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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富之女深夜现身医院,大哭大闹的情形如果被娱记们发现,绝对会引发全民围观,由此带来的八卦扒底,肯定会揪出吴意和萧楼之间的各种事,甚至就连与之不相关的、吴氏财团往昔的负面新闻,都会再度浮出水面,曝光在公众面前,所以吴善音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
尤其是在他刚刚费尽心思收购了未来新能源的节骨眼上。
杜子茂只是看了一眼吴意那死死瞪住自己的双眼,就吓得赶紧别开头,不敢看,也不敢说,偷偷递给两名保镖一个眼神,两人立刻架住吴意,往电梯走去。
吴意停止了挣扎,她知道事不可为,没有再大哭大闹,只是她的双眼,在被拖走的过程中,始终盯着那间急诊室,那血红双眼,像是一根钉子,死死盯住那面墙,那面隔开了她和萧楼的墙。
伴随着她被拖离,那白色墙壁和墙上的医疗宣传栏,一点一点消失在视线里,巨大的失去感,像是一条冰凉刺骨的毒蛇,从身体某个部位猛然窜出来,顺着脊椎骨向上攀升,直冲颅顶,迅速占领身心。
吴意浑身都开始发抖,抖得吓人,宋豪和沈青青察觉不对,立刻加快了步伐的速度。
哪怕那面隔离她和萧楼的墙壁,已经完全消失在了视线,她脖子依旧没有回转,依旧望着身后,望着身后那再也看不见一丝一毫的空空走廊。
那虚空,残酷又冰凉,隔断了她的目光。
“叮”一声,电梯门缓缓开启。
这一声轻响,像是死神的丧钟,一下子敲响在吴意心底,她脑袋轰鸣,四肢发抖,遍体冰寒,这一刻,她彻彻底底地感受到了失去的巨大恐怖,这恐怖像是天和地,将她压迫在中间,无处奔跑,无处躲避,她血红双眼中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只是这泪,再也不复滚烫。
就像是她此刻的心,在痛苦的悔恨中,无休止地泣血,萧楼,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萧楼,我真的错了。
我求求你,求你醒来,我再也不伤害你了。
她悲戚的眼神被泪水彻底模糊,眸光空洞如深渊,那里面的光,随着她的悔恨,飘向了那刻骨铭心的心爱人儿那里,只是她们之间,隔的那样远,她怎么也无法再抵达。
“怎么回事?”
电梯门打开,吴桂兰一眼看见吴意被人架住往电梯里拖,立刻冷了声音。
宋豪和沈青青不约而同瞥了一眼杜子茂,杜子茂吓得赶紧冲两人摆手。
宋豪和沈青青立刻松开架住吴意胳膊的手,各自退后了一步。
“夫人,吴董让我带意小姐回去。”杜子茂垂手站立一旁,毕恭毕敬地解释。
只是视线里,被保镖松开的吴意,身体缓缓滑倒,她像一片风中枯叶,摇摇晃晃地倒向了地面。
杜子茂惊吓莫名,连忙扑出想要扶住她,只是吴桂兰更快,她一步迈出电梯,一把搀扶住了自己的宝贝公主。
“意儿,意儿,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听到熟悉又关切的声音,吴意空洞无神的呆滞双眼,终于缓缓地移到了吴桂兰脸上,眼前模糊的视线一点一点清晰起来,等到吴桂兰关切的面容映入眼帘,吴意感觉心突然砰砰跳动了起来,她一把攥住了吴桂兰搀扶住自己的手臂,声音沙哑又悲伤欲绝:“奶奶,他们要带走我,他们不让我见萧楼,奶奶,我不能没有她,我会死的,奶奶,我求你,求你啊奶奶,求你让我陪着萧楼……”
她说着嗓子哑的发不出声音,只是嘴巴还在翕张着,极力地哀求。
吴桂兰是何样人,她是吴氏财团幕后的真正掌权人,是仅凭女子之身,杀出重围夺得首富王座的商海女皇,也是全球顶尖学府哈敦大学人类行为心理学的高材生,她一眼就看出了吴意的极端状态,也一下就明白了,此时此刻的自己,是吴意最后的救命稻草。
只要自己有一丝拒绝,恐怕她身体里的那根弦,就要彻底崩断。
她轻手拂去她眼角泪水,柔声道:“乖意儿,奶奶带你去见她。”
这句话像是天籁之音,吴意立刻感觉身体活了过来,她随着吴桂兰的搀扶,一点一点找回被绝望吞噬的身体掌控权,终于站直了身。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吴桂兰瞥来一个眼神,令杜子茂浑身一颤,他看出了眼神里的警告,还有不满,顿时满心苦涩。
两名保镖看向他,询问下一步指示,杜子茂疲惫地道:“去死盯着,我也一起盯着,一定不能被娱记发现。”
“陆离,打搅了。”休息室里的宋陆离听到声音,一下站了起来,连忙走向门口,虚扶了一下吴桂兰的胳膊,亲热又恭敬地道:“吴阿姨,您怎么亲自来了?”
吴桂兰叹息了一声:“陆离,别的话阿姨也不多说了,意儿的状态你应该清楚,让她去陪着萧楼吧。”
宋陆离顿了顿,没吭声,以吴意这种状态去陪护,万一闹起来,只会让患者更糟糕,到时候引发的后果,不是他能承担的。
吴桂兰看出他为难,补充道:“我陪着意儿一起。”
宋陆离点点头,他旋即盯着吴意,看了她好几秒,缓缓说道:“吴意,虽然有吴阿姨陪着,但是我还是要事先讲清楚,如果你做出任何过激的行为,或者发出【创建和谐家园】的声音,都可能对她造成不良的影响。”
“所以,你不能有任何不当言行。”
吴意立刻点了点头,同时掉转头,看向了急诊室,吴桂兰紧紧拉着她,没有松手。
宋陆离在隔壁医护室,找来两身蓝色的病属服,递给吴桂兰和吴意:“吴阿姨,十分钟后,我和你们一起进去。”
十分钟后,宋陆离带着两人走进急诊室,他搬来一张椅子,请吴桂兰坐下,又严令吴意远远地站在一边。
几名医师看到有患者家属进来,一起皱了皱眉,不过宋陆离事先打过招呼,他们便对此保持了沉默。
宋陆离返身走向手术台,问道:“情形怎么样了?体温下降了吗?”
几名医师同时摇了摇头,其中一位壮硕医师说道:“高烧已经到了41℃,如果再不下降,很危险。”
吴意浑身骤然绷紧,投向萧楼的眸光,悔恨又绝望,这悔恨从生出那一刻起,就开始啃噬着她的心脏,让她感受到了失去的彻骨恐惧。
吴桂兰连忙将她腰身也搂住,紧紧拽住她。
她目光痛心地从萧楼紧闭双目的惨白脸色上缓缓移开,眼也不眨地盯着几名医师,不放过他们面部任何神情变化,企图从中找出哪怕丝毫的能表达向好结果的痕迹。
只是几名医师露出的眉头,俱都皱着,眼神中也都是焦虑之色。
“陆离,我们所有物理手段和化学手段都试过了,体温在短暂下降后,立刻再度升高。”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瞥了眼吴桂兰和吴意,继续道:“这么高的体温,如果一直持续的话,有可能损伤脑颅。”
另一名瘦高个的年老医师开口道:“陆离,我和老李、陈晨几个商量了一番,实在不行的话,只能连线国际医疗协会,寻求国际专家会诊。”
“是啊陆离,这种患者自主意识层面激发的深度昏迷,一直是医疗界的难题,现在只能寄希望国际医疗界有最新进展,能给我们一些指导。”
另一个医师开口道:“可是,专家会诊,最少也要八小时才能凑齐人,并不是说连就能连上的。”
“总要试一试。开始吧,你们立刻去联系国际医疗协会。”宋陆离拍板定下来。
“滴滴滴!”
就在这时,心电图突然传出急促的报警声,几名医生查看数据后,立刻又看了看温度计。
“糟糕,患者心率加大,节律异常,体温又有了上升的趋势了!”
肉眼可见的,心电图上的波动发生了极度不正常的起伏,而温度计上的数字,开始缓慢攀升。
“小寒……小寒……”
伴随着萧楼心电图的异常症状,她人开始了痛苦的呻.吟,因为高烧而完全暗哑的嗓音,一声声低呼着莫轻寒。
与此同时,她人在昏迷中拼命地摇头,似乎陷入了恐怖的噩梦,口齿之间全是细碎又绝望的低唤,一声又一声。
“小寒……小寒……”
几名医师对视一眼,老年医师开口道:“这已经是患者第四次出现这个症状了,陆离,可以试试老法子。”
宋陆离知道他的话意,他暗暗叹口气,立刻走向吴桂兰和吴意,肃然道:“吴阿姨,患者陷入了自主意识引起的深度昏迷,她的意识不愿意醒来。”
“目前的超高烧状态,如果一直持续的话,我们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现在有两个办法,第一个,请求连线国际会诊,但是需要时间,我们已经开始在联系;第二个,她一直呼唤着的人,如果能来到身边,可能会对患者状态有促进作用。”
吴桂兰看了眼身旁默不作声的吴意,问道:“陆离,如果视频连接,能否起到帮助?”
宋陆离道:“这个方法本就是搏一线生机,最好本人到来。”
吴桂兰又问道:“陆离,从LD到海东市,最快也要六个钟头,能坚持住吗?”
宋陆离同几位医师交流了眼神,点点头道:“我们尽全力争取,接下来持续不断为她物理降温,只是,还是要快。”
“专家会诊那边,我们也会尽力争取最快。”
吴桂兰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她看向了吴意。
宋陆离也看向了她,几名医师察觉到了什么,也看向了她。
这一幕,令吴意悔恨绝望之心,骤添狂风暴雪,她身形晃了晃,一下跌坐到了地上,吴桂兰伸手抄起她胳膊,她却僵硬如石,无法动弹。
这一刻,吴意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悔恨交加,什么叫做痛失所爱。
她目光呆滞,神情麻木地看向那手术台上,身蒙白被发出痛苦呼唤的心爱之人。
“小寒……小寒……”
那一声声,像是夺命丧钟,响起在病房,也响起在她心头。
那一声声,像是锥心警钟,提醒着吴意,她心里,只有她。
迎着满屋人投向她,等着她做决定的目光,她终于尝到了自己种下的恶果,并为此饱受了身心的双重折磨。她神情悲戚,浑身冰寒,心底的嫉妒令她紧紧咬住双唇,哪怕唇瓣渗血,她也不愿意松开。眼中的泪水在红透的眼眶映衬下,泛出了血色。
吴桂兰察觉到她在做着天人之战的挣扎,她叹息了一声。
其实,只要她开口劝说一句,吴意也许立刻就同意了,可是她太了解这种局面所造成的心灵伤害了,所以她保持了沉默,打算将决定权完全交给吴意,让她自己决定。
这是吴意对于自己感情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或者,也将是她和萧楼感情的一个重新开始。
伴随着医疗仪器设备偶尔发出的轻微滴滴声,以及满屋人只剩下心跳和呼吸的寂静中,萧楼的呼声,越来越微弱,越来越轻微。
就像是一道残魂,在逐渐飘离这个光怪陆离的人世间。
吴意对她的伤害和折磨,让她宁愿陷入永久的沉眠,在黑暗中痛苦寻觅自己的光亮灯塔,也不肯再重归光明照耀的吴意身边。
***
LD郊区,夜间九点四十。
林夏处理完一天的工作文件,听保姆言说莫轻寒晚饭几乎没动筷子。
她端起厨房准备好的餐盘,走向房间,听见里面的低声啜泣,她敲了敲门,里面的啜泣立刻停止。
过了一会儿,穿着卡通睡衣的女孩打开了房门,眼泪已经被主人擦干,只是发红的眼眶却暴露了她的伤心。
自从挂断萧楼的视频通话后,她就陷入了焦虑和痛苦之中,她既担心萧楼被吴意欺负,过的不好,又心痛爱人被人夺去,还潜藏着一丝埋怨,怨爱人的欺瞒,以至事情到了这样一个地步,同时还有许多无能无力的自怨自艾,怨恨自己的弱小,不能帮到爱人。
“小寒,吃些饭菜,你不是要帮萧楼吗?饿坏了身体怎么帮她?”
莫轻寒抿着唇,没有接话,只是接过了餐盘:“谢谢林姨。”
她端着餐盘,转身走入房间,又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林夏站在门外,静静地凝视着紧闭的房门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莫轻寒的痛苦,让她更痛苦,她一点也不想看到自己最在意的宝贝如此伤心。
到底该怎么办呢?自从和秦朗通话后,她对于当年之事的幕后黑手,一直心悬警钟,而听闻秦朗说她要找的线索浮出了水面,她心底反而生出更大的隐忧。
当年之事的真相,如骨鲠在喉,如头顶之剑,让她始终不得安宁,而莫轻寒的伤心,更为她的不安增添了压力。
她能否在真相查清前,在大仇得报前,在所有当事人全部销声匿迹前,保住莫轻寒的安全?
莫轻寒端着餐盘,放到房间的桌上,又找来床上的抱枕,紧紧抱在了怀里。
这是她临出国前,偷偷定制的萧楼的人形等高抱枕,每晚都会抱着睡觉。
刚吃下几口饭菜,手机就响了起来,只是看清楚请求视频通话的头像后,她定住了。
吴意,她找我做什么?她又想干什么?当年她和萧楼与吴意交集颇多,双方都被吴意加有通讯方式,只是两人从未联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