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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燃烧的莫斯科作者:红场唐人》-第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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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林师长说到这里,弗拉索夫一拍桌子,兴奋地说:“您说得太对了!只要严寒一来,没有准备的德军就会吃尽苦头,他们的火炮被冻在泥土里,坦克的发动机无法启动,士兵也将会被大量冻死。那样一来,他们将不得不转入防御,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不错。”林师长补充说:“不过以斯大林同志的性格,绝对不会让他们在防御阵地上安安静静地等到春天的到来。他一定会从西伯利亚把装备精良、战斗力强的步兵师,源源不断地调到莫斯科城下来,一点点地消耗掉德军的有生力量,并在合适的时候发动反击,彻底地击败德军!”

        听了林师长的分析,我不禁在桌子下面暗翘大拇指,真不愧是一代名将啊!分析得真是太准确了。据我所知,希特勒一直计划在冬季到来前结束战争,所以他不仅不催促有关部门加大棉衣的生产,反而延迟棉衣运往前方的工作。如今俄罗斯的冬天都开始一个多月了,而很多德军士兵还穿着夏季作战服。以至于不少德国兵不得不从阵亡的苏军战士身上扒下短皮大衣来御寒。

        “林将军,您的军事才能,是斯大林同志也非常欣赏的。他今天派我来,是想让我向您转达一句话。”

        “什么话?您尽管说。”

        “请您留下来参加我们的卫国战争吧。斯大林同志说了,如果您肯留下来的话,可以先到我的第20集团军里担任副司令员兼参谋长。等您熟悉了部队以后,再让您到西方面军司令部,去担任朱可夫同志的副手。”

        林师长听了这话,沉默不语,只是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上的地图。

        弗拉索夫看到他的这个表情,有些急了,又补充说:“斯大林同志还说,如果您肯留下的话,他愿意向延安的中国同志提供两个师的武器装备。”后世传说最多的,就是斯大林为了留下林师长,愿意用十个师来换他,我一直还信以为真。现在才明白,其实并不是十个师,只是两个师的武器装备而已。

        林师长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弗拉索夫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看着面前的地图,继续用手指敲击着桌面。

      第90章 游说(下)

        “林将军!”林师长的冷漠,让弗拉索夫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看到这种情形,我赶紧开口喊了林师长一声,来为弗拉索夫解围。然后我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您指挥的那场平型关战斗。”

        听了师哲的翻译,林师长抬起头看着我,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但还是没有说话。

        “据有关报道说:您领导的八路军在平型关战斗中,干净利索地消灭千余日军,这是抗战以来中国军队的第一个大胜仗。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大大地鼓舞了抗日军民的士气。这场胜利,不管从军事上还是政治上来讲,都具有重大意义。我说的对吧?”

        林师长点点头,说:“不错。”

        “您有没有觉得这次战斗还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

        “嗯,如果战场正面防御的晋军,能按事先计划好的那样及时出击,我们可以取得更大的战果,消灭掉更多的日寇。”

        “还有呢?”听到他的回答并不是我想听的答案,于是我又追问了一句。

        “还有?!”他皱起眉头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我想不出来,您有什么看法吗?”

        “那好,我就接着说。不过事先声明,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仅供林师长您个人参考。”我客套了一下,然后便按照自己的思路讲下去:“这次战斗虽然消灭上千的日寇,但是八路军的伤亡也不小,几乎达到了1:1的比例。据我所知,你指挥的是一一五师,大多是经过了二万五千里长征,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骨干,是一支战斗力极强的部队。但就是这样一支部队,在有利的地形下,用优势兵力对日军发起突然攻击,虽然取得了辉煌的战果,但同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一场伏击战打出了这样比例的伤亡,证明这次战斗本来就存在着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

        “奥夏宁娜同志,不要再往下说了……”弗拉索夫突然插话了,看来他怕我的话会让林师长感到尴尬,所以想阻止我继续说下去。

        “没关系,将军同志,让她继续说下去吧,我也想听听。”林师长听完师哲的翻译,及时地站出来为我解了围。

        “其实造成如此大伤亡的原因是很多的。首先说说日军,板垣师团是日军中的甲级师团,不可否认,他们装备精良战斗力强,即使是他们的辎重部队,其战斗力也不容小觑。其次,八路军的装备差,很多战士使用的是老掉牙的武器,弹药也严重不足,一支枪里只有几发子弹,打完以后就不得不去和日军拼刺刀,老爷庙的几度易手就是个典型的例子。第三,不少的战士打仗想当然,用老经验套新情况,还在按照打白匪军的那一套来打,以为对日寇喊上几句缴枪不杀,敌人就会乖乖放下武器。殊不知日军受武士道精神毒害很深,宁可战死也不会投降,要想抓一个日军俘虏比杀十个敌人还难。战士们看到敌人没有射击了,就大摇大摆地上前缴枪,结果敌人趁机开火,就出现了不必要的伤亡……”

        听我说到这里,林师长猛地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走个不停。我看到他这样,也知趣地闭上了嘴。

        他走了一会儿,可能是发现屋子里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便停下脚步,一脸疑惑地看着我问:“怎么不继续说了?”

        我看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开始进行游说:“林将军,日军的武器装备比中国军队强,所以他们才能在中国的国土上耀武扬威横行霸道,但要是和苏联一比,他们的武器和烧火棍差不多,这一点,从朱可夫同志在诺门坎地区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就能得到证实……”

        听到我用的“满地找牙”这个词,所有的人都哈哈笑起来,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林师长也重新坐回到了桌边,接过我的话题说:“奥夏宁娜同志,您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如果我留下的话,苏联方面将向我方提供两个师的武器装备。如果八路军得到了这批装备,对付起日寇来,至少在武器上不会再吃亏了,是这个意思吧?”

        “不错!林将军,您猜测得很正确。”我不得不佩服林师长的头脑灵活,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猜到我想说的内容。听到林师长这么说,弗拉索夫在旁边偷偷都冲我翘了一下大拇指,称赞【创建和谐家园】得不错。

        林师长接着又说:“众所周知,我们自己的兵工厂规模很小,还无法做到自给自足,所以战士们用的武器,大多是从敌人手上缴获的。我想即使得不到苏联援助的这批武器,我们同样可以通过从敌人手上的缴获来武装自己。区区两个师的武器装备,还不值得让我留下。”

        此话一出,弗拉索夫的神情顿时黯然下来,不过我却看到了一线希望,林师长不是不想留下来,而是我们提出让他留下的理由不够充分,于是我继续说:“林将军,从到苏联开始,您就一直在伏龙芝军事学院学习,难道不想在这场伟大的卫国战争中,检验一下您所学的理论知识吗?我以前看过您的资料,记得您还在红军里当团长时,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从全团连排干部中,挑选一部分骨干组成冲锋队,配备短火器,每24人为一冲锋集群,编成十余个集群,轮番向敌人猛冲猛打,最后全歼了敌人。”

        听了这话,我猛地瞥见林师长的眼睛一亮,我心说有戏,看来我提到他昔日的光辉往事果然引起了他的兴趣,赶紧往下接着说:“当然国情不同,在战场上所运用的战术也会区别。您以前虽然指挥红一军团和一一五师,手下都有上万人。但如果将来您有机会指挥更多的部队,不是万把人或者十几万,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的时候,您原先的很多经验就不适用。第20集团军目前还在集结中,很快就会开赴前线,和德军一决高下。您是位了不起的军事天才,以您的军事才能,如果留下指挥这支部队的话,不光可以尽情地施展您的军事才能,还可以向指战员们传授一些他们所不知晓的战术,这样打败德国【创建和谐家园】的把握就更大了。”

        林师长点点头,没有说话,但是我已经看得出,他已经有些心动了,只要再加把火,估计他就会同意留下来的。我在头脑里组织了一下词汇,又说:“等打败了德国【创建和谐家园】,斯大林同志绝对不会看着中国的同志,在反【创建和谐家园】的战场上孤军奋战,势必会出兵支援。大兵压境,那小日本还不就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么。您想想,如果您一直在苏军中担任领导职务的话,那么解放东北四省的任务,还会落到别人的头上吗?打败小日本,并不是把他们从中国的领头上赶走就完事了,您难道不想率领中苏联军踏上日本的本土,看看这个侵略中国几十年的岛国究竟是什么样的吗?……”

        “啪!”林师长猛地一拍桌子,大叫一声:“说得好!”接着站了起来。看到他起身向我们走来,我和弗拉索夫都赶紧站了起来。林师长走到弗拉索夫将军的面前,握住他的手说:“将军同志,请您回去转告斯大林同志,我同意留下来参加苏联的这场伟大的卫国战争。不过我要先发电请示一下延安方面,如果中央同意的话,我可以立即加入苏军的作战序列。”

        然后又走到我的面前,握住我的手,感激地说:“谢谢您,奥夏宁娜同志。”

        林师长在送我们出门的时候,突然又问了一句:“奥夏宁娜同志,我想请教一下,您为什么不愿意待在后方的指挥机关,而喜欢到前方去和敌人作战呢?”

        这个问题一提出来,连弗拉索夫将军也感到格外地好奇,他停下脚步,也和林师长一样,等待着我的答案。在常人看来,我这个举动确实不合常理,安全舒适的后方机关不待,却要跑到炮火连天的战场上去。其实我真的是有难言之隐,跟着朱可夫每天到处跑的时候,我的俄语还不算太流畅,俄文的手写体也看不懂。以这样的水平,待在机关里,要不了两天就原形毕露,内外部的同志很快就会把我送到北极圈的惩戒营里去干苦力了。就算能蒙混过关,在机关里的升迁机会也少得可怜,我充其量也就只能一辈子当一个放屁都不响的参谋。还有就是军队中派系林立,也许这任主官对我器重,换了新的军事主官后,我就成了排挤的对象。介于这种种原因,所以我才选择了去前线。不过这些理由只能藏在自己的心里,而不能告诉别人,于是我敷衍地说:“我跟随的几位指挥员,都喜欢把自己的指挥所放到离前沿阵地仅几百米的地方,而且如果德军偷袭的话,所有的后勤人员同样要拿起武器去参加战斗。既然哪里都是一样,所以我才选择了去前线和敌人面对面地战斗。”

        “哦!”听了我的解释,林师长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因为他在苏联养伤时,医生使用药物过量,损伤了他的神经机能,形成了怕水、怕风、怕感冒、容易拉肚、出汗等一些后遗症,所以他把我们送到走廊上就回去了。

        我和弗拉索夫将军来到门口,刚刚站定,就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过来。车停在门口,从车上下来一名少校,向将军立正敬礼,说:“将军同志,我是奉克罗奇科夫同志的命令,来接您和奥夏宁娜中校的。请上车吧。”

        我上车的时候,还在想这个克罗奇科夫虽然看起来讨厌,但是做事还是比较认真的,自己离开后,都不忘安排车辆接我和将军。否则的话,估计只能打车回家了。

      第91章 久违的老朋友

        沉默寡言的少校司机,驾驶着轿车在莫斯科的街头疾驶。

        我和弗拉索夫将军坐在后排,满意地点头对我说:“我说中校同志,今天我们的收获还真不小啊。按照斯大林同志的估计,要想让这位林将军留下来,我俩怎么也得跑个四五趟,按照中国的说法,叫什么‘三顾茅庐’,事情才会有眉目。没想到您只是轻描淡写地几句话,就让林将军下定决心留下来,您真是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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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您以前认识林将军吗?”

        我不假思索地答道:“听说过他的大名,但从来没有见过他的本人。”我这话说的倒是一点都不假,我出生的时候,他老人家早已折戟温都尔汗,我只在是纪录片和书本里里见过他的形象。

        将军狐疑地扶了扶眼镜架,又问:“我记得平型关之战,我国的报纸上只登载过一则短讯,您怎么知道八路军和日军的伤亡比例达到了1:1?还有您怎么知道林将军在当团长时,所实施的进攻战术呢?”

        看到他已经对我生疑,我赶紧解释说:“您刚到莫斯科,可能不了解情况。虽然我们的官方没有报道过,但是情报机关收集有类似的情报,一般方面军司令员都可以接触到这类级别的情报。我曾经担任过朱可夫大将的助手,所以才有机会看过这些情报。”

        将军笑了起来:“嗯,您说的有道理。”他是位头脑灵活、在官场上左右逢源、久经历练的人,知道有些问题是不能随便问的,旋即把敏感的话题切换到了其他领域,他问:“我待会要去向斯大林同志汇报情况,您到什么地方下车啊?”

        我不知道克罗奇科夫是如何安排的,赶紧问开车的少校:“少校同志,克罗奇科夫同志为我安排的住宿在什么地方?”

        他头也不回地说:“是一个军人旅馆,很快就到了。您下车后,我再送少将同志去克里姆林宫。”

        当车停下来的时候,我从车窗向外看了一下,这个地方我认识,就是我从列宁格勒到莫斯科的那个晚上所住的旅馆。我和弗拉索夫道了声别,然后推开车门下了车。

        刚走进熟悉的旅馆大厅,一位佩戴少尉军衔的女军官便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微笑和我打着招呼:“指挥员同志,您好!”

        “您好!柳达同志,我们又见面了。”我一眼就认出面前这位女军官,就是当初为我安排住处的柳达,所以主动和她打招呼。

        听到我一口叫出了她的名字,她先是愣了一下,但马上就回过神来,有些惊奇地说:“原来是您啊,指挥员同志,请原谅我没有认出您来。想不到那位由内务部同志安排房间的指挥员就是您,欢迎您到我们的旅馆来。”

        我点点头,然后问:“我的房间都安排好了吗?”

        “都准备好,请您稍等一下,我马上安排人送您过去。”说着她扭头冲走廊上大声地喊:“阿克莎拉,你在哪里?快点到大厅来一下。”

        随着她的喊声,一位女兵兴匆匆地跑过来,口中问道:“柳达,是你在叫我吗?”柳达指着我对她说:“阿克莎拉,你送这位指挥员同志到她的房间里去。”

        又是一位熟人,我微笑地望着看见我以后目瞪口呆的阿克莎拉,调侃地说:“怎么了?亲爱的,才一个月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丽达契卡,是你吗?你还活着?”她说着就向我扑了过来。我把她搂在怀里,笑着说:“当然活着,一回到莫斯科,我就来看你这个老朋友了。”

        “走吧,丽达,我带你到房间里去。”阿克莎拉松开我以后,拉着我的手就往楼上走,嘴里还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房间就是上次你住的那个单间。今天上级说有位指挥员要到我们这里来,所以柳达就让我把你原来住的那个房间收拾了出来。”

        上次住这里的时候,住客的军衔似乎都比我高,害得我从出房门开始,就不得不一直抬手向我遇到的每一位军官敬礼。去房间的路上,我们也不时地遇到几个军官,不过他们的军衔都比我低。看到他们主动向我敬礼,我的虚荣心得到了小小的满足。

        阿克萨拉刚才开始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后来看见向我敬礼的人多了,才有些羡慕地说:“当军官真好啊,还有那么多人向敬礼,而我却要不停地向别人敬礼。”当她看见迎面走来的一名少校军官也在向我敬礼的时候,她有些吃惊地问:“丽达契卡,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少校同志会向你这个中尉敬礼啊?”

        “我早已不是中尉了。”对于阿克萨拉这种马大哈性格,我真的有些无语,和我寒暄了这么久,居然没有发现我领章上军衔已经和原来不一样了。

        “不是中尉了?被降级了?”她听我这么说显得格外吃惊,但看清我领章以后,又兴奋地说:“哇!原来你已经是中校了。丽达契卡,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说着话已经来到了房门前,阿克萨拉从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锁,然后用力向里面一推,房门应声而开。“请进吧,丽达。”她打开屋子里的灯,然后转身对我说:“你瞧瞧,这里的摆设是不是还和你上次住在这里一样。”

        “不错,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我说着话,把手里一直提着冲锋枪放到了桌子上。然后问阿克萨拉:“亲爱的,能帮我找到吃的吗?一天没吃东西,都快饿死了。”

        “哎呀,这么晚了,你还没吃东西啊,我马上去餐厅里去帮你端点吃的过来。稍等一下,要不了多长时间,最多五分钟。”

        阿克萨拉走了以后,我把房门轻轻地关上,我知道老毛子的习惯,说是五分钟,能在十五分钟内回来,都算比较快的。于是我把伪装服和短皮大衣挂在衣架上,然后径直到卫生间里洗澡去了。

        洗完澡出来,我看时间已经过了快二十分钟了,而号称五分钟就能回来的阿克萨拉,却连影子都看不见。腰背突然感觉酸痛起来,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前几天被砖石砸伤的缘故,反正觉得特别难受,便平躺在床上休息。

        就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在朦朦胧胧中听见阿克萨拉的声音:“丽达,东西来了,快起来吃吧。”我睁开眼睛挣扎着坐了起来,看见阿克萨拉正在桌前摆放餐具,便起身走到了她的身后,环抱着她的细腰,把头枕在她的肩膀上,懒懒地问:“有什么好吃啊?”

        “现在是战争期间,物质比较缺乏,就连我们旅馆的餐厅也不例外。你看看,我在厨房里翻腾了半天,也就找到五六个煮熟的土豆,一份荞麦粥,还有一碗红菜汤,你就凑合吃吧,明天白天餐厅里也许会有好东西。”

        此刻的我已经饿得快虚脱了,于是也不客气,一【创建和谐家园】就坐到了桌边,拿去勺子就开始喝汤。汤虽然有点凉了,但味道还不错,我几口就把汤喝得干干净净,然后又开始消灭桌上的荞麦粥。

        阿克萨拉看见我吃饭,也没有闲着,拿起一个土豆剥了皮,蘸了蘸盘子里的盐,送到嘴边轻轻地咬了一口,然后有些口齿不清地问我:“丽达,你们在前线时吃的如何,有这么丰盛吗?”

        我看了看面前这些简陋的食物,无论如何是和丰盛划不了等号的,但又不想打击她的兴致,便含糊地回答说:“还行吧,我在司令部里的伙食和这里差不多。”

        “那就好。”她又狠狠地咬了一口土豆,“如果每天都没有热汤喝的话,你会变瘦的。”我听了她这个理论,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不喝汤就会变瘦,那有些不喜欢喝汤的人,照样长得虎背熊腰啊。

        “你到前线,一定打过很多仗吧,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她啃完一个土豆,用餐巾擦了擦嘴,居然缠着我给她讲故事了。

        我笑了笑,正准备说话的时候,突然下腹部如刀绞般疼了起来,我扔掉手中的勺子,双手捂住腹部【创建和谐家园】了起来。阿克萨拉看到我痛苦的表情,顿时吓坏了,她一把抱住我的肩膀,着急地问:“丽达,亲爱的,你怎么了?”

        “不知道。”我感觉头上正一个劲地冒虚汗,用虚弱的声音回答她说:“我也不知道,肚子突然痛得要命,也许是以前的旧伤口裂开了。”

        “等一等,我去找医生。”说完这话,她已经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我平躺在床上,放缓了呼吸,轻轻地用手掌揉搓着疼痛的部位。不一会儿的功夫,疼痛开始慢慢减弱,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看来不像是旧伤复发,也许只是吃坏了东西而已。就在这时,阿克萨拉带着医生回来了,后面还跟着柳达少尉。

        医生也是个女的,她把挎着的医药箱搁在桌上,取出听诊器就来为我听诊。检查一番后,她取下戴着口罩说:“您放心,不是伤势复发。”

        “那为什么会痛得那么厉害啊,您看,连冷汗都出来了。”柳达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

        医生笑了笑,问我:“指挥员同志,可以问问你上次来月经是什么时候吗?”

        啊!我当时就愣住了,在我的印象中,从借用丽达的身体到现在,好像就一直没来过。于是我吞吞吐吐地说:“我也记不清楚了,大概是八月份以后就没有来过了吧。”

        “那就难怪了,也许是因为腹部受伤,导致内分泌失调吧,所以才会这么长时间没来。您以前有过痛经史吗?”

        痛经,这个词又把我狠狠地雷了一下,原来刚才下腹痛,就是痛经啊。对于医生的问题,又不能不回答,只好含含糊糊地说:“应该没有吧。”

        “哦,可能是受伤后才出现的……”然后医生又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在她说话的过程中,阿克萨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都没有注意到,直到她端着糖水出现在我的面前。“丽达契卡,喝点蜂蜜水吧,喝了就不痛了。”

        我接过她手中的蜂蜜水,喝了几口,顿时感觉果然好了许多,想不到蜂蜜水也有着和红糖水一样的功效啊。

      第92章 林将军来访

        隆隆的高射炮声整整响了一夜,我知道这是希特勒得知苏联居然在兵临城下的情况下,依然在首都莫斯科举行了十月革命节的庆祝大会和阅兵仪式,勃然大怒之下命令德国空军加大了空袭的密度。我想对于德军的疯狂空袭,除了这些拼命对空射击着的高射炮火,苏联空军的飞行员们也不会闲坐着,他们势必也会一次又一次地驾驶着战机升空,和来犯之敌决一死战。

        出于对我安全着想,阿克萨拉曾几度叫我到防空洞里去避一避,但我都非常婉转地谢绝了她的好意。我之所以不愿意去防空洞的原因很简单:一是身体不适,不愿意待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去;二是我还真没把德军的空袭当回事,在我的印象中,他们除了侥幸命中过一次克里姆林宫的广场,就再没有什么航空炸弹落到过市中心附近,况且我所住的这栋房子从外表看格外坚固,如果不是被重磅炸弹直接命中的话,这里的安全系数和防空洞差不多。

        清晨,响了一夜的炮声和炸弹的爆炸声终于停歇了。我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前,透过贴着米字形黑胶带的窗玻璃向外看,只见外面雾蒙蒙的一片,五六米外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以我在莫斯科待了五六年的经验,这不是什么晨雾,而是城郊遭到空袭地区的房屋和树木燃烧所产生的烟雾。

        昨天和弗拉索夫将军分手的时候,他又没告诉我说今天的工作安排,如今外面又是烟雾缭绕,肯定没法出门了,还是继续睡觉吧,把这段时间所缺的睡眠全补回来。想到这里,我又心安理得地躺到床上,继续去梦周公。

        平时在前线的时候,整日里神经高度紧张,老觉得睡眠严重不足,做梦都想哪天有机会的话,天天睡觉睡到自然醒为止。没想到有这种机会的时候,反而睡不着了。睡了半天爬起来,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居然才过了不到一个小时。

        我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心里在想着2010年那个高温干旱的夏天,每天外面也是烟雾缭绕,自己每天除了去市场,剩下的时间就窝在家里,追看美剧《斯巴达克斯血与沙》。第一季只有13集,也稍微少了点,正在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第二季正早点推出,没想到主演安迪·惠特菲尔德约翰突然被查出患了癌症,于是新剧集的拍摄工作就被无限期地向后推迟了。现在又是几个月过去了,也不知道那个男主角的病情如何了,第二季是否已经开始开机。唉,我困在这个没有电视没有网络的时代里,也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回到属于我的时代,这新的剧集我估计是无缘看到了。

        反正也睡不着了,我索性翻身下了床,在屋子里来回转圈,想找点什么事情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我无意中瞅到墙角不知道啥时候摆了一个半人多高的书架,反正我当时住这里的时候,还没有这个书架。架上密密麻麻地摆满了书籍。我的眼前顿时一亮,两步就跨到了书架前,查看是否有我感兴趣的书。

        书籍中数量最多的马列著作,我不感兴趣,直接忽略掉。其次是各种诗集,比如说普希金、莱蒙托夫、马雅可夫斯基、叶赛宁等诗人,不过我对外国的诗不感兴趣,还是直接忽略掉。剩下的小说里,俄罗斯、苏联、法国、英国作家的作品都有。

        我的手指从光滑的书脊上慢慢地滑过,轻轻地念着这些熟悉的作家名字和他们的作品: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高尔基的《在人间》、《我的大学》、《母亲》,肖罗霍夫的《静静地顿河》,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莫泊桑的《俊友》,狄更斯的《双城记》……

        我左挑右选了半天,最后只抽了一册《战争与和平》出来,特意查看里面描写波罗金诺俄法军队交战的章节。托尔斯泰在纸上描述调遣军队,洞察统帅们的才智和心灵,并通过很多事例证明,任何军队侵犯俄国边境,都将遭到灭亡和失败。虽然他笔下描写的只是自恃过高的法国拿破仑的军队,这支军队不能发动强大的突然袭击,战线拉得过长,渐渐陷进俄国的雪地里,但如今逼近莫斯科的德军的情形,和他老人家笔下所描写的情节是何其相似啊。

        一看起书来,这时间就混得特别快,如果不是阿克萨拉来给我送过两次饭,我还不知道已经到了傍晚。正当我看到莫斯科发生大火,拿破仑军队被迫从燃烧的城市里退却时,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我放下书,把头转向了门的方向,敲门声却停止了。我以为是自己的幻听,拿起书准备继续看的时候,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我听真切了,确实是有人在敲门,于是我站起身来,拿着书来到了门前,抓住门把手用力一拉,便打开了大门。

        门口站着两名穿军大衣的军人,因为走廊上的光线比屋子里暗,所以我一时间没看清来的是谁。正在【创建和谐家园】的时候,对方先开了口:“您好,奥夏宁娜同志,我们又见面了。”说的是中文,一听见这带着湖北口语的声音,我立刻便知道来的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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