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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春意想起那山高水长的路途,她有些羡慕的说:“舅舅,你还可以跟别人一样,出一本游记出来。”金风岩见她想一出又一出,转眼间就能把失落转成为激励心情,他笑着赞同说:“我会记下路上的事,纵使出不了游记,我也会有所长进。”金风岩说一些将要去的地方,他提及乔姨娘时心情微微低落起来,说:“我走了,我姨娘的日子,只怕会更加的寂寞。你母亲也不方便去探望她。别人是自愿做姨娘,她和舅家的人,却是被逼选这条路。”
乔姨娘的娘家人,因为这件事情,后来迁移到外地去发展。有信报平安,却不想跟金府有多的牵连。闻春意抬眼瞧了瞧金风岩的神色,她轻声说:“舅舅,逢年过节,我会跟着娘亲去金府,我和姨母家的人,现在年纪都大了,不会象小时那样互相不怠见。”闻春意已经有些年头不曾进金府的门,金风岩想想轻摇头说:“闻府的规矩严,你受不了她们的那种闲气,还是别去吧。你姨母家的人,可比你和你姐姐有心眼有算计,别给她们阴了你。”
闻春意暗自郁闷起来,这世道还有闻府的规矩,容不得她那般冲动还击。她只能在心里想想,她手拿大刀砍向那些人的动作,言语上面,还要注意分寸。书香门第的女子,要讲究书香人家的规矩,她越大越受困这些规矩。闻春意瞧一眼金风岩的神情,那位二姑奶奶生的女儿,跟她一样的蛮不讲理,只讲自已的规矩。闻雪意跟着金氏回金府,每次回来都是一脸不快的神情。
闻春意自知不是一个能容忍的人,她担心一忍再忍之后,她会跳脚直接动手还击。她轻轻叹气劝金风岩说:“舅舅,你早些成亲,可以接乔外祖母出来住。”金风岩涩然一笑,金老太爷夫妻安好的活着,他又做不了那种没出息的人,是不会轻易被金府就这般的分府另居过日子。他的亲事,多亏他先生知底情,早早跟金老太爷打过招呼,说要想他成才,亲事上面易晚不易早。
金老夫人原本很有心把娘家小侄女嫁给金风岩,可惜那女子年纪比金风岩石大上三岁,她无法一等再等下去,只能由着家里人做主嫁人。金老夫人娘家再也没有合适的人选,总不能选一个隔辈的人嫁过来。她瞧着乔姨娘和金风岩两人,分外的不顺眼起来,偏偏这对母子行事,又让她挑不是一个错出来。金风岩瞪一眼两眼亮晶晶的闻春意,脸红着说:“小小年纪,就知跟舅舅胡闹说话。”
漫天细雨中,闻春意候在侧门口,瞧着马车远去,她在侧门仆妇的护送下回了家。闻朝青和金氏早已知晓金风岩要出远门的事情,夫妻两人定下那日去送行的事情。闻雪意和闻秀玉兄弟心里都有些不好受起来,金风岩年纪虽轻,却尽力最好一个长辈的事情。闻春意手里的几本旧书,都没有让闻雪意他们几人心里舒服起来。四房的人,只有闻秀节对金风岩的离开,没有多大的感知。
晚餐前,闻老太爷派人叫去闻朝青和闻秀玉闻秀峻三人,金氏和闻雪意姐妹想着这样的时节,闻老太爷派人来传唤他们,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事情,三人有心凑趣着说话。闻春意牢记金风岩的话,她说了书铺遇上的人,闻雪意很快的笑起来说:“雪朵,你遇见的是钟家三房的钟池春,只有他遇见你,才会这般的欢喜。”闻春意瞪眼瞧着她说:“姐姐,你不常常提起他,我都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我在书铺遇见的人,瞧着就要比我大,个子也比我高。”闻春意隐约记得那么一张可爱的童脸,只是后来这几年,她都不曾见过那么一个人,渐渐忘记了那么一回事。闻雪意和钟家大房的钟吉芳交好,她会提及钟家的一些平常事,有时也会提及钟家这位少年,听说是非常有出息的一个人。闻雪意笑意灿然起来,笑着对同样惊讶神色的金氏说:“我听吉芳说,她三叔年少时,就长得比家里兄长还要显得早熟。
如今她这位弟弟,也跟她三叔年轻时一般,面相瞧着就早熟,要比同年纪的人个子高,瞧上去,就比别人要显得大上两三岁。钟家被叫钟少,又能与舅舅交好的人,只有这么一位少爷。可惜别人还念着旧时好,我家妹子早把别人丢在脑后面去了。”金氏笑瞧着满脸不在乎神情的闻春意,觉得她大约因为年纪少,在这方面不开窍,才不会因这样的话,羞涩得脸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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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孩童
闻春意抬眼瞧见闻雪意眼里打趣的神色,又见金氏脸上的笑意,她淡然一笑,这般含蓄打趣,实在激不起她的羞涩之情。钟池春年纪尚小,他的品行容貌就如此的清俊吸引人,实在不是与她能拉扯到一块的人。
一个少年人,偶然关注儿时注意过的人,实在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闻春意还记得前些年,闻雪意脸上曾经闪过的梦幻神情,那分明是撞见了什么人的表示。谁都有年少时,那些花开花落,许多的时候,常在不经意中,如同微风轻吹过一般的很快消散而去。渐渐长大后,有几人还能记起那些一掠而过的情绪起伏。如今,闻雪意的脸上越来越瞧不出真正的情绪波动,反而让闻春意说不出心里莫名感受。
闻雪意瞧一眼神情平淡的闻春意,心里暗松一口气,钟池春那样的人才品貌,很容易惹动小女孩的心弦。钟吉芳提过他们家的男子,在亲事上面,有一定的自【创建和谐家园】利。可是自家的家世,自已心里还是有数。四房纵使还在闻府居住,门第都不是太高的人家。闻雪意瞧一眼满脸灿烂笑容的金氏,她觉得自已的母亲总算是苦尽甘来。外面许多的人,提起金氏总有各种感叹,觉得她是如此的好运气。
闻雪意却知道金氏如何的不容易,庆幸她是一个极其坚韧的人,为了儿女,她能默默的付出所有。因闻朝青未再有妾室通房,院子里用的大多数是仆妇,四房院子里少有那些争执阴私事。闻秀玉的年纪渐长。连爱管闲事的闻二夫人,都如同未曾注意到,忘记提醒家里的长辈们,要把闻秀玉挪到外院去居住。反而由着他继续在四房住下去。金氏已经在后院,为闻秀峻清理出一处小院子,等到他稍大之后,直接从前院挪过去入住。
闻朝青父子很快的回来。只是父子三人的模样,瞧着显得有些狼狈。金氏诧异的望着他们三人,问:“有谁在后面追你们吗?”闻朝青坐下来喘一口气,说:“父亲派了两个小厮在后面一路赶着我们小跑,我们进了院子门,那两小厮才转回去。”闻老太爷年纪渐老,有时处置儿孙时,还会做一些返老还童的举止。金氏瞪大眼睛望着他问:“父亲为何会这样对你们?你们说错了什么话?”
闻朝青的目光落在闻秀玉和闻秀峻身上,转而笑起来一脸骄傲神情对金氏说:“夫人教导儿女有心了。我们的儿女都不错。品行让人挑不出毛病。”金氏的脸微微红起来。当着儿女的面,听闻朝青说这样的话,她实在有些不好意思。眼睛都不敢抬起来去瞧儿女们脸上的神情。闻秀峻从怀里掏出两本书,笑着往闻雪意和闻春意手里塞。说:“这时我们府里要出书的样书,说的就是我们四房兄弟姐妹种菜的事情。”
闻春意接过书,翻了一番,书里内容添置了一些,不过没有太大增删。她瞧一眼书皮作者著名,她抬眼惊讶的望着闻秀峻说:“峻弟,祖父怎么会许你们共用这么一个名字?”那名字实在让闻春意说不出口,‘闻子’听上去就是蚊子,想想夏日里那般张扬吸血的小东西,闻春意立时觉得身上有些痒痒起来。闻秀峻同样一脸委屈的瞧着闻秀玉,抱怨的说:“哥哥不肯要那虚名,说这书上应该有你的名字,绝对不能落他的名号。”
闻春意立时瞪眼瞧着闻秀玉说:“哥哥,我同你说了,那出名的事情,你帮我挡着,那接银子的活,我愿意自已做。”闻雪意好笑的瞧着闻春意,只要有关银子的事情,闻春意和闻秀峻一样是分毫不让。闻秀玉瞧一眼不知事的闻春意,摇头说:“雪朵,我做你哥哥,也不能来抢夺你的功劳。这种虚名,我要是要了,只怕一辈子在你面前都抬不起头。你安心,别的兄弟,也没有一人肯要这种白来的虚名。
我瞧着祖父虽说面上生气,实际上心里一定会觉得高兴。”闻秀玉说中了闻老太爷的心思,他面对闻朝青父子砸了几个茶杯后,又叫两个小厮赶跑他们后,他对闻朝鸿的脸色就恢复原样出来。他笑着说:“老大,这个家你当得好,孙儿们都不错,都是品行端方的君子之才。我们闻家有这样的儿孙,兄弟相亲相近,到他们这一代绝对不会败家。书香门第,什么都不重要,骨气和尊严最重要。”
闻朝鸿暗自舒一口气,闻老太爷越老,行事越让人捉摸不定。闻老太爷先前主动提议让家里孙儿们取巧出名,他同样是动了小心思,随后还是暗自羞愧不已。那种虚名来得容易,却无法理直气壮面对世人的眼光。闻朝鸿不敢否定闻老太爷的人品,只能暗自猜疑,他是不是人老了之后,为了孙儿们变得糊涂起来,才会轻易放弃坚守多年端方行事准则。然而后来的发生的事情,他才明白闻老太爷的良苦用心,原来是用此来考验一众孙儿的品行。
闻朝鸿心里也庆幸着闻大夫人会教导孩子,一个个都不是眼皮浅的人。闻老太爷心情大好,笑着对闻朝鸿说:“你别装作不知情,你说你四弟做的是什么事情,随便取一个名字,都比用‘闻子’这个号好听。他说是代表闻府一众的人,可给别人听上去,象什么事情。这名字是一定要改,你们兄弟好好商量去取一个名字。那两个孩子不愿意独占这个名声,这一次一府的孩子,就领了他们的好意。”
风声大了,雨点小,这件事情里面,只有出力出人的闻朝青父子,受了闻老太爷一会的冷落。闻秀峻背后跟闻春意抱怨两句,害得她抚正他拔乱的头束,低声说:“峻弟,你将来不要生庶子庶女,你瞧瞧爹和娘的日子,过得这般的卑微,连同我们在府里兄弟姐妹面前,都不自觉的觉得低了一些。你瞧瞧大哥和大嫂的行事,可曾如我们这般的小心翼翼?”闻春意觉得这样的人生大事教育,应该从年少时抓起才有用。
闻春意是打心眼里接受不了男人三妻四妾的事,哪怕明知这时代稍有银子的男人,通常都会如此行事,她都愿意做那个睁眼瞎。闻府里眼前除却四房外,别的房,都是妻妾全了。如果闻朝青那两个通房还在,只怕她待这个父亲,也只能做到面子情。男人为了女人,通常是不会注意到自已的孩子。而这时代的女人,却注定只能依靠儿女,她们待儿女,反而比现代做母亲的女子,更加能倾心相待。
闻秀峻翻着白眼对着闻春意,两人好端端的说着正事,结果闻春意把话茬儿一扯,就离题了八万里。闻秀峻冷着脸说:“雪朵,我年纪还小,至少要你嫁了后,才轮得到我。”闻春意被一个小屁孩子欺负了,她跟着冷了脸,闻秀峻越大脸上越没了那份胖乎乎的感觉,人瞧着变冰冷了许多。通常什么话不顺他的心,他立时冷若冰霜冲人过去。闻春意颇有些惋惜的瞧着他,深觉得有闲时,还是趁着闻秀节年纪尚小,人生得可爱,好好的带着他玩耍。
闻秀峻才不会去管闻春意的脸色,他有些打算跟别人说不出口,只能跟闻春意两人商量谋划一番。闻秀峻把闻春意扯正对着他,开口说:“雪朵,祖父说给我们两人这个数的银子?我们可以想想用它来做些大事。”闻春意已经是不屑瞧着他了,她还不曾满九岁,闻秀峻也不过是一个刚过五岁的娃,那家的大人,会由着两个孩子去捣正事。这一次的事,也不过是歪打正着,正好碰到闻府书香门第的痒处,才会成了事。
闻秀峻见闻春意不搭理他,有些着急起来,扯着闻春意的手说:“姐姐,你想想大姐姐的嫁妆,哥哥娶嫂子的礼,可都要我们去挣银子用。”闻春意听他的话,有些头痛起来,她是提了这么一个话茬儿,那也是当年忽悠闻秀峻记录种菜过程的借口,她没有想过他把这话记得这么的牢固。闻春意警戒起来,日后可不能再跟闻秀峻照以前一样,继续这般不知深浅的胡说八道了。闻朝青夫妻都是尽心的父母,家里暂时用不着两个小儿女来为兄姐的亲事去尽力。
闻春意羞愧得脸红起来,提醒闻秀峻说:“峻弟,以后哥哥和姐姐的亲事银子,府里公中会给一些银子。还有爹娘也有了安排,我们做弟妹的人,只能给姐姐添妆,给哥哥亲事上面添彩。你要是那样说,爹娘和哥哥姐姐都会伤心的。”闻秀峻指着闻春意说:“雪朵,你平日打结时,总爱说,这样做出来的银子,是给哥哥娶嫂子用,那样做出来的银子,是给姐姐做嫁妆用。为什么我不能挣银子给兄姐成亲用?”
闻秀峻这一时表现得如同一个真正的孩童一般,闻春意安心下来,总算不是一个妖孽的存在。闻春意笑眯了眼瞧着他说:“因为啊、、、、、、、,这话等你大了,就能明白意思。我眼下跟你解释不清楚。反正你要知道爹娘和哥哥姐姐都不会把我那话当真,他们不会说生气。要是象刚刚那样说,他们一个个都会伤心生气,被你小瞧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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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流言
秋雨朦朦,闻朝青和金氏商量着第二日早晨送别金风岩的事情,要送的东西,已经早早派人直接送到金风岩先生处,好一块打包放行李马车里面。金氏听着断不了根的绵绵细雨声音,叹息着说:“明日过后,那府里只余下我姨娘一人。”
闻朝青和和金氏还在商量着送行的事,然而金风岩的信已经传递进来。闻朝青略有些讶意的拆开信,便把信递给金氏看,金风岩的信写得不长,短短的问候感谢过后,言明先生不想惊动太多的人,他的信送到时,人已经行在出城的路上。金氏有些伤心的捧着信,看了又看过后,抬头对闻朝青说:“我从来不觉得功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越是大家庭里面的男人,不求功名,就无法立存在这世间。”
闻朝青听着她的话,神色显得分外沉郁起来,兄弟六人,他是唯一没有得到功名的人。生活在闻府里,他连累妻儿跟着低人一等。金氏抬眼瞧见闻朝青的神色,顿感自已失言,想了想说:“爷,如今的生活,是我曾经做梦,都不敢想要的好日子。夫婿稳重养活一家大小,儿女健康聪明伶俐。我一个庶女出身的人,能站在你的身边为嫡妻,我实在庆幸爷是没有功名的人。”
闻朝青眉目舒怀许多,他对金氏这个妻子,是越来越满意起来,她从来不是那种好高务远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很快的看清楚自已的处境,适当的调整心态。夫妻两人一时情意融融的看着对方。他们对金风岩不告而别的感叹心情消散了许多。闻秀节的叫唤声音很快在门外响起,打散这对老夫老妻一时泛起的情意浓浓。闻朝青打开房门,弯腰抱起闻秀节,问:“你不是去院子门口。接哥哥和姐姐放学吗?”
闻秀节嘻嘻的笑起来,咬着手指说:“爹,你陪我出院子接哥哥和姐姐,张妈妈说没有爹娘同意。她不会带我出院子门。”闻朝青立时赞扬的瞧一眼候在门外的妇人,点头说:“就要这般照顾小少爷,你儿子的事情,我已经安排下去,你明天叫他去铺里做事。要他好好做事,用心做事。”妇人欢喜异常的说:“多谢老爷提点他,我回去吩咐他,一定要用心做事,不能给老爷夫人丢脸。”
闻朝青瞧瞧天色。回头望了望金氏。闻秀节这时招手冲着金氏叫唤起来:“娘。走。接哥哥和姐姐去。”金氏走到门口,跟着抬眼瞧了瞧天色,冲着欢喜的妇人笑着说:“少爷这里不用你照顾。你早些回去准备你儿子明天上工的事。”妇人欢喜的听从金氏的意思退了下去,一句多余的客气话都不曾开口说。金氏在她走远后。笑着说:“我们院子里,用的尽是一些实心眼的人。不过,这样也好,心眼多的人,我也拿捏不住,别人要飞的心。”
日子渐渐过得舒畅起来,金氏的性情也不如从前那样沉闷起来,偶尔还会跟闻朝青说笑两句。闻朝青抵不过小儿子的要求,他抱着儿子带着两个小厮,难得的浩浩荡荡一次出了四房的院子门。一行人并没有走得太远,只是慢慢的在雨中漫行着。瞧着路口出现的闻秀玉,见到儿子翩翩少年行过来的身姿,闻朝青的脸上露出笑容,闻秀节已经叫起来,双手直接伸出去说:“哥哥,来,抱我。”
闻秀玉快步走了过来,冲着闻朝青行礼过后,笑着伸手抱过闻秀节。那小人儿不知足的继续往路口瞧,还随口吩咐说:“爹,哥哥,一块等姐姐和哥哥回来。”闻雪意在家学和闺学的相连路口,等到一对弟妹后,姐弟三人欢快的往回家的路上赶。闻朝青和金氏都不喜欢房里多些不相干的服侍人,四房的兄弟姐妹自立后,也不习惯身边紧跟着小厮和丫头出行。闻朝鸿跟闻朝青提过这种情况,却听他一语后,从此不再提起那话茬。
在有人非议四房一家大小出行,从来不守大家的规矩风范,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他还会着阴脸相向。在闻府里行走,闻雪意的身边还是会跟着两个丫头,闻春意和闻秀峻两人却很快的嫌弃丫头和小厮们跟出跟进,显得他们如同未曾长大的人一样。两人不管身边丫头和小厮们的请求,自顾自的决定下来。三丫和四丫两人不能跟着主子进进出出,又要听从主子吩咐学习各种针线活。
两人因此在针线活计上面,有日进千里的进步速度,只差那么一丝丝,就要超越金氏的技艺,喜得金氏感叹后继有人。如果不是金府的门太难进,金氏都动了想法,想让乔姨娘收下这两个有天分的【创建和谐家园】。三丫和四丫都是定了活契的人,又不是天生笨人,很快的感知闻春意对她们的用心,两人感恩图报的心思重了起来,只要是闻春意吩咐的针线活,两人努力着做好。
闻秀峻的小厮,比丫头还要好打发,闻秀峻直接吩咐他们两人留下来抄书。四房这对姐弟对身边人的安置方法,很快的传了出去。再加上出书的事,闻府里许多得力管事多少听到一些风声,瞧着他们姐弟两人眼光都不同曾经,有人还转着弯打听他们身边,几时有心要再添上一个或两个如意的服侍人。闻春意和闻秀峻两人都以按府里规矩行事回答,他们没有太多心思花在闲人身上,两人都一心想着如何再挣一笔银子。
姐弟两人有许多突发性不合适宜的话题,少了跟随的人。两人在路上,有灵感时,都可以畅快的说出来。闻雪意瞧着身边这对姐弟,这两人随时都不曾忘记挣银子的想法,哪怕路边的一丛花,两人都能感叹出这样的一番话出来:“可惜这种花,美则美矣,则没有什么大用。既不能入药,又不能长开不败。”姐弟三人亲亲热热的说话之后,闻秀峻就自觉接过说话的权利,他的想法一会高深的让人听不懂意思。
一会浅薄得让人,替他觉得脸红不已。闻雪意和闻春意交换下眼神,两人都已知晓闻秀峻在家学里,又受到先生的肯定和表扬,眼下正是他心情激荡时,自然那些想法听上去美妙,真正的要做起来,只能是飘渺得摸不着边际下不了手。闻秀峻的兴奋持续一会后,自然而然的落下来,瞧着一对姐姐说着悄悄话,他有些不高兴起来,问:“你们有没有听我说话。”闻雪意笑瞧他一眼,把他的话,重新倒诉一遍,证明她们用心听了他的话。
闻春意微微笑起来,有这样一个记忆力如同复读机的姐姐,可以省掉许多的麻烦事。闻秀峻眼光往闻春意那里一扫,换回来淡淡一看,他很快歇了想找她麻烦的小心思。四房眼下瞧着是闻秀节最受宠爱,可是真正遇事,就能瞧出来,还是闻春意最受一房人的护持。闻秀峻瞧着闻春意问:“雪朵,三丫和四丫几时做出来的东西,能赢过外面的绣娘?”三丫和四丫两人,再次证明一句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正确性。
闻春意最初只想解决两个不好甩开的跟随人,不得已,为她们寻了这样的一条路。结果她们两人在这条路上行得那般欢快,出乎众人的意料。金氏赞叹闻春意天生有一对慧眼,才能早早的识得这两个人才。闻秀峻是因为闻春意待两个丫头的这种激励,才兴起要把身边小厮培养成书法大家出来,狠心的吩咐两个小厮日日在房里练字。听说初见成效,那两个小厮的字,已经能拿出来见人。
闻春意斜一眼闻秀峻,说:“这才多久的日子,一口能吃一个大胖子吗?等吧,反正我们又不急。”闻秀峻气急的瞧着闻春意,她总是一脸不用着急的神情。闻雪意瞧得好笑起来,她是被闻老太爷早早的培养成为习惯百折不挠绕着达到目的人,闻秀玉是依着规矩达到自已目的人。而闻春意是瞧着万事不上心,只要一上心,绝对要达到目的的人。闻秀峻更加的绝,他是闻府的众位孙儿里面,唯一敢挺着脖子,跟闻老太爷直接开口要自已银子的人。
闻秀节年纪尚小,瞧着生来就是一个娇憨的性子,瞧着比兄姐的性情都要来得温和体贴。闻雪意很是骄傲的瞧着他们两人,只有她有这样一心为她着想的弟妹。闻老太爷待她亲厚,未必事事替她想得细致。闻春意听到一些消息,便明示闻秀峻,说给闻雪意夫婿太花心,配不上自家的姐姐。这小傻子话没有听完,人已经往闻老太爷书房冲去。听说他没有去瞧房里有没有旁人,一门心思想着自家姐姐的未来。
他挺着小脖子冲着闻老太爷叫嚷着说:“祖父,我的姐夫不能乱定下来,我姐夫要选跟大哥哥是一样的人,大哥待大嫂好。我不要我以后的姐夫跟大伯父是一样的人,大伯待大伯娘不好。要是那人不如大哥,我不会许他做我的姐夫。”府里一些流言蜚语,闻秀峻自然听入耳朵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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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良人
闻朝鸿和闻大夫人之间发生的事情,有许多人的眼里,是一曲荡气回肠千金难换的浪子回头剧,值得闻大夫人欢天喜地的笑着迎接归来人。在闻春意的眼里,只是包装得惊艳夺目的狗血剧。
很多年前,男主角新欢旧爱齐整团聚一堂,女主角已心灰意懒早早收工。以至于后来男主角还在台上尽情的演着深情剧,迟迟不肯收工回去安歇。而女主角早已自动把自已归纳为看戏的人,不再愿意上场跟着入一次戏。大众们却一个劲的为回头来的男主角抱着委屈,觉得这般高大上的人物,此时愿意改邪归正回头将就一个半老徐娘,才是真正的深情人物,而女主角实在太不识抬举,明明身边无旁人,却还要端着高高的架子。
闻府里风向一边倒,幸好闻大夫人早已把府里大多数事交到闻大少奶奶的手上,可以自若安生在自已的院子里。闻春意私下里有些打抱不平的跟闻秀峻说,闻朝鸿才是真正亏待了闻大夫人的人,谁家女子嫁给这样的人,心不早早死去,就要生生的去掉半条命。说的人无心,听的人上了心。再加上平时母女几个在一块凑着说话,话里话外都非常的赞赏闻秀桦行事。闻秀峻的心里,下意识觉得闻雪意姐妹一定欢喜闻秀桦这样的人。
闻朝鸿和闻秀桦父子瞧着冲进来的闻秀峻,听着他的一番话,闻老太爷和闻朝鸿同时脸变色,有那个晚辈敢这般大胆的指责长辈为人行事?只有闻秀桦这个无事也惹一身是非的人,瞧着他们两人神色不对劲。赶紧伸手提起闻秀峻对房里两个长辈说:“祖父,父亲,你们商量着正事,我先带十六弟弟出去说话。”闻秀桦直接提着闻秀峻出门。闻老太爷重重的砸了一个茶杯,怒道:“老四和老四家的如何教子,教出这般妄为的小子。”
闻秀桦扯着闻秀峻距离闻老太爷院子门比较远后,他才停下来。缓缓的舒一口气,望着他说:“十六弟,你是来为你姐姐的亲事添乱的吧?你姐姐找什么样的人,自有长辈们和你父母做主,你这冲出来乱说话,只会让四叔四婶跟着你受累。”闻秀峻嘟着嘴,一脸你明明知道的表情说:“大哥,我父亲和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啊。只要那人面上过得去。我父母都只会相信祖父慧眼识宝珠。就不会去管围着珠子的有多少人。”
闻秀桦好气又好笑的瞧着闻秀峻。说:“那你这样冲过去闹了之后,又能有什么好处?你明明瞧见我父亲在哪里,你都要拿他这个长辈打比方。你不怕他怪罪到你姐姐的头上。”闻秀峻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望着他,说:“大哥。你哄我。我进去说话时,没有瞧见大伯父和你,只瞧见祖父。我小姐姐说,大伯伯是君子人物,历来不会和小人去计较。何况我大姐姐是他的亲侄女,我又是一个不到六岁的娃,他一定不会和我生气。
我小姐姐从来不会乱说话,她说女人最小气,嘴上说的大方,心里一定会计较伤心。大哥,你有这么多的姨娘和庶弟妹,大伯母一定非常的伤心。”闻秀峻人小鬼大的边说边瞧着闻秀桦的神色,他虽然不懂闻春意话里意思,却记住她偶然的感叹。闻秀峻眼里闪过一阵无奈的神情,瞧着明显是只知道学话,并不懂话里意思的小堂弟,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说:“我母亲会非常高兴,你们姐弟年纪这么小,却能那般的理解她的难处。”
闻秀峻一脸莫名不解的神情望着他说:“大哥,大伯母现在很难受吗?我娘亲常说,高兴是过日子,不高兴也是过日子,不如高高兴兴的过日子。”闻秀桦哑然失笑的瞧着闻秀峻,这孩子平日里太机灵了,这话听上去才象是一个真正的孩子。他笑着摇头说:“好,我会把十六弟说的话转达过去,你大伯母会天天高高兴兴的过日子。”闻秀峻的小脑袋又用力倾向闻老太爷的院子门口,说:“大哥,我还是要进去听祖父给我安排一个什么样的姐夫。”
闻秀桦伸手扯住他说:“你小小年纪,能做得了你家的主吗?”闻秀峻想了想摇头说:“我和小姐姐年纪太小,现在还做不了一家子的主。”闻秀桦目瞪口呆的瞧着他,听他的意思,他们姐弟年纪大,就能当了四房的家。闻秀峻有些失望的瞧着闻秀桦,想了想还是不罢休的说:“我去跟祖父说,给姐姐找姐夫的时,我和小姐姐一定要来听听,心里长了花的男人不能要。大哥,心里长了花,要怎样才能看得到,要脱他的衣服看吗?”
闻秀桦完全招架不住这个一会象小大人一样,一会又象顽劣孩子的小堂弟。他想着他口口声声说的‘小姐姐’,笑着说:“我听你大嫂子说,女孩子都有一种的直觉,分得出人的好歹。你不如去问一下你小姐姐,她有没有方法瞧清楚花心的人。”闻秀峻听后却有些不服气起来,分辩说:“我小姐姐有时候笨,她说最看不清楚的是人心。人心是世上最易变的东西,也许今天相亲,明天就因小事成仇。”
闻秀桦是彻底的无话可说,只能轻摆手说:“十六弟,你这样左右都不行,那只能听长辈的话。祖父那么的疼爱你的大姐姐,一定会为你寻一个好姐夫。”闻秀峻还是显得怏怏不乐,朝着院子门口望了望,闷声说:“我不想姐姐以后的日子过得不高兴,我娘亲说,有时候不是吃得饱穿得好,日子就过得好。小姐姐说,姐夫家的家事不要繁杂,免得嫁过去,为了兄弟妯娌起争执。姐夫要有宽厚的品性,待人有担当,遇事要有责任心。”
闻秀桦叹一口气说:“走吧,我们进去后,你先要为你失礼道歉,再把这些话告诉祖父。”闻秀峻立时欢喜起来,笑着点头不已。闻老太爷的怒气刚刚消下去,抬眼瞧见昂头进来的闻秀峻,他皱着眉头冲着闻朝鸿说:“你应付吧。这孩子不象他父亲懦弱无能的性子,倒有些象你小时的性子,遇事这般的不肯退缩。”闻秀桦冲着闻朝鸿轻轻的摇头暗示,闻朝鸿笑意灿然的望着行过礼的闻秀峻问:“你刚刚那般的说大伯父,你不担心伯父生你的气?”
闻秀峻抬头望着他,说:“大伯,你是君子,你不会跟小人计较。”闻老太爷瞧着闻朝鸿脸上的笑容,冷冷的哼一声提示他,赶紧打发闻秀峻走人。闻秀峻很仔细的打量闻老太爷,说:“祖父,你伤风了吗?有没有煎药喝?”闻老太爷没有好气的看着他说:“小孩子家家,好的不学,尽学一些没有用的东西。你祖父是清清嗓子,跟伤风有什么关系?”闻秀峻完全不在意闻老太爷的语气,只是放心的轻拍胸脯。
他很是欢喜的笑着说:“祖父身体健康,是孙儿的福气。”闻老太爷那老脸再了无法冷下去,斜一眼闻朝鸿说:“跟你小时一样,哄人时,什么好话都说得出口。”闻朝鸿笑瞧一眼闻秀峻反驳说:“父亲,小十六这性子可不完全象我,要是祖母还在,一定会说他最象父亲的性子。我小时可没有这么大的脾性,小小年纪,就敢冲出来跟长辈论长论短。嗯,一定是隔代传承,东王家的孙子,听人说那性子也不象父母,象他嫡亲的祖父。”
闻秀桦一脸佩服神情望着闻朝鸿,两言三语就把闻老太爷哄得喜笑颜开,他望着闻秀峻脸上都少了那一份不耐烦。闻老太爷好心情的瞧着闻秀峻问:“峻儿,你长大后要做什么?”这个问题,昨天闻春意正好和闻秀峻玩耍般的问过。闻秀峻立时大声回答说:“我要做大大的文官,管天下所有的文人品行。”闻老太爷惊讶过后,拍手叫好说:“好,有志气,你不象你大伯,你是象祖父。你大伯小时可没有你这般大志向。”
闻秀峻皱眉瞧了瞧闻老太爷,轻摇头说:“我不想象祖父,祖父不爱搭理人。我想象大伯和我父亲,他们待我都很好。”这话说得闻老太爷老脸都要羞惭红起来,他对三个嫡子所出的嫡孙,自是要上心许多。待庶子的儿女,只有闻雪意入了他的心。别的孙儿,哪怕如闻秀玉这般守规矩的人,他也只是年节时,才会提上一提。待闻秀峻近来亲近,也不过是想着这孩子的性情,将来万一有变故,大约对于守旧一成不变的闻府作风,会起一定的作用。
他原本以为自已的亲近,会让这个孩子受宠若惊,却不曾想过他这般的敏锐,竟然分得清当中有多少的应付。闻朝鸿和闻秀桦恭顺的垂了眉眼,闻老太爷待儿孙们,一向是面上端肃着,哪怕他待大房的人,明显得有些不同起来,可那长辈的架子,从来不曾低过半分。闻秀峻眼睛往闻秀桦那里扫了扫,见他微微点了头。他赶紧开口说:“祖父,先头是孙儿失礼了,大哥在外面已经训导过我,我以后会改。”
闻老太爷微微点了头,训导说:“我们书香门第的子弟,行事一定要占理。你年纪尚小,这一次失礼之处,我原谅你,不得再有一次失礼行为。”闻秀峻眉眼欢喜起来,瞧着闻老太爷一脸慎之又慎的神情说:“请祖父为八姐姐寻一个好姐夫,父亲说只盼着那人家待姐姐安好,母亲说不需要高门,只要是良人。我们做弟妹的人,只盼姐姐日后不要哭着进家门。”
☆、第一百四十五章 走远
秋季,丰收的季节。圣上安康,朝堂无大事,朝里朝外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安城的大户人家,一轮又一轮的举办起各种各样的赏景会。闻府的*十都跟着长辈出门会客,金氏少不了要跟着出门做客。闻雪意在闺学休沐时,也跟着去做了两回客人。
闻府的赏景会,选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举行。欢欢喜喜的热闹一天过后。闻大夫人方能安稳的坐在房内,她轻轻拍拍自已的胳膊和腿,笑着对进来传话的中年仆妇说:“你也累了一天,先坐下来说话。这会房里没有旁人,你用不着去守那些死规矩。”中年妇人笑着侧坐在小凳子上面,望着闻大夫人说:“夫人,只是老爷要我们传话进来,老太爷那里叫老爷去说话,要晚一会回来。”
闻大夫人淡淡的笑了笑,闻朝鸿这两年来言行,她一直瞧在眼里,只是心若止水再也生不起波澜。妇人瞧了瞧闻大夫人的神色,只能在心内暗自叹息,她说不出一句劝解的话。男人心,从来是易变,谁能保证闻朝鸿不会再变心?如今闻大夫人这般相敬如宾待闻朝鸿,反而让她们这些贴心人安心,闻大夫人再也经不起大悲大喜冲击。她笑着说:“夫人,你也累了一天,我瞧着你的气色比从前要好太多。”
闻大夫人听她的话,舒心的笑起来说:“儿子媳妇孝顺,孙儿乖巧可爱,我如今算是过上安心的日子。”闻大夫人眉眼舒展许多,哪怕近些日子以来。闻老夫人和闻二夫人当着她的面,把那些隐晦的话,说来又说去,她的心里都不曾象往日那般落满灰尘。闻秀桦夫妻之间性情难得的相辅相成。两个孙儿都教养得体。而嫁出去的闻瑞意姐妹两人,在夫家的小日子,同样过得不错,只余下闻秀柏这个嫡子。也是不让人操心的主子。
妇人瞧着闻大夫人,笑着说:“夫人,我今日见好几家夫人家的人,跟我们打听八小姐的为人。八小姐瞧着就是一个品性端淑的人,从前没有这么多的人打听,那是觉得她的年纪尚小。”闻二夫人这一房的庶女嫁事都已定下来,她话里话外带出闻雪意亲事难寻的意味。偏偏金氏是好性情,由着闻二夫人指桑骂槐的说来说去,她如同不曾听见一般的安然。闻大夫人轻轻笑起来说:“这府里。从来不缺少聪明人。就缺少懂事的人。”
妇人听着闻大夫人继续说:“有些人。现在有人护着,日子自然好过。日后,则难说。你瞧。我一直待四房公正,惹来许多的非议。我那时不曾多想。只想着一府的兄弟,四弟是弱了一些,可是夫妻都是人品不错的人。我也没有想过他们会回报什么。却没有想过,有一天四房那几个孩子,都能体谅我从前的不容易。我现在明白我母亲的话,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坏了自已做人的底线。有此好报,是我应得的福报。”
闻朝鸿清退身边的女人,又连着守身般的连姨娘房都不再踏进去,顿时成了少见的有情人,赢得一府人的偏袒,人人恨不得立时见他们夫妻亲近起来。只是人人这时都忘记覆水难收,已经伤透的心,如何再能如从前那般径自去相信身边人易变的心。闻朝鸿的热,相比闻大夫人的淡然处之,自然人心就有所偏移。闻老夫人最最受不了自已的儿子被儿媳妇冷落的事实,又见儿子这般的诚意,儿媳妇这般的淡漠,她待闻大夫人渐渐的冷了面孔。
烛光闪闪,闻朝鸿踏进房里,瞧见桌旁坐在的闻大夫人,心里一喜之后,又有些酸涩起来。闻大夫人立起来迎闻朝鸿坐下后,笑着说:“老爷,今日忙了一天,你早些去王姨娘那里,我安排她服侍你。叫她用心为你按按身子,为你松松筋骨,明日里身子会舒服一些。”闻朝鸿的眼神暗了暗,说:“我在父亲那处已经叫人服侍过,用不着她来服侍。”闻大夫人抬眼瞧着闻朝鸿的神色,她只是浅浅的一笑。
王姨娘当年就是凭着手上的功夫,在大房里横着行了好些年,那风头上面,闻大夫人有时都不得不避让三分。闻大夫人没有心去多劝说,闻朝鸿愿意进那一人的房,她从前不曾管过,如今也不会再多事,哪怕她的起心良好。闻朝鸿抬眼望见闻大夫人眼里淡意,心里更加的泛起一股寂寥的情怀。他们初婚时,两人是那般的契和,几乎一人说话另一人已知下文。是什么时候,两人越走越远,哪怕他回头寻过来,那路还是漫无边际般的远。
闻朝鸿眼里的寂然神情,闻大夫人瞧在眼里,却没有任何的感觉。那样的眼神,她曾经在夜里镜子里,照见过无数次。闻朝鸿明知闻大夫人无心,他却舍不得就这般的离开,他总觉得她还是懂得他。房里安静着,闻朝鸿沉溺于思绪里面,闻大夫人沉湎手中书册上面。而闻老夫人的房里,闻老太爷听了闻老夫人的一番话后,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望着她说:“你是活一天,都要为徐家尽心尽力一天?
徐家的人,几次把你气得差一点没有命,你醒过来,还继续要帮着徐家人来算计自家的孙儿?不说徐家这一代女子如何的不成气,就是老二家的人,就是一个面上精明内里糊涂的人。为了徐家的小女子,竟然算计自已的儿子。这样不贤的女子,当年就是你做主嫁进来的人。我再一次跟你说,闻徐两家不再通亲。我现在瞧着你的面子,还许你们继续来往。你们婆媳要做得太过分,我直接就对外扬言,断了这一门的亲戚来往。”
闻老夫人脸涨红起来,愤然说:“老二家的如何不好?她孝顺体贴我,服侍我比别的人都来得细致。老大家的,才是不贤不淑的女人。她要绝了夫婿和儿子身边的女人,自已又待夫婿冷清清。我和老二家的劝她几句,她竟然如同未曾听明白一般的待我们。”闻老太爷冲着她轻摇头起来,说:“老二家的敢不服侍你周全吗?她在府里唯一的靠山就是你。老二早对她失望,只是看在你的面上,才没有发落了她。
老大家的一向行事周全,衣食住行上面,待你这个婆婆一向周到。你是如何待她的?他们夫妻当年相处融洽,你瞧在眼里,心里极其不舒服,想着法子去离间他们夫妻之情。老大这些年渐渐明白过来,知道花丛中的日子过得再好,都不如有一个知心人。可惜老大家的已经无法接受他,他那是自作自受。秀桦自小瞧着他父亲的那些小妾在母亲面前张牙舞爪,早早没有那种纳妾的心思。”
闻老夫人听着闻老太爷的话,那一口闷气无法发作出来,她狠狠的抓起面前的杯子砸下去,说:“我倒是生了一个情种的儿子,又得一个情种的孙儿。她遇得到一个肯回头的夫婿,不懂得珍惜,我想珍惜这样的一个人,偏偏没有这种命?”闻老太爷冷笑着瞧着她,说:“因为你们同是女人,品性却有高低。她是一个一心为儿女的好母亲,而你是一个自私的母亲,只想着儿子亲近你,妒忌儿子夫妻和谐。”
“你胡说,你去问问旁家的老夫人,谁不是紧捉住内宅的主事权。只有我,因她是我亲自选中的长子媳妇,她一进门,我就交一部分权利过去,她一有孩子,我直接把整个内宅都交托给她。”闻老太爷瞧着闻老夫人的神色,转过身后,又转回头说:“谁都不是傻子。你交权给老大家的,可是事事依旧喜欢插上一手,老大房里的通房和小妾,几乎都是你亲自挑选安排的。老大家的一直容忍着你,直到如今都不曾真正的发作出来。
你如今还动了心思,还要插手长孙的房里事,想让徐家的小女子入门当贵妾,别说老大夫妻肯不肯,长孙夫妻接不接受,就我都无法容忍下去。我们夫妻多年,哪怕我后来受不了你,看在儿子的面上,也不曾让你面子不好过。我劝你一句,你别再去踩了老大家的底限。前次,她把人转给老大,老大可是转手就把人送去青楼。你要再来一次,只怕以老大家的心性,你日后想见徐家那个小女子,只能在青楼去相寻。”
“她敢,那是我徐家的人。”闻老夫人一脸不相信的神情,立时否决闻老太爷的话,却听闻老太爷冷冷笑起来说:“她为何不敢,你不记得你身边那个最受宠爱的丫头,老大收用之后,竟然起了坏心,想要害我两个嫡孙。如果不是老大家的身边贴心人多,只怕已经得了手。老大家的当年怀着身子,她是如何行事,她寻了证据,不曾通报你和老大一声,直接把人拉出去打杀。
她手上从前不曾沾过血,这一次沾过血后,从此待老大就冷了下来。你还要求她待老大再一次热火起来,一个让她出手杀人的男人,护不了她儿子的人,她如何能安心亲近他。连老四家的小十六都明白的道理,你活了一把年纪竟然不懂。”闻老夫人摇摇欲坠,闻老太爷甩手出门,吩咐说:“请大老爷和二老爷来陪老夫人说话。”话落,人已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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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好奇
寒风一起,闻老夫人又病了,这一次病情来势凶猛,闻朝鸿连夜派请大夫入闻府。闻老夫人从初冬至深冬,大夫几次宣告,她只怕是过不去这个坎,结果她依然再一次挺了过来。大夫因此在外面放话说,此生唯愿所接手的病人,都能如闻老夫人一样的坚强。
深冬的夜里,闻老夫人半卧在榻位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花团锦簇被褥。她望着闻朝鸿问:“你父亲呢?我病了这么久,他竟然如此心狠,不曾来看望过我一次。我叫你去请他过来说话,他依旧不肯前来,他有什么话要对我说?”闻朝鸿一脸纠结神情望着闻老夫人,想起他前去请闻老太爷,他听了他的话后,从头到尾都是一脸怜悯神色望着他,最后低声说:“你和你秀桦的母亲,如今相处得如何?”
闻朝鸿神色变了变,以为闻老太爷是同情他自已处不好夫妻关系,反而来关心父母之间的事情。他有些不高兴的说:“我们再处得不好,两人也能天天坐在一块说话。至少我还是她能相信的人,而我最相信的人,也只能是她。”闻老太爷瞧着他嘲讽的笑起来,说:“你是一个好儿子。可惜你却没有一对完全为你着想的父母,你的亲事,我当年看中的是钟家的门第,还有秀桦母亲持家的本事。
至于你母亲做了什么,待方便时,你可以仔细的问她。我心再冷,也愿意你们过得好。你们夫妻如今处得不好,说来说去。你错得一定比秀桦母亲多。”闻老太爷是坚决不肯来看望闻老夫人,他说不想再【创建和谐家园】到她。闻朝鸿在来的路上,仔细的想着闻老太爷的话,他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闻老夫人抬眼瞧见闻朝鸿神不守舍的模样。有些恼怒起来说:“他不会一句话都不跟你说吧?”
闻朝鸿有些怔忡的开口问:“母亲,前一次你和父亲因何事,吵闹得这般历害?”“自然是因一些小事吵起来,我和他。还能有什么大事争吵吗?”闻老夫人打量着闻朝鸿神色。闻朝鸿有些想不通的望着闻老夫人说:“母亲,我瞧着父亲说的话,很是不对劲,竟然自评你们不是好的父母。还说你做了什么?母亲,你到底以前做了什么,才会让父亲这般的待你。父亲身边一直没有断过女人,母亲,你一直是一个贤良的女子。”
在闻朝鸿的眼里,自已的母亲是难得的贤慧女子。闻老太爷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她从来不曾真正对谁动过手。她纵使对老姨娘有成见,也不曾出手对付过她,还由着她生下两子。闻老夫人瞧一眼闻朝鸿的神色。阴着脸说:“你父亲年纪越大,越爱跟人计较年青时候的小事。前次。听老二家的说,那一位生病了,如今怎么样了?”老姨娘入冬来,生了一场病,大夫来瞧闻老夫人时,顺带去给她开了药。
闻朝鸿笑着说:“已经大好了。不过,父亲依旧不许她随意出院子门,让她禁足休养身体。我瞧着父亲待她,也不如我们从前想象的那样有情。历来是她不主动去求父亲,父亲仿佛想不到府里还有这么一个人。”闻老夫人冷冷一笑说:“女人什么的,还不如他手里的一本书。只有那个女人觉得你父亲待她情意深重,每次都要来那么一招表现给我看。我从前不过是耍着她玩,一个笨女人生的儿子,总比聪明女人生的儿子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