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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想年代》-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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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煦神志开始慢慢恢复清明,在几个亲兵的扶持下挣扎的站起身,不断的打量对岸的战局。革命军在傍晚时刻才进入三道桥,根本没有在桥头建立任何的防御攻势。革命军的勇猛更近乎疯狂和自大,进入三道桥后就摆出阵势向他们发起攻击。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有朝庭援军突然出现在革命身后,革命军的疯狂和自大几乎就成功了。张煦不知道,这出来天意之外,还能用什么解释,天佑大清!

        张煦豪情澎湃,现在只要率军杀过桥去,与偷袭之清军两面夹击匪党,即可彻底铲除这股匪党,甚至还能顺势攻克刘家庙,收复汉口。张煦越想越得意,想不到山穷水尽之时,却又柳暗花明见一村,准备挥刀驱兵过桥,手习惯性的往腰间一摸,却摸了一个空。在身边伺候的小相公亲兵,非常机灵的知道张煦想要什么,立刻就有一个亲兵跑去把他甩落远处的日本士官刀捡了回来。这个亲兵捧着沾满鲜血的长刀,惨白锋利的刀刃,双手直哆嗦。

        张煦接手长刀,好像浑身的力气又回来了,对岸的战火正在激励的交锋当中,如果自己现在挥军过桥,肯定就是压死革命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张煦豪情万丈的吼叫着,“诸位兄弟们,随我杀过桥去,剿灭叛党。北洋军已经打进汉口,我们只要杀入刘家庙,收复汉口的功绩,我们也能分上一点。到时候朝庭颁下犒赏,够你们下半辈子的花差了。”

        对岸战火震天,这边却安静如肃,谁也没有鸟张煦。躺在地上如死尸一样的清兵,他们仅剩的一点点士气,已经被张煦榨干榨尽,体内的肾上腺激素好像都被榨干了一样。革命军退却,清兵们绷紧到了极致的神经彻底的松垮下来,已经没有了力气,更是没有了胆气,面对如狼似虎的革命军。

        个个清兵躺在地上,摆出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对张煦的吆喝置之不理。在神经极度的放松下来之后,更有着清兵枕着一只残臂就睡着了,对岸震天的枪炮声也干扰不了他们,呼噜声此起彼伏,到处都是躺下睡着的清兵。张煦一瘸一拐的扑上去,砍下好几颗头颅,清兵还是一副闭目等死的样子,依旧没有人再去鸟他。张煦气得一阵阵头晕,连砍死人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了,眼前大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几个亲兵使劲的扶持着张煦,他才没有倒下去。

        李西屏一直咬牙支撑在队伍的最前面,这是自己判断失误造成的结果,他只有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心里才能好过一点。漆黑的前方突然连续升起好几团火云,直冲天际,照亮了半边夜空,接着才是轰隆隆的爆炸声传过来。夏占魁已经和刘经接上火了,李西屏在心里不断默念,“刘经,你一定要坚持到我来。”

        李西屏紧盯着前方的战火,牙根都咬出血来了,顺着他的嘴角留出。他再次加快脚步,拼老命的往三道桥跑。

        李西屏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一个丘陵之下,已经接近三道桥了,那边惨烈的战场厮杀已经隐约可闻。此刻,在丘陵之上闪过一排火光,接着枪声大作,李西屏已经走近夏占魁的拦截网。枪声响起,李西屏肩膀隐隐作痛,肩膀被子弹擦伤了,除他之外还有好几个士兵受伤。

        李西屏立刻大声叱喝散开阵形,熄灭火把。李西屏立刻命人取来机枪,对着坡顶就是一阵扫射,清军也死命还击。

        李西屏望着黑暗笼罩的丘陵顶部不断闪耀着枪火,忽闪的枪火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他肩膀的伤势急救式包扎了起来,止住流血。李西屏已经摸清了敌人虚实,此处占据有利高地,负责阻击他们的清军最多一个营,这些清军装备简陋,连马克沁轻机枪都没有,但是战斗意志却异常凶狠。看来夏占魁在三道桥攻击受到阻力,才派兵在此阻击革命军,以拖延时间。既然三道桥还在刘经的手里,李西屏总算放下一颗心。

        现在需要的是时间,绕过去都怕是来不及,只有用最快速度抢下在处高地。李西屏迅速制定作战方略,围在他身边各军官即刻起身,指挥着自己的队伍行动起来。

        三架马克沁轻机枪同时向丘陵顶发起疯狂的扫射,压得清军台不起头,革命军战士同时发起密集进攻,各军官亲自带队,往丘陵顶扑上去。李西屏抽出他的配刀,更是奋勇的杀在最前面。

        清军更是顶着机枪扫射反击,如雨的子弹洒下来,跟在李西屏身边的两个士兵,艰难的扑到李西屏前面,为他当下一阵子弹后倒下。李西屏愤吼着往前冲,这是我自己的错,让我自己承担。

        马克沁轻机枪喷吐着火舌在黑夜实在太明显了,是清军重点攻击的对象。但是马克沁轻机枪却没有停止过射击,倒下一个,即刻便有战士顶替上去。机【创建和谐家园】倾泻着,拼命的压制丘陵顶的清军火力。

        李西屏已经冲上丘陵顶,清兵都已是眉目可见,那清兵狂吼着扑向李西屏。李西屏左手握着六响博郎宁左轮,抬手一枪撂到这个傻闭清兵,右手长刀一挥,黑暗中寒光倾洒一片,向他最近的一个清兵猛扑去。革命军源源不断的跟着李西屏爬上丘顶,挥着手中的寒光闪闪的刺刀直接扑向清兵,丘顶的清兵也是毫不退缩的扑向革命军,与之短兵相接,以命相博。

      第四十八章 更能消(十)

        黑暗笼罩的大地,在三道桥方向熊熊燃烧的战火直冲天际,染红了半边天空。

        张政已经可以听到前方随秋风吹来的战场厮杀声,没有比此刻的心更加焦急的了,汗水滚滚而下,恨不能再多生两条腿出来。张政不断在心里暗骂:他奶奶的,夏占魁的消息怎么就这么准?心切三道桥的可不止张政一人,身边的革命军同样心切战友的安危,都把速度提到了极限,挥下一脸的汗水,不要命的跑着。铁路上拉得笔直的行军队伍,如燃烧的破魔之箭,掠过黑暗的大地,射向三道桥战场。

        刘经的部队已经把战线一缩再缩,此刻剩下的防御线显得如此的薄弱,唯一庆幸的是对岸清军已经无力反攻,如果清军从三道桥上扑过来,他真的一刻也无力抵抗了。

        如此惨烈的白刃肉博战,伤亡同样是惨烈无比,清军慢慢压上来,每一步都是以命换命,清军有的是命填,可是他已经是山穷水尽了。如果拉开距离,架起马克沁轻机枪,到也可以再抵挡一阵。可是现在两方人马死死的咬在一起,我方退一步,清军马上跟进一步,毫不相让,没有任何机会架设机枪。

        两方只有用最原始的方法,打起白刃战。刘经没有退缩的理由,也没有退缩的可能,夏占魁想要啃下他这块硬骨头,还真要拿出蹦断几颗利牙的心里准备。这样直接的互相消耗对方实力,直到一方首先支撑不下去为止。这种情况之下,清军有着明显的人数优势,革命军却有着明显的时间优势,时间越拖得久,越对革命军有利。

        刘经眼前一片混乱的战场,战士疯狂的喊杀声,刀枪碰撞声,刀兵入肉声,混合出这个惨烈的昏暗画面。清军不断的还有新生力量加入战场,革命军却把抢救下来的伤兵拖下战场之后,再也没有新的兵力投入这个血肉战场。刘经大步向前,几个参谋死死的把他拉住,“团长,你不能去,我们去就可以了。宋缺,看住团长。”

        刘经的警卫宋缺紧紧的粘在他身后,刘经一挥手,吼道:“让开!”

        宋缺站得一动不动,几个参谋却卷起袖子,端着刺刀冲了上去。几个参谋没有能够挽救即将崩溃的防御线,终于有几个满身鲜血的清兵冲过革命军战线,一眼就看到刘经,知道是个军官,兴奋的怪叫一声,扑向刘经。

        黑夜里,刘经大檐帽下一片阴影,却遮不住他眼中寒光闪闪,冷若冰雪,默不作声的抽出雪亮长刀,扑向这几个不知死活的清兵。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的时刻,一个身影竟然超过刘经,先扑向这几个清兵,是刘经的警卫员宋缺。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清兵,在看到猛冲过来的宋缺,他把刺刀平端,速度不变的往前冲,眼看这宋缺就要把胸口送进他的刀尖,跟在宋缺后面的刘经忍不住大吼着,“闪开!”

        清兵的刺刀刺了空,刘经看到宋缺轻松的穿过四个清兵,他的身后还留下一串划破夜空的寒芒,四个清兵同时喷出一股鲜血,扑倒在地。刘经一愣,也许大刀王五的刀,也只有这么快了,这样的人才必须推荐给大帅。

        宋缺就在刘经一愣神的瞬间,已经冲进阵地,长刀翻飞,就砍翻两个清兵。此刻革命军的防御已经薄弱到了极处,刘经也不假思索的冲了进去。将为军之胆,团长都已经冲进战场,后面凡是稍能动弹的伤兵,都是挣扎着往前挪。不能被团长小看,被这帮清兵小看,不想躺在这里,等着清兵过来宰,死也要把这些该死的清兵拖下地狱。何况刘家庙车站还留有一团,是战场万一发生意外,用以支援两个战场的。现在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张政团长带在援军也就要杀到了,只要再坚持多坚持一刻就是胜利。

        刘经砍翻一名清兵,阵中杀气沸腾,他却还有闲暇下注意宋缺的动向。宋缺冲入战场,森寒刀芒直冲天际,杀戮的血性喷涌而出,直往最危险的地方冲杀,那些想要突入的清兵,被他一次次的杀了回去。宋缺森寒的刀光所过之处,杀得清兵丧胆,这些清兵已经下意识的避开这片森寒刀光所过之处。

        宋缺冲入阵中,清军当中还没有与他一合之将。此刻,一缕寒芒进入眼中,一个正挥着长刀的清军军官,一突入阵,即砍翻两个革命军战士,一下子就把革命军的阵形撕开一道口子。宋缺嘴角竟然牵出一丝笑意,猛扑向清军军官。

        那个清军军官同样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宋缺散发的危险杀气,他亲自上阵,就是为了会会这个匪党的用刀高手。清军军官也猛扑上去,长刀挥出一片寒光,砍翻一个不要命,想来缠住他的革命军战士,速度不减的继续扑向宋缺。

        宋缺死死的盯着这个清军军官,一路飞奔,所过之处刀光闪闪,清兵人仰马翻。这个清军军官的步发走的是查拳的路子,轻灵的不得了。两人错身而过,两把刀擦出一片火花,清军军官回身一刀削往宋缺腰间,宋缺不闪不顾的一刀削往清军军官的脖子。清军军官的刀砍在宋缺腰间挂的博朗宁左【创建和谐家园】上,被卡住了,宋缺的刀却结实的把清军军官的脑袋削了下来。

        清军军官颈项处鲜血如泉水喷涌而出,扑嗵一声倒下。跟在这个清军军官杀过了的清兵看得心惊肉跳,宋缺刀一挥,又杀了上去。疲惫之极的革命军战士,再次爆发出强大的斗志,义无反顾的扑向清兵。

        这场残酷的战斗,是夏占魁部自成利以来从未有过的艰苦惨烈之战。革命军这样【创建和谐家园】式的拼命,即使以血勇善战著称的湘勇也感觉吃不消了。对革命军的恐惧,在他们每个人的内心深处萌芽,如癌细胞一般扩散,不可抑制。那白花花的银子和繁华如锦的汉口,似乎已经开始失去当初诱人的吸引力。

        夏占魁眼看一员得力大将折损在前,心里更是一阵阵的刺痛,眼前这一小撮匪党,都啃蹦了好几颗牙,就杀啃不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后面负责阻击匪党援军的部队已经接上火了,是否能阻敌一个时辰,他自己也没有把我。匪党援军如果杀过了,他还没有能够夺取桥头堡,就只有饮恨滠河了。而对岸的张彪残部,就像死了一样,只有他们过桥帮一把,桥头堡就到手了,此战过后,非要狠狠的参张彪一本。

        夏占魁身居一处丘陵高地,纵观战场全局,身后团团围着一群亲信军官。战场上硝烟处处,点燃这暗黑的长夜。革命军单薄的阵地看似危如累卵,偏偏却是久攻不下。他夏占魁征战两湖,不知平灭多少乱党,还没有碰到那部乱党能够扛住他的湘勇两次冲锋的,白刃战从来都是所向无敌。今夜,这些匪党真的是疯了,还是他做梦未醒?这些匪党拼起白刃肉博,比他的湘勇还要凶狠玩命。

        混合着浓浓血腥味的秋风吹过来,夏占魁烦躁的不得了,喉咙发出野兽般吼声,“给我扑上去,撕碎这些乱党。快点加派兵马,乱党已经力竭,就快要顶不住了。快去!都给我扑上去。”

        左右亲信都是面有难色,“大人,弟兄们已经尽力了,都是豁尽性命的再拼杀,奈何匪党凶悍,一时杀不过去。”

        “时间已经不多了,加大兵力,不惜伤亡,快快给我把匪党击碎。”夏占魁怒吼着,时间拖到现在,不祥的预感越发的清晰,他等不了啦。

        左右更是为难,前方战场已经布满兵力,再从后面调兵上前,也是无法展开。更何况,后面兵力已经不足,革命军援军进攻凶猛,他们已经派出一营增援,现在只留有一营用来保护中军安全。但是夏占魁有命,他们不得不遵,即刻派人前往阵前,加大进攻强度。

        李西屏一脚登掉被他一刀刺穿的清兵尸体,脚上的军靴积满厚厚的鲜血,丘陵上的清兵已经被他们一扫而空。有些清兵异常豪勇,临死之前引燃炸药,丘顶被炸得坑坑洼洼。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东西燃烧着,发出一股恶臭,混合着风中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各级军官不用李西屏的吩咐,即开始迅速整理队伍,派人看护伤员,收拾战场。

        丘顶的战火刚刚熄灭,又有一股清军扑到了丘陵脚下,是来增援丘陵埋伏的清军的,只是没有想到在丘陵打埋伏的清军会败亡的如此之快。此刻他们看着丘顶胜利的革命军,简直是难以相信,他们湘勇精英,竟然不能抵挡这些乱党。堆积在此的清军,意志已经开始动摇,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清军黑压压的一团扑来,李西屏看得清清楚楚,他向北而望,越过清军的阵地,看到战火燃烧的战场,在三道桥桥头的革命军还在苦苦的支撑。李西屏爆吼一声,“杀!”

        李西屏凭此居高临下的优势,毫不犹豫的挥刀扑下丘陵。他身后刚刚整理好的革命军队伍,正是满身的杀气还犹意未尽,望北滠河边惨烈的战场,更使心中兽血沸腾。个个嚎叫着,挥着沾满鲜血,锋刃惨白的刺刀,扑向丘陵脚下的清兵。

        张政带着部下轰隆隆的压过这段没有铁轨的铁路,前面就是三道桥,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战火燃烧夜空,围着铁路桥这边江岸铺开长长一线,杀伐兵戈之声惊天动地。刘经还在桥头苦苦的支撑,战阵已经残破不堪。此处几座丘陵绵延,夏占魁的中军就摆在张政的眼前。

        张政袖子卷得老高,举着雪亮的指挥刀,在黑夜里发出耀眼的寒光,用力的朝前挥下。

        三个彪形大汉抱着马克沁轻机枪冲在最前面,拼命的扣着班机,机枪吐着长长的火舌,把夏占魁后排警戒的清兵被扫倒一大块。在他们身后,整团的人马蜂拥而上。清兵面对铺天盖地,突然从黑暗深处冒出来的革命军,慌忙的举枪反击,试图稳住阵脚。

        刘经喘着粗气,全身粘满汗水和鲜血,挥舞着沉重的长刀。他只觉得战阵当中压力突然倍增,清军又换下一批新力军,而他身边的革命军战士,却个个伤痕累累,甚至有的是相互搀扶着,才能站立在战场。如果没有宋缺挥着那把使敌丧胆的长刀四处救援,他们不可能坚持到现在。可是残破的战线,宋缺也无法照顾周全了。就在此刻,他听到前方马克沁轻机枪的吐吐吐声,这高级玩意,夏占魁没有,厮杀一个晚上,也没有听到夏占魁部使过,是革命军的援军来了。跟着铺天盖地的呐喊声在夏占魁的身后响起,应证了刘经的猜想。

        刘经鼓起一口气,扯着干得发痛的嗓门,大吼道:“同志们!革命军来了!杀光这些清狗,一个也别放过!”

        革命军战士鼓起最后的力气,拼命的向清军反扑。夏占魁后路的搔动,这些清兵也都听到了,面对这些如狼似虎,临死前还在疯狂反扑的革命军,再也拿不出当初的凶悍。

        不知是那个清兵带头,丢下兵刃跑路了。有人带头,剩下的清兵都有样学样,丢下兵刃就跑,深夜里,只往幽深黑暗的地方钻,只想快点摆脱这些疯狂的革命军。今夜如此惨烈的厮杀,是他们一辈子未曾经历的噩梦,以后发誓,不再与这些革命军为敌。

        夏占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阵地,成功就在这一线。身后却突然爆出纷乱的枪声,夏占魁回头一看,革命军如一团黑潮,汹涌而来。他的护卫营瞬间就被吞噬,更是没有任何停歇的涌上丘陵,这一股匪党并不是从他身后追来的那一股,而是沿铁路过来的,汉口的匪党为何壮大得如此之快。

        几乎是在同时,夏占魁派人拦截另一股匪党,也冲破了他设下的重重封锁线出现在他面前,向着他所在的丘陵猛扑过来。他清楚的看到冲在最前面的一名革命军军官,一身鲜血淋淋,袖子卷得老高,挥舞着指挥刀,闪耀的寒芒在黑夜里是如此的耀眼。

        夏占魁再带在心底最后的一点希望,看向三道桥桥头的战场,只要打通三道桥,他也有一个安全的退路。今夜一夜的努力,不就是为了打通三道桥吗?只差一点点就要攻破革命军的阵地,只要弟兄们加一把劲,三道桥就通了。

        夏占魁一回头,却使他的心跌落深渊。在阵前厮杀的清兵,竟然已经丢下兵刃,开始逃亡。这还是那个威名震天下的湘勇吗?那些连站都站不稳的革命军,竟然追着他们【创建和谐家园】后面杀。革命军到底是凭什么能够如此凶狠,更胜过威名真天下的湘军?

        夏占魁满脸的不敢相信和不甘心,只差一步,嘴里痴痴的念叨,“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夏占魁左右亲信一看大势已去,如此险地,再也不能多做一刻停留。命几个清兵架着夏占魁,趁着溃散清兵乱成一团,又是在夜黑风高晚上,跑下丘陵逃命去也。

      第四十九章 更能消(十一)

        夜幕笼罩的滠河沿岸,战火的余烬还在燃烧,夏占魁部兵败如山倒,溃兵四散奔逃哀嚎,只想快快离开这如修罗地狱的战场。革命军大部队从南扑来,清兵或沿江上逃,或沿江下跑,来不极随便找来一块浮木,就往滠河里钻。秋夜寒气颇重,河水急流,也多亏这些清兵都在洞庭湖翻浪的湖南兵,往水里逃的清兵,也许还真逃出升天。可是在败兵混乱的逃命途中,又有几个人能够保持清醒的理智,为自己谋求一个升天之路。更多的清兵,只是凭借着本能,见着路即跑,见着戴大檐帽的革命军即逃,还能顾及是生路还是死路?

        当一支军队失去战斗之志后,便是这样的不堪一击。革命军对这些清兵真是恨之入骨,挥着刺刀驱赶着溃兵,那些跑得稍慢一点的清兵,革命军战士的刺刀便毫不留情的桶穿他的背心。一脚登掉清兵的尸体,鲜血飙射在河滩之上,给本就积满鲜血几乎成流的河滩再添一缕血红。沾满血迹的白刃刺刀再次挥向逃命的清兵,清兵只是在心里不断咒骂着革命军的野蛮残忍。这些清兵似乎已经忘了,当初他们镇压革命军起义时更是惨绝人寰的场面。光绪三十二年,湖南萍,浏,醴起义,被屠杀的革命军就有一万余人,萍,浏,醴三地人丁凋零,十室九空。

        革命军的马克沁轻机枪已经架起,被革命军战士驱赶成团的清兵喂集在河边。革命军战士用力扣下班机,机枪喷吐着火舌,毫不留情把成团的清兵扫成马蜂窝。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倒下,滚落滠河,随着河水载浮载沉。岸边明灭不定的火光照在靠岸的河边,只看见河面飘满了清军戴的凉帽上的红婴随波起伏,清兵尸体上不断洇出的鲜血,把岸边的河水染成淡淡的粉红色。

        张煦眼看着对岸战局如戏剧般的转变,心情刚刚飘上九重云端,又狠狠的跌无底深渊。看着被革命军追着屠杀的清兵,那哀鸿遍野的场面,他沉默不语。也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精神【创建和谐家园】太大,脸色青白的像个死人。张煦绝望的心里疑问,难道是天要亡我大清?

        现在革命军大部队在对岸集结,而张煦的阵地却已经残破不堪,清兵更是如死狗一样,驱策不动。清军在三道桥的阵地已经毫无防守的余地,只等革命军伸手来取。

        张煦身边的几个小相公亲兵,都是看着对岸夏占魁临阵逃脱的,一个个都壮起胆子劝说张煦,“大人,我们撤吧,三道桥已经守不住了。”

        “对岸的大人都已经弃阵而逃,我们也退吧,大人。”

        “大人,革命军如此凶残,不是我们能够抵挡得了,我们即使撤退,提督大人也不会怪罪我们的。”

        “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还是与提督大人会合之后,再另谋他途。”

      ¡¡¡¡ÕÅìãµÄÒ»ÖÚÇ×±øÄãÒ»¾ä£¬ÎÒÒ»¾ä£¬¶¼ÔÚȰ˵ÕÅìãÅÜ·¡£ÕÅìãÏëÒªÒÔËÀѳ¹ú£¬ËûÃǿɲ»ÏëɵɵµÄÅäËûÔÚÕâÀïµÈËÀ¡£¿ÉÁ¯ÕâЩÇ×±ø±¾¾ÍÊÇ¿¿¼ÄÉúÔÚÕÅìãÉíÉÏ´æ»î£¬À뿪ÁËÕÅì㣬ÔÚÕâÂÒÊÀµ±ÖУ¬ËûÃÇÒ²ÕÒ²»³öÒ»Ìõ»î·¡£ËûÃDz»¸ÊÐĵÈËÀ£¬Ö»ÄÜÔÚÕâÀï¿à¿àµÄȰ˵ÕÅìã¸Ä±äÒÔËÀѳ´óÇåµÄ¾öÐÄ¡£ÄÜÏëµ½µÄÀíÓÉ£¬ËûÃǶ¼ËµÁË£¬¿ÉÊÇÕÅìãÓ²ÊǰÚ×ÅÒ»ÕÅËÀÈËÁ³²»ÎªËù¶¯£¬Ä¿¹âÖ»ÊÇËÀËÀµÄ¶¢×Ŷ԰¶¸ïÃü¾üµÄ¶¯Ïò¡£

        滠河对岸的革命军又开始集结,那些凶残的革命军战士满身鲜血,个个袖子卷得老高,一派标准泥腿子的土气作派,却那样杀气腾腾。革命军整齐的方队形成,每一个革命军战士都举着沾血的刺刀,那一片如林的刺刀寒光森严,今夜的鲜血,他们还没有饮够。

        张煦的几个清兵看得眼皮乱跳,革命军马不停蹄又要杀过来,是要为死在这里的革命军报仇来了。眼见对岸革命军如此残爆的杀戮,他们是没有丝毫侥幸的希望,只有拼命的催促张煦跑路。

      ¡¡¡¡Ç×±øÃÇÃü¼±µÄà©à©²»ÐÝÖÕÓÚʹµÃÕÅìãÓÐÁË·´Ó¦£¬ÕÅì㱬Æð£¬×°Èô·è»¢µÄ»ÓÆð³¤µ¶£¬°ÑËûƽʱÊÓÈôÕ䱦µÄ¼¸¸öÇ×±ø¿³µÃѪÈâÄ£ºý¡£ÊÀ½çÖÕÓÚÇå¾²ÁË£¬ÕÅìãà«à«×ÔÓ¡°Ê³¾ýٺ»£¬ÖÒ¾ý֮ʡ£³¼ÕÅì㣬²»ÄÜΪ¾ý·ÖÓÇ£¬Êش˽®ÍÁ£¬Ö»ÄÜÒÔËÀл×ï¡£¡±

        夏占魁已经脱下官袍,混在溃散的清军当中,抱着一块浮木在滠河中载浮载沉,隐入黑暗笼罩的滠河里,躲过了革命军的追杀。心里对革命军的怨恨不断的往上涌,垂手可得的胜利,莫名其妙的就输了。

        夏占魁可不会如此轻易的认输,只要此次能够逃出升天,这一辈子就要跟李想作对到底。从来都是以曾文正公为榜样的夏占魁,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认输。当年曾文正公与长毛作战,还不是屡战屡败,却还是屡败屡战,永不认输;九江一战,曾文正公更是差点葬身鄱阳湖鱼腹,与今夜自己一战,更是何其的相似。

        抱着浮木顺流而下的夏占魁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好一阵YY,他相信这绝不是命运的巧合,都是天命定数。上天注定要他夏占魁经历这场磨难,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他夏占魁只要沿着曾文正公的路走即可,扛住老天爷的考验,即是走向胜利的道路。最后覆灭乱党,匡复社稷,成就千秋功名,为大清中兴名臣,青史留名。如今暂且让盘居武汉的黎元洪,李想之辈嚣张去,将来还不是和盘居南京的洪,杨一个下场。这个纷乱的天下,还是要等着我夏占魁来收拾。

        夏占魁抱着浮木,在河中随波载浮,未把今日之困局方在眼里,兴致所至,还悠悠吟道:“男儿未盖棺,进取谁能料。”

        刘园的夜宴已经谢幕,宾客散去,又回到夜深人静的时候。

        李想已从军营回到烟雨小楼,此刻小楼还是灯火辉煌,头顶大檐帽的军官进进出出,有关刘家庙和三道桥的军情雪片般的纷纷传进小楼。

        这个李想临时搭建的草台班子指挥部,参谋总部的作战室里,大红灯笼高高挂,照得室内还算明亮。李想估摸着虽然不能和现代的日光灯比,但是也与钨丝灯泡差不多了。

        一张巨大的汉阳府地图铺开在桌面,三道桥方向被各种颜色的铅笔划得乱七八糟。本来还以为是一场刘家庙车站争夺战,却发展成为一场三道桥争夺战。战局演变到此刻,本来就成了一场混战,何况还是夜战,只怕实际战况更加混乱。这样混乱的战场,再如何高明的指挥家也无法发挥其指挥艺术,完全要看士兵个人的单兵作战能力,谁比谁更狠,谁就能活下去。

        所有人团团围着这张地图,再如何的紧张三道桥的局势,也只能坐在这里等了。从汉口调兵增援三道桥,无论如何是来不及了,一切的结果只能看李西屏的了。

        曾高拿着刻度尺,在地图上测算了距离,再与平时的行军速度计算一通,方道:“幸好李西屏谨慎,还在刘家庙车站留下预备部队。刘经只要不是太草包,张政即使只用平时的行军速度也能及时救援。”

        “刘经绝对不是草包。”林铁长拍着胸脯保证,“只是湘勇作战,向来勇猛,刘经又能支撑多久?何况夏占魁向来以你们家的那位死去的太爷为榜样,肯定也是有些斤两。夏占魁要是派出两队阻援,拖延一下时间,刘经那点人马,还能扛得住吗?”

        曾高一听说那位死去的太爷,拿着刻度尺的手也僵住了。也许是这位太爷威名太盛,以至于他死后,曾家再也没有出现过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作为曾家直系血脉,曾高一直生活在他的威名之下,无论走到那里都能高看一眼,却只是因为他的曾氏之姓,曾高没有得意洋洋,更多的是无奈。只有在与李想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不会因为自己曾氏子弟,才高看自己一眼。

        林铁长看到曾高的脸色不对,也知道自己提到一个不该提的人,赶紧闭紧嘴巴,又不知道该如何缓和这尴尬的气氛。几个参谋心细,对曾高此刻的心里的滋味也颇有了解,这种事情他们更是不好插嘴。突然沉默的作战室,搞得气氛更加的尴尬。

        林铁长真是个大嘴巴,谁的八卦都敢说,还敢当着人面说,李想心想,自己的那点八卦不会也是他传出去的吧。这气氛闷得李想也受不了,赶紧喊道:“小宛,给我们砌壶茶。”

        “是,大帅。”正在这里眼波乱转,看热闹的汤约宛赶紧跑去端茶。

        “反正都到来这一步了,都坐下来喝杯茶,等消息。”李想拉过靠背一【创建和谐家园】坐下,二郎腿就翘了起来。

        李想着一嗓子到也打破了闷局,反正都是在坐等消息,心里已经够忐忑不安的了,再把局势闷在这里,心里只会更加的慌乱。还不如坐下喝杯茶,天塌下来当被子盖。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是担心就可以济事的,历史最坏的发展也只能是按着原轨走,又还能坏到那里去?大不了拼着汉口不要,打一场斯大林格勒。

        汤约宛送来茶水,还有一些点心。李想端着一杯茶,悠闲的细细品味,嘴里除了苦之外,也感觉其他都任何味道了。

        众将看主帅李想都已经显出这份镇定,其他人心里再如何焦急,也只有陪着李想装镇定。只是还是无法忍住担心,扯起三道桥的局势,在地图上推算着种种的可能。李想也不去阻止他们,脸上装作镇定,耳朵竖起老高,心里都担心也提得老高,都忘了装作喝两口手中都茶,只是一字不漏都偷听他们都推演。

        “报告!”门口突然响起都一声报告,把竖着耳朵的李想震得手中茶杯拿不稳,泼到前襟湿了好大一片。

        “进来。”李想语调平缓,这点镇定功夫还是装得出来。他把茶杯放在桌上,接过汤约宛递过来都手帕,擦擦胸襟处都茶水。

        通讯员跨进门口,就急忙说道:“三道桥大捷!”

        听闻三道桥大捷,李想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得,这个时候还装什么深沉,装什么镇定,再装就是装闭了。李想一把夺过通讯员手中的捷报,挥手让通讯退下。夏占魁的岳州巡防营全军覆没,张彪残部全军覆没,三道桥要隘完全掌握在革命军的手里。现在除了北洋军之外,已经没有能够威胁汉口的敌人了。

        李西屏这回干得不错,应该说是干得非常漂亮。李想兴奋之余想要表扬两句,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只是说道:“敌人消灭了,自己损失也惨重,还差一点丢掉三道桥。这个李西屏,太冒险了。”

        “如果李西屏畏畏缩缩,守在刘家庙车站,不是太没有革命的胆量,只会坐缩头乌龟?”曾高反问道,他太了解李想啦。如果李西屏真的死守刘家庙车站,明天李想起床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把他臭骂一顿。李想本来就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怎么会容忍部下的乌龟打法?

        李想扰扰后脑勺,又被曾高说中了。他有点无奈的挥挥手,“冒险不等于是勇敢,李西屏等他回来我再收拾他。至于你们想折腾到什么时候,都随你们,我困了。”

        李想本是潇洒的度过浮生半日的休闲,却又辛苦熬了半夜心火,现在总算可以放心安眠了。丢下善后的工作给他的这些部下,自己摇摇摆摆的晃着两条肩膀走出参谋总部的作战室,汤约宛袅袅婉约的身姿自然也跟了上去。

        李想脑子还清醒的不得了,那有一丁点的困意?今晚没有喝多少酒,不知道该找个什么方法,把汤约宛这美人给推倒?

      第五十章 几番风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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