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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严礼强嘴里面叫着他刘叔,但刘屠户却不敢真把自己当成严礼强的叔叔,这其中的分寸,他还是懂的,他也知道,这咬人的狗不叫,吃人的老虎,不吃人之前,看起来也不会比猫更凶。
“不坐了,不坐了,我拉来的东西还在外面的牛车上,我这就把东西给搬进来……”说着话,刘屠户直接拉着他而出离开了房间,就要去搬东西。
严礼强和严德昌等人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严家院子的大门被打开,刘屠户直接赶着牛车走了进来,牛车上,拉着一整只大肥猪,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看样子的确是刘屠户一大早刚刚弄好的。
“一头猪太多了,我们也吃不完,刘叔有心意的话,留一只猪腿就行了!”
“不多,不多,一些肉先留着,吃新鲜的,剩下的,就先腌着,我今早还特意去买了盐,酒,还有辣椒面,花椒,香粉,我和大富两个人一会儿就弄好了,我也就这点手艺!”刘屠户一边说着,一边连忙往车下搬东西,周宏达夫妻连忙过去帮忙。
刘屠户除了杀猪之外,他做的腌肉在柳河镇上也很有名气,放置的时间可以更长,而且吃起来口感还不错,这个年代,普通百姓家里,每天吃饭都不一定都吃新鲜肉,几乎家家户户的厨房里,都会挂着一点腌肉,干巴之类的东西。
看到刘屠户的确已经把所有的东西准备好了,连挂腌肉的钩子都买了新的带来,严礼强也就不再说什么,任由他和他儿子去弄。
看到严礼强不再推辞,刘屠户和他儿子都来了精神,在把猪肉抬到后厨之后,就在厨房里卖力的弄了起来。
陆文斌就是一个人精,做事老道,刚才刘屠户和严家父子简短的说了几句话,他就基本猜出刘屠户和严家父子的关系,在刘屠户父子在厨房里弄着腌肉的时候,他还特意在厨房里呆了一会儿,随后从厨房里出来,来到严礼强面前,小声的说了一句,“那些肉和原料我检查过,尝了尝,没有什么问题,我已经让周宏达在厨房里看着他们!”
严礼强笑了笑,“等过一会儿他们离开的时候,除了一只腿之外,其余的该付多少钱,算上人工,陆管事你估摸一下,把钱付给他们父子俩……”
“还是严公子想得周到!”陆管事也笑了起来,此刻的严家,的确没有必要为了这么一点东西,给人留下嚼舌头的话根,“昨日知道严公子国术大考拿了三甲第一名之后,我已经让人到陆家去通知了,估计过一会儿,六爷会亲自带着贺礼来给严公子道喜!”
“陆老爷子和六爷都太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恐怕昨日陆老爷子知道严公子拿了三甲第一,比严公子本人还要高兴呢,只是昨日严公子的名声在青禾县一下子传开,知道严公子还未订婚娶亲,我看这几日上门的媒婆恐怕要踏破严家的门槛了!”陆管事似乎在开着玩笑,不过话里却是在暗示什么。
“媒婆什么的,来了陆管事把她们打发走就是了,我觉得候姻缘这种东西,还是要看缘分,媒妁之言,太强求了一些……”严礼强笑了笑,和陆管事互相看了一眼,两人都有些心照不宣,陆家的意思,到了这个时候,要是严礼强还不明白,那也太迟钝了,而对严礼强的回答,陆管事也非常满意,这才是陆家姑爷应该有的态度。
刘屠户父子还在厨房里忙活着,其他上门的街坊邻里,柳河镇的大户人家,还有相邻乡镇那些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就一波波的就来了。
这来的街坊邻里,许多严家父子平时都认识,但也有不熟的,这个时候还是给严家送来了东西。
有的邻里送来的是地里和自家院子里的新鲜蔬菜,有的送来的是一瓶老酒,还有的,则送上几尺布料,或者是鲜活的鸡鸭,或者是一篮鸡蛋,一些果干,还有几个乡老,给严礼强送来了几幅写好的吉祥喜气的字,都是些什么三甲第一,光耀乡里之类的。
至于那些家中条件优渥家资丰盈的大户人家,直接就把封好的钱送了过来,或是白银,或是黄金,都不算少。
前面送礼的人还没走,后面送礼的人就来了,到了后面,聚在严家的人越来越多,客厅里都坐不下,所有人就都来到了院子里,整个院子里热闹非凡。
在这种情况下,严礼强哪里可以修炼,只能和严德昌在院子里,和街坊邻居们一起聊着天,陪着座。
不到中午,青禾县沈家居然也派了一个管事给严礼强送来了五十两黄金和两匹颜色不同的上等绸缎的贺礼。
知道是青禾县沈家送来的贺礼,聚集在严礼强家院子里的相亲街坊们忍不住发出一阵阵的惊叹,一个个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沈家的家丁送到严家的漂亮绸缎和用红纸包着的钱封。
但众人的惊叹还没有完,在中午的时候,黄龙县陆家的陆佩恩和钱肃来了,陆家的礼更重,是整整一百两的黄金,一把上等宝剑,还有十匹各色绸缎。
钱肃给严礼强带来的礼物,则是匠械营中一干工匠们用异种白蜡木精致的一杆三米多长的大枪。
这一干人在一起,后面的热闹,自然不用多说……
至于所谓的各路媒婆,在下午的时候,也纷至沓来,严礼强没有出面,直接让陆管事把那些媒婆打发走了。
这整整一天,严家简直门庭若市,那来往严家的车马和各色人等,把严家外面的路都堵得水泄不通,严礼强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迎宾似的,整个人脸都要笑酸了。
等忙活了一个白天,到了晚上,告一段落,严礼强也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了,这么一天应付下来,严礼强感觉简直比他参加国术大考还累。
而严德昌,最后看着堆在家中一个偏房之中犹如小山一样的各种贺礼,一时之间,目瞪口呆。
严德昌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吗,“怎么有这么多?”
“许多鸡鸭类的活物和能吃的东西,都没有放在这里!”严礼强递给了严德昌一份名单,“这是陆管事记录下来的今日家中所收到的贺礼,布匹绸缎刀剑盔甲那些东西就不说了,只说钱的话,今日一共收到白银1800两,黄金220两……”
“这么多东西,家里怎么堆得下,就这么堆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啊,这是招贼啊,看来我明日就要去找人做几个柜子才行……”严德昌又是高兴又是发愁地说道。
听到严德昌说要找人做柜子,严礼强酝酿已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我看不止要做柜子,这个家里的房子院子,也该重新翻修一下了,若是等过几日陆管事他们走了,这些钱放在家里也不保险,容易遭人惦记,最好还是在镇上买成地,再到县里买两个铺子,那就谁都拿不走了……”
第六十一章 田宅不可少
银行是金融资本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在白银大陆,是没有银行这种东西的,有的只是钱庄。
白银大陆以金银铜等贵金属为基础货币,这个世界可没有钞票这种靠信用发行的货币,钱庄的存在,最大的作用,就是方便金银铜等这些不方便让人大量携带的金属货币的流通,比如说做生意的人,要到外地去进一笔上千两银子的货物,如果没有钱庄,他就要亲自携带着体积和数量都非常庞大的这些钱财上路,既麻烦笨重,风险还会无数倍的增加,正是在这种情况下,钱庄应运而生。有了钱庄,这些人就可以携带着同等数量的金票和银票去采购货物。
金票和银票是钱庄发出的东西,本质上,金票和银票也不是货币,而是钱庄打出的借条。这一点,也正是钱庄和银行最大的不同,拥有货币发行权的中央银行可以凭借信用发行货币,而商业银行的存在,也不是方便货币流通,而是汇集民间闲散货币投资获利。
白银大陆的人把金银等货币存入钱庄,主要目的是方便携带和使用,钱庄的作用,就是帮你保管运输流通你放在钱庄里面的钱,所以,白银大陆的人把钱存在钱庄之中,不仅没有利息这种东西,反而还要向钱庄支付一定的费用。
把钱拿给你,还要给你出保管流通费,这样的事情,要是放在严礼强前世,那简直是天方夜谭,而在这个世界,这一切却完全合情合理,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实际上,前世的时候大家把钱拿到银行也是在出着保管费用的,那个保管费用,就是通货膨胀减去银行利息之间的差额,只是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而已。
在获得陆家的五百两黄金的时候,严礼强曾经也想当然的想把这一大笔钱存到钱庄之中吃利息,当时的严礼强还盘算着,要是这里的钱庄能有百分之五的利息,紧紧凭借这五百两黄金,他每年就可以得到二十五两黄金的利息,有着二十五两黄金,他和严德昌已经可以吃穿不愁了。
可是这个世界残酷的现实很快就让严礼强从“躺着就把钱赚了”的美梦中惊醒了过来,在了解了一番钱庄的运作机制之后,严礼强发现,要是自己把那些黄金存在钱庄,那些黄金不仅不会增加,而且还会越来越少。
这样的事情,严礼强自然不可能接受。
这次回家,在想办法解决洪家威胁的同时,严礼强已经在盘算着那些黄金的用途。
严德昌年龄已经有些大了,而且没有修炼,随着他的年龄的增大,他的体力会越来越衰退,铁匠这碗饭越来越不容易吃,而且这次严德昌身受重伤,就算身体逐渐恢复之后,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至少大半年都要修养,不能干太重的活,抡铁锤都要悠着点了,在这些与生存相关的现实问题下,严礼强不得考虑一下家里将来的经济来源,这个经济来源,不仅关系到他老爹严德昌将来的生计,同时,也关系着严礼强在这个世界能不能活得滋润一点。
练武或许不是每个人生存的必需,但吃饭穿衣和住房却是每个人生活的必需,而后者,都是需要用钱来解决的。
严礼强这些日子脑子里其实经常在盘算着那些钱怎么用?他想过去投资,想过生产什么四轮马车,想过生产比火镰更方便携带使用的打火机之类的东西,但最后在经过认真的研究之后,他发现,他的那些想法虽然是好的,但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有些不靠谱,难以实现。
首先,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股票这种东西,那些做生意的也有合伙人,但是,想要投资找一个合伙人,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现在他们家里,也没有这种背景和关系。
其次,他也想过利用家里的铁匠作坊搞点什么小发明小创造,四轮马车和打火机的原理其实都很简单,他们家的铁匠铺实际上就在打造着火镰,可以很轻松的把打火机或者是可以轻松转向的四轮马车的关键结构造出来,但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同样没有什么发明专利之说,他要是把火镰改进变成打火机或者把四轮马车弄出来,别人买一个,拆开一看,三秒钟就恍然大悟,然后相同的东西就会从别的更大的,更有实力的铁匠作坊之中源源不断的出来,他辛苦弄出来的东西除了开始的时候可以给家里赚点小钱之外,后面估计也就泯然众人矣了。
在斟酌了各种可能之后,严礼强最后发现,摆在自己面前的,最好的还是只有买地买铺这一条路了。
买了地,有雇农来种,和雇农约好地租的比例之后,只要不遇上什么大的天灾和【创建和谐家园】,基本上就旱涝保收,自己留点粮食,多余的粮食,就能卖掉换成钱财,一家人的生活,也就不用愁了。
有了钱,就再买地,地越多,积累的也就越快,靠自己的吃饭的人也就越多,地盘也就越大,有了地,有了钱,有了人,自然要有人来保护,就要招募护卫家丁,要想安稳不被人惦记,自然要和官府和方方面面搞好关系,这么一来,触手就伸开了,在地方上的势力和影响力就这么慢慢出来了,所谓的土豪和地头蛇也就练成了。
洪家走的是这条路,陆家走的是这条路,沈家走的也是这条路,那些再大的家族豪门,走的也是这条路,中国古代的无数英雄豪杰,走的还是同样一条路,既然这么多人都走这条路,又没有别的路更好走,所以严礼强也就只有走这么一条路了,总不能放着那么多的黄金去坐吃山空吧。
前几天严礼强就想和严德昌提一下买地的事情,只是那几天严德昌身体恢复得还不好,再加上自己又还未参加完国术大考,所有严礼强也就忍着,没想到今天家里一下子门庭若市,收了那么多贺礼,差点一间房子都堆不下,严礼强也就乘机把自己的想法和严德昌说了出来。
除了买地之外,家中这房子也是几十年没修没动,已经有些破旧,是该好好的弄一下了。
严德昌只是稍微考虑了一下,也就同意了。
看到严德昌同意,严礼强一下子松了一口气。
石达丰邀请他去游历他为什么不去,他就是想在自己去平溪郡国术馆之前,利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把家里的这事搞好,让在自己离开青禾县后可以让老爹在家里过点轻松日子,不用再每天蓬头垢面省吃俭用。这也算是做儿女的一点心意。
买地买铺盖房子这种事,严礼强自己也不是很懂,不过没有关系,家里有懂的人,严礼强就干脆把这事交给了陆文斌。
陆家给他的那些黄金,再加上这次收到的贺礼钱,除了留下五十两黄金和五百两银子备用之外,其他的,严礼强就准备把它们全部拿来买地买铺和建房。
……
在弄完这些事情之后,只是大考后的第二天,天还未亮,严礼强就义无反顾的投入到了修炼之中……
之所以义无反顾,是因为严礼强突然发现,如果时间和精力也可以用来投资的话,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投资在修炼上,在这个世界上,简直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想一想,修炼能给你带来健康的强壮的身体,能给你带来强大的实力,能让你保护自己和家人,能让你快意恩仇,还能让你收获大把的真金白银美女豪宅过上好日子,让你受人敬仰尊重,成为更高阶层的一员——这样的好事,到哪里去找……
第六十二章 两月河西变河东
天上细雨纷纷,江面上也变得迷蒙了起来,能见度降低不少,从青禾县码头开出的客船,在由柳河驶入溪江之后,也不由放慢了一些船速。
一个妇女带着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坐在船舱靠窗户的位置,那窗户的插销已经有些损坏,无法把窗户完全关起来,雨一下起来,江面上的斜风细雨夹杂着一丝寒气从窗口的缝隙处飞了进来,那襁褓之中正在睡觉的婴儿,也就大哭起来。
带着孩子的那个妇女一边把裹着婴儿的襁褓捂严实,遮挡着外面的风雨和寒气,一边嗷嗷嗷的哄着孩子,外面的风雨吹得那关不起来的窗户咯咯作响,妇女想要伸手把窗户拉起来,但又要抱着哄着孩子,一时间不由为难起来,那孩子的哭声也越来越大……
“大姐,你不介意的话,不如我们换个座位吧……”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那个妇女的背后响起,那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回头一看,就看到一个穿着宝蓝色衣服的十四五岁唇红齿白气质清灵的俊朗少年从自己后面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微笑的看着自己。
那个少年所坐的位置,就在这个妇女后面的椅子上,旁边没有窗户,刚好把从窗户飞进来的斜风细雨遮挡住。
“太谢谢了,太谢谢了……”妇女连忙抱着孩子站了起来,一边感谢,一边和少年换了一个座。
少年坐到了前面,把自己身上背着的一个皮质的行囊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从那扇窗户吹进来的一点风雨,就被他的皮质行囊挡住了大半,落不到他的身上,然后少年好整以暇,偏着头,饶有兴趣的欣赏起外面溪江上面的景色来。
这个少年,就是严礼强,今天,已经是元平十二年八月二十七日,严礼强提前一天,离开了柳河镇和青禾县,前往平溪郡城的国术馆报道。
十四五岁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两个月中,严礼强每日都在修炼着易筋经,勤练不缀,整个人的身高,在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又长高了一寸多,身体也更加的挺拔,充满了力量感,连整个人的气质,和两个月比起来,也由内而外的显露出一些不同来,一双眼睛,格外的清澈灵动,任谁看了,也会在心底赞一声,好一个翩翩美少年。
就在这两个月中,除了忙于修炼之外,严礼强的家中的事情已经不需要他再操心了。
严德昌的身体已经逐渐恢复,除了一些打铁之类的重活之外,整个人的行动已经基本上没有任何的影响了,前些天,严德昌就在铁匠作坊之中,开始把自己压箱底的看火候和百炼钢的秘诀,慢慢传授给周铁柱。
这些功夫,原本都是严德昌做师傅“留一手”的绝技,不会轻易的传授给徒弟,但在这一次严家遭遇危机的时候,周铁柱显现出自己的担当和人品,尽心竭力,与严家共度危机,严德昌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中感动,这次危机一过,就正式把自己真正的铁匠功夫,传授给了周铁柱。
在严礼强夺得国术县试大考三甲第一的这两个月,柳河镇严家铁匠作坊的名声,一下子不胫而走,不仅是在柳河镇上,周围十里八乡,甚至是许多县城中的人,都会慕名而来,严家铁匠作坊的生意,一下子好了何止十倍,每天上门的客人,可谓是络绎不绝。
在这种情况下,严德昌按照严礼强的建议,在过去两个月中把铁匠作坊顺带改扩建了一下,又在镇子上招了六个一直想来铁匠作坊当学徒的本分人家的【创建和谐家园】,并且给了周铁柱严家铁匠作坊的三成股份,让周铁柱这【创建和谐家园】兄也开始带师弟,当起了师傅。
这样一来,在把自己的压箱底的几个本事教给了周铁柱之后,严德昌以后就是严家铁匠作坊的掌柜和总监,周铁柱则成了铁匠作坊之中掌锤的【创建和谐家园】傅和具体工作的负责人。
不仅如此,在严礼强的坚持下,严家的铁匠作坊的经营思路,也彻底的做了一番改变。
在之前,严家的铁匠作坊和其他的铁匠作坊没有什么两样,什么铁匠活都接,从日常的农具,锄头,到马掌,到马钉,锁扣,到菜刀,镰刀,车轴还有刀剑,护心镜,火镰……如此种种,只要客人有需求,严家的铁匠铺都能帮忙打造,而现在,严家的铁匠作坊,就只打造出产一种东西——刀剑,也就是武器。
对铁匠作坊在经营上做出如此重大的改变,严德昌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犹豫,但是严礼强很容易就把严德昌说服了——现在上门的客人那么多,打造的东西五花八门,按严家现在铁匠作坊的规模,你就算是再招了十个徒弟,也应付不过来,你要把上门的客人往外推,不接客人的活,那就是得罪了客人,严家就要被人骂,积毁销骨,你若是把所有的活都接过来,那就是得罪了十里八乡所有的铁匠同行,还是要被同行嫉恨,因为其他的铁匠作坊和铁匠铺的生意,就是打造那些最普通的农具,锄头,马掌,马钉,门扣,菜刀,火镰之类的东西,你把周围十里八乡的这些活都接过来了,你让其他的铁匠铺和同行吃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严家的铁匠作坊只有把产品集中在刀剑之类的物品之上,对外声明专做一种,才可以彻底避免这个问题……
刀剑武器之类的东西,一个是利润大,二是需求广泛,并且与周围十里八乡的铁匠作坊没有直接的竞争关系,严家铁匠铺以后专门打造刀剑,对其他铁匠铺的影响也不大,不会砸了周围同行的饭碗,更不会得罪上门的客人,还可以落得一个好名声,只要严家铁匠铺打造出来的刀剑质量过硬,就不愁没销路。
而至于刀剑的质量,严铁匠虽然不能打造什么极品的刀剑,但质量过硬的刀剑要打造的话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就在一周前,完成改扩建的严家的铁匠作坊的上面,已经挂出了一副全新的铁艺招牌,招牌就四个字——严氏刀剑。
严礼强发挥自己的绘画功底,还给自家的刀剑产品设计了一个充满了艺术感的独一无二的商标——一只猛虎与一条飞龙组成了一个抽象简练的盘旋的圆形,就在这个圆形之中,则是一个严字,严礼强告诉严德昌,以后严氏刀剑出产的所有刀剑上,都要打上这个钢印,带上这个标记,表示这个东西就是严家打造出来的。
这个时代的匠人,对商标的概念都还有些陌生,更不用说什么无形资产了,但是作为活了两辈子的严礼强,却非常清楚其中的意义。
严德昌之前也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在看到严礼强拿出来的那个标记之中的严字的时候,一种庄严的荣誉感,还是在他心头荡漾了起来,他对严礼强说,既然在刀剑上落下了这个严字,那以后不经过他检查过关的刀剑,决不能卖出去,免得毁了严家的名声。
对此,严礼强自然是乐见其成。
而除了铁匠作坊在这两个月大变样之外,严礼强让陆文斌买地买铺的事情,也有了着落。
说来也巧,陆文斌为严家买的地和铺面,正是之前洪家的财产。
在洪老爷子死后,洪家雇凶对付严家父子的消息在青禾县传得沸沸扬扬,几乎人尽皆知,青禾县就直接以洪家后人失德乱法为由,提前把洪家的两百亩养士田收了回去。
洪家四分五裂,引得外人觊觎,洪家之前在云涛县的那四百多亩地,还有两个油面作坊,最后居然被云涛县的一些地头蛇拿着洪安打出的欠条给占了去,洪家剩下的人,都是些酒囊饭袋,几个洪家的子弟去云涛县告状打官司,官司没打赢,那地和作坊根本就没有办法拿回来,完全束手无策。
没了云涛县的产业,洪家之人对洪家在柳河镇剩下的田宅争夺得更加的激烈,最后洪家剩下的一干人,干脆就把家中的田宅完全平分了,在分了这些家产之后,洪家的人担心过不了几天又有人拿着什么借条来扯皮强占,再加上洪家人在青禾县和柳河镇的名声臭了,严礼强又在国术县试大考之中拿了一个三甲第一,严家在柳河镇上的地位今非昔比,为了怕严家的人报复,洪家的人都急着想把那些田宅变成钱财,落袋为安,然后拿着钱财离开柳河镇。
在这种情况下,陆管事和严礼强商量之后,就由他出面,以陆家的名义,直接以一个非常划算的价格,从洪家后人的手上,把洪家在柳河镇上的460多亩连在一起的上好良田,还有洪家在镇上的6个两层楼的铺面与两个油面作坊,全部买了下来,随后再以陆家的名义转给严家。
整个过程,陆管事做得滴水不漏,让任何人都找不出毛病,在与洪家一干人交易的时候,陆管事还请了证人,契人,在交割拿到洪家那些田地的地契和房契之后,还到青禾县的衙门做了备案和记录。后来陆家把这些东西转给严家的时候,又走了一遍手续。
洪家在柳河镇上的老宅和其他一点零碎的田地产业,则被柳河镇上的其他几个大户人家买了。
在卖光家产之后,洪家的人,就一个个从柳河镇搬走了,整个洪家,在柳河镇,眨眼的功夫就烟消云散,除了一个已经疯了,每日在镇上到处胡言乱语被小孩耻笑的洪涛,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而严家,也一跃成为柳河镇上拥有良田数百亩的大户和地主,曾经洪家的那些雇农,一个个都转投到了严家,和严家订了契约,成了严家的雇农。
家业一下子大了,要管理和照顾也需要人手,在这种情况下,周宏达夫妻二人直接就留在了严家,这夫妻二人都本分勤快,周宏达的老婆和吴妈负责家里的事情,每天做饭洒扫之类的,而周宏达,则直接成了严家的第一个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