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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主渣化之路》-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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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菀生牙牙时身子受损,随后两年都未曾有孕,单琛十分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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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桂菀为了不让桂老爷担心,并没有将这些说出来,只打算好好做生意好好养育女儿,大不了日后给单琛纳个妾,谁知她大大低估了单琛的自私与卑劣!

        单琛能一次考中秀才,确实也是出自本身实力,但也到此为止了,他的学识考中秀才便已是极限,若要继续往上考绝无可能。单琛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平庸,将这一切都归咎于怀才不遇,闷闷不乐之下,遇到了一位来自州衙的“少爷”。

        这位“少爷”自称是知州大人的亲侄子,能弄到乡试试题,当时对方是喝酒吹嘘所说,谁知单琛路过便记在了心中,此后便与这位“少爷”勾搭上,此人被单琛请到桂家做过客,见了桂菀一面,登时惊为天人,于是便向单琛提出了要求——他愿意帮单琛弄到乡试试题,但代价是单琛要将自己的妻子给他享受一晚。

        单琛居然答应了!

        可见此人负心薄幸,自私无情到何种地步。

        他是读书人,桂家对他可谓是仁至义尽,知道读书人清高,桂老爷也好,桂菀也好,甚至是四岁的桂朝跟三岁的牙牙,都知道不能打扰他读书,要尊敬他,可谁知这读了圣贤书的人不过是披着人皮的豺狼,生吃他人骨肉,还要喝血,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薄情寡义的程度属实罕见。

        那人得了桂菀后,果然说话算话,给单琛弄到了乡试试题,可叹此人竟真的凭此考中举人,桂菀并不知自己被侵害一事有夫君的手笔,对单琛百般羞愧,恨不得以死谢罪,只是单琛还需要拿她吊着那位少爷的胃口,因此不许她死,待那位少爷对桂菀失去兴趣,他才开始着手“处理”妻子。

        毕竟已是举人老爷了,叫人知道他娶商户女为妻,这商户女还失贞失节,他怎能容忍?

        像是要丢掉一些不用的废纸那样,单琛似乎天生明白如何伤害和利用他人来讨好自己,他一次又一次用那件事来讽刺、羞辱桂菀,终于将好不容易重新站起来的她彻底逼疯,他自己则担了个不离不弃的好名声,私底下却早已与桂菀的婢女暗通款曲,还将对方安排出去待产,儿子也不过比牙牙小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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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害怕事情暴露,连桂老爷与桂朝都提防陷害,亲生女儿牙牙更是被他远嫁,实在称不上是个“人”,身上所沾染的因果之线,几乎将他的灵魂彻底包围,谢隐想要将因果之线剥离,不知要花多少时间。

        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存活的必要,肮脏的灵魂能够成为祭品,应当算是他仅剩的价值了。

        桂菀已经安静下来,靠在他怀中,谢隐哄着她:“我今天出门时瞧见爹抱着牙牙散步。”

        她没说话。

        “牙牙好像又胖了点,成日跟爹在一起便只知道吃,再吃下去怕是要跟桂朝一样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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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隐知道她在痛苦什么,对于女性来说,遇到这种事,很多人究极一生都无法痊愈,而他不是桂菀,永远没有资格劝她放下,劝她看淡,劝她原谅。

        “前条街的徐寡妇,曾是有名的贞洁烈妇,夫君死后,赡养公婆,照料三个儿子,还将腹中孩子生了下来,辛辛苦苦磨豆腐,走街串巷卖豆腐养活他们,供养他们成家立业,儿子们成了家,又生了孙子,她仍旧勤勤恳恳做豆腐卖,大雪那一日,摔在了石磨上,被人发现时,脑浆与鲜血都已冻结成冰。”

        谢隐声音徐缓,“后来此事上达天听,皇帝得知后大为感动,手书贞节牌坊赐下,徐寡妇的儿子们为了争夺这块牌坊大打出手,长子得到后,靠着这块牌坊开了家铺子,剩下的儿子们也时常来打秋风。”

        桂菀不明所以,她以为谢隐是在暗示她为了贞洁应当去死,谁知下一秒,谢隐却说:“多好的女人啊,从出生便被吃,活着被吃,死了还要被敲骨吸髓的吃,这才是男人眼中的好女人呐。”

        “自古帝王崩,未有所出之嫔妃皆要殉葬,没有为帝王诞下子嗣,便是物品,诞下子嗣,是略有价值的物品,物品便应殉葬,正如奴才应当殉主。”

        谢隐一边说,一边顺着桂菀的长发:“可人是有思想的动物,会思考,会怀疑,会反抗,那么在这时候,便需要道德作为枷锁,加诸在女人脖颈上的,正是贞操二字,活着,要锁住你的肉体,死了,要锁住你的灵魂,彻头彻尾将你变成主人的所有物,伴随占有欲而来的从来都不是爱,而是控制欲,贞操本就是不该存在的东西。”

        “男人也整日抛头露面,也幻想三妻四妾,所以女人要降低对自己的道德要求标准,把底线放下来,你会发现,活着其实是件很不错的事。”

        桂菀听得都忘记了痛苦,她不敢置信地盯着谢隐,这种离经叛道、闻所未闻的说法,简直、简直——

        “做错事的人应当接受惩罚,而受害者只要昂首挺胸就好了。”谢隐缓缓将她拥入怀中,不让她看见自己冰冷到几乎凝结成霜雪的眼眸,“环境所限,这番言论无法大肆宣扬,但你没有错,也无需为此感到羞愧。”

        没有错的人不应当背上罪孽,谢隐向来是这样认为的。

        他心中仅有一个信条,那便是绝不劝人向善。

      第16章 第二枝红莲(三)

        “娘……娘!我要娘!呜呜呜……我要娘!娘!”

        谢隐轻轻放下不知何时在他怀里哭累睡熟的桂菀,将被子给她盖上,又放下帘幔,随后走了出去,本在外面哭闹的牙牙一圈婢女围着都哄不好,她自小便是被桂菀带大,桂菀去铺子那就由桂老爷带,总之单琛决不插手,也因此,牙牙很怕他,看到谢隐出来,瞬间不敢哭也不敢闹了,小手小脚缩着,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下人们连忙行礼,谢隐缓步走到牙牙跟前,小女娃紧张地两只小手拽着衣摆,因为才两岁,头发生得不够浓密乌黑,毛茸茸的扎成两个小揪揪。

        谢隐在她面前单膝蹲下:“你娘她不舒服,所以要睡一会儿,爹陪你好不好?”

        牙牙拿小眼神偷瞄他,把一根小手指放进嘴巴里咬,似乎在权衡自己到底是继续哭着找娘呢,还是乖乖跟爹玩。

        她年岁小,往日里虽怕单琛,但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几乎没有,单琛只是不爱搭理她,若说打骂倒是没的,谢隐却与单琛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他几乎无时无刻不是温柔的,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也是如此,小孩子最是敏锐,天生能够感知谁对自己好,于是牙牙咬着小手指考虑半天,怯生生朝谢隐张开。

        谢隐便将她抱起来,突然腾空而起,小女娃惊讶地绷直了脚尖,小脚丫蹬了好两下,随后发现好高哦!

        桂老爷又矮又胖,桂菀是女子力气不足,桂朝才四岁,牙牙还是头一回处于这种高度,她惊奇地看着地面,谢隐顺势抱着她在院子里溜达两圈,很快便将她哄得不哭了,乖乖坐在他腿上,让谢隐用沾了温水的帕子给她擦小胖脸上的泪痕。

        谢隐哄孩子确实有一手,对比起成年人,他显然更喜欢纯真无邪的孩子,几乎是用了很短的时间,便让小牙牙对他的隔阂彻底消失,一口一个爹的黏着他,非要他抱在臂弯才行。

        小孩子精力有限,再加上先前哭喊花了不少体力,在谢隐怀里玩了会儿抓手手游戏,小牙牙便撑不住了,小鸡啄米一般打瞌睡,但她又怕爹走了,因此努力不睡,点一下头就睁一下眼,看见谢隐才安心。

        谢隐轻声哄着她,她便整个人团成一只软软的小肉团,躺在谢隐怀中,缓缓熟睡。

        一道纤细的身影走过来:“姑爷。”

        语调柔肠百转,带着爱慕,一听便知对谢隐有意,正是那个偷偷替单琛生下儿子后被纳为妾的婢女。

        不过此时单琛还是个道貌岸然的秀才,心知肚明对方对自己有意,却不接受也不拒绝,而是佯作不知任由这婢女伺候靠近,时不时进行点肢体上的小接触,暧昧横生。

        谢隐避开了婢女伸过来想要抱走牙牙的手,看似是想抱走牙牙,实则却是借机与他接触,他缓缓道:“这里不必你伺候,下去吧。”

        那婢女眼圈儿一红:“可是奴婢有哪里做得不好?”

        谢隐看着熟睡的小女娃,声音不见丝毫动怒,仍旧温和,只是言语如刀:“你家小姐待你不薄。”

        他言尽于此。

        倘若是被单琛欺骗引诱,那不是她的错,他自然不会说如此难听的话,然而事实上两人根本便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桂家待下人厚道,她受了桂菀的恩,却爱慕桂菀的夫君,甚至私下引诱,诚然单琛才是令人作呕的罪魁祸首,然而这婢女却也忘恩负义背主求荣,是谢隐最厌恶的那种人。

        她稍加勾引,单琛便欣然上钩,如今悲剧尚可避免,谢隐更不愿与此人有任何瓜葛。

        小牙牙似乎被这说话声吵醒,哼哼唧唧起来,谢隐连忙拍了拍她的背,小女娃攥着粉嘟嘟的小拳头,又安稳睡去。

        他起身抱着她往里间走,桂菀醒来时,应当会很想要看到这个小生命。

        徒留婢女一人单独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一身狼狈。

        虽然睡着了,但小牙牙依旧拽着谢隐的衣服不肯松开,他别无他法,只好一直抱着,谢隐本身不需要睡眠,因此桂菀一醒,谢隐便有所察觉,睁开了眼睛。

        她睡了一觉醒来,只觉得浑身疲惫,可一睁眼却瞧见谢隐,那颗无法安定的心便缓缓落地。

        再看到谢隐怀里抱着牙牙,安心中又增添了些许疑惑,往日他可是从不靠近女儿的,她生牙牙时伤了身子之后再难有孕,心中也知道愧对他,因此即便单琛再如何冷暴力,桂菀都忍耐了,他不是最不亲近牙牙的吗?

        谢隐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替桂菀整理了下因熟睡弄乱的鬓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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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听了谢隐说的那些离经叛道的话,一时间却很难接受,因而还是有些不敢直视他,谢隐却很是坦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叫人熬了粥,你吃一些吧。”

        两人宛如头一回相处的夫妻,释放着彼此的善意,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吃了一碗粥后,桂菀觉得心下安定许多,而粥的香味催醒了小牙牙,她先是小鼻子不停抽动,然后眼睛还没睁开,口水已经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谢隐失笑,舀了一勺粥到牙牙嘴边,香味这么近,谁能睡得着呀,牙牙猛地睁开眼睛,嗷呜一口咬住勺子!

        桂菀见他只顾着喂牙牙,自己却不吃,便道:“夫君,还是我来喂吧,你吃你的。”

        谢隐道:“让我喂吧,还是头一回喂她呢。”

        望着父女俩格外和谐的一幕,桂菀心头涌起阵阵暖意,碍着周围有下人,一些话问不出口,但她确实是冷静了许多,待到饭后带着小牙牙去院子里消食,她才问:“夫君,昨日之事……你、你当真不介意吗?”

        谢隐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小腿乐呵呵转圈圈,结果转晕了头一【创建和谐家园】跌坐在他鞋面上的小牙牙,弯腰伸手不让她摔倒,很坚定地回答:“你没有错,我为何要介意?反倒是娘子,能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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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隐一边护着转圈的女儿一边道:“从前我心高气傲又狭隘自私,对娘子不够体贴,未曾尽到夫君之责,对女儿冷眼相待,未曾有父亲之仁,娘子若是恨我,才是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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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娘子并未记恨于我。”谢隐温和的声音渐渐平息了桂菀的不安,“是我自己意识到从前的卑劣不妥之处,这次娘子出事,令我意识到自己对娘子与牙牙的感情,眼前不再被虚假的美名所笼罩,自然便想开了,只盼娘子能原谅我的过错,让我弥补你们。”

        桂菀忍不住捂脸而泣,她也有脆弱不安的时候,却无人可依靠,许多困难不敢同爹说,怕爹知道了会担心,而丈夫,和单琛成亲后的这三年,她几乎没有什么快乐的记忆,只觉得自己的一生便是这样了,盼着牙牙快些长大,此外她对丈夫毫无希冀,可就在她已然绝望时,他却说他知道错,以后要好好过日子。

        她所求不多,只要一家平安和睦,只这么小小的心愿而已。

        谢隐单手抱起牙牙,另一手揽住桂菀的肩头:“谢谢娘子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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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隐任由她发泄的哭了一场,之后便每日都带着牙牙陪在她身边,一开始桂菀晚上还会做噩梦,可每回惊醒看到的都是夫君关切的面容,他的陪伴一点一点将她自绝望的深渊中拉出,阴霾在阳光的照耀下渐渐退去,桂菀慢慢地也有了笑容。

        桂老爷不乐意了,以前牙牙跟他最要好,如今却跟女婿最好,他虽然高兴女婿疼爱外孙女,可、可也不能剥夺他跟牙牙的快乐时光啊!

        谢隐每日都起很早,单琛是个没用的书生,身体孱弱,说得好听点叫斯文,难听点就是个废物,上回去把桂菀抢回来,手脚抖了好几天才缓和,可见平日根本不锻炼。

        因此谢隐每天早上都会围着桂家的宅子走上几圈,一开始是走,慢走一会儿都气喘吁吁顶不住,渐渐地换成了快走、慢跑、快跑,他还在院子里搭了几个在桂菀看来奇形怪状的架子,全是拿来锻炼身体的,因为运动量大,身体所需要摄入的能量也增高,饭量增长的同时,容貌与体质都有了改变。

        这些改变是细微的,与他日夜相处的人看不大出来,只觉得他气质变了,长得更加俊秀,身体也愈发强壮,只有认识他却长久没见的人,乍一见才能意识到谢隐的变化究竟有多大。

        坚毅的灵魂无惧任何弱小的皮囊,因为他足够自律、理智和努力。

        这一点桂菀感触最深,从前夫君抱她时,她能感受到他瘦弱身体凸出的骨头,而最近一段时间,她只是靠在他肩头,便觉得无比宽广,从和他平视,到抬头看他,中间不过三个月。

        而她对他的感情,也从相敬如宾,渐渐有了转变。

      第17章 第二枝红莲(四)

        成亲三年只生了牙牙一个女儿,之后两年再未有孕,桂菀自己也是理亏,因此平日即便单琛如何冷淡,她都包容,夫妻两个亲热的次数并不多,桂菀是怕那回事的,每次都很疼、很不舒服,怀上牙牙跟坐月子那一年是她最轻松的时候,这种私密事儿又不能同旁人说,只得自己咬牙忍着。

        夫君嘴上说着不嫌弃她,可自她受辱到如今已是小半年过去,他虽夜夜与她同床共枕,却从不曾碰过她,饶是桂菀再不喜欢那事儿,也不由得有些慌乱,她虽做生意时性子沉稳,实则年岁并不大,十六嫁的人,二十岁生辰还没过,有些话总是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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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发现虽然是夫妻,可夫君实际上对她生疏得很,即便是拥抱也是稍触即离,牵手很快松开,两人独处,除非是她情绪不好,否则他决不会主动碰触她,晚间在一张床上睡觉,他总是离她有些距离。

        虽然生活里的方方面面都格外温柔可亲,实际上却是很难接近的人,仿佛对她已经完全失去欲望了。

        桂菀悄【创建和谐家园】观察了两天,发觉夫君也没有跟哪个婢女暧昧,平时伺候的都是小厮,大部分时间不是陪牙牙玩,就是在书房读书,还有半年便是乡试之期,他一直想要继续考科举,这点桂菀是清楚的,也很支持。

        他们是商户之家,桂朝这辈子都不能科考,这也是为何当初桂老爷愿意把女儿嫁给单琛这么个穷书生的原因,书生虽然穷,名声却清贵,商户虽衣食无忧,却人人嫌弃身有铜臭,沾上点书卷气,也是盼着自家能好过一些。

        谢隐是个自律到可怕的人,他每日很早便起床,先是围着桂家宅子跑上十圈,然后在院子里锻炼,锻炼完后沐浴更衣,之后桂菀便差不多醒了,陪桂菀牙牙母女俩用完早膳,他会去书房,桂菀不许人去打扰,但牙牙常常偷溜进去找爹,谢隐的一切原则在她们母女俩身上都不适用。

        用过午膳,他会陪女儿玩,哄她午睡,有时直接抱着牙牙去书房,傍下午的时候出书房,陪桂老爷下棋,再指点桂朝读书,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不见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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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汾安城,对方没什么势力,又要在知州大人跟前装好人,独自出行连过多家丁都不敢带,生怕自己在外头胡作非为欺男霸女的消息传进知州大人耳朵里,可汾安城隶属通州,乡试便是在通州府举行,对方吃了亏必定怀恨在心,此时不报,并非就此罢了。

        且谢隐也不想放过他。

        他只是一个穷秀才罢了,靠着桂家才衣食无忧,让妻子岳父养活,却不能给他们带来荣耀,只会连累他们沦为他人笑柄。

        没有天赋的是单琛,不是谢隐。

        正在谢隐沉思时,突然察觉衣角似是被拽了拽,他一低头,便瞧见了鼓着圆噜噜小脸蛋的牙牙,她不知道自哪儿玩野了,包包头散开了一只,宛如一只胖嘟嘟的小狮子,咧着小嘴冲他笑,两只小手上也满是泥巴。

        谢隐失笑,把她抱到腿上,拿出帕子给她擦小手手:“这是干什么啦,怎么弄得这样脏兮兮?”

        牙牙嘟哝:“娘、娘……不许,爬。”

        谢隐若有所觉,朝书房门口看过,果然发现门只是开了一条缝,成年人肯定进不来,但牙牙这样的小朋友爬进来并不难。结合上下语句,应当是牙牙天天来书房找他,桂菀觉得她是在捣乱,于是严令禁止,小牙牙便发挥聪明才智,自己偷溜,然后趁着人不注意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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