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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之前才拿小凤儿的事,想来拿捏她。
姜宝青想笑。
看上了就看上了,男女情事再自然不过,可是,白瑞花突然拿着一盆脏水对准了她姜宝青,是个什么意思?
白瑞花脸皮薄,自然不好承认她看上了孙大虎,她支支吾吾了半晌,才找了个借口:“宝青,你找大虎拿钱这事,传出去,你的名声就全毁了。我也是为了你着想……”
姜宝青翘了翘嘴角,一声“瑞花姐”叫的冷漠又疏离:“瑞花姐,方才你还说恨不得跟我拼命呢,怎么这会儿又成了为了我着想了?”
白瑞花脸通红一片,她咬了咬唇,几乎是豁出去般:“宝青,行,我没你会说话,说不过你!事情到底怎么样咱们各自心里有数就好!”
姜宝青眉眼冷淡的起身:“如果你想说的只有这些,那我就回去了。今天忙了一天,很累了,不想在你这浪费时间。”
白瑞花从来没见过这般冷硬的姜宝青,她心里有些发慌。
“宝青!”白瑞花有些慌乱的,冲着姜宝青的背影喊了一声。
姜宝青停下了脚步。
“我,我真的不怪你了,以前的事,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不提了。”白瑞花有些语无伦次,几乎是哀求道,“你,你别跟我抢大虎……小凤儿,她需要一个爹。”
姜宝青顿了顿,没说话,继续往外走。
身后突然传来了扑通跪地的声音。
姜宝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白瑞花哀哀的哭出了声:“宝青,我一个寡居带着娃的,自己过日子,实在是太难太难了。你设身处地的替我想一想,假如你处在我这个位置,碰见了一个人品好,对娃又好的好男人,你会放手吗?我,我相信你,你是个好孩子,一定会理解我的,对吧?”
姜宝青简直要冷笑出声了。
给我安罪名时,你不相信我的人品;希望我不跟你争时,却又说相信我的人品。那么,在你心里,我到底是有人品还是没人品的?
敢情她姜宝青的人品,还可以按照对方的需求,时有时无呢。
“我只说一次,我无意跟你争什么,我一直当大虎哥是哥哥。大虎哥是个好男人,他有自己的思想,不是说我不跟你争,他就是你的。”姜宝青头也不回,声音平平,“我只知道,大虎哥应该有自己的选择权。我言尽于此,再见。”
姜宝青觉得,她说到这个份景上,已经很够意思了。
今天下来,一连串的事情,让姜宝青身心俱疲。
然而回到院子,不曾歇息,姜宝青又得马不停蹄的去隔壁院子,给宫计针灸。
姜宝青过来的时候,已经比预定的时间超出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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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同姜宝青往药房走的时候,芙蕖忍不住开了口,极为小声道:“按理说我这个做奴婢的,不应该多嘴,只是少爷的健康,一直是我们这些做人奴婢做人下属的,心里头最挂记的事。麻烦姜姑娘对我家少爷的腿毒态度能严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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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被姜宝青无视,碰了个软钉子,脸色一时有些发青,忍不住咬了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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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计原本等的也有些不耐烦,但见着姜宝青一进来时那写满了疲乏的脸,他心头一顿,脸上的不耐也慢慢褪去了。
姜宝青没有多说别的废话,给宫计诊脉,开出了今日泡腿的方子,然后就到书案前趴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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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宝青从睡梦中惊醒,身后披着的衣衫从肩上滑落下去。
姜宝青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睡觉的时候身上还盖了些东西。
姜宝青捡起那件有些青竹色的外衫,这种贵气逼人的风格,一看就知道是谁的。
她有些茫然的看向宫计。
宫计半阖着眼,眼皮掀都不掀一下:“你要是风寒了,只会耽误我治疗进度。”
姜宝青点了点头:“说的有理,我一定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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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白芨自觉了,主子点了他的名,什么都不用说,他便把那件青竹色的外衫,披到了姜宝青的身上。
只是这次姜宝青醒来后有点尴尬,她还有些迷迷糊糊呢,就见着眼前有一片青竹色的衣角,然后那衣角上……满是一些晶莹剔透疑似口水的东西……
姜宝青浑身僵硬,瞬间清醒过来。
老天爷,她都干了啥事?她竟然在宫大爷的衣服上流下了口水?
就那个,碰他一下他都想砍死你的有洁癖的宫大爷……
姜宝青僵硬的转过头去望向软塌。
然后就看着宫计一直倚在软塌上,神情她非常的熟悉。
就是之前那种想弄死她,但是碍于她要给他治腿没法弄死她的那种神情……
姜宝青面无表情,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右肩膀。
第一百一十九章 干柴烈火
第一百一十九章 干柴烈火
“我这边还没好,你真的不能再捅一刀了。”姜宝青道,“再说咱们这关系,也不至于吧……对吧?”
宫计磨了磨牙,呵呵笑了一声:“咱们这关系?你展开讲一下,咱们什么关系?之前不是对我挺生疏的吗?”话里头满满都是嘲讽。
但仔细一听,还能听出那么一丁点的……兴师问罪。
姜宝青麻利的把那件沾了她口水的衣衫折了起来,搭在了胳膊上,凑到宫计跟前,乖巧道:“大佬啊,咱们都配合诊治了这么久时间了,关系我就不用说了吧?……至于客气,是因为对你非常敬重,不能玷污了你!……所以你不要生气啊,这衣服我回去洗干净再还你,还你的时候保证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芙蕖在一旁道:“姜姑娘,我来洗便是了,您是少爷的大夫,不必为这些杂事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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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能剥了兔子皮,送给那山野村夫做手套了,凭什么就不能给他洗件衣衫了?
姜宝青十分乖巧的保证,一定亲手把这件衣衫洗的干干净净的,表示诚意。
大概是小小的补了两次觉,姜宝青眉宇间的疲色消散了不少,人也精神了一些,宫计看着顿觉舒心不少。
出了前面口水那插曲,莫名其妙的,这几天姜宝青跟宫计之间那层怪怪的屏障,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碎了。
姜宝青垂着头,专心致志的给宫计起着针,口中说道:“宫少爷,我跟你说个事。”
“嗯?”宫计心情不错,懒洋洋道,“你说。”
姜宝青将起出的银针放入器皿中——宫计专用的这些银针,是必要每日都消毒的。
她一边放,一边偷着看了一眼宫计的神色,见宫计脸色还不错,这才慢吞吞道:“就是我今天去县里头,遇到了上次那个欺负我哥哥的韩英骐,我就把你给抬了出来,吓唬他一下……你可别怪我顶着你的名头狐假虎威啊。”
宫计以手撑着右侧额头,懒洋洋道:“看你这模样,也不像是吃了亏,那我就放心了。不过一个小小县令家小妾的弟弟,嚣张到我还以为他是什么天潢贵胄……不过他也跳不了多久了。”
姜宝青心中一动,再欲问宫计深一些,宫计却已经阖上了眼,摆明了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模样。
姜宝青磨了磨牙。
……今天的宫大爷还是这般惹人讨厌。
于是姜宝青回自己院子的时候,手里头便拿了一件青竹色的衣衫。
姜云山见了颇为吃惊,姜宝青只好再给他解释,是她不小心把那边那位少爷的衣服给弄脏了,所以拿回家来清洗。
姜云山便有些担忧:“那家少爷器宇轩昂,贵气十足,绝非一般人。是不是不好相处啊?”
“脾气有点臭,脸色也总是不好看,还经常一副想弄死我的模样……”姜宝青边回忆边说,就见着她哥哥被她的描述吓得一脸惊恐,她脸上的笑更深了,“哥哥你放心了,我觉得他其实挺好的。”
姜云山一脸担忧的点了点头。
隔壁院子,顺风又听了一耳朵兄妹俩对话的宫计转过头来问白芨:“我脾气臭吗?”
白芨:“呃……”
宫计又问:“我脸色不好看吗?”
白芨:“呃……”
宫计黑着脸继续问:“我总是一副想弄死姜宝青的模样吗?”
白芨快被主子的问话逼哭了,他只得换了个方向,委婉道:“主子,姜姑娘不也说了吗,她觉得您人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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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姜宝青跟姜云山的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村子里头姜老头家里却颇有些鸡飞狗跳。
这些日子姜有才打伤了不少村子里头的娃,头破血流的都不少,家里头大人领着找到了姜老头家要个说法。
有些能赖的,李婆子跟周氏两人就都矢口否认,说俩孩子闹着玩没轻没重是常有的事,互相都有受伤,就他们家孩子磕不得碰不得的,那以后谁还敢带他们家孩子玩?——这也就把赔偿赖掉了。
有些不能赖的,通常要在姜家大吵一架,搞得李婆子跟周氏都心力交瘁,时不时的还是得花点铜板才能消灾——不止一次李婆子跟周氏拉着姜有才苦口婆心的说,让他不要【创建和谐家园】了。
姜有才有些暴躁的跳起来反驳:“我跟他们闹着玩,没有【创建和谐家园】!”
李婆子忙哄道:“是是是,咱们家才哥儿没【创建和谐家园】,那才哥儿跟他们闹着玩的时候,下手轻一点啊,最起码也别见血啊。你看他们家里头个个把孩子娇惯的,就出那么一点点血还得跑咱们家闹,可吵人了,才哥儿你说是不是?”
姜有才这才勉强答应。
周氏有些迟疑,等姜有才又跑出去疯玩以后,才小声跟李婆子道:“娘,才哥儿最近是不是……”
李婆子知道周氏想说什么,她双眼一瞪,没好气道:“快闭嘴吧你!谁不羡慕咱们家才哥儿皮实,到你这就成了有啥问题了!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才哥儿他亲娘!你要是不想给才哥儿当娘,外头有的是小媳妇大姑娘想进来给咱们才哥儿当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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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才哥儿的事闹腾着,那边姜大丫也不安分。
姜大丫自打身体养好后,时不时的就偷偷跑出去,又跑去跟之前让她怀孕又非要五两银子彩礼才成亲的马成远搞在了一块。
要说这马成远,花言巧语是真的厉害,竟然哄骗的姜大丫相信他是被迫不能娶她的,他们两个不能成亲,都是姜家不愿意掏五两银子嫁妆的错。
姜大丫一想,确实也是这么个理,这大了肚子自然理亏两分,多出些嫁妆是应该的;再说了,姜家为了姜有才花了何止五两银子,怎么到她这里,就舍不得拿出来了呢?
都是姜家的错!跟她的成远哥没关系!
姜大丫跟马成远重来这一遭,算是干柴重遇烈火,情到浓处,竟是忍不住又去钻起了草垛。
眼下正是村里头的人陆陆续续开始收小麦了,草场上堆放草垛的地方也不算那么无人问津,偶尔也会有人来往。姜大丫跟马成远这事,次数多了,总有一两次不小心露了行迹让人抓住了端倪。
这算是一桩很多人都心照不宣的丑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