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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报务员的身边,大声地质问他:“村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德国鬼子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听到我的问话,奥尔洛夫低下了头,面带愧色地说:“都怪我一时心软,把昨晚关起来的老太太放了出来,没想到她居然偷偷地去把德国人领来了。德国人进村的时候,被萨斯喀发现并及时地发出了警报,我们才能及时地逃出村子。”
“电台在哪里?”我关心的不是他们如何逃出村子,而是我们携带的电台在哪里?如果电台落在德国人的手里,不光我们和集团军司令部之间的联系会中断,德军也会利用缴获的电台来获取我军情报,所以我一定要弄清楚电台在什么地方。
“我逃出来的时候比较匆忙,电台还留在昨晚的那栋房子里,估计已经被德军缴获了。”
“费尔斯托夫!”听完他的话,我马上扭头大声地叫着少尉的名字。看见少尉迅速地跑到了我的身边,我马上吩咐他:“带上一百人跟我走,到村子里去把电台找回来。”
“是!”他非常干脆地答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开始召集人手准备跟我一起行动。
第75章 血战车站(二)
我把小分队幸存的几名队员召集到了面前,清点了一下人数。除了卢金、阿吉、阿古明特、负伤的奥尔洛夫,以及才归队的萨波丘克和雷斯达耶夫,小分队里有三名战士牺牲了,而且都是在我的面前倒在德国人的枪口之下。
身后传来费尔斯托夫的一连串洪亮的口号声:“列队!~~快,快!~~立正!~~向右转,成四列队形,跑步走!~~”接着响起了齐刷刷的脚步声,一大队荷枪实弹的战士就在费尔斯托夫的带领下,从我的身边跑了过去,整齐划一的步伐,展示着这是一支军纪严明的部队。
“指挥员同志。”看到部队往村里跑过去,卢金忍不住开口说道:“我们是不是也该跟着过去看看,没准村里还有德国人也说不定。”
我想了一下,他说得很有道理,少尉他们从来没来过这个村子,对村里的情况不熟,怎么知道该到什么地方去找电台,我们还是跟过去看看好一些。于是我点头同意说:“好的,我们走吧!”又冲着低头站在一边的阿吉说:“你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先跟着我们到村子里去瞧一瞧。”
我带着一群人跟在队伍的后面往村子的方向走,有意让阿吉走在了我的身边,让外人感觉我非常信任他,才让他跟在左右做保镖。其实我是担心他会为了昨晚的事情怨恨我,趁我不注意,在身后打我的黑枪,所以把他放在视线能及的范围内我才能安心。
战士们在森林的边缘严阵以待,等待着我的出击命令。我用望远镜看了看小分队昨晚休息的那栋房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像有人待在里面的样子。
“费尔斯托夫!”我大声地叫着少尉的名字。
“到!”听到我的喊声,左手握着一把TT【创建和谐家园】的少尉跑到我的面前,向我敬礼后问道:“可以发起攻击了吗?指挥员同志。”
“可以!”我点点头,然后向他发出一系列的指示:“刚才虽然在森林打死了十几个德国鬼子,但是我不清楚村子里还有没有残余的德国人。所以你要先派人占领前面的那栋房子,在那里建立一个火力点。”我又指着我昨晚休息的那栋房子,接着说:“然后再派人到那栋房子里去搜索一下,电台就设在那里,希望没被德国人转移。”说完我看了看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又补充了一句:“时间不早了,你要速战速决,争取在十分钟内解决战斗。”
“明白!”费尔斯托夫再次向我敬礼后跑开了。
很快他洪亮的嗓音再次传了过来:“成散兵队形闪开,全体前进!”随着他的号令,早就蓄势待发的战士们,排开了散兵阵形向房子冲去。没有人说话,四周静得出奇,只有战士们纷乱的脚步声。但散兵线离大门不到十米的时候,枪声突然响了起来。
不是我们的战士在射击,而是窗口、大门口响起了德军冲锋枪清脆的吼叫声,密集的火力把正在冲击的战士们撂倒了一大片。剩下的战士赶紧趴在雪地上,开枪和屋子里的德军展开了对射。
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发生了,没想到这个房子里居然还藏有德国人。从火力的密集度来看,里面至少还有十来个人。我冲旁边站着的阿古明特大声喊道:“阿古明特,快开枪!把开枪的德国鬼子都给我打掉。”
阿古明特手脚麻利地趴在雪地上,异常淡定地冲着房子的方向开了一枪,大门处的冲锋枪便立刻哑了。一个离房子比较近的战士趁机跃了起来,端着步枪朝大门冲过去,企图破门而入,结果刚跑几步,就被窗【创建和谐家园】出的子弹打倒了。我发现趴在雪地上的战士们,和隐藏在建筑物里的敌人对射是非常吃亏的,不一会儿的功夫,又有好几名战士被打中,鲜血把积雪都染红了一大片。
“指挥员同志!”正当我被战士们接二连三出现的伤亡着急时,身后传来指导员巴甫洛夫的声音,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我的身边,大声地说:“德军火力太猛了,我们用炮火攻击吧?”
“炮火攻击?!”我听他这么说,不禁一愣,难道苏军也有美军那样先进的通讯,可以随时呼叫炮火支援么?我不解地问:“什么炮火?哪里有炮火可以支援我们?”
他向身后一指说:“我们在军火仓库里找到了不少50毫米和82毫米的迫击炮,又挑选出了一些当过炮兵的战士,组成了一个炮兵连,他们可以为进攻的战士们提供炮火支援。”
我回头一看,可不是么,几十个战士扛着炮筒、炮架以及弹药箱,正向我这边跑过来。便兴奋地站起来,高兴地喊道:“到我这里来,把炮支起来,狠狠地揍这帮该死的德国佬!”
十门迫击炮支好后,炮兵迅速而熟练地调整好了射击角度。随着巴甫洛夫的一声口令,弹药手把炮弹放进了炮筒。在一连串砰砰砰地响声过后,炮弹呼啸着落在房子的周围爆炸,泥雪飞溅,弹片劈劈啪啪地打在了墙壁上。
“你们朝哪里打?都打偏了!给我瞄准了好好地打!”看到没有一发炮弹击中目标,我忍不住地冲着炮兵们吼叫起来。吼过以后,我也有些后悔,也许是看到那么多战士牺牲了,所以有点太冲动,炮兵第一发炮弹打出去,都是带试射性质的,打不中目标也无可厚非,可哦却不分青红皂白地冲他们发起了脾气,真是太不应该啦。
炮兵们没有谁反驳我,而是调整了一下炮的位置,重新进行装填射击。这次打得就非常准了,炮弹在大门口和窗边爆炸,屋里德军的射击也中断了。第三轮落下的炮弹,更是直接把大门给轰开了。
“同志们,冲啊!”我身边的阿吉大吼一声,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冲了上前。五十几米的距离,虽然积雪很深,但是他还是十几秒就跑过去了,在他的带领下,原本趴在地上的战士们也站起来向大门冲去。
我在望远镜里清晰地看到他们冲到离大门还有五六米的时候,有几个德国兵高举着双手,大声喊叫着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但是阿吉居然又干出了让我瞪目结舌的举动,他开枪将其中一个士兵打倒,然后冲上前后又用刺刀猛戳几刀。在他示范效应下,其他的战士也一一开枪,把投降的士兵打断,再冲上去补上几刀。不到一分钟的时候,房子被我军占领,战斗胜利结束,德军士兵被一个不剩地全部杀死。
电台从房子里被搬了出来,不过已经无法使用了,在刚才短暂的炮击中,一枚从窗口飞进去的弹片将电台的电池打坏了。卢金、萨波丘克和雷斯达耶夫三人还从屋子里抬出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我一看,居然是昨晚的那个叫阿尤娜的老太太。
奥尔洛夫指着老太太的尸体,怒气冲冲地说:“就是这个该死的老太婆,把德国人引过来的。”
“她为什么会把德国人引过来啊?”我说这话的时候,有意瞥了阿吉一眼,心想:如果不是你昨天做下那般禽兽不如的事情,老太太也许就不会向德国人通风报讯。
没想到奥尔洛夫的回答让我大吃了一惊,他愤愤地说:“这老太太不是俄罗斯人,而是从乌克兰逃到这里来的富农。”
“富农?!这老太太原来是富农?”身后传来了巴甫洛夫的声音,“如果是富农的话,就可以解释她为什么会向德国佬通风报信了。”
“为什么?”这次轮到我疑惑不解了,我问巴甫洛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巴甫洛夫左右看了看,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明白他肯定有些话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便朝我昨晚休息的房子一指说:“我们到那里去谈吧。”
回到昨晚休息的房间里,我接着问巴甫洛夫:“指导员同志,您说说为啥老太太是富农,就会向德国人通风报讯呢?”
“您听说过乌克兰大饥荒吗?”
大饥荒?我绞尽脑汁努力回想这个历史事件,隐隐约约记得大饥荒好像是46年发生的,当时卫国战争才结束不久,斯大林向有粮仓之称的乌克兰提出当年向中央上缴的粮食数量。由于他考虑到乌克兰还在战后恢复期,所以征粮的数量要低于战前,但就是这样,征粮的数量还是远远超过了当时人民所能承受的限度。作为当时乌克兰总书记的赫鲁晓夫,虽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但为了个人的前途,他最后选择了沉默。全国的粮食被征收一空后,大饥荒就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有将近四分之一的人口被饿死。以至于赫鲁晓夫登上最高权力的宝座后,在基辅建了一个雕像,专门来悼念这次不幸的大灾难中丧失的人。可现在才41年啊!离大饥荒的发生还有五年,巴甫洛夫怎么会知道这事,难道他也是和我一样的穿越者吗?
第76章 血战车站(三)
我一声不吭地上下打量着巴甫洛夫,想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和我一样的穿越者。也许是瞧的时间太长了点,把巴甫洛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满脸涨得通红,局促不安地搓着双手,结结巴巴问我:“中校同志,您……您老看【创建和谐家园】嘛?”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定定神,咳嗽了一声,说:“您说的乌克兰大饥荒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说来听听。”我这样说,是想知道他所了解的历史是否和我记忆中的内容吻合。
“一九三二至一九三三年期间,全苏开展了集体农庄运动,在自愿的原则上鼓励农民加入农庄。但是集体化运动发展得远比政府所计划得快,以至于没有足够的机器提供给农庄使用,也没有足够的会计和管理人员。徒有希望而缺乏效率,加上富农教唆对牲畜的乱加宰杀,以及两年的干旱,这就造成了一九三二年的粮荒……”
听到这里,我“哦”了一声,心想原来他说的是三十年代的饥荒,和我所知道的根本不是一码事。既然这样,那他也就是一个普通人,根本不是什么穿越者,况且穿越这码事本来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不是机缘巧合,哪来机会到达别的时空。不过我还是好奇地打断了他的话,追问了一句:“你说的大饥荒就和这次全国性的粮荒有关吧?”
“是的。”他肯定地回答了我一句,然后接着说:“乌克兰地区的富农阶级人数多,农庄的集体化程度低,出产的粮食大部分都被富农们囤积起来,导致农庄向城市供应的粮食非常少。由于全国范围内的粮荒和富农囤积粮食,城里的居民无法买到粮食,于是出现了饿死人的情况。这种情况开始只是一两个小城市,后来逐步地向大城市蔓延,最后不可避免地波及了整个乌克兰。”
“在大饥荒中死的人多吗?”我关切地问。
“由于政府及时地进行了清洗集体农庄中的破坏分子的运动,组织征粮队下乡,收缴富农手中多余的粮食,并立即实行了严格的全国配给制度,使国家渡过了难关。不过就是这样,在大饥荒中饿死的人,大概还是有十到十五万左右。”
“哦。”我原以为能和大饥荒划上等号的死亡人数怎么也得上百万吧,哪知道才区区十几万,看来苏联政府的工作效率还是蛮高啊,能及时地把人们从饥荒中解救了出来。我猛地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便接着问:“是不是因为征粮队收缴了余粮,引起了那些富农们对社会的不满,那个叫阿尤娜的老太太才会跑去向德国人通风报信?”
“完全正确,中校同志。”巴甫洛夫点点头,用肯定的口吻说:“说不定这个阿尤娜就是从乌克兰跑过来的富农,一直隐姓埋名地躲在这个村子里。如今看到德国人打过来,便迫不及待地投靠了他们,成为【创建和谐家园】匪徒的走狗。”
“报告!”正说着话,外面传来卢金的声音。
“进来!”我冲着门外叫了一声。
卢金进来后向我立正敬礼,然后恭恭敬敬地报告说:“指挥员同志,伤亡数字已经清点出来了。”
“我军的伤亡如何?”我很关心自己的部下在刚才的小规模战斗中的伤亡情况,所以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
“我军牺牲38人,负伤25人。绝对多数的伤亡都是在攻打小屋时出现的。”
刚才那样规模的战斗,居然就伤亡了六十几个人,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接着问:“那德国人呢?”
“在这次战斗中,我们的战士表现得很英勇,共打死德国鬼子31人,缴获冲锋枪17支,步枪10支,【创建和谐家园】1支……”
“行了!”我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卢金的话,心说两百多人打别人十几个人,还伤亡那么大。如果对方不是十几人,而是上百人,估计全军覆没的就该是我们了。然后转头对坐在一旁的巴甫洛夫说:“指导员同志,请您去把所有的连级指挥员都叫到这里来,我有话要对大家说。”
“是!”巴甫洛夫站起来向我敬了个礼,便走了出去。
五分钟后,屋里坐满了低军衔的指挥员。之所以说低军衔,是指这些人都挂着中士、上士之类的军衔;虽然他们军衔都很低,但在这支临时组建的队伍里,他们都担任着连长或者副连长的职位。比如说卢金的那个朋友伊沙耶夫,虽然只挂着个中士衔,但却担任着炮兵连连长的职位。
我站在屋子的中央,开口说道:“今天我们在村里和德国人打了一仗,请在座的指挥员们谈谈自己的感想。”
“指挥员同志,我来说几句。”一个满脸雀斑的矮个中士站了起来,说他是矮个,只是针对其他人而言,和我相比,他还是高出不少。看见我点头同意,他便接着又说:“在战斗中,战士们表现得都很英勇,所以一个德国鬼子都没能从我们面前逃掉。”
“对,就是因为我们的战士们表现得非常英勇,【创建和谐家园】匪徒才一个都没能跑掉。”他的话音刚落,旁边马上有人附和。一个人开口,立刻便把其他人的情绪也都调动了起来,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话,大意都是不管什么样的敌人,遇到我们英勇的战士,无一例外地都会得到覆灭的下场。
“够了!”我打断这群人的话,也许是我的声音一下盖过所有人,把他们吓住了,屋子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我扫了一眼周围比较凝重的气氛,心里涌出了一股子怒气,也就毫不留情面地骂道:“我是想让你们总结一下今天战斗中应该吸取的经验教训,而不是让你们到这里来说废话的!”
“中校同志,我能说几句吗?”说话的是炮兵连长伊沙耶夫中士,我点了点头,示意他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
他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在今天的战斗中,虽然消灭了不少的德国鬼子,但我也应该看到,我军的伤亡也不小,甚至远远大于敌人……”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眼睛看着我,深怕我听了他的话又会突然大发雷霆。
想不到居然有人也看到了这次战斗的问题所在,我想听听他能否说出点什么新意来,所以冲他微微一笑,说:“如果换成是你来指挥这次战斗,你会怎么做?”
“如果我指挥这场战斗的话,在打响以前,我会派几个战士过去侦察一下,先确定屋子里有没有德国人。从那个房子的大小来看,充其量也只能藏二十来个人,以我军目前的技术装备来看,根本用不着今天的这种人海战术,只需要在进攻前先进行一轮炮火准备,从房子里把敌人轰出来,趁他们溃不成军的时候,再发起步兵冲锋,就可以一举将他们全歼,同时这种打法还能有效地减少我军的伤亡。”
“嗯嗯,有点意思。”他说的虽然很简单,但比较符合我的想法,我又点了点头,进行总结发言:“伊沙耶夫说得对,打仗的时候并不是仅仅有勇气就足够了,还需要多动动脑子。战士的生命是宝贵的,所以我们当指挥员的,在指挥作战时,不能一味地狂冲猛打,而是要懂得合理地运用战略战术,减少在战斗中的不必要伤亡……”
说到这里,我看见周围的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好像看一个外星怪物似的。我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坐在旁边的费尔斯托夫和巴甫洛夫二人,问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不是这样的,指挥员同志。”费尔斯托夫站起来解释说:“您所说的和我们在军校里学的东西,有很大的不同。比如说,按照条例,攻打敌人阵地时,战士们应该端着枪排成散兵队形向前冲锋,而指挥员则要冲在整支队伍的最前面。”
“我明白了。”我轻叹一句,向他们耐心解释说:“你们所学的很多知识在目前的形势下来看,是不合时宜的,比如说如果还是按照条例上那样排着队去进攻,也许只需要几个敌人,就可以把我们的进攻部队全部消灭掉。进攻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打败敌人,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我们可以采取一切必要的手段。我来给大家说说,我在沃洛克拉姆斯克近郊进行过的那次战斗。当时德军占领第948旅的阵地,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大发雷霆,下令枪毙了那个临阵脱逃的旅长,并命令师长立刻组织兵力把失去的阵地夺回来。我当时正好在场,便主动接受了这个反击任务。进攻前,我让司令员同志命令集团军炮兵向敌人的阵地炮击二十分钟……”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看大家都一副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便接着说下去:“当炮击进行到十五分钟时,我便命令部队开始进攻……”
“啊?!”有人大惊小怪地叫了一声,马上招来了一堆鄙视的目光,他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边,免得再发出什么声响而犯了众怒。我向他们据实讲述着当时的情形,虽然简单但还是让大家惊叹不已,特别是讲到收复阵地后,我军只伤亡了二十来个人,德军却有近两百人被我们消灭时,他们更是吃惊地张大了嘴,一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一切。这也难怪,在战场上,经常出现德军一两个营的部队,全歼了苏军一个师的情况。所以他们听说我们在兵力大致相等的情况下,作为进攻者的一方,居然能以极小的代价取得胜利,这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巴甫洛夫有点吃惊地说:“中校同志,您真了不起,居然能取得这样大的战果。”
“指导员同志,奥夏宁娜中校取得的战果还不止这些呢。”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说话的萨波丘克站了起来,开始为我歌功颂德:“前段时间她在我们第五集团军担任过特派员,但司令员负伤退出战斗后,是她带领我们在波罗金诺地区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反击,狠狠地重创了【创建和谐家园】匪徒。”
听到萨波丘克这样一说,大家都用一种崇敬的目光看着我,看得我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创建和谐家园】笑一声,说:“我召集大家过来开会,是对今天的战斗进行一次总结,让大家能从中学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比如说我部现在拥有的火炮不少,完全没有必要让战士们端着刺刀,冒着敌人密集的火力去冲锋;而是在进攻前先对敌人的阵地进行炮击,等给敌人造成重大伤亡后,我们再发起进攻,这样可以减少我部的伤亡。”
巴甫洛夫一拍巴掌说:“对啊,中校同志,您说得真是太好了,为什么我们以前就想不到这样打呢?”听他这么一说,我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要知道这种打法可不是我的创造,而是我从后世的军事论坛上的帖子里学来的。
我低头问费尔斯托夫:“我们现在还有多少人?”
费尔斯托夫蹙眉想了一下,然后抬头回答我说:“出去今天伤亡的六十几个人,目前部队还有将近七百人。”
“七百人?!”这个数字又把我吓了一跳,白天不是四百人吗?伤亡了好几十人,现在不是该只剩下三百多人吗?我好奇地问:“哪里来的这么多人啊?”
“去军火库的路上遇到了一批,回来的路上又遇到一批,见他们都是有战斗经验的战士,所以我们便把他们都编入了队伍。”
“找到了多少武器啊?”我又问起了这个最关心的问题,毕竟我们还要走很长的路,才能回到第316师驻防的沃洛克拉姆斯克地区。
“中校同志,说出来您都无法相信,那个军火库里的东西真不少。我们不仅搞到了步枪、冲锋枪、机枪、迫击炮,甚至还有几门45毫米的火炮,以及大量部队急需的弹药。我们带回来的武器弹药,足足可以装备两个团。”
“这么多武器弹药,你们是怎么弄回来的?”我心想两个团的装备可不少啊,你们就算有七八百人,每人背两支枪再扛一箱弹药,那也带不了多少啊。
没想到他的回答大大地出乎我的意料,“我们在仓库里还找到了几十部雪橇,除了战士们随身携带的部分,剩下的武器弹药都是用雪橇拉回来的。可惜找不到马匹或者狗,只能用人来拉雪橇。”
我正和巴甫洛夫说着话呢,门口又传来了卢金的声音:“指挥员同志,您能出来一趟吗?这里有位村苏维埃的委员,她有事情想和您谈谈。”
我答应了一声,然后亲热地拍了拍身旁巴甫洛夫的肩膀,说了一句:“你继续组织大家讨论吧!”说完,便转身走到了门外。
第77章 血战车站(四)
我走的这个房间,虽然大白天里还点着蜡烛,但光线还是出奇地暗。一是所有的窗户都被纸糊上了,外面的光线透不进来;二来在这样大的房间里点一支蜡烛太少了点。
房间里只摆着一张摇摇晃晃的木床,床上躺着位黑头发的年轻姑娘,也许病卧床上时间太长的缘故,她的脸上竟然没有一点看起来好点的肉,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乍一看仿佛是一具包裹着皮肤的骷髅一般。惨白的眼球没有任何的光亮,这么定定的看着屋顶。如果不是她偶尔发出一两声【创建和谐家园】,我还以为床上躺着的是个死人呢。
没等我开口说话,门突然“咣”地一声被推开了,从外面冲进来七八个穿制服的人,把没有准备的我吓了一跳。我定睛一看,进来的人穿的都是苏军制服,我才松了一口气,拍着心口自嘲地说:还好还好,你们这样突然闯进来,可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是德国人。说完话,我再仔细一看,这些人我居然一个都不认识。
“你们是谁?怎么能这样随便地闯入别人的家里啊!”我大声地质问着这些闯入的不速之客,但是他们都没搭理我,而是直扑躺在床上的那个姑娘。
“队长同志,这个姑娘还没死,怎么办?”最前面的两人抬起了躺在床上的姑娘,转头看着后面的人。那个队长走上前去看了一下,然后用一种无所谓的口吻说道:“就是没死也活不了几天了,先抬出去吧。”
“求求你们,给我一点吃的吧,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姑娘用微弱的声音恳求着抬她的那几个人。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虽然我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我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便站出来阻止他们,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哪知道那些人居然对我视而不见,直接抬着那位姑娘出了房间,我发现他们居然好端端地走了过去,从我的身体中间。天啊!怎么回事?我停在原地被惊得目瞪口呆。
这时外面传来的吼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朝门外一看,正好看见有个人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般突然扑向那几个穿制服的人,然后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猛击身体的响声和歇斯底里一样狂怒的骂声。
“啪!啪!”两声清脆的枪响过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我冲到门外低头一看,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小老头仰面躺在门边的地上,他圆瞪着双眼,手中紧紧地攥着根木棍,白色衬衣被胸口冒出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我抬头向远处看去,正好看见那几个人把刚才的姑娘扔上了一辆有挡板的马车车厢里。虽然隔着二十几米远,但是我还是看清了车厢里堆满了尸体,个个都和姑娘一样骨瘦如柴。
“队长同志!”右侧传来了一个人的喊声,我扭头看去,只见七八个穿制服的人,手里端着长枪,正押着十几个被绑成一串的乡下人往这边走。
“什么事?谢廖沙!”那个队长不耐烦地问刚才叫他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