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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众人说什么，DV影像在播放，“你们都是呆子，是因为别人告诉你们‘你是呆子’……”

  　　当叶惟激昂的话声响彻上空，这片区域变得很静，人们几乎都屏着呼吸，呆子受到激励，受欢迎的人也感到热血，只要内心向往着燃烧的青春，都被这个演讲打动！

  　　“我要留下！！”、“还有我！！”……当DV录像里的众人激动高呼，现场也响起了一些同样激动的喊声：“我也要拍电影！”、“VIY，你说得太好了，做点自己想做的！”、“我也是！！”……

  　　一片喧闹之中，莉莉双目一眨不眨地望着电视屏幕，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快要掩过一切叫喊，她看到了一个和平时嘻嘻哈哈完全不同的叶惟，一个成熟、理智而又令人疯狂的叶惟，一个跟自己感觉中一样的VIY！

  　　她没有感觉错，他就是那种可以带领大家前进的伙伴领袖！

  　　在足球场上，在足球场外，都是这样！看看巴德，看看巴布，看看这些人……看看她自己……

  　　莉莉的双眸，因为澎湃而发红，在心中喊了一句：“我也要做一个全新的我！”

  　　“追梦联盟！！！”这时电视中的众人齐声大喊起来，叶惟也在喊：“这也是我的意志，追梦联盟电影！”随即，现场也爆起了一片笑喊声，热血燃烧的、凑热闹的，都在喊着！

  　　巴德、巴布等CDLF成员们更在振臂高呼，满脸骄傲，“追梦联盟！！”

  　　看着这些，教员们感触良多，别说七年级时签署荣誉守则了，他们在毕业典礼、返校节、橄榄球决赛……都很难见到学生们这么激昂！

  　　正是这份发自内心的纯真热血，正是这种氛围，才让人往后一辈子都在怀念青春。

  　　但凡事都有例外，约翰·威廉姆斯等人此时就恨得牙痒，恨不得冲上去砸烂那个该死的电视，买剧本能有什么用啊……

  　　在众人的呼喊声中，激动人心的传奇会议告一段落，闻讯赶来的老校长等人看到的是另一段DV影像。

  　　还是在杂物房，只见叶惟坐在沙发上，对镜头挥了挥手，笑道：“嗨，伙计们，无论你是书呆，还是受欢迎的人，都不该平庸地度过自己的青春，让我们做点大事吧！现在距离我们的众筹目标，还差着5万块，我在追梦联盟等着你们加入，先到先得！”

  　　一些兴奋的声音纷纷响起：“太好了，还可以加入！”、“快点，放学前估计就要满50万了。”好些人急忙地走向学术中心内。

  　　莉莉看了看翠丝特、康妮，脸上神采飞扬，就要说“我们也加入吧！”她们来不来都好，她要加入，她要加入……

  　　就在这时，电视里的叶惟继续笑道：“好了，这件事说完了，还有另一件事！是这样的，我最近认识了一位可爱的新朋友，我很珍惜这段友谊，但今天我们有了点误会，有时候，言语是那么苍白，让你无法说清自己的心意，所以人类学会了唱歌！”

  　　什么……什么！莉莉呆住了，脸蛋霍地一下变得通红，心跳快得像要跃出胸口，真的跟她有关……他要做什么，噢我的天！

  　　翠丝特和康妮都扭头望了望她，露出暧昧的笑意，“哇喔，哇喔！”

  　　众人都非常好奇VIY要干嘛？就连教员们也饶有兴趣的，老校长笑呵呵的，没有要驱散人群。

  　　“你们大概猜到了，是的，我要高歌一曲，去表达自己的心意！先谢谢我的兄弟们的帮忙，然后，开始吧！”

  　　叶惟笑着行了一个骑士礼，电视里随即播起了下一段录像。

  　　众人一看，顿时笑成了一片，那是在学校的音乐室，叶惟拿着一把木吉他，列夫也拿着一把木吉他，科尔温拿着把贝斯，后面是鼓手巴德和键盘手陈诺，摇滚乐队的阵势！

  　　“大家好，我们是超呆乐队（Supernerd）。”荧幕里的五人齐声说道，都是面无表情，满满的书呆气息。

  　　“哈哈哈哈！”全场的笑声更加疯狂，教员们在笑，莉莉也在笑，书呆子摇滚，还挺酷的！

  　　“1，2，3，开始。”叶惟念罢，手指就弹起了吉他弦，其他四人也开动了，歌曲前奏一起，莉莉就几乎跳了起来，手足无措地又笑又叫，看似很无奈，又看似很惊喜，“闭嘴，闭嘴！【创建和谐家园】……闭嘴！”

  　　但电视里的叶惟还是深情地唱了起来：“来吧，别哭了，一切都会好的（Come，stop-your-crying，It-will-be-all-right），只要紧紧抓住我的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我会一直在这里，别哭了……”

  　　《You'll-be-in-my-heart》（你在我的心中）！

  　　“闭嘴……”莉莉笑着仰起头，又跺脚，却无法阻止什么。

  　　这下子，证据确凿！翠丝特和康妮的神情越发暧昧，“原来你们的绯闻是真的！”、“莉莉，你真狡猾，还害我担心！”

  　　这首歌很出名，众人大都听过，而知道背后故事的人都笑着望向莉莉·柯林斯，不知道的从歌词那知了一半，剩下一半由别人告知：“那是菲尔·柯林斯献给女儿的歌！”、“VIY也是唱给她的！”、“看，她就在那里！”

  　　“VIY，莉莉，VIY，莉莉……”

  　　众人起哄地叫喊着，老校长等人连连感慨“青春真好”。

  　　约翰·威廉姆斯真是气疯了，他不是没有约过莉莉·柯林斯，可是每次都被拒绝，现在一看她被叶惟迷得神魂颠倒的笑容，他再都待不下去了，满脸铁青地走人。

  　　“诅咒你们，看你们能好多久，诅咒你们！！”克里斯蒂娜也气得大骂，全校瞩目的为什么不是我啊！她抓狂地跑去了。

  　　录像里的叶惟继续唱着，而且越唱越起劲：“因为你一直在我心中，没错，你一直都在我心中，从今天起，一直到永远……”

  　　现场也响起了歌声，巴德、巴布等人都在和声唱着，虽然像幽灵一样，却让那些善意的欢笑和喝彩更起兴！

  　　“【创建和谐家园】，这个【创建和谐家园】……”莉莉捂了捂笑容灿烂的脸庞，又捂了捂快晕过去的心脏，很多感觉和想法都变得清晰，是的，她心动了，那天墨鱼行动和他说第一句话时，她就心动了！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叶惟把一首歌刚刚唱完，录像还没有结束，莉莉就奔向了大楼内，一串清脆的笑声随风而响——

  　　“喂！”翠丝特和康妮笑喊一声，而众人也获胜般狂呼！掩盖着老校长认真的指挥：“大家散了，别围在这里阻塞交通！”

  　　莉莉一路飞奔，进了学术中心，来到了一层走廊尽头的杂物房外，这里同时一片热闹，聚集着很多学生，几乎全是男生，他们见到她，都惊讶地让开一条通道。

  　　“谢谢。”她走进杂物房，只见叶惟坐在沙发上，抱着一把木吉他，正如录像中那样，他看到她，顿时笑了，她也笑了。

  　　两张笑脸，两双眼睛，相视着，两人都明白了彼此的好感没有错，像春天萌动的绿芽，还很小，却想要长成参天大树。

  　　“看看谁来了，简！”叶惟笑道，站了起来，“怎么，被我的歌声吸引而来吗？”

  　　“闭嘴！”莉莉笑着走了上去，没有理会周围有很多人看着，伸手推了他肩膀一下，嗔道：“跑调了，你不能毁了我的歌！”

  　　“那我可不能答应，毁歌是超呆乐队的风格啊！”

  　　“算了，我还是来投资的，我要加入你的众筹，一万块！”

  　　杂物房静了静，随即爆起了震耳的各种叫声，每个人都狂热起来！

  　　那边的列夫又叫又跳：“太强啦，惟哥太强啦，我就知道！！”另一边陈诺、李明等人，做着怪异的欢庆动作，大概是要跳舞，却像机器人似的，“50万！我们达到50万了！YEAH！！！”角落，拿着另一部DV的科尔温拍摄着珍贵的镜头……

  　　“是的，我知道！哈哈！”叶惟也兴奋不已，真是个意外之喜，“莉莉，我们的英国女王！你的投资额有点大，需要坐下来好好谈一下，今晚我们出去吃顿晚餐，边吃边谈，怎么样？”

  　　众人发着起哄的怪声：“喔，喔——今晚我有个约会，今晚我有个约会，喔——”

  　　莉莉翻转着眸子，眼波流动，像是经过一番考虑，才噗笑地点头：“好，但我要喝酒！”

  　　“我也是。”叶惟高兴大笑。

  第027章 好警察，坏警察

  　　50万美元的众筹目标大功告成！

  　　还不用一个星期，叶惟跑出了筹钱这一步的幸福结局，也是因为众人的【创建和谐家园】和信任才能成就这个壮举，这个足以载入史册的制片融资奇迹事例：162位哈佛·西湖中学生（21%初中部学生），众筹到了56万！

  　　是的，比预定目标还要多出六万，这个数字的背后是几十位挤在杂物房不肯离去的学生，叶惟也就照单全收，一起吧！

  　　多了六万也给了他更多时间去出售他的珍藏漫画和玩具，在eBay上的价格大可以挂高一点，不必因为甩卖而吃亏。

  　　周六那晚，叶惟和莉莉又有了一次闲逛或约会，两人在圣莫尼卡海滩边的“乔治奥·巴尔迪”餐厅共进晚餐，然后在海滩散步聊天看海景，虽然最后还是没买到酒，而且11点前就回家了，但他们真的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不过，两人并不是男朋友&女朋友。

  　　对他们现在的状态而言，“爱”这个词太重了，重到谁发疯说了，马上吓坏另一方，再都不想见面；“喜欢”也要慎用，还是会让人感到负担，他们只是互有好感，又因为好感而有约会的意愿，一起玩的时候挺开心、挺有乐趣，仅此而已。

  　　约会关系（Dating）和恋爱关系（Relationship）是先后的两个阶段，他们甚至还是约会之前的游逛关系（Seeing），谁知道，反正现在来说，两人都是可以跟多个人同时有约会关系的，也许谁会为此感到生气，觉得对方不认真，没那么喜欢自己，是个花心的讨厌鬼，却不存在谁对不起谁的问题。

  　　什么时候才是恋爱？这是自然而然的发展，也许好几次约会之后，大家发现彼此原来并不适合，好感只是一时的冲动而已，那就不继续了；也许越约会越喜欢，双方都有谈一段认真的恋情的心思，那就“你可以当我的女朋友（男朋友）吗？”

  　　所以谁知道呢，什么阶段做什么事，继续约会下去就知道答案了。

  　　但在这个周末两人没有再碰面，叶惟要忙购买剧本的事；莉莉当然不愁安排，她妈妈吉尔·塔沃曼是比弗利山庄女性俱乐部的主席，也是个大人物，她周日晚就要随母亲出席一个为月底感恩节办的慈善晚宴。

  　　虽然是周日，过账还没有完成，叶惟已经打给了盖尔，告知对方，可以交易了！

  　　谈判正式展开，双方的意向十分明确，一方要买，另一方要卖，但具体的合同细节却要好好商议。

  　　事实上，尽管有标准的样版合同，可是电影业的每份合同几乎都是不同的。

  　　比如说演员合同，随便一个龙套演员的样版出演合同通常都有数十页，就算是非工会成员，条款还是会多得让人眼花缭乱，单凭自己不可能看懂；而那些大明星的合同就更厚了，每一份合同都是量身定做的，片酬、责任、分红、盈亏平衡点的数字……

  　　实在有太多的讲究了，看看施瓦辛格出演《终结者3》的合同吧。

  　　从2000年6月至2001年12月，经过不下21次的草拟，好莱坞的金牌律师雅各布·布鲁姆为施瓦辛格精心制作了一份33页的合同，施瓦辛格获得了2925万美元“参与即付费”的酬劳，就是说电影最终能不能拍成，他都会得到这一笔片酬。

  　　在当时，这个数目创下了巨星的“保证赔偿款”的新纪录。签字就支付300万预付款，其余的钱在之后19周拍摄期间支付，每超过一周，他就会得到160万的超时补偿。

  　　此外还有150万的“额外补贴”，包括私人飞机、豪华房车、豪华酒店住宿、私人保镖……

  　　还有创造性的“盈亏平衡点”，一个说明影片开始赚钱了的财务数字。达到盈亏平衡点后，他就要分全球总收入的20%，包括一切市场！另外“预先核准”的条款使他有权利决定导演、主演的人选……

  　　这就是21世纪的电影巨星。很难说得清楚，他们是老板，还是制片商是老板。

  　　反正不是雇佣导演，就像法国导演让·雅克·阿诺说的：“我认识很多导演朋友因为有到好莱坞拍片的机会而兴奋，结果发现自己只是由电影公司雇来的为明星效劳的员工。”

  　　叶惟的事还没那么复杂，他不是任何工会的成员，少了很多繁杂的条款，权益却也难有什么保障。

  　　所以焦点这份项目转让合同，上面每一条条款，他都要瞪大眼睛看个清楚，索尔顿律师也要看个清楚，找出所有的陷阱，为追梦联盟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周一拿到了草拟合同，索尔顿律师立即投入研究，与样版合同相比，多了几条特殊条款。

  　　简单地说，焦点把《阳光小美女》整个项目以50万美元的价格售卖给追梦联盟，包括30稿剧本、所有资料和所有前期筹备的文档。但焦点保留有投资权，如果这个项目真的投拍，它最多可以参股30%，而且有参与制片权。

  　　另外，如果自合同生效起两年之内（2003年11月-2005年11月），这个项目还没有开拍，焦点则有权以70%-100%主资制作它，并拥有制片上最高的核准权。而这个开拍，不能是超级8、DV、16mm胶片等格式，只能是35mm胶片格式，或数码高清摄影机格式，并且制片预算要超过100万美元。

  　　这几条条款真是打的如意算盘，谁都知道剧本好买、制作难搞，尤其是由一帮青少年制作！

  　　所以最有可能的是，两年过去了，《阳光小美女》一个镜头都没有拍出来，剧本早就被这帮一时兴起的富家子弟拿去垫桌脚了。

  　　到时候，不花一元一分，项目就又回到了焦点的手中，要不要制作都好，它有着个主动权。

  　　这一手当真狠辣！

  　　周二的下午三点多，环球城总部大楼焦点办事处，制片部的一个明亮的小会议室，双方正进行着又一次商讨。

  　　焦点这边有制片部主管罗伯特·哈蒙、经理盖尔·韦尔逊，市场部经理马修·哈林顿，以及法律代表里亚·门罗，本来联合CEO之一的大卫·林德也要过来看看“中学生制片人”的风范，但因为临时有事而缺席。

  　　而追梦联盟这边，叶惟、索尔顿律师，还有学校派出的指导兼监督利普森老师，他也是创业俱乐部的指导老师。

  　　在走进环球城之前，叶惟已经叮嘱过利普森老师，不要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就说是他的私人助理就行了，而且在没有得到指示的情况下，他不能胡乱说话。

  　　利普森老师感到很憋屈，再怎么讲，自己都是个读过商学院的人！居然被个15岁小子这么对待，简直荒谬！但他不得不几乎发毒誓地答应下来，否则他不能跟去……

  　　这次商讨，针对的正是那些特殊条款。

  　　“它们就是童话里的老巫婆，我不可能接受。”

  　　长长的会议桌左边，叶惟靠着办公皮椅的椅背，一边转动，一边说道：“先生们，伍迪·艾伦喜欢老巫婆，但我是个俗人，我喜欢白雪公主。”

  　　焦点一直都在玩“好警察，坏警察”的游戏，罗伯特·哈蒙是坏警察，这位中年白人主管正板着脸孔，闻言沉声的道：“这些条款并不过分，只是保障了我们应有的权益，如果你们害怕，那我们就要怀疑你们的诚意了。”

  　　“害怕？不，我觉得可笑而已。”叶惟恰好也是坏警察。

  　　这时盖尔咳唔一声，诚恳的样子，说着好警察的话：“惟格，你该知道我们在《阳光小美女》上投入了多少的心血，30稿！它就像我们的孩子，出售它是为了让它有更好的未来，我们并不希望看到十年之后，它还只是个剧本。”

  　　“呵呵，拜托！”叶惟失笑地摊了摊手，这个剧本是怎么一个状态，大家都心知肚明，需要这么虚伪吗？

  　　盖尔却是要演戏演到底，大概读过《演员的自我修养》，“这些条款是出于对项目的保护，它是好是坏，我们希望有个结果。”

  　　“是的，我相信你，是的。”叶惟笑着点头，相信后半句，而且焦点希望的结果是：烂电影。

  　　那样的话焦点高层就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如果他期限内没有拍成，更好，直接拿回去了，资产又多了；如果他真拍了，还拍出好电影？焦点有30%呢！无论结果怎么样，它似乎都不会亏。

  　　叶惟望了望旁边的索尔顿律师，好警察出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