以跟她开个玩笑,可谁知一转身却对上了寸思思眼里还未收回去的关切,和一些其他复杂不明的情绪。
“当然是两者都有。”
许是今晚的夜和桑雪韵受伤那晚的一样长,又许是寸思思没料到她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回头,一句实话就这样福至心灵般地吐了出来。
“你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朕还没娇嫩到这个地步。”
女帝先是看了她一眼,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看着水面上飘着的花瓣,有些怅然道,“至于这伤已经是很早之前的,早已经不痛了。”
她的声音虽然很轻,却带着让人心碎的落寞和无尽的疲惫。
自从苏沐离世后,再也没有人询问过她的伤口,寸思思此举让她在这个时候想起了苏沐。
其实那天晚上受伤后,她一直都处于半昏睡的状态,早已经不记得有多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