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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准备怎么做?”定了定神,她问道。
“我近期准备回国一趟,到时候面谈吧,很多事,电话不合适。”
“小寒一起回来吗?她妈妈好点没,能不能带她一起?”
“不能。”林夏冷冷拒绝,“萧楼,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希望你不要添乱,我回来是调查真相,怎么可能带着她,万一被幕后黑手发现就会功亏一篑。”
顿了顿,林夏说出本次通话的终极目的:“萧楼,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要严重,就算你再怎么不喜欢吴意,你也要留在她身边,因为,必要时,可以借助她家族的力量。”
萧楼几乎下意识问出:“你是不是背着我,和吴桂兰吴善音达成了什么?”
电话那头的林夏闻言一惊,但是很快回到:“没有,我只是希望,你能哄住吴意,千万不要激怒她,让她失控,如果可以的话,留在她身边,获得她的力量,来帮我们完成复仇。”
萧楼一下子就怒了:“林夏,我不会这样做的,小寒是小寒,我是想保护她,可吴意是吴意,我不想牵扯这么多!”
林夏冷笑:“呵,你是不是心软了,你不喜欢她,却又不想伤害她,可是她对你,可是伤害很深,你难道就不能假装爱上她,跟她在一起,然后利用她家族的力量,为你的心上人报仇吗?”
萧楼主动结束了这次通话。她感觉到林夏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竟然提出这样的想法?还是她一早就筹谋着这个打算?
萧楼忧心忡忡,第一次,她心中有了猜疑。但是,林夏对莫轻寒的维护之心,她也百分百肯定。
幕后黑手如果真的有阴谋,她和林夏想要守护的秘密,就是幕后黑手的武器,无比被动,如果让他们得逞,这个秘密将被无限放大。
萧楼几乎无法想象,这个秘密被众人周知时,所带来的伤害。
那些人,只顾着瓜分阴谋得逞后的既得利益,压根不会在意,在这秘密漩涡里,可能凄惨死去的无辜女孩!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这些人,为什么要如此恶心?萧楼内心痛苦又彷徨,自己太弱小了,太无能了,什么忙也帮不上,一想到莫轻寒可能会遭受的巨大不幸,她几乎比死了还难受。
她无法眼睁睁看着,她心爱的女孩,那纯粹美好的娇花少女,在阴谋中凄惶殒命。
这一夜,萧楼陷入了无休止的噩梦。一会儿是莫轻寒天真烂漫的笑脸,一会儿是莫轻寒被牵连而死的惨状,她被这两副巨大落差的画面给沉重打击到,身心都凄惶不安,在睡梦中伸手苦苦挣扎。
“小寒,小寒……”
门外想来看她一眼的吴意,听到了这一声声凄惶的梦呓,心头猛痛,萧楼又梦见了莫轻寒吗?她梦见了什么,为什么叫声这么悲痛?
她轻轻地掩好门,没有打扰,回到了自己房间,只是却再也睡不着,她不知道自己的努力有没有结果,甚至没有想过,如果努力也没有结果会怎样,只是一个劲地朝着那个人靠近,再靠近。
连续几个晚上,萧楼都做着同样的噩梦,她被这噩梦搅扰的身心不安,就连白天也经常恍惚失神。
林夏的话,再次让她陷入了新的绝望,很显然,短时间内,她都不可能离开吴意了。而莫轻寒的事,更让她忧心忡忡,悲观和迷茫将她死死包裹。她夜夜在苦海中挣扎,想要在心爱女孩那里寻求心灵慰藉。
“小寒,小寒……”
空落落的双手在虚空中抓握,极力想要抓住心之所向,只是却什么也抓不到。
终于,黑暗中有温柔的声音传来:“楼楼……”
那声音带了一丝忐忑,可是陷入噩梦的萧楼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胡乱抓握的双手一下子摸到了声音的来源,摸到了温软的娇躯,她像是在苦海中找到了依靠,将之猛地抱住,紧紧地抱住。
唇畔发出沉痛而欢喜的呓语:“小寒,小寒……”
“楼楼,楼宝宝,我在,我在你身边。”
被抓住的人,落下温柔的轻吻,在她额头、眼角、脸颊、耳畔,一个又一个吻落下来,密密麻麻,细吻如丝,缠绵如梦。
“小寒……想你啊小寒。”伴随着又一声梦呓,萧楼将头拼命地拱抵着、探索着,想要寻求温暖,她触到温热柔软的怀抱,不由自主地就埋首其中,想要留下这温暖。
这个梦好美,她在梦里流着泪,与心爱的女孩温情相拥,在她怀抱里寻求到安慰,她贪恋着这温暖,沉醉其中。
不知什么时候,她突然睁开了眼,眼前的情形,让她怔住了。
吴意被她抱在了怀中,她正埋首在她怀抱中,吻着她。
抬起头的那一瞬间,萧楼愣住了,吴意也愣住了。
吴意的眼神,开始发生了变化,她开始是【创建和谐家园】,接着是忐忑不安,再接着,迎着萧楼迷茫之后的淡漠表情,她变成了惊慌失措,慢慢地,她一点一点退出萧楼的怀抱,像是一个被发现羞耻秘密的可怜人,仓惶地退离,却偏偏又想看清发现自己秘密的人到底是什么反应,这退离速度极慢,她一点一点往后退去,眼神里的失措渐渐变成了凄惶。
“她发现了,她要骂我了,她是不是觉得我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她是不是要说出那个字眼了,就算不说出来,是不是也会在心里认为我是那样的人?”
吴意遭遇了此生最大的心灵震荡,她内心的凄惶比她眼神流露出来的还多,就在这一点一点退移中,她的内心被一柄巨锤狠狠锤击,不间断地狠狠地锤击。
那柄巨锤的名字叫做:心上人觉得我很贱。
萧楼一直没有任何表现,她面无表情,看着吴意退去。
极力想要从她表情里看出安慰、寻找任何勇气的吴意,彻底地失望,终于,她被这柄巨锤压垮了,凄惶完全变成了绝望。
“萧楼是不是觉得我很贱?”
“我是不是真的很贱?”
“可是,我明明,只是想要安慰她啊。”吴意的泪又落了下来,这次的泪,全是绝望的泪。
她夜夜起来看她,想知道她睡得好不好,却发现她总是做噩梦,所以这一夜,她没忍住,她心疼她,想要用自己的怀抱安慰她。
却没有料到,会遭遇这样的撞破。
吴意的心底,凄凉而悲伤,她被萧楼的无动于衷和面无表情,伤害的心碎成片片。
她退啊退啊,想要逃离这个噩梦。
终于,“噗通”一声,她摔下了床,而后仓惶地爬起来,掩面跑了出去。
萧楼一直没有动弹,她眼神中闪过一丝苦痛,手伸了伸,又终于放下。
她看到了吴意一系列的眼神变化,也感知到了吴意巨大的绝望,可是依旧充斥仇恨的内心,令她没有做出任何举动。
她怔怔看着吴意仓皇失措地逃走,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
那个眼神,让她心痛,也让她迷茫。
我做的对吗?她不由闪过了这个想法。
作者有话说:
挨个抱抱,今天的愿望是,能收获多多的留言。
✿ 43、惊变
仓惶逃走的吴意, 趴在自己的床上,哀哀痛哭。
这一次,所有的伤心和悲痛都在彻底的绝望中,被勾连出来。
萧楼的冷淡和沉默, 彻底击垮了她的信心、勇气和所有坚持, 她什么也听不见, 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有心底那柄巨锤,在持续不断地锤击心脏。
脑海里自始至终,都在回荡着那句未曾吐出却在沉默中流露无遗的诛心之语。
“萧楼心里,我是一个很贱的女人……”
这柄巨锤,从萧楼淡漠的眼神中爆发出来,从萧楼不言不语的沉默中敲打出来, 沉重而无情,无声又无息, 却那么狠, 那么重,一下一下,砸在心上。
这巨锤, 彻夜暴击心脏。
整个天樾湾, 都像是在为女主人而伤心, 什么虫儿鸟儿不听叫唤,什么夜风月色消失无踪, 这个夜,又黑又暗, 陷入了死寂。
死寂中, 只听见那哀哀痛哭, 透过那密封完好的房门缝隙,穿出那半开的窗缝,散入无边的黑暗,丝丝缕缕,都是伤心声、悲痛音。
一帮保姆围着刘姨,个个急得不行。萧楼连日来休息在别的房间,一来知道吴意可能砸门,二来人进来她就泼水,所以压根懒得锁门。谁也没料到这次吴意会锁上门。吴意的主卧是经过特别设计的,她这次反锁了房门,大家用备用钥匙也打不开。
“刘姐,这样不行的,这样下去,我们都要丢饭碗啊。”
“是啊刘姐,快想想办法吧,这样哭下去,人会精神失常的啊。”
“吴先生和夫人疼小姐如命,要是知道这个情况,我们全都失职,这不是一天两天,是一个月了……”
“从萧小姐出院那晚开始,小姐就没好好睡过觉。刘姐,真的不行,我们告诉夫人吧。”
宋豪和沈青青抱臂站在一旁,旁观着她们想办法。
“怎么办?如果人出事,算我们失职吗?”寡言少语的宋豪,难得问了一句。
沈青青目光有些凝重:“第一次遇到,还真是不好说。我们的职责是保护她安全,这种精神伤害……哎,难说,头痛。”
两个人商量一番,找到刘姨:“我们帮忙把反锁的房门打开,你们进去安抚吧,不能再哭了。”
刘姨和一帮保姆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两个保姆帮忙,将人捞起来,刘姨用温毛巾将吴意脸上的泪水细细擦净,可是刚擦完,那双大眼睛里的泪水,又冒了出来。
就像是一汪泪泉,汩汩流淌,怎么都擦不完。乌黑的长睫毛在泪水的粘连下,湿哒哒地,本来【创建和谐家园】的脸颊被泪水冲刷,冰凉黏腻又苍白,看着就让人难受。
刘姨没办法,只好让保姆将她平放到床上躺好,替她盖好薄毯,守在旁边,温言细语安抚,只是吴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惨世界,像是听不见一样,嗓子已经哑到发不出声,只有身体不停颤抖,双肩抖动的更加厉害,泪水像是小溪流不断从眼角淌出,怎么擦都擦不完。
刘姨几乎急疯了,这个情形她几十年的人生从来没遇到过,她暴怒如雷,闯入萧楼的房间,见到那站在床前的孤峭身影,面对着窗外的茫茫夜色,站成了一块雕塑,这雕塑,冷硬如刀,看着就让人觉得冷到了心窝子。
刘姨满腔的怒火戛然而止,她突然不敢发火,苍老的声音发出央求。
吴意是她看着长大的,完全当成了半个自己的孩子,现在伤心的快要失常,那哭声搅扰的整栋房子的人都无法安宁,只有这个冷漠无情的人,无动于衷。
第一个字发出来后,她就哽咽无法自持:“萧小姐……”
“算刘姨求你,刘姨求求你,你去哄哄她,好不好,小姐哭的,快要晕厥过去了,我们实在没办法了,我不是逼你,我只希望你现在去哄一哄她,让她能睡个安稳觉,以后的事,我来操心,可以吗?”
面窗而立的孤峭身影,久久没有动弹,死寂的房间里,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刘姨期待地等着,可等了足足一刻钟,这块磐石都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终于,她绝望地离去,重新回到了房间。
沈青青看到这一幕,不由低声吐槽了一句:“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倔的人。”
刘姨万般无奈,搂着颤抖啜泣的吴意,目光扫视围了一圈的保姆和两个保镖。眼神无声询问,保姆们齐齐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安眠药、镇定剂这些东西,在这个房子是绝对被禁止的,她们想都不敢想。
宋豪和沈青青对视一眼,沈青青走上前去,从刘姨怀里揽过已经哭到抽搐的泪人儿,快速出手,摁压住了她的昏穴。
哭声终于缓缓止住,一群人都松了一口气。
其他人退去,刘姨和沈青青搭手,将吴意脸颊细细擦净,又替她做了一些安神助眠的头部【创建和谐家园】,而后两个人一起守着吴意。
这个夜,终于寂静了下来。
面窗而立的身影,在刘姨走后很久,才缓缓转身,面无表情的神色,化作了深深的悲戚,这悲戚浓的化不开,在眉梢眼角弥漫,疤痕全消的唇瓣嗫嚅了好几次,却依旧没发出任何声音。
她脚步沉重地走到房门口,听到那哭泣声终于停止,别墅里的保姆们全都默默退去,走廊的灯也纷纷被关闭。
整栋豪宅都陷入了黑暗。
正要迈出去的脚步,又犹豫着收了回来,转身,跌跌撞撞地走回房间,她像是丢石头一样,将自己麻木的身躯丢在床铺上。闭上眼,眼中却闪现吴意仓惶退走前那凄惶的眼神,她蒙上薄被,耳畔却依旧回荡着那搅扰人心的啜泣,那啜泣,像是孤魂野鬼在寒风中的绝望低语,冒着凉气,在心底窜出,让她完全无法安眠。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样?我应该恨她的,我不应该心软,她只是哭而已,本来她就好哭,就算哭死了也活该。
萧楼在内心不停地开解着自己,安抚着自己纠结到快要分裂成两半的心脏。
在这彻夜的哭泣声中,她的仇恨像是失措的士兵,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这场战争,而那与生俱来的柔软心肠,那在南方美丽田野中熏陶出的,对于这个世界的美好纯粹的心灵,却全都鲜活了起来。
不!我不要这样!她是我的仇人,她对我不好,她多次伤害我!她威胁我和小寒,她把我丢在荒郊野外,她活该,她罪有应得,她只是哭几场,算的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