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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更是了不得,听着话里头那个意思,她即便不知道姜大丫怀孕的事,怕是也猜到了什么!
姜家人一时间恨得姜宝青牙痒痒,却偏偏拿她没办法。
万一这死丫头把姜大丫怀孕的事嚷嚷出去怎么办?
哪怕这死丫头并不知道姜大丫怀孕了……但她要是到了外头,再跟别人说起姜大丫的症状……
但凡是个有经验的,可不就知道姜大丫怀孕的事了?
那他们老姜家,以后就别在村子里头做人了!
丢尽了祖宗十八代的脸!
姜家的人,从姜老头李婆子,到姜一牛周氏,再到年方十四的姜二丫,脸色个个如同锅底,难看得要命。
姜宝青见了姜家人的反应就知道,姜家人的七寸,她抓到了。
姜宝青微微一笑。
姜宝青拉了拉姜云山的衣袖:“哥哥,我有些冷,我们回去添几件衣服吧。”
姜云山是不懂女子怀孕会有什么症状的,他听姜宝青提起姜大丫的病症,还真以为姜大丫是得了什么厉害的病症。
眼下姜宝青说冷,他方是如梦初醒,极为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我竟然忘了!你落了水,又走了这么久的路……”他也顾不上跟姜家人讲什么礼仪了,连忙拉着姜宝青往屋子里头走。
姜宝青顺从的被哥哥拉着,只是在经过姜老头跟李婆子身边时,故意像是刚想起来般,说道:“对了,既然我已经跟哥哥回来了,二爷爷二奶奶别忘了把五两银子给人家退回去。”
——全然不管听了这话后脸色像吃了十斤黄连那般难看的姜家人,姜宝青开开心心的跟着姜云山回了他们的那间土坯屋。
姜宝青跟姜云山的屋子小的很,他们小时候倒还好,本就是双生兄妹,年龄又小,住到一块也还勉强可以。
待到大了,彼此再住在一块儿就不合适了。
好在姜云山那会儿已经凭着自己努力,考进了县学,颇得县学先生的喜爱。县学先生又怜他家贫年幼,给他找了份整理书案的书童活计,用以抵消他在县学的食宿等开销。
故,姜云山每次旬休,都是天还蒙蒙亮时就从县学里出来,中午在家吃过午饭就赶紧再赶回县里头去,从不在家过夜。
也因此,这土坯屋说是姜宝青跟姜云山的房间,其实里头就只有一张土炕跟一个坏了一角,露出大半个柜体的柜子。
土炕上是一床已经洗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被褥。
姜云山从柜子里头翻了半天,才勉强翻出来一件稍厚些的夹衣。
看样子,这应该是家里头唯一一件夹衣了。这夹衣同样也是洗的都掉了色,不少地方都打了补丁,饶是如此,有一两处仍是露出了其中的芦花絮。
他将那夹衣递给姜宝青,有些焦急道:“宝青,你快把里头湿的衣服换下来,小心别得了风寒!”
结果话音未落,他自己倒先打了个喷嚏。
姜云山觉得自己是男人,受点凉没什么,揉了揉鼻子就要避开让妹妹换衣服。
姜宝青却很严肃的喊住了姜云山:“哥哥,你把外衫穿上,风寒不是小事。”
看惯了姜宝青双眼无神的模样,再看她这副板着小脸关心自己的肃整模样,姜云山心里头就像是数九寒冬里头喝了一碗热水那样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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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重生到这具稚嫩的躯壳中,状况就层出不迭。姜宝青如同赶鸭子上架般,很是被迫的,不得不迅速进入了原主“姜宝青”的身份里。
不过,姜宝青打小就是个外柔内刚的。且,经过那些年的磨炼,心性也变得更加坚韧,眼下这些个事,她还并不怎么觉得头疼。
毕竟这是白赚了一条新的命,生死之前无大事。原主生活里的那些个破事,在生死跟前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在现代已经死过一遭的姜宝青,决意要替原主那个可怜的小姑娘好好的走下去,倒是对眼前这些个破事,很看得开。
姜宝青伸手将湿衣裳脱了——说是湿衣裳,倒也不太恰当。这一路走来,翻了两座山头,体温差不多也快将这湿衣裳给烘干了。
然而在这料峭春风里,活活用身体烘干了冰冷的湿衣裳,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十有【创建和谐家园】是要得风寒的。
眼下她这身子就隐隐有些头重脚轻的症状了,虽是不厉害,却也给她敲响了警钟。
在这缺医少药的古代,不用说什么疑难杂症,就连这风寒也是万万不能小觑的。
姜宝青记得方才回来的时候,在路上倒是看到了不少对风寒有效果的药草。七里窝地处山间,药草倒是不缺的。她打算一会儿就出去采些回来,熬个药汤,跟姜云山都喝一些。
她在现代时,打小就跟着爷爷在乡下过活,研习针灸的同时,医理自然也是不能抛下的,姜宝青对中草药,也算得上是很有研究了。
只不过,姜宝青万万没想到,她没有被那个【创建和谐家园】熏心的瘸子郑给逼死,也没有被自私凉薄的家人给逼死,却差点被这古代的衣裳给逼死!
——姜宝青翻遍了整个衣柜,竟然没有发现一条形似【创建和谐家园】的东西!
没!有!内!裤!
学银针之术,自然也是要学古的。姜宝青依稀记得,很早些时候,古代女人确实是【创建和谐家园】【创建和谐家园】的。
然而现在的大荣,姜宝青很肯定的是,历史上根本没有这个朝代。
姜宝青万万没有想到,这大荣也是个没有内!裤!的朝代。
姜宝青举起一条长裤,默念了几声“入乡随俗,入乡随俗”,含泪穿裤。
恰在这会儿,窗外依稀传来了周氏同姜云山说话的声音。
姜宝青这窗户,是用不透光的油纸给糊的,因着年久失修,几处都已经卷了毛边,很是残破了。
姜宝青从一角残破处,往窗外望去。
第八章 咎由自取
第八章 咎由自取
周氏正拉着姜云山的胳膊,声泪俱下的不让他走:“云山啊,你是个懂事的……你自己说,婶娘把你们兄妹俩从六岁养这么大,容易吗?付出了多少啊?”
姜云山看上去有些尴尬,他垂下头,动了动嘴唇,始终没说话。
姜宝青回想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心下只想冷笑。
付出了多少?
他们老姜家把兄妹俩的房产田地都过了去,然后每年像是打发乞丐一样,给那么一两件姜大丫姜二丫实在穿不上的破衣裳,再给上那么一袋子掺了不少糠的陈年老米,让他们兄妹俩冻不死饿不死。
姜云山一个少年郎,为了让自己跟妹妹能把那些破衣裳穿的得体些,竟是生生的被逼出了一手好针线活。姜宝青跟姜云山身上穿着的这补丁叠了补丁的旧衣裳,哪怕有一片补丁,是周氏帮着缝补的吗?
周氏怎么有脸说付出了多少!
还有那一袋子掺了不少糠的陈年老米,周氏也好意思说!多少次了,姜二丫都笑话他们,哪怕是家里头养的猪,吃的都比他们更好些!
周氏却仿佛看不见姜云山的窘迫,继续扯着姜云山的胳膊不放,哭声倒是真情实意的很:“……再说你念书的事,你去打听打听,咱们七里窝能有几个孩子去念书?……家里供你读书容易吗?读书的开销那么多,要是没有家里的支持,你能有今天吗?哪怕是你弟弟阿才,他想去念书,我都没答应!”
姜宝青简直要控制不住的冷笑了。周氏的那小儿子姜有才读书的事,哪里是周氏不答应,实在是姜家花了大把价钱把唯一的独苗苗姜有才送进了学堂,没几天学堂里的先生就把姜有才给赶了回来。
无他,这姜有才在学堂里太能惹事了,不仅自个儿一听讲就打瞌睡,没几天在学堂里把三四个同学都给打了!这个小霸王甚至还打了学堂里的先生一巴掌!
就这事,周氏还好意思拿出来表功!
至于姜云山念书那事,原主的记忆里清清楚楚,是姜云山父亲还在时,结识了一位在大户人家当过管事的老大爷。那老大爷认得不少字,是个有些文化的。他见姜云山玉雪可爱,左右无事,就在沙地上拿树枝教他认了几个字。谁曾想姜云山小小年纪,学得倒是极快。那老大爷来了兴致,干脆每天都教姜云山一段时间。后头更是不住的跟姜云山他爹感慨,姜云山这学习的本事乃是老天赏饭吃,强烈建议姜云山他爹送姜云山去读书。
只是后来那老大爷因事去了别处,姜云山姜宝青他们爹也病得起不了身,这事就这么耽搁了。
在姜云山姜宝青他们爹过身后,机缘巧合下,姜云山从同村孩童口中得知县里头的学校正在收蒙童,他咬了咬牙,在家里安顿好了妹妹,在蒙童考试那天起了个大早,深一脚浅一脚跟着村里头去县城里赶集的人,一块去了县里。
谁曾想,姜云山这一考,就考了个蒙童中的魁首出来。
县学的几位先生爱其才,在知道其家贫后,特特免去了一多半的束脩。
饶是如此,姜云山还是在姜老头那碰了个大壁。
姜老头说什么都不肯出几十文钱,让姜云山去县里头读书。
“家里头农活忙得很!你妹妹又是个只会张嘴吃饭的闲人!家里头白白养你们这么大,你们好意思一个两个都吃干饭呢?还想花着家里头的钱去读那什么劳什子的书,做梦!想都别想!”
后来还是村里头的里正听说了姜家出了个县学蒙童魁首,想着过来勉励一番姜云山,正好碰见姜老头臭骂姜云山,当即不乐意了,逼着姜老头出了那余下的几十文钱束脩。
姜老头因着这个,气了好久。
他不仅仅气那几十文钱,更气家里头少了个劳动力,还得白白养那个傻子!
结果后头姜云山越学越好,姜老头听了里正夸了姜云山不止一两次,隐隐也意识到了若是姜云山考出个什么名堂来,以后他们家里才能跟着沾光,这才慢慢的对姜云山面子上好了些。
也仅仅止于面子上了。
然而姜云山读的是圣贤书,对于姜家让他读书这一块,他确实是心存感激的。
但感激并不能跟恼怒相抵消。
姜云山微微咬了咬唇,低声同周氏道:“婶娘,你想说什么直说吧……我很感激你们让我去读书,只是,让宝青嫁给那瘸子郑,这事是万万不行的。”
周氏没想到面皮一向很薄的姜云山竟然能这么干脆的拒绝她,她紧紧的抓住姜云山的胳膊,手指深深的陷下去,掐的姜云山脸色都有些变了。
姜宝青看不下去了,她直接伸手推开窗户,扒着窗户大喊:“哥哥,我饿了!”
周氏脸色一变。
姜宝青可不管周氏,她扒着窗户,甜甜的朝周氏喊了声“婶娘”,趁着周氏心慌意乱的时候,一溜烟跑出了土坯屋,从周氏手底下直接把姜云山扯了出来,拉着就往门外跑。
周氏这才回过神,在后头跺着脚“哎哎”喊了两声,姜宝青跟姜云山都没有回头。
姜宝青凭着来时的记忆,拉着姜云山直奔一处药草繁盛的地方。
路上遇见了同村的孩童,那几个孩童一见姜宝青跟姜云山就拍手笑了起来:“书呆子,又带着你那傻子妹妹出来晒太阳了?”
老姜家把姜宝青五两银子卖了的事,因着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老姜家的人都没有往外说。村里头也没几个人知道姜宝青被卖了又跑回来的事。
姜云山没说什么,却紧紧的攥住了姜宝青的手。
姜宝青撇过头去,歪着头看了那几个孩童一眼。
说是孩童,其实年龄也不小了。只是因着没去上学,一群精力旺盛的孩子在家里头也没什事干,一块儿上树抓鸟,下河捉鱼,斗鸡遛狗,什么闹腾就折腾什么。
这几个孩童平日里谩骂姜宝青,姜宝青从来都只是瑟瑟的躲起来罢了,何曾这般打量过他们?
“呦,傻子转性了?”其中一个留着鼻涕的人不屑的撇了撇嘴,拿着根树枝就往姜宝青身上扔。
姜云山忙护在姜宝青跟前,树枝正中了姜云山的面门,在姜云山脸上留下了一道红印子。
姜云山吃痛,却不肯喊出声,生怕妹妹担心。
姜宝青眼睛眯了眯,从地上捡了块小石子,朝着那扔树枝的人,用力一掷——
一声惨烈的嚎叫响彻天地。
那扔树枝的人抱着一条胳膊惨痛的哭嚎:“啊!这个傻子竟然拿石子扔我!我的手被砸断了!断了!你们快帮我打死她!打死她!”
吓得几个同伴慌忙去扒他的衣裳,检查他的胳膊。
然而外裳扒了,里头的袖子也高的撸了起来——别说什么断了,那有些发黑的胳膊上就连个颜色再深点的印子都没有留下。
一个同伴就哈哈大笑起来:“刚子,你咋这么丢人,那傻子能有多大力气?再说了,你这衣服厚厚的呢,还砸断你的手呢!哈哈哈哈!连个印子都没有,就嚎的好像被砍了一刀,真是丢人玩意!”
旁边几个同伴也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