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理想年代》-第38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黄兴则担心这样一来,会引起首义的孙武等人的不快,特别是那个传说中桀骜不驯的李想。黄兴眉头有些微微的皱起,在灯光的阴影下宋教仁却没有看到。黄兴可没有宋教仁的热心,略带敷衍的说道:“还是到汉之后再说。”

        宋教仁听到黄兴如此不热心的语气,真不像在黄花岗冲锋陷阵时一世英雄的黄兴,他的声音都带上一丝沉淀,说:“武汉的情形现在非常急迫,我听说武昌黎元洪已经和孙武连手,革命党人不满者甚多,似有各自为政的现象。而李想更是大胆,在汉口另立军政府。北洋军要是南下,一盘散沙的革命党人将如何应付?现在克强兄来了,革命党人便有了头,以兄之威望和地位,现在就把事权集中起来还来得及。”

        黄兴也知道宋教仁一颗革命之心正热得滚烫,可是黄兴却有他自己的顾虑,说:“汉口战争如此艰苦,我未建寸功,就谋立权位,恐于大局不利。”

        宋教仁微笑已经消失不见,沉声道:“正是为了全国的大局着想,才应该建立真正的革命权威!孙武其人,我看他已有异志,但在老兄面前,量他现在还不敢怎样。所以把事权拿过来,不用费好大周折的。”

        黄兴摇头,其实他更担心的是李想的不服,湖北的天下几乎全是他打下的。但是黄兴忠厚,他不愿点出来,便说:“不能这样说。首义武汉,他是有功的。再说,他在汉经营多年,我们应该和他加强团结,才能合衷共济对敌。只要仗打好了,功名利禄,我素不关心。我早就想革命成功之后,归隐林泉,难道遁初不知我?”

        这席话光明垒落,宋教仁感慨系之,却还是没有听出黄兴真正的意指。武昌没有多少可用之兵,湖北所以的财力,兵力几乎全在汉口,李想的手里。宋教仁只是叹道:“可惜阴险小儿,正是利用君子之诚,以售其奸。历史是无情的!你看蒋翊武这样的忠诚同志,被他们排斥得多惨!”

        对蒋翊武的事,黄兴也听说了一点:“伯夔是个好同志,好男儿!我们只要有办法,一定要好好照护他。”黄兴说道这里犹豫一下,决定还是给他个提示,“我们明天到武昌,然后再去汉口看一看再说。”

        宋教仁听到汉口,心中恍然大悟。原来黄兴是担心李想会反对,李想的事迹自武昌革命之日起,如风一般传遍大江南北。给所有人的印象便是个桀骜不驯的好战分子,黄兴有此担心一点也不为过。

        宋教仁笑道:“他是杜心武的师弟,与我也算有些交情。我能肯定他是一个心存革命,有理想与信仰,正人君子般的人物。要说服他,我比说服孙武还要有信心。”

        “我可听说,当初拒绝他入党。”黄兴忍不住八卦的问道。

      第八十二章 鹿正肥(三)

        一亭翼然于池,池中有残荷,亭中有三人。李想轻抚栏杆,遥望浩瀚星河,一如百年之后不变的永恒,此身却在百年之前。时空已经混乱,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平平无奇的路人甲。

        置身于金戈铁马,置身于勾心斗角,置身于革命洪流,这一世的轮回是百年后从未有过的精彩绝伦。看着强大的敌人倒在自己的脚下,或玩弄于股掌之间,掌握着人间的凶器,一个念头便是流血漂橹。权力使他如打【创建和谐家园】一样兴奋,过后却又使他如泄过后的身心疲惫。如此一来,李想到是加倍的怀念起百年后那平淡的生活。

        办公室的勾心斗角再如何汹涌,也要不了人命;世界的局势再如何的动荡,战争也不会牵连到他李想的头上。李想不自觉的摸摸额头上的绷带,隐隐作痛。现在想起当时的情况,还有些后怕。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的,就那么义无反顾的扑在汤约宛的身上,差点便又要穿越百年。这个精彩的人生,却时时都有生命的危险。生命诚可贵,李想要是不怕死,这就太假。

        人总是在失去之后,再后悔莫及。只要无所事事的时候,李想就会忍不住胡思乱想。想多了,连自己都不知道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在百年之后总叹自己身不逢时,回到在百年之前又叹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而后悔莫及。

        这不是李想一个人的毛病,是他那一代人的毛病。生活在国泰民安,歌舞生平,甚至可以说是纸醉金迷的时代。成天的迷惘,没有信仰,找不到理想。不止自己没有信仰,更是怀疑他人的信仰。在看到《人间正道是沧桑》瞿恩唱着国际歌,喊着共产主义万岁就义时,更多观众只是说,假,真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已经不相信有人会为了主义而慷慨赴死;不相信有人会大公无私舍身取义;不相信有人立志生为民【创建和谐家园】为万世开太平。

        不可否认,李想也有过这样的怀疑。如今置身这段读之令人心疼的历史,百年之前的青年用他们的青春,热血和生命,打消了李想所以的疑虑。他们用最深刻直接的行动告诉李想,什么是信仰,什么是主义,什么是理想,什么是革命。

        穿越之初,历史的惨剧在李想面前如期的上演,国家的元气一步步衰弱到极致,人民的苦难已经惨不忍睹。革命前辈用青春,用鲜血,用生命一步步探索着通往理想文明的革命之路,一路血泪。李想心里清楚,而后,还有更多的坎坷,更大的劫难,还有长达半个世纪的动荡年代,是整整影响三代人,无法磨灭的痛苦,用每一个中国人的血泪写下的近代历史。

        李想再也不能不管不顾,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他要做点什么,他要去挽回一点什么,像是一种无形的责任加诸其身,就这样自然而然的踏上逐鹿天下的征途。从来嘲笑信仰的李想,开始怀抱着理想思考未来,信仰开始慢慢的成型,慢慢的变得坚定。

        李想只有用他所知的有限历史知识,努力去改变历史原来的轨迹。孰不知时空的惯性巨大,岂是李想个人微末的力量便能改变得了?所幸,李想不是一个在战斗。

        湖北的局势与历史稍稍改变,可是全国的局势已经沿着原来历史轨迹而走。李想如今的实力,与经营多年的北洋比,还是差了甚多。而他经营的天下会,在同盟会等革命会党当中依旧显得薄弱。

        天下会里没有一个上得了台面的人物,不要说黄兴,宋教仁这样在全国相当当的革命党人物,即使像居正,焦达峰这样在两湖相当当的革命党人物也没有。不是说天下会的党人能力差,他们的业务能力个个专精,比同盟会的书生们要专业百倍。但是因为号召力太差劲,才使得他退居汉口,要不然武昌的位子他也会争一争。

        北洋军已经盘踞在武胜关,正虎视着湖北的局势变幻。汉口的洋人已经解决,但是他又收到线报,武昌又有新动向。他不得不怀有恶意的去揣测一番,革命党人之间的派系,李想又不是傻子,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茶好了,请大帅品尝。”汤约宛清脆如莺的美丽声音传来,打断深陷遥远星河的思绪。

        曾高在边上赞叹不已,直夸汤约宛好功夫。此刻的李想,才对佳木之芬芳有所感觉,醇香扑鼻,似乎山水之间的灵气尽汇聚于此。整个后花园都被这股奇香所困扰,凉亭上三人闲话慢饮茶,好不自在。

        曾高的眼珠滴溜溜的在李想身上转了一圈,又呼噜噜的喝下一口滚烫的茶水。他看似有意,却又无意的说道:“同盟会的二号人物也要到武昌了。”

        “是黄兴吗?”汤约宛紧跟着问道,她以前对党人的事情也听说过不少,进入革命军之后打听的更勤快了。

        果然是一个有七窍玲珑心的精明鬼,李想直视着曾高,懒洋洋的眼神里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曾高的眉尖微不可察的跳了一下,自负自己的聪明才智,却总是轻易的被李想看穿。曾高无所谓的一耸肩膀,显得精明之下还是一如既往胸怀坦荡。

        他只是想提醒一下李想,不要光顾着眼前的敌人,还要防着幕后的黑手。虽然武昌和汉口同是革命阵营,但在主义的解释上面有着本质的区别,不可避免的会有矛盾,会一步步的升级为摩擦。但只看李想这副懒洋洋的表情,这一切似乎都在他算计当中。

        汤约宛看他们打哑谜,也不再追问,赶紧低头喝茶。

        李想五指律动,转动手中的细瓷茶杯,目光追随着杯中蒸腾的水汽,随之探入虚无缥缈之中,沉吟道:“他们可都是全国的革命领军人物,他们爱怎么折腾,就让他们怎么折腾。我就和袁世凯好好的打一仗,汉口我也就不回去了。”

        曾高眼前一亮,瞬间便明白李想的用意。黄兴这位爷,多年来出生入死,四处参加起义,但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屡战仍败……最近的一次,就是广州黄花岗起义,死了百十人不说,他本人还被打断一根手指。黄兴名气天大,也只是一介书生,在湖北还真折腾不出什么名堂来,最后还是李想他来收拾结局。只是这样一折腾,湖北的老百姓就有罪受了。但是反过来一想,李想这也是无奈之举。李想凭什么身份去左右同盟会的决定,连武昌红楼的决定他都影响不了,只能汉口另立军政分府。李想虽然凭着战功在湖北已经小有名气,但是名气还没有大到让那些革命党人当中相当当的人物纳头便拜的地步。

        夜已深,红楼那属于湖北都督黎元洪的办公室依旧亮着灯光。大门口的卫兵由衷的感叹黎公为革命鞠躬尽瘁的敬业精神,如此不眠不休的操劳,实在是革命之大福。

        汤化龙正坐在黎元洪的对面,脸上挂着一丝笑意,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意。笑得黎元洪心里一阵阵发麻,才悠悠说道:“我以探得居正之意,革命党人等皆欲推黄兴为两湖大都督。”

        言下之意,便是想把黄兴超升于黎元洪之上。黎元洪极力的掩饰住眼中的一丝波动,胖胖脸上的脂肪抖动一下,算是笑道:“晃克强乃同盟会头号大将,由他主持两湖,那是当然。”

        汤化龙这回是真笑了,在合作这么久的老熟人面前,他还要演戏,去刘氏电影派电影,拿个影帝还不是轻而易举。汤化龙忍不住笑了一声,立刻正色道:“武昌起义,黎公居功至伟,他们同盟会要真这样做,也太欺负人了。湖北革命成果,都是我们一刀一枪,用命拼出来的。黄兴是一点功劳也无,就想坐两湖大都督,总会有人看不过眼,不服他们这样的调度。”

        黎元洪也想笑,还是忍住极其严肃的点点头。不服黄兴的人多了去了,首先是便武昌军务部主持战略的三个人,即是著名的“首义三武”部长孙武,副部长蒋翊武、张振武。此三人,便有得让黄兴头痛的了,还有一个人,是比这三人更头痛的,整个武昌都在此人头痛。桀骜不驯之处,是已经完全脱离武昌革命军政府的管制;势力强大之处,是已经湖北的三分之二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更是握汉口的钱袋子;胆大包天之处,是顶着北洋军的压力,甘冒天下之大不违,与洋人掐了一架,还奇迹般的赢了。

        但是所以人都知道洋人不会便这样罢手,李想倒霉的日子还在后头。洋人是这样好惹的,英雄如曾国藩和李鸿章也没这个胆热洋人;党人首领孙中山都要向洋人交好,深怕惹恼了洋大人不高兴。李想到底是胜利冲混了头脑,还是被驴踢坏了脑袋?竟干出这样的蠢事。

        黎元洪想到汉口的钱袋子,忍不住叹息一声,“洋人十六艘军舰横行长江,威风得紧,却在汉水这条阴沟翻船。”

        先前与葛福密议的一整套计划,因为洋人的战败,全部付诸滚滚长江东流水。

        汤化龙也是计划的参与者,自然知道黎元洪的叹息所指。他的眼中却是精光四射,“我到觉得,黄兴的到来,正是一个天赐良机。”

        黎元洪突然来了精神头,不知不觉的把头凑过去,低声问道:“何解?”

        汤化龙也尽量的压低声音道:“黄兴名气再大,书生而已,最多指挥过百十号人马、几十条枪,这难道也叫军事指挥能力。再看看袁世凯,冯国璋。这些北洋军爷,武备学堂出身,都是一时猛将,还曾在朝鲜与东洋人死拼过。黎公,军事我不通,但是我知道,如果让我带兵,准坏事。”

        汤化龙已经把话说得够明白,就是要看黄兴把屎拉出来,再怎么坐回去。拉出的屎当然坐不回去,只能坐一【创建和谐家园】屎。这还不是最妙的,最妙的汤化龙没有说出来,但是黎元洪已经领悟到了。李想口口声声的说是孙中山先生的学生,这是李想名声大震的原因之一,同时也他自己给套上的枷锁。同盟会到汉口之后,只要举出孙中山先生的大义,李想就得乖乖的交出汉口的权柄。汉口的权柄,黄兴没有这个能力掌握多久,到时候接管的还不是他黎元洪。

        汤化龙见黎元洪频频点头,看来已经明白他的深意,决定把下一步棋也一并告诉黎元洪。“我会让吴兆麟以顾大局为名,认为黄兴为两湖都督此议可能导致内部分裂,不如推黄兴为战时总司令。”

        闻得汤化龙此议,黎元洪拍案而起。以秀才黄兴主持军事,这才完全的显衬出汤化龙心机老辣的一面。黎元洪激动不已的说道:“我们干脆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登台拜将。”

        汤化龙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黎元洪果真是上道。黎元洪要学刘邦,那黄兴岂不就成了韩信。如此一来,黄兴再重要,来头再大,也是只是黎元洪手下一员大将,主次判然而分。

      第八十三章 鹿正肥(四)

        刘园灯火辉煌,深夜里还是一片繁忙景象,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充满朝气与活力。这个国家突然爆发的青春,还是那个老大中国吗?葛福实在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这便是革命,一场民族主义的革命,在欧洲是时常见惯的事情。

        葛福站在刘园的门口,突然停下脚步,想好好的看一下这里,这里已经是汉口革命军政府。跟着在他身后的各外国领事也都停下脚步,这些往日高傲得鼻孔朝天的金发碧眼的洋人,看着眼前的大门各怀着感叹。门口站岗的革命军哨兵用力的把胸躺挺起,如此直立的中国人腰杆是洋人领事从未所见。这些士兵即使板得僵硬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所以洋人领事还是能感受到中国人扬眉吐气的骄傲情绪,却不异于给予洋大人们最大的耻辱,而且是从未有过的耻辱,却也是他们最无力反抗的耻辱。

        十六艘军舰组成的联合舰队已经沉在汉水,这是一股在大西洋也能横着走的力量,竟然就这样沉在了汉水。无敌的铁甲舰队竟然败给这些平时最看不起,最【创建和谐家园】,最懦弱,最无能,的黄皮猪,东亚病夫。这实在是让所有洋人难以接受的事实,八国联军侵华的联合舰队也不过如此,天津大沽口的炮台要塞要比龟山更加的坚固,都被他们易如反掌的摧毁。为何便会沉戟汉水,败给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李想?如果不是联合舰队总司令川岛令次郎身死,菊花丸沉没,日本领事馆被炸成废墟,松村贞雄被炸渣都不剩,日本军队全军覆没,他们这样洋人领事都忍不住要去怀疑,汉水军演是日本人与李想联合设计的圈套。但是现在日本人成了他们当中最惨的一个,洋人已经任何的理由再去怀疑日本人,松村贞雄和川岛令次郎两个死人。

        李西屏和冯小戥同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一人军装,一人西装,如此的年轻,似乎预示这个老大国家正步入少年中国。他们是汉口现在军政最高负责人,亲自来迎接参加受降仪式的代表,算是给足了洋人的面子。只是这种面子,在洋人眼中是有力的讽刺。洋人半个世纪以来中国人面前的骄傲,今天的失败是他们无法承受的耻辱。

        冯小戥和李西屏相视一笑,看着哭丧着脸的洋人,是他们从未有过的【创建和谐家园】。自【创建和谐家园】战争以来,国家【创建和谐家园】一次次的沦丧,洋人在中国的土地上行走得越发的蛮横。每一次国战,必以失败告终。耻辱的条约是一个接一个的签订,土地一块接一块的割让。《辛丑条约》,四亿五千万的赔款,惩罚对象便是所有中国人。用意是要每个中国人都要向他们交一两白银的“罚金”,借此惩罚、侮辱所有的中国人;发生过反帝斗争的城镇,一律停止科考五年。这些历史的侮辱,以后会都会慢慢讨回来,现在还只是一个开始。

        同时又想,这个受降仪式本来李想回来主持更适合,可是他偏偏赖在孝感不肯回来。是听说宋教仁来了武昌,躲着他吧。李想看在他师兄杜心武的面子,总要给宋教仁一些面子。但是李西屏和冯小戥却没有这层干系,不用给宋教仁什么面子。不过这个投降仪式,又他们主持已经够了。让李想亲自出来,这不是洋人长脸嘛!

        冯小戥以充盈着自信的目光直视着葛福,微笑而谦逊的道:“请!”

        葛福心头一颤,似乎又回到汉口光复的那一夜与冯小戥的见面。当初的冯小戥的眼神一如今天,而他却只当作他是年轻人的狂妄自大,不与放在心上,纯粹就把他当作个笑话看。然而世异时移,才几天的时间,汉口风云突变,冯小戥的笑,笑到了最后。他葛福成了战败国的代表,即将把自己名字签在耻辱的投降书上,成为伟大的大英帝国第一个向中国投降的人,而铭刻在大英历史最耻辱的一夜。

        葛福脸上溢出一丝苦笑,不是黑咖啡的苦,而是中国一种药材,叫做黄莲的苦。

        葛福带着一众外国领事走进刘园,而刘园大门口拐角处却突然冲出一伙人,举着镁光灯朝洋人猛拍。

        这些记者都是没有资格进入受降仪式的小报记者,还有些是黑报馆的黑记者。其实冯小戥非常愿意把他们也塞进受降仪式会场,但是会场实在装不下这么多人。他就出了主意,让他们在门口拍两张照。

        镁光灯狂闪,洋人惊慌失措,全部被他们的胶片记录在案。这些珍贵的历史照片,因为其特殊的历史意义,具有无法估量的价值,在百年之后,曾拍出百万价值。

        警卫立刻配合的上前阻拦,护着洋人领事进了刘园。

        葛福握着手中的笔,重愈千斤。多年的政治生涯,使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古井不波,内心的侵扎,吞噬着他的神经。他似乎能体会到李鸿章在《辛丑条约》上签字时的心情,似乎也明白中国人对洋人的仇恨。

        他只要签下这个名字,他的政治生涯将宣告结束,同时,他将成为所以英国人的耻辱。他不签呢?松村贞雄就是个好榜样。其他的几位外国领事非常识时务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只剩下他一个人。

        葛福眼前的镁光灯闪个不停,似乎直欲把他的眼睛刺瞎。葛福一口气把自己的名字签下,所有的洋人无条件投降。葛福把笔一丢,失魂落魄的靠在椅背,闭上眼睛,再也不管记者如何抓拍的丑态。

        五国联合舰队覆没的消息传至北京,东郊民巷震怒。朱尔典会晤各国驻华领事,及四国代表,向紫禁城发出最严厉照会。但是照会里却少了两个国家,老毛子和小东洋。

        摄政王载沣看着洋大人递上的照会,有一种撞豆腐想死的冲动。“立即扑灭李想等与诸国仇敌之人与组织,大清摄政王爷向诸国谢罪,赔偿诸国所受之一切损失。”载沣对着灯下看照会,摇摇欲坠的身影,心力憔悴。为什么接手的就是这样一个烂摊子?摄政王爷有什么好当的?还不如让袁世凯去折腾。

        载沣只是无语而又悲愤,汉口的事不关他头上,洋人怎么不去李想?他想是这样想,却也不能说。洋人的厉害,他上真的没有胆量去惹,只能千遍万遍的诅咒李想这个挨千刀的。

        载沣想起庚子年,想起了八国联军侵华,这真是一场浩劫,幸好有李鸿章顶了下来。记得李鸿章在病榻上上奏朝廷:臣等伏查近数十年内,每有一次构衅,必多一次吃亏。上年事变之来尤为仓促,创深痛剧,薄海惊心。

        载沣自问,洋人是中国惹得起的吗?李想真不是人。这个破烂江山,送给袁世凯得了,看他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

        可是他袁世凯出山提出的要求,要的大批军火,运送大批军火到前线,途经滦州,负责押运军火的彭家珍和他的学生商震、程起陆、熊斌、刘骥等宗社党秘密行动,通知第廿镇统制张绍曾,其在滦州将该批军火扣留。

        这些宗社党的事情,载沣也都知道。以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看不到而已。谁知道他们现在桶出这么大个搂着?太会挑时间了,一下子就要了他载沣的老命,也会要了大清国的老命。宗社党选择在时候亮剑,目的是什么,他也知道。

        果不其然,接着张绍曾联合第三镇协统卢永祥、第二混成协协统蓝天蔚、第卅九协协统伍禄祯、第四十协协统潘渠楹等给内阁打电报。宗社党们比袁世凯还要过分,提出十二项要求,主要的几点是:要求在辛亥年年内召集国会,由国会起草宪法,由国会选举责任内阁,清皇族不得充任内阁国务大臣。

        载沣唉叹,一个比一个过分。都把他载沣当软蛋,其实他也就是个软蛋。军火运下去,袁世凯那里肯出山。宗社党竟然在这个时候添乱,是想盼着大清早亡,大家散伙,回关外放牧去。

        载沣只是急得唉声叹气,拿不出一个准主意。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逼他,要逼着袁世凯出山,难道袁世凯会他更听洋人的话?庆王他们也这样逼他,这还情有可原,他们收了袁世凯太多的好处。可是北洋军都是朝庭响银俸养,养出却是不思图报国恩的白眼狼。没有他袁世凯,这大清就真不能成事了?

        载沣叹息一声,好吧,好吧,既然非袁世凯不可,那就请袁世凯出山吧。他袁世凯到做起大爷来,公然跟朝庭谈起条件。好吧,事实比人强,你袁世凯的条件,爷都答应,你也该出山了吧。

        他载沣下了天大的决心,好不容易把袁世凯搞定,宗社党又整出妖蛾子。惶恐不安的载沣,真的块要被他们逼疯了。

        载沣快要疯狂的边缘,外头小黄门来报,涛贝勒,洵贝勒来了。

        载涛和载洵一进门,便看到一脸憔悴的载沣。载沣也顾不到脸面,抱着两个弟弟痛哭流涕。如此境况,闻者落泪。最后他们商议,由载洵前往疏解宗社党。

      第八十四章 鹿正肥(五)

        灯下载沣的影子在金玉满堂之间显得如此无能为力,保养极好的脸上尽是憔悴,就在一夜之间又苍老了十岁。载涛暗叹,这个哥哥,从来只是养尊处优的逍遥王爷,那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载涛扶着急得团团转的载沣坐下,给他倒杯茶。载涛轻皱眉头,整理混乱的思绪。一直到今日,他们最大的敌人不是李想和革命党人,而是朝堂的别有用心者。要解决李想乱党简单,北洋军精兵强将,水陆大军压过去,顷刻便可覆灭。洋人也好交代,洋人在乎无非就是利益。只要灭了李想,也算是给洋人出了气。剩下的问题便更好解决,无非便是割地赔款,再签一个《辛丑条约》。这样的卖国行径,大清又不是第一次干,熟得很。载涛绝不是个消极的人,他比谁都能体会卧薪尝胆的故事,他的心中也埋藏着复仇的种子。

        使载涛最可怕的敌人,一直都是袁世凯,这个想法自始至终从未有过改变。袁世凯自小站练兵,从此之后便掌握大清最为精良,最为强大的军队。而纵观整个中国,八旗绿营在长毛时便不堪一用,而湘军、淮军烟消云散之后,中国便已经无兵可用,这才导致八国联军轻而易举入京华。之后才有编练新军之事,张之洞在两湖编练新军两镇,北洋有新军六镇。全国仅有可用之兵,只有此两处。李想即使尽收两湖新军,也扛不住北洋,何况他还把洋人得罪的很了。袁世凯握紧北洋,便握着可以左右中国的利器,何况他也朱尔典是朝鲜时的老朋友,连洋人都是向着他。

        李想的革命党人与长毛、拳民一样讨厌,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结局似乎与前两者不会有什么两样。湖南和陕西的响应,看起来情况局势是每况日下,但是载涛没有载沣的悲观。都是一些乌合之众,只能吓唬一下载沣他们而已。袁世凯肯定有十足的把握收拾他们,才悠然自得的与朝庭讨价还价。如此种种,更是突显袁世凯的野心昭然若揭。

      ¡¡¡¡µ«Êǵ±ÎñÖ®¼±ÊÇÒªÏȽâ¾öÂÐÖݱøÚÉ£¬ÔØä­´ËÐУ¬ÔØÌÎÊ®·ÖµÄ²»¿´ºÃ¡£ËûÓÖ²»ÄÜÖ±½ÓÓëÔØãã˵£¬Æ¾ÌíËûµÄ·³ÄÕ¡£

        载涛又是一声暗叹,这个哥,总是优柔寡断,根本便不是做摄政王爷的这块料。只要载沣有当年圣祖爷对付鳌拜万分之一的决断,袁世凯那里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北洋军也早就收拾得服服贴贴。

        既然载洵不能担此重任,该选个什么人更合适?他在心里默念着陈芑、蓝天蔚的名字,与两人相连在的一个名字自然而然的浮出脑海:吴禄贞。其三人在东北带兵,同是湖北老乡,有关外的湖北三杰雅号。

        吴禄贞,良弼也曾多次提起此人。吴禄贞在东北办边务营务多年,廿镇官兵很多还是吴禄贞的部下。吴禄贞和张绍曾、蓝天蔚都是士官同学,吴禄贞的第六镇又和廿镇有扯不清的历史关系。由吴禄贞去滦州安抚疏解,简直就是不二人选。

        尽管吴禄贞的非常符合此次任务,载涛心中只是还在犹豫。吴禄贞和良弼关系最友好,良弼却在许多事物上对他有所防范。陆军大臣荫昌奉诏督师南下时,吴禄贞时任第六镇统制,曾来京,向良弼自告奋勇意随行。良弼是早知他有大志,但投鼠忌器,凡是日本留学回来的士官生,清廷都会加倍防范。但是又不敢把他逼上梁山,良弼当时打机锋,又用假言假语来嘉奖他,最后又暗中令荫昌提防他。这事情,良弼也跟载涛通过气。

        吴禄贞这个日本士官生的身份,使载涛如梗在喉。日本可是同盟会最活跃的地方,吴禄贞有没有问题,他根本不敢肯定,不敢冒这个险。何况吴禄贞与良弼一回之后,便称疾不行,第六镇不听调遣,到底是在配合宗社党还是同盟会,谁知道?

        载涛脑海却突然灵光一闪,乃派吴禄贞至滦州宣慰,表面上是倚重吴禄贞,实责是调虎离山,把吴禄贞调离第六镇统制,使他不能掀风作浪。无论他吴禄贞是何居心,无论他宣慰是否成功,却也能借此机会去掉一块心腹大患。

        载涛想到这里,多日的烦闷,总算找到解决一件事情的办法。一时激动之下拍案而起,杯盏跳动,把刚刚心力憔悴正昏昏沉沉的载沣惊吓不轻。

        “啊!什么事?什么事?”载沣大呼小叫,受惊的载沣差点摔落炕下,连日而来的惊吓,他的神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门外的戈什哈惊慌失措的冲进来,载涛连连挥着手,“没事,都给我出去,到外面守着。”

      ¡¡¡¡ÔØÌÎÓÖ°²Î¿×ÅÔØãã×øÏ£¬Ë³±ã˵µÀ£º¡°ÎÒ×ܾöµÃä­±´ÀÕÈ¥ÂÐÖݲ»¿É¿¿¡£¡±

        载沣低着头,满脸的汗水,原神还未安稳。他沉默半响,才明白载涛在说什么。载沣的眼里唰唰的滚落下来,一把抓着载涛的手,哭道:“我的好弟弟,你不要在吓唬哥哥了。再吓,哥哥的魂就都给吓没了。”

      ¡¡¡¡ÔØÌÎÓÃÁ¦°ÑÔØããµÄÊÖÖ¸êþ¿ª£¬ËäȻϰ¹ßÁËËûµÄÎÞÄÜ£¬»¹ÊÇ¿´²»¹ßËûµÄÕâ·ùµÂÐС£¿´×ÅÔØããÌÃÌÃÉãÕþÍõÒ¯£¬Ò»°Ñ±ÇÌéÒ»°ÑÀᣬÓÖÊÇÒ»ÕóÐÄËá¡£ÔØÌξ¡Á¿µÄºÃÑÔ˵µÀ£º¡°ÔØä­²»³É£¬È´ÓÐÈ˳ɡ£¡±

        “有人成?”载沣老泪满目的双眼看着载涛,伸手又抓住载涛的一袖不方手,有如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载沣急急问道:“是谁?我去立刻请圣旨。”

        “吴禄贞!”载涛轻轻说道。

        “好!”载沣如释重负,放开手中抓紧的载涛一袖,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炕上。吴禄贞其人,他也有所听闻。载涛既然说此人可信,那就真的可信。

      ¡¡¡¡ÅÉDzÎâ»ÕêÈ¥ÂÐÖݸ§Î¿£¬Õâʲ»ÓÃÌ«ºóµãÍ·£¬ËûÔØãã×Ô¼º¾Í¿ÉÒÔ×öÖ÷¡£ÔØããÁ¢¿ÌÃüÈËÒÔÄÚ¸óÃûÒ壬¸øÎâ»ÕêÅĵ籨¡£

        事情即以告一段落,载涛也准备大道回府,却在门口碰上日本领事派来的特使。载沣住脚,看着日本小挫子,西装革履,柱着罗圈腿,一摇一摆的走进园子。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技术支持:近思之  所有书籍
    北京时间:2025/11/26 19:02: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