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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说，你现在四个摊每天能卖多少根鸭脖？赚头有吸引力的话，我去找我们陈庄的人给你凑点钱”
“差不了多少？有个百多万就可以了”王半月有点不好意思。
“晕，你差个百多万说的这么费劲？”
“那你是说百多万多还是少呢？”
“我这房子抵押都能贷个三百万，你说百多万是多还是少？”
“那你是嫌少了，不过你不能抵押房子，我这生意有风险”
“谁说抵押房子了？我就是打个比方，说说做个鸭脖子有什么风险？”陈天星点根烟问道。
“我四个摊位现在每天能卖鸭脖子近千根，这就是六万多的流水”王半月也接过一根红金龙点燃。
“每根不是五元钱么？”
“精武路的是七块一根，马上热天里涨到八块”
“你继续说”
“精武路有十三家卖鸭脖子的，我可以拉五家跟我进货，吉庆街有两家跟我关系不错，这样每天我至少能保证六千根的出货，这就是我想弄个工厂的原因”
“你们每家鸭脖子的配料一样？”陈天星问道。
“不一样，我给煮烂，加基本的佐料，他们拿回去再加独家佐料，这样就保证每家口味的不同”
“鸭子现在什么价？”陈天星想想问道。
“原来你是什么也不懂啊？活鸭子现在在市内集市两块二左右，但在江夏农户手里不到一块五”
“嘿，还真有搞头，一只五斤多的鸭子不过八块钱，你批出去的鸭脖子四块钱要不要？这就回来差不多一半了，鸭脚，五毛一个就是一块钱回来，鸭肝鸭菌鸭肠能回来一块钱吧？鸭骨架鸭头鸭毛也可以回来点，最重的鸭肉你能卖个两三块就全部回本了，可那至少能余两斤，现在集贸市场最低是四块一斤，八块加四块再加两块三块，就是十五块了，扒去人工水电税费你每只鸭子至少能赚五块钱，每天五千只那就是两万五，呃，也没是多少啊？”陈天星闭着眼叨咕一通，最后睁眼说道。
“一天两万五还少啊？”王半月有些晕。
“你四个摊位每天十万流水，怎么滴也能赚个四五万吧？”
“没那么多？材料成本税费水电就去了五万多，还有房租人工，杂七杂八的打发要两万多，我又大方，所以四个摊子每天不到两万的利润”王半月边说着边叹气。
“你那个厂子投资近两百万，这每个摊子投资才多少？二十万要不要？再加十个摊子你不就是每天多赚五六万了？”陈天星也有些懵。
“不是那么算的？呃，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但我现在再加摊位有困难，不好进货了”王半月也想了半天，不明白到底怎样就不好进货了。
“你们现在只进鸭脖子，而每只鸭子只有一根鸭脖子，你们这些卖鸭脖子的老板每天消耗掉一万多接近两万只鸭子，但你们不要鸭肉，所以他们这两万只没脖子的鸭子肉不好卖了，毕竟现在家户人家买鸭子都要活的，冰冻的鸭肉不好卖，所以杀鸭子后卖鸭脖子的就少了，谁家买鸭子买缺个脖子的啊？你们就不好进货了”陈天星想想，绕着口说。
“对，就这么回事，所以我的鸭脖子工厂还得建冷库，这又是一笔开销，我这一百多万扔进去了还得要两百多万，哎，早点认识你十七的话，我就不去费劲弄什么鸭脖子工厂了，就来弄这个月半花园旅社”
“你等我捋捋”陈天星喝口酒慢慢想。
王半月也不催，陈天东，陈锡洪，陈锡武他们铺好床洗好澡就进来了。
“你们先填饱肚子，等会给你们说”陈天星指指桌上说。
“你这个鸭子厂可以办”陈天星想了一会一拍大腿说道。
王半月捏着酒盏看着他。
“这个五千只的利润只有两万五，但五万只呢，那就是二十五万了；还有不一定卖鸭肉，鸭子也可以卤了卖，烤了卖啊？没脖子就没脖子，剁成块装盒卖，这里面的利润就大了，这先不谈，做吃的我在行；咱们再说怎样卖五万只鸭脖子出去，一个是尽量拉更多的人一起弄，十三家不全部拉来也能拉个十家吧？不，就一，咱们弄个鸭脖子协会，不入协会的给踢出市场，入了协会的就得入股鸭脖子厂，给个什么名义踢出局呢？检疫通不过如何？这个理由强大吧？你们能在精武路吉庆街开摊位的都有点后台，但这个畜牧局的检疫你们有没有关系？咱们不用去找，就自己上杆子去找他们来检疫，查出他们的问题找报社一曝光，你们那些没检疫的还敢不敢卖？”
陈天星噼里啪啦的一通说道，王半月都听傻了，我这个始作俑者都只想拉几家做做小生意，你这个陈十七就想着赶尽杀绝啊？
不过，我好像有点喜欢？王半月醒过神来，赶紧呲溜一口酒。
“你继续说，咱们怎地卖五万根出去？”
“楚州现有鸭脖子市场每天三万根差不多饱和，咱们要另辟市场，不不，不是到外地，就在楚州，鸭脖子好吃吗？好吃，越嚼越有味，但吃的人不太多，十个吃宵夜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会点鸭脖子，那就是宣传没到位，如果能达到一半的人点鸭脖子吃，那就是翻了几倍，夏天马上要到了，吃宵夜的人慢慢会多起来，咱们一要培养吃宵夜的人吃鸭脖子，还要将不吃宵夜的人拉来吃宵夜”陈天星继续侃侃而谈。
“我看楚州每夜消费掉十万根鸭脖子才是理想状态，不，你还忽略了一个市场，那就是外地市场，我不是说去外地卖鸭脖子，你去了也卖不过当地人，这里面的技术含量太低了，不是我吹，你胖哥的这鸭脖子我就这么一嚼我就知道你放了什么？”
“不信，这里面有干辣椒，八角、三奈、桂皮、小茴香、草果、丁香、砂仁、花椒、豆蔻、排草、香叶、红曲米水，还有白芷、罗汉果、蛤蚧、香菜籽、白芷、杜仲、茵陈，川牛膝，枇杷叶，生甘草，黄芩，麦冬，枳壳，石斛，生地，山银花；胖哥，你还真下得了本钱啊？”陈天星随口就不打袢的说着。
“你牛，从今以后我就服你陈十七”王半月叹而观止，前几种做卤菜的大多会用，后几样可是他独家找中医给配的。
“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不？我是个吃货，我还是个藏医，xc的藏，跟中医有些区别，但跟中医有些差不多，这最后的几种就是一位去火的中药方，本来性寒，但你们加了太多的辣椒等佐料，反而过火了，就得中和点，所以你的鸭脖子吃了不上火”陈天星解释道。
“你是【创建和谐家园】级的吃货”王半月抱拳表示佩服。
“好了，咱们吃完了，吹牛也差不多了，等我跟他们说两句后就睡觉”陈天星却打个呵欠说道，都快转钟了。
第十四章 睡好觉去上学
“别啊，还没说什么新市场？怎么卖五万根出去呢？”王半月心里直痒痒。
“我先跟他们说道两句，等会咱俩再来喝”陈天星摆摆手。
王半月无法，自己独饮起来。
“这儿先就这样，我再声明一点，你们跟我，我不会带你们去混所谓的黑道，我不想我们以后回到陈庄，你们的父母指着我骂带你们带成油大鬼；所以想做混混的就不用留这儿了”
陈天星开口就定下不混黑的规矩。
“不会，要混黑我们就去大哪儿去了”一众人叽喳说道。
“那好，到了我这儿可能还要受些苦，首先你们想想自己想做什么？爱做那一行，是进大公司做白领？还是自己创业做老板？都想想”陈天星又问道。
“十七叔想做什么？”陈锡洪反问道。
“我？我嘛，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陈天星笑道。
“还有醒掌杀人权，醉卧美人膝？”陈锡洪笑道。
“嗯？你们怎么知道？”
“这是十七叔五岁就想要的生活啊？陈庄人都知道”一众人都笑的哈哈直乐。
“好了，手握杀人权的滋味不好，劝你们不要走这条路，醉卧美人膝我不管你们，反正我也不想了，我再给你们说一句，要做到自由不容易，最基本的前提是财政自由，说白了，就是要有钱，没钱什么爱情理想之类都是废话，你们先想你们的理想，我再给你们想赚钱的路子”
“赚钱的路子我慢慢来想，你们先把我们住的这个地方给整一下”陈天星从椅子后那个包出来，就是他那个阿迪达奈克的单肩包。
从里面摸出两匝钱。绿色的百元大钞。
“这五千给你们明天去买两件衣服，天快凉了，买两件厚实点的，五千全用完啊，每人六百，只能买点差的，等年底我再给你们买身好的”陈天星将钱扔给陈天东。
在这个人均工资三百的时代，六百买两身衣服真的有点奢侈了。
“这五千拿去喊几个人将前面收拾一下，后面这几间屋再喊个建筑队或者装饰公司来弄一弄，那个钱不算在这里面，这五千就是喊人将前面的楼房个收拾干净，墙面先给刷白，地面用水泥给抹平，应该差不多了，差了再来找我要”陈天星又吩咐道，将另一扎递过去。
“我们都会刷墙的，要不我们自己弄？”陈天东犹豫说道，不接这一扎钱。
“你们几个弄到猴年马月去，找人来，一个星期给搞定，当然你们想帮忙自然没关系，那儿留一层专门给你们住的”陈天星摇头。
“嗨，你不管是想刷房子还是装修房子，找我啊？我有这方面的人手”王半月在一边笑呵呵说道。
“你不是卖鸭脖子的么？还能装修房子？”陈天星疑惑。
“卖鸭脖子的怎么就不能装修房子？告诉你十七，我还有一个房屋中介，还有三个小卖部，还有一支建筑队，水泥工瓦工水电工都齐全”王半月嘚瑟。
“那有资质么？”陈天星于是怨怼道。
“呃，你这房子刷层白灰要什么资质？”
“好吧，你找人来算算，刷墙漆要多少钱？要多少工多少天？”陈天星于是拿过那一叠五千的钱扔给王半月。
王半月慌乱接住“干嘛？给钱干嘛？”
“刷墙啊？这是前面的七层楼的钱，后面这几间房，包括这院子我准备大弄一番，找几个靠谱的来”
“也用不了这么多啊？你刚才还说一万都拿不出来呢？”王半月颠颠五千块钱，也就五十张一百的，轻飘飘的。
“不要在乎细节，先弄着，一二层看能不能找个开餐馆的来，万一不行我自己来开”陈天星又吩咐道。
“说实话，你这个地方有点偏，谁来这个地方吃饭啊？”
“不是开小馆子夜市摊，这两层楼千把平米了够开个高级酒店了，前面那么大场子可以停车，吃饱了还可以去西湖边走走消食，这个地方开特色餐馆不错的”
“特色餐馆？呃，我给你寻摸人来看看，租金怎么算？”
“我昨天才到楚州，不知道这边的行情，按行情来，给你胖哥的面子长期的可九折”陈天星很大方的说。
“一千平米在这个地段商用的话每月五千左右，你上面的房间都是一房一厅的格局，每月两百好租，就交给我的中介公司，不收你费用”王半月也很豪爽。
“楼上可以改一下格局的，改两层为两室一厅，改一层为两室两厅，用三夹板做下隔断，再弄下简装”陈天星想想说道。
“这工程有点大了咧？”
“不急，磨刀不误砍柴工”
“你的房子你做主”王半月幽怨的说道，这迟一个月租出去就是少两三万的收入啊？
“以后你们八个就先住在这儿，天东负责钱财，每天买菜什么的你看着办，钱不够了就跟我说，吃喝不用扣扣索索的，先给你一千做这两天的生活费，过两天我再给点”陈天星又掏出几张一百的。
“好了，时候不早了，吃饱了就睡觉去”陈天星将陈天东几人撵出去，拿条毛巾准备去洗漱。
“哎哎，咱们还要谈卖鸭脖子的事啊？”王半月着急了。
“急什么急？快三十了还猴急个什么劲？”
“怎么能不急？我都快三十了”
“我明天还要上学，不睡好觉怎有精神？”
“你真的是高中学生？高几了？”
“高二，马上高三，不信你明天送我上学去？要不你去跟我们老师谈谈，给我放假？胖哥啊？你是楚州的地头蛇，知不知道哪儿的学校不用上课，或者想去上课就去不想去也没关系的学校？”
“免了，我是看到老师就怕，我也想上那种想去就去的学校呢？你想的美，有那种学校谁家家长敢将孩子送去？这种学校早塌火了”王半月摸摸鼻子鄙视。
“那有这种大学没？”
“你是说你想上大学？怎么一会高中一会大学的？有啊，出钱就能拿到毕业证的大学有，这不是大学扩招了嘛？去年各高中的升学率普遍提高了二三十个百分点”
“那好啊，给我来个楚州大学的”
“你想的太美了，楚州大学那种211的毕业证不是那么好混的，你还是上你的高中吧？你怎么想着去上高中呢？”
“我十七啊”
“呃，你才十七岁啊？”
“其实我也不愿意上学，但这上学也是我选择的，是男人跪着也要将它上完，还得各种姿势将它上好”陈天星抬眼望天，很忧郁。
第十五章 上学去
王半月硬拉着洗完澡的陈天星继续聊天，陈天星笑眯眯的同意，却接连跟王半月碰了几杯，五十六度的陈庄大曲是可以点燃的，王半月今天一斤半的酒是足量了，终于倒地打起呼噜了。
陈天星将他扔到沙发上，找床毯子给其裹上就不管了。
郑云国在他房间里睡的正酣，陈天星去陈天狗的房间里凑合了一夜。
早上五点多钟，陈天星陈天神陈天狗三兄弟就起来，绕着西湖就是跑步，回来后还洗了个澡，做了一大锅粥，买回来不少面窝窝油条和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