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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姜姓穷孩子跟她的儿子,又做错了什么?
硬要说,就怨他们这些做爹娘的,没能给孩子一个不被人欺负的背景吧……思及此,女摊主又忍不住泣不成声。
姜宝青长长的叹了口气。
待到女摊主情绪稳定了,姜宝青才继续跟她攀谈起来。
女摊主夫家姓高,家住县城的一条小巷子里。她男人去世快十年了,自己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儿子带到了这么大,其中的艰辛自不必说。
高婶子有一手好绣活,家里还有个小门头,供着儿子高春海考上了县学,按说也算是前途可期了。
因着家离县学不算近,高春海是走读,每天都按时下学回家。前天高婶子等了许久不见高春海回来,她急的不行,一直待到天黑,隔了几条街的儿子同窗才偷偷摸摸背着人过来,告知她,高春海因为替别人说话,惹到了县学里的达官子弟,被他们推搡着关了起来。
高婶子急得不行,然而跑去县学,却根本毫无头绪,没有任何人能帮她。
后来还是有个达官子弟勉强开了口,说要二十两就答应替高春海说说好话,让别人放了他。
走投无路的高婶子只得回来凑钱。
她家巷子里头那个小门头,因着地理位置不太好,她卖的又匆忙,被人压了价,最后只卖了六两银子。
高婶子掏空了家底也不过才凑出了几两碎银子,加上卖门头的钱,加起来也不过才堪堪十二两。
还差整整八两银子。
为了这八两银子,高婶子是各处求人借钱,往日里关系还算不错的邻里,也大都是些穷苦人家,你几十文我几十文的凑一凑,也不过才凑了一两银子,是再也借不出来了。
高婶子这两天,就只啃了半块馒头。
她恨不得把家里那间破屋子也给卖了凑钱。
可是她不能。
那是他们高家的祖屋,她男人死前拉着她的手,就嘱咐了两件事。一是把孩子养大成人,二是再难也不能卖祖屋。
高婶子说到这,抹了把泪:“儿子都快保不住了,我还管那死鬼怎么吩咐的!回去就把屋子卖了,能凑一点是一点。”
姜宝青摩挲着从高婶子那买的麻鞋的鞋底,针线又密又整齐,给人一种很是坚韧的感觉。
“卖了屋子,钱就能凑齐了吗?”姜宝青缓缓道,“哪怕是想尽办法凑齐了钱,等你儿子回来,你们母子俩住在哪?”
高婶子拿着有些干枯的手背擦了擦泪:“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怎么也先得把春海保下来……这都两天了,再过几天,怕是春海……”
高婶子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姜宝青把那两双麻鞋放到随身的小包袱里,她起身:“高婶子,你先别急着卖房子。县学我去过,我过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你家高春海。”
高婶子眼里蓦然放出了光彩,然而一瞬间那光彩就黯淡下去。高婶子摇了摇头:“小姑娘,你是好孩子,但对方家里头都是有权有势的,你可斗不过,不然你哥哥也不会被欺负的退学了。你要是出个什么事,我这良心是说什么都过意不去的。”
姜宝青摆了摆手,笑道:“高婶子放心,要是真有什么危险,我肯定也会先保全自己。我就是过去看看。”
高婶子咬了咬唇,想说什么,又颤颤的住了口。
她不敢对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姑娘报以什么期望,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可是,她又想去相信这个瘦弱的小姑娘。
绝望之中,她太需要一点点光了。
……
姜宝青记路记得清楚,她门儿清的摸去了县学。
这会儿县学正是上学的日子,高高的大门紧闭着,里头书声琅琅,从高高的围墙上传了出来。
姜宝青绕着县学大门几丈远的地方来回走了几步,一边想着对策。
她该怎么进去呢?
说她哥哥有东西落在县学里头她过来取,这种话肯定行不通。
正当这会儿,姜宝青就见着一个大夫背着药箱,带着个小童,在县学大门前扣了几下门。
门房开了角门,打量一下:“你是?”
那大夫便自报家门:“我是慈心堂的大夫,贵院有几名学生都身染风寒不能起身,贵院便让我来上门诊治。”
那门房神态立马都恭敬了不少:“失敬失敬,原来是慈心堂的大夫,麻烦您这边请。”
门房引着大夫进去了。
姜宝青眼前一亮。
两刻钟后,县学的大门又被敲响了。
门房打开角门,一看,有些【创建和谐家园】,怎么又是个大夫?
那大夫生得有些稚嫩,上唇处生了一圈小胡子,看着总算是成熟了些。他身边跟着个背了药箱的小药童,小药童一身小厮打扮,头发都塞到了帽子里,大概是年龄小,看上去样貌有些雌雄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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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一脸的肃然:“我是康宁堂的大夫。你们这有人说是学生得了风寒,请我来出诊。”
门房有些懵了:“刚才已经有别的大夫来过了啊?”
大夫微微蹙起了眉头:“风寒可大可小,或是你们院士担心学生安危,特特多请了几个大夫过来吧。你莫要拦着,学生之事无小事,万一你在这阻拦,耽搁了救治,学生万一有个什么好歹,你担得起责任吗?”
门房被这大夫说的浑身一颤。
眼下县学里头大多都是达官贵人子弟,无论哪个出了事,他都背不起这个责任!
第一百一十四章 寻人
第一百一十四章 寻人
康宁堂的大夫带着他的小药童,说自己多次来县学看诊,拒绝了门房的带路,正大光明的进了县学。
门房见此疑心又消了两分。
他们门房都是轮班制,这个大夫对他们县学这般熟悉,八成是在其他人值班的时候,多次来县学给学生看诊。
只是,门房心里头还有些小小的嘀咕:“康宁堂?……怎么好像没听过这个名字?”
——自然是没听过,这个药堂就是姜宝青随口乱编的。
待到拐过拐角门房看不到的地方,大夫一直绷着的脊背一下子松了下来,他不住的给自己扇着风,显然头上已经出了一头的细毛汗:“太【创建和谐家园】了,姜宝青,你真是个人才。你帮我想的台词,全都用上了!”
——这大夫,自然是耿子江贴了个小胡子装扮成的。
小药童姜宝青竖起手指“嘘”了一声:“别垮,继续装。”
耿子江只得又装出一副出众大夫风范来,挺胸抬头往前走。
这会儿学院里头正在上课,学堂里传出来的读书声,虽说不是千篇一律的整齐,却也让人忍不住往他们读书的地方望去。
耿子江直摇头:“这些人啊,有这么好的念书条件,不好好珍惜,整日里作妖,真是……”
之前姜宝青突然又回到他的药铺,把他给吓了一跳。等听姜宝青说完,耿子江更是吓得说不出话来。
但稍稍冷静下来,耿子江内心深处还有些跃跃欲试。
他打小就不是什么读书的材料,对于书本上的东西,都是靠死记硬背。他爹惋惜了小半辈子,最后只能在临终前不得已把药铺传给了这个独子,只希望这个独子能把这个药铺给继承下去。
不要求他发扬光大,但最起码别砸在他手里。
就像每一个学渣都对清华北大有所憧憬,姜宝青发现,当她提前县学的时候,耿子江的眼睛瞬间放出了光。
这次潜入县学的行动,耿子江后面比姜宝青更积极,甚至可以说是积极的过了头。
姜宝青只得时不时的小声提醒耿子江小心一些。
耿子江板着一张沾着小胡子的脸:“放心,我心中有数。”
姜宝青上次来过县学,县学里的路径仿佛还历历在目。
若说着县学学堂里头,有哪里能关一个人关上两日,最好的地方,莫过于学生宿舍了。
姜宝青这个背着药箱的小药童,走在前方,为耿子江引路。
路上也曾遇到县学里头教书的先生,他见耿子江跟姜宝青是大夫药童的打扮,也没起疑,只是跟耿子江说,近些日子以来得风寒的学生较多,让他开药的时候注意一下,莫要开虎狼之药。
待那教书先生离开了,耿子江有些奇怪的小声问姜宝青:“你怎么不告诉那个先生,有学生被人关在县学里头两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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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姜宝青突然低低的笑了一下。
耿子江抖了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姜宝青,你这一笑还怪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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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子江倒吸一口凉气:“总不能所有的先生都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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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子江算是没了话。
这会儿他们两人也差不多到了学生宿舍区。
这片宿舍,大抵都是为那些家远且家贫的学生建造的,只是眼下看来,有些讽刺。
这个学院,根本容不下穷人家的孩子,又何必建这宿舍惺惺作态呢。
姜宝青抿着唇,向前行去。看上去,就像是已经知道了高春海会被关在哪里。
她心里头关于这个自然有自己的猜测。
姜宝青径自走到其中一间宿舍前头。
这宿舍门上挂着一把大铜锁。
“这是我哥哥从前住过的宿舍。”姜宝青声音有些低,她伸手摸着那大大的铜锁,“大概打从我哥哥退学后,这铜锁就锁住了这间宿舍吧。”
耿子江还记得那天晚上那个手臂断了的少年。
他疼的满脸冷汗,脸色惨白,都不曾痛呼一声。
姜宝青放下那边铜锁,继续道:“……若是一直锁着,这铜锁上面应该积了不少的灰尘。我刚才看了,铜锁上面的灰尘几乎没有,定然是这两日刚被打开过。”
耿子江佩服道:“你观察的真是仔细,我就没注意到这点。”
“哦,”姜宝青从善如流的接过了这句夸奖,平平道,“那是因为你没长脑子。”
耿子江:“……”
宿舍里头没什么动静,原本有些破旧的窗户被人糊了一层纸。
姜宝青干脆直接拿手指在那层窗户纸上戳了个洞,往里头望去。
从这窄小的洞里,确实能看见有个人被五花大绑的捆着,躺在地上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