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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恨铁不成钢
还是赵伤看不下去,说了她一句:“赶紧吃吧,戳成那样,你还吃的进去?”看着碎碎烂烂的,就没胃口。
渠水就朝他翻了个白眼:“让你管,是我吃,又不是你吃!”赵伤便毒舌的了一句:“影响我的食欲!”渠水就气恼的睁大眼睛,但对方却施施然放下筷子,起身出去,又叫小山:“小山,咱们快点收拾东西,甭理你姐,让她磨蹭吧!”小山就乖乖应了一声。
渠水一向是个十分有责任心的人,赵伤说她磨蹭时间,她当然生气,小山又那么听他的话,她更生气,但是,她也很心虚,便气鼓鼓的将饭三两口扒完,三蹦两跳的去了厨房。
然后她就发现赵伤将她平日干的活计都包揽了过来,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她来了就可以直接出发了。
她的怒气和心虚便化作了丝丝的感动,但赵商可以说是她的死对头,让她对死对头说声谢谢,那比杀了她还难,所以她只得别别扭扭的跟着出了门。
到了傍晚,她就又提着一兜吃的去了南长村。
周而复始,连续五天过去了,这五天,除了第一天于家明没来刘家,剩下的几天,他几乎天天早上来报道,在渠水家里吃吃喝喝,然后再回家一趟,将酒楼准备的早饭给带回去,说两句话就又往县城赶。
赵伤与小山的怒气都已经积累到了快要爆发的边缘了。
当第五天过去后,于家明来家里后就开始提要求了:“渠水,昨天我回去,我娘说你用的柴火太费了些,又让小月干活,小月是个姑娘家,还没出嫁,这做活了手粗了以后怎么找婆家?”渠水怔了怔后,便承诺不会再让小月干粗活。
而赵伤则盯着渠水那双看着白皙修长但实际上茧子累累的双手,薄唇轻轻掘起。
第七天,于家明又要求渠水晚上睡在孙氏屋里,说她晚上起夜都没人伺候,并且他还隐隐责怪渠水作为儿媳妇,却只顾自己贪图享乐,不肯伺候婆婆。
渠水又温顺的应了,当天晚上,就搬到了孙氏的房间,没有床,她便睡在地上。
但她又岂是真正的受气包,第二天早上将剩下的半碗肉菜送到隔壁邻居家时,就若有若无的表现出一副很疲倦没有睡好的模样,事实上,她晚上也确实没睡好,孙氏起夜就起了三回,每次必定要叫她,口渴了也叫她去倒茶。
她是个病人,常年在床上躺着,所以晚上一会儿不睡也没事,第二天还可以补觉。
但渠水又怎么能承受得住呢!见她一脸疲倦,眼珠子都是红血丝,还一直揉着腰,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的样子,邻居大婶也是个热心的,便关心的问:“渠水,这是怎么了?”渠水便虚弱的笑笑:“晚上没睡好!”“我看你这些天够忙的,白天还要做小吃摊生意吧,那个活计累人,一天都不要消停,你还要来于家伺候人。”邻居大婶便叹息一声。
又见渠水一直揉着腰,就又说了一句:“腰是怎么了?累着了?”渠水就露出一抹苦笑:“于家伯母晚上总是睡不好,要起夜,便让我睡她屋里伺候她起夜,地上有些凉,可能是受凉了。”邻居就惊讶了:“你晚上睡在你婆婆屋里?”渠水点点头:“是啊,伯母身子不好,总得照顾她!”“你是傻啊你!她那身子常年是这样,晚上还起夜,我看是故意折腾你的吧?她起了几次?”一来一往的与渠水相熟了,这邻居大婶就将心都偏在了渠水身上,都说渠水太厉害,敢火烧房子,敢空手打死三头狼,是个母夜叉,但相处久了,大婶心里就觉得外人太夸大了,渠水怎么看都是个小姑娘,只不过太能干太勤劳太能吃苦又太孝顺,方圆几个村子都找不到比她还能干的同龄人,所以才会被人说酸话。
之前几天她就听到孙氏呵斥过渠水,无非是鸡蛋里挑骨头,当时她还想着这孙氏在于当家还在的时候,看着温柔贤惠,没想到内里竟是这样一个刻薄人。
现在看来,这孙氏竟是故意针对渠水这可怜的孩子的!只可惜这孩子没个长辈,又被未婚夫哄骗着来伺候一家老小,竟是连个觉也不许睡了!正经嫁了的婆婆还不敢这样磋磨人呢,渠水还没嫁,孙氏就敢这样做!这邻居便问道:“她起了几次夜?”渠水有点怯生生的说:“三次,又喝了两回水。”“那你一晚上都没睡?”渠水便垂着头不吭声。
“你个傻丫头,就吃亏在没有长辈替你撑腰!不然他于家一个病歪歪的寡妇,一个不成器的书生,就敢这样欺负你!”邻居十分气愤,又提点她:“做人可不能这样实在,你还小呢,天天躺那地上,腰酸背疼的,以后都不会生小孩了。”渠水便被吓到了,呆呆的半晌都没有说话。
看着她像是游魂似的走出去,邻居便又是可怜又是恨铁不成钢,将身上的围裙一解:“不行,我得去找人说说去,人还没嫁过来呢,孙氏她就敢这样磋磨媳妇,以后还了得!得有人找她说说话!”家里的男人劝她:“你省着点心吧,何苦要跟人结仇,渠水这丫头是个好的,但没有长辈为她出头,也只能忍受个几年,慢慢就在婆家立足了!人家婆婆给媳妇立规矩你掺和什么!”大婶就恼怒不已:“立个屁规矩!你少在那儿站着说话不腰疼!不关你的事你给我闭嘴!我去找里正说说去,这事也就只有里正能管了。”综合来说,南长村的里正姓南,人还是很公道的,人也仁慈,没有他发话,邻舍间也不会帮衬于家那么长时间。
南里正听说了这件事,便摇摇头:“这件事我也听说了,没想到于家闹得这样过分!人家一个孤【创建和谐家园】伺候你,你还故意磋磨人家,这不是狼心狗肺是什么!”他便叫来自己的娘子,让她去找孙氏说一说。
里正娘子是个温软脾气,来到孙氏家里后在她房里坐了半天才走,她走之后,孙氏的脸色就十分难看。
第八天早上,邻居的大婶便在门口发现路过的渠水鬼鬼祟祟的,挡着脸似是不想让人看见,她就皱眉,叫了一声,渠水一抬头,这邻居就惊讶的叫了一声,急忙扯住要跑的渠水细细看,她脸颊上挨了一巴掌,整个脸都鼓起来了,眼角那里也是铁青的,看着很是吓人。
等询问她半晌,渠水却只是低头哭,一声都不敢吭。
邻居大婶便气得不行,一连说了好几个“岂有此理”!她正要决定去找孙氏理论,谁知道前面传来几声惊呼,抬头去看,就发现渠水摇摇晃晃的晕倒在了地上。
此时,这一条巷子行人还是很多的,有出来吃饭的,有去地里做活的,见状便都围了过来,其中一个比较健壮的妇人就抱着渠水放到一颗树下,就有热心人去请大夫,又有人端了一碗水,往渠水脸上洒了些,对方却仍不清醒。
南长村村里是没有大夫的,还得去邻村河山村找王郎中,一来一去的太耽搁时间。
就有人提议:“去找赵忠大哥吧,他常年在外面跑镖,倒是懂点医理!”众人一听便觉得有理,赶紧派个小辈去将赵忠喊过来。
好在后者正好在家,听说这事就赶紧过来了,等看到躺在树荫下渠水的模样,脸上便浮现出一抹怒气,这是被谁打的!他沉声问了句:“怎么回事?”最知道前因后果的邻居大婶便将事情细细说了一遍,将渠水怎样伺候于家人,孙氏怎样刁难,渠水从早忙到晚上都不能睡觉,得躺在地上伺候未来婆婆起夜,一直到今早挨了一巴掌晕倒,听得众人都又是摇头又是义愤填膺,一个个纷纷说道:“那孙氏以前就不是个好的,惯会装模作样,却只自家孩子是宝,别家的都是草,几年前我家小梅找她家小月玩过一回,她就可着劲儿的使唤我家小梅,还让小梅给她家提水呢!”“咦,那时候才七八岁吧,她就敢支使,掉到井里头咋办!”“那就是个狠心郎,那天晚上不是硬生生将门给关着,不许人进去,不是被狼咬死了!”众人便都露出气愤的神情来。
“这刘家闺女,也是个苦命人啊,我看她心底倒是好的,天天来刘家就没有空过手的,在这里伺候过家明的老子娘弟弟妹妹,回去后就又伺候家明吃早饭!”“那家明早上回家来呢,咋还上她家吃饭?”这是个不知道实情的人问的。
先前这人便瞎了一声,眼神满是不屑:“这于家人就是精呗,吃人家刘家的,让人家闺女给伺候一家老小,家明每天早上回来再去人家里美美吃上一顿,然后将酒楼里省下来的早饭全给带回来让老娘吃…”“岂止如此,我去镇上还听人说那于家明还说想要刘家闺女的小吃摊呢,说她是个姑娘家,不适合抛头露面,以后就交给他经营…”“那小吃摊挣着钱呢,天天也有一百文钱进账吧!家明想得也太精了吧!”“咦,你瞧瞧,你瞧瞧,天下还有这样的美差,定了一个好媳妇,相当于买回来一头会挣钱的牲口啊!”“刘家闺女这辈子是跳进火坑了啊!她爹娘也没长眼睛,给她定了门这样的亲事…”众人便都沉默了。
第058章 众人震惊不已
这时候的女人都要从一而终的,渠水既然被定给了于家,这辈子就是死也摆脱不了于家人了。
赵忠耳边听着妇人们的八卦,眉头紧锁,认真的帮渠水做检查,先是翻了翻她的眼皮,又看了看她脸上的伤,然后便替她把脉,因看见她一直缩着身子,便奇怪的拉开她的袖子瞧了瞧,这一瞧,脸色就又铁青了。
上面赫然是几个掐痕。
这是里正与里正夫人也到了。
南里正便问道:“赵兄弟,这丫头咋了?”赵忠沉着脸,淡淡说道:“倒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太过劳累又挨饿才导致的昏迷,应该是几天几夜都没有合过眼了,让她睡吧,睡够了也就醒了。”“竟然几天几夜都没合眼…”众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南里正就恨得跺脚:“这闹得也太过了,我明明都让人警告过孙氏了!”“我看警告没什么用,这丫头脸上的伤,可不是用手打的,是用锅盖打的,要不然眼睛不会肿成这个样子!”赵忠又淡淡爆出了一个惊雷。
哗的一下,众人便震惊不已!这时候的锅盖可是用铁做的,很沉的,也难为孙氏能够拿得动【创建和谐家园】!她简直是不把儿媳妇当人看啊!吃着人家的,喝着人家的,让人家伺候着,还要作践欺负人家,天底下都没有这样的道理!人群中一个心软的年轻妇人便落了泪:“这要是我家闺女,我拼死了也不能让她嫁到那样的火坑里去。”其他人也都很不好受,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或许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却都心地善良,看着一个可怜的孤女在自己面前受苦,自己却不能做什么,都很难受。
“这刘家不是还有长辈吗,请她长辈出面来说和说和这件事!”其中一个脑子灵活的便说:“孙氏这么嚣张,也只是以为这丫头是孤女,没人出头,有了人来问问会好很多。”“她也就一个二叔在,但前段时间听说她那个二叔二婶带了人将她家救命的粮食给抢光了,又把房子烧了,幸好被村里人发现,人才救了下来,要不然现在都见了阎王了!哪里还有长辈出头!”这人也啧啧叹息:“往日只听说那个村的人说刘家闺女怎样厉害怎样疯癫,但都是谣传嘛,我看这小姑娘就很不错,又勤快又孝顺,即使厉害一点也可以理解,她一个女孩支撑一个家,又有那样的二叔和亲家,不厉害一些,岂不是要被人欺负死!”众人就连连点头,其中几个往日对渠水印象不太好的村民,这个时候看向渠水的目光,便都充满了温和与怜惜。
邻居大婶是个热心肠,见状就拉了南里正往边上走了走,悄声问:“里正,总不能还让这丫头受苦吧?”南里正便很为难:“她是苦主,但是是个姑娘家,有苦也不能说,只能请个人来说和!”邻居大婶便想了想,拍手:“她还有个表兄呢,虽说是从外乡逃难逃来的,但想必愿意为她出这个头。”“那回头就让他表兄来一趟,怕是孙氏也会收敛一些。”南里正点点头。
至于退亲,除了渠水,所有人都没有这样想过。
邻居大婶脸上就露出一抹不屑,孙氏那样的人,怕是怎样都不会收敛的,她惯会妆模作样,装聋作哑,要不然渠水晕倒这么大的一件事,就隔这么远,她那里会不知道?只是,不肯露面罢了!这么说话的工夫,王郎中已经被人叫来了,他急匆匆跑过来,脸上和身上都是汗津津的,看到渠水脸上的伤时也震惊了一下,好在他把了把脉,便舒了一口气:“只是太累了,睡够了自然就醒了!”“总不能让她一直待在树下面啊,把她送到谁家?”有人问。
“那就送到于家去,他家造的孽也该让他知道知道。”这样一说,南里正便指定了刚才那个抱渠水的妇人再起抱起渠水敲响了于家的大门。
孙氏其实当真不知道这事,她隐隐能听到外面有人喧嚣,直觉认为不是好事,而通常这种时候为了不沾染麻烦,她就会让小月将门给关得紧紧的,谁敲也不开门,日后只需要说自己病昏倒了,而两个孩子小不懂事为由就可以推脱掉责任了。
所以,众人怎样敲门里面都没有回应。
赵忠便扒了墙头向院子里看了一眼,没想到小月与家辉两个正怯生生的坐在门槛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便叫了一声:“小月,开门。
你娘呢?”小月紧张的看了他一眼,就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娘晕倒了,叫不醒…”这是刚孙氏教给她的。
赵忠便皱眉:“那你把门开开。”小月抱紧不安分的家辉,似是有些被吓到了,紧张兮兮的说道:“我娘说不让开。”“你渠水姐姐晕倒了,赶紧开门!”赵忠的语气很严厉。
小月便略微惊讶,她咬咬唇,又往屋里看了一眼,最终站起身,小跑步到大门前将门打开了。
哗啦啦就进来了一群的人。
邻居大婶便斥责一句:“你这孩子,既然在家里怎么不开门!”小月不敢吭声,眼中含着泪水:“我渠水姐姐怎么了?”“还不是给你家干活干的,幸好是晕在了村子里,要是在路上,被那些流民们看到,说不得会拐走换粮吃呢?”邻居大婶说了一句,便赶紧指挥道:“他家里屋子不多,以前渠水是和这两个孩子挤在一起的,就送到那里去吧。”男人们便都回去了,只剩下几个妇人将渠水送到了屋里面。
渠水自从来到于家后,并不偷懒,将里里外外的卫生都打扫得清清静静,再不像之前其他人来于家时见到的模样,脏兮兮的铺盖和桌椅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就洗得干干净净又打了补丁的铺褥,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桌椅也擦得干干净净,破败的墙壁上也都贴了一层油皮纸,柜子上面还放了几盆的菊花,空气中就隐隐飘着一股菊花的清香。
这几个妇人往常也是常来于家的,但从没有见过这样大变样的于家。
其中一个妇人便啧啧称叹:“哎呦,几天不来,竟是完全认不出来了,瞧这屋子收拾得多好。”另外一个人就嗤笑一声:“还不是渠水给收拾的,指望着孙氏,还不如指望小月这个丫头呢。”孙氏身子不好,常年卧病在床,平日里一点家务也不做的,也从不管这些闲杂事。
但听说她出身很好,以前是位富商家里的千金小姐,只是后来没落了,就被于家明的父亲捡了便宜,娶了回来,娶回来之后处处供着,他又挣钱,所以,孙氏前些年就像是掉到了福窝里一样,日子过得顺顺心心的。
只是好景不长,自从于父去世后,孙氏是个不会过日子的人,花钱大手大脚,自己看病也要花钱,又请了一个帮工来家里做事,后来钱就花光了,但还是咬牙供于家明读书,家里也就越来越穷,没人收拾,进了于家后就能闻见隐隐的臭味。
也难为于家明从这样的家庭中走出来,自己倒是会穿戴,看着像是个富人家的公子。
众人便不再说话,将渠水放在床上后,又为她盖好被子。
其他人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孙氏,其中一个脾气厉害的当即就道:“看她做什么,她那个人现在肯定是在装睡呢,就害怕给我们倒杯开水喝喝。
走了,我们不要在这里讨人嫌!”“那渠水咋办?”小月与家辉会做什么,根本不能伺候人。
“我去厨房给她做些米汤喝,米汤养人呢,也免得她睡醒了连口解渴的东西都没有。”邻居大婶便去了厨房,厨房里也异常干净整洁。
小月跟着她来到厨房,怯生生的指着灶台:“渠水姐将中午的饭菜也都做好了,都在那里面温着。”邻居就十分惊讶,揭开锅盖,便看到一锅熬好的小米粥,上面是热腾腾的包子和烙饼,炒锅里是一半炒南瓜和一半炒土豆。
还有一小盆的鱼汤。
做的竟然这样丰盛!也难为渠水这个孩子了,婆家人这样苛待自己,她却还这样尽心尽力。
邻居便叹息一声,这渠水没有找个好婆家,不然这样能干勤快的儿媳妇,谁家不稀罕要啊!她便吩咐小月:“等你渠水姐姐醒了,你会给她舀一碗小米汤喝不?”小月眨着大眼睛不说话。
邻居就不耐烦了:“你这孩子,问你一句话也不吭声。”一旁的家辉就说了一句:“娘…不让姐姐吃…”他说话不清晰,但也足够让邻居大婶听明白是什么了。
她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样丧尽天良的婆婆!“是,你们于家的孩子金贵,别家的都是路边的石头,野草,任由你娘作践!”邻居气愤的走了出去。
院子里几个妇人正在闲聊,她便走过去低声说了几句,几个人便一同露出鄙视的脸色来。
这孙氏做得太过分了!而她们自家往日里没少贴补孙氏,但从来都只是付出,没有获得过回报,心里也都有着隐隐的怨气,趁了这个机会便都义愤填膺的说着孙氏的闲话,都是捣鼓闲话捣鼓惯的,倒是没有想到现在正在人家正主家里。
第059章 莫名的悲愤
正说着话呢,就看见一个人推门进来,是于家明。
他手里提着两兜东西,叫了声:“小月来拿东西。”一扭脸才看到众人,便愣了愣:“这是咋了,几位伯母婶子怎么都在!”邻居大婶便笑了笑,淡淡道:“家明回来了啊?手里提着什么?”“是酒楼里的东西,掌柜的是个好人,每每酒楼里有剩菜剩饭都会让我带回来一些。”于家明腼腆一笑。
虽说是别人吃剩下来的,但乡下人不会在意这一点,反而会羡慕大酒楼里剩下的饭菜几乎都是大米饭和大鱼大肉,往常他们看到于家明这样做的时候都会夸赞他一声孝顺,不愧是读书人。
但是,这一回,几个妇人互相看了看,便没有说话。
于家明微微觉得奇怪,又问了一句:“伯母和婶子们都在这里,是不是因为我娘又病了?”“哦,不是,不是,我们是来照顾渠水的!”邻居大婶先摆摆手,勉强笑了笑,忽然又问了一句:“家明啊,你知道你娘打渠水这件事不知道?连家辉与小月都说你娘她不许渠水在你家里吃饭?”她问得太露骨了,边上一个年轻些的【创建和谐家园】就扯了下她的袖子,怕她得罪人的意思。
邻居大婶就撇撇嘴,也不指望从于家明那里得到答案,只哼了一声:“家明啊,你以后是要读书考功名的,我听说读书人要最注重这个名声,名声坏了,书读得再好也不能做官的!”院内的气氛便有些尴尬。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于家明则是一头雾水,想了想,便腼腆一笑:“婶子怕是误会了吧,我娘对渠水可好了,前几天还跟我说嫌渠水来回跑着辛苦,准备让他们刘家一家子都搬来呢,用我家的房子也省得他们在镇上拿租子!我娘那个人怎么会【创建和谐家园】呢,更不要说会不让渠水吃饭了,家里的饭菜都是渠水做的,她要吃我娘还会管着不成!大概是因为渠水在她家里做的伙食比较好,是等着回家吃的吧?”这是在暗示渠水对他家里人不好,做的伙食不如她自家的!妇人们就瞪大了眼睛一个个诧异的瞅着他。
以前没有发现,现在她们才意识到原来于家明与他娘真的是一个模样子出来的,脸皮都忒厚!而且会暗地里说人坏话!这哪里是那个印象中谦虚腼腆的于家明!邻居大婶就皱眉了:“家明,你这孩子可不能这样说话!你才多大啊,就会坏你未婚妻的名声了。
她给你家做的伙食哪里不好,我刚去看了,又是小米汤又是包子、烙饼的,还有鱼汤,咱们整个村子现在还有谁家能顿顿吃得起细粮!也太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于家明脸色便有些涨红,他张嘴想要解释并不是每顿都吃的。
但另外一个人就接了口:“你们家的这些粮食都是渠水送来的吧,家明啊,人家渠水人没嫁过来就给你送粮食,又亲自过来伺候一家子老小,于小哥,做人可不能不厚道!现在疼惜着点你媳妇,别总想着媳妇娶进来就是伺候自己一家老小的,那也是别人家的宝贝疙瘩!凭什么要你们作践!”“我看你也挺有时间回来的,每天早上都在刘家吃了饭回家送吃的,那还不如不要让渠水这么辛苦!自己也孝顺一些。”这是一个说话很直的人。
于家明当即就尴尬不已,脸色涨红,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他一向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
这时,从屋里面适时的传来孙氏虚弱的声音:“是家明吗,怎么不进来?你和谁说话呢?”这是装作刚刚清醒的样子。
其他几个妇人便互相撇撇嘴,打着招呼走了,只剩下邻居大婶照看渠水。
于家明就赶紧进了屋,就好像【创建和谐家园】后面有鬼追着他一样。
渠水一觉睡到了下午,才神清气爽的醒来。
她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外面的光线刺眼,便打着哈欠流着眼泪:“啥时候了?”站在窗边的有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他扭头看了一眼渠水,语气淡淡的:“醒了?”赵伤!他怎么在这里!渠水吃惊的睁大眼睛,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忙环顾四周,见还是在于家,便纳闷了:“你咋来了?”赵伤便凉凉的看着她:“等你一天你都没回去,难道我不该来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吗?”渠水便有点不好意思了,挠挠后脑勺:“我一下子忘记跟你们说了。”赵伤上下打量着她,然后定格在了她的眼睛处;“怎么弄的?”渠水就转了转眼珠子,嘻嘻一笑:“你别问这么多了,快告诉我后续发展怎么样?你来了后,有没有找你谈话?”按照她猜想的,这个村的里正应该会与赵伤谈话,然后再找孙氏讨一个公道才是。
但赵伤却没有半点交谈的兴致,只抬抬下巴:“穿上鞋子,我们走了。”渠水的眉毛便竖起来:“啥?”赵伤已经抬脚出去了。
渠水忙慌张穿上鞋子,急匆匆追出去,刚喊了一声:“赵伤--”就看见于家明正站在院子里,便赶忙住了口,别扭了一下,才又亲昵的叫了一声:“赵哥哥,要走也慢点,我头还疼着呢?”赵伤一眼就看出她是在装模作样,很是无奈,停下脚步对于家明点点头,便扭头等着渠水。
渠水装作弱不禁风的模样来到他身边,才文文气气对于家明一笑:“家明,你咋在家?今天没去酒楼?”于家明勉强笑了一笑,低下头,半晌才说了一句:“回家好好养身体。”说完就主动去开了门,请两个人出去,但是,眉眼不抬,坚决不肯与渠水的目光对视。
渠水便挑眉,看着模样,事情分明达到了自己预期的效果。
她便假惺惺的笑道:“我也没事,倒是伯母呢,怎么没见人,我要不要进去看看她?”她作势要转身,于家明眉宇间就露出一抹浓重的厌恶,语气也很严厉:“不用了!”渠水略微惊讶地看着他。
于家明将视线移开,看向他处,淡淡的说道:“渠水,我娘今天又发病了,差点都…幸好请来了王郎中为我娘诊治了一番,才救过来,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来打扰她!”他淡漠的语气中含着莫名的悲愤。
渠水心中冷笑,这是将责任怪到她头上了吗?她便眨巴着一双纯真的大眼睛,满脸无辜:“我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事了吗?我一直尽心尽力照顾伯母他们,家明哥,我做错什么事了吗?”于家明咬咬牙,愤怒的瞪着她,刚要斥责什么,就看见渠水身后的赵伤,对方正冷冷的看着他。
想到刚才他一怒之下砸墙的那个举动,于家明就后背发凉,忙垂下眼帘看向地面,不吭一声。
渠水还要再问,赵伤已经拉住了她的手腕:“走吧!”渠水还是第一次被异性拉住手,当即就有些不舒服,想要甩开,却被后者冷冷瞪了一眼,带着某种警告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