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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法尔泰也撑起虚弱的身体,勉强跟在我的身后,这位掌握龙骑郡第二警备师团的权力人物的出现,解开了那些普通士兵心头的疑惑,这位将军是他们所熟悉的,而我的身份也就不言自明了。现在他们心中就只剩下懊恼了,那个引起事端的队长也就成了他们埋怨的对象了,对于高高在上的领主他们可不敢有什么歪念。同时法尔泰的行动也向其他人出示着一个信号,宣布一股左右龙骑郡政局的力量臣服于我的信号,我想仅仅这些就可以让他们消化好一阵子。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被我和法尔泰吸引住了,他们全然没有注意那位美丽的静不避嫌疑地扶着身受重伤的雷纳,也缓缓向我们靠近,此时任何人包括西门瑞都不会想到,这位好像奄奄一息的重伤员会成为他们的噩梦。
不需要任何命令,我前方的部队拼命闪避着给我让出一条通道,我再没有回头,只是向着前面迈出脚步,我只看到了希望,只看到了未来,只看到了成功。留下那批茫然、不知所措的人,我回到了那座壮观的领主府。在到达大门口的时候,法尔泰的体力已经耗尽,在他即将倒下的那一刻,一只不算粗壮但很有力的胳膊扶住了他,此刻,法尔泰的眼中满是感动,我知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将一起面对未知的敌人,一起开创新的世界,道路就在我们脚下,我们会相互扶持着走过一切的艰难困苦。
我刚把法尔泰、雷纳他们安顿好,消息灵通的弗克斯就出现在领主府里。这个年轻人在短短两个月内好像改变了很多,黝黑的脸庞上多了以前不曾有过的成熟,闪亮的眼睛透露出他的智慧,我很欣慰,在我不在的日子里,独自应付种种压力的弗克斯迅速成长起来了,成为我必不可少的重要帮手了。但他所给我带来的第一条消息,就让我仿佛置身于冰窟之中。
他的那句话久久回荡在我的耳边,在那一刻我失去了平时的镇静,所有的力气好像都离我而去。我听到我最不想知道的,也是最担心的消息。
“帝都兵变,皇太子遇刺身亡,三皇子率兵进入帝都,疯狂清除其他帝位的争夺者,皇室成员死伤惨重,七皇子、六皇子以‘除叛逆、正帝统’的口号在各自领地起兵,强大的泰龙帝国即将陷入战乱之中!另外……,丽雅公主……,丽雅公主在屠杀之夜失去联系,生死不明。”弗克斯犹犹豫豫地把得到的消息告诉我。
第六章 骑士信仰
弗克斯很是担忧地看着我,我和丽雅的关系他是很清楚的,在他想来,听到他的报告以后我一定有很大的反应。的确,在那一刻中我几乎被心中如潮的痛苦所淹没,丽雅是第一个付出令我付出全部爱意的女子,在我心目中她有着无可替代的地位,她的一切都会深深地影响着我。
但是,我并没有为这种痛楚所击败,在挺过那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之后,我意识到悲伤只能给我自己造成伤害,对于现在的形势不会造成任何的影响。更何况“生死未卜”也就是说丽雅有可能依然在某个地方等待着我,等待着和我的重逢,等待着我去履行自己的诺言。我实在不能想象有人会忍心伤害丽雅这样的柔弱女子,我不断的安慰自己“丽雅她不会有事的,她答应过等我的。”
我的脸色已经惨白,但我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那才是解决事情的唯一方法。“卡迪洛凭什么能够进入由皇龙骑士团守卫的帝都的,他绝对没有能力在法贝尼击败由帝国神骑士海瑞斯率领的帝国最强骑士团的。”我把自己的疑问抛出,在简单的问题中却夹杂着不同寻常的轻微颤音,我企图用这个问题引开对丽雅安危的担忧。
从小在帝宫陪伴丽雅长大的我,虽然并没有特地留意,但耳濡目染也知道了很多关于皇室的事情。卡迪洛是阿尔泰斯三世的第三位王子,论实力在所有十一位王子中只能排在中上,并不是拥有最大势力的实力派。阿尔泰斯三世这位统治帝国近六十年的王者,拥有数位才华相当不错的王子,这不知是帝国的幸运还是帝国的悲哀。正是由于他们的能力都相当接近,而且各有所长,年迈的皇帝陛下久久不能决定继位者的人选,直到三年前才册立仁厚、宽容著称的大王子格林为王位第一继承人,在三年的历程中这位格林王子也没有辜负皇帝的期望,以其大海般的胸襟博得了民心和大部分官员的支持,可以说他才是掌握法贝尼最大能量的人物。
而阿尔泰斯三世这位拥有远见的老人已经看到了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汹涌波涛,不忍看到自己的骨肉兄弟相残的他,选择了格林,希望他能够用他的包容之心,抚平这些潜藏的危机,他知道换了其他任何一位王子登上帝位,都不会对其他同父异母的心慈手软,必将用鲜血染红他的王座。本来一切都向着这位智者所预料的方向前进着,在他的扶持下,格林的势力在三年中飞速的成长,已经远远超过了其他竞争对手,控制了包括皇龙骑士团在内的强大武力,似乎一切都那么顺利。但这位父亲还是低估了自己儿子们的野心,在他离开人世的时候,即将要成为新王的格林却在“意外”中身亡,于是这片美丽的土地将接受血与火的洗礼。
在我无奈地接受这个结果后,我不禁疑惑为什么负责保卫帝都的皇龙骑士团会让三皇子卡迪洛的部队进入帝都这块神圣的土地,对着先帝的子嗣展开杀戮呢?
“是皇龙骑士团为卡迪洛打开进入法贝尼的大门的,也是皇龙骑士团作为先锋部队击溃了镇守帝宫的皇家卫队的!”弗克斯愤怒地回答我这个问题,其中不乏对这个大陆最强骑士团的蔑视。
“不……,不会的!皇龙骑士团的每一位骑士都曾在皇帝陛下的面前起誓,终身将会以自己的性命和荣誉守护着皇室,以骑士的名义效忠于皇帝陛下的,除非死亡,否则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他们的忠诚!我是皇龙骑士团的一员,我清楚那些无所畏惧的骑士,在东方的战场上,数以千计的皇龙骑士团的骑士为了他们的理想,永远地留在了那片土地上,难道这些勇士还会背叛他们的信仰吗?”我的话中也有了激动,我似乎又想起了那些浴血疆场的日子,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我无法忍受别人诬蔑骑士的荣誉。要不是我对弗克斯的能力相当信任,我一定会把这当成是胡言乱语。
弗克斯沉默了,他定定地看着我,神情似乎有点悲哀,他缓缓地说:“是的,他们是一群绝对忠诚的部队,但是他们没有自己的思维,他们只是听从命令行事的战争机器,包括那位有着神骑士称号的皇龙骑士团团长海瑞斯。为了他们所谓的忠诚,他们被迫着向着那些无辜的人举起了手中的长枪,让人类的鲜血染红他们的铠甲。卡迪洛只用了一个小小的‘帝王印鉴’就成为了他们的效忠对象,就使得他们制造了一个染血之夜。”弗克斯一反平时的样子,说出了这么一段令人心碎的言语。
我无话可说,从小我就接受过这种对皇帝绝对忠诚的骑士教育,我也知道“帝王印鉴”是皇帝陛下的标志,代表着帝国最高的权利,在它的面前发誓效忠皇帝的骑士必须遵从一切命令,从一定意义上说皇龙骑士团的行动完全正当、合乎帝国法律,我无权指责。但为何同样身为骑士的我会感到这样反感呢?仅仅是为了丽雅公主和我关系的原因吗?从这刻起,我所一直崇尚的骑士精神引起了我的质疑,这对我往后的人生有着重大的意义,这也使得我能够超脱种种束缚,采用最有效的方法来解决问题,而不管过程如何。受到启发的我,逐渐成为一个像风一样自由、不受约束的人,在以后的许多场合我使用了并不光明正大的手段,得到了最后的胜利。
忽然我意识到,由于帝都的巨变,我所处在的龙骑郡也不会像想象中的那样平静了,丽雅的情况我无法了解,更无法左右,可假如能够获得更多的力量,我必定会给她一点帮助。(在我心里一直坚信和我心灵相通的丽雅公主不会就这样离开我。)我就从这里开始,开始我的征程,丽雅你等着,我一定会来接你的!
第七章 夜入军营
在傍晚时分,我收到了西门瑞邀请饮宴的请柬,我从侍从手中接过那张制作精美华丽的东西,微微一笑,对着来人说道:“告诉你家西门大人,最近一段时间我的胃口不是很好,就不麻烦他们了,改天由我这位领主做东吧。对了,差点忘了,明天在议事厅有个会议,请他们准时参加吧,否则的话恐怕会有损失的啊。”我这样的说法显然拒绝了西门瑞希望和我合作的意愿,从今天开始我就将正式作为他的对立面而存在,我知道那对我的财政来说一定会造成巨大的压力,但从弗克斯给我的信息来看,我们两个人必然会走上对立的道路,我的举动只不过让这一天早一点到来。
在那位西门瑞派来的家人神色惶恐地匆匆离去之后,我找到了法尔泰,在我们深谈了半个时辰之后,这位龙骑军军方第二号人物,带着虚弱的身体离开了我的领主府,在一支百人的骑兵部队的护送下,从东城门离开了龙城。这位我最重要的盟友带着他的使命离开了,他的离开将掀起乱世中了另一股狂潮。
很快,夜幕降临。我的领主府周围在我的命令下进行了【创建和谐家园】,全副武装的骑士们神情紧张的守卫着这座龙骑郡的权力中心,防守的严密程度比之皇宫大内也差不了多少。可谁又知道,在这受到严密保卫的府邸中,并没有我这位核心人物,这只是我放出来迷惑别人的烟雾。在茫茫夜色里,我离开了龙城,出现在我此次行动的最大凭借,我的龙骑第一骑兵师团的营地中。由于在我离去的日子,这支训练中的部队在野外进行了一次实战演习,驻地也相应地移动了一些距离,所以我的“瞬间移动”并没有直接把我送到军营中,而是出现在原先驻扎的那个地区。不过这里离我的目的地也不过一里路程,我和弗克斯还有静三个人,在夜色的掩护下迅速向着大营主帐接近。
这支崭新的军队,这支由平民子弟组成的骑兵师团,在这个漆黑的夜中给我太多的惊讶。我曾经很乐观地估计,在我的训练之下这支部队在今年夏天就将成为一支真正能够独当一面的强大力量,即使在现在他们也应该具有在一场战役中击败一个警备师团的能力。但我还是没有想到,他们在短短两个月中间会有这样的长足进步。
在我远观军营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军队【创建和谐家园】有的那种气氛。按照一定规则排列的营帐错落有致,各式各样的军旗在黑夜中依然迎风飘扬,隐约之中看到精神十足的值夜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在大营周围反复巡逻,我不认为这是一支组建才只有数月的新军,虽然还是比不上我曾经率领的皇龙骑士团,但已不比其他正式骑兵师团差了,这简直是一个奇迹。但这支军队给我的惊喜还是没有结束,在我们还没有到达营门的时候,我们的身后忽然亮了起来,一支五十人的巡逻小队出现在我们的后方。
“你们是什么人,快报口令!”为首的小队长毫不客气地对我呼喝着,在他身后的一位士兵手中还拿着用于报警的响箭,一付如临大敌的样子,其他士兵也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排列着战斗的阵型。
面对在火把下闪耀着寒光的兵器,我和弗克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虽然我们没有特意留意,但我们两人的感知能力还是相当强的,能够在大营外埋伏着这么一支奇兵,并且瞒过我们的耳目可以说是相当不容易的。假如说确实发生战争,这一支人数很少的小队,足以破坏敌人的一次偷袭,而且从他们的反应来看完全符合实战的要求,谨慎却又胆大,相信他们一定能在最危急的时候完成他们的使命。
弗克斯迈出一步,企图向他们表明身份,没想到一支羽箭猛地射来,并且准确地落在他脚步前方三尺的地方,似乎在警告着他不要轻举妄动,没想到他们在暗中还有蓄势待发的弓箭手。弗克斯笑着说:“你们做得很好,不知是谁的部下,这次你们一定能够获得表彰了,至于我们的身份,叫你们的上司来就清楚了。”
由于在黑夜里光线并不充足,那位带头的小队长并没有人清楚我的样子。他对于弗克斯的话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执著的要求我们报出口令,而且戒备的神色越来越重。我很满意他的表现,就只这点他就有资格成为中队长,在许多战例上就出现过轻信对手而放松戒备,造成惨痛的后果。
我亲拍弗克斯的肩膀,制止他继续白费口舌,我不知道今天的口令,但我知道有一招一定管用。我昂首站立在原地,把挡住他们视线的弗克斯叫开,接着在我头顶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柔和的光球,它散发出来的淡淡光芒却足以照亮我的周围。
一阵惊喝,这些士兵终于看清楚了我的样子,我斗篷中间那间镶嵌着魔晶的盔甲正向着他们说明这些什么(我的“碧海澜涛”在与龙族一战中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就只剩下作为纪念的几片了,我当然只能穿上这身了),在数秒钟的疑惑后,这些我亲手招募的士兵认出了他们的领主,认出了改变他们一生的人物。接着,我听见了金属摩擦的声音,这些战士们纷纷把兵器放到胸前向我致上最高的敬意。
在我的默许下,这些士兵兴奋地为我照亮了前往大营的道路,在我到达营门的时候,闻讯而来的值夜部队已经整齐地排列在两边。但他们并没有吵醒已经深入梦乡的其他普通士兵,因为他们现在的责任就是休息,养好精神应付白天的任务,只有一些高级军官被叫了起来,但当他们听说我回来了的时候,所有的不满都烟消云散。
我那间空置很久的主帐中一时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中队长以上级别的军官在很短的时间内聚集在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次深夜召见一定有不同寻常的意义。我看着这些军官,在扫视了一圈以后,我背着双手,眼睛眺望东方,缓缓说道:“你们知道,在那里的天空下,在我生长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吗?……”
第八章 军心所向
几个身份比较高的将领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但更多的低中级军官却还是蒙在鼓里,对于大多掌握军队的人们来说,是不会把帝都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告知他们的,因为那可是对于军心是一种考验。在这里大多数人都仅仅知道,统治泰龙帝国的阿尔泰斯三世在前些日子已经驾崩了,至于其他消息还是一无所知,最多停留在猜想的阶段。
我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隐瞒所知道的一切,我面对的是我亲手组建,亲自挑选,手把手指导的队伍,我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正在干些什么。特别是在我的这个师团中有三百多名从法贝尼更随我而来的皇龙骑士团成员,这批军中的骨干因该比其他人更加渴望了解在他们的家乡发生了什么事情,假如说没有他们的支持,我的一切计划都将成为空中楼阁。我决定要用我的真诚打动他们这些下属,对于他们来讲只有和士兵们同生共死、荣辱与共的主帅才是值得信任和效命的。
当我把我的问题讲出来以后,本来显得还有些喧闹的营帐中慢慢地静了下来,大家从刚开始的见到我以后的高兴中冷静下来,他们开始思索,我的到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在法贝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多数军官并没有得到什么合理的解释,只是感到隐隐的不安,可供他们参考的信息不多,在军营中的他们不可能有我这样灵通的消息。
在一会儿以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转到我的身上,希望从我那里得到答案。我却适时地保持了平静,在正中的帅位上坐下,以眼色示意弗克斯把得到的消息告诉他们。弗克斯心领神会,清了清喉咙,站了起来,走到我的座前,面对着那些军官,开始了他的汇报。
对于其他人来说,弗克斯是一位并不熟悉的同僚,即使是皇龙骑士团的那帮人对他了解也是不多,只知道我对他是十分看重的,但至于说他到底干些什么就不是很清楚了,他确切的身份恐怕只有我和他的直系下属知道。他们却明白,现在弗克斯代表的是我这位领主,可见他的权利是相当大的。
接着,弗克斯把手中掌握的那些资料抛出,给这些不久之前才成为军官的家伙带来了强烈的震撼。当他们听到帝国之都法贝尼的皇室成员和许多贵族遭受清洗的时候,那些帝都来的都变了脸色,他们是皇龙骑士团的精英,都不是普通的平民,和法贝尼的各种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怎能控制得了心中的担忧呢!但他们却没有出声,他们知道作为一名军人已经不容许他们过多地考虑个人的因素,假如连他们都不能保持冷静,手下的士兵会有什么反应呢。另外,他们每个人都很清楚我和丽雅这位帝国公主的关系,而丽雅的皇室身份却更可能给她带来性命之忧,他们的主帅绝对不会不清楚这点的,既然连我都能忍住,他们更加不应该为我增添烦恼了,相信我一定能够处理好这件事的。
相比之下,那些本地刚刚成长出来的军官反而受到的影响不是很大,毕竟帝都发生的事情离他们太遥远,也没有切身的利害关系。从无数平民中脱颖而出的他们只是知道做好自己的本分,至于其他的事情就由我这位领主决定。他们只是拿着丰厚的军饷,看在能够改善他们生活的钱的面子上,愿意听从我的指挥。我这支部队的其他士兵大多应该和他们有同样的想法,他们作为军人的荣誉感远没有从小接受骑士教育的骑士阶层来得强烈。
我知道,这是我们这支新军的最大弱点,假如我不能激发出他们对于即将开始的战争的清醒认识的话,我必将陷入被动,甚至在更优厚的待遇的诱惑下,他们还可能离我而去。至于说到财力的话,这正是西门瑞他们的优势,也许这就是他并不害怕我组织平民新军的理由了。可我决不会让我的后方出现不安的火星,弗克斯给他们带了的一付猛药一定会改变这种情况的。
“大家知道吗,曾经在龙骑郡这片土地上无恶不作,烧杀抢掠的悍匪是怎样出现的吗?大家请看这面旗帜!”弗克斯把早已经准备好的那面从马贼营地搜到的军旗拿了出来,在上面却多出了几片血迹。
看到这面军旗那些平民军官还是不解,那只是代表龙骑郡警备师团的军旗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和悍匪好像联系不上呀。平民军官中职务最高的大队长华彦提出了他们共同的疑问,希望弗克斯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弗克斯这个家伙早已成竹在胸:“你知道为什么从龙城出发的警备部队从来没有围剿过这支手段残忍的悍匪吗?为什么军队接到举报后每次都会来迟一步吗?为什么这支悍匪无论是人数,还是装备远比我们所遇到的盗贼团强得多吗?其实,这支给龙骑郡带来无穷血腥和泪水的悍匪,正是我们手掌大权的西门师团长的杰作!”
这下子,下面那些平民军官就再也坐不住了,这个结论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作为人民保护者的警备师团难道反而会是杀戮的机器吗!在过去的几十年内,这群杀人不眨眼的万恶之徒,使得多少个家庭支离破碎,让多少人尝到无穷的泪水,每到人们为他们手中的些许财富而感到高兴的时候,他们总是向魔鬼一样出现,在他们经过的地方只剩下献血和尸体。可以想象,这许多年下来,平民对他们的仇恨会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能够当上军官的平民都是不简单的,他们不会就这样盲从我给他们带来的结论,因为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太重大了,关系着无数人的生死。在他们说话之前,弗克斯又一次体现了他的才能,他敏锐地掌握了他们的想法,用一句就带走了他们的疑虑。“在这么多年来,你们听说过西门瑞手下的商队受到洗劫过吗,没有吧!这对于占龙骑郡三分之一运输量的商人来说正常吗?”
仅仅一句话就坚定了他们的决心,我知道这时候他们对于弗克斯的结论再也没有了怀疑,那面绿色的旗帜在他们眼中显得格外显眼,上面的斑斑血迹好像在向他们控诉着什么。逐渐我在他们脸上看到了愤怒,看到了仇恨,为了他们的亲友,他们将会把这些愤怒发泄在西门瑞的身上。相信不久以后,这个消息就会传遍军营,而我所要做的就是把这股愤怒的力量很好的运用起来,让他们为我的计划服务。
此时,我不能再沉默了,我出面制止了几个莽撞的军官,他们转身离开营帐的动作和充满仇恨的带血的眼神告诉我他们要去干什么,但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看着他们,信誓旦旦地保证:“曾经,在我踏入龙骑郡这片土地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了被他们残杀的无辜儿童、妇女,我和我的三百骑士让他们用鲜血作为代价,让他们用生命祭奠亡魂。但是,我知道他们幕后的那只血手还存在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现在我有了你们,我一定会带着你们向他取回你们失去的一切。跟着我,你们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主帐之内发出了如潮的欢呼,无数周围沉睡的士兵在隐约之间听到了他们长官响亮的誓言,从现在开始,我取得了他们的最终信任,激起了他们的斗志,这是一支能在我的指挥下面对一切的军队!
第九章 纵论局势
在我成功地为我即将发起的战争找到一个最好的借口之后,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带领着这支年轻的部队横扫龙骑郡,打破现有的一切让我感到不满的制度,消灭一切威胁着我的敌人,让龙骑郡这片土地成为我最可靠的后方基地。
这一切只不过是取回原就应该属于我的东西,假如帝都那边没有发生那些令我措手不及的变化,我绝对不会这么早就使用这支力量,我并不想看到太多的流血。按照我原来的计划我会让西门瑞和马拉在大展拳脚一阵子,让他们的实力在我对推波助澜下不知不觉地削减,而我却在其中两面得利。
但现在,我不可能进行这个旷日持久的计划了,丽雅公主的安危时时刻刻牵动着我的心,我只有打败这两个支持不同政治派别的对手,才能够回过手来帮助丽雅公主。于是,我选择了这个可以迅速解决问题,但会付出较大代价,而且有着较大风险的军事计划了。我现在所能够做的只是把这个计划设计地更加完美,让我尽可能轻易地达到目标,既然一切都开始了,也无法改变它的进程了,那我只有把它做好。
我知道光凭一股战斗的愿望,光凭仇恨和愤怒引起的力量,是无法在一场艰苦的战役中成为最后的赢家的,只有充足的准备和适当的战略战术才是取胜的关键。我有必胜的信心,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忽略对与对手的研究,那直接关系到一条条珍贵的生命。我继续着我今天的表演,首先我向大家说了这么一番话。
从各方传来的消息看西门瑞曾经掌握着足以控制龙骑郡的大部分部队,这些部队不仅包括人数和装备超过第二警备师团不少的第一警备师团,更多的是他秘密控制的各种地方卫队,他们虽然战斗力无法和正规部队相比,但总数却足足有一个师团的规模,还有他身边的私人卫队实力也不可小视,他可是有钱邀请很多强手的加入的。这些看起来数目很可观的部队在我到来之前成为他在政治斗争中的重要砝码,这也是他可以同意我建立一支一万多人的新师团的另一项重要理由。估计西门瑞掌握的部队合计超过五万。
凭借他手中掌握的权利,他把他的势力延伸到了很多关键位置,从他的第一警备师团驻扎的位置也可以看出。龙骑郡的七座城市里,由第一警备师团接手防务的有三座,数量虽然算不上多,但他掌握的包括龙城在内的三座城市却是最重要的关键点。龙城是龙骑郡的首府,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掌握龙城的防务就等于说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龙骑郡重要官员的身家性命,只使得其他任何势力不敢对他采取任何过激的行动,足足六个大队一万两千多名士兵可不是吃素的。另外两座城市,一座是龙城东南方的艳阳城,一座是龙城东北方的秀水城,他们就像是龙骑郡的一道门户,控制着他们也就可以确保商路的畅通以及和其他郡县的联系。这三座城市互为犄角之势,任何一座城市遭受攻击都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得到其他城市的支援,可以说是占尽了地利。
在众多军官的面前,我坦诚地表露了自己的态度,在我分析西门瑞军事实力的过程中,那些本地的军官面露喜色,他们已经知道我的态度了。我的话语已经明确表现出我求战的欲望,而且显然对对手做出过详细的研究,那就意味着战争真的就要开始了。对于,那些第一次接触正式战争的军官们来说,机会就在他们手中,他们也不禁有些兴奋。而那些从皇龙骑士团出来的军官们,显然更加成熟了一点,他们没有立即表明自己的态度,而是婉转地向我提出了意见。
“大人,从理论上说即使是领主也没有权利对于他手下的最高级官员采取这样的清剿行动的,这必须是得到国王的批准的,我恐怕其他人会对您的这种越权行动有所误会,这对于你的发展很不利。而且龙骑郡的其他势力走向也不明确,假如他们和西门瑞联合的话,我们面对的将是近十倍的敌人,这样的话我军伤亡一定会很大的。希望大人能够好好考虑这点,权衡一下利害关系。”曾经是我卫队队长,在我离去的时候全权负责军务的皇家骑士萨斯给我一个很中肯的建议。
听到这里,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思考,有些新的军官虽然对这些权力分派不是很熟悉,但他们也知道领主并不能决定领地上的所有事情,只有皇帝才是一切的主宰。他们又一次等待着我的回答,在他们心中我是一个可以解决所有矛盾的人物,这样的话我也不能辜负他们的希望了。
我笑着面对他们,轻松地说:“请示皇帝陛下,嗯,这倒是应该有的程序。但谁能告诉我,现在帝国的皇帝陛下到底是谁呢?是那个前些日子在法贝尼称帝的三王子卡迪洛,还是不知所踪的第二顺序继承人二皇子,又或者是从各自领地起兵的六、七两位王子呢?我可以明确地和大家说,帝国从现在开始已经处于危险之中,只有拥有最强实力的人才有资格发表意见,现在我在自己领地上做的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向任何人汇报,因为帝国的皇帝还没有确立。”
在我内心中极不愿意承认那位卡迪洛是泰龙的皇帝,在他将丽雅公主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推入危险中的时候,他就不可能得到我的效忠了。在我心目中的皇帝陛下的确还没有出现,这样的话我这位领主在没有皇帝制约的前提下,也就获得了真正的完全领地控制权,也就可以合法地在我的领地上采取一切我认为恰当的行动,包括军事行动。其他军官好像也明白了我的意思,默许了我这种有些牵强的解释,不管怎么说我才是他们这群人的核心,在现在他们都已经上了一条名叫伊岚·星辰的船了,所有人的命运都和我紧紧相连。
在此之后所有的军官都抛开一切杂念,只留下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击败数目上占据较大优势,并且拥有地利的敌人。我没有确切地说明法尔泰已经成为我的另一支力量,只是告诉他们不必考虑第二警备师团的动向,我已经合法尔泰达成了协议,第二警备师团将保持中立。并不是我有意想要欺骗他们,也不是我对他们不够信任,我只是要求他们独立面对西门瑞的力量,法尔泰是我伏下的一支奇兵,是我的战略预备队,不到最关键的时刻我不想动用他们。隐约之间,我觉得西门瑞不该是这样简单的人物,我必须留有一手以应付战场中的变数,毕竟不会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我的想法进行,而一点失误就可能葬送我的计划。
此时皇龙骑士团的那批军官就充分展示了他们的战术素养,这就是他们的优势,是他们超越那批新军官的最主要原因,他们曾经参加过如此多的战斗,经验的积累是其他人比不上的。在他们的帮助下,一个完整的计划在半夜的时间里被制定出来了,他们把我的想法转变成为了一个切实可行的行动方案,一个助我把龙骑郡揽入怀中的计划。
经过了半夜的劳累,一个个军官面色沉重地从主帐中走出,忙于思考他们各自任务的军官们今夜恐怕很难安眠了,而明天他们就将投入前所未有的工作中去,为了美好的将来开始奋斗。我留下那帮还在制定计划的大队长以上级别的军官们,转身离开了军营,我也将投入自己的战斗中了……。
第十章 唇枪舌剑
清晨,美丽的静再一次体现了作为一个能量体的优势,这位十分负责的侍卫准时把刚刚合上眼不久,现在正在享受美梦的我从温暖的被窝里叫了出来。我展开了激烈的心理斗争,最后极为勉强地爬了起来,脸上已经出现了由于缺少休息而造成的疲态,反观静却还是那付雷打不动的老样子,那细腻的肌肤还隐隐闪现着光泽,让人一看就被迷住了,真羡慕她那不眠不休还光彩夺目的天生丽质。我也许应该发明一个代替睡觉的魔法了,那样我就有双倍的时间工作了,也就等于延长了生命的时间。
我没有接过那些侍女们递来的洗漱用具,而是走到花园中的小井边,提起一桶凉水从头上往下倒。当初春略显冰凉的井水从我头顶顺流而下,流遍我全身每一寸皮肤的时候,那些疲惫的细胞们又重新充满了活力。我用力的甩着自己的长发,把那些多余的水珠洒向四周,让长发摆脱粘呼呼的束缚感。
静俏立在我的身边,浅笑着挡开向她飞去的水珠,看着我的动作轻轻地责备道:“瞧你那样子,真像一个孩子。初春水凉,小心伤了身体。”
话虽不多,但我心中却涌起了一股暖流,面对静越来越人性化的举动,我却并不想追根问底,也许我的内心深处也不希望因为我的好奇心,而失去这么一个令我心醉的护卫吧。现在可不是我想这些事的时候,我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待着处理,我只答应了静一声,就回房把身上湿漉漉的衣衫换掉。抖擞起精神,面对新的一天。
在早饭过后,我带上静一个侍卫,就乘上马车奔向议事厅,我没有动用守卫在城主府周围的直属骑兵大队,我把他们交给了弗克斯,以应付突发事件。在没有和西门瑞撕破脸皮以前,我的人身安全还是有保障的,而且在这里凭借我的实力,只要不是面对数目太过庞大军队,我还是胜任愉快地。这时候我又想起了消失在我眼前的影子部队,假如说有了他们的话,我也不需要这么费力了,或许是应该让他们重新出现的时候了。
在脑子运转的过程中,马车已经来到了议事厅的门口,收到通知的各位官员们已经早我一步到达了。当掀开马车的帘幕,出现在他们视线中的时候,那些官员显然有点意外,他们没有想到作为一位领主,居然没有军队保护,可回想起我昨天的表现却又释然了,能够独自击败那么多士兵的领主的确有足够的实力确保自己的安全。在他们的歌功颂德中,我被拥簇着进入了来过没有几次的议事厅,旁边那位静小姐早就被认为是和我有一手的特殊人士,受到了格外的礼遇,其他人还向我投来羡慕的眼光。
在所有的官员中,西门瑞的表现非常特别,在他脸上我看不出一点异样的神色,他好像毫不为他昨天的表现和我给他带去的那句话而感到担忧。在我们按照身份一次入座后,这位手握重权的大人表现出了他的老辣,在我试图向他发难之前,他采用了先下手为强的战略。只见他先是咳嗽了两声,和他早有默契的部分官员立即静了下来,他走到我的面前向我行了一礼,然后颇为有礼地表达了他对我的问候。
“在下和众位官员在领主大人离开的那段日子,每天都是提心吊胆,为大人的安危忧虑,万幸依靠大人的超群实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够走出生命古径,这简直是一个伟大的奇迹,我等下属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所有的大臣推选老臣作为代表,向大人之意最高的敬意和热烈的祝贺,相信具有如此才能的领主大人一定能把龙骑郡治理地繁荣昌盛。”说完这些场面上的话,他就话锋一转,开始了具有实质性的发言。
“大家都知道,大人在生命古径中和可怕的魔兽们搏斗,最终取得了胜利,实力比之以前更胜一步。但不知道大人为何把守城门的低微士兵发生冲突呢?那些可也是大人属下的忠实士兵啊,我想一定是他们言语上冒犯了大人,我回去以后一定好好教训那帮家伙,希望大人能够看在他们也是在执行帝国军令的份上,饶他们一条小命。对了,臣少年时在西方一个小国游历时曾经听够一个故事:有一个骑士充满着幻想,当他看见一个巨大的风车时就把它当作一个巨人,拿起手中的武器就向着风车发起了冲锋。很有意思吧,我想大人一定也听过这个故事,我想大人在充满魔兽的危险地带呆的时间长了,也需要一段时间适应一下现在和平的环境,我的部队一定会誓死保护大人的安全,在龙城这块地方没有能够威胁您,现在是领主大人卸下盔甲的时候了。”
多么厉害的几句话呀,这样一来他不但洗脱了治下不严的罪名,还暗暗把这次事件的责任推卸给我,指出他的部队只是在执行帝国的命令,没有任何违规的地方,反而是我这位领主有任意妄为的嫌疑。他甚至还借用了那个故事,暗讽我在神经有些过敏,危机感太强,借此打击我在官员心目中的地位。果然是攻守兼备的一招。如果我想要继续扮演以前那个角色的话,我完全可以借此把他大骂一顿,甚至给他一点惩罚,当然,在此以后我会承担残暴、无理的名声。他虽然一时失去了一些面子,但会得到民心和其他中立官员的支持,在恰当的机会给我致命一击。
但决定恢复真面目的我,不必再假装那付不懂政治的样子了,在皇家武术学院的时候我对这门课程还是很有研究的。我在他发完言以后,带头鼓起掌来,当掌声群起的时候,这位发言者反倒有了一些不自然,他默默的退了回去,从他的神情我可以看出他没有得到想要的效果。
我站了起来,走下台阶说道:“精彩,真是太精彩了,没有想到西门总管真是最知道我心意的人啊!只不过,我才走没有几天,龙城城门的兵力就增加这么多,再加上城墙上飘扬的白旗不能不让我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啊!匆匆忙忙地赶回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没有想到城门口的那帮家伙,不急着防备敌人,倒是对我的一个护卫很感兴趣,真不知道这算不算尽忠职守。”其他人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脸上有些微红的静,露出了了解的神色。
西门瑞当然不会就此服输,他立刻作出了反应,连连向我表示没有想到他的手下还有这种败类,这一切他完全一无所知,只是手下的人给他敌军侵犯的消息,他才会有所误会的。我也没有深究这件事,这最多可以治他个管教不严之罪,不会对他的实力有任何影响。我扫视了一下周围,先是故作疑惑,接着大声说道:“怎么马拉总管没有收到我的通知吗,还是他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故意不来!……传令兵……!”
门口早有准备的一位士兵,连忙应声而入,战战兢兢地到了我的面前。“大人,据马拉总管家人的回报,马拉总管在前两天被派往苍原城了,所以没有办法立刻赶来。”
“什么,谁那么大胆,我任命的总管可以随便地被派离龙城,我好像没有听说过在这里还有谁拥有这样大的权利,难道他也会擅离职守?”我严厉地斥责着那位报信的士兵。
“这个……这个……”那个倒霉的家伙,把目光转向了一边脸色不佳的西门瑞。
我也顺势把那凌厉的目光投在西门瑞的身上,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解释,一个作为龙骑郡第二号人物必需回答的解释。
第十一章 表明立场
这时候,作为我不在时期龙骑郡最【创建和谐家园】员,西门瑞也不能逃避这个问题,虽然周围属于马拉派系的人已经不多,但他还是不能否认马拉的离去和他有直接关系。他此时终于暴露出了最大的缺陷,毕竟我才是龙骑郡的领主,不管他有多大的势力,他都不能越权使用只有领主才拥有的人事调动权,而且以马拉的身份即使是领主也必须上报帝国中央,才能决定他的去留。
“这是皇帝陛下的命令,马拉被派往苍原城是因为帝国需要一位能力和资历都足以服众的干才去稳定龙骑郡的西北方向,那里的经济相比之下已经远远落后于东方诸城,已经拖累整个龙骑郡的发展速度,目光远大的卡迪洛陛下注意到了这点,所以才有这样的命令下达。我只是按照皇帝陛下的旨意做我分内的事情,事先没有通知领主大人也是情非得已。”西门瑞终于表明了他在这场政治风暴中的走向。
原来他是卡迪洛派系的,这样看来的话他身后那个庞大的军事家族也应该站在卡迪洛那一边了,这样的话拥有皇龙骑士团和西方军团支持的卡迪洛的确有资格在帝国西部下达他的命令。只是不知道那位马拉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是六王子的支持者,还是追随七王子的脚步呢?从西门瑞如临大敌的模样看,他对马拉的行动也不够彻底,马拉回到他实力最为强大的荒原城估计也不会是西门瑞故意为之的吧,这倒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契机,毕竟马拉也掌握着不小的力量。
“什么,卡迪洛登基称帝了吗,不过我怎么好象听说东南五郡和北方十一郡都不承认他的帝位,而是把他称为窃国者吗?不知道我们龙骑郡什么时候已经向他效忠了呢?我这个领主怎么不知道呢!”我看似无意地说起。
议事厅内的场面顿时紧张起来,大大小小的官员都不敢再发表什么意见了,即使是西门瑞派系的官员也是保持沉默。显然我并没有表示对卡迪洛帝位的承认,而这和西门瑞的态度形成了强烈的矛盾,也就是说我们两位关系龙骑郡命运的人物必须做出选择。在我们态度没有明朗化之前,他们可不敢轻易表明立场,假如一招不慎的话可能就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西门瑞淡淡地说:“我们都知道‘帝王印鉴’代表着什么,这么多年来掌握着这样泰龙帝国权利象征的物件的人就是帝国的皇帝,这已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了。而现在掌握‘帝王印鉴’的人就是卡迪洛陛下,作为一名军人,大人难道忘了当初的誓言了吗,大人所在的皇龙骑士团已经向陛下表明了骑士的忠诚,难道领主大人还有所怀疑吗?”
“是吗,照这样说我们效忠的对象不应该是卡迪洛呀,应该是替皇帝掌管‘帝王印鉴’的书吏呀,好像只有他是负责携带印鉴之类的东西的,难道有一天他不在皇帝陛下的身边,我们就不向皇帝陛下称臣了吗?东西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我伊岚·星辰以骑士的名誉宣誓,假如说卡迪洛是以正常的程序从先帝那里接过‘帝王印鉴’的,我第一个向他宣誓效忠,只不过他怎样拿到这件东西的还有很大的疑点,而且进入帝都后的所作所为令大家寒心啊!”到了最后,我的语气显得有些激动,特别是想到丽雅公主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一阵抽搐。
从我的语气中,那些嗅觉敏锐的大臣听出了我的意思,显然我是绝对不会向着这个所谓的皇帝低头的,这也意味着龙骑郡这个地方很快就将卷入一场暴风雨中了。我的说法同样否决了西门瑞调离马拉行动的合法性,毫不客气的指出我不会同意这样的做法的,这对于西门瑞是相当不利的。假如现在帝都没有发生那么多事情,我想西门瑞是没有胆子对于我的意思提出反对的,因为我是帝国皇帝任命的领主,他违逆我的意思,就是和整个帝国中央作对,和至高无上的皇权作对,那显然是没有胜算的。可现在不同,现在的泰龙帝国已经失去了强而有力的中央政权,烽烟四起的帝国已经没有人来支持我了,特别是西门瑞的背后还有这样一个强大的军团,还有卡迪洛的支持。
“领主大人,卡迪洛陛下可是帝国的皇子,在大殿下和二殿下相继消失以后,这位以前的三皇子顺理成章的拥有了继承权。六、七两位企图叛逆的王子,虽然也拥有一定的土地和军队,但和卡迪洛陛下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现在皇帝陛下掌握百万大军,不久之后就将击溃叛军,到时候大人的这番言论恐怕会给大人带来不好的影响吧。另外,我先告诉大人帝国西部北部的十五个郡都已经表示向卡迪洛陛下效忠,我们区区一个龙骑郡不顺从大意恐怕不合适吧。”从西门瑞的口中我居然听出了威胁的口气。
“是吗?那就走着瞧了,我看龙骑郡这样的偏远小郡应该不会入得了,卡迪洛的法眼吧!就让他安安心心平定那所谓的叛乱,再来解决我这个胡说八道的家伙吧。不知道西门将军有何高见,还是要替卡迪洛代劳呢?”我轻蔑地对着西门瑞说到。
“哼哼,大人可不要小看了大势呀,也许那不会像大人想象得那么简单,我劝大人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属下的意见。属下还有要事要办,就不打扰大人思考了,在下先走一步,假如以后有什么问题的话,西门瑞一定随叫随到。”这个家伙发现矛盾已经无法调和,再也没有心思和我在这里磨嘴皮了,他在众多官员面前拂袖而去。
在此之后,很多官员也借着各种理由纷纷离去,我终于明白在把马拉逼离龙城以后,西门瑞的势力变得是怎样巨大,几乎可以一手遮天。看着留下的稀稀落落的几位茫然的官员,我有一种想笑的感觉。没想到现在留下来的大多还是我近期招募的那批人,不过这批人以后可以好好使用了,不过他们之间也难免有个把是西门瑞的眼线,也得让弗克斯细细排查一下。【创建和谐家园】草地结束了这个毫无意义的会议,看上去我这位领主今天并没有占到便宜,但我可没有妄想能在这种会议上有什么收获,我的真正行动在我和西门瑞唇枪舌剑的时候已经展开,一切都按照我的命令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也就是在同一天,天还没有亮,龙骑第一骑兵师团的驻地里响起了响亮而急促的【创建和谐家园】哨,士兵们纷纷从睡梦被惊醒,手忙脚乱地穿戴整齐,在各自长官的带领下到达了指定地点。所有中队长以上级别的军官早已到位,他们清楚地知道今天行动的重要意义,从他们严峻的脸上士兵们也看出了今天的不同寻常。很快所有的士兵都被告知从现在开始进入一级战斗准备,在军中实行最严格的保密制度,士兵之间不得随意交流,在任何时候都必须以战斗小组(十位士兵成为一个最基本的战斗小组)为单位集体行动,凡是违反规定的一律处以极刑。
草草用过早餐以后,一肚子疑问的士兵在长官的带领下骑上了战马,向着未知的地方前进了,所有的战马都戴上了隐蔽行军专用的口罩和厚厚的布垫。很快这个不久前还人声鼎沸的军营变得空空如也,在这里驻扎的一万大军已经分成几路,奔向各自的目标。
第十二章 各展手段
接下来的一天里,我们双方都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但谁都看得出我们两人都在积蓄着力量,等待最后的对决。此刻的我成为了领主府最忙碌的人,一条条消息像雪片一样飞到了我的面前,简直要把我埋没在了纸堆里了,这里面有我各路部队的进程报告,也有从各处得来的未经证实的其他消息。我清楚地知道这几天对我的重要性,于是我亲自处理这纷繁复杂的政务、军事。对于处理那些下属送来的进军报告,我还是胜任愉快的,这些进军的计划大多是我参与制定的,各个部队只是按部就班地执行罢了,我只须在面前的那个巨大沙盘上标明事实上的进度就行了。
令我烦恼的是那些关于西门瑞的情报,在弗克斯的【创建和谐家园】下,那支建立不久的“暗鹰”部队已经有了相当不错的成绩了,从他们送来的大量消息就可以看出这点。可毕竟建立一支完善、有效的情报部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他们能够搜集到各种信息,但却缺乏对这些信息的分析和判断能力,他们给我的信息量也就变得非常巨大。
平常我还可以把这些假手于人,但今天不行,每一丝关于西门瑞动向的线索我都必须了如指掌,知己知彼是获得任何一场战争胜利都必须有的要求。我害怕在没有经过我研究的一条条普通消息中会有意外的惊喜,于是只能亲历亲为了,但我在形形【创建和谐家园】的消息中畅游了半天以后,更加加强了对于人才的渴望,假如没有足够的人才,那以后只是这些东西就会花掉我大部分时间,又怎么谈开拓进取呢?
还好半天的辛勤劳动没有白费,一分耕耘就有一份收获,我还是获得了我需要的信息。西门瑞在离开会场后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老实,虽然他没有离开自己的府第,但从他家里出去的家人明显比以往都多了,据在他家巷口卖小吃的七号情报点的消息,这些家人都神色匆忙,向不同的方向离开;还有一份从城门口发回的报告上却说,在不久之前,城门口的士兵进行了换防,人数并没有增加,可从服饰上可以发现他们都属于西门瑞直属部队的士兵,无论从待遇还是战斗力来看都不是那些被我杀的屁滚尿流的家伙可以比的;从城内魔法能量感应哨传来的讯息也表明似乎好久不用的魔法护壁也已经做好了启动的准备;另外还有人观察到有数只白鸽从西门瑞的府第飞出,速度相当惊人,负责截取这类通信工具的“暗鹰”队员居然没有能够射下一只;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