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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心里憋屈,即便提笔练字修身养性也难以将这口气出出去,是以对上姜四小姐这样的自己人,吴有才忍不住抱怨了起来:“她一个证据确凿的杀人犯简直不知我大周律法于何物,刚进来的时候嚷嚷着要出去,不然让我等好看!她若是没犯事,我何苦关她?大牢牢饭开支也是要钱的。”
这牢饭做的好吃不好吃是一回事,要不要钱是另一回事。
“我等告诉她她杀了人,现在可不是什么良民,是杀人犯。岂是说出去就出去的?她又闹腾了一会儿,说牢房不舒服什么的要换牢房,可吵死人了……”
这般不讲道理的杀人犯他也是头一回见过。还动不动便将远在长安的东平伯拿出来说事。
不是他说,别说一个东平伯了,就是两个三个,这等这么多人见到的杀人行凶,那也不顶事啊!
姜颜欢对姜二夫人的蛮不讲理心里也有数,毕竟能教出姜辉这样的儿子的,又能好到哪里去。
所以,这件事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用正常的道理来同姜二夫人说话。
要讲道理自然要用她的“道理”,这一点就同对上方知慧和杨仙芝一样。
“但凡她提到东平伯的都不用理他,我这个做女儿的可不能叫我爹被这等恶人恶事牵连。”姜颜欢叮嘱吴有才。
这话听得吴有才忍不住再次发出了一声感慨: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瞧人家东平伯生出来的姜四小姐就是讲道理呢!
有了姜颜欢这句话,吴有才更是不虚姜二夫人和姜辉的狠话了。左右大牢在后衙,他素日里在前衙办公,怎么吵也是听不见的。
“我现在想去见见她。”姜颜欢交待完这一句便对吴有才说道。
虽然实在不想看姜二夫人的那张脸,不过姜颜欢的话,吴有才还是听的。
毕竟姜四小姐是整个宝陵城为数不多的好人嘛!
不知是嫌弃姜二夫人太吵还是怕麻烦什么的,姜二夫人和姜辉二人就被吴有才安排在了宝陵县衙大牢最里头,杨仙芝牢房出门正对门是姜辉,左拐是姜二夫人。
比起姜二夫人时不时的嚎两声“东平伯云云的”,那厢的姜辉倒是平静的很。姜颜欢有些意外,不过旋即便了然了。
这里头的几间牢房大抵一开始的初衷是为了“重犯”所用,是以是密闭的,只在门上开了个窗户,倒也不会互相打扰。
不过这所谓的不互相打扰是对一般人而言的,姜颜欢带人过来的时候,守在杨仙芝牢房门口的追风正在剔牙,关在杨仙芝正对门的姜辉也不知是怎么拖着一条腿抓住门上的窗户的,正舔着脸痴痴的看着对面杨仙芝的牢房流口水。
不知是不是被姜辉恶心到了,杨仙芝没有露面,只隐隐听到杨仙芝的声音从里头传来:“追风小哥,世子不是令你保护我的安危么?你替我将对门那个弄远些!”
“他又接触不到杨小姐你,放心就是了。”剔牙的追风不以为意,不过还是对着舔着脸流口水的姜辉警告道,“你若出了这个门,我打的你娘都不认识你!”
姜辉“嘿嘿”一笑,道了声“我也出不来”便继续痴痴的望着。
不过追风自以为的解决显然不是杨仙芝想要的解决,即便姜辉不能靠近她,可这般痴痴望的样子于她而言还是怪恶心的。
是以冷哼了一声,便不再出声了。
姜颜欢看了眼丝毫没有在意他们一行人的姜辉摇了摇头,走入了关押姜二夫人的牢房。
喊了半日的姜二夫人早已喊的口干舌燥了,一见她,眼睛顿时一亮,忙指使她道:“四丫头,你来的正好!快叫这什么县令放人!我几时弄死钱三了?我不过是推了他一把而已!”
“我知道。”姜颜欢闻言点了点头,却对姜二夫人道,“可你若是不推他一把,他就不会死。这件事人证太多,眼下几乎全宝陵城都知道了。如此证据确凿之下,你是杀害钱三的凶手这件事自是事实了。”
姜二夫人听了却气得够呛,满脸的不屑:“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推了一把就死了的人呢!他长那德性难道豆腐做的不成?”
“不管他长什么样,是不是豆腐做的,姜二夫人,你杀了人你明白吗?”这姜二夫人就是个蛮不讲理的,姜颜欢提高了声音,“他死了,被你推死了,而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证据确凿,姜二夫人你眼下是个杀人凶手你明白吗?”
姜二夫人素日里的胡搅蛮缠放到大周律法面前当然是说不通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女孩子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还是折腾了几日远不如刚来时精神了,姜二夫人听她说罢,似是怔住了。
片刻之后,再次开口不复往日的口齿伶俐,却结结巴巴的开口问了起来:“我……我杀了人会怎么样?”
“自然杀人偿命,菜市口砍头一命抵一命什么的。”这种事她没看过,可是听人说过的,香梨探出头来说道。
砍头?一命抵一命?姜二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第一百八十一章 带话
“这倒是也没有说错。”那厢站在一旁的姜颜欢点了点头,缓缓开口了,“这杀了人自然是要受刑的,不过是不是砍头就不知道了,毕竟【创建和谐家园】也有不少种……”
话未说完便听姜二夫人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这尖叫声,刺的姜颜欢三人连同身后还未走远的开门狱卒都忍不住捂了捂耳朵。
“我不想死!我就推他一把他怎么会死了呢?”姜二夫人尖叫了起来,喃喃着“不行,他怎么死了呢?他怎么被推一把就死了呢!”
“可仵作说他就是死了。”姜颜欢对着歇斯底里的姜二夫人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双手抱着双臂环在胸前,“再在家里停几日就要入土了。”
“胡说八道!”正歇斯底里尖叫的姜二夫人听的心中一跳,连忙回头向她瞪来,指着姜颜欢的鼻子,不知是不信还是不敢信又或者不想信,“前几天那放高利的还跑到我面前耀武扬威呢!怎么会死了呢?”
这姜二夫人瞪人的样子还怪吓人的,一双眼跟铜铃似的,小午和香梨往姜颜欢身后挪了挪。
姜颜欢伸手将她指向自己鼻尖的手拍开,随口道了一句:“人就是死了,难道还能是装的不成?”
不知是不是这“无意”的一句提醒了姜二夫人,她猛地一拍大腿,激动了起来:“那放高利的奸商奸的很,指不定就是装的。”
小午和香梨对视了一眼,低头没有吭声。
还真是装的。可若是没有小姐的话,这钱三指不定就要真埋了。
“我去钱三家里吊唁过了,”姜颜欢没有对钱三是不是装的这件事表示什么,只是顿了顿之后接着说道,“躺在棺椁里的确实是他,再过几日就下葬了。”
姜二夫人听的脸色惨白:下葬……人都要下葬了,自然是死的透透的了。
这……这怎么办?姜二夫人的不安终于一下子爆发了出来:“那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叫你爹来救我啊!”
“我爹也救不了你。”同姜二夫人这等视大周律法于无物的人说起话来确实费劲,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就是这么个道理。
“或者一起下大狱陪你,你砍头我们发配也成。”姜颜欢想了想,说道。
一个砍头,全家发配?这结果着实严重的把姜二夫人吓的面如土色,忍不住喃喃:“那……那这怎么办?”
“我怎么知晓怎么办,钱三死了又不能活过来。”姜颜欢眉心一蹙,似是也有些不耐烦了,脚下一动,转了转身子,“我来便是想问问你有什么话要对姜二老爷说的,带个话什么的。毕竟你在这里犯事,证据什么的也都有了,翻不出花来自是要问斩的,便是姜二老爷这时候从京城赶来也未必来得及,所以想帮忙带个话……”
一席话说的姜二夫人脖颈发凉:所以她是要被砍头了?儿子此时也在大牢里,京城那个没良心的不就彻底没人管了?那之后呢?那没良心的会做什么?为她守节不娶?别开玩笑了,这话她连做梦都不敢信!取了新妇就有新儿,到时候腿脚不便还在大牢里关着的辉儿该怎么办?寄希望于那姜老夫人那婆子身上吗?不可能!那老婆子自私的很,有了新孙子哪还会管什么辉儿。
不行!她不能死!这后果当真是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害怕的姜二夫人一点都不想死,连忙转向一旁的姜颜欢,哀求了起来:“四丫头,你……你二婶打小就喜欢你这个丫头呢……”
喜欢个鬼!香梨翻了个白眼,这话饶是面皮厚如姜二夫人说起来也有些尴尬,忍不住干笑了两声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
“四丫头,那个带话……”
“你说,我听着会带给姜二老爷的。”姜颜欢认真的说道。
这丫头怎么说话的呢?那是她二叔,我是她二婶。姜二夫人姜二老爷的,跟陌生人似的,姜二夫人只觉胸口有些堵得厉害。
可此时思来想去能用得上的人,似乎也只有这丫头了。
至于她自己带来的那些人……素日里她便是个强势的,底下有稍有主见的都被她赶或者卖的差不多了,所以尽是些没脑子只知道听话的。
这样的下人素日里于她而言用着自然顺手,可到关键时候还当真一点用处都没有。
“谁要带那个话?”姜二夫人听的眉头一竖,冷哼,“你让那死鬼来宝陵,就说这里有些事,让他带上余下的家当赶紧来一趟宝陵!”
咦?这个带话内容委实令人有些惊讶,女孩子诧异的看着姜二夫人。
姜二夫人却是冷笑了一声,哼道:“那死鬼……我这次若是能逃过一劫倒也罢了,若是不能……他休想拿着老娘辛苦经营赚下的钱财去娶新妇!”
如此鱼死网破的架势让小午和香梨听的目瞪口呆。
姜颜欢倒是挑了下眉,没有多言,只道了声“好”。
“还有……那个钱三不能入土下葬!”姜二夫人又对着姜颜欢转起了眼珠,“我想起来了,你们这什么吴县令瞧着便是个没用的,那仵作瞧着也是个肚子里没半点水分的货色。换一个仵作看看呢!指不定人还没死,又或者死了不是因为我推他那一把,是他本来就有什么毛病呢!”
原本只是随便一想,只是待到话自口中说出来之后,越发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那个钱三一定不是我推死的,是他本来就有什么毛病。听辉儿说这就是个嫖客,指不定是自己嫖出的问题,出了事应该去找青楼而不是找我!”
姜颜欢听她这般一分析,倒是没有反驳,反而还点了点头,道:“姜二夫人说得有理。”
当然是有理的,因为事实就是这样嘛!姜二夫人冷哼一声,略有些意外的瞥了眼姜颜欢:这死丫头居然没有因为先前的冲突胡说八道,反而还当真说了一句公道话还真是令人惊讶。
不过即便如此,姜二夫人可不知晓“感动”“心软”为何物,只继续道:“既然有理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换个仵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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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不然当她先前这么多话是白说的不成?姜二夫人没好气的点了点头,催促道:“当然!”
“哦,那没有。”女孩子两手一摊,说道。
第一百八十二章 劝说
什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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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为贱籍,又日常同死人打交道,你素日里在大街上见到个仵作还要嚷嚷着骂人家扫把星的避开呢,旁人就不会了?”姜颜欢倒是很耐心的为她分析了起来,“俸禄低,又叫人看不起还害怕,你觉得有几个人肯做的?”
“这整个宝陵城也只有这一个仵作。”至于水准这种要求也就不要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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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话说的有理有据,委实叫人难以反驳。
姜二夫人白着脸,想了想,忙道:“那就去别城请啊,整个江南道的找!大不了,大不了……我给钱便是了。”
虽说咬着牙说出“给钱”这两个词委实有些肉痛,可有些钱当真是省不下来的。
“江南道别城的仵作跟这个也差不多。”姜颜欢摊手,认真的对姜二夫人道,“没听说过什么比较厉害的,这天底下最厉害的仵作都在咱们长安大理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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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大理寺”三个字时,原本白着脸的姜二夫人倒是眼睛突地一亮:“你不提我倒险些忘了,来京城前我听说那什么玉面判官同什么季世子不是来宝陵办案了?他们会带仵作啊!”
这话一出,对面的女孩子神色一怔,似是也没有想到这一茬,不过想了想之后倒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倒似乎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先前端午的时候,有几个乡绅死了,验尸的就是他们带来的那个仵作,那端午的时候……”
姜二夫人没兴趣知晓宝陵城端午发生了什么,没好气的打断了她的话:“废话,这种事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了。你怎么那么笨?”
那么笨的姜颜欢挑了挑眉,“哦”了一声,也没在意自己被说“笨”只是反问姜二夫人:“所以呢?姜二夫人你想要做什么?”
“当然是要他们带来的仵作来验验这钱三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姜二夫人翻着眼皮冷哼道。
姜颜欢闻言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对姜二夫人道:“季世子和林少卿如今去了晏城,晏城发生了县令惨死之事,仵作自也跟着去了,眼下怕是不可能让仵作过来帮钱三验尸的。”
“跑一趟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个县令芝麻小官而已。”姜二夫人不以为然。
对姜二夫人的不知律法于何物早已领教过的姜颜欢虽说对她能说出这种话也不意外了,不过还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也说了死的是个县令,这里死的是个放高利的钱三,你觉得钱三比莫名其妙死的县令更重要?”
这……姜二夫人也委实说不出什么更重要的话。
钱三这样的还是算了吧!
若她未被牵连进去的话,怕是得知钱三死了的消息还会买个炮仗来庆贺一番,只是如今杀人凶手成了自己,不得不找个“真相”出来而已。
“还有,人死为大,便是季世子和林少卿肯为了此事让那仵作过来一趟,这钱府的人肯让人如此折腾钱三的尸体?”姜颜欢对姜二夫人摇了摇头,“如今钱府可没有个做主的了。”
人死为大,这尸首自然是不能多动的了,不然那便是对死者大不敬。钱府能做主的那个已经躺在棺椁里等着入土了,其余的老仆自然是不依的。
如此……思前想后似乎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那就让钱三他那个兄长帮帮忙,”姜二夫人想了想,道,“写信与他,让他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