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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你入骨·隐婚总裁请签字》-第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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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走近轿车,车窗就缓缓降下去,驾驶座上是穿着白衬衫黑呢大衣的郁绍庭。

        “你找我什么事?”

        郁绍庭转过头盯着她的双眼,刚沐浴过后,白筱一双水漉漉的眼睛愈发地干净明亮。

        长至膝盖的奶白色羽绒服里面,她穿着一套淡紫色的小碎花睡衣,长发还带了点潮,站在路灯下,颇具灵气,郁绍庭探过身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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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绍庭转过头去,他看着被车灯照亮的地面,双手十指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

        静默了良久,他又看过来,眉头微蹙:“哪那么多废话,让你上车就上车。”

        白筱望着突然冷声冷气说话的男人,心想这才是他的本性吧?那天晚上在楼下,他的温柔不过是伪装。

        “你不说话我就上去了。”白筱把冻僵的双手放进口袋里,说话间吐出白色的热气。

        郁绍庭只是盯着她,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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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轿车内开着一盏照明灯,她发现郁绍庭的额角有个伤口,而他的头发还是湿的。

        “你的头怎么了?”

        郁绍庭没有回答她,只是兀自把座位放低,然后闭上眼靠在上面。

        白筱静等了很久,都不见他说话,他像是睡着了,深刻的五官融入了淡淡的光晕里。

        这样的一个男人,就连睡觉的时候,浑身都没有放松下来,薄唇紧抿,眉头微拧,像台冷冰冰的机器。

        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但白筱还是察觉到他心情似乎不太好。

        她看着他额角的伤口,他这么大一个人不可能摔倒撞上茶几什么的,那最大的可能是有人往他脸上砸东西了,而敢往他脸上砸东西的人,这个世上恐怕还不多,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的老子。

        伤口不是很大,但也不浅,隐约有血丝渗出来,他却没有做任何的措施。

        白筱抽了几张纸巾,看他呼吸细匀,迟疑地慢慢俯过身,拿着纸巾的手朝他的额角轻柔地按下去。

        只是还没碰到,横过来的一条手臂就把她的腰给搂住了。

        白筱错愕地看向他,“你没睡着?”问完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很白目。

        郁绍庭没有睁眼,长臂一紧,就把她圈进了怀里,紧紧地,不容她挣脱。

        白筱趴在他的胸膛上,隔着衬衫跟睡衣布料,挡不住两人的体温,她的手撑着他的肩膀想起来,他却握住她的手,包裹在大手掌里,本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就这么待着,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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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跟裴祁佑恋爱那会儿,白筱都没被这样挤在轿车座位里抱过,她目之所及就是他凸起的喉结,偶尔滑动一下,给她一种很性感稳重的感觉,渐渐地,她也不反抗,乖乖地靠在他的胸口。

        口鼻呼吸间是他身上的淡淡烟草味,白筱学着他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就像是寻到了一处净土,没有任何吵杂,没有任何纷争,也没有任何烦恼,只有平稳的心跳声。

        这一刻,她忘记了他们尴尬的身份,她只是她,而他也仅仅是他。

        不知这样待了多久,头顶响起他低沉的嗓音,“说话。”

        “嗯?”白筱含糊地应了一声,整个人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忘了身在何处。

        “这些天都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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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小手却被他捏住,郁绍庭闻着她头发上的香味,莫名地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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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绍庭斜眼看着她,“擦一擦口水。”

        “啊?”白筱下意识地去摸嘴角,果然湿哒哒的、黏糊糊的。

        他胸前的衬衫上有一小块水渍。

        她悻悻然地抽了纸巾把嘴角擦干净,因为困意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

        “上楼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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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久久地站在楼下,看着轿车消失的方向,一个荒谬的念头窜入大脑——

        他们这样子算是偷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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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白筱醒过来,叶和欢正端着一杯红酒翘着二郎腿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

        面对叶和欢带着某种探究的眼神,白筱坐起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没见你起这么早过。”

        “你还真别说,要不是你昨晚在楼下的那一出扰得我春心荡漾,我至于辗转反侧彻夜失眠吗?”

        白筱看了看叶和欢,掀了被子下车,随口说了句“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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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天就知道胡扯。”

        “我胡扯?你照照镜子,眼梢带春,面色红润,不是发春的迹象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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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和欢抓掉毛巾,孜孜不倦地说:“如果你真喜欢他,我倒也支持你们一块儿,确实,比起裴祁佑,他更有成熟男人的魅力,还大半夜的来楼底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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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出现了另一个男人,你也会这样义无反顾地转身吗?”

        感情的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白筱也许看不明白,但叶和欢还是多少看懂了一些。

        “我……”白筱发现自己居然语塞了。

        叶和欢拍了拍她的肩,也不逼她,转身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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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白筱拧开门把手,就看到外婆正在收拾东西,看到她进来,笑着朝她招手,“既然你来了,就帮我整理一下东西,年纪大了,稍微动动就腰酸背疼的。”

        白筱看着床上的衣物,还有一个大布袋,“外婆,您收拾东西做什么?”

        “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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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自己想回去了,我大半辈子都在黎阳,住在这里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那您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白筱的声量不禁高了起来。

        “现在不就是在商量了吗?又不是以后都不见了,你要想我,就去黎阳看我。”

        白筱:“可是您的身体……”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外婆拉过她的手,“而且我住在这里也不方便,当时答应亲家母住过来,有一部分原因是想重新撮合你跟祈佑,但后来我想了想,你要真不愿意,我耗在这不是拖累你吗?”

        “谁说您拖累我啦?我就您这么一个亲人了,不照顾您照顾谁?”

        外婆摸着她的脸,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你一个人住在裴家,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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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筱筱这么漂亮,原该就是大小姐的命,怎么跟我个老婆子凑一块了呢?”

        外婆说着说着也红了眼圈。

        白筱握着她瘦如枯柴的手背,“我不认为这样不好,外婆跟外公从小那么疼我,我觉得已经够了。”

        “要不是你妈妈她……”外婆突然噤了声,化为一声重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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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外婆要回黎阳,蒋英美中午特意在东宫订了一桌饯别宴。

        裴老太,蒋英美,却唯独没看到裴祁佑。

        “今天外婆要走的日子,祈佑又去哪儿了?昨晚还在的,可能出去办事了。”

        给公司打了电话,张秘书说总裁不在,蒋英美像是怕白筱多想,一边解释一边又打裴祁佑的手机,其实刚才白筱就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声音,裴祁佑关机了,裴母这个电话是打不通的。

        但白筱没有当场说出来让蒋英美难堪,而是扶着外婆安静地等待着。

        打了十几通电话,蒋英美也不打了,索性就让司机开车送她们去“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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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英美订的一桌菜很丰盛,白筱却没什么胃口,一方面是外婆要走了,另一方面还是归咎于裴家人。

        她被裴老太太赶出裴家后就没再跟裴家人这么其乐融融地吃过饭。

        现在,裴老太太虽然还是摆着高姿态,但不再像以往那样敌视她,白筱却不习惯这样的变化。

        饭吃到一半,白筱去了洗手间,等她出来,就看到了裴祁佑。

        原本说笑声不断的包厢里静悄悄地,裴祁佑高大的身形挡在了她的跟前。

        他的头上还缠着纱布,黑色的短发有些湿漉漉的,脸色呈现出病态的苍白,像是刚经历了剧烈的运动,他的胸膛也在上下起伏,而他伸到白筱眼前的拳头慢慢展开,手心里是一枚戒指。

        “戒指找到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说话了?”

        白筱看着戒指,认出就是那枚被他掉进海里的,他的手心还有没擦干的海水。

        蒋英美已经让服务生拿了一块干毛巾过来,过来给裴祁佑披上:“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体吗?就算要打捞戒指也可以雇人啊,你的头还破着,你是不折腾死你自己不罢休吗?”

        外婆也惊讶地起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戒指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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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孩子……”裴母红了眼圈,同样哀求地看向白筱,“筱筱,他已经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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