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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麦收,悠悠家的伙食非常好,每天的早饭,姥姥都烙一大摞白面千层饼,每层都有油盐和花椒面,外焦里嫩,咬一口喷香。姥姥说吃油饼撑时候,麦天人出力大,得吃挡饿的,咸鸡蛋每天都煮十几个。
午饭,除了炒青菜,姥姥把年后淹的腊肉都拿了出来,每天煎一盘。腊肉切成薄片,外面挂上面糊,放到锅里用油两面都煎成金黄色。
悠悠开始不知道,上去就咬了一大口,咸得赶紧吐出来,留下了满口的腊肉香。于是学着昊昊的样子,小口咬着的就馍吃。
晚饭,姥姥也炒上几个菜,没有肉就炒鸡蛋,熬一大锅的小米绿豆汤。一家人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慢慢的吃,姥爷和爸爸还喝上二两白酒,解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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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端午到了,大家都忙着收麦,没人提过节的事。悠悠问姥姥咋没人说端午节。姥姥告诉她,端午节正赶上麦收,谁还顾得上过节。原来过得好的大户人家,过端午节也就是做锅枣焖。
现在,人们能吃饱就不错了,谁还费劲过节。再说,麦收大忙期间,也没时间做。这里有句老话:五月端午吃新麦。
悠悠还真没吃过枣焖,就缠着姥姥让做。姥姥看不得她那馋样,倒是点头答应了。
头天晚上就泡上了黍子米和红枣,五月初五早上刚五点,姥姥就起床了,开始做枣焖,把泡好的黏米和红枣,放到锅里慢慢熬煮。
边熬边用勺子搅动,防止粘锅。大约煮一个多小时,搅不动了,才停下来,加入红糖搅匀。盖上锅盖又焖了一个多小时。
打开锅盖,大枣的甜味就散了开来,加上黏米的香味,还没吃上光是闻味就馋得悠悠趴到了锅台上。
金黄的米饭中均匀的镶嵌着红枣,粘稠得凝固在一起。姥姥用粘了油的刀,把枣焖划成两寸大小的方块,盛在盆里,竟然不沾不散。
姥姥给悠悠盛到碗里一块,悠悠尝了一口,枣焖已经不烫嘴了,入口温热,黏米的香味和大枣的甜味混合在一起,又香又甜,口感极好,比后世的特制粽子好吃多了。
一大锅枣焖装了满满的两盆,姥姥让妈妈给舅姥爷家送去一盆。并拿了个大碗盛了一碗,给二奶奶家送过去。二爷尝了一口,“好吃,可有年头没吃过这东西了。”
桂萍吃着还问:“真好吃,咱家咋从没吃过,这是什么东西?”
二奶奶对她说:“这是枣焖,过端午节吃的,别说你了,你几个姐姐也没吃过,咱村里这些年也没见谁家做过。”
姥姥的说法是:“今年过年剩下点黏米,红枣是留着给悠悠姥爷当药引的,今年一春天,他没下地干活,在家给我帮忙了,也没犯病。
眼看天热了,红枣快生虫啦。再说咱村今年麦收也不忙,就想起来做枣焖了,也让孩子们吃个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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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聚在一起,算着今年小麦的收成。会计韩道伟最后公布,五百亩小麦平均亩产三百五十斤,除去上交的十万斤爱国粮,留下麦种和部分预留粮,人均分小麦二百斤。
二百斤是明面上的,上报给公社。暗地里,每个人还分了二十多斤的压场麦,十几斤的栾场麦,加一起四十多斤。
当然,家里劳力多工分多的,分得就多些。不过,最少的人家,每人也有一百五十斤。
麦场南边的场屋里,支起了两口大锅,村里的焗匠(做饭的师傅)在炸面块。屋外放着一个大盆,里面盛着炸好的面块,人们随便拿着吃。今天队里吃公饭,大人孩子都管饱。
吃合剁饭是大部分村庄的习惯,就一样面食:炸面快。在这个时代可是好饭食,过年人们炸丸子,都是用杂面。
不过,像韩屯村这样,全村人管饱的,可没几个村子。别的村庄都是参加合剁的男劳力,没人分个三五块,拿回家吃。
大人笑孩子叫,麦场里一片欢声笑语。大家都高兴的说,今年的麦收最轻松,收成最好。
舅姥爷被大家奉成的有点晕,走到那大家就夸到那,最后干脆坐到石磙上,笑着看大家干活,谁说也不答话了。
“三夏”大忙,抢收抢种抢管,麦收结束了,该抢种了。天公作美,初六的夜里就下了一场透雨,初七大伙就在家歇了一天。
村里的耕地都是粘土地,中雨过后,沾脚沾得走不动,得停一天才能下地。要是碰上场大雨,得等三四天。
连着两天,大伙都忙着种大豆。妇女在前面拉耧,男劳力在后面耩。走在地里,看见地上有个麦穗,还弯腰捡起来,拿在手里,走到地头放下。几个未婚的女青年,把拾的麦穗放在一起,攒起来一起过“乞巧节”。
种完豆子,就该给春作物除草了。大伙带着草帽,顶着大大的毒太阳,越热越在地里锄草,说是太阳毒,锄下来的草很快就被晒死了,这样效果才好。
中间休息的时候,队里安排人员担来两桶井水,人们趴在桶上,你喝几口他喝几口,两桶水很快就被喝光,也没听说谁喝生水得了毛病。
大家的脸被晒得通红,特别是妇女劳力,几天下来都晒黑了,也没人采取防晒措施,这时的女人根本就没有美容的意识。
人们的衣服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贴在身上,头发成缕的粘在额头上。悠悠看了,真切地感受到《锄禾》的意境,深深地理解了农民的艰辛。
妈妈放假了,也得跟着大伙下地干活,悠悠本想给她在商城购买一套高级防晒品,看了人们汗流满面的情况,就放弃了,这满脸擦不及的汗水,什么防晒品也存不住。
悠悠有种冲动,真想在商城购买几台中耕机器,把大家从艰苦的劳动中解放出来。可想到现实情况,只剩下了深深的无奈。
老人和孩子舍不得闲着,挎着篮子,在麦地里拾漏下的麦穗。忙活一天也捡不了二斤麦子,就这大家还满意的不行,都说今年的麦子穗头大,往年一天连一斤麦子都捡不到。
其实麦穗也捡不了几天,地里的麦茬就被堤外的人给戗光了。他们推着各种车子,拖家带口,全家出动,到韩屯的麦地里戗麦茬。
戗麦茬,是用宽刃的铲子,把割麦留下的茬子,挨地皮戗下来。这活计比较费劲,孩子干不动,离了大人不行,这也是他们全家出动的主要原因。
大人戗,孩子和老人用靶子搂起来,堆在一起。一家人分工合作,中午带上饭,就地吃了接着干。一天的时间,能戗一大地派车的麦茬。
外村人来戗麦茬,韩屯村的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村里也有住亲戚的,他们把戗的麦茬堆放在一起,结束了一块往家拉。
悠悠没见过,就缠着姥姥问。原来,堤外的麦收比韩屯早十来天,韩屯村收麦后就忙种的时候,他们的三夏已经忙完了。
滩区的麦子长势好,割麦留下的茬口高,至少在15公分以上。麦茬结实,算是比较好的柴禾。不过比起树枝、豆秸来,就差了好多。
河滩里的村庄种的大豆多,村外和大堤上栽的树也多,每年干树枝和豆秸就够烧的。即使不够,去河滩挖荫柳蹲烧,也比麦茬强。因此,河滩的村庄基本上都不烧麦茬。
堤外的村庄,小麦种的少,麦子的长势也差,麦茬很少。村外没有护村林,就房前屋后和路边栽几颗树,柴禾就成了人们的大问题。
主要柴禾是队里分的棉花柴,连半年都撑不下来。河滩里的麦茬,就成了他们的争抢对象。大人孩子齐上阵,由于离家远,都是带着干粮,出来就是一天。
家里有推车的还好些,没有的就得靠人背。干透的麦茬倒是不重,人们用床单绳子捆结实了,背起来往家运。
远远的望去,只见包袱不见人,路上一个个大包袱慢慢的往前移动,看着特别的喜庆。
其实河滩的村子,对于他们戗麦茬,还是比较欢迎的。戗麦茬的同时,给耕地松了土,以后中耕除草就省劲多了。
今年韩屯的麦子好,留下的麦茬都有20多公分,来韩屯戗麦茬的人也多。他们高兴的说,今年干一天能顶以前两天。
戗的多了运不回去,就先运到村里,找户人家寄下,以后再来运。悠悠家住在村外,就有好几户人家寄麦茬,猪圈哪里堆了好几个高高的麦茬垛。
他们都高兴的说,有了这些麦茬,今年不用为柴禾发愁了。
其中有个妇女,笑着给姥姥说她烧锅的趣事。有一年的麦收期间,她蒸了一锅馍,眼看就要烧开了,可是家里一把柴禾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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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从那以后,俺就坐下了心病,做梦十次有八次是烧锅缺最后一把柴禾。今年戗了这么一大堆的麦茬,俺的心总算是能放下来了。”
第88章 鸡瘟
麦收期间,农活又忙又累,人们卖鸡蛋的少了,都留着改善生活。“三夏”结束了,卖鸡蛋的还是不多,姥姥感到奇怪。
石庙的人过来买东西时才知道,原来附近的村里都在“传鸡”,就是大面积的爆发了鸡瘟。那人还奇怪那:“今年传鸡传的厉害,附近庄上鸡都快死绝了,你们村的鸡没有死的?”
“没有啊,啥时候发生的事?”姥姥赶忙问。
“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俺家的鸡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撒开鸡窝,死里头好几只。又是放血又是喂蒜的,才活过来三只,还不下蛋了,喂的十多只小鸡还没剩一半。你们赶紧给鸡喂蒜吧,兴许能躲过去。”那个妇女好意的提醒。
“多亏您提醒,我赶紧给大家说去,光忙着收麦了,还真不知道。”
悠悠心想:看来自己没白忙活,偷着满村的撒防疫药终于有了成效。同时,对广大人民的智慧相当的敬佩,要知道,用大蒜预防和治疗鸡瘟直到后世,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悠悠立即跑着在全村撒拌了防疫药的鸡食,幸好村里的鸡都是散养的,悠悠玩似的转悠一圈,就给全村的鸡防疫了。
姥姥立即告诉大家附近发生鸡瘟的消息,家家户乎忙着剁蒜,掺在鸡食里,小鸡重新圈了起来,全村如临大敌。
大伙相互转告,最近尽量别走亲戚,也别留亲戚常驻,更加不能帮亲戚家养鸡。
还真让大家说着了,到了晚上,二奶奶家的大闺女夫妻俩,就用鸡笼提着自家的鸡送了来。二奶奶看了,连门也没让他们进。
她闺女快急哭了:“娘,俺婆婆让送来的,俺们村里传鸡传的可厉害了。但俺家的鸡真没病,就让俺放这吧。”
她女婿也说:“俺娘说了,要是躲不过去,谁也不怨。再说,俺俩趁天黑来的,咱家又在村头上,没人看见。”
二奶奶气急了:“你俩真傻还是假傻,这是能瞒住的事,再说,咱家的辈长,一个村子的人都敬着俺和你爹,俺不能干这昧良心的事。”
又对女儿说:“回去告诉你婆婆,咱家今年喂的鸡多,你家的鸡真死了,我送给你们几只母鸡。你俩赶紧的拿着鸡走吧,别传着咱家的鸡,再说悠悠家大小鸡加一起六七十只,你就没长脑子吗?”
二奶奶撵走了女儿,到队里的猪圈里铲了几铁锨石灰撒在了自家院里消毒,还来到悠悠家说明了情况,让悠悠姥姥注意看着点自家的鸡,有情况赶紧采取措施。
悠悠对二奶奶的人品更加的钦佩,到了晚上,对整个大院彻底消毒。
鸡瘟来的猛去的也快,韩屯村的鸡没被传染。周围村的人就开始瞎猜上了,说是韩屯用的氨水消毒,人闻着都难受,病毒都被熏死了,村子里的鸡得了祭。
都抱怨自己村的干部,没眼光没见识,说既然上级号召让使用氨水,肯定是有好处的。国家还能坑害老百姓,不管到啥时都得听伟大领袖的话,跟党走没错。
悠悠听了这些议论,顿感无语,这都哪跟哪啊,脑补的也太离谱了吧。
农历的五月十二号,小学开学了。妈妈终于从繁重的劳动中解脱出来,站在了讲台上。悠悠松了一口气,每天早晚给妈妈冲一杯蜂蜜水喝,赶紧地帮妈妈恢复被晒黑的皮肤。
妈妈不知内情,感慨地说:“还是闺女细心,知冷知热的,怪不得都说闺女是娘的贴身小棉袄。”
悠悠故意的气她:“这么热的天,您还想棉袄,不嫌热啊?”把一家人笑的东倒西歪。
过了麦,娘看妮。人们磨了新麦面蒸馒头和糖包,当做礼物看出嫁的闺女。
二奶奶今年的日子好过,头一次去看两个女儿。结果,每次都是留着泪回来。二爷就过来找姥姥,让她去劝解。
原来,去大女家受了亲家老太太的气,抱怨她不近人情,他们家的鸡在鸡瘟中死的只剩了三只。二奶奶许诺她等小鸡再大些,能分出公母的时候就给她几只母鸡。
难料她阴阳怪气地说:“俺可不敢要你家的鸡,怕粘上穷气。”二奶奶见自己在闺女就受气,自己不在不知怎么受委屈那。
大女儿婆家兄弟三个,她女儿嫁的是老大,老二结婚就分了出去,老三还没成家。
她婆婆嘴上说是靠老大养老,自己老了跟老大过。其实是怕分了家,儿媳照顾穷娘家。
在一起过可以,可她婆婆出了名的苛刻儿媳。女婿虽好,但管不住母亲欺负妻子。
二女儿家倒是对她宾客相迎,礼待有加,亲家还专门安排桂花拧锅花窝窝,招待亲家。这在每人只分几斤麦的村庄,就是极高的待遇了。
桂花面红耳赤,没敢应声。原来,在娘家过的穷,从没做过拧窝窝,不会做。二奶想起孩子跟着自己受的苦,心里难受。
姥姥劝她:“二奶奶,您身子弱,就别难受了,犯了病不值。本来看闺女是高兴的事,您老这亲戚走的。有这生气的劲咱留着好好的过日子,娘家强了闺女也有底气。
实在不行就分家,想要也不给她,咱该不着,只给咱闺女。谁家也没有十年的穷富,您家的日子今年多顺啊,依我看今年就能翻身。”
二奶奶也来了劲:“秀芹啊,你说的是这个理,我明天就把大闺女接家来,让孩子吃几天好饭。以前在家没跟我过好日子,进了她婆家门也没享到福,还得受她婆婆的气。”
姥姥跟着起哄:“就是,您把大闺女和孩子接来住一阵,咱村今年收成好,不差孩子的口粮。让她去河滩割草交给队里喂猪,一天就能挣十个工分,还怕不够她娘俩吃的。俺家的胶轮车闲着,让她先用着。”
队里收青草喂猪和牛,十斤青草换一个工分,河滩上苜蓿已经长到了一尺多高,一上午就能割百十斤。
就是离家远,扛回来费力。不过推个胶轮车,一天两趟足可以推回一百多斤。
“那敢情好,我明天就让宝景接他大姐去。”二奶奶的脸上有了喜色。
悠悠心想,哪有这样劝人的,没事挑着人家夫妻分居。不过看俩老太太的兴奋样,只好在心里吐槽。看来,娘家对于闺女来说,真是靠山和支柱。
第89章 青霉素
第二天一早,宝景真的接回了他大姐和外甥,外甥狗剩“哇哇“的哭着,离家好远都能听到。
二奶奶听见哭声赶紧往外跑,连声的问:“这是咋了,咋哭这么厉害?”
宝景累的呼哧带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回答:“娘,狗剩得了黄水疮,俺姐怕他抓,用布把他的手包上了。他没法挠了,急得哭起来。”
桂莲跟在后面,和她娘说:“俺婆婆看着他,光顾着自己说话,也没管他的事,俺村里的孩子有得的,大点的孩子知道躲着,狗剩小不懂,就沾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