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说起苍无念,画倾城的眼神微微黯了黯:“与白日里一样,虽说内息平稳了不少,但是二魂七魄还是很虚弱。”
第一百六十一章 反思
“诸位不必忧心,方才我已经将药交给如月长老了,待她把药煎好喂阁主服下,若无意外,明日一早阁主便可苏醒。”青辞开口说道,语气中却是胸有成竹的自信。
“哦?什么药竟有如此奇效?”洛凡和惠姑同时向青辞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嘿嘿,家传秘药,前辈放心吧,我是绝对不可能伤害阁主的。”青辞嘿嘿一笑,却是不打算多做解释。
见青辞不愿多说,洛凡等人也没有再多问,进屋瞧了瞧苍无念,洛凡与惠姑交换了个眼神,便跟画倾城打了个招呼,很快又带着众人离开了。
回随云苑的路上,惠姑终于忍不住叹息道:“洛凡前辈,看无念这个伤势,根本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丹青灵玉对他似乎已经渐渐失去作用了,这可如何是好?”
洛凡的神色也是异常的凝重:“不仅仅是失去作用,而且已经开始出现了弊端。没有觉魂的人若是要对情绪有什么明显的感知,最容易触及的便是怒,任何一点逆境都有可能导致他愤怒异常。一开始的时候或许他还能有所克制,可是时间久了,他会愈发的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任其发展的结果就是,在不断伤害别人的同时,也不断的伤害自己。”
“可是眼下他的魂魄如此虚弱,就连他何时能醒来都是未知。我真怕倾城也会因此而消沉。”惠姑担忧的说道。
“方才那个叫青辞的少年不是说带来了秘药能够帮助到他吗?”君奕轩在一边提醒了一句。
“那个少年……看上去倒是温良儒雅,可是他方才对如月姑娘做了些什么你们又不是没看见,当真是有辱斯文。这样的人品,让我很是怀疑。”说起青辞,惠姑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说惠姑,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小伙子年纪轻轻难免血气方刚,两人你情我愿的,一时间情难自禁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依我看你这就是偏见,要知道无念现在可是跟倾城那丫头同塌而眠,你是不是也该拿扫把将他赶出去啊?”洛凡盯着惠姑,摇着头无奈的说道。
洛凡不提这个也罢,一提这个周围的气氛就变得古怪了起来。对于苍无念和画倾城,在场的可以说打心眼里倒是希望他们两个之间能你情我愿情难自禁然后发生点什么出格的事情,这样说明苍无念的觉魂已经重塑了,而画倾城的蛊毒也能解了,说不定还有机会喝上二人的喜酒。
“哎,真是两个苦命的孩子。”沉默了半晌,惠姑最后只得皱着眉,发出了一声愁苦的叹息。
洛凡几人离开后,青辞就一直独自坐在画倾城院中的凉亭里,脑子里在回想着先前他与安如月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
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唇,青辞竟是皱着眉头有些自嘲的苦笑了一下。若是说还有谁比安如月更震惊于两人之间的那个吻,那非青辞这个始作俑者莫属。
很多很多年以前,因为幼时的一些十分不愉快的回忆,导致青辞对于他人的唾液很是反感和恶心。自从那一年遇上了那两个改变了他一生的人,他便发誓他一定要拥有强大的力量,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在意的人,并且不会再容忍任何让他感到恶心的东西靠近他三尺之内。
这也是为何今日他在听闻自己使用的茶杯是安如月用过的之后会有那么大的反应,那个杯子上,沾染着属于别人的唾液,而他居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全都喝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加上他才从洛河深处的那个水底宫殿回来,心情大受影响,不得不承认他有那么一刻,很想伸手捏碎安如月的脖颈。但是理智告诉他,他不可以这么做。
可后来事情的发展,却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他仔细的想了想,大概应该是因为安如月无意识之中流露出来的那个倔强而不服输的眼神。因为很多很多年前,那个清冷而绝世的女子曾经告诉过他,说她愿意帮他,是因为他的眼睛,她说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股倔强和不服输的执拗。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未在任何人的眼中感受到那女子形容的倔强和不服输的执拗是什么样的一种神色,许是因为他的敌人遇到了他,眼中除了愤恨便只剩下了懦弱。
他不了解安如月,一点也不了解,但是她能够跟在苍无念的身边,他相信她一定会有自己的特别之处。在青辞的眼里,安如月的法力平平,武功也平平,若定是要说她身上有什么出彩一些的地方,大约就是她的样貌吧。可偏偏在青辞的心目中,这世上所有女子的容貌加起来都不及那个女子的万一。
他没有想到的是,仅仅是因为那样一个他认为应当被称作是“倔强”的眼神,就勾起了他内心最深处的回忆,那回忆关于他,也关于那个绝世的女子。
“终究,还是冲动了啊。”青辞回想起自己亲吻安如月的那一幕,忍不住自嘲的说道。
但是他还是想不明白,如果只是唇碰唇,那算得是一时的冲动,可是后来他情不自禁的将自己的舌头探入她的口中,那又是为何?唾液这种东西,不是一直以来都是他的禁忌吗?为什么与她唇齿交融的时候,他竟然丝毫也不觉得恶心,甚至还感受到一股清泉般的甘甜。
“青辞公子。”清脆甜美的声音打断了青辞的沉思,他一回头,只见画倾城正朝他缓缓走了过来。
“倾城小姐姐,唤我何事?”青辞转过头,一脸笑意盈盈的盯着她说道。
“嗯……也没什么事,只是见你独自一人坐在这里许久了,便过来看看。”画倾城也有些不明白,她方才似乎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很奇怪的情绪,那种情绪仿佛经历了悠久时光的沉淀,让人觉得沉重。可是他明明看上去只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而且他的脸上,分明带着和煦的笑容。
“今晚夜色不错啊,坐在这里乘乘凉,思考思考人生嘛。”青辞依旧笑盈盈的说道。
“青辞公子,有一事……我不知当问不当问。”画倾城抿了抿唇,轻声说道。
“事无不可对人言,倾城小姐姐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青辞大喇喇的挥了挥手,满不在意的说道。
“先前……你那样对如月姐姐,是因为……是因为你喜欢她吗?”画倾城垂着眼,轻声问道。
“喜欢?”青辞的眼中闪过一抹茫然,他方才也在想这个问题,但是他却没有想过这件事会跟喜欢不喜欢扯上关系。
因为这种问题对于画倾城来说还是十分羞于启齿的,所以垂着眼的她并没有看到青辞脸上的表情,只是接着道:“是啊,喜欢。难道不是因为喜欢一个女子,才会……才会对她做出那种事情吗?”
青辞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微微蹙起的眉使得他难得的看上去显得有些严肃,他明白画倾城问的是什么意思,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若不是对一个男子倾心,还能容忍对方对自己为所欲为的话,那女子定是个无疑。
可是对于男子而言,一切仿佛简单得多,却又复杂得多。一个男人想碰一个女人,也许是因为她容貌娇美,也许是因为她身段婀娜,甚至可以仅仅只是因为这个男人突然有了身体上的需求,更甚者,可以是因为这个男人恨那个女人。
但是以上种种,绝对跟倾心甚至钟情无关。
“倾城小姐姐,男子与女子的心思终究是不一样的。我怕……我若是将心里话说出来,你可能会对我心生鄙夷。”沉吟了许久,青辞终于淡淡的开了口。
原本画倾城以为青辞会说“喜欢”,或者会说“不知道”,这两种说法在她看来,都是无可厚非的。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他沉吟了许久之后,竟然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心头有一种不安在蔓延,那种不安,一直以来也是她最害怕面对的。尽管如此,她依然按捺不住那一份好奇心,终究还是咬了咬唇,低声道:“不怕你笑话,我长这么大,一共就接触过这么几个男子,全都在这斩魔宗里了。我的确不知道男子的心思究竟与女子有何不同。”
抬眼,凝视着面前这个女子的脸庞,美则美矣,但是看上去却太过稚嫩,太过青涩,眼神太过干净,仿佛一杯白水,让人一眼便能看到了底。她终究还不是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青辞感觉心头有很大的落差——她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别扭
画倾城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锤了一记,她黛眉紧蹙,十分不能理解的盯着他:“青辞公子,无论怎么看你,都应该是个斯文人,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倾城小姐姐若是想听斯文人说话,想必也用不着来问我了吧。但凡以斯文自居的男子,在女子的面前总是想展现出自己风度翩翩才华横溢用情专一的模样。可是你又听说过有多少男子能对一个女子从一而终的?这世间又有多少男子身边不是三妻四妾?作为一个男子,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倾城小姐姐,一个男子若是想与你发生些什么,不一定就是因为他对你动了情,也有可能他只是对你动了欲,动了邪念,甚至是他对你动了杀意。”青辞一字一句毫不留情,说到最后几个字更是微微眯起了双眼。他的话和他的神情就像一阵阵狂风巨浪,冲刷瓦解着画倾城内心的信仰。
心底涌起一抹悲哀,她不禁想起了苍无念,他对她不可能是动了情的,那想必只能是动了欲吧。
“那敢问青辞公子,你的心中可曾真正的在意过一个女子?”良久之后,画倾城才低声问道。
青辞的眼神微微凝了凝,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曳地的淡紫色裙角,那女子清冷而绝世,永远高高在上、遥不可及,让他只能够仰望。
“当然。”青辞点了点头,肯定的答道。
“她……是个怎样的女子呢?”见青辞的神情似是陷入了回忆,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情,画倾城忍不住好奇,想要追根究底。
“她是这个世上最独一无二的女子。在我的心目中,所有的女子都无法与她相比。”青辞很坦然的答道。
“那她现在何处?”画倾城更好奇了,这世上当真有如此美好的女子吗?
“她……”只说了一个字,青辞却是突然住了口,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画倾城的脸。
她,大概就在我的眼前,可是却早已不是那风华绝代的模样。
“她死了。”半晌,青辞将目光看向一边,淡淡吐出了这三个字。
闻言,画倾城有瞬间的错愕,随即她急忙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伤心事的。”
“无妨,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她就在我心里活着一天。”青辞淡淡笑道。
“倾城姑娘,你过来一下。”远处响起了安如月的呼唤声,她正站在画倾城的屋门口,想必是因为青辞在这里,所以她并没有主动走过来。
“我先过去看看。”画倾城对着青辞浅浅的笑了笑,欠了欠身子,起身离开了凉亭。
青辞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甚至连目光都没有朝那个方向看去。他的心里有些不大舒服,至于为什么不舒服,他也说不清楚。
“怎么了如月姐姐?”走到了安如月的身边,画倾城这才开口问道。
“药我已经煎好了,只是……那药的汤色很是瘆人,我有些犹豫究竟是不是该拿给小王子喝。”安如月有些迟疑的说道。
“那药不是青辞公子拿来的吗?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画倾城不免疑惑,青辞不是苍无念器重的人吗?
安如月的面色变了变,低声道:“不如……不如你将他叫来,问问他这药究竟是个什么来头。若是他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再给小王子服用不迟。”
画倾城暗暗挑了挑眉,平日里看起来快人快语的安如月,今日还真是在一个少年手上吃了瘪。或许她现在只是因为女子的矜持,在心中觉得有些别扭,但恐怕要不了多久,她的心便会慢慢的开始为他而沦陷吧。
可是青辞……他方才还说,他心里有过一个特别在意的女子,而那个女子却已经死了。画倾城不禁开始为安如月和青辞的前路感到担忧,因为活着的人总是无法跟死去的人相比的。就连洛凡前辈那样看似对一切都潇洒不羁的模样,心中不还是因为住着那个跟死了没有区别的云蕊,而始终无法接受乔三娘吗?
“好,我这便将他叫过来问问。”画倾城垂眼敛去了心中忧虑,轻声应道。
不一会儿,青辞便随着画倾城来到了屋内,而安如月正坐在桌前,对着一个瓷碗兀自发呆。
“如月姐姐,这便青辞公子带来的药吗?”画倾城一眼瞥见瓷碗内那鲜红如血的汤液,很是吃惊的问道。
“啊?哦,是啊,我按照他的说法,将三碗水煎成一碗,就成了这副模样。”安如月回过神来,却很是别扭的刻意不去看青辞。
青辞倒是不甚在意的样子,走到了桌前,一把将瓷碗端在手中,淡淡道:“这药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若是你们不放心,大不了我先喝一口便是。”
说着,青辞举起瓷碗就欲往自己嘴边送去。
“别……我又没说你在这药里加了什么。”安如月一急,上前就想夺过青辞手里的碗。
青辞灵巧的一个闪身,避开了安如月的手,语气有些冰冷:“若非你信不过我,为何不愿将这药给阁主服用?将我叫来,不就是为了让我试药吗?”
安如月低下了头,看上去有些局促:“我……我没有。”
画倾城见二人之间的气氛突然之间就剑拔弩张起来,急忙出来打圆场:“不是的青辞公子,是我……是我对这个药有些疑虑,所以便想将你叫来问问,跟如月姐姐没有关系。”
“倾城小姐姐无需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从你方才一进屋的神情和你问的问题,我就知道你先前并不了解这药是什么样子。”青辞对着画倾城轻轻的摆了摆手,目光却直勾勾的盯着安如月,然后他缓缓的将手里的瓷碗放回桌上,淡淡道:“多说无益,这药就在这里,要不要给阁主服用,你自己决定。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转身,大步的走出房门,青辞的背影就这样果决的消失在两个女子的眼中。望着他的背影,安如月有些气结,不知为何竟是红了眼眶:“莫名其妙!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书呆子!”
“如月姐姐,你别这样。或许……或许这药很珍贵也不一定。我们这样怀疑他,他心中有些不悦也是难免的。”画倾城急忙上前拉着安如月的手,轻声安慰道。
画倾城这句话还真是说对了,很久之后,她们才知道,这个药不仅仅是珍贵那么简单。
离开画倾城房间的青辞一脸阴沉,大步的走到了院中。心中一股邪火升腾而起,他忽然狠狠的扬起右手,重重的击打在了院内的石桌之上,竟是生生的以肉掌的力量将那石桌拍成了两半。
“安如月,你真是令我失望。我以为……你眼中的倔强才是你骨子里该有的东西,没想到……你跟那些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同。”青辞低声怒斥,方才安如月本能的矜持和羞赧看在青辞的眼中却是唯唯诺诺和欲擒故纵,令他莫名的生起了些许厌恶。
重要的是,她居然在怀疑他。苍无念如今这副模样,随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可以轻易的了结了他的性命,他若是想要害他,可以有一百种方法,何必非要弄这么一个看起来就让人甚是怀疑的药去让他喝呢?他这不是吃饱了撑着吗?
屋内的两个女子听见了院外的声响,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忍不住面面相觑。
“如月姐姐,我来给无念哥哥喂药吧。你还是去看看青辞公子,他好像真的是生气了。”画倾城轻推了一把安如月,示意她赶紧过去。
“我……我凭什么要去看他,又不是只有他会生气。他之前有多过分你也瞧见了,就这样一个斯文败类,我不请小王子治他的罪他都该烧高香了,还指望我说好话,没门!”安如月恨恨的跺了跺脚,心头有怒气也有委屈。
“不去便不去,如月姐姐也莫要生气了。不若你早些回屋休息,我现在身子也没什么大碍,无念哥哥由我照顾就行。”画倾城叹了口气,柔声劝道。
安如月看了看画倾城,又看了看床上已经昏迷了一天的苍无念,想着自己留在这里似乎是碍事了些,于是便点了点头,退出了画倾城的房间。
来到院中的时候,周围已经没有了青辞的影子,安如月微微松了口气,可是心底深处却不知为何又莫名的堵得慌。走到那张碎成了两半的石桌边上,安如月下意识的多瞧了一眼,除了石桌断裂留下的一些碎渣,还有一些水渍,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晃了晃头,安如月自嘲的笑了笑,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文弱的书生可是有着极高武艺和法力修为,区区一张石桌罢了,还能伤着他不成。
第一百六十三章 喂药
房间内,画倾城送走了安如月之后,便走回桌前端起了那盛着汤药的瓷碗。细细的瞧了瞧这血红色的汤液,画倾城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因为这汤液无论是色泽还是质地,都像极了鲜血,这让她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她与苍无念的那个吻,此刻她的身体里一定还有不少他的血吧。
蹙着眉头悠悠一叹,画倾城还是端着瓷碗来到了床边。
床榻上的男子依旧紧闭着双目,若不是他的面色苍白异常,看起来和睡着了并没有什么两样。这个男子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俊美得教画倾城挪不开眼,她就这样静静的凝视着他,不由得有些痴了。
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她是来给他喂药的。用汤匙舀起一勺汤药,轻轻吹了吹,便往苍无念的口中送去。
可是处在深度昏迷之中的苍无念根本感知不到周围的一切,那血红的汤液灌不进他的口中,便顺着他的唇角流了下来,看上去反倒像是他呕出来的血。
这一幕一不小心就刺痛了画倾城的眼,泪水毫无征兆的就流了出来,她急忙寻了个帕子略有些失措的替他拭去那些血红的汤液。心下不免焦灼,这药他喝不进去,这该如何是好。
想起青辞说过,趁热将药喂他服下,兴许明天一早苍无念便会醒来。画倾城咬了咬牙,做出了一个让她有些难为情的决定:她打算嘴对嘴的将药渡进他的口中。
反正二人也有过两次这样亲密的接触了,再多一次也无妨。于是她直接就着瓷碗,将那血红的汤药含在了自己的嘴里。
汤药入口,画倾城的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啊?她从小随着姑姑学医,各种常见的不常见的草药是什么药性什么味道她都烂熟于胸。可是手中这汤药的味道,当真是从来没有尝到过,甚至没有尝出来一丝她所熟悉的药材的味道。
极酸、极苦、极涩,还带着点咸味和一股子极厚重的腥味。这种东西,真的能被称为药吗?
强忍着将这药呕出来的冲动,画倾城缓缓的将自己的唇对上苍无念的唇,小心翼翼的让自己口中的药汤一点一点流入苍无念的嘴里。
也不知是不是苍无念下意识的举动,他虽然处在昏迷中,可是画倾城却并没有费多大劲的就顶开了他的牙关,而那些渡入他口中的汤药也被他缓缓的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