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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行三国》-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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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酒宴收拾起来极为快捷,不一会便重新布上,赵海与刘毅相对而坐,姚倩儿与方仙儿则是相陪在侧,赵海今日心愿得偿,意气风发,坐下便与刘毅不停敬酒,姚方二人自然也少不了相敬,刘毅自是酒到杯干,这闭月阁也就相当于后世的高级夜总会,他自然没少去过,亦是多有逢场作戏之举,不过今日身边的方仙儿姿色固是绝美,却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加上他心不在此,只是正襟危坐不时与赵海饮酒。

        可仙儿姑娘并不知道他的心思,以往他只恨一些登徒浪子对她毛手毛脚,见惯了男子在她面前神魂颠倒的样子,就是那些名士才子亦不例外,可今日这苏青成除了一开始礼貌的欣赏之外竟似乎对她视而不见,这又使她心中不平起来,恰好赵海此时出言请她弹奏一曲助兴,当即便想在这男子面前露上一手,看他如何?

        当即有下人抬上琴案,方仙儿莲步款款的来到案前以一个绝美的姿势坐下,玉手轻轻一抚,悦耳的琴声便缓缓响起,那琴声初如潺潺流水,缓而有调。忽又奇峰突起,荡人心神,再转却似古寺禅钟,空明清灵。刘毅听得心旷神怡,赵海更是二目微闭,似乎极为享受,就连侍立的随从也是多有陶醉之色,这方仙儿抚琴之技确是不凡。

        “小别数月,仙儿姑娘的琴艺似乎又有进益,此曲纯出自然,确是妙绝!”赵海第一个出言赞道,他的文采也是不差,否则也不会经常在刘毅面前卖弄了。

        “赵公子谬赞了,仙儿不敢当!”方仙儿微微一笑,眼光却看向了刘毅。

        “嗯,匡胤言之有理,确是妙绝、妙绝。”刘毅看着方仙儿的目光竟有点挑衅的一味,一时有点不解,便随着赵海说道,这琴声在他看来也是不凡。

        “呵呵,仙儿姑娘,我苏大哥乃是习武之人,于琴棋书画并不精擅。”拾人牙慧,毫无新意,这是方仙儿闻言的第一感觉,心中所想,面上立显,赵海见场面略微有些尴尬,急忙举杯笑道,美人当前,他可不会失了礼数。

        “哦,原来苏公子不精此道,那也难怪。”方仙儿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语气中的不屑很是明显,今天自己怎么有点失常?

        “呵呵,琴棋书画,诗词文章,在姑娘眼中相看极高,可以苏某观之,男儿若要借此行于当今之世,大谬也!”刘毅这两年沙场征战,也落了个火爆脾气,况且被一女子如此轻视,就算她貌美如花也不能忍受。

        “琴棋书画,诗词文章,圣人曰为君子之道,未知公子有何见解?”方仙儿闻言那一点后悔也不见了,抢在欲要劝阻的赵海之前说到,颇有点挑战的意味,赵海待要再言,却被姚倩儿在桌下轻轻拉扯,方仙儿在四大花魁之中年纪最小,出道最晚,又素性刚强,可她却是阅人无数,这二人看似对立却不过是斗气罢了,赵海素知玉人心思缜密,她劝阻自己必有原因,便也按住话头,静观其变。

        “圣人?若是琴棋书画,诗词文章便是君子之道,那前世杨雄难道也可称君子?此人才华横溢,诸艺精通,可观其为人了?王莽篡权,忠贞之士前仆后继,而他却屈节投靠,为虎作伥,这等小人笔下虽有万言而胸中实无一策,纵使妙笔生花,也不过是个趋炎附势之徒,当背上万世之骂名!”刘毅朗声言道。

        “公子所言自是不假,可单以一人而定却有失偏颇,仙儿倒要请教,公子心中何为君子之道?”方仙儿闻言又在言道,此时语气却是缓和了少许。

        “劳姑娘下问,苏某心中君子之道乃是守正义,斥邪恶,忠君爱国,方今之世,烽烟四起,大好男儿自当提三尺之剑立不世功名,为天子扫清寰宇,震我大汉之威!诚然,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君子以之陶冶情操乃是上善之道,可一味沉迷却是本末倒置,平定乱贼靠的是将领的运筹帷幄,士卒的奋勇拼杀,琴棋书画又有何用?苏某虽是一介武夫,可也知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才是真正的君子之道,在下一时兴起,酒后乱言,姑娘勿怪。”话说到一半,刘毅火气已消,最后已是极为有礼。

        “先生之言,振聋发聩,实是仙儿生平未闻之论,方才小女子胡言乱语,得罪了先生,这杯酒当是向您赔罪。”刘毅的这番话慷慨激昂,配合着他抑扬顿挫的语声如同洪钟大鼓一般敲在方仙儿心头,想起以前所见的那些名士固是才艺精通,可谁又有面前男子这般的慷慨豪气,这才是真正的男儿!当下来到刘毅案前,恭敬的为他斟满美酒,举杯敬之,并以先生称之,这在她来说极为少见了,旁边的姚倩儿闻言亦是玉面动容,她们在这繁华都市,温柔乡中,又何曾见过似刘毅这般的血勇之人?

        “姑娘客气了,是苏某坏了姑娘兴致才是,理当赔罪。”刘毅一饮而尽。

        “哈哈哈,大哥说的极好,倩儿,你看仙儿与大哥这是否就叫相敬如宾?”赵海笑道,这番话却把仙儿姑娘说的面上微红,斜了赵海一眼,此时真是人比花娇。

        “仙儿,我看你是对这苏公子有意吧,否则今日怎会如此失态?他既是赵公子的兄弟,姐姐倒可帮你这个忙了。”赵海刘毅再饮几杯便就离去,刘毅进京还有要事,赵海也不能过多耽搁,将二人送去院门之后,姚倩儿见方仙儿依旧盯着二人背影出神,便娇笑着出言调侃道,她尚是头回见到仙儿在男子面前服软。

        “你还是想好如何应付你的赵公子吧,少来为【创建和谐家园】心。”方仙儿啐了一声便就离去,可此时刘毅的神情在她脑海中却是越来越清晰起来。

      第六十三章 赵府夜宴

        自闭月阁出来之后,赵海亲自将刘毅送回住处,又在一番道谢方才离去,刘毅与众人商议一番让他们详探各处动静之后便也睡去,次日一早,竟是赵府管家赵哲亲自来访,说是赵大人请他晚间过府赴宴,刘毅自是一口应承,并将带来的虎鞭与人参送了一部分与他,赵哲见多识广乃是识货之人,自是喜笑颜开,大赞刘毅有情有义,便是征战之时也未曾忘记他,晚间更是亲自驾车来接刘毅,看得有心之人无不侧目。

        到了赵府门前,赵忠竟然就在门前等候,而他边上之人亦是年岁相仿,面白无须,刘毅不由心中一凛,看此人形容动作大有来头,难道……

        “赵官家亲自来迎已是极大礼遇,末将是何身份,敢劳大人亲自迎接,折杀末将了。”刘毅急忙下车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前恭敬言道,同时意欲单膝下跪。

        “哎……朗生你言而有信,三年前之言掷地有声,如今不但讨贼有功,更是威震异族,世人提及朗生,谁敢不称一声虎将,杂家非是敬你名爵,实是因你功在社稷。”赵忠显然对于刘毅的表现极为满意,双手相扶道。

        “大人言重了,末将之有今日,还不是大人提携之功,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君子之为也,何况大人对朗生之恩重若泰山,不敢有一时或忘!”刘毅颇为激动的道。

        “好,朗生,这位乃是张让张大人,你的功劳也多亏张大人在天子面前美言,不可不知。”赵忠极为满意的持刘毅之手为他介绍身旁之人,果然来头非凡!

        “刘毅刘郎生见过张大人,末将何德何能,敢让二位大人亲自相迎。”刘毅早就被赵忠的亲热弄的浑身发麻,却又不好拒绝,此时正好抱拳深施一礼,并让刘六立刻回商户去取虎皮。

        张让微微一笑,客气了几句,神态之中亦是足见亲密,赵忠可不管刘毅会否不适,继续持他之手往内堂走去,刘毅心中腹诽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朗生,你让随从所取是为何物?到我府上还需客气?”赵忠故作不悦道。

        “呵呵,大人府上诸物不缺,末将岂敢造次?只是冬时洛阳天寒地冻,末将日前猎得几只猛虎,这东西虽然粗浅,却是御寒上品,家祖用之极为有效,故特地给大人带来一用,今日得遇张大人,自也该奉上。”刘毅笑道。

        “嗯,此物乃是朗生一片心意,那便罢了,张兄你待会可也要手下。”赵忠言道,他对刘毅将自己放在祖父之后并不在意,孝道天大,乃是正理。

        到得内堂,酒宴早已摆好,赵忠退了左右只留下赵亢护卫,堂中所坐便只他们四人,赵海却是不知去向,张赵二人频频与刘毅劝酒,问起的也都是军中征战之事,刘毅自是据实作答,讲到精彩之处二人也是击节赞叹,夸他武勇。

        “朗生,平乱黄巾,燕郡破贼,你确是勇冠三军,我和张兄都看好与你,可为将者凡事需要深思熟虑,谋而后动,你昨日与匡胤一行实乃儿戏之举,大将军权倾朝野,他若是对你不喜,今后你可是前途堪忧啊。”酒到酣处,赵忠停盏言道。

        “大人,不提您对末将的知遇之恩,在下与匡胤亦是朋友之义,大丈夫行事义气为先,刘某怎能坐看朋友受人之辱?凭他是谁,在我心中也大不过一个义字!”刘毅慷慨激昂的言道,这也是他昨夜就曾想好的说辞,他就是要在张赵二人面前建立一个一勇之夫的形象,这样的人不但不易招人嫉恨反而更能让上位者信任。

        “一派胡言,只知图逞武勇,将来如何能成大事,大将军此人向来睚眦必报,幸好你手下尚有分寸,我已经为你在城中备了一套宅院,你与我在那里闭门思过!”赵忠高声斥道,不过言下对刘毅的回护之意已是极为明显。

        “大人勿恼,末将就是这个脾气,秉性难改,如今惹得大人震怒,自该受罚,今后一定小心行事。”刘毅躬身言道,赵忠虽是高声斥责,其实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自己一系,此举不但为收他之心,还要让他对大将军产生敌意,可谓一石二鸟。

        “呵呵,知错能改,朗生必可造就,赵兄之言乃是一片苦心,朗生尚需谨记,不过你青春年少,这闭门思过如何奈得寂寞,这样吧,赵兄既然与你宅院,昨日我闻匡胤之言那闭月阁方仙儿姑娘似对你有意,便让杂家以美相赠,如此你也可沉得下心来。”张让此时笑道,二人显然早已谈妥,这一手宅院美人,说道拉拢人的手段,他们可谓极其高明。

        “这……”刘毅闻言不由有些【创建和谐家园】,此时纵使他心中依旧坚定,可对二人此举还是难免有些感动,就算是拉拢,也不是人人可以做出的,那方仙儿虽是四大花魁之一,可张让一句话那张凡岂敢不应,只是自己可没有这份心思。

        “好,此事便如此定下,朗生不必推辞,今日我与张兄请你来有事相商,朗生你可知天子欲设西园之事?”赵忠见刘毅还要言语,直接阻断了他的话头,话锋一转便切入正题!

        “末将此番来京曾与曹孟德同行,听他说过此事,似乎他此次入京便是为此。”此时此刻刘毅的一颗心也提了起来,如实说道。

        “西园乃取大汉精锐之师,担拱卫京畿之要职,共设八校尉,自然要严加考核,我和忠兄欲在天子面前保举朗生!”张让听得刘毅此言,眼中微露满意之色,一语说完,便目视刘毅!

        “西园乃取大汉精锐之师,担拱卫京畿之要职,共设八校尉,自然要严加考核,我和忠兄欲在天子面前保举朗生!”张让听得刘毅此言,眼中微露满意之色,一语说完,便目视刘毅!

        “二位大人,毅当年不过上党一武夫,家祖望孙成龙,幸得大人提拔才有机会讨伐黄巾!宇虽武夫,只知徒逞血勇,可心中也有忠贞之道,二位大人今日如此提携,宇不知该出何言?但有一身勇力愿为驱驰,绝无二话。”刘毅见张让目光,知道是自己表忠心的时候了,便上前慷慨言道,他心中也是深知张赵二人如此笼络自己一来是手下缺少统军之才,二来自己的身世起了很重要的作用!若非如此,以二人眼光,怎会看上他一个小小郡守。

        “好,朗生果然爽快,圣旨不日便会送出,也将招你见过天子,这段时日朗生不可再在洛阳现身,朗生正可携美为乐,到时我们自有安排。”张让对刘宇直白的回答很是满意,也对他做出了安排。

        “毅一切听从大人安排,这几日必深居不出,大人放心。”这二人无非是让自己为他们掌控西园之军,却不知自己已经命不久矣,到时候便可见机而动,至少得把这大汉精锐拐带一点回燕郡,西园八尉那可是天子近臣,也算自己在资历上添上一笔!

        “近日还将为朗生引荐几位同僚,切记日后要戮力同心,效力大汉!”赵忠此言一出显然已经将刘宇当作自己一派之人了。

        “朗生,我与忠兄不善多饮,不过听闻你可是极善此道,今日当要尽兴!”张让笑道。

        领导都发话了,刘毅自然表现的淋漓尽致,当晚一人便尽美酒五坛。至晚间赵忠言道今夜刘毅还要成就好事,便尽早散席,刘毅再次谢过二人,并亲自护送张让回府后才随赵忠下人来到为他安排的住处。此乃一处别院,占地甚大,一看便知也是大户人家的住处,张让出手果然不凡,几个时辰时间仙儿姑娘也已经送来府中。

        当然张赵二人也不会对刘毅完全放心,这府中多有丫鬟仆役,其中定有二人眼线,刘毅想了一会,还是唤刘六前来,让他快马回燕郡一趟,让张虎速来洛阳。如今围绕西园必还有一场争斗,他也需要张虎的出谋划策!

        一切安排妥当,来到那张灯结彩的正房之前,刘毅却是犯了难,他对这方仙儿不过是屡有欣赏,谈不上任何情意,并不想如此,可眼下一切都在张赵二人的监视之下,又不能露出破绽,一时间竟是进退两难。

      第六十四章 同榻而眠

        这种左右为难只是心理上的,吩咐守在门口的几个家丁侍女退下之后刘毅没有任何犹豫的推门进屋,在这里他的一举一动无疑都会很快的传入到张赵二人的耳中,从自己进入洛阳城门的第一刻到今日的宅院美女相赠,这都可能是一个局,赵海与何冲之间的冲突只是被利用了,刘毅丝毫不怀疑张赵二人有能力做到这点,其目的就在于进一步考察自己,这可关系到能否进入西园,不得有半分大意。

        进门之后首先听见的就是一阵女子的呜咽之声,似乎嘴中被堵了什么东西,走到床前打开幔帐之后,方仙儿竟是被捆住手足绑在床上,玉面上一片苍白之色,泪痕斑斑,一双美目之中充满着悲戚与绝望,可在看清来人面目之后目光却变成了惊讶,甚至还有一丁点的喜色,可随即又有怒火透出,塞着锦帕的小口又发出了急促的声音。

        “你不用这样瞪着我,老子好色不假,可从来不会强逼,不会顺从的女人我根本不感兴趣,谁让张凡送你来此你不会不知,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不是我的注意!现在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会伤害你,更不会为那禽兽之事,可是从现在开始你要听我的,否则我不会遵守承诺,你要是答应就点点头,我马上松开你,如果不答应,哼哼!”刘毅故意作了一个猥琐的表情。方仙儿的神色他看在眼中自是明了,张让把她送人的事情她肯定知晓,如今见到自己肯定是怀疑此事出自自己所求,自然会有敌意,大丈夫行事未达目的固然可以不择手段,可面对这样一个佳人,刘毅还真狠不下心来辣手摧花,脑海之中思念电闪,已经有了主意,当下轻声的说道。

        方仙儿似乎被他的这个表情吓到了,一颗螓首微微点了几下,刘毅这才除去了她口中的锦帕,又为她解开手上的绳索,洁白的皓腕上包扎着一条白卷,隐隐透出几缕鲜红,刘毅一见便知这可能是她割腕所致,倒是暗暗佩服她的刚烈,一双玉手方才获得自由便飞速的缩了回去,刘毅淡淡一下,又去解她脚上的绳索。

        “哎……把那剪刀收起来吧,看姑娘的样子鸡都没杀过,刘某真要是想要对你无礼,你的剪刀就是个摆设,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自残?难道刘某在姑娘眼中就如此不堪?”刘毅头也不回的说道,玉儿的脚在他看来已经够小了,可这方仙儿的更是小巧别致,解绳索时就算隔着布袜,可偶有碰触那种软弹依旧让他心中一荡。

        “刘?你到底是谁?”方仙儿双手紧握一把绞剪握在胸前,没想到这人竟似乎脑后生了眼睛一般,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她是今日中午就被送到了这处宅院,张让果然是早有安排,他的话张凡都抗拒不了,何况仙儿一个弱质女子?心中深知对方的权势,又怕连累了一众姐妹,经不住张凡一再相求,她只得委曲求全。可到了房中之后却是柔肠百转,昨夜刘毅的一席话给她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更使她的少女芳心之中有了一点涟漪,却不料今日便有这种遭遇,一时间悲从中来,拿起案上的裁刀便要割腕,唬得一旁侍女急忙夺下,却已经有了一道很深的伤口。随之赶来的家丁怕再出事才将她绑在床上,任她如何挣扎却也无用,筋疲力尽之后只得听天由命,却不料进她房中之人竟是昨夜的苏青成,而且言辞之中颇有深意,那把剪刀是她贴胸收藏,意欲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身,如今被刘毅识破之后便轻声出言问道,语音中犹带颤抖。

        “在下燕郡刘毅刘郎生,苏青成乃是我少时闯荡江湖所用,别乱动,我给你看看伤口,哎……你这个小丫头还真下的去手。”刘毅回身说道,右手轻挥,已经夺下了方仙儿手中的剪刀,并将她包着白绢的右手握在手中,解开包扎之后一道长有三寸,深有几分的伤口犹有鲜血渗出,红白相映更是触目惊心,仙儿哪里能敌得过他的力气,玉手被他抓住之后心中却有一阵怪异的感觉,此时她才知道自己的剪刀真的起不到任何防身的作用,不知为何,她心中很是相信面前这人,更惊讶于他的名字。

        “你就是破黄巾,败乌桓的燕郡郡守刘毅刘郎生?”方仙儿俏脸微红的问道,可能刘毅自己都不知道,平乱黄巾的百战百胜加上扬威异族的战功,自己在这大汉都城也算是个知名人物了,年纪轻轻的安北将军,怎么也称得上是少年才俊,闭月阁南来北往慕名之人极多,又是规格颇高,消息可是极为灵通,不过在她心中也只有这等沙场名将方能说得出昨日那种慷慨激昂之言。

        “哟,想不到刘某还略有薄名,姑娘竟也知晓。好了,你这伤口幸亏碰见刘某,要不日后好了也要留个伤疤,那可大为不美。”刘毅笑道,他出来行走,这刀伤药都是随身携带的,均匀的将它洒在仙儿的伤口之上,又将白绢重新裹好。

        “那、那张大人就是把我送、送给你的?”看着刘毅细心的为自己料理伤口,仙儿心中不由一阵温馨,胆子也略略大了起来,羞红着脸轻声问道,这刘毅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勇名四播,况且自己并不讨厌他,看来虽是被人当做礼物相送,可这个结果未必就不能接受,这个想法一起,仙儿自己都很是惊异,螓首又低了下去。

        “小丫头,昨晚见你挺聪明的啊?怎么现在犯起傻来?你不是被张大人送给我的,老子三更半夜的没事来找你谈心啊。”刘毅颇为惊奇的说道。

        “谁是小丫头,我怎么傻了,你,你想干什么?”本来仙儿是害羞的低下头去,可听刘毅这么一说立刻仰起头来,她似乎难以忍受此人对她的轻视,尤其是那句小丫头,自己很小吗?十六岁早就是大姑娘了,可刚刚说完就看见刘毅已经坐在床边除去了鞋袜,吓得又缩了回去,怯生生的问道。

        “你还说你不傻,我看你的聪明全部用到琴棋书画上去了,【创建和谐家园】什么,上床就寝啊?小丫头你放心,今天可是累得不行,什么都不想了,你要是害怕,继续把剪刀抓着,看我不轨尽管刺来,不过今夜必须睡在这里。”刘毅就在方仙儿的注视之下脱去了衣衫,将案上红烛吹灭之后便上了床,背对着方仙儿躺下就睡,还不忘将剪刀递在她手中。十六岁在这个年代有孩子的也不在少数,可在后世她还不就是个小丫头?当时刘毅与玉儿同房之时也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方才克服自己心里上的障碍。

        方仙儿在黑暗中一直保持着防御的姿势,良久不见刘毅动静才微微放松,她亦是冰雪聪明的女子,闭月阁中也常听有姐妹被送人之事,她们的名声听起来好听,可身份却是极其低下,这刘毅能不强迫自己已是大出意料之外了,毕竟现在自己已经算是他的女人了。可是她一向自负容貌,为何这个男人与她同塌而眠竟能安之若素?难道自己在他心中就真的是个小丫头,此时刘毅轻微的鼾声响起更是让仙儿一阵气苦,这种无视让她很难接受,试着缓缓的躺下身躯,此人身上的男儿气息竟能给她温暖安全的感觉,一时间心头思绪完万千,难以断绝,加上日间的劳心,不自觉间竟是沉沉睡去。

      第六十五章 情思纠缠

        清晨方仙儿悠悠醒来,耳畔只闻窗外的鸟鸣,微一侧头,昨日睡在自己身边的刘毅却已经不知去向,心中一震急忙起身坐起,身上的衣衫依旧完好,也没有任何不适,这个刘郎生还真是个不欺暗室的君子,想来身上这条锦被也是他给自己盖上的,倒是细心的很,想到昨晚的情形,仙儿拥被而坐,一时竟是有些出神。

        “姑娘可起身了吗?小婢翠缕,奉我家少爷之命来伺候姑娘。”昨夜刘毅直接来的这处宅院,今早翠缕与流珠方才赶了过来,刘毅晨练时她们一向是在旁伺候的,对这个少爷两个小丫鬟可是死心塌地,因此刘毅便让她们过来照顾方仙儿。

        “少爷?哦,稍等。”方仙儿闻言一愣,旋即明了,外面的丫鬟肯定是刘毅家中的侍女,当下急忙穿好了衣衫,对着铜镜略微整顿下容颜便打开了门,见门口两个小丫鬟比自己尚要小个一两岁,却亦是生的明眸皓齿,摸样可爱,且看上去极为机灵,心中也赞叹刘毅的福气,身边丫鬟都如此出色,却不知他那位如夫人比之自己如何?

        “姑娘起了,让奴婢们服侍姑娘更衣梳妆,少爷特地交代还要给您换药了。”翠缕手上捧着梳洗之物,流珠的托盘中除了药瓶白绢之外尚有一碗香气四溢的碧玉羹,两人见到方仙儿都是微微一礼,眼中不由一亮,这姑娘生的真是好看,怪不得少爷还挺在意她,平时虽是主仆,可以刘毅的性格却使他没什么架子,把这几个小丫头当做妹妹一般,玉儿对她们也很是疼爱,因此翠绿与流珠的胆子可是挺大的。

        “多谢姑娘们,他,他去了何处?”方仙儿被这两个小丫头的目光看得微微有些心慌,她们可是刘毅的贴身侍女,地位并不在自己之下,因此语气中极为客气。

        “我家少爷天天都是凌晨便起,勤练武艺,都是风雨无阻的,仙儿姑娘,我叫翠缕,她是流珠,以后姑娘直呼我们姓名即可,玉儿夫人也是这么称呼我们姐妹的,姑娘坐。”翠缕乖巧的一笑,扶着方仙儿在桌边坐下,便伺候她梳洗起来。

        仙儿接过翠缕递来的茶盅漱了漱口,又用锦帕净了面,便由翠缕为她梳妆起来,一旁流珠也给她细心的换药料理伤口,听见她们提到我家少爷那一副得意的神情,不知为何心中略略有点泛酸,可闻听翠缕将她与玉儿夫人相提并论不禁又是有些欢喜。

        “姑娘生的花容月貌,除了玉儿夫人翠缕从未见过比你更漂亮的女子,为何要将自己弄得如此憔悴,我家少爷年少英雄,声名远播,再上党时不知有多少世家小姐,豪门大户抢着与我刘家结亲了,这样的人物姑娘还不满意这地上就再也没有了。”翠缕一边给仙儿梳着头一边说道,其实论起样貌,仙儿的确要胜过玉儿一筹,不过在翠缕心中玉儿夫人可是极好的,看见方仙儿红肿的双目,不由轻声说道。

        “呵呵,翠缕,照你这么说,似你家少爷这般人物只有天上才有了?”方仙儿听得翠缕如此夸赞自家少爷,不由轻笑言道。

        “姑娘有所不知,我家少爷幼时漂泊在外,受尽艰难,归家之后却是不足一年就赢得了全家上下的推崇,他就算对我们这些丫鬟下人都是和善的紧,从来不出恶言,少爷事母至孝,绝壁采药一事人尽皆知,也因此而举孝廉,什么平乱黄巾,扬威异族就不用说了,少爷燕郡上任之后便能造福一方,百姓提起无不称之为我们刘大人,似这样的男子仙儿姑娘可能说出第二个?”一旁的流珠已经给仙儿打理好伤口,收妥药具之后便又说道,这两个小姑娘心思单纯,在她们心中,少爷是容不得别人质疑的。

        “哦,你家少爷还曾漂泊在外?他不是上党世家吗?”看着流珠说话时认真的神情,方仙儿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刘毅的确非常优秀,听着小丫头说起他的过往经历不由得好奇心大起,这漂泊在外,受尽艰难之说她却是头回听闻。

        “小婢多嘴了,姑娘要想知道还是自己问少爷吧。”张扬为刘毅举孝廉之时这一段经历是被隐去的,刘宇更是交代不得言及,流珠一时急于为少爷正名未及多想,如今见方仙儿问起却是立刻醒悟,再也不敢说了。

        “那我不问了,你家少爷对玉儿夫人好吗?”方仙儿看见流珠紧张的样子就知道再问也是徒劳,只得暂时按下好奇心,却又对翠缕口中的玉儿夫人产生了兴趣,听她所言,夫人的容貌不在自己之下,怪不得昨夜刘毅可以如此安然。

        “少爷对玉儿夫人可是无微不至,照顾的极好,从不拂逆她的意思,当然玉儿夫人也是贤良淑德,当日夫人怀有身孕之时曾担心自己生不出男丁,不能给刘家承继香火对不起少爷,一直有些抑郁,姑娘你猜我家少爷怎么说的?”翠缕问道。

        “怎么说的?”方仙儿急忙问道,这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乃是女子的头等大事,刘毅又是三代单传的长房长孙,就是换了自己也不免要患得患失。

        “少爷当时说的话很奇怪,说男孩是什么建什么银行,女儿是招商银行,他还更喜欢女儿了,那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只要是玉儿夫人所出,他都会如珠似宝的疼爱,夫人听了之后心情也好了,后来真给少爷生了个男丁。”翠缕还调皮的学起了刘毅当时的腔调,那日她正好在旁伺候,刘毅也不会避讳她。

        仙儿闻言忽觉心中一暖,似乎此话是刘毅在对她说一般,她虽是自问博学多才却也不知刘毅言中的银行二字是何意思,可这并不能妨碍她领会这番话语中包含的神情,若是换地处之,自己肯定也会无比欣慰,不由对这个玉儿夫人有了羡慕。

        “姑娘看看如何,中意吗?”此时翠缕已经为仙儿挽好了发髻,见她似乎在想着什么心意,便出言问道,这些事情翠缕做起来可是轻车熟路且手法极高,否则当年刘宇也不会安排她们来伺候刘毅了。

        “好看,翠缕你有一双巧手了,可是你能给我挽一个看上去大一点的发髻吗?”看着镜中格外娇艳的自己,方仙儿觉得翠缕的手法丝毫不在闭月阁那些侍女之下,正是心中欢喜,却忽然想起刘毅昨日不停称呼自己小丫头,这才会出此言。

        “嗯,也对,姑娘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该换个发髻了。”翠缕闻言若有所悟,少女的发髻与【创建和谐家园】的发髻是有区别的,这仙儿姑娘昨夜已经和少爷同床共枕,自然不能再梳少女的发式了,当下便又忙碌起来,而流珠则把碧玉羹放在了仙儿面前。

        听出翠缕话中含义的方仙儿不由得小脸微红,可却又不知如何解释,心中还略微有些受用,便干脆沉默不语任翠缕施为,自己则对付起面前的碧玉羹来,待一碗香甜的碧玉羹喝下之后,翠缕已经完成了梳理,镜中佳人如花的容颜配上【创建和谐家园】的发髻更显的端庄成熟,此时仙儿心中微微得意,看你晚上还敢叫我小丫头。

        可是她的这番心意却遭到了刘毅的无情打击,直到晚间用过晚饭,刘毅方才回屋,白天里他也不知该如何对待方仙儿,趁着有这段清闲时日,干脆把血龙戟法再精炼一番,练习之余还可多多琢磨战阵之法,这时间却也过得极快。回到房中看见仙儿的摸样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没昨日好看,其实在他眼里,少女就应该有少女的打扮,倒并非是说仙儿容貌,可这却让满心期待的仙儿失望之极,干脆气的不再理他,不过刘毅却是毫不在乎,继续上床睡他的大觉,鼾声还格外响亮,这让仙儿又是一阵银牙暗咬,愤愤的扯散了发髻便也自行睡去。

        这样的情形整整维持了两天,刘毅始终待她有礼,没有半点逾越之举,最后还是仙儿实在忍不住主动跳起了话题,问起他漂泊之事,这点刘毅倒是没有隐瞒,除了隐去杀官兵那一段外尽数告知,当听到刘毅母子重逢以及后来刘母痊愈之时,仙儿都是不禁泪水涟涟,此时她虽是不甘心,可也不得不承认对于刘毅她是没有防备之心的,有时竟会想到他要是真的对自己无礼,自己会反抗吗?令人吃惊的是答案竟是否定的,甚至还有些期待,每当念及此处总是玉面烧的通红,暗骂自己不羞,可这种想法竟是越来越难以遏制,可惜这刘毅在她眼中就像块木头,每日也说不上几句话就蒙头大睡,这种事情她身为女儿家怎能开口,一时间纠结不已。

        今日赵府有人前来通传,命刘毅明日上朝觐见天子,崭新的朝服也送到了房中,仙儿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暗自下定决心明日早起亲自为他穿戴以表明心意,这样已经是她可以做到的极限了,如果刘毅再不解风情她就素手无策了。

        刘毅这几天的表现自然无一不落在了张赵二人眼中,见此人虽是青春正盛,可有如此美人相伴身边犹能勤练不辍,不由的对刘毅又提高了几分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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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仙儿姑娘为了刘毅之事意乱情迷,可洛阳城中尚还有一人也是柔肠百转,那便是蔡琰了,当日卫家提亲,她得知刘毅即将来京之后便下定决心,将那日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爹爹,并表示自己的清白之身已被那人看见,无论如何非他不嫁!

        蔡邕听了也是惊诧莫名,未料此事还有如此曲折,不过自己女儿自幼就从不妄言,且看她说话的神情语气竟似乎已经对此人情根深种。刘毅当日的一席话在蔡琰心中是为保她名节,可听在蔡邕耳中就是大缪了,纵使当时事急从权,男儿丈夫也不该有此推脱之语,这绝非堂堂君子所为,况且此人还与那帮宦臣走得极近,就更不为蔡邕所喜了,这倒也怪不得他,刘毅对待这件事上的想法不会和当世任何人相同。

        本来蔡邕是想出言拒绝,可看着女儿坚定的神情,想起她的可怜之处心肠又软了下来,蔡琰自幼丧母,却是天分极高,自己一向爱如珍宝,且女儿极其孝顺,深得老夫之心。他不知此事倒还罢了,如今知道此事再让他去许婚卫家,蔡邕可是做不出来,在女儿的苦苦相求之下,他只得应承此事,答应会先见这刘毅一面再做计较,可蔡琰在此之前却是不能出香闺一步!此人虽说是与宦臣相近,但毕竟没有劣迹,况且亦是年少名扬,战功彪炳,虽然自己不识,可为了女儿也得走动一下了。

        蔡琰得了父亲承诺,心中一块大石落定,自是舒畅,可此时却有些患得患失起来,这刘毅武勇不凡,想必性情刚烈,自己父亲的性格她又是深知,可不要闹出什么事情才好,这几日人虽在房中,心中却总是难以踏实,父亲没有任何表示,她也不便再行相问,只得设法让摇红出去打探消息,算算日子也该到了呀。

        今日摇红费尽心机终于在赵海的侍婢口中打探到了消息,立刻赶回府中告知小姐,从刘毅入洛阳第一日与赵海同去闭月阁,一直说到张让以四大花魁之一的方仙儿姑娘相赠,刘毅至此便足不出户,只在家中风流快活,当然这最后一句就是小丫头自己的猜测了,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方仙儿美艳动人,刘毅青春年少,且自此之后便一直留在家中,这让任何人去想怕也会得出一样的结论。

        “小姐,我看这刘毅也就是个贪花好色之徒,枉费小姐对他的一片苦心,竟然对一个青楼女子如此沉迷。”摇红说完之后气呼呼的言道。

        “摇红你不可如此说仙儿姑娘,四大花魁绝非一般的青楼女子,都是才貌双全之人,身世堪怜罢了,依我看刘毅绝非贪花好色之人,否则以他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怎会到如今也只一房妾侍?他当日起身之时多得赵忠之力,此番张让以美相赠必是有拉拢之心,以这二人如此权势,刘郎生又怎能拒绝,想仙儿姑娘能入刘家之门,亦算得上是她的福气了。”同样是才貌双全,蔡琰的见识却要远在方仙儿之上,此事在她心中略一分析便有脉络可循,当然她也不可避免的会去为刘毅着想。

        “小姐你怎么啦?这方仙儿姑娘可是……”摇红颇为吃惊的说道,蔡琰对于此事竟是毫不在意,没有半点争风吃醋的意思,可她明明对刘毅用情至深。

        “不用再说了,刘郎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功绩,待看他与宦臣结交亦是颇为巧妙,想来此举也是定有用心,我们不必猜测,明日待他见过天子爹爹自会找他,到时一切自知。”蔡琰正容说道,不过眼神之中还是有点担心,但绝非是仙儿之事,在这件事情上她是有自己想法的,无论是方仙儿或是玉儿按其地位都只能为妾,即便母凭子贵也改变不了,而以自己的身份一旦此事得谐,刘毅必会虚位以待,似她这般俊才以后侍妾成群也不是过分之事,自己要的则是一个正妻之位。方仙儿在她眼中根本构不成威胁,这是当时的现实,蔡琰就算再怎么聪慧也难以脱离时代的约束。

        今日四更便要起身准备觐见天子一事,昨日光是那些宫廷礼节赵忠就派专人给刘毅详细解释了一番,虽是不胜其烦可也只能听之任之,谁让自己要见的是一国之君!一早都没顾上晨练已经起身,此时窗外还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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