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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作新笑道:“这话固是,然古往今来多少诗文,若真的篇篇诗词皆咏志,那还怎么读呢?重要的在于情发乎心,志发乎词,或寄于山水,或托于花月。”
这话李想赞同,就像后世的流行歌,全是情情爱爱的,听多了也厌烦。
谭人风听了宋教仁的话,微笑拈须道:“遁初,该你的了!”
看来今天的反清秘会要变成诗文会,也不推辞,“好,酒令大于军令,我就献臭了。”他吟道:
残月孤云了一生,
无情天地恨何平;
常山节烈终呼贼,
崖海风波失援兵。
物为两间留正气,
空教千古说英名。
伤心汉室路难复,
血染杜鹃泪有声。
海天杯酒吊先生,
时势如斯感靡平。
不幸文山难救国,
多才武穆竟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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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古千秋得有名。
恨未从军轻一掷,
头颅无价哭无声。
其诗,碧血丹心,与有力焉。
“‘伤心汉室路难复’一句说尽革命大业的艰难。遁初兄总不失革命党人的本性。”刘歆生笑道,说罢,转脸对走廊上的陈作新道,“该听你的了。”
“好,我来献丑!”陈作新十分爽快,呵呵大笑立起身来,对李想说道:“兄弟,你带两碗酒,咱们凑个热闹,他们那些个诗词,太沉闷了,辜负了烟雨江南,良辰美景!”
李想点头,这些诗却是豪情壮志,但是没有一首豪放诗词比起那位伟人的诗词。因此李想再听到这些诗词,提不起一点兴致。
陈作新说罢,从坛中倾出三碗酒,自端了一碗过这边桌子来吟道:
平生何事最关情,只此区区色与名。
这边席上的几个人,万不料不到别人都在忧国忧民,他却风花雪月。不过他们都知道陈作新的性子,就是这样的狂放不羁见,只见他执酒高吟漫步而来,继续吟道:
若就两端分缓急,肯将铜象易倾城。
吟罢放声大笑。
李想不禁鼓掌笑道:“真名士,自风流!”
却是令人眼前一亮,宋教仁等人也拍手鼓掌。
陈作新举杯一饮而尽,笑道,“李先生,该你了。”
李想今天很和他胃口,现就想看一下他的文采如何?
李想端着酒杯的手僵住,吞尽喉咙的美酒直觉得苦不堪言。他那里会吟诗作对?他会吃喝玩乐!
大厅里一双双眼睛全集中在他身上,嘴角似笑非笑的,想要看他的笑话呢。这小子,进了黄鹤楼就大呼小叫,狂放作态的比陈作新这个狂士还要有过之无不及。本以为李想真是才高八斗,如今看他这个傻眼的样子,原来的狂傲是不知天高地厚。
看到他们嘲笑的脸色,李想心里真不是滋味,被他们轻视了,瞧不起人。李想眼睛一转,一咬牙,有了。
李想把酒一饮而尽,像是一股火焰入喉穿肠,豪情大笑,吟道:
正是神都有事时,又来南国踏芳枝。
青松怒向苍天发,败叶纷随碧水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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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阑静听潇潇雨,故国人民有所思。
伟大领袖的这首诗不是艺术情怀最高的一首,但是却很符合当前的意境,而且比起几位革命前辈的诗要胜出几层。李想背完,就有些洋洋得意。
此时众人早已目眩神迷,啧啧称羡不能自已。
宋教仁见李想得意的样子,还真是和陈作新一个狂人做派,不禁询问地看了一眼谭人风。谭人风正满脸欣赏的目光注释李想,见宋教仁看自己,忙低声道:“还真是文采风流,‘一阵风雷惊世界’,意有两重,即寓自己是个状志雄心人,又隐喻中国经过革命的洗礼必将屹立世界民族之林。仓促之间,能写出如此意喻深远的诗句,真是不简单。如此人物,也不知道你又是从那里找来的?”
“街上碰到的,”宋教仁轻笑道,把玩手中酒杯,“我看他这句还有第三层意思。”
“哦?”谭人风好奇的问道,“和解?”
宋教仁好整以遐的道:“在街上碰上我就向我毛遂自荐,我怀疑他已经看到风潮将起。这样聪明的一个人,在看黄鹤楼的架势,你我诗词里的豪情壮志,他还不明了?我看他,第三层意思是说我们此次举义,必将震惊世界。”
刘歆生大笑起身道:“楚地有此才人,我真是有眼无珠。李先生――请坐!小二!上酒,上好酒!不,上老汾酒!上店老儿珍藏的老汾酒。”
那几个轻视他的老兄相顾之间十分尴尬狼狈。
李想狂笑道:“词赋小道,不足一谈。某自负不羁之才,学成文武艺业,踏遍中西,得出救国救民之策,归国之后,本欲一展所长,做一番惊天动地,救国救民的大业,谁曾想过今日以此邀名?”
李想这上在发牢骚呢。他可是上知五千年,下知一百年的穿越客,一个对历史先知,拥有破坏历史平衡的人物,未得看重,倒是因为抄袭的一首诗被捧为上宾。
宋教仁却以为他绝对上在大言,救国救民之道,曾国藩,李鸿章,康有为,梁启超,以及孙中山和黄兴,也只是不断的在这条路上探索而已,他却敢放狂言说得出救国救民之策!狂生耳。李白斗酒诗百篇,也没听说他有什么救国救民之策?李想也就是一个好大言的狂生耳。再此借酒发狂,也就是想引人瞩目,哗众取宠……或许更多的是在他面前热切的自效之心,一个典型的热血青年,或许比起普通热血青年更多的是文采风流。当然也是个聪明人,不然能写出如此精彩的诗句?
陈作新却眼中放出光来,简直上王八对绿豆,凑在宋教仁耳边低声说道:“遁初,此人大才。我等图谋之事,请他来参详一二,也是多一份臂力。”
宋教仁心里咯噔一下,白了一眼陈作新,他还真是看得起李想,摇摇头道:“此事干系重大,千万人的生命,我对他毕竟未能知根知底。”
“看他是否有救国救民之策再说。”谭人风插嘴道。
“好,我就好好考考他。”宋教仁点点头,正色向李想说道:“你既自称有救国救民之策。咸同中兴之后,天下太平,朝廷也振作刷新,立宪开国会。国泰民安,何须你救国救民?”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十二)
“天下太平?”李想冷笑,也太看不起人了,出这样弱智的题目考他。“瓜分之祸,迫在眉睫,你不知?东洋岛国自甲午之后,全国上下,整军备武,正预谋鲸吞中国的狼子野心,你不知?”
所有人都有些震惊,瓜分之祸喊了多年,他们也不怎么上心,但是说日本有鲸吞中国的狼子野心,却是吃惊。同盟会在东京很受日本民间黑帮社团黑龙会的照顾,日本的民间人士也对中国革命多有同情,以至于同盟会自孙中山一下都认为。
这可以从武昌举义成功,在美国孙中山一家华人餐厅洗杯具的时候闻得喜讯,决定暂时还是留在国外,走访美、英、法三国政府,争取国际对新政权的支持,后来,孙中山自述了那时考虑这个问题的经过中看出。他对日本的看法既是,“英国则民间多表同情,而政府之对中国政策,则惟日本之马首是瞻。”“惟日本则与中国最亲切,而其民间志士不独表同情于我,且尚有舍身出力以助革命者。惟其政府之方针实在不可测,按之往事,彼曾一次逐予出境,一次拒我之登陆,则其对于中国之革命事业可知;但以庚子条约之后,彼一国不能在中国单独自由行动。”“日本则民间表同情;而其政府反对者也;”如今看来,孙先生当年的想法,不止幼稚,而且可笑。但是同盟会上下,当局者迷,或者说是历史的局限,多是支持孙先生的论调。
人人侧目于李想的危言耸听,他们不承认,但也不反驳。在座的人,都是当世俊杰,或许在心里早就感觉到了这个来日大敌的存在,只是下意识的在面对恐惧事物时的回避而已。如今再想想,日本自甲午之后,日本依旧在拼命的添船购炮,在东亚之地更是能够与老毛子,与花旗国一争长短。一个鼻屎大的岛国,要如此庞大的陆海军干神马?一旦撕开日本人谦恭和逊的外表,终于看清了藏在其背后的军国主义危险的獠牙。所有人不禁一身的冷汗。
宋教仁沉吟良久,便问道:“日本对华之绝密政策,你好像很了解?有何证据?”
聚焦大厅所有的目光,李想迟迟疑疑看着宋教仁,一下子变成了哑巴。当代人理所当然的事情在这个年代却行不通,他们没有经历那一场几乎亡国灭种的灾难。他怎么说?说:一九三七年啊,日本就进了中原啊!先打开山海关,后打到卢沟桥……他们肯定又会认为他发狂发疯了。
一转眼,看到宋教仁略带玩味的微笑,李想忽然有倔强冲动不已,一直讨好他,却一直被他看不起,他火了!一拍桌子,站起长笑一声,道:“日本对华之一贯政策,为煽动内乱,破坏中国之统一。同盟会之排满革命,日本实援助之,助款济械,历有年所。然彼非同情中国革命,其真正目的,系欲中国长久分裂,自相残杀,彼可坐收渔人之利。”
“还真像有这么一回事。”陈作新率先站出来同意,“国家之间,从来只有利益,没有道义。”
李想吁了一口气,对陈作新道:“然也。日本一面援助孙先生黄先生,一面又帮助满清反抗民党,而彼于首鼠两端之际,各取得其操纵与干涉之代价焉。”
李想这样一说,同盟会党员们都坐不住了,这不是说同盟会被日本当枪使?他们怀着救国救民的崇高理想流血流汗,被李想一句话给否定了,谁受得了?除了这个狂放不羁的陈作新之外。
谭人风起身,坐到李想的对面,又叫小二沏过两碗茶来,苦笑道,“同盟会在海外并不受人待见,也只有日本对同盟会还算照顾。而在国内,我们更是难以立足。如果拒绝日本的友谊,同盟会将来的路又该怎么走?还请李先生不吝赐教。”
“我哪敢赐教,只是提点意见。”李想自嘲地笑道,还有点自得,“我不是什么先生,是个革命热血青年!”
李想绕场而走,一手指天,“路在脚下,何必抬头看天。中国是个农业社会,农民是中国最庞大的阶级。我们要深入群众,发动人民群众,需求阶级的力量,打一场人民的战争!”
宋教仁诧异地问道:“人民战争?”
“对,人民战争!革命绝不是某个英雄的流血牺牲可以完成的伟业。”李想苦笑,如今说这个话好像太早了,谁能了解?他不禁有些高处不胜寒。超越他们一个世纪的智慧,也是一种烦恼。
宋教仁等沉吟不已,姜守旦却兴奋不已,大笑道:“先生说的人民战争不就是农民起义。我们发动萍浏醴三乡举义,定能一举推翻满清爆政,兴汉灭满,铲富填贫!”
姜守旦江湖气息不减。
“啊?”李想万想不到他如此自信,倒觉不安,农民起义和人民战争的区别可大了,而且萍浏醴起义是失败了,但又说不出所以然,便问道:“你们准备今年萍浏醴举义?”
宋教仁等脸色大变,这件大事怎么抖出来了。
宋教仁看了一眼谭人凤,事已至此,也没有遮掩的必要。
“正是。”宋教仁一脸凝重的道:“中国中部初春连日降雨,凶荒大灾以显。江西南部,湖北西部,湖南北部,及四川东南部,即扬子江上流沿岸,皆陷于饥馑。该地工人因受米贵减工之打击,我们决定,由萍乡矿工首先发难,四处徒党起而应之!党军分三大股:在萍乡起义者多煤矿工人;在醴陵起义者多防营兵勇;在浏阳起义者多洪福齐天即洪江会党。每股约万人,以浏阳一股为主力,督师者为龚春台同志。浏阳党军于二十二、三等日发难于文家市、牛石岭、永和市、红绫铺、官庄等处。占领南街市、西乡、潭塘、高址、官眼、大光洞诸地。与萍乡上栗市、案山关等处党军相策应。”
这是他们此次举义的革命军略,李想竖起耳朵听,一字不漏。虽然经常逛军事论坛,但也不可能凭他几句抽象的论叙就找出他们计划的漏洞,但是历史也早就证明他们此次举义失败告终。
“纸上谈兵!”李想只有拿出这句万金油的论调。
虽然李想并无恶意,但是宋教仁实在受不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冷嘲热讽,便冷笑道:“请先生指点。”
李想他虽然不专业,但是胡扯的本事在军事论坛也是很猖狂的,不禁一笑,便道:“革命战略,本拨分三路进兵:一据浏阳、醴陵,进攻湘垣;一据萍乡之安源路矿为根据地;一由宜春、万载东出瑞昌、南昌诸郡以进取江南。及萍乡一军先期发难,浏阳、醴陵继之。其指挥军队者皆会党渠魁,未有军事学识,故发难后虽能击败清军,而不能占据县城;且枪法虽工,而人自为战。清军则素有训练,湖广总督张之洞亦派来湖北新军步兵四大队及炮兵一中队。此即日前参预大操之新式陆军,为清国陆军中最精锐之兵。故党军终非其敌。更有会党和同盟会联盟,看似实力大涨,实与平民革命之精神抵触,此次革命军之宗旨,未免复杂不纯,是亦失败之一因也。”
不得不承认,李想点到他们痛处。
姜守旦不同意了,道:“革命军之宗旨,未免复杂不纯,不可能!我们檄告天下,并出布告晓谕民众,正是凝聚民心,统一革命宗旨。”
姜守旦说着,从袖子抽出几张文稿。
李想抖开一看,扉叶几个大字:
中华国民军起义檄文
黄帝纪元四千六百零四年,岁次丙午十月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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鞑虏逞其凶残,屠杀我汉族二百余万,窃据中华,一大罪也。鞑虏以野蛮游牧之劣种,蹂躏我四千年文明之祖国,致列强不视为同等,二大罪也。鞑虏五百余万之众,不农不工,不商不贾,坐食我【创建和谐家园】之膏血,三大罪也。鞑虏妄自尊大,自谓天女所生,东方贵胄,不与【创建和谐家园】以平等之利益,防我为贼,视我为奴,四大罪也。鞑虏挟“【创建和谐家园】强,满人亡”之谬见,凡可以杀【创建和谐家园】之势,制【创建和谐家园】之死命者,无所不为,五大罪也。鞑虏久失威信于外人,致列国乘机侵占要区,六大罪也。鞑虏为借外人保护虏廷起见,每以【创建和谐家园】之权利赠给外人,且谓与其给之家奴,不若赠之邻邦,七大罪也。鞑虏政以贿成,官以金卖,致政治紊乱,民生涂炭,八大罪也。鞑虏于国中应举要政,动以无款中止,而宫中宴饮,颐和园戏曲,动费数百万金,九大罪也。鞑虏假颁立宪之文,实行中央集权之策,以削【创建和谐家园】之势力,冀固虏廷万世帝王之业,十大罪也。其余种种罪恶,不能尽书,特举大略,以昭天讨……
今政府已立,大汉即兴,鞑虏罪恶贯盈,天所不佑。凡我汉族,宜各尽天职,各勉尔力,以速底鞑虏之命,而赞中华民国之成功。用申大义,布告同胞,急急如律令!檄。
十大罪,搞得像隋唐英雄瓦岗举义,弄得李想哭笑不得。
“如何?”姜守旦急切的问道。他现在对李军事的建议很在意。
李想直摇头,本不想说,但想起即将上演的血流成河的画面,还是说了,“说句动摇军心的话,此事难成,你们最好取消此次行动。”
“什么!”姜守旦不敢相信的问道,“什么?”
李想盯着宋教仁,意味深长地说道:“信我的,时机未到,你们没有成功的可能。”
这话说出,有人要疑心是清廷密探他也管不了。
宋教仁吃惊地抬起头来,李想说得这样肯定,真是让他捉摸不定,想了想笑道:“革命未有不流血的,举义总是冒着绝大风险,这不是我们退缩的理由。我们不怕流血失败,即使失败,也是对中国民众的一次震撼,惊醒还在沉睡的中国民众,直到把全中国民众惊醒。”
“正是!”大厅里众人齐声附和。
这才是一个伟大的革命者应有的气魄,如大海一样辽阔。
“唔。”李想若有所思地笑笑,作为那些已经超越时代局限的革命者个人,他们坚韧不屈,充满了乐观主义精神和历史感,百死不挠。无数的鲜血和牺牲,才造就1911武昌举义,在中国的腹心地区,革命军打开了一个血淋淋的缺口,形成了对清王朝的突破性一击,进而在全国点燃了革命和独立的燎原烈火,最终迫使清帝退位,结束了中国二千多年的君主专制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