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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想年代》-第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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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武本是想和庄蕴宽造个良好关系,谁知道庄蕴宽本就来者不善,孙武一片好意,付诸东流。

        数十名革命军士兵穿上一式的整齐青色军服,傲然把守大门。一主二辅三座大堂,全开放了来接待宾客。以正中一座最大,摆下了可容百人的席位,另两座作辅翼的,亦设下五十人之席。被安排到辅宅者都是无可奈何,但又自知斤两,想去和主席的那些革命党人的大人物套关系,也只有待会敬酒的机会了。当然今天庄蕴宽是主客,孝感地方士绅只是陪客。但是却陷入尴尬的境地,地方士绅还有革命将领,一时不知道是否该去敬庄蕴宽的酒,攀个交情?庄蕴宽明显是和孙武不对头,湖北明显是黎元洪的天下了,得罪了孙武,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但是庄蕴宽的黄兴老朋友,庄蕴宽在同盟会的地位显然不底,而现今的局势,同盟会得天下是最有机会的。攀上庄蕴宽或者黄兴,又或者李书诚,将来的好处也是大大的有。只看刘歆生攀上李想,就成了汉口首富。李紫云攀上李想,立刻身价百倍。可见政治投资,才是发财致富的不二法门。

        黄兴已经宣布开席上酒菜,宾客边吃边闲聊着,没有人带头去给庄蕴宽敬酒,没有人愿意去做这个第一人。气氛不算热闹,也不算冷清。黄兴到趁此机会,好庄蕴宽叙旧。

        黄兴和庄蕴宽叙述别后情怀,无奈今晚天公造美,绵绵细雨已经下了一天也没有停歇的势头,天昏地暗的,雨中还夹着冷风。寒风吹进大厅,提醒这每一个人,今天不是一个好日子。

        不过人多了,自然就汇聚了人气,慢慢的也就热闹起来。不过知情者均晓得,在这融洽热闹的烟幕后,正酝酿着武昌起义之后史无前例的激烈斗争。斗争存在与革命党人的内部,也存在城外畏集的强敌。斗争的成败,不但主宰了辛亥革命的命运,还决定了中国以后的历史。

        如今黄兴无疑正是这斗争核心处的关键人物,人人争着来亲睹他的风采兴头已经过了。现在宾客谈兴渐起,自然话题都离不开黄兴。

        推测着与冯国璋的战局将如何发展,毕竟李想与清军作战顺利的一塌糊涂,而比换了李想名气大上天的黄兴指挥,胜利似乎已经再握。但如今孝感城的革命军是内忧外患,在桌有远见的士绅已经在默默摇头,已经有人不再看好携革命军新锐之气而来的黄兴。当然,因为庄蕴宽的到来,上海和武昌争夺临时中央政府的话题,才是最热闹的话题。也有人说起李想,如今李想黯然退出汉口,在桌上也就凭添笑话而已。席间,闹哄哄的声音直冲霄汉。

        绵绵秋雨,如缠绕的千丝万缕的因果轮回。剪不断,理还乱。任你英雄一世,还是摆脱不了命运的捉弄。

        “千秋读史心难问,一句收枰胜属谁?”高楼之上的李想心有所感的念叨,陈寅恪之句道他出此时心情。孝感正在大宴宾客,李想却独上高楼。

        李想一心想要避免,却最终还是避免历史强大的惯性。湖北即将上演一场辛亥年间最惨烈之战,地点虽不再是阳夏,却一如阳夏战场之惨烈。主角是黄兴和冯国璋,结局一如历史一样早已注定。

        楼外天昏地暗,风雨凄凄。李想手中握着的一杯热茶已经变冷,他只要想起黄兴必败的结局,却无法支援黄兴分毫,明知手捂着杯具,却无能为力,心又是怎样的纠结?自渡江北上,即下定要改变这个悲剧的决心有过犹豫,却从没有改变过,如今又该怎么办?

        黄兴领军过江,到了汉口边往北直扑而来,一副与北洋军正面决战的架势。李想自嘲一声,正面决战,湖北一时之间凑齐的杂牌军如何火拼得赢北洋军精锐。湖南派遣的两协虽说能战,可是装备与北洋军差距太远。李想的精锐与北洋军已经打了不少小规模战役,一点便宜也没有讨到。特别是袁世凯被任命为“钦差大臣”后,现在又升为“总理大臣”,北洋集团在湖北前线的官兵像是吃了奇滢和欢散,都拼命卖力嘿咻,一时之间爆发出不输于革命军的士气。

        北洋军此刻士气正锐,李想都暂逼锋芒,坚定要严守战略防御的作战方针,不贪功,不冒进,该退就退。见识过北洋军的厉害之后,即使那些叫嚣最凶的将领,也都闭嘴了,李店一战,惨胜的他们无语了。而冯国璋好像与李想有了什么默契,不于李想纠缠,只是防守着李想在背后的小动作,北洋大军专注的长趋直入的南下,眼中只是盯着北上的黄兴。

        李想一直冷眼旁观着眼前的局势,他能做的,也只有三番五次派人联络黄兴和宋教仁,希望配合实行战略防守,各军加强守备,不要冒进与北洋军正面决战,短期内根本没有战胜北洋军的可能,即使两军配合也绝无可能。何况根本就没有合作的可能,没有相信李想有这个诚意,因为汉口的事情,他们以己度人,谁也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对李想的真心提醒,却没有能够引起他们一丁点的重视。特别是武昌过来的革命军将领官兵们,仍然沉没在大捷的喜悦中,没把清军当盘菜。军中的宿将都不怎么看得起李想他们这群毛头小子,认为李想他们先前的战绩,完全是因为清军的无能,不是李想的厉害。既然李想可以成就如此大业,他们不可能输与李想。更多的是不想分润李想一丁点功劳,怎么也不能使凭着军功东山再起。李想要是凭着打败冯国璋的威风,重回汉口,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想望着楼外的凄风夜雨,眼神深邃如暗夜。秋末的夜晚越来越冷,他浑身都沉沁在寒冷当中。对人心思的揣摩,身为穿越客的他,有别用永远无法齐及的优势。只是想得越多,心却越凉。

        李想想到黄兴,身在如此危险的局中而不知自。或者是身为大革命家的无所畏惧,心甘情愿来趟这混水。李想是真心帮他一把,可是黄兴书生意气,根本不理他的建议和警告,反而认为他携私抱怨,离间革命阵营,又畏惧强敌,不敢冯国璋见仗,李想反而成了小人。种种事情,是越想越烦,越想越郁闷。

        可是李想能够真的做到冷眼旁观吗?只要闭上眼睛,就是血流成河的凄惨景象在不停脑海回放,午夜里都会惊出一身冷汗。最后便宜了谁?还不是袁世凯那个死胖子。一场轰轰烈烈的辛亥革命,是早产还是夭折?李想真想,要是不知道历史该多好,他就可以随心所欲想干嘛就干嘛,不用背负这样的沉重的心里负担,是先知的原罪。

        李想长叹一声,在深夜的小楼独自回响。楼下门口的警卫似乎有所觉的往还亮着灯的阁楼一望,李想的烦恼他们感同身受。汉口受了太多的委屈,他们谁为此感道不平。李想无奈,再多的委屈和不爽也只有先放下,做一回傻不拉及的英雄。

        “来人!”李想无奈的喊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倾覆(一)

        李想凭窗外望,风风雨雨不曾停歇。眼前的黑暗如此刻的前途渺茫难测,心内思潮起伏。

        理想之路绝非一条康庄大道,焦达峰和陈作新的凄惨结局,时刻提醒这李想,道路的崎岖难行,随时有粉身碎骨之祸。

        历史教科书上出现的人物一个也不能小瞧,要不李想会死得比焦达峰和陈作新更难看。现在想起离开武昌,反是躲过一劫。武昌这潭水深不见底,李想还没有自大狂妄到敢去趟的地步。只看黄兴和宋教仁的遭遇,就知道是个针插不进的局。强行而为,结局就是扑焦、陈后尘,或者丢一个比黄兴还要丢大的脸。武昌方面勾心斗角起来,无所不用其极,包括不惜葬送革命。

        李想最大的优势便是用有限的历史只是,掌握时机实具最关键的重要性。

        李想因此在短短的时间内在湖北大展拳脚,但是袁世凯没有先知历史的优势,一样是最懂掌握时机的人。他觑准机会,迫得清廷哭着喊着求他出山主持大局,坐镇信阳,起用冯国璋,趁李想精兵在湖北四处征伐之际,渡桐柏山,河武胜关,夺得湖北门户这坚强的固点,取得高屋建瓴之势。在湖北说进就进,说退就退。

        而李想他现在才是刚起步,搞垮了黄兴,固然湖北只剩下他一支可战之军,但最得益的却是袁世凯而非他李想。

        “笃!笃!”敲门声想起。

        李想从沉思中醒觉,道:“请进!”

        曾高推门进来,敬上军礼。在昏暗的煤油灯前,李想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憔悴。

        曾高走到李想身边的椅子坐下,他即使身穿军装,行着军礼,也是慵懒的模样,或者这便是与身具来的世家大族雍荣华贵的贵族气质。

        曾高以少有的认真口吻问道:“大帅已经做出决定了?”曾高问完,也带着担心的神情看着李想。他也不想再逼迫李想,但是黄兴那边的形势太过危急,黎元洪的摆明要看黄兴的笑话,现在有能力能帮上黄兴的就只有李想了。但是汉口的事情,实在伤得李想太深,李想如果要袖手旁观,曾高也无力指责。他只能期盼的眼光看着李想,希望他能做出顾全大局的决定。

        “不正是你们所愿?”李想反问,他有点受不了他的眼神。现在几乎只有李想走出小楼,个个都是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当初汉口被强,一个个义愤的要回去火拼,现在又一个个的要去帮黄兴度劫。一个个都把自己当成以天下为己任,拯救中国,拯救世界的超人,英雄,也把李想当成大公无私的英雄。眼巴巴的看着李想,希望李想带领他们联合黄兴,把北洋军杀退。

        曾高长出一口气,李想还是那个中和门城楼上,一起倡言理想的李想。如今手握重兵,依旧没有被权力的欲望吞噬。

        曾高笑道:“当然,这上军心所向,民心所向。”

        李想长出一口气,一扫先前的愁闷情怀,嘴里却还是很有许多牢骚发出,“我只不过考虑了两天,一个个就都给我脸色看,不上逼着我去冯国璋掐架吗?这个英雄当得真窝囊,到手的汉口被人给抢了,人家拉出的屎还得去帮着擦【创建和谐家园】……”

        曾高忍着笑道:“是呀,是呀。大帅还是来看着仗要怎么打,黄兴那边上不用指望了,孝感的指挥系统混乱不堪,个派系角力,毫无战斗力。”

        李想被拉回现实,蹙眉沉思一回,道:“北洋军大部陆续南下,不与我部过多纠缠。北洋军第4镇和第2镇的第3协共2万多人,已经布置在孝感城外,与黄兴部对峙。兵力展开,有切断祁家湾、滠口一带,黄兴补给线的趋势,而武昌黎元洪又没有再派人增援孝感的企图。我们在铁路线袭扰战中,发现北洋军从北方运来了大批退管炮和马克心式机关枪等新式武器。清廷自起用袁世凯之后,袁世凯亲自坐镇信阳,袁世凯头号大将冯国璋已取代了荫昌,在大悟设立司令部,直接指挥对汉口的进攻。再看黎元洪拜坛封将,拜的黄兴,最大指挥就是黄花岗起义指挥过百十好人。除湖南两协之外,黎元洪给黄兴派来的人,张廷辅统率的第4协、熊秉坤统率的第5协、蔡德懋统率的炮兵第2标。兵力与北洋军不相上下,战斗力和装备天差地别。”

        曾高紧接着说:“冯国璋自受袁世凯坐镇信阳之后,更加卖力了,对进攻孝感的布署,似有作战役包围的迹象。只要切断祁家湾、滠口一带,就完成了战略包围。黄兴防卫孝感,不应该只把兵力集中在正面。孝感后方,祁家湾、滠口、蔡甸,都是敌人包围进攻的必经之路,也是革命军补给线的必经之路,应该派重兵驻守。这样才能守住孝感,把战争持久坚持下去,推动全国各地的起义,也能保证我们的及时救援。我们还是多与黄兴连续,这算上给他们一点建议。”

        李想冷笑一声,“我们给的建议还少吗?吴兆麟,孙武之辈,都是专业军事人才,他们会不知道?他们都按着看黄兴笑话的心,黄兴也知道,却太高估自己了。我们先后派去三批人联络,劝说黄兴一起组建战略防御,但是黄兴却不愿分兵,原因是想待机正面打败冯国璋,作主动进攻的打野战的打算。打个漂亮的大胜仗,以鼓励全国革命形势。派去的人对他分析过敌人是久练的北洋军队,数量和素质都在民军之上,对其进攻,损失必大,只能与之长期周旋,或可候形势的发展变化。黄兴则认为民军虽是初招未练之兵,却个个勇敢,主动进攻,更能发挥它的特长,坚持不分兵,不打战略防御的猥琐战法。”

        李想派去游说黄兴一起战略防御,吴兆麟他们表明没有表示,但是背后却非常赞同。与孙武谈起来,也都认为应该作长期对清军作战的布署。孙武他们可不只是在背后赞同而已,更是在背后散布了黄兴徒有军事家的虚名,实则不谙阵地战的流言。话传到黄兴耳中,他对李想的意见更听不进去,认为李想是借着由头故意给他难看。弄得李想派去的人,都是尴尬的跑回来。

        李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推销自己的战略防御,搞得黄兴火大了,认为这对统一的军事行动不利,故意在此找事,自己不敢北洋军打仗,便跑来散步扰乱军心的谣言。乃当着李想使者的面,不客气地说:“孝感防务,我自有决断,不同意分兵。你不用说了!”硬是不李想的使者给顶了回来。

        这些事情曾高也知道,看着李想都有些不耐烦,他还是耐着性子说:“祁家湾、滠口、蔡甸的防卫问题,关系整个孝感的防务,孝感的胜败关系到全国革命。我们抽调不断应援的同时,还是继续派人去游说。”

        李想摇头道:“只怕更添黄兴的不耐烦了,要知道,我再黄兴心中的印象已经奇差,再加上有心人的故意抹黑,我的话,他看到听不进去。他是前线总司令,虽然是临时的,一切布置,责任在他,权力也在他,任何人不得干涉他的行动。武汉首义,全国瞩目,如今孝感之失,影响全国。打赢了,自然可以激励全国革命。我们建议的畏首畏尾猥琐打法,自然无法入他的发眼。黄兴估计想的是,分兵之后,怎么能够收复?怎么能够挽回影响?要是我匡他,没有应援,那么他肯定会被冯国璋个个击破。有时连我自己都怀疑自己的人品,黄兴更不可能不怀疑我的人品。”

        曾高总算看出来了,李想心底还是有气愤,辛苦拼命打下的汉口,连有人也得罪的够了,却被人抢走,先前的好心提醒黄兴,又被他当初驴肝肺,李想现在是不想再和黄兴打交道。

        曾高一时坐着不作声,目光撇向前风雨交加的黑夜。如果不用黄兴配合,又如何去解救黄兴之困?

        李想也感到自己也刚才太激动,还非常消极,但自己到底为什么这样大的牢骚呢?李想心里明白,最后,他缓着口气对曾高说:“关于应援孝感的事,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不是我消极,而是我们没有信任的伙伴,而且还是互相的都不信任。”

      第一百一十二章 倾覆(二)

        曾高只是专注黑暗中莫测风雨,脸上现出挣扎的神色一闪而逝,好一会才叹道:“佚今南方独立十三省,又有几省是真心革命。都是各怀鬼胎,各有野心之辈……唉!也许连黄兴和宋教仁自己也不知道,谁可信,谁不可信。天啊!这场革命怎么变得这么复杂?”

        此刻的曾高都忍不住纠结的心情,无语问苍天。

        李想心念电转,即使信春哥,也无法得永生。何必问苍天?天地不仁,历史命运本是要推袁世凯上道,李想才无奈的说尽人事。

        李想沉声道:“如果袁世凯肯反正,我们又何妨让他一步。”

        曾高的眼神变得无不锐利,如小李飞刀一瞬间钉在李想身上,缓缓道:“袁世凯这样的封建老官僚,更是早早的就暴露出枭雄野心,我们能填得饱他的贪欲吗?”

        曾高似乎早就看出袁世凯的野心,只要稍有清醒的人都看得出来,只是有人因为害怕而存有侥幸,存有幻想而已。袁世凯的贪欲当然是填不饱,他做了总统之后还想做皇帝。

        李想更是无奈的冷笑道:“你也看出来了,我只是怕,有些人看出来了,也依旧对他存有幻想。如果真袁某人窃取革命果实,才是中国的祸机将至,大乱必兴。我们是否应该保存实力,以应付将来的大乱动荡。”

        曾高眉心微皱,见李想又有了退缩的念头,忙肃容道:“大帅,您的远见长识确实是使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将来的局势十之【创建和谐家园】是如你所言。可是到了现时的局势,容不得我们退缩。孝感一战,我们非参加不可。须知如今没有胆量与北洋军一争长短之气,将来有什么勇气和北洋军争雄?我们革命军的气势好容易才凝聚起来,不能就此散了。还记得你说得亮剑精神吗?即使我们面对的是天下第一剑,明知道是失败,我们也要有亮剑的勇气。即使败了,这叫虽败犹荣。如果不打就逃,就不配做剑客。”

        曾高顿了一顿,双目寒光闪闪,有意未尽。稍稍平服激动的心情,转而凝视着窗外黑暗中缠绵的风风雨雨,缓缓道:“国家患难当前,革命就要有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且为国者岂拘小节,全天下谁不知道汉口是我们打回来的,宵小之辈一时得意而已。大帅,你的信心那里去了?你那种欲力挽末世天倾,挽救中国的信心那里去了?”

        李想想起穿越来此之后发下的宏愿,许下的大志,像是再看架空小说,却是YY了一把,但是很快理想都已经给现实给磨尽了,心中一片烦厌,胸口如被大石重压。长长吁出一口气,才舒服了点。想不到,属下们都把他当救世主,给了他怎么的期望。李想现在真实无路可退,被人期望着,骨子力的一点革命理想也有爆发的时候。望着风雨交加的窗外,黑暗总会光明取代。一咬压,干了!非把辛亥革命搅出更浩大的风雨来!

        李想狠狠的道:“集结所有精锐,向孝感出发!你要精挑细选了,最好是从原湖北新军当中挑选耐战之军,战斗力要最好的。新募之军和地方杂牌军也不能闲着,尽全力破坏北洋军铁路运输,把铁路线的兵站拔个干净。”

        风雨交加的寒夜,不能成眠不止李想一人,黄兴再孝感衙门大摆宴席,袁世凯在信阳李园也摆了一桌小小的酒席。

        袁世凯与座下谋士把酒交欢,笑谈着小楼外的风风雨雨。

        袁世凯精神奕奕,看来心情大好,把杨度等谋士召到来夜宴,可见兴致极佳,他笑问杨度道:“黄兴你可熟?”

        杨度虽被恭为当世名士,但袁世凯面前一点也不狷狂,恭敬答道:“虽说同时湖南人,可也不熟。湖南革命党人对我可没有什么好印象,记得上次去长沙,他们就计划着要揍我一顿,还是我见机不对,躲进英国使馆,才逃过一劫。”

        他和黄兴,孙中山非常熟,两个革命老战友还是在撮合的,都是一些日本的往事,知道的人不多,在老袁也不多想题。

        袁世凯哈哈一笑,在座个人也都是赔笑,有人道:“这世上,你算计道你的人还没有出世呢。”

        这比什么恭维杨度的话都要好听,杨度也却是很是为此自负,自豪地道:“革命党人多少莽撞形式,少有严密计划,深思熟虑智谋人才。长沙的事情,如果诸位在场,自然也能看穿他们小把戏。只看孙文倡导的多次起义,随性至极,根本就没有系统的计划过,所以缕次失败,实为因果。”

        杨度说到此处,在座之人沉吟点头皆有。他继续道:“党人此次武昌起义,实属于意外。而最先响应的湘、陕两省,出力最多的不是革命党人,而是哥党,湖南更是让哥党魁首焦达峰坐了六日都督。焦达峰虽然是同盟会中人,但是湖南士绅看不惯他的袍哥习气,也不会看着那帮泥腿子当权,六日都督算是长了。武昌起义成功之初,武昌城里革命党人一个领导人也没有,最后只能拉出黎元洪充数。李想的崛起却是一个异数,对湖北时局之把握也是妙道毫巅,但正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太过于离经叛道,使得武昌集团和革命党人集团皆容不下他,不用我们出手,就有人想方设法要把他往死里整,李想革命军本是可以倚为长城的能战之军,却被他自己给毁了。黄兴要整合两湖,却有处处制肘,不与配合。如此种种,革命党人是到处种下他们败亡的种子。”

        经杨度一阵分析,袁世凯得意洋洋的道:“黄兴似乎也知道自己不是北洋军敌手,刚刚参加完黎元洪登台拜将得任临时总司令的他,竟然给我发来一通电报。当初我遣承恩去武昌试探黎元洪和革命党人的口气,承恩就说当时黄兴和宋教仁都在。黎元洪是当面就拒绝了,反而是黄兴更积极主动些。”

        听袁世凯说得洋洋得意,在座诸位却不能跟着洋洋得意,但亦知佯作奉承袁世凯,就有人知机的问道:“不知黄兴都说了什么?”

        袁世凯越发的得意起来,道:“黄兴却也是好口才,他先谈朝庭残暴,道:满洲朝廷,衣冠禽兽,二百六十年来,事事与人背道而驰,有加毋已,是以满奴【创建和谐家园】所及之地,即生灵涂炭之地。继之,黄兴又劝我以【创建和谐家园】身份,要明白大义,劝我反正,又说道:人才厚有高下之分,起义断无先后之别。明公不能,高出兴等万万,以拿破仑、华盛顿之资格,出而建拿破仑、华盛顿之事功,直捣黄龙,灭此虏而同食……苍生霖雨,群仰明公。千载一时,祈毋坐失!哈哈哈……”

        袁世凯也抑不住要仰天长笑,他特别高兴。人都有喜欢被人戴高帽的潜在心理,袁世凯也不能免俗,特别黄兴可是同盟会当之无愧的二当家。

        袁世凯得意的叙说,谁都要收摄心神的听,小楼里连呼吸都停止了。袁世凯说道轻缓,伴随着小楼的滴滴答答的雨滴也清晰可闻,最后得意大笑,诸位也都要陪笑。但是众人也是内心感叹,跟对了主子,连黄兴都当袁世凯是拿破仑,华盛顿,将来他们这些谋臣策士还不都是开国元勋。

        杨度深吸一口气道:“袁公又准备如何回应。”

        袁世凯再哈哈大笑一声,才反问道:“你看该如何回?”

        寇仲心中反复思量,表面一如既往的则摆出恭敬的神色,顷刻之后道:“正式以刘承恩为使,持袁公亲笔信去武昌与黎元洪讲和。条件是,如能承认君主立宪,两军即息战。否则,仍以武力解决。”

        在座的都是人精,闻玄歌,知雅意。杨度强调谈判对象是黎元洪,不是黄兴,就是再给武昌制造矛盾,通过这样敌对的方式扶黎元洪上位,或者稳固黎元洪在革命党派系中的位置。而依旧硬勃的坚持君主立宪,就是为了试探革命党人的底线。

        袁世凯欣然点头,大有杨度之言深合吾意。国体是否要变?袁世凯是否真心要坚持君主立宪?袁世凯现在可不在乎这些。不过在座的诸位儒家出身的谋臣策士,还是有许多瞒在乎的,他们认为自古都是明君安天下,袁世凯就是他们眼中的明君,要不后来也不会那么卖力的给袁世凯称帝奔走、造势、出谋划策。

        在座已经向这个中华大帝问询,“如果民军口硬,难道真要同意共和?”

        对于这些谋臣策士的心思,袁世凯是洞若观火。他即使再这些心腹面前也能虚伪起来,连道:“那里,哪里。”自从确定和议的方针,就有人这样问他,他总是这样回答大家,又接着说,“不过南方各省纷纷变乱了,我手头的兵力就这么点,只有剿,抚,和并用啊!但是要和,第一此碰面,黎元洪的口气非常坚决,非要实行共和不可。想我世受朝廷恩遇,只能忠君爱国,一以朝廷社稷为念,我能依了他们而背朝廷吗?现在南方民党很猖狂,我们是要想一个确保社稷的万全之策才好。”

        “那么,依总理大臣之见,我们到底实行什么国体为好?”有的人根究得紧,非要这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作一个比较具体的回答才放心。其实他们是想,如果能够君主立宪,他们这些追随袁世凯的开国功臣,捞个世袭罔替的爵位,就是福荫子孙万代的好事。如果共和民主了,这些好处就不存在了。

        “唉!”袁世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以朝廷社稷为重,我看只好实行君主立宪最为恰当。”

        袁世凯心道,即使君主立宪,皇位也要自己座。载沣三年前早就下过‘切实筹办【创建和谐家园】’的诏书,老奸巨滑的袁世凯决定把他抬了出来,以作为等他回京之后,公开回答一般社会舆论的口头禅,是既不过份又不保守的。

        其实袁世凯心中真实的打算,即使鬼才如杨度,也只能猜出一丝半毫。或许,只有穿越客李想最了解袁世凯的心思。从一到信阳,袁世凯就一再从侧面叫冯国璋打击革命军的气焰,又使刘承恩找黎元洪谈判。

        袁世凯的如意算盘是要用冯国璋压制湖北革命军的嚣张气焰,迫使革命党人上到谈判桌,把革命果实乖乖的双手奉上。一边又要南方的革命民军来压制朝廷,达到逼迫清帝退位的目的。经过一段时间的布置,他现在就想知道南方革命党人谈判的底线。这些活动都是在秘密的情况下进行的,杨度只是参与出谋划策,而切实的执行者就是他的大公子袁克定。这小子,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袁世凯想起自己大公子,又记起着他办的另一件要紧的事情,先把酒席散了,又把袁克定叫来。

        袁世凯看着恭敬立再眼前的大公子,琢磨着问道:“上次着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袁克定心中大乐,暗忖就等您老来问了,赶紧说道:“暗探来报,良弼已经有动作了。吴禄贞明早到石家庄,明天中午就有结果。要是良弼犹凝,我还准备有B计划,保证吴禄贞活不过明天中午。”

        袁世凯点点头,非常的满意,还懂得AB计划,双保险,看来在德国留学期间学了不少东西。为了不使袁克定太过骄傲,也不做过多的表扬。

        袁世凯沉吟道:“与革命党人牵头和谈的事情,一直是你在主持。现在除了承恩搭上武昌的线之外,你还有没有搭上其他的线?”

        袁克定道:“我手下有个叫朱芾惶人,自称与黄兴极熟,我正委托带了一封信到孝感去找黄兴。但是此人资历太浅,担当不了重任,我最近到是联络上了一个同盟会的大人物。”

        袁世凯眼皮一跳,他这个大公子一直混迹在三教九流之间,也许他真钓上一个大人物。袁世凯瞪着双眼,目光灼灼,“谁?敢称同盟会里的大人物?”

        “汪、兆、铭。”袁大公子一字一顿,说起这个名字,自己大心都忍不住要颤三下。

        “他?……”袁世凯又是吸气,又是疑问。

        汪精卫谋刺摄政王载沣被捕,被关押在北京。自从武昌起义以后,清廷为了缓和矛盾,接受了张绍曾释放政治犯的条呈,汪精卫被放了出来。汪精卫青年才俊,跟着孙中山四处跑腿、演讲已经非常有名,在北京坐牢这几年,名声更是扶摇直上。袁大公子第一时间就掌握了这些情况,为了拉拢结交他,袁大公子通过北京的渠道给他送了五千两银子。当时同时放出大两个人,都不敢收,出狱之后就都离开了北京,只有汪精卫光棍不得了,钱照单全收,还赖在北京不走了,又被当时京津一带的同盟会推为总裁。

        大公子异常肯定地说道:“这也是朱芾惶给介绍我们认识大,他出狱之后,常在同人中发表北京要靠父亲未推翻满清的议论,说这是一条特殊的费力少而见效快的道路……”

        袁大公子也说得太赤果果了,袁世凯对“推翻满清政府”这种说法十分忌讳,在自己心腹杨度等谋臣策士面前也不说,被儿子当面说出来,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

        袁大公子说顺了嘴,也没有主意袁老爷子脸色大变化,继续说:“黎元洪不是在武昌召开起义各省革命党人代表大会,汪精卫绝对有资格参加这个会议,就叫他带着您的亲笔信去参加。”

        袁世凯站了起来,背着双手在房间里来回度着公府步。袁大公子一点也没有不耐烦大看着老爷子,等着他下结论。

        袁世凯理着思绪,良久方道:“吴禄贞【创建和谐家园】烦一解决,我们就上北京。”

      第一百一十三章 倾覆(三)

        秋夜的凄风惨雨,零落到此时,在屋檐下汇聚成流。黄兴在孝感府衙的夜宴还在继续,一片欢腾热闹的气氛,劝酒,说笑之声不绝于耳。门外的寒冷尽被此刻大厅的热闹驱散,任谁也看不出此刻城外金戈铁马,两军对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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