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燃烧的莫斯科作者:红场唐人》-第62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这是一个术语。”布科夫非常有耐心地解释说:“因为是环形地铁,顺时针方向开行的地铁,叫上线地铁;反之,就叫下线地铁。”

        我看着站台下的帐篷,又问:“您把战士们安置在这里,不会影响地铁的运行吗?”

        “不会的。”他肯定地回答我说:“因为工程终止的非常突然,这边甚至还没来得及铺铁轨。”说完,又向反方向的站台一指,说“那边的站台虽然铺设了铁轨,但也只铺到离站的那个隧道口为止。”

        我又指指上面的灯饰,再次好奇地问:“我看大厅里灯火通明,而这里也安了灯,为什么不照明呢?”

        布科夫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到这里来的时候,就发现虽然大厅里灯火通明,但是两边的站台漆黑一片。向上级反映过这事,不过他们也不知道是哪个部门负责向这里供电的。所以我们只能听之任之,维持现状了。”说完,来到最近的一道拱门旁,做了请的姿势,让我随他进去。

        我跟在他后面重新走入大厅,来到了物质堆放场,这才发现,原来在那儿的角落里,还摆着一张办公桌和几把椅子。他招呼我们几人坐下,并端起茶壶给我们倒茶。

        外面传来一声爆炸,大厅里的灯光随之闪了一下。布科夫抬头看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为我们倒茶,嘴里说着:“没事的,这里离地面有十几米深,炸弹是落不到这里的。现在外面很危险,您还是安心地在这里喝茶吧。”

        听他这么说,我的嘴角撇了一下,想说两句,最后还是忍住了不说话。平心而论,除了必不可免的行程外,我是不太愿意坐地铁的,因为在莫斯科的地铁里,各色各样的灵异事件实在是太多了,一想起这些就让我不寒而栗。

        远的不说,09年我就曾亲身经历过一次。那天回家很晚,车厢里人不多,虽然还有空位,但不少人还是习惯性地站着。我背靠着车门看书,左边站着个老头,正前方不远处站着位美女,我还偷瞥了她好几次。车启动后不久,那位美女美眉突然一头栽倒在地,浑身抽搐。车厢里顿时一片打乱,旁边坐着的几个男女马上冲上去,按手脚的按手脚,还有两个女的抱住她的头,使劲地捏开她的嘴,把一把长柄钥匙伸进去想把她禁闭的牙齿撬开。

        我正在【创建和谐家园】的时候,旁边的老头突然地从旁边狠狠地推了我一把,大声地冲我吼了一句,便冲到门边的对讲机前,和列车员通报车厢里有病人的事。说了两句,他一回头,看我还在原地发呆,又冲我吼了两句,我这才明白他是让我去帮忙。我把书往包里一塞,也跑过去帮忙按住了美眉的腿。

        虽然有五六个人和我一起摁住了美眉的腿,但在她剧烈抽搐的情况下,还是让我们感觉力不从心。这时,谁又喊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随即我发现她牛仔裤的裆部湿了一块,很快便扩散到了整个裤子,不一会儿一股浓浓的尿骚味弥漫在车厢里。我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刚才那人是在喊,说美眉小便失禁了。

        车到站时,地铁站里的医生赶来急救,还带来了担架。医生上车后,没看病人,而是直接问大家,是不是有个年轻女的癫痫发作了。我当时还觉得医生真是了不起,还没有看到病人,就能猜到是什么人发病了。

        医生放下药箱,首先从里面掏出的是一卷绷带。旁边有个帮忙的老太太看不过去,指责医生说:“别人是癫痫发作,你拿绷带出来做什么?”

        医生不慌不忙地说:“她摔倒的时候,肯定把后脑勺摔破了。”说着招呼大家把已经没有在抽搐的美眉翻了过来,一看后脑勺,果然有个正在冒血的伤口。

        那个老太太惊讶地说:“医生,您真是太神奇了,居然连这也能判断出来。”

        医生一边为美眉包扎,一边嘟囔说:“不是我神奇,而是这个星期已连续有三个年轻姑娘在车上癫痫发作了,而且每次都是同一节车厢,真是活见鬼了。”

        回到家里,我在网上查新闻,才知道9月9号那天晚上,曾有人在空荡荡的地铁车厢里拍到了一张年轻女人的脸。这张照片刚拍完,车里的一个年轻姑娘就发了癫痫,倒在地上抽搐,倒地时还磕破了后脑勺。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年轻姑娘被送到医院后,一检查才发现她根本没有什么癫痫病。事过一周,又是一名年轻的姑娘在同一节车厢里发病,症状和上一位一模一样,当然送到医院的检查结果还是一样。按照网上的说法,地铁站里有鬼魂游荡,一到晚上就出来到处游荡。而我今天在地铁里遇到的,正好是第三例。后来类似的事件又陆续发生了两起,直到有关部门请了牧师到地铁里做过了一次法后,地铁才重新变得太平。

        如今我待在一个尚未完工的地铁站里,那遇到幽灵鬼魂的机会不是更多?一联想到当初网上所说的,我就觉得后背发凉。心里暗下决心,等空袭一结束,我就马上离开这里。

      第149章 神秘的地铁列车(下)

        迟迟没有结束的空袭,让我显得格外烦躁,喝了一会儿的茶,我便站起来四处走动。

        解散后的战士们有的直接回帐篷休息,有的三五成群在大厅里站着小声地聊着天,整个地铁站里显得格外安静。

        看到我走过去,战士们都停止了交谈,用好奇地目光瞧着我。我只是冲他们礼貌地笑了一笑,也没有说话,径直观察着这个地铁站。

        整个地铁站由三个拱形的建筑组成,站台在紧邻大厅这边的大理石墙上了开了九个高大拱形门洞,供乘客进出。大厅的四角用方柱支撑,中间还有三根巨大的圆柱。

        我正在大厅里闲逛,无意中瞥见少尉正从入口处的台阶上跑下来,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好像出了什么事情,便赶紧朝堆放物质的位置走过去,想问个究竟。

        走近了,我才看到少尉脸被硝烟熏得漆黑,身上的军装到处都是泥土。他跑到桌子边,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了椅子上,喘着粗气,一时间却说不出话来。布科夫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少尉也不客气,接过来一饮而尽。喝完茶把杯子重新放到桌上,这才开口说话:“德国佬简直是疯了,炸弹像下雨一样落下来,把周围的建筑物炸成了一片火海。我刚从街垒里出来,一颗炸弹就在二十来米的地方爆炸,还没等我做出反应,气浪就把我掀了个跟斗。”

        “您没伤着吧?”布科夫关切地问他。

        “没事,只是摔了一跤,没有受伤。”少尉用衣袖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庆幸地说:“幸好我们深处地底,德国佬的炸弹落不到这里……”

        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一声可怕的巨响,把我吓得差点直接坐地下。随着一个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尘土混合着硝烟从下线地铁站台的门洞喷了进来,大厅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硝烟味。

        “怎么回事?”拉米斯刷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提着枪就往站台冲了过去。我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看见布科夫、少尉以及格里萨都冲了上前,才赶紧追了上去。

        一冲上站台,我马上被漫天飞舞的尘土迷住了眼睛,张口刚想说话,又被侵入口鼻的砖瓦灰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等我止住咳嗽、揉出眼睛里的灰尘,才勉强看清眼前的情况:一颗硕大的炸弹,正插在两条铁轨中间,从上面落下来的碎砖石水泥把炸弹围在中间。布科夫、拉米斯他们几人正如雕塑般站在站台上,手握着手电筒,目瞪口呆地盯着这颗从天而降的炸弹。

        正当我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思考着该怎么办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狂叫:“炸弹!炸弹!马上要爆炸了!”

        随着他的喊声,大厅里嘈杂起来,原本在休息的战士们纷纷涌了过来。当他们挤到站台上,看到那颗炸弹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看到大家都挤到了这里,我不禁烦躁起来,这么多人都挤到这里,万一炸弹爆炸,上百人就全完了。于是我大声地喊起来:“不要慌,都散开,别围在这里。拉米斯,你去组织大家到对面的站台去隐蔽!”拉米斯答应一声,马上开始大声地吆喝着大家散开。

        听到我的声音,布科夫也从最初的慌乱中清醒了过来,他也非常配合地下起命令来:“所有的人听我的命令,马上疏散隐蔽。多尔尼科夫少尉,您立即去给工兵打电话,让他们派人来拆弹……”

      ¡¡¡¡¸Õº°µ½Ò»°ë£¬ËûµÄÉùÒôͻȻê©È»¶øÖ¹£¬ÑÛ¾¦Ö±µÉµÉµØÇÆÏòÈë¿ÚËíµÀ¡£ÎÒ˳×ÅËûËù¿´µÄ·½ÏòÍûÈ¥£¬Ö»¼ûÁùÕµµÆ¹âÕý¿ìËÙµØÒƶ¯¹ýÀ´£¬Í¬Ê±»¹°éËæ×ÅßÛµ±ßÛµ±µÄÉùÒô´«À´¡£

        “地……地……地铁……列车?!”见到这个熟悉的景象,我紧张地口吃起来:“这地铁从哪里冒……冒出来的?”

        “见鬼!”多尔尼科夫少尉嚷起来:“不是空袭结束十分钟以后,地铁才恢复运行吗?这列地铁列车从哪里冒出来的?”

        “怎么办?”布科夫紧张地说:“列车如果不停下,撞上炸弹我们就全完了。”

        我看了看炸弹的位置,离出口隧道足有二十多米,如果列车正常停靠的话,铁定会撞上炸弹。看着列车越来越近,我的心越发慌乱起来。正考虑是否不管列车上的人,只带着这里的战士们逃出去,少死一个算一个。

        无意中一扭头,正好瞥见多尔尼科夫少尉的手臂上套着一个红色的袖套,连忙一把揪了下来,然后往他手里一塞,然后冲着发呆的少尉大声地喊道:“快把这个袖套套在手电筒上,然后给列车发信号,让他们停下来。”

        我的话让他们如梦初醒,有袖套的战士纷纷把袖套摘下来,然后套在手电上,冲向入口隧道方向,拼命地晃动着手电,向列车发信号。

        很快远处就传来列车紧急刹车的刺耳声音,看来是司机看到了我们发出的紧急停车信号,及时地做出了反应。

        看着列车在离炸弹还有两三米的地方及时停下来,我们都如释重负,大松了一口气。长长的地铁列车停靠在站台上,里面传出来的灯光,顿时让站台的光线变得充足起来。

        车一停稳,驾驶台的门打开,穿着短袖天蓝色制服、戴着船型帽的中年司机从里面跳出来,大声地问:“出了什么事情?为啥发紧急停车信号?”

        布科夫走到司机的面前,指着铁轨中间的那颗令人恐怖的炸弹,说:“有颗炸弹砸穿了屋顶落了下来。”随即又吩咐司机:“我是歼击营的布科夫大尉,负责这里的防务。您马上用广播通知车上的乘客下车,由我们的战士负责疏散到安全的地方。”

        司机答应一声,又钻回了驾驶室。功夫不大,车门打开,也许是司机事先向大家通报过情报,车上的乘客几乎都没有慌乱,而是井然有序地下车,跟着战士们进入了宽敞的大厅。

        多尔尼科夫少尉去打电话通知工兵,布科夫大尉继续留在站台上看着炸弹。我怕车上有乘客还没有下车,专门进车厢检查。俄罗斯的地铁车厢是一节节分开的,不能从头走到尾,每巡完一节车厢,就要走出来重新再进。

        走到第五节车厢时,我忽然看见地上有本连环画,便弯腰捡起来。看了看封面,是一个金发的男孩抱着一条可爱的白狗,书名叫《丁丁在苏联》。看到这个名字,我不禁一愣,埃尔热有这部作品吗?不会是盗版吧?正打算翻开书看看,突然听见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说:“女指挥员同志,这本书是我的。”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名穿白衬衣的小男孩,看起来五六岁的样子。我把书递给了他,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小朋友,这里太危险,拿着书快点回妈妈那里去吧!”

        他答应一声,拿着书蹦蹦跳跳地走了。

        我笑着看他离去,从第五节车厢出来,又走进了第六节车厢。在这节车厢里,我看见在靠门的位置,还摆放着一个婴儿车。我不禁摇摇头,心说这个当妈妈真是粗心,离开时连孩子的车都不要了,也不嫌抱着孩子累。

        巡完这最后一节车厢,我正准备离开,忽然又看见门口旁的座位上有份摊开的报纸。我随手拿了起来,想看看有什么新闻,有没有报道德军打到什么地方了?没想到看到第一个新闻标题,就吓得我差点摔倒在地。只见上面写着:“昨两名偷渡者企图翻越柏林墙时,被当场击毙”。

        柏林墙,这可是冷战时期的产物,这个时代怎么会有人知道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揉了揉眼睛,重新看报纸的标题,还是刚才所看到的内容。我不是做梦吧?我使劲地咬了一下嘴唇,瞬间传来的痛感告诉我所见到的都是真实的。

        我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刊头,想了解这是哪天出的报纸。等看清了日期,“1975年7月23日”,更吓得我几乎停止了呼吸,无力地跌坐在座位上。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我紧盯着报纸上的日期,大脑差不多停止了思考。我是个穿越者也就罢了,突然又冒出来足足一个列车的穿越者,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怪不得我看到的司机和小男孩,都穿的是夏天的衣服。

        “中校同志,您在哪里?”外面传来了布科夫的喊声,我赶紧稳定一下自己的情形,把报纸扔在座位上,站起身走到门口,强作镇定地冲着外面问:“我在这里,大尉同志,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工兵同志赶来了?”

        “不是的。”布科夫气喘吁吁地跑到我的面前,小声地说:“中校同志,我觉得情况好像有点不对。”他用手拍了怕车厢的外壳,“这列车有问题,通常地铁列车都是四车编组,只有四节车厢,而这列车却有六节。还有,我怀疑这些人来历不明,现在已经是冬天了,而这些从车上下来的人还穿的是夏天的衣服……”

        “行了。”我对这些人来历心知肚明,打断了他的话,淡淡地说道:“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些来历不明的人吧。”

      第150章 尘归尘土归土(上)

        列车的最后两节还停留在隧道里,车身与隧道壁中间的间隙很小,一个人走还不觉得,我和布科夫并肩而行,就觉得有些拥挤。此时我不禁佩服那位带婴儿的母亲有先见之明,在这样狭窄的地方,推个婴儿车的话,还真没法走路。

        我问布科夫:“谁在炸弹那里?”

        “您带来的那位中尉在。我和他说好了,一旦听见炸弹有什么动静,马上就鸣枪示警,我们好及时地把群众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虽然还不能到外面去,不过可以让大家躲到上线地铁的隧道里去,这炸弹的爆炸威力再大,也不可能把整个地铁站炸塌吧。”

        “嗯,您说得有道理。”我虽然这样说,心里却不以为然,炸弹既然能穿透十几二十米的土层,并击穿大理石落到地铁轨道上,那么爆炸的威力也小不了。就算炸不塌这里的建筑,但是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估计也会震死不少人。

        说着话,我俩已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大厅里。一进大厅,我就看见黑黝黝一片人,从数目上估计,大概有【创建和谐家园】百人吧。不过由于老毛子有不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的习惯,虽然人数众多,但只有少数人在低声交谈,大厅里还是显得很安静。

        站在前排的人里,有穿着衬衣长裤的英俊小伙子、穿各色布拉吉的美丽姑娘、戴着眼镜夹着公文包的知识分子、上了年龄柱着拐杖的老人、稚气未脱的可爱孩子……

        看到我们走进大厅,从人群中走出一名警官。我瞥了一眼他的肩章,上面是一杠三星,是名上尉。他走到我们面前,掏出自己的证件递过来,说:“我是民警上尉古斯托夫,是莫斯科第51民警局刑事侦缉科的副科长,这是我的证件。我想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我们紧急停车的那颗该死的炸弹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为什么都穿着二战时期的军服,是在拍电影吗?”

        布科夫接过证件看了看,不禁皱起了眉头,把证件递给我,然后质问那名民警上尉:“上尉同志,我听不明白您的话。我们是战士,正在为保卫自己的祖国而战。德国佬已经打到了首都莫斯科的城下了,谁还有闲情逸致去拍什么电影?”

        我随便翻了翻证件,没有说话,把上尉的证件递还给他。他接过证件时,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不服气地说:“还说不是拍电影。”他指了指我,“在我军的建制中,女兵最高的军衔,也不过是中尉。而看看您,领章上居然是中校军衔,更过分的是胸前还佩戴了两枚红旗勋章和一枚勇敢奖章,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嘛。”

        “她是我们近卫第八师的师长,奥夏宁娜中校。”不知道啥时候来到我身后的格里萨开口表明了我的身份。

        没想到对方轻蔑地一笑,不屑地说:“拉倒吧!您还想骗人,稍微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第316步兵师在获得近卫第八师荣誉称号的那天,师长潘菲洛夫将军在他的指挥部附近牺牲了,接替他的职务、担任近卫师第一任师长的是列维亚金少将。”

        听了他的话,我当时就愣住了,原来我的到来,还是让历史发生了小小的偏差,原本该属于列维亚金将军的位置居然被我抢了?对于民警上尉的讥讽,仓促间,我竟然无言以对。

        看到我们这边无人应答,列车司机也跑了过来,用不满的口吻问道:“我说指挥员同志,你们玩笑开得差不多了,我的列车什么时候可以再开啊?别耽误按照运行时刻表,我是21点16分从白俄罗斯站出发,到达红色布莱斯诺站这里刚好是21点30分,现在已经是45分了,耽误的时间可够长啦。请您快去把车站的工作人员找来,让他们给我证明是因为特殊原因才误点的。”

        也许是听到司机和民警这样说,原本安静的人群开始骚乱起来,甚至有一个老太太也站出来,冲着我们高声地嚷嚷。

        “安静!同志们,请安静!!!”布科夫高声地喊叫着,想制止人们的骚动,但是他单薄的声音被嘈杂的人声完全压了下去。人们开始向前挤过来,把看见形势不对、仓促跑来的战士们手挽手组成的人墙被推得步步后退。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枪响骤然响起,让眼看就要失控的局面稳定了下来,人群安静了下来,愣愣地看着我的身后。我扭头一看,原来是多尔尼科夫少尉,他高举着冒着青烟的【创建和谐家园】,大声地嚷道:“安静!你们想做什么?都给我安静!”随即扭头对后面站着的一群战士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这些都是危险人物,快上来把他们都控制住。”

        随着他的喊声,呼啦啦冲上来二十几个战士。当他们越过我时,我才发现这些战士和布科夫的那些战士在穿着上有区别,他们穿着深绿色的制服,戴蓝色布帽子,手里都端着带大圆盘的轻机枪。看到他们这身装束,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猛地想起原来他们就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内务人民委员会的部队。

        看到这些凶神恶煞的战士端着枪站在自己的面前,人们有些慌乱,不由自主地齐刷刷向后退去。但是后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在向前挤,场面一时间乱成了一团。我看了看身边的布科夫,只见他也是脸色发青嘴唇发白,身体在微微地颤抖。

        多尔尼科夫少尉提着枪穿过警戒线,走到人群前停了下来。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然后抬起左手,指着那名民警上尉,说:“你过来!”

        民警上尉大大咧咧地走到他的面前,不满地问:“该结束了吧,少尉同志!这样的闹剧您还想维持多久,别耽误大家回家,明天很多人还要上班呢!”

        多尔尼科夫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用枪口点着他的肩章问:“这是怎么回事?您的军衔为什么佩戴在肩章上,一杠三星又是什么军衔?”

        民警上尉古斯托夫被他这么一问,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了,他茫然地说:“军衔本来就是佩戴在肩章上的,您如果是一名真正的军官,不会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吗?我国在1943年6月进行过军衔改革,取消了把军衔佩戴在领章上的做法,而改为佩戴肩章。我的军衔是上尉,难道您也看不出来吗?”

        “胡说八道!”多尔尼科夫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你以为这样就能骗倒我们了吗?你这个该死的德国奸细!”说着抬起【创建和谐家园】,指向了古斯托夫。

        古斯托夫也不甘示弱,伸手就向腰间摸去,准备掏枪。多尔尼科夫身边的一名战士猛地扣动了扳机,在震耳的枪声中,古斯托夫浅蓝色的制服前胸瞬间被开出一排血洞,带着硝烟的弹坑跳出枪膛落到了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当当当声。古斯托夫捂住胸口,眼中冒出怒火,狠狠地瞪着向他开枪的战士,艰难地向前迈出一步,然后仰面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看到他倒在地上,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地尖叫着向四周散开。

        我站在后面,目睹了一切的发生。由于多尔尼科夫的特殊身份,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我的军衔比他高出许多,但我却不敢上前制止他,只能站在原地被吓得浑身发抖。其实不光是我,连布科夫大尉也只是站在原地发呆。内务部对大家来说,就是个恐怖的代名词,他们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事,除了他们的上级,任何人都无权阻止。布科夫没有权利、我也没有权利,甚至包括罗科索夫斯基、朱可夫这样的高级指挥员,他们也没有这个权利。

        多尔尼科夫上前一步,又用枪指着列车司机,大声地说:“你!出来!”

        司机战战兢兢地从人群中走出来,带着哭腔恳求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多尔尼科夫一把揪住他衣领,用枪顶住他的太阳穴,大声地喝问:“说,你们是不是德国人的间谍?”

        “不是不是!”司机被吓得魂飞魄散,一迭声地嚷道:“我们真的不是间谍,德国人是我们的盟友,是我们的盟友……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多尔尼科夫用枪把在司机的头上狠狠地砸了几下,司机顿时血流满面,倒在地上【创建和谐家园】。看到司机这个狼狈相,他还不解气,恶狠狠地骂道:“还说不是间谍,德国佬都打到了莫斯科城下,随时有可能攻进城来,你还说他们是我们的盟友?”

        “您在做什么?赶快住手!”一名拄着手杖的老人从人群中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来到多尔尼科夫的面前,抬起手杖指着他说:“您为什么要打司机?他说得没错,德国现在是我们的盟友,柏林至今还有我们的军队驻扎呢。”

        也许看到对方是老人,多尔尼科夫少尉的态度稍微好了点,起码没有对老【创建和谐家园】脚相加但说话的口吻还是很强硬:“你说我们的军队驻扎在柏林,那正在莫斯科外面和我们交战的又是什么人?还有铁轨上那枚炸弹,又是什么人扔下来的?”

        “能带我去看看吗?”老人双手扶着手杖,看着多尔尼科夫问。

        “您?!”多尔尼科夫轻蔑地说:“您去看了又能有什么用处?”

        老人看着他,用平静的口吻说:“我是参加过二战的老兵,退役后就进入了兵工厂工作,退休前是厂里的高级工程师。”

        对于面前这些是什么人,来自哪里,我心知肚明,听到老人这么说,我连忙上前打圆场:“少尉同志,既然老大爷这么说,就带他过去看看,其他的事情待会儿再说。”说着,我上前便搀扶住老人,带着他去站台看炸弹。

        见到我已经把老人扶走了,多尔尼科夫只好对部下吩咐一声:“看好他们。”然后和布科夫他们一样,跟在我们的后面往站台上走。

        刚走到站台上,老大爷突然啊了一声,随即挣脱我的手臂冲上前去,在站台的边缘蹲了下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怎么了?老大爷!”蹲在旁边监视炸弹动静的拉米斯好奇地问道。

        老大爷指着炸弹,对我们说:“你们看,这是德国的SD-1800穿地炸弹,专门用来对付我们的钢筋混凝土防空地下室用的。和当年轰炸布列斯特要塞的SC-2500炸弹一样,都是威力巨大的重型炸弹,不过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停产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我们都知道这是重型炸弹,可您是怎么区分炸弹的型号啊?”布科夫也来了兴趣。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技术支持:近思之  所有书籍
    北京时间:2025/10/14 00:11: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