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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悍不动声色,皮鞭再指:“木吉大叔,你最想要什么?”
木吉老汉轻抚紧紧依偎在身边的念奴秀发,环目四顾,长叹道:“木吉活到了这把年纪,已知足了。只余最后两个心愿,一是祈望我的眼珠子念奴,能有个好归宿;二是只求能埋骨故土。这就是木吉拼死逃亡的缘故,不想却陷大伙于险境,木吉百死不足赎罪……”
木吉老汉说到后面,潸然泪下,愧疚欲死。无论是随他出逃的汉民,还是未逃亡的汉民都纷纷出言安慰。
马悍眼睛向身旁的唐努一瞥:“唐努,你呢,想要什么?”
唐努闻言长笑:“回禀首领,唐努生死无所谓,只求不要带着‘汉奴’这样耻辱的身份死去。”
啪!马悍长鞭击空,振声高呼:“很好!不想死!活得像个人样!死也要埋骨故土!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很好,只要你们想要,我就会给你们。”
“我们不会死,因为死的是敌人!我们将会以战士之姿站立,而敌人则会跪在我们面前!最后,我们会活着回到故园——不是乞求敌人放我们一条生路,而是杀出一条血路,以胜利者之姿,踏上回家的路!”
“我只要你们做一件事——跟随着我的脚步,一切都将会实现!”
马悍摘下豹弓,张弓搭箭,指向空中不断盘旋的一只飞隼:“若天意怜我汉民,便让马悍一箭穿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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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数百汉民,甚至包括乌丸人都纷纷举手屈膝,望天而拜。他们叩拜的方向,是日出的东方、是以一轮红日为背景的,一个骑在雄健骏马之上,弯弓射雕的男儿。
第24章 扫荡胡奴
呼!唐努将火把扔到堆得高高的杂物堆上,火焰引燃干草,干草燎灼杂物,一个接一个火头冒起,火焰腾空,浓烟滚滚。
这是短短一个月时间里,马悍率领的汉戈部攻破的第七个部落。
汉戈者,挥大汉之戈,破碎枷锁,解放汉民,还我自由,反戈一击。这就是马悍新建以汉民为主体的部落名称,并以此为号召,吸引周边各部落汉奴逃亡归附。逃亡的汉奴,自然会引起本部落胡人的愤怒追捕,而这又成为了汉戈部出兵插手的最佳借口。
自从马悍成为汉戈部部帅以来,以维护汉民的利益为借口,几乎以每四日击破一个部落的迅猛之势,将白檀一带的乌丸、鲜卑部族横扫一空。
由于白檀地近渔阳与右北平,这一带是凶名赫赫的胡奴天敌公孙瓒势力衔接处,因此无论是乌丸人还是鲜卑人,都不敢把实力较强的部落迁居此处,以免为白马将军所屠。在这个汉廷与胡人势力缓冲处,所居部落,无一不是千人以下的小部落,公孙瓒这把“牛刀”,基本上不屑于砍这些“小鸡仔”。
这样一来,就便宜了马悍。所谓“万事开头难”,凭他们这几十号人,七八张弓,还有几百老弱,就算再来一个骨力部,他们都吃不消。而这周边的小部落,正可充当磨刀石,砥励初生的汉戈部。通过不断袭击吞并,达成马悍练兵、发展、壮大的目的。
无论是匈奴人、东胡人、乌丸人抑或鲜卑人,其部族的发展壮大,都离不开对【创建和谐家园】的掳掠。如果没有大量被掳【创建和谐家园】丁口的补充,单凭游牧部族本身的自然繁衍,以其恶劣的自然环境与低出生率、高死亡率,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甭想诞生一个强盛的部落。换言之,越是强大的胡人部落,所掳掠的汉奴就越多。正是得益于汉奴男子的拼命干活,汉奴女子的拼命生育,才养肥养壮了一个部落,强盛之后,又可以入侵边关,掳掠人财。如此形成恶性循环,以吮吸汉民族的血,滋养了一条又一条、繁衍千年的恶狼。千百年来,它们的名字不停的变换:匈奴、鲜卑、突厥、契丹、女真、蒙古……骨子里却从未改变。
任何一个部落,无论大小,至少有三分之一以上由奴隶构成,其中汉奴又占绝对比例。无此,不足以支撑一个部落。所以马悍每攻破一个部落,都有令人既悲且喜的收获。
短短一个月下来,汉戈部已有汉民、胡奴三千余人,骑兵及预备骑兵超过二百人。不经意间,一个中等规模,以【创建和谐家园】为主体的新部族在白檀原上悄然诞生。
熊熊燃烧的火光映照下,带着劫后余生、逃脱樊笼的百余喜泣汉奴,与悲悲切切的数百鲜卑妇孺,形成鲜明对比。
五十余名汉戈正骑与从骑,在唐努、乌追的率领下,分成左右两队,在两翼看押鲜卑俘虏。
马悍策骑走在队伍的最前头,脸上并无太多的喜悦,一双鹰目,四下巡扫,充满警惕。他这一次出击,着实有些冒险,已经超出白檀,越过濡水(今滦河),接近平冈一带。这一带是乌丸人与鲜卑人的势力交界处,再往北上数百里,就是三部鲜卑的中部鲜卑牙帐所在。这样毫无顾忌地攻击鲜卑帐落,很有可能遭到鲜卑骑兵的反击。只是对马悍而言,这个险却不得不冒。
现在是最好发展的时期,南边的公孙瓒与袁绍正打得不可开交,根本没工夫理会北边的事。而东、北两地的乌丸人与鲜卑人早已被公孙瓒打怕了,习惯性地避开这位白马将军的兵锋。哪怕眼下幽州军主力尽数南下,与冀州军争雄,上谷、渔阳、右北平各郡兵力空虚,胡马也不敢轻易南窥。如此一来,在幽州东北边郡就形成了一个势力真空,此时填补,正其时也。
一旦公孙瓒兵败的消息传来,笼罩在这位白马将军头上“战无不胜”的光环破碎,最擅长趁虚而入的胡奴必定不会放过此等良机。一定会出兵试探,并逐步蚕食土地,将势力推进到边郡之地,就象历史上公孙瓒死后鲜卑人与乌丸人所做的一样。
因此马悍必须抓住这个难得的良机,尽可能扩张实力,解救更多的汉民。每多一个汉民,就多一份力量,这个险,必须冒,也值得冒。之所以越过濡水,杀入鲜卑人的地盘,原因很简单。白檀一带实力相对弱小的乌丸部落已经被扫光了,再打,就是实力堪比骨力部甚至强于骨力部的部落了。以汉戈部此时的实力,最好还是挑软柿子。所以马悍将目光投向北边,反正不管乌丸人也好,鲜卑人也罢,打的就是这些胡奴。
近一个月以来,扫荡得最开心的就是唐奴与乌追等汉戈部骑兵及预备骑兵了。
唐努终于知道,当日马悍为何能在马侧腹下做出那般高难度的闪避动作了,原来是有一种骑马利器——马镫。现在唐努也装备上了马鞍、马镫、马掌,骑射之术突飞猛进。他所率领的汉戈骑兵,也得益于新型马具之助,骑射之术得到极大的弥补与提高。这些在边塞生活了数年甚至十数年的青壮汉奴,已拥有与号称天下精骑的乌丸、鲜卑骑兵一较之力了。
为了扩大兵力,马悍的征兵对象已不局限于纯粹【创建和谐家园】,有胡人血裔的【创建和谐家园】也可入伍——乌追就是这样一种情况。这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骑术精湛,身手敏捷,箭术极佳,在汉戈部里,隐隐有部帅以下第一箭手之称。
而预备骑兵则是一些骑射之术暂时未能通过考核,但有一定上升空间的汉民。让他们成为正骑兵的扈从,假以时日,多加训练及实战,相信每一个人,都能成为合格的汉戈骑兵。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也是一种预备役制度。战斗毕竟是有损耗的,没有良好的补充机制,如何能成为一支真正意义上的强军?
眼下汉戈部最缺的就是时间,最担忧的就是招惹强敌。马悍相信,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不要多,有个半年就好。将汉戈骑兵扩充至五百骑,如此,整个汉戈部就足以在白檀立足了。
正所谓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队伍行到濡水之时,三十里外的汉戈游骑发来警讯:“西北三十里,发现一支鲜卑骑兵,约三百骑,正向本队袭来。”
“三百骑?这是从哪里来的?”唐努与乌追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惊骇之色。
“是鲜卑骑兵啊……”马悍用皮鞭轻磕马靴,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眼中却厉芒频闪。
汉末,有“乌丸精骑雄幽燕”之语,但后面还有一句“鲜卑精骑胜乌丸”。
大约在十多年前的灵帝熹平六年,鲜卑雄主檀石槐曾短暂一统鲜卑三部,进攻汉朝幽、并二州。汉军分遣护乌丸校尉夏育、破鲜卑中郎将田晏、匈奴中郎将臧旻各率汉、胡(主要为乌丸骑兵)骑兵万余人,分别从高柳(今山西阳高)、云中郡(今内蒙托克托东北)、雁门郡(今山西代县西北)出塞,分三路进攻鲜卑。汉军出塞二千余里,与檀石槐所率数万鲜卑骑兵大战,汉军大败,遗尸千里,朝野震惊。
若非檀石槐病死,鲜卑各部分裂,内乱纷争,势力急剧衰弱,鲜卑人都不用等到百年之后的东晋时期方才崛起,五胡乱华将会提前上演。
也就是这震憾大汉的一战,奠定了鲜卑骑兵骁勇善战之勇名,纵使是天下知名的乌丸精骑,也逊色一筹。
怎么办?三十里,扔下刚获救的汉民及鲜卑俘虏与缴获,汉戈骑兵迅速渡河,快马南撤,利用马具的优势,还有机会摆脱鲜卑追兵。若是不舍的话,后果堪忧。
唐努、乌追及一众汉戈骑兵将目光投向他们的首领。
马悍的目光则从尚末知情的汉民脸上扫过,看到的,是一张张充满重获新生的喜悦面孔。谁能忍心将这脸上的喜悦化为绝望的悲愤?
“乌追率所有从骑,护送汉民与俘虏缴获渡河回营。唐努及所有正骑,随我迎敌!”
马悍终于做出决定,一振手中豹弓,双镫一磕马腹,箭一般向西北冲去。身后,唐努与二十四名汉戈正骑,毫不犹豫,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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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VS三百,怎么看都是一场必败之战,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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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悍率唐努以下二十四骑汉戈骑兵,刚刚奔出十余里,就见西北方向原野地平线黄尘漫空,这是大股骑兵出现的征象。
马悍屈臂竖拳,身后骑兵应势而止,二十余骑分散成一个半弧,在唐努带领下,检查刀斧甲具。完毕之后,摘弓搭箭,并垂下挂在两足外侧的布罩,遮挡住马镫。对于这秘密武器,能够保密多久就尽量保密多久,至少在汉戈骑兵形成战斗力之前,尽可能不让胡人窥知。
汉戈骑兵目前所用的弓矢兵甲,基本上都是从击破的乌丸及鲜卑部落夺取的。这些部落相对弱小,武力不彰,缺铁少甲,连箭头都是青铜所制,有的甚至是骨制。马悍连拔七个部落,才勉强凑齐了四、五十副破旧皮甲,二、三十把刀斧,可用的短弓五、六十张,将就着装备正骑。至于预备从骑,基本属于无甲、无铁箭、无刀斧的“三无”兵种,只配备粗弓骨箭,单兵战斗力连普通的牧民都不如。
而当初马悍缴获的少量精良兵甲,只有授予什长以上的骑官了。马悍已经在考虑,等到汉戈部扩充得差不多,有实力自保时,须去一趟上谷宁城,求见护乌丸校尉邢举。看能不能弄一个互市资格,参与边境交易,以皮毛马匹换取物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当务之急是如何挺过眼前这一关。
地平线上,突然涌现大量骑兵,髡发灰袄,劲弓怒马。其中有相当一部分骑兵着皮甲,更有数十骑戴皮盔,装备之精良,差点赶上汗鲁王的亲卫了。骑兵部队正中,一杆青黄色旄角端兽大旗分外醒目,这正是中部鲜卑的部族标志。
马悍脸色凝重,这一个月来,他不但学会了匈奴语(戎狄通用语),而且对三郡乌丸与三部鲜卑的势力大致分布、各部大人、实力强弱都有所了解。青色角端兽旗,这是三部鲜卑中,中部鲜卑次帐的标志,来者不会是中部鲜卑大人轲比能之弟苴罗侯吧?若是那样,可就中大奖了。
三百余鲜卑骑兵,扬起漫天胡尘,慢慢接近马悍一行,约在百步开外,停下前进,骑队以扇形展开,呈半包围状。
马悍一看对方这架势,就知道这是一支有战斗经验的骑兵。百步,是一个比较微秒的距离,既不至于靠得太近而【创建和谐家园】对手,又不会在对手逃跑时难以追及。而这半包围之势起到同样作用。若对手仗着人马众多,气势汹汹包围过来,人家早撒腿了,哪会跟你照面。
马悍回首,看到的是唐努紧张而绝决的面庞,此人从宣誓反抗那一天起,就将生死置之度外,面对强敌,无非就是死战而已。而二十余汉戈骑兵,则与他们胯下战马一样紧张不安,脸色苍白,呼吸不稳,拿弓箭的手都在颤抖……无论他们表现得是好是差,至少有一点每个人都做到了——所有汉戈骑兵,都是正面对着鲜卑人。
马悍很满意,在他看来,敌我兵力如此悬殊,初出茅庐的汉戈骑兵敢于正面对着敌人,无一逃跑,这就很了不起。身为首领,他要的就是一支敢战的队伍。如何作战,是他这位首领的职责;而敢不敢战,则是每一个士兵的职责。
“部帅。”唐努低声道,“趁敌立足未稳,我们先发制人,冲杀一阵,先寒敌胆。”
马悍凝视角端兽大旗下的敌军首领,缓缓摇头:“我们现在还太弱小,来不得半点损失,不可冒失。”
唐努忧虑道:“可是若让鲜卑人先动手,我们二十多人,只怕顶不住对方一个冲击……”
“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让鲜卑人先动手。”马悍纵马驰出,扔下一句令唐努摸不着头脑的话,“素闻胡风彪悍,崇武服力,现在就是验证此言真实性的时侯了。”
马悍跃马而出之时,对面鲜卑人也驰出一骑,用通用语,即匈奴语大声说道:“鲜卑犍提部裨小王泄归泥,率大鲜卑无敌勇士,讨伐侵袭我部族之恶奴,尔等可伏罪?”
犍提部,马悍听说过这个部族,是中部鲜卑诸族中实力较强盛的一支,仅次于鲜卑大人轲比能本族。犍提部牙帐距此足有五百余里啊,什么风把这个部族的几百骑兵给吹到这来了?
马悍高举豹弓,手臂缓缓下沉,至胸前水平处,弓梢前指,杀气凛然:“从来只听说,胡奴以力决是非,耻于说理,所以我也不废话——我,马悍!汉戈部部帅,向犍提部鲜卑勇士挑战。你们可以选出最强的三个勇士,与我进行三场决斗,骑射、骑战、角牴,任尔挑选。我若败了,任尔处置;我若胜了,尔等滚蛋!如何?‘大鲜卑无敌勇士’,可敢应战?”
马悍此言一出,对面一阵骚动,群情激愤。不时有鲜卑人策骑而出,奔至大旗之下,大声请战。更多的鲜卑人扬鞭策马,挥刀舞弓,不住向马悍嘶吼【创建和谐家园】。更有甚者,甚至冲到马悍马前三十步距离,张弓虚射,大声恫吓。快马如风,吼声如雷,弓弦虚响,其势骇人。
汉戈骑兵多为之色变,提缰盘旋,握弓的手指关节发白。马悍与胯下银箭一般,稳若生根,纹丝不动,视鲜卑人之举如耍猴。唐努喜忧参半,喜的是部帅的挑战,无疑是当下最好的解决手段,鲜卑人一定会接受。忧的是部帅纵然很强,但要三战全胜,却不由得不令人捏一把冷汗。
如此过了大约一炷香,鲜卑人似乎有了决断。大旗下驰出十余骑,为首是一个年约十五、六岁,方脸宽额,浓眉大眼,高鼻厚唇,身体强壮的鲜卑少年,周围有十余骑环护,显然身份很不一般。
鲜卑少年驰至距马悍三十步方停下,仔细打量马悍一番,缓缓点头:“果然有几分汉家勇士的气势,我大鲜卑犍提部勇士从不会拒绝与对手角力,而且我们也不会占你便宜,我们三阵出三人,你也可以三阵换三人。便如你所言,若败,任我处置;若胜,我立刻掉头,决不渡濡水。”
马悍盯住鲜卑少年,一字一句道:“你能代表犍提部三百骑士吗?”
“能!”鲜卑少年毫不犹豫大声回答,“因为我就是泄归泥。”
马悍单手举弓,少年泄归泥也举起手中短弓,双方遥遥虚碰,击弓立誓,誓成开战!
第26章 三阵溃虏
三国时代,猛将如云,耀武夸力,蔚然成风。
斗将,既可打击敌方军心,又可提升已方士气,更可籍此击杀敌军悍勇之将,可谓一举三得。在东西南北及中原各战场,都不乏各方诸侯麾下勇将刀来枪往、盘马交错的身影。
中原犹如此,更不要说奉行武力至上,只认拳头不认理的漠北胡人了。所以马悍提出决斗,便是看准了鲜卑人绝不甘示弱的心态。莫说鲜卑人此时占着绝对优势,便是处于下风,也绝不会拒战,否则也不用在草原上混了。所谓输人不输阵,不管在哪里混,也不管是什么年代,这个道理总是不变的。
“既然来到大草原、大鲜卑人的牧场上,自然须按大鲜卑人的规矩来。第一阵,骑射定生死。”鲜卑骑兵首领,犍提部裨小王泄归泥,以仲裁之身份,定下第一阵决斗项目。
听到第一阵决斗项目,唐努及汉戈骑兵们都大大松了一口气。他们的骑射之术,都是由马悍亲手训练的。尽管为时尚短,又缺乏实战经验,战力如何还有待检验,但对他们的部帅兼总教官强悍到爆的骑射能力,每一个汉戈骑兵都有深刻体会。鲜卑人首阵选骑射,那是撞到铁板上了,也许他们现在在笑,但一会之后,只怕哭都哭不出。
鲜卑人的出战对手,是一个头戴皮盔,盔顶插着两根白色羽毛,身披黑色皮甲,满面狰狞的疤痕,手臂粗长,身躯魁伟的精壮骑士。此人一出场,鲜卑骑兵中立即响起一片欢呼沸腾,显然在部族中甚有勇名威望。
马悍看得真切,此人正是泄归泥身边四名顶盔披甲的护卫骑士之一,而且能在帽盔上插两根白羽,按胡人军制,至少是百人将一级的中坚猛士。
“犍提部大人扶罗韩帐下百人长巴腾,前来取尔贱奴狗命。”鲜卑骑士这一声牛逼哄哄地大吼,令他不自觉中上了死亡名单。
马悍眼神一冷,伸手抽箭。
马悍共有四个箭袋,分别悬挂于马身两侧之前后,箭袋为革制,色暗红,每袋置箭二十支。其中只有一袋是三棱破甲重箭,其余均为平刃铁镞箭。由于三棱箭打造工艺较高,汉戈部又缺铁,且胡人护具简陋,无须特制箭头便可破防,所以马悍轻易不会动用三棱箭,最常用的还是平刃铁镞箭。
这个叫巴腾的鲜卑百人长,护甲看上去挺光鲜,其实也不过是双层皮革,八十步内,挡不住马悍以六石强弓发射铁镞箭的雷霆一击。
马悍并未驱马跑动,而是原地立射,这样做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稳定性高,射击精度好,坏处是自身变成了固定靶,很容易被对手锁定射杀。
对面的鲜卑人,尤其是巴腾与泄归泥,一见马悍采用的射姿,差点想大笑:原来不过是个生手,差点被对方大话吓住。
骑射、骑射,骑驰而避,射敌奔兔。先要跑动起来以保护自己,然后再求射杀敌人。不跑不动岂不是变成了活靶子?双方同时射箭,一个是移动靶,一个是固定靶,谁更容易中箭,不言而喻。
马悍嘴角勾起一弯冷弧,千里逃杀旬月,已经将他磨砺成一流骑射手,这最基本的骑射之道,如何不知?关键在于,你想同时射击,那也得我答应才行啊!
鲜卑人骑射,通常使用一石弓(胡人多无甲,一石弓力足矣),在六十步以内,超过六十步,无论是命中率还是杀伤力都会明显下滑。巴腾是骑射好手,所用角端弓达二石五斗,七十步外狙敌,百发百中,号为犍提部三勇士之一,否则也不可能在以骑射为主的鲜卑骑兵中脱颖而出。
巴腾驰骋到八十步时,就开始张弓搭箭,做好射击准备,一俟至七十步,就发弦远射——对手固定不动,他有十足把握。但巴腾并不知道,他的举动,成为其速死之道。
马悍的杀手锏就是远狙,甭管对手是谁,他总要比对方射得快、射得远、射得准。扣准这快、远、准三字,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
当巴腾进入百步之时,马悍已将豹弓举起,铁镞箭入手,箭搭弓把,弓弦引张,红外线瞄准开启,捕捉对手;九十步,红色小亮点出现在快马奔驰中的巴腾脑门,再往左、往下移至左胸,然后根据对方的马速与驰骋节奏计算提前量,再依风向、风速调整箭矢指向;八十步,当巴腾弓箭刚刚举起,连瞄准的动作还来不及做出时,早已完成目标锁定的马悍,气定神闲,右手拇、食二指一松——
绷!弦震之声,在寂静的战场上,令人心腔猛抽,更令鲜卑人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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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猛疾劲的箭矢破空声入耳,巴腾眼睛一眯,只觉一抹令面皮发麻的杀气扑面而来,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一股巨力当胸撞来……巴腾嘶吼一声,甩弓扔箭,翻身【创建和谐家园】,仰躺在草地上,浑身抽搐,一口口吐血,渐渐不动……
静,三百多人马的战场,除了战马不安地甩蹄喷鼻声,就只闻呼呼西风劲吹。
一阵轻快的马蹄声打破寂静,唐努兴奋驰出,奔至巴腾的尸体前,跳下马,将巴腾的盔甲剥下,弓矢刀斧收缴。然后牵上无主的战马,高举手中的战利品,向汉戈骑兵们不断挥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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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人一齐高呼,激奋之声,与鲜卑人的沮丧之色,形成鲜明对比。
决斗之战,胜者可拥有败亡者的一切随身物品,即战利品,任何一方不得阻扰,这是古老相传的规矩。因此任鲜卑人再怎么咬牙切齿,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唐努将巴腾身上的兵甲、财物及马匹取走,屁都不敢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