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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击三国》-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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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姬也知事态紧急,一边强忍身体不适,一边手忙脚乱将车上东西全抛下去,嘴里低低嘟囔:“把你抛下车才是最好。”

        就在这时,头顶响起一片嗡嗡异响,离姬动作停顿,茫然抬头。

        马悍铁臂一撑,整个身体横弹过来,张臂揽住离姬,将她压在身下。

        离姬还来不及惊叫挣扎,但闻“笃笃笃”一声绵密响声,无数箭矢插在车盖之上。有两支流矢更是从窗口飞入,自二人头顶掠过,夺地插在车门上。

        离姬惊出一身冷汗,若非马悍将她压倒,这两支流矢多半会插在她身上。离姬心下感激,正想道声感谢,突然驾马一声悲呜,向前冲扑滑倒。驾马一倒,车轮重重碾压在马身上,巨大的阻力令轺车一顿,车体倾斜,一侧轮子高高翘起。然后在强大的惯性冲力下,整个车体凌空弹起,倒扣着向前掀飞出去。

        “部帅——”

        “惊龙兄——”

      第48章 绝地反击

        轰隆隆!

      ¡¡¡¡é÷³µÖØÖص¹¿ÛÔÚµØÉÏ£¬ÉùÈô¾ªÀ×£¬ËÄ·ÖÎåÁÑ£¬Ë鯬·×·É£¬Á½¸öÂÖì°µ¯Ìø×ŹÇµµ¹ö³öÀÏÔ¶¡£

        马悍与离姬早在翻车时就被狠狠甩飞出去。若在正常情况下,这样的空中飞人,足以令人筋断骨裂,但马悍是幸运的——他有一条铁臂。

        当身体即将与地面重重接触时,马悍铁臂一伸——噗!铁臂入土半截,强烈的反震力令臂膀剧震,五脏六腑一阵难受,若非机械臂各关节的液压缓冲能力强大,这一下就够他受的。

        离姬也是幸运的,因为她被马悍抱在怀里,甚至身体落地时都有马悍这个肉垫,毫发无伤。但她泪水却滚滚而落,因为她看到乱草丛中寂然不动的一头苍苍白发,其上斑斑血迹,那是老仆梁恩……

        田豫、乌追及十数名汉戈骑兵已奔出数十步外,急急勒马,惊骇的目光随着飞车掠空,重重砸地,所有人的心腔都猛烈一缩。直到看见马悍抱着离姬滚翻,躲避不断射来的箭矢后,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打马回援。

        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鲜卑人原本在百步开外,一阵箭雨之后,已追及八十步。驾马中箭倒地,轺车倾覆后,距离又拉近到七十步。汉戈骑兵原本距离马悍与离姬更近,不超过四十步,但鲜卑人一直是马不停蹄地冲刺,而汉戈骑兵却是紧急勒马,然后再掉头、再加速、再冲刺。这一系列动作完成,鲜卑人已冲近至六十步,进入鲜卑骑兵常规骑弓有效射程。

        “射!给我拼命射,射到手臂拉不开弓为止!”洛邦疯狂的嚎叫,清晰传入马悍与汉戈骑兵们的耳中。

        随着这疯狂的嚎叫,更疯狂的箭矢如雨疾落。

        马悍已及时搂着离姬滚到已变成一堆碎木的破碎车厢后面,箭矢不断从头顶飞过,或钉在碎车厢另一面,未能伤及二人分毫。但是,汉戈骑兵却没那么幸运了。或许他们的骑射能力已经不亚于鲜卑精骑,或许他们为了首领不顾一切,但他们的人太少了。数里之外的好几大千鲜卑、乌丸骑兵不说,光是洛邦率领的这一小撮骑兵,就有百骑,六、七倍于汉戈骑兵,双方相对互射,结果不问可知。

        眨眼之间,十余骑汉戈骑兵就倒下一半,连乌追的臂膀都中了一箭,马悍看得眼睛都红了。如果汉戈骑兵不掉头回援,他们不会死,而他们距离自己越近,伤亡就越大。

        马悍嘶声大叫:“汉戈骑兵听令——掉转马头,穿过百丈峡,返回汉戈寨!”

        乌追与仅存的七名汉戈骑兵已经习惯了马悍的命令,闻言本能勒马,随即仿佛意识到什么,失声悲号:“部帅……”

        马悍声如裂帛:“乌追!军令一下,立即执行,否则军法无情!”

        “诺!”乌追与七名汉戈骑兵一齐悲声应诺,急急掉转马头,只这么耽搁一会,又有一人被七八支箭矢射中,惨呼【创建和谐家园】。

        马悍伸出铁臂,从尖锐如棘的乱木堆中抓住一物,一抽而出。离姬眼尖,惊骇地看到马悍右臂衣袖被锋利断茬的木片划得到处开裂,而手臂却丝毫无损。更让她惊得说不出话的是,马悍抽出的东西,竟是一柄长得难以想像的巨枪——这柄枪何时放在她车上的?啊,一定是放在隔层板里。这么长而重的枪,难怪车速快不起来。适才居然还叫自己把车上的东西全扔掉,却藏了一支重枪……

        离姬一想到这,整个人都不好起来,真想狠狠地拧他一下,而在下一刻,马悍的举动让她吓呆了。

        马悍以枪支地,奋力站起,大枪一抖,呼地一声劲爆啪响,金龙破锁旗迎风卷扬,打落七八支箭。马悍扭头望着二十步外,一脸悲愤与不甘地田豫,舌绽春雷:“田国让,将此枪旗地图带回去,在我返回之前,汉戈部三千同族就交给你了!”

        声落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图卷,套在枪头之上,铁臂一挥,霸王枪裹着一股狂飙直飞向田豫。

        田豫气沉丹田,将全身气力聚于右臂,奋力一抄,接过霸王枪,那强劲的冲击力差点没让栽下马来。

        田豫将羊皮图取下,双手持定枪旗,奋力挥舞,大旗飞卷,将射来的箭矢尽数拍落,嘶声大叫:“惊龙兄,田豫在此发誓,必不负兄所托。”咬牙转身,纵马而去。

        望着田豫、乌追与幸存的六名汉戈骑兵远去,马悍长长吁出一口气,力尽坐倒,斜靠在破车旁。他知道,鲜卑人要的只是他,只要自己拖住鲜卑人,田豫一行终能脱险。

        马悍再次伸手从破车里一阵翻腾,拽出自己的豹弓及破甲重箭,搁在脚下。这时听到身旁传来一个声音:“我被你害死了!”

        马悍扭头看了一眼面色苍白如纸,眼神绝望的离姬,淡淡道:“你不会死,因为我也不会死,只要我不死,就轮不到你。把纱巾蒙上,不要引起鲜卑人的注意。”

        离姬实在无法理解,这个人全身软得连站起来都吃力,怎会如此有把握?难道就凭他那仅剩力量的一臂?尽管无法解理,离姬还是依言以纱巾蒙住面庞,她轻易不以真容示人,今日已是少有的破例了,哪容如此之多的粗鄙胡人围观。

        离姬刚将面蒙上,蹄声如闷雷,搅起满天烟尘,眼前尽是错落如林的马腿,鲜卑人已将二人团团包围。

        “套住他!”

        洛邦一声令下,呼呼呼,半空飞出七八条牛皮索,精准套在马悍身上,将他牢牢捆住。八个鲜卑骑兵分居八方,用力一拽,生生将马悍提起。

        “哈哈哈!”洛邦催马而前,心花怒放。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个把犍提部人吓尿的“挖心汉兽”,废了自己右手的仇人,竟栽在自己手里。

        “鲜卑人恩怨分明,你废我一只手,我鞭瞎你一只眼,两不相欠!”洛邦驱马近前,高举手中熟牛皮鞭,正待狠狠抽向马悍的眼睛,但就在这时,马悍说了一句话,令他悚然而惊,鞭势一滞。

        马悍说的是:“你一定没听说过,我在濡水之畔,是怎么杀掉你们一个用套索的鲜卑勇士的。”

        马悍说完这句话,右掌指尖一拂,捆住双臂与上半身的牛皮韧索寸寸断裂,八个拽索的鲜卑骑兵骤然扯空,无不惊叫着摔下马去。马悍甫一脱困,奋力向前一扑,抓住洛邦的腰带重重掼在地上,铁手扼住其咽喉,厉声道:“信不信我用这只手就能捏碎你的喉咙!”

        洛邦哪会不信,他的一只手还缠着绷带呢。

        马悍的行动受身体所限,并不算快捷,但太过匪夷所思,谁能想到一个被套索勒捆得像棕子一样的人,眨眼间就破茧而出,猝然反袭。

        主将受制,鲜卑人一阵大乱,纷纷将箭镞与刀斧对准马悍,怒喝连声,却不敢动手。

        洛邦嘎声道:“没用的,我只不过是苴罗侯大人帐下一个百人将,你以我为质,根本胁迫不了大人。等会大人率兵追来,你必死无疑。”

        马悍扭头看了看后方,鲜卑大批骑兵已在二里开外,正如黑云般压来。

        马悍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我根本不指望用你当什么人质,我只要求你能送我们到前方百丈峡谷口前,然后就会放了你,如何?”

        洛邦听得一愣一愣,送到百丈峡前?为什么?难不成他以为到了那里就能逃得了么?

        时间紧迫,马悍也不去管洛邦怎么想,将他丢上马背,示意离姬拾取自己的弓箭,然后费力爬上战马。让洛邦下令鲜卑人留下一匹马,然后远远退开。随后二人双骑,押着洛邦,向里许之外的百丈峡飞驰而去。

        这近百鲜卑骑兵俱为洛邦的手下,否则也不会那么拼命追杀。此刻见主将命悬敌手,也不敢乱来,只得远远跟着,伺机而动。

        马悍全身仍软,根本夹不住马腹,只能以右臂抱住马脖子,否则根本坐不稳。好在百丈峡已非常接近,二人奔驰到峡谷前,鲜卑人的大批追兵尚在一里之外。

        马悍一直有每至一地,便手绘地图的良好习惯,当初北上经过这峡谷时,对这险地有过详细考察,知道距离谷口最近的一条山道在何处。一入峡谷,马悍便将洛邦扔下马,冷然道:“你若能不死,我们等会战场见。”

        离姬惊道:“你放走人质,我们怎办?”

        “鲜卑人大批人马一到,这个小小的百人将根本没有人质的意义。”马悍目光冷冽,向峡谷陡峭的山崖一指,“我与鲜卑人决战之地,就在彼端!”

      第49章 一夫当道

        百丈峡谷口前方三百步外,黑压压一片,足足有三、四千鲜卑、乌丸胡骑。在这支混合追杀大军中央,中部鲜卑之主轲比能、副王苴罗侯、犍提部大人扶罗韩、裨小王泄归泥、乌丸右歙侯能臣抵之、以及阎柔、李固等人俱在。但不见乌丸左谷蠡王楼班、辽东属国鲜卑沙末汗、辽西鲜卑成律归、辽东属国乌丸峭王苏仆延等人身影。很显然,在对付马悍的问题上,并不是所有胡人的意见都是一致,马悍还不算是胡人公敌。

        此时,苴罗侯正咬牙切齿狠鞭洛邦:“到手的糜鹿都被你放跑掉,混帐!丢尽鲜卑勇士的脸!为何不与他一命换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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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柔待苴罗侯气消得差不多时,方才策骑出列,拱手道:“副王无须大动肝火,那马悍已被困山颠,插翅难逃,何须用贵部一难得勇士来换一个将死之人的性命?”

        有人出面给了台阶,苴罗侯方才停下鞭打,余怒未休,喝道:“人是从你手里走脱,等会你要第一个冲上去,枭其首以换回你失去的荣耀!”

        洛邦重重叩头,嘶声道:“请大人给我五十个人,我会用那个‘汉兽’的血来洗刷我的耻辱。”

        自轲比能以下,诸部大人都皱起了眉头,这苴罗侯明着是惩罚手下,实则是想抢功啊。按阎柔所说,这只“挖心汉兽”已经被药物所制,变成了软脚虾。洛邦也证实了这一点,现在正是拿下此獠,打破其不败勇士的光环的最佳时刻,偏偏被苴罗侯抢了先。只是其所言占足道理,实在没法跟他争。

        阎柔却在困惑,从马悍的表现来看,的确是中了药,但为何还有一臂能用?先杀自己兄弟,再示敌以弱,制住洛邦。还有,如此坚韧的牛皮索,他是怎么弄断的?莫非他身上藏有一把类似“鱼肠”的神兵?想半天想不明白,阎柔只得晃晃头放弃,算了,反正此人已是瓮中之鳖,抓住他,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洛邦左手持刀,强忍断掌与背伤的剧痛,率五十个持弓执刃的鲜卑人,奔至谷口,开始登山。

        洛邦只挑五十人,并不是他想说大话,而是这条山道狭窄,只容两人并行,人多也起不了作用。那个汉兽的确骨酥了,至少他的下肢还没恢复——洛邦被扔下马后,亲眼看到那女子半抱半扶着他,背弓携箭上山。如果不是双手被对方用奇怪的方式反绑大拇指,而且被那扼喉之力几乎掐断气,真想追上去击杀之。倘若当时勇气再足一点,也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遭此大辱。

        想到此处,洛邦狠得直挫牙——好,拐过前面那个弯,就到顶峰了。挖心汉兽!现在该轮到爷爷来挖你的心了……

        洛邦冲在最前,刚刚转过弯,斫刀伸出拨开挡在眼前的山壁杂草,就听“绷”地一声闷响。

        “不好!”洛邦气血下沉,刚想做出规避反应,但一切已来不及,眼前一个黑点如电而至,噗!直没眉心。

        洛邦临死前脑海里最后一句话就是:“待会我们战场见!”

        以洛邦之死为发端,山石之上,杂树之间,弓弦绷绷响声震耳,箭矢一支接一支,连珠袭至。山道上血箭标射,惨叫声、翻滚声,在山谷中不断回荡扩大。远在数百步外的数千胡骑都不禁色变,胯下马匹,更是蹶蹄喷鼻,烦躁不安。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有还手之力?”苴罗侯惊怒交集,冲阎柔咆哮,手中皮鞭捏得咯吱直响,若非阎柔是贵客,早就一鞭抽过去。

        阎柔脸色也是一片苍白,喃喃道:“才过了不到六个时辰,难道药性就过了?没道理啊,从来没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恢复过来,就算是一头牯头都不可能!”在这一刻,阎柔狠不得飞上山颠,亲眼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

        “他们一定很想弄清是怎么回事——尤其是那个阎柔,只怕狠不得飞上山,或是抠出眼珠子扔过来,亲眼看一看吧。”

        马悍说这句话的时候,正舒坦地倚靠在一块表面光滑竖起的大石之上。在他面前,是一颗碗口粗的树桩,根部深植于乱石间,树桩三尺以上部分被利刃削去,只保留着两根拳头粗的分杈,乍一看,很像一只大弹弓。而马悍的豹弓,就水平架在这“大弹弓”树桩上。

        正如阎柔所推测的那样,马悍的身体并未恢复,走路都勉强。拉弓?想都不要想,别说六石,连六斗都撑不开。

        胡骑云集,磨刀霍霍,身临绝境,天地不应,唯一的办法,只有自救!而马悍唯一的凭仗,就是屡屡助他脱险的机械臂。如何能让机械臂单臂开弓狙敌,便是决定生死的关键。

        马悍与离姬上山之后,先是找到一颗合适的小树,以斫刀砍去上端,保留分杈,然后用割下来的皮缰索将弓背牢牢固定在树杈上。马悍固定弓背的部位很有讲究,正好是握把两端接近弓臂处,这样一来,既不会遮挡箭矢射击,又不至于禁锢弓臂弹力,影响射程。如此一来,这树桩就相当于是马悍的左手,助其撑开强弓,狙杀胡骑。

        唯一的缺陷,就是弓体被固定,无法移动转向,弓箭的射界,大约只有三十度左右。不过也足够了,完全足以封杀山道与峡谷入口。

        “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想必你也不会告诉我。”身旁传来一个语气很淡,却不减柔媚的声音。

        马悍微微侧首,正看到离姬跪坐在旁,帮自己将箭矢从箭袋里取出,一一摆放在自己右手边,方便取箭。此刻的离姬,秀发散乱,脸蛋潮红,头上、衣服上都沾满了杂草与刺棘,甚至衣裳都裂了好几处。与昨夜的娴静秀雅相比,着实狼狈,但即使是这样狼狈,离姬的跪坐姿态依然端正优雅,仿佛置身于明堂雅室一般。很明显,这是一种已经刻入骨髓中的礼仪风姿与高门风度。

        马悍心下明悟,离姬出身定然不凡,只是,她会是谁呢?心里猜测,嘴上却笑笑:“我也想告诉你,但你一定不信,所以还是算了。”

        离姬撇撇嘴,道:“不说算了,但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告诉我——你的臂力能射多少箭?鲜卑人又要进攻了,这次来的人可比先前更多。”

        马悍转头看去,果然,鲜卑人这次派出了上百人,人人持弓,马悍脸色一整:“快躲到岩石后面去,不叫你不要出来。至于我能射多少箭,你如果无聊不妨数一数。”

        看到敌人还有强悍的战斗力,竟在短短十数息内,射杀了三十余人,鲜卑人再不敢大竟,不但人数增加了一倍,而且使用了新战术。五十人在峡谷道口引弓向上射击掩护,另五十人飞快持弓冲向山道。

        马悍对此早有防备,他所处之地,是一块突前的悬崖,离地二十余丈,周围有岩石小树。鲜卑人从下向上仰视,基本看不到他,根本没法瞄准平射,只能估摸着抛射,准头什么的自然谈不上,充其量也就是乱箭流矢了。当然,流矢也是不可小看的,三国时代,死于流矢之下名将一抓一大把。所以马悍还在身旁支起了几根木头,头顶横放枝叶繁茂的树枝,看起来就像个粗陋不堪的窝棚,难看是难看了点,但管用。可以说,除非从山道冲上来对他攒射,在谷口抛射几乎不可能伤到他。

        谷口下面那帮担任“掩护”的鲜卑人不用理会,马悍只须集中精力对付从山道杀上来的五十个鲜卑人。

        这五十人中,有着甲的,有不着甲的,有持盾牌的,有持弓的……但在马悍眼里,准确的说是在豹弓强悍的杀伤力面前,一切都是浮云。从他所在的位置看下去,当第一个鲜卑人冲上弯曲的山道时,他就可以放箭射杀。但马悍并未出手,他要等到鲜卑人全部冲上山道,然后,拈起一支三棱破甲重箭,铁臂搭箭引弓,瞄准最前面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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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前面的几个鲜卑人很谨慎,他们手持蒙着皮革的木盾,将身躯与头顶俱遮挡住。但是当盾牌猛烈一震,仿佛被巨弩所击时,鲜卑人的脸色倏地变了。

        噗!一口血箭喷出,最前面的鲜卑人似是被重锤一击,盾牌脱手,胸前赫然插着一支穿心箭,重重向后仰摔,将身后数人一齐撞倒,骨碌碌滚下倾斜的山道。所过之处,带倒一片,串起一溜地滚地葫芦。一条窄小的山道上,尽是手忙脚乱躲避的鲜卑人。

      ¡¡¡¡ßÝßÝßÝßÝßÝ£¡

        马悍抓住机会,连射五箭,每一箭间隔时间不到一秒,二十丈距离,箭无虚发,连杀五人,又增加了四个血葫芦。最可怖的是第五人,刚刚跳起来躲避翻滚的同伴,结果双脚离地的瞬间,被一箭穿胸,身躯撞到后面的一棵大树,竟被生生吊着钉死在树干上。

        如此凶暴的劲矢,吓破了幸存鲜卑人的苦胆,一个个连滚带爬逃下山去。而负责掩护的五十个鲜卑射手,也受到恐惧传染,加上放了老半天的箭矢,连鸟都没射下一只,气沮加惊惧之下,也是一哄而散。

        马悍扭头唤道:“离姬小娘子,可以出来了,趁鲜卑人刚退,快去捡几袋箭矢来。”马悍原本只有一袋铁镞箭,劫持了洛邦之后,又从两匹马上弄到两袋箭。不过方才前后两轮连珠快箭,已耗去三分之一的箭矢,但有机会,就要补充,以免出现“箭到用时方恨少”的窘境。

        离姬探头出来,惊讶地看着血迹斑斑的山道与一地遗尸:“这……这么快……”

        马悍淡淡道:“这就是地利之便——这条山道就是一根绳,五十个鲜卑人就是串在绳上的蚱蜢,串五十只‘蚱蜢’,你觉得要多久?”

      第50章 人肉机关枪

        峡谷口外,轲比能正拿着一面破盾牌反复察看,脸色阴沉。

        盾牌是坚木所制,盾面蒙着生牛皮,沉重而坚韧,刀砍不入,箭射难穿,除了骑兵矛或强弩,轲比能想不出还有什么兵器能击穿。但现在他看到了,盾面贯穿了一个核桃大小的箭洞,盾牌木质那一面,因强劲的冲击而爆裂,整面盾牌都废掉了。

        一箭之威,竟至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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