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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没感冒啊，她怎么打喷嚏了？
……
三个小时后，飞机在帝都落地。
封家但凡是没有结婚的，都跟老太太，老爷子住在老宅。
封暮晨到老宅的时候，饭菜已经摆上了桌，他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径直的走进了饭堂。
老太太拿着筷子，布满皱纹的脸上，一双眼睛眯着看向门口进来的人，用胳膊撞了撞身边的老伴，“老头子，我是不是眼花了？我怎么看见五儿回来了？”
老头子抬起头，一眼就看见那个让他不省心的不孝子！
他茫然了一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眼花什么！就是那个兔崽子回来了！”
“啊！我的五儿！”
老太太赶紧放下筷子，“腾”的一下站起来，飞快的跑过去，看得老爷子高血压都要飚起来了。
“你慢点！你还以为自己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啊！别摔着了！”
老太太激动得不行，跑到封暮晨的面前，张开双臂一把将封暮晨死命的抱住，“五儿啊，娘可想死你了，你总算是回来了！”
封暮晨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低笑道，“妈，我还没吃午饭呢。”
“哦，对！赶紧来吃饭。”
老太太一手拉着封暮晨，一手不停的抹眼泪，“你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让厨子给你做你喜欢吃的菜，你说你一走就是四年，从来都没有回来过，也不想我。”
抱怨归抱怨，老太太还是拉着封暮晨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佣人拿来了一副新的碗筷，才刚放下，老太太就不停的往碗里夹菜，“你看你都瘦了，多吃点肉，来，再吃条鱼……”
没一会儿，封暮晨的碗里就堆成了一座小山，老爷子看得直皱眉。
不管孩子多大，母亲总有一种孩子吃不饱，穿不暖的感觉。
“行了，你就是太惯着他了，他长了手，可以自己吃！”
老太太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疼他，难不成别人还能疼？”
老爷子直叹气，他这个老伴什么都好，就是太宠着五儿了！
封暮晨低低的笑了一声，微微转身，对着老爷子点了点头，“爸。”
老爷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更宠封暮晨，只是嘴上不说，全用行动表示了。
“嗯，回来就好，好好吃饭。”
封暮晨转回身来，看着坐在对面的封厉行，用力的抿了下唇，“二哥。”
第124章 怎么就没有女人主动贴上来
封厉行不管是穿着，还是行为，都颇有文人的做派。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对襟长衫，对着封暮晨微微颔首，“五弟。”
封暮晨笑了笑，没再说话，拿起筷子认真吃饭。
以前，封家吃饭的时候，是鲜少有人说话的，毕竟食不言，寝不语，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封家一直保留着。
但是封暮晨离开四年，好不容易回来了，老太太难免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五儿啊，你三哥的孩子都在谈婚论嫁了，如果不出意外，明年年初就能结婚，你呢？还打着光棍呢？”
封暮晨手指优雅的握着筷子，看不出喜怒，“妈，我才刚回来。”
“刚回来怎么了？”老太太不满的撅了撅嘴，“你说，你长得又不差，钱也赚不少，怎么就没有女人主动贴上来呢？”
“不是没有。”封厉行忍不住替弟弟说话，“五弟是看不上她们。”
这种心情，可能在封家，也只有他一个人能体会吧。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老太太直接来了火气，“看不上！？那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两个万年老光棍了，是一个人冷着被窝睡好呢，还是有个人抱着睡舒服？”
万年老光棍？
有母亲这么说自己亲儿子的吗？
封厉行抿紧了唇，直接不说话。
早知道他就不帮封暮晨说话了，把炮火引到自己身上，实在是亏大了。
封暮晨瞅了他一眼，心情愉悦的笑了一声，“当然是抱着睡舒服。”
老爷子，“……！”
老太太，“……！”
封厉行，“……”
这是有情况啊！
老太太瞬间来了精神，连饭都不想吃了，把筷子放在桌上，转身对着封暮晨，“五儿，有人了？”
封暮晨没说话，慢条斯理的吃着老太太给他夹的菜。
他越是这样，越让老太太他们浮想联翩。
老太太的一张老脸都快笑烂了，“是不是上次瑞幸说的那个姑娘？”
封暮晨低笑了一声，“八字还没一撇。”
“哎呀，看上就好，看上就好！”
八字不仅仅只有一撇，还有一捺呢！
孩子是自己生的，老太太已经从他轻勾的唇角看出了有戏。
既然封暮晨要玩神秘，老太太的思想也没那么迂腐，他不说，她就不问了。
转身看到坐在对面的封厉行，她没好气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封厉行，“……”
他招谁惹谁了？
他感觉，每次家里谁谈恋爱或者结婚，对他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原本还有封暮晨陪着他，还能帮他挡一点炮火，现在好了，看样子就连封暮晨都有喜欢的姑娘了，他恐怕以后要独自面对那些狂轰乱炸了。
一顿饭吃完，老太太高兴得不得了，老爷子虽然嘴上不说，但那面无表情的脸上，还是能看出他止不住上扬的嘴角。
“二哥，我们谈谈。”
封厉行正欲回房，听到封暮晨叫自己，他回身，对封暮晨点点头，“去我书房吧。”
夏婉茹的那张画像，就挂在封厉行的书房里。
他的书房，一般人是不让进的，也只有老爷子和封暮晨偶尔能进去坐坐。
古色古香的房间里，最里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美人图，女人长发飘逸，卧蚕的双眼满目含情，偏生是这样一张妩媚的脸上，嘴角边却浮上一对梨涡，俏皮甜美。
以前，封暮晨从未仔细看过这幅画，现在站在画下，画上的美人倒是让他忽然觉得亲切。
晚晚的那双眼睛像极了夏婉茹，颜宝的那对梨涡恐怕也是遗传了她。
封厉行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皱眉，“以前你从不看这幅画，说这个女人害了我们家，为何现在驻足观看？”
第125章 她死了
封暮晨没有回头，深邃的眸始终盯着画上的美人儿，只是语气骤然凝重了下来，“二哥，我有夏婉茹的消息。”
封厉行心口一窒，刹那间，就连呼吸都没了，缓了几秒钟之后，他的心才重新跳动起来。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听不到夏婉茹这个名字，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她的消息。
朝着封暮晨快走几步，他急切的问，“她在哪？现在过得好吗？”
封暮晨终于从画上收回视线，转身，他看着自己的二哥，平静道，“她死了。”
什……么？
封厉行睁大双眼，嘴巴微微张着，像是想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时隔二十四年，再一次听到她的消息，竟然就是死讯……
他虽跟她没有缘分，但对他来说，还是沉重的打击。
双腿有些发软，封厉行勉强撑着走到红木椅前，失重的坐了下去。
原本清明的双眼有些涣散，缓了足足几分钟之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出口，却已经沙哑了，“她……在安城？”
“嗯。”
封暮晨走到他对面的红木椅坐下，他知道，对于二哥来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但是他不得不残忍的告诉他这个事实。
有些梦，做了二十四年够了，该醒了。
“她到安城，改了名字，所以夏家人和你都没能找到她。但是她到了安城之后，很快就跟人结了婚，半年后，又生下一个女儿，又过了一年半，就去世了。”
算起来，夏婉茹已经离世整整二十一年。
封厉行却想着有朝一日能再见她一面。
“呵……”封厉行忽然笑了起来，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湿润了，撑在座椅把手上的手忽然用力，“挺好的，终究是有个结果了。”
封暮晨抿了下唇，嗓音暗沉，“二哥，我喜欢的人，她就是夏婉茹的亲生女儿。”
封厉行猛地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恍然之间，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这个弟弟比自己小了整整十八岁！
他爱上了夏婉茹，他的弟弟却爱上了夏婉茹的女儿，不知道这是孽缘，还是真的缘分。
“所以，你是为了她回来的？”
“嗯！”封暮晨毫不避讳心中所想，坦然直白，“我要娶她！哪怕是爸妈反对，你不支持，我都会娶她。”
封厉行凉凉的笑出声。
他这个弟弟，从小就很有主见，跟他一样，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恐怕就算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好了。”他冲着封暮晨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走吧。”
封暮晨垂下眼睑，思虑了半刻，还是站起了身，有些事还是等到他带苏凉晚来到帝都再说吧，封厉行现在的状态，是不会告诉他太多了。
对着封厉行微微颔首了一下，封暮晨抬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