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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得无奈的抬头看她:“怎么了?”渠水就像是一直在等他的这句问话,立即气鼓鼓地问道:“你不是保证要将咱家的狼给抢回来的吗,怎么最后一潇洒全部送人了?还有,谁跟你说我们要去镇上住?到镇上住多花钱你知道不知道,光租子,伙食费,样样都要钱!”赵伤见她的反应与自己想象得如出一辙,嘴角就微微露出一抹笑意,语气却淡淡的:“我说了不过是几十两银子的事,送给他们就送给他们了,这也是你做出来的一个姿态!”“啥姿态?”渠水压根没听懂。
“我们要搬到镇上去,就要有一个原因,如今正好现成的两个,一个就是昨夜的狼群,另外一个就是村子里合伙欺负你这小孤女了!”赵伤一边说,一边审视着对方的脸色,见她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便继续往下说道:“村子里的流言可畏,尤其是你这种名声本来…”他看了渠水一眼,给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渠水就哼了一声,催促道:“快说下面的。”真是个急脾气!赵伤暗暗好笑,面上却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样如果你和小山在村子里本就是受欺负的对象,也可以稍微让众人改观一下。
而到了镇上后,面对众人的询问,你就只管装委屈和伤心就好了,其他的不要多说!”渠水就连连点头。
赵伤便继续说道:“至于租金与日常开销,与村子里离这么近,时常回来就好了,菜园子里的菜还能摘一段时间呢,而且,我问你,发生了昨天晚上的事,你还想继续在村子里住着吗?”渠水与小山就同时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赵伤便一笑:“既然都同意,那等会儿我们就去镇上找房子。
回来收拾东西,明天就搬!”“明天就搬啊?”渠水仍然觉得太快了,但又没有理由阻止,只得起身闷闷不乐的说道:“我去南长村一趟。”“你去做什么?”赵伤奇怪:“他们村子现在肯定也乱糟糟的。”渠水脸上就挂了一层奇异的笑容:“所以我才想要去看一看啊,你说,如果于家明他被狼咬了怎么办?他家里可离山近的呢!”她这是什么表情!
第047章 都瘦成杆儿了
赵伤直觉怀疑她是去看笑话的。
他想了想,便站起身:“那我同你一起去。”渠水就又瞪他一眼。
赵伤便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了?我没做什么吧!”“我今天中午特意给你蒸了小米饭,炒了狼肉,熬了鱼汤,就是想让你有力气跟村里人争吵,结果你呢,半点力气也没用上。
我的狼肉和鱼汤都白白浪费掉了。”渠水说起来依旧愤愤不平。
赵伤惊讶的张开嘴,想说什么,但因为实在是太惊讶了,最后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而渠水压根就不管他,自顾自的朝前走。
赵伤颓然的跟在后面,下定决心,等住到镇上后,一定,一定要将这小猪抠门的习惯给改过来!来到隔壁村子,平日这个时候村里还是很热闹的,但是这会儿却不见半个人,来到于家门口,敲了敲门,里面半天都没有人应声。
渠水有些奇怪,细细听里面的动静,似乎还能听到家辉低低的哭泣声。
她就加大了力道,又扯着嗓子喊了两声:“家明哥?”里面才传来于家明的应答声,然后就急匆匆来开门。
听着他的声音,渠水就猜到他没受伤,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望,她就很孩子气的鼓了鼓脸颊。
但是当看到于家明后,她就像会变戏法一样,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家明哥,你没受伤吧,家里怎么样,昨晚有没有被吓到?”于家明就滞了滞,赶紧将两个人给拉到了院子里,这才对渠水小声说道:“家里倒是没出事,只是村里听说死伤的很多,你们这一路走来看到什么了没有!”渠水便有些奇怪:“看到什么?”“就是…”于家明像是难以启齿似的,吭哧半晌都没说出来,然后就干脆不提这个话题,直接说道:“既然来了,那就进屋吧。”渠水却摇头,笑道:“家明哥,我来是找你有事呢。”“怎么了?”于家明看了一眼旁边的赵伤,想到了一种可能,心就猛烈的跳动起来。
渠水就微微一笑:“家明哥,你家里也困难着,你也总不能待在家里读书啊,要不然家里一点进项也没有了。”是让自己去卖馄钝?只要挣钱,倒也不是不可以。
于家明思忖着,面上就也跟着点头,很赞同的模样:“成,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帮你找了个活计。”见他这样容易就被说动,渠水很愉快,便愈发甜甜的笑着。
于家明也含笑看着她,心里却着实有些激动,到底是自己的未婚妻,知道自己困难,就主动送钱来了。
渠水继续说道:“是县城的悦来大酒楼,每个月工钱应该是四五百文,三个月后涨工资,管吃管住,那掌柜的听说你是个读书人,答应我会给你派些轻省的活计!而且,在大酒楼做工,每天客人吃剩的饭菜,你折一些干净的回来,一家的口粮就也有出处了,你觉得怎么样?反正我觉得是个好差事!”仿若是被人硬生生从天堂打下地狱,于家明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好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渠水却一脸奇怪:“怎么了,家明哥,不喜欢这个活计?我能力有限,还是表哥去县城卖猎物的时候与那掌柜的认识,不然这样的活计都找不到。”顿了顿,她就看向怯生生躲在门后面的小月和家辉,朝他俩努努嘴:“你瞧他俩多瘦,天天就吃那么一点口粮,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你自己去干点活,挣点钱,每天的口粮也有出处,我觉得挺好的!”于家明咬着唇,意味不明的看了渠水两眼。
后者有点不懂他的意思,仍准备说什么,屋里面就传来孙氏虚弱的声音:“是谁?渠水吗?”渠水就忙应了一声,看了于家明一眼,进了里屋:“伯母?”她的声音中难免讶异。
大概是就不见阳光的缘故,屋子里边又潮又闷,空气也不流通,又不舍得点灯,所以眼前都是昏暗的,而躺在被褥里的那个人,瘦得快不成形了,比前世渠水见到的任何时候都要瘦。
在昏暗的光线中猛地一看,还以为是一句骷髅。
渠水这么大胆子的都吓一跳。
她的声音就哽咽了:“伯母,你咋变成这个模样了?都瘦成杆儿了!”她丝毫也不嫌弃的在床前坐下,伸手握住她如同老朽干枯无力的手:“家明哥怎么照顾您的,这我是不知道,要不然一定早来探望您!”于家明就愧疚的站在床脚处,一声也不敢吭。
“唉,也不能怪他,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全靠他一个人照料,我也是真心疼,总想着要是能有个人帮他分担下就好了。”孙氏的声音听起来也比以前苍老多了,用力握住渠水的手,眼中的意味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渠水就权当没能理解她的意思,苦笑了下:“伯母,咱们这样的家庭,怎么能请得起一个帮工呢,再说,谁愿意来这穷苦家里受苦啊,又没有工钱!”她这话一说,就将很多可能给堵死了。
孙氏原是一脸期盼的看着她,听到她这样说,脸上就难免失望。
顿了顿,才轻声:“你说得对,咱这样穷苦的家庭,谁愿意来受苦啊!”“伯母,其实要我说,你现在也不要总想着谁来家里帮衬,每个人家里都是一堆的事,真无奈出来打工也是想挣俩钱补贴家用。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家明哥去县城干活,每个人也有银钱入账,总比在家里等着挨饿也强啊!至于家里,家明哥早上晚上在家的时候干一点,等出门了就让小月管着,小月也这么大了,总不能什么事都不让她做,我像她这样大的时候,爹娘还在呢,就也学会烧饭洗衣服了。
您又在旁边指点着,一个家也散不了!”渠水的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
孙氏沉默了好半天,才问道:“那你说的这个活计是干什么的?去县城也太远了些。”渠水就笑道:“如今流民多,他们只要管吃管住,连工钱都不要呢,镇上哪里能找到好活计。
所以我才去县城问了问,正好有家大酒楼要人,又听说家明哥是个读书人,就说要请!工钱可能也会给得高一些呢。”孙氏咳嗽了两声,想了想,才慢慢说道:“要是去酒楼里做个算账的倒也可以。”“家明哥会打算盘?”渠水纳闷,怎么她从没听说过。
“那倒是不会,但是他是读书人,又聪明,学个几回应该就会了。”孙氏虚弱的笑笑:“倒是也不差什么。”那差的也太远了好不好。
如今县城里的算账先生待遇都很好,管吃管住,每年还要做四季衣裳,等到逢年过节,主家还会送酒送肉,这要是谁家里出了一个算账先生,一家子就都跟着吃香喝辣的了。
但算账先生与读书人不能比,一般也只有不得志的书生才会去学这个。
但也要有门路,一般上如今的珠算都是家族世代相传,算法是不肯往外边流传的。
于家明要去做算账先生,谁去教他,谁肯将自家世代相传的手艺传给他来抢自己的饭碗!孙氏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渠水心中冷笑,面上却笑着说:“如今的珠算怕是不好学呢,再说了,人家有这个工夫去教家明哥出来,倒不如直接去请一个练了十来年的,家明哥再聪明,也总抵不过人家练了十来年的对不对!”她这话就有些不客气了,简直就是说于家明不行。
孙氏的神情就有些不好了,看了渠水一眼,语气淡淡:“你这孩子如今到底是当家做主了,这说话与以前都不一样了。”她是讽刺的意味,但渠水就当称是夸奖的来听,羞赧一笑:“我心直口快,如果说话不中听,还请伯母与家明哥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我是个女孩子家家的,能懂些什么!”孙氏就似笑非笑:“你懂得比我们家明多多了。”渠水就低下头,似乎很不安。
半晌,她才站起来,轻声:“话我也传到了,我是找了县城好多家店铺才找到的这个活计,人家也急等着要人呢,要是家明哥相不中的话,给我送个信儿,我去跟人家拒了就行!”然后抬头笑笑:“伯母还病着,我不好打扰,这就先走了。”说完也不看两个人的脸色,起身走出去。
遇到站在屋门口的小月与家辉,冲他俩笑笑,才与赵伤一起离开了于家。
在村口的时候又遇上了上次送渠水回家的那个叫做卢忠的男人。
他照旧腰上别了一把斧头,只是那斧头上还沾染着黑色的血迹,他身上也散发出生人勿进的气息。
渠水拉着赵伤躲在了路边,等着人过去的时候招了招手:“大叔,你这是从哪儿来?”赵忠原本脸色阴沉着,听到渠水的叫声,便皱着眉看过去,看了半天才认出来是谁,便恍然:“你不是于家的那个亲戚!”渠水就甜甜的笑道:“大叔好记性,还认得我哩。”“我在镇上见过你几次,你家小吃摊弄得不错。”赵忠便笑了笑。
“呀,那我不知道呢,要不然一定请大叔去我家小吃摊吃碗馄钝,我做的馄钝人家都说好吃呢。”渠水的模样就像是一个急着表现被人夸奖的孩子。
那样微微仰着小脸,大眼睛弯成月牙,小脸在阳光下反射出象牙般的光泽,怎么看怎么可爱。
第048章 釜底抽薪
赵忠就哈哈大笑了两下:“成,下次我去镇上一定上你家的吃去。”渠水就笑着应了。
赵忠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你们村昨天晚上也进了狼吧?”渠水便点点头,脸色有点沉重:“死伤十几个人呢,所以我一有时间就赶紧来看看于家,看看他们受伤了没有。”赵忠便上下打量了渠水一眼,摇摇头:“你这丫头啊,倒是个热心肠,不过以后见着你那未婚夫,你还是要劝一劝,他一个书生,自从他父亲死后,他和家里的几个孩子几乎是吃着村里的百家饭长大的,你问问他,他家里的柴可有自家打过,都是左右邻居劈好了送到他家,还有口粮,以前村子里哪一年不给个几斗粮。
所以,这做人啊,得知道感恩!昨天那样危机的时刻,整个村子都在外面跟狼奋战,他倒好,将门锁得严严实实的躲在家里面,有人求救上门他也不管,只当没听见,硬生生让狼咬死个人!你说,这样的行为怎么能行!”赵忠显然气急了,连看向渠水的目光也带了丝丝不善。
渠水脸上就现出一抹尴尬。
即使她也打着让于家明吃亏的主意,但是他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令人发指了,哪怕是她自己,也觉得心虚得很。
又见赵忠这样的能干人将不满发泄到了自己身上,就忙做恍然大悟状:“我说呢,今天去他家里,大门紧锁,敲了半晌的门才敲开,我是来给家明哥找活计的,但是伯母和家明哥好像都不太愿意,所以我也就坐了一坐就出来了,压根不知道这件事!不然我也要问问家明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还能咋回事,不就是见死不救!”赵忠又盯着渠水看了一眼,便叹气:“行了,这事本与你们无关,你们先去吧。”渠水就忙道:“那大叔,您看,我们要不要给那户死的人家做点补偿,送点粮食啥的?”赵忠便赞许的点点头:“你倒是比你那个未婚夫强多了,懂得人情世故,送粮这一点倒也可行,只是我听说你父母也没了,家里就你和小山两个,你家有多余的粮食吗?”渠水便笑笑:“其实我家里自从做小吃摊后,生意倒是还能勉强维持,所以还有些余粮,我回去就准备准备,给您送过来!”赵忠便爽快的答应了。
渠水就又扭捏起来:“大叔,能不能请您不要告诉家明哥,他们应该不能理解我的这种做法。”赵忠想到于家一家子的为人,那是典型的一毛不拔,便点点头:“行,我知道了!那毕竟是你的夫家,虽然不是你做错事,但世间事都要讲究个株连,你就代他出些粮食,让人家心里的怨恨也少一些。”渠水就连连点头,看着赵忠离开。
一扭头,就看见赵伤正不赞同的看着她。
渠水一扬眉:“咋了!”“这不是你该趟的浑水!”赵伤摇摇头:“不管于家有错没错,但显然南长村的人认为他是做错了,现在你再凑上去,人家只会连带着将你一同埋怨上,你怎么没想象这个!”渠水却微微一笑:“我倒觉得这样很不错啊,于家不敢站出来面对村民们的指责,那我就替他站出来,人们说起的话也只会说是他的错,我刘渠水是被他连累至此,我又是道歉又是给粮食,就是一起来也说我有义气呢!”“你既然不喜欢于家明,又处处要针对他,为为什么不干脆一点,给你自己一个解脱!直接提出退亲呢!”赵伤淡淡看她半晌,忽然问道。
渠水便是一愣。
半晌,她才咬牙切齿的冷笑:“就这样轻易放过他,怎么可能!我一定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绝对,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她说完这句话,就气汹汹的往前走去。
身后的赵伤却是一愣,什么叫做重蹈覆辙?难道说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吗?或许渠水做事有她自己的理由,但是他看着她明明不喜欢对方,却甘愿与对方虚与委蛇的模样,就觉得很不爽快!所以,他跟着渠水回到家里后,就臭着一张脸。
渠水也很憋闷,斜眼瞪了他几下,才推门进屋。
小山就一脸委屈的冲出来,身后竟然跟着崔大牛。
渠水便有些诧异:“大牛哥,你咋来家里了?”崔大牛就点点头:“渠水,我来找你有事。”小山已经扑到渠水怀里,委屈的说道:“姐,刚大牛哥说崔家大伯娘要来咱家要房子,说咱家去了镇上,这院子就不是咱家的了。”渠水当即就圆睁了眼睛,怒气冲冲的瞪着崔大牛:“大牛哥,怎么回事?”崔大牛脸色尴尬,挠着后脑勺:“这是我娘想的,我来给你说一声,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抱歉,渠水,我娘那个人,我也劝不住!”渠水摇摇头:“我知道,大牛哥,多谢你了。”她神情有些冷淡:“天色也不早了,你这就去吧,我们准备准备也要吃饭了。”于是,崔大牛成为渠水之后第二个因家里而被人嫌弃的人。
他心里挺不好受的,黑黝黝的脸颊上,粗黑的眉头皱着,迟疑半晌才走出去,刚刚一出去,大铁门就咣当一声在他身后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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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水转身回屋后,因为太过气愤,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好几圈。
小山也眼巴巴的看着她:“姐!”赵伤则有点无奈的坐在那里,渠水这个急脾气,怕是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渠水转了好几个圈后,就突然道:“我去找里正去,这事他必须得管。
总不能我们家一直被欺负吧!”“这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当初不是就闹过一回?”赵伤便问道。
渠水在屋里来回走动着,一边气愤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然后说道:“这房子用的是他家的地基,但是,其他的都是我爹后来翻新盖的,再说了当初崔家长辈说了不要报酬,这房子放在这里没人住,又破的不行,反而还占了村里的地方。
没想到他家里这么不要脸,十几年了又来要房子!”渠水说着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上:“还有后山腰的那几亩地,也是当初村里人赔给我爷奶的,后来分家后,爷奶就给了我爹种,但因为没写欠条,我爹娘一死,他们便都上门来强要!都是一群土匪!土匪!”渠水气得脸色都涨红起来。
赵伤忽然问道:“为什么我觉得里正总是处处针对你们刘家?”渠水就愣了愣,然后嘴角浮出一抹冷笑:“岂止是刘家,整个河山村都有着严重的排外心理!”“排外?”赵伤奇怪:“你们明明是刘家人,我看你二叔家在村里人缘也挺好!”而且看刘二房,也是很富裕的,那个姜氏的穿戴,家中用的起下人,都算是村中的富户吧。
怎么作为刘家嫡长子的大房却穷困至此,分家的时候基本上是光身撵出来的,连房子也没有,还得别家长辈看不过眼,将自家废弃不用的房子给了他们!赵伤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可能。
他讶异的看了渠水和小山一眼,什么都想明白了。
怪不得如此,怪不得整个村子对这姐弟俩都没有怜惜之情,反而还要处处占便宜!也怪不得刘家二房对姐弟俩这样过分,村里人却没有一个出来说公道话的人。
也难怪渠水的父亲刘云泽既能读书,又擅长打猎,对村里人帮助也良多,但人缘却不好!这不能怪任何人,只因为--赵伤看向渠水,静静说道:“原来你父亲不是刘家子!”渠水就是一怔,然后脸色变得很冷:“你很聪明,早就该猜出来了!我父亲是十岁后才来到的河山村,听说他父母双亡,是个独生子,没有办法才来投奔刘家,刘家将他当成了长子抚养长大,后来我爹娶妻后便将他们分了出来!河山村自来就是排外的,从小到大,我和小山都没少受欺负!可我爹说了,别人欺负你的时候,不要哭,要去反击回来,当你打败了欺负你的那个人,下次他就再也不敢欺负你了!”小山也没有露出讶异的神情,显然早就知道了。
“你爹是个很有本事的人!”直觉的不想看到渠水脸上流露出来这样的神情,赵伤就安慰道:“他教会了你和小山很多东西。”渠水冷冷的注视着他。
“你们姐弟俩虽然没有人帮衬,又年纪小,但都懂得自强不息的道理!这是比什么都要宝贵的财富!”赵伤继续说道。
他这个人本身就有一种极强的吸引力,所以,当这样冷静从容的说着这一番话的时候,竟然能让人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共鸣。
渠水呆呆的看着他,半晌都没有移开眼睛。
小山就喃喃的问道:“那赵哥哥,如果崔家人真上门了该怎么办!”赵伤便微微一笑:“其实很简单,来一招釜底抽薪就好了。”渠水与小山都不解。
赵伤就说道:“你们到底是占了他家的地基,明日两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商量,将地基的钱赔给他们就好,村子里打个地基得多少钱?”渠水就撇嘴:“就不要钱,都是老少爷们聚一天就打了,我爹以前也出去给人帮过忙呢!”
第049章 小笨蛋
赵伤便笑笑:“那总也有三百文银钱,给他家三百文,写个房产【创建和谐家园】书,再请个村里德高望重的人做见证,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了!”“那如果他们不同意呢?崔家如今穷得很,有三个儿子都没娶媳妇呢,之所以要这个房子,就是眼气我爹当时盖房子盖得都是青砖绿瓦,要了去直接就可以给他家儿子娶媳妇用,区区三百文他们怎么愿意!”“那就拿着火把,将后院的柴火都点上,来个鱼死网破!他们家要这个地方,那就给他这个地方,只是,这一砖一瓦都是你父亲盖起来的,烧干净,一丝一毫都不留他!”赵伤的语气很干脆,又隐隐带着丝冷意。
渠水侧着头仔细想了想,觉得他这个法子其实挺不错的。
村里人都知道她的脾气,有时候甚至会给她起外号叫做“拼命三娘”,或者是“母夜叉”,也知道她做事是冲动型的,从不考虑后果。
所以,如果她当真要将房子点着,那崔家人也是害怕的。
有三百文钱好得,还是什么都没有,郑氏那样精明的一个妇人,想必能考虑得很清楚。
渠水便点头,咬着唇下定了决心:“好,反正我是死也绝对不会让别人欺负到头上来的,这房子哪怕烧了,我也在所不惜!”她看向小山,安慰对方:“小山,你放心,真把房子烧了,以后姐赔你一个更好的!姐在镇上给你买房子!”小山就使劲摇头,奶声奶气的说道:“姐,我不要,等我长大做了官,我在京城给你买大院子,还给你买好多下人伺候你!”渠水就失笑:“京城什么的那地方太远了,我也不感兴趣,咱们家以后啊,能在县城买一座宅院,当个城里人,姐就高兴了。”姐弟两个说的热闹,却没发现一旁的赵伤突然蹙着眉头,神情很痛苦。
刚才小山说的“京城”两个字,好像是勾起了他心中最深处的某一个回忆。
但是,他却死活都想不起来他与京城有什么关系,难道那里是他的故乡吗?京城离这里路途遥远,如果他的家真是在京城的话,他又是怎样流落到这个小山村的呢?渠水说是从山上将他救回来的,有什么样的理由会让他上山呢!难道是打猎?他抬起头,想要再仔细询问下渠水当初见到他的情景,但是后者正与小山挤在一起,煞有介事的讨论着明日那契约该怎样写,连个眼风都没扫他!他也不好打扰,只得起身,负着双手去了院子里。
仰头望天,他的脸色沉沉浮浮,就如同这时候半白半红的黄昏,红霞片片,天边如同火一样尽情的燃烧着。
因为出现了郑氏这件事,那么去镇上找房子已经十分必要了,所以渠水简单做了饭,与赵伤吃了就又急匆匆去了镇上。
安乐镇并不大,在镇上来回挑了一个时辰,才最终决定下来。
他们所挑选的这个地方处在比较偏僻的地方,但四周环境很不错,离街道上也远,喧嚣的人声传不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