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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击三国》-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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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凭着这超级登山“铆钉”,马悍以近乎不可能的姿态,双手交替,一步步滑降下悬崖。由于他所选择的位置是西北面,此处并非主战场,加上枝叶掩映,以至除了他的斥侯小队,竟再无人发现。而防守方冀州军更是万万没料到,在大军背后,土屋靠山的后院,已悄然潜入不速之客。

        这时代的村庄土屋,本无窗户,原本马悍想要探查屋内情形,唯有上屋顶,拨开茅草窥探才行。但先前土屋两旁房倒屋塌,倾斜的房梁压塌了土屋一角,西南面土墙损毁半堵,只要凑近,便可看清屋内情形。

        马悍潜入后院,入目便见院内木桩前栓着一匹通体雪白、高大神骏的战马。马悍一眼便认出,这不是幽州军营里常见的那种幽燕马(即蒙古马的前身),而是西域马。

        无论是公孙瓒的幽州军,还是袁绍的冀州军,他们所使用的战马,除了部分精锐如白马义从所乘骑的是高大的并州马及凉州马之外,其余均都是来自漠北草原的马种。这种马耐力好、后劲足、适应性强,但马身偏矮,四肢强健而短小,冲刺与速度都不及西域马。

        而眼前这匹体形均称、皮毛光滑、四肢修长、胸肌宽厚,足足比寻常战马高出一头的高头大马,带着明显的西域马种特征——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大宛马吧?

        如此骏马,自然不会是等闲人物所能乘骑的,这从那镶银的马笼头,以及精美油亮的金饰犀皮鞍具可以看出来。更不用说,在一旁还有一个马夫小心翼翼喂【创建和谐家园】豆料。

        好马!马悍眼睛一亮,悄然摸上,一记手刀切在马夫后颈,顺手接过马夫手里豆料,一边轻轻抚摸白马那雪白的鬃毛,一边继续喂食。马悍拿出当年训马的水平,不一会就消除了白马的敌意,初步建立信任。

        “乖乖等着,一会带你走。”马悍抚了抚马前额,这时他才注意到,这匹马通体雪白,唯有前额处覆盖着一绺银灰色鬃毛,显得极为特别。

        “嘿,银箭,你就叫银箭吧。”马悍几乎在一瞬间,就想好了这马儿的名字。

        为预定坐骑起好名字的马悍,脚步轻快走近断垣处,探头一扫,屋内情形,尽入眼底。

        但见屋内除了四名守在门侧、满脸绷紧的持盾提刀甲士,就只有三个着装与众不同的人物。

        两人侍立左右,一做文士打扮,一为武将。正中一人跪坐在厚毡席上,身前还摆着一张短案,上面铺着一张地图。很显然,跪坐之人,便是这屋内,包括外面所有将士的首领。

      ¡¡¡¡Âíº·¿úÊӵķ½Î»ÔÚÆä²àºó£¬Ö»¼ûµ½´ËÈËÒ»ÉíÍ¿½ð¼×£¬°¸ÅÔÖÃÒ»Á÷ËÕöÌ½ð¿ø£¬ÑüÐü×°Êξ«ÃÀµÄ±¦½££¬Ò»Ï®×ÏÉ«´ó÷âåÆµØ¡£ÖÃÉíÓÚ´ËÏÕ¾³Ö®ÖУ¬¾¹Ò»ÅÉ´ÓÈݲ»ÆÈ£¬ÆÄÓÐԨͤÔÀÖÅÖ®ÊÆ¡£

        这么有气场的人物是谁?

        就在此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蹄声。马悍猛抬头,就见一队幽州骑兵从院外飞驰而过,弦声震耳,乱箭如雨,射得土屋前的二十余个弩兵仰倒一片。

        咦!这竟是自己所率领的那支斥侯队!什么时候也被杜长拿去了?

        数支流矢从断垣处射入屋内,噗噗连声,钉在土墙上,泥尘簌簌下落,就掉落在金甲将军肩甲之上。

        这时那侍立一旁的文士,惊骇之下,不顾上下尊卑,上前拉住金甲将军,欲将之扯到后院断垣处躲避。那金甲将军却按膝不动,脸色铁青,猛地抓起鎏金兜鍪往地上重重一掼:“大丈夫当前斗死,而反逃垣墙间邪?”

        言罢拔剑出鞘,向屋外一指,厉喝:“诸君,随我袁绍出战,共击幽州军!”

        袁绍!此人竟然是袁绍!

        马悍脑袋嗡地一响,两眼放光,真是运气来了大山都挡不住!

        ……

      ¡¡¡¡PS£ºÔ¬ÉÜÓÚ½çÇÅÓöÏÕ£¬±»¹«Ëïè¶¾üËùΧ£¬È·ÎªÊ·Êµ¡£ÄÇ·¬ÖÀµØÓÐÉùµÄï¬ïÏÊÄÑÔ£¬Ò²Êdzö×Ô¡¶ºóººÊé¡·¡£

      第11章 劫持袁绍

        屋内将士为袁绍所激励,士气倏涨。那侍卫军将拔出手戟,语言激昂道:“主公千金之躯,尚且不避锋矢,我等武人岂有让主公身涉险地的道理?”旋即对四名甲士大叫,“诸君与我韩猛挡在主公身前,幽州贼欲伤主公,须从我等尸首上踏过。”

        韩猛率四甲士刚冲出屋子,袁绍一手拎起鎏金鍪,一手持剑,与匆匆卷起地图的文士正待出屋。冷不防后院断垣处跃出一人,弓弦半张,寒森森的三棱箭镞直指袁绍:“袁公稍等。很抱歉,你得跟我走。”

        马悍突然出现,当即令袁绍与那文士惊呆了。

        袁绍不愧为经历无数大风大浪之人,很快镇静下来,手中长剑缓缓垂地,平和一笑:“这位小兄弟是幽州军士?当真了不起,竟然能从后山攀援而下。呵呵,元皓啊,之前高览、韩猛一致认为,后山险绝,无可攀援。若他们二人在此,看到这位小兄弟,不知作何感想。”

        文士一脸惊疑不定,紧紧盯住马悍,缓慢移动到袁绍身前,意欲隔断箭矢威胁,口里道:“田丰也看过后山情况,飞猿难渡,这位壮士实为异人也。”

        马悍脚步同样在做弧形移动,总是保持箭镞对准袁绍。这时他已看清袁绍样貌:大约四旬上下,方面阔口,剑眉隆鼻,双目含威,颌下三绺长须,再配以七尺长躯,给人一种相貌堂堂,方严正大之感,果然颇有人君之像。

        至于田丰,马悍同样也是久仰大名。看到这位年龄与袁绍相近,神情儒雅的谋士,当此性命交关之际,竟然想以身挡箭护翼主公。再想想若干年后,他就是被今日誓死保护的人害死狱中,马悍心中不由得兴起一股难言之荒谬感。

        “壮士如此身手,在幽州军中却不过一小卒,公孙伯珪识人不明啊!何不……”田丰眼见马悍面相甚嫩,又无甲具,在军中职位必低,正想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却被马悍冷然打断。

        “袁公,田君,不必多言,请到断垣之后,莫要逼在下做出令二位后悔之事。”

        “断垣?后院!”田丰笑了,“不错,外面有我数百甲士环护,他们绝不会眼睁睁任由主公被掳,所以壮士绝对冲不出去。而后院却是绝地,壮士总不至于将我二人从后山掳走吧?”

        “我数三声,若不按照我的要求来做,我不介意带两位的首级请赏。”马悍弓弦渐张,嘎吱吱之声令人头皮发麻。

        “一、二、三——绷!”

        箭矢应弦劲射,目标却不是袁绍或田丰,而是土屋门口——那里,已有惊觉情况不对的甲士纵身扑入。

        噗!三棱箭镞贯穿厚重革盾,洞穿铁叶札甲,深深透入甲士胸膛。箭矢扎得如此深,不过三尺箭杆,足足有两尺没入甲士躯体,强劲的冲击力,更将甲士撞得向后跌去。

        马悍迅捷抽箭,而田丰就在此时猛扑过来,张臂欲抱马悍,嘴里大叫:“主公快走……哇!”话音未落,被马悍飞起一脚,踢得整个人倒飞向门口,压得欲夺门而入的甲士跌成一团。

        这时一将硬生生从门外撞入,挥舞手戟,重重掷向马悍:“韩猛在此,休伤吾主公!”

        马悍第二支箭已搭在弦上,当手戟旋飞劈面而来时,满张的箭矢也应声离弦。

        叮!箭矢从手戟月牙间穿过,带动手戟,挟雷霆之势,从韩猛额头射入,自后脑穿出。余势未衰,更将韩猛整个人带得离地而起,生生钉死在土墙上。

        “勿伤吾大将……啊!”袁绍刚喊出半句,就目睹了韩猛的惨死,悲愤惊怒之下,挥剑斩向马悍。

        马悍右掌倏出,快如闪电扣住劈到半途的长剑,五指一合,锵地一声,生生将一把百炼剑拗断。迅速揉身而上,断刃抵在袁绍咽喉,声音凶狠:“我不会说第三遍,要么现在跟我走,要么我带你的首级走——说实话,我觉得带首级方便些,你说呢?”

        山坳下,幽、冀两军正战得如火如荼,倏见一道白色骑影从交战中心点土屋窜出,劈波斩浪般从冀州甲士阵后掠过,在无数惊骇呼叫声中,风驰电掣,直奔向黑山军大纛而去。

        后面,是田丰撕心裂肺地大喊:“拦下他!别让他跑了……”

        “来者止步!”

        白马驰至大纛百步之外,呼啦啦围上一群步卒,刀盾弓矛齐举,将马上骑士团团围住。随即三个黑山军骑兵排众而出,脸上神情惊疑不定。

        “原来是邓百将……还有胡帐督,两日不见,应当还记得小弟吧?”马悍暗松了口气,笑吟吟在马上向三人拱手。

        这三骑中有两个居然是熟人,一个是邓通,一个则是被他打成落水狗的胡元。虽然他跟这二人没什么交情,与那胡元更有嫌隙,但好歹算熟人,至少能证明自己是幽州军士,不至于引起误会。

        “马——悍!你好大胆,竟敢擅闯中军大纛,可知我随时可奉命毙杀你于刀下么?”胡元的半边脸兀自青肿,大嘴开合之时,明显少了几颗大牙,说话都带点漏风。此时那鼓起的鱼泡眼,在凶狠之中,更带着几分雪耻有望的得意。

        眼下在人家的地盘上,马悍可不会与对方置气,完全不理会胡元,转而向邓通拱手淡笑:“邓百将,烦请禀告骑督,幽州军斥侯曲乙屯屯长马悍,有重大军情禀报。”

      ¡¡¡¡µËͨĿ¹âÔÚÂíº·¿èÏÂÄÇÆ¥Éñ¿¥ÒѼ«µÄ´óÍðÂíÉíÉÏһת£¬ÓÖÊǾªÆæ£¬ÓÖÊÇÑÞÏÛ£¬¸üÁîËû¾ªÒìµÄÊÇ£¬Âí°°Ç°ºáÖÃÒ»±³¸¿Ë«Êֵķý²£¬ÉíÅûº±¼ûµÄÆá½ð¼×£¬°°¹³ÉÏ»¹¹Ò×ÅÒ»¸öö̽ðöÊ£¬ÕâÑùµÄ×°Êø£¬Á¬ÓÄÖݾü˧¹«Ëïè¶¶¼Ã»Óа¡¡£

        邓通心头嗵嗵直跳,仿佛意识到什么,忙不迭道:“马兄弟请稍等,某立即上禀骑督。”向胡元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乱来,随即拨转马头,飞驰而去。

        马悍浑不在意,只回头看了下方战场一眼,很明显看到冀州军发飙了。冀州军悍将高览,宛若猛兽,率领数十只小兽,浑身浴血,将数百黑山步兵阵杀得连连后退。就连那田丰一介文士,竟也手持长剑,在土屋前叫号发令,神情惊怒交集,激愤如狂。

        “看来你的手下都疯了。”马悍屈指敲敲袁绍后背的明光镜,接触到的,是一双强抑怒火的斜睨眼神,以及冷冷的话语,“恭祝尊驾高升了。”

        马悍淡然一笑,活捉袁绍,这可算是泼天的大功,若能将之献与公孙瓒帐前,他相信捞个军侯甚至司马当当还是没问题的。只可惜,整个战场已完全被杜长的两千黑山军及幽州军合围,在千军目睹之下,他根本不可能擅自脱离战场。要么就主动献俘予杜长,分润部分功劳,要么就是独吞,然后被杜长派出的骑兵追击,届时非但无功,反而有可能获罪。

        因此,马悍一擒下袁绍,立即突围,直奔杜长将旗之下。既然不能独占功劳,那就干脆主动将功劳分出去,这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很快,邓通快马转回,眼睛死死盯住那金甲俘虏,对马悍道:“骑督请马百将过去。”

        马悍皮靴轻轻一磕马腹,策马而前,胡元等人立即一左一右将他夹住。二人错马之时,胡元用粗壮的肩膀狠狠撞他一下。由于马悍的大宛马高出胡元的幽燕马甚多,结果他的肩膀撞到的是马悍的手臂,而且是右臂。结果不问可知——马悍微笑如故,而胡元整条右臂都麻了。若他还能拔得动刀子,只怕会忍不住从背后砍向这个该死【创建和谐家园】的后颈。

      第12章 杀将远扬

        在邓通、胡元及十数个黑山军骑步兵引领下,马悍策马前行百步,看到了白旄大纛之下那披甲顶盔的骑将。与马悍想像的模样差不多,这是一个身体壮硕,满面横肉的军将,骑着一匹尚算高大的并州马,倒也显得颇为威风,这便是黑山军主将杜长。

        杜长只在腰间佩着一把环首刀,身后有一个掌旗官、一个传令官、一个替他扛武器的帐下督。杜长的兵器,是一把颇为沉重的长柄刀。

        杜长已经从邓通口中得知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是痛打自己帐下督,刷自己脸面的人,一直黑着脸。待见到马悍所骑的宝驹,一双细眼更掠过一丝贪婪之色,冷哼道:“你就是方才从敌阵中冲出之人?听邓通所言,你是斥侯曲的百将。哼,本将问你,你身为斥侯,为何会出现在敌阵之后?此事若无解释,休怪本将把你当细作处置。”

        语气不善啊,马悍冷冷瞥了邓通一眼,估计此人没少说他的坏话,当下也不废话,提起袁绍向地下一扔:“杜骑督可认得他是谁?”

        此时袁绍正挣扎而起,抬头时目光与杜长对上,后者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半响,才期期艾艾道:“你……你是……袁本初?!”

        袁绍挺身而立,傲然道:“正是孤家。”

        杜长呆怔半晌,蓦地仰天大笑:“原来土屋之内竟是祁乡侯,当真是天佑我黑山军、天眷我杜长啊!哈哈哈!”

        邓通与胡元等人也全欢喜得浑身发抖,这功劳可太大了,大到完全超乎他们想像。

        杜长目光转向大宛马,难掩欲望:“这就是祁乡侯的宝驹了吧?”

        马悍偏身下马,点头道:“是,属下正准备将之献与蓟侯。”

        杜长目光一闪,颔首道:“正是,也只有如此宝驹,方能配得上‘白马将军’之名。马百将的大功,堪称第一,杜某承情了。”

      ¡¡¡¡ÕâʱÂíº·ÒÑÕªÏÂö̽ðöÊ£¬À´µ½¶Å³¤Âíǰ£¬Ë«ÊÖÅõÉÏ¡£

        胡元恶狠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这小子,不知军礼么?可知藐视上官会得到怎样的惩处?”

        军礼?马悍当然知道,就是单膝下跪。之前他曾跪过公孙瓒,不过那是一代枭雄,表示一下敬意可以,这杜长是什么货色,也配!

        像马悍这种当惯了老大的人,骨子里其实很桀骜的,他只想看看杜长的反应,结果杜长根本没反应,只是居高临下,眼睑下垂,冷冷看着他。

        在这一刻,马悍知道这杜长是什么样的人了,护短加妒贤忌能。这样的人,给他再大的好处,都不会记你的好,甚至恩将仇报。

        马悍知道今次这功劳算是分给白眼狼了。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弯腰,行军礼是吧?能屈能伸也是当老大的必备素质,马悍毫不犹豫,当即行单膝点地军礼,但却并未将鎏金鍪双手奉上,而是单手按在地上——既然人家根本不给脸,那又何必再给对方长脸?

        杜长眼神一硬,凶光毕露。指挥围杀袁绍的,是他杜长,凭什么这无名小卒要横插一杠子,夺走本属于他的荣光?杜长眼角向袁绍一瞟,主意已定,这泼天大功,他要独占。猛地举起手,做了个下劈的动作。一见主公这个手势,胡元大喜过望,连手臂疼痛都忘记了,立即策马悄然掩行至马悍身后,拔出腰刀,高高举起,对准后颈砍下。

        马悍在帮会混了那么久,见多了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场面,却没想到堂堂一个指挥万人的骑督,竟然会为了贪功与抢宝马,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一个低级军官痛下杀手。不过多年血雨腥风的江湖生涯,令他养成足够的谨慎,他虽然垂首跪地,眼睛却紧盯那锃亮反光的鎏金鍪……

      ¡¡¡¡¼¸ºõ¾ÍÔÚºúÔª¾Ùµ¶µÄ˲¼ä£¬Âíº·Ã͵ط´ÊÖ½«ö̽ðöÊÏòºóÖÀ³ö£¬ÏñǦÇòÒ»Ñù£¬ÖØÖØ´òÔÚºúÔªÃæÃÅ¡£

        马悍右臂掷击的力道是何等惊人!重达三斤的鎏金鍪,带着不下百斤的势能,将胡元的面门砸得塌陷,一张大饼子脸瘪了进去。

        胡元一声惨叫被堵在喉腔,栽倒下马,长刀脱手飞出,打了两个旋子,笃一下插在袁绍身前。

        要么不动手,要动手就往绝处干!这是马悍一贯准则。

        用鎏金鍪击杀胡元之后,马悍头也不回,猝然弹起,手臂一长,扣住杜长的足踝,生生将其从马背拽下。然后以其若大的身躯为棍,抡得呼呼生风,噼哩啪啦将为杜长持兵器的帐下督、邓通,以及周围十数个扈从全扫下马来。

        这些扈从都是杜长的护卫,全是勇悍矫健的劲卒,本不至于被马悍当木人桩一样乱抽,偏偏主将在人家手里,人人投鼠忌器,不敢动用兵刃,只能徒手抓扯解救。

        跟马悍比力气?简直就是跟起重机掰腕子,嫌死得不够快!结果扈从全被抽下马,滚跌一地,而“人棍”杜长,也早已筋断骨裂,脖子扭曲得完全不似活人。可怜这位黑山军悍将,落入马悍铁手掌握,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这么稀里糊涂丧了命。

        这是马悍来到三国时空的第四天,死在他手下的将领已达四个,堪称“日斩一将”。

        当马悍猝然发难,现场一片混乱之际,袁绍大喜之下,以肩撞开挟持自己的士卒,反身将缚住手臂的绳索在胡元遗落的刀刃上用力磨蹭数下,绳索立断。

        袁绍就近拉过胡元的战马,板鞍上马,重重在马臀上一拍,战马吃痛,向前猛蹿而去。

        此时马悍也已干掉杜长及一众扈从,将烂泥般的杜长尸首一扔,纵身跃上白马。回首向十余步外驱马夺路狂奔的袁绍背影一瞥,再环顾周围蜂拥而来的黑山军士卒,心下暗叹:公孙瓒啊公孙瓒!不是我不愿助你,也不是我不想为你解除你的最大威胁,实在是你的猪队友太猪了。

        叹罢,放弃射杀袁绍的诱人念头,以免身陷重围,猛地一抖缰绳,与袁绍反方向奔逃。

        无论是幽州军、黑山军还是冀州军,此时全都失去主将,全无指挥,打成一团乱战。

        而马悍已不再理会什么幽州军或冀州军,他已决定离开。纵使公孙瓒待他不错,却也绝不会容忍手下一个小小的百将,击杀盟友的主将。所以马悍若回幽州军大营,等待他的结局就只有一个,必死。眼下他必须尽快离开战场,跑得越远越好,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取回自己的东西。

        白马如电,纵骑如飞,穿过乱纷纷的战场边缘,马悍一气冲到先前所在的小山坡上——万幸!自己的斥侯队虽然前出助战,但还留下三个斥侯,在照看自己的马匹。

        三个留守斥侯一见百将归来,无不松了一大口气,急忙迎上,正要向马悍解释队伍去向,却被马悍抬手制止。接下来,马悍的举动令他的三个手下目瞪口呆。

        但见马悍飞快将自家战马鞍辔边的箭袋、包袱、干粮袋、饮水袋全取下,转移到银箭背上。再拔出小刀,割断栓马镫的皮索,同样扔进包袱,翻身上马,向三个还没混脸熟的手下抱拳道:“诸位兄弟,马某被迫离队,实在是一言难尽。他日有缘再会,后会有期。”言罢放蹄飞奔而去。

        夕阳西下,马蹄声远,血腥厮杀,宛如背景。在这一幅天地赤红的背景里,唯见一白色亮点,若隐若现,渐行渐远。

        从这一刻起,一个本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人,真正闯入了这波澜壮阔的三国世界。历史的车轮,被这意外稍稍绊了一下,当轮彀恢复稳定,重新向前滚动时,不经意间,方向竟已经改变……

      第13章 白马惹祸

        正午,阳光灼热,烤得地面热气腾腾,将昨夜下的一场中雨泡软的地面,重新晒得硬结。这样的路况,适合赶路,但这样的天气,却不适宜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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