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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是柳龙飞手下长期签约的老师傅,知道吴意的身份,闻言齐齐一愣:“意小姐,你学这个,不太适合。”
“怎么不适合了?不是你们说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想学,就一定能学会。”
三位师傅只当她是一时好奇,年纪最大的师傅说道:“这样吧,入行最考验耐心和细心,我为你完整演示一遍,然后你挑一副废字,来装裱练习。”
“废字?”吴意眼睛一亮,家里的字,都是萧楼写的,她当然舍不得毁掉,废字的话,我去书房找萧楼教我。
她几乎小跑着,提着裙子跑进了书房:“萧楼,我想写字。”
萧楼正在临摹新买来的名家字帖,闻言一愣,这次她倒是没生气,主动将书桌让出来。
吴意连忙走过去,笨拙地找出一张空白宣纸铺好,有些犹豫地看了看笔架上的毛笔,有点不知所措。
她看了看萧楼,但是站在身旁的人,将目光转向了窗外,欣赏着无边的夜色,压根没打量她一眼。
她抿着唇,随便挑了一支中号毛笔,以自己最舒服的姿势捏在手里,写下了“萧楼”两个大字。
墨水一时半会干不了,她忐忑不安地看着萧楼,怕她等急了,拿起旁边的一本字帖,开始扇风。
萧楼虽然没看,却感知到她的一系列动作,几乎不可抑制地生出怒气,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想要干什么,但是出于专业素养,她有些忍无可忍地走过去,一把将那张写成鬼画符的宣纸揉成一团,扔在了旁边的纸篓里。
而后她拽过她手里的毛笔,冷淡问道:“写来干什么?”
“我练习装裱用。”吴意有点喜出望外。
“写什么字?”
她想了想,说道:“写名字吧,萧楼两张,吴意两张,我怕不够用,所以多写点。”
萧楼皱了皱眉头,将她拽到一边,唰唰唰,写好两幅字。
两幅字都是吴意,她不想给这个女人写自己的名字。
吴意默默看着,决定一幅用来练习,一幅用来给师傅装裱起来。
***
这天晚上,萧楼在书房待了很久,她写完了新接下的两副大字,又看书良久,最后才回房休息。
吴意躺在床上,侧身而卧,一直在等着她,听到动静,知晓她进房,连忙闭上眼装睡。
萧楼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就这一眼,因为练字而平息下去的仇恨之火,蹭地烧了起来。
这个房间,这张床,都带给了她太多屈辱的记忆。
被压住身体疯狂啃吻、被摁住噬咬肩头血水直冒,被迫【创建和谐家园】去吻她、被她偷【创建和谐家园】下裸.体、被她无休止地哭闹,被她夜夜索求拥抱……
没有一样快乐的记忆。
理智,一瞬间被怒火淹没,这怒火控制着她转身,快步走向了卫生间,她愤怒的双目在里面扫视,抓起两只口杯灌满水,想也不想就冲了出来。
“扑扑”两声,两只口杯里的水,都被她浇灌在吴意头上。
吴意因为等到她回房的心,猛地坠落入黑暗中。
她趴伏下身子,将脸埋在了枕头上,身体开始抽搐。
萧楼的怒火不仅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反而更加怒不可竭,她从唇齿间狠狠憋出一个字:“滚!”
吴意却一动不动,只是趴伏在那里,无声啜泣。
最终,萧楼去了书房。
夜色如水,别墅的主人,一个哀哀饮泪,一个长宵不寐。
***
第二天一早,萧楼就吩咐保姆,给自己收拾出来另一个房间。
她并不想在这种敌对中夜夜不寐,她需要养足精神,需要赚钱。
在新房间补了个觉,下午,萧楼又开始临摹字帖,她想让自己的字更上一层楼。
【道舍珍玩店:萧小姐,两幅大字已阅览,满意至极,烦请尽快安排快递送达,这是我店铺的地址和电话。】
萧楼松了口气,露出微笑,开始准备装字帖。
柳龙飞正在自己的旗舰店里,同几位书画界的好友品评字帖的照片。
“不止见了真章,更入了三分真意。”留着山羊胡的陈子安是海东市书画协会的副会长,慎重给出意见。
柳龙飞得意地笑起来:“那必须的,这可是我新挖到的宝藏。”
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王志豪笑着问:“年纪多大,借我用用?”
柳龙飞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不行不行,今天请你们来,就是让你们点评一二,至于其他的,免谈,哈哈哈。”
与他年纪差不多大的林风也是圈内喜欢字画的富家子,见他得意洋洋,不由心头不忿:“喂,柳龙飞,区区瘦金体而已,你犯的着这么显摆吗?”
王志豪笑着补充:“小林啊,瘦金体历来难学,更难精,所以后世出的【创建和谐家园】凤毛麟角,更别提这种入了真意的。”
柳龙飞眼睛一亮:“王哥,你目光如炬。这可是个宝藏,我寻摸着,先将人雪藏起来,有机会的话,再炒作炒作。”
陈子安抚须一笑:“龙飞,你又调皮了,雪藏无可厚非,毕竟好作品需要沉淀,炒作就不要了,如今的书画界可是急需这种人才。”
柳龙飞但笑不语,心里暗想着,找机会同小狮子好好说一说,准许他将作品放出去,如果能把人也放出来炒作炒作,对自己来说,就是另一个招牌了。
他想着,忽地心中一动,听吴意说过,金丝雀好像还擅长国画?
“书画双绝?这个噱头不错!”
柳龙飞一拍大腿,果断发去一条消息。
【萧小姐,听王院长说,您还擅长作国画,如果信得过鄙人,可否附上一份画作,鄙人有不少做同类生意的朋友,对国画有需求,如画作合意,届时鄙人愿代为引荐。】
萧楼看完心中一喜,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画更胜字,只是性格使然,一向不喜宣扬,也很少对外展示,所以自始至终,除了同学朋友,都没有圈内人士见识过她的画作。
她斟酌片刻,给与回复:“多谢刘老板厚爱,盛情难却,自当奉上拙作,敬请雅正。”
她细心地找出一幅旧作,乃是临摹前朝大家的墨竹图,擦拭掉其上的灰尘,小心装入画筒中,而后连同七幅字帖,快递了出去。
总算将这单生意完成了。一股成就感洋溢身心,萧楼长舒一口气,走到床边,欣赏着窗外的美景。
这里的景色,确实极美,改天找个好天气,画下来。
此时此刻,她心情平静,顿起旖旎之思,先是给莫轻寒转去三万块钱,然后拨通了她电话。
“楼楼,干嘛给我转钱?你赚钱不容易,现在又身不由己,你留着自己用。”
萧楼面带微笑,声音温柔:“你是我媳妇啊,赚了钱当然给你花。你听话,乖乖收好。”
莫轻寒沉默了一下,问道:“吴意还欺负你吗?你出院后,她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不知道她现在玩什么花样,没再刁难我了,当然我也不搭理她,我多半时间都在书房,现在就在书房。”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不能离开吴意,离开她,来到我身边啊,到底是有什么苦衷?是叔叔阿姨被吴意威胁了吗?”
萧楼心中一痛,这个问题,她始终无法去面对。
“小寒,下次见面我告诉你,现在通话,不安全,可以吗?”
莫轻寒想起她手机被吴意监控,心中更加恼怒,可是又不忍心责怪萧楼,她暗自伤神,自己的爱人一直留在别的女人身边,即便是被逼无奈,她心里还是卡着一根刺。
哪怕萧楼再怎么坚贞,以吴意的性格,很可能胁迫她发生亲热之举,她一想到这些,就心如刀割。
这些想法,像是一根根荆棘,在心底滋生,慢慢生长。
她怪不了萧楼,她真的相信她,可是她又不可避免的有怨。
“小寒,你别生气,我对你的心,从没变过,真的,我只爱你,永远只爱你。”听莫轻寒半晌无声,萧楼顿时心慌不已,语气慌乱地解释,只是说来说去,终归苍白无力,她也感觉到一股苦闷和压抑。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脱离吴意,去往小寒身边?
“知道了。”莫轻寒从哀怨中回神,语气到底有些不快,旋即,她开了视频,向萧楼发出索求:“吻我。”
***
这天晚上,吴意没来打搅。萧楼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晚上,她依旧独自睡在新房间。半夜突然醒来,发现吴意拱抵在自己身边。
萧楼有一瞬间的恍惚,旋即,怒火涌了出来,昨天莫轻寒哭着索吻的脸,让她心如刀割,而她的动情回吻,又遭受到了手环的电击报复。
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造成的,这个该死的女人!
她浑身发颤地爬起来,冲出房间,见到保姆房的水盆,在这份白天蓄积的怒火下,她接了满盆水回到房间。
“哗啦啦!”她将满盆水,狠狠地泼到了吴意身上。
熟睡的吴意骤然惊醒,她发出一声惊叫,在冷水中仓惶爬起,用手遮挡住面部。
她又遭到了萧楼的泼水。
“萧楼,不要,不要这样……”她发出失措不安的哀求。
可是只引来更加恼怒的声音:“滚!滚出去!”
萧楼将盆掷在了地上,独自去了书房,她无法面对吴意,也无法面对施暴后的自己。
独自蜷缩在湿漉漉的床铺上,吴意哀哀痛哭。
若非刘姨听到动静,起床查看,恐怕她要在湿漉漉的床上度过一夜。
刘姨将人生拉硬拽,拽回干净清爽的主卧室,伺候她躺下。
语重心长:“小姐,就算再怎么爱萧小姐,也不能在湿床上睡觉啊,下次绝对不能这样。”
她说着有些生气:“萧小姐太冷石心肠了,怎么能对小姐这样?”
吴意背着身抽泣,捂着眼睛说道:“刘姨,不怪她的。你不要让奶奶知道。”
“小姐,这样不是长久之计,两个人过日子,怎么能跟仇人一样呢?”
她守在吴意身边,直到她睡着,才悄悄离去。
***
次日,保姆换掉了湿透的床垫和床上用品。
这晚,萧楼依旧被身边的抵拱惊醒,这次,她冷静多了,端着水盆,静静地淋在了她身上。
被惊醒的吴意,像是暴风雨中的流浪狗,捂着眼睛偷偷哭。
萧楼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她感受到一种当坏人的快.感。
“为什么有的人,不为任何原因,就要欺负别人呢?”
萧楼喃喃自语:“我总算找到了答案。”
“因为,欺负别人,很爽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