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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燃烧的莫斯科作者:红场唐人》-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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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的指挥员在哪里?”

        “都牺牲了。全营就剩下我们这几个伤员了。”他说着指了指自己身边站着的那几个伤员。我数了一下,只有十一个人,而且个个都是不止一处受伤,看来他们是经过了激烈的战斗才撤下来的。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伤员的肩膀,然后转身走回了车上。

        车又向前颠簸着开了半个小时,终于来到了第十六集团军的司令部。司机把车停到了门口,探出头去问门口站岗的哨兵:“喂!伙计,这里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司令部吗?”

        “是的,您有什么事吗?”哨兵警觉地问道,并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走了过来。

        “别紧张别紧张,伙计!我可不是德国鬼子。”司机调侃地说:“我是送方面军特派员到司令部来找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您可不能随便开枪啊!”

        “将军在里面,特派员同志。”哨兵把枪重新背回了背上,向才走出汽车的我敬礼,然后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您请进吧。”

        集团军司令部里的光线很暗,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我要找的罗科索夫斯基,他正愁眉苦脸地坐在桌子前看地图。旁边几个看起来像是司令部参谋的人正在紧张地忙碌着。

        我走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向他立正敬礼,大声地报告说:“司令员同志,奥夏宁娜中校向您报告。听候您的指示。”

        “你好啊!奥夏宁娜中校。”罗科索夫斯基站起来一把抱住了我,激动地说:“那天看见你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我真是担心得要命。能看到你活着站在我的面前,我真是很开心!从战争爆发到现在,我已经失去了很多共事多年的好战友。”

        当他松开我以后,我赶紧向他说明自己的来意:“我从方面军司令部给你带来了最新的命令,大将同志命令你们坚守现有阵地,一步都不能后退。”

        “困难啊,中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向我叫起苦来,“现在的战斗昼夜不停,我们的各部队遭受了巨大损失。补充到各个师里的部队,已经不是来自后方的预备队,而是临时拼凑起来的部队。那些战士以前属于不同的部队,都是冲出了包围,和原有部队失去了联系,成为了孤独一人或者几个人的小组。我们把所有这些人临时组成一个统一的战斗集体,并充实到紧缺人手的战线去。由于时间不够,这些战士和指挥员甚至互相都不认识,就匆匆地投入了战斗,你能指望这样的部队有多少的战斗力吗?”

        “十六集团军的情况怎么样?司令员同志。”我关切地问道。

        “我们从很多地方退却了。”他异常痛心地说着。

        “啊?”我吃惊地问:“316步兵师怎么样了?”

        “也退却了。”他向我述说着发生的一切。“你负伤以后,警卫营也伤亡惨重,全营只剩下不到五十个人。我把警卫营撤了下来,重新派了一个新组建的营去防守那一段地区。在战斗的最初几天,敌人只是每天炮击那里的阵地,而没有发起过哪怕一次的地面进攻。为了更好地指挥战斗,我把集团军指挥部的观察所设在了森林边缘,和那个高炮连紧挨着。”

        “后来呢?”

        “有一天,当敌人炮击稀疏的时候,我决定去看看阵地的情况,便和参谋长一起向他们走去。没想到却亲眼看见,从离阵地2公里的山脊后面出现了德军士兵的密集散兵线,向我们走来,他们的后边有大约10辆坦克。面对敌人的进攻,防御阵地的战士嗯毫无畏惧地用机枪射击着,在森林边缘展开的高炮连也开始进行直接瞄准射击,开始一切似乎都不错。德军步兵躺下了,坦克也停止了前进。”

        “接下来又怎么样了?”我焦急地追问道。

        “但是很快地平线上出现了敌机……向我们的散兵壕俯冲,敌人的火炮和迫击炮加强了火力,坦克重新推进,飞机轮番轰炸我方阵地。面对敌人的狂轰滥炸,我们的步兵有些挺不住,开始动摇起来,起初是单个人跳出战壕向森林跑来,之后是成群地跑向了森林,我看到这一切心中十分难受。”

        “因为战士们的退却,所以我们的防线才丢失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那倒没有。战士正奔跑着,突然间在人群中有一名士兵高声叫道:‘站住!你们往哪儿跑?回去!没有看见将军还站在那里……回去!’是的,我和参谋长站得笔直笔直的,当着所有士兵的面站着,因为我们意识到只有这样才能挽救事态。那个士兵的喊叫声和我们的表现产生了巨大的作用,原本正在向森林跑着的战士们就地卧倒,一齐向敌人开火,使爬起来进攻的敌人步兵又重新趴下。我们的炮兵连,也向着敌人的坦克直接瞄准射击。但是敌人太强大了,虽然有几辆坦克被击中着火,但他们的步兵在其余的坦克、以及飞机和大炮火力的掩护下,占领了我军的阵地。面对占领优势的敌人,我们只能被迫退却了。”

        “您有信心守住现有的阵地吗?”我关切地问面前正烦恼着的将军。

        “我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摊开了双手,有些无奈地说:“因为连续的退却,集团军部队的建制已经被完全打乱了。因为通讯的完全中断,我如今能指挥的部队,只有两三个损失严重建制不完整的步兵师。如果还得不到预备队补充的话,我们将不得不继续退却下去。”

      第59章 飞来的横祸

        当晚,我就留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司令部里,和他彻夜畅谈,听他为我讲解什么样的指挥员才是最好的指挥员。

        这方面的话题一打开,他就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让我连插嘴的机会都找不到。他饶有兴趣地说:“……在战场上,许多事情取决于指挥员的行为,他应该具有巨大的毅力和责任感,善于克服怕死的心理。哪里需要他,哪里需要他去鼓舞士气,他就应该在哪里,就连那些他不应该出现的地方也要去……在目前的形势下,优秀的指挥员最为宝贵,战士们信赖他们,需要在他们的带领下去完成最艰巨的任务,去建立功勋。只有在他们的领导下,各部队的战斗力才能得到提高。我希望在这些有些指挥员的领导下,部队的战斗力不是一天天地,而是一小时一小时地得到了加强,这样才能与敌人展开有组织的顽强战斗,无论是在进攻、防御还是撤退的时候……”

        “您觉得这样的指挥员在第十六集团军里多吗?”趁他端起带有银质杯托的玻璃茶杯喝水的时候,我巧妙地插嘴问了一句。

        “在第十六集团军的指挥员中,虽然有很多是从伏龙芝军事学院毕业的。”说到这点的时候,他脸上闪过一丝自豪的表情,但随即又用惋惜的口吻说:“但是说到优秀的指挥员嘛,我非常遗憾地告诉你:在十六集团军里还真不多,至少在这些正规院校毕业的军官们中间找不到。”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在暗想,其实在苏军中优秀的指挥员原本有很多,但是那些身经百战、战功赫赫、有着丰富战斗经验和卓越指挥才能的元帅、将军们,却在前几年的大清洗运动中被清洗掉了。那些多优秀的指挥员们,没有倒在敌人的屠刀下,却让斯大林不分青红皂白地处决了,这简直是自毁长城。

        “丽达,你在想什么啊?”也许看见我在发呆,罗科索夫斯基好奇地问道。

        “我在想。”说这话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不过好在没外人,我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我在想,如果图哈切夫斯基元帅,以及许许多多参加过一次大战和国内革命战争的将军们都健在,由他们来领导我们的军队来进行这次抗击德国鬼子的战争,我们会败得像目前这么惨吗?”

        我的话让他沉默了下来,毕竟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即使身为将军的他也不敢轻易触及。在短暂的沉默以后,他抬手看了看表,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惊讶地说:“哎呀,都这么晚了!”然后又对我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们有时间再继续聊。”说完,就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逃之夭夭。

        他离开以后,我拉上了布帘,脱掉军服,躺在专门为我准备的行军床上,用毯子盖住头部蒙头大睡。

        清晨,我被布帘外忙碌的人们所吵醒,我赶紧穿好衣服爬起来,拉开布帘走出去,和屋子里的人逐一打过招呼后,便提着纸袋去找地方洗漱。

        洗漱完毕,我重新朝指挥部走的时候,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指挥部附近站着很多战士,他们每人都穿着崭新的灰色军大衣,装备着最新式的波波沙冲锋枪,和穿着土黄色短皮大衣的十六集团军战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满腹疑窦地继续向指挥部走去,却被一个战士伸手拦住了去路。“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是哪部分的?到这里来干什么?为什么拦住我的去路”我不满地问道。

        拦路的战士一言不发,只是伸手挡住我的去路,不让我往指挥部的方向走。

        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从指挥部里传出来:“让她过来吧。”战士听到这个声音,马上让到了一旁,并向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吃惊地发现从指挥部里走出的人,居然是别济科夫中校。我连忙向他迎了过去,有些激动地说:“您好!别济科夫中校同志。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

        别济科夫和我握了握手,拉着我站在指挥部外面,然后低声地说:“我是陪大人物来的。”

        大人物?我心里暗自猜测,这个所谓的大人物是谁呢?搞得如临大敌一般,甚至还调集了莫斯科卫戍司令部的部队来警戒。

        没过两分钟,谜底便揭开了,我看见罗科索夫斯基先走出指挥部,然后身子让到了一旁,恭恭敬敬地向里面的那位神秘人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当我看清了那位穿着灰色大衣的神秘人出现在我视野里时,我彻底被惊呆了。我不是在做梦吧,我居然看见了斯大林!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又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真实的疼痛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这是真实的,不是我在做梦。可是他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啊,是因为十六集团军退却了,他专门跑到这里来鼓舞士气的?可是他有没有考虑过自身的安全,万一他的行踪被德国人发现,对这个地区进行炮火覆盖或者猛烈的轰炸,他就会有生命危险的。

        斯大林走到了我的面前,向我伸出手,说:“你好!奥夏宁娜同志。”

        我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站在那里傻乎乎地盯着斯大林。直到斯大林又重复了一遍刚才所说过的话,我才回过神来,一把握住了他宽大的手掌。

        “中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在斯大林的身后招呼着我,“斯大林同志马上要返回莫斯科,你就负责护送他到最近的机场去吧。”

        “是,保证完成任务。”

        临上车前,罗科索夫斯基把我以前用的那把冲锋枪交给了我,还反复叮嘱我一路要提高警惕,充当好保镖的角色,保护好斯大林的人身安全。

        斯大林的车队由三辆小轿车和两辆卡车组成,前面有两辆坐着警卫军官的小车开路,斯大林的轿车在中间,后面是两辆满载战士的卡车。我和别济科夫中校和斯大林坐在同一辆车里,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而我却有幸和斯大林同坐在后排。

        斯大林一路上就在和我拉着家常,几乎都是他问我答,内容如同电报般简洁。我虽然和斯大林说着话,但是神经高度紧张,不时地向车窗外四处打量,深怕有德国兵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斯大林看见了我紧张的表情,呵呵一笑说:“奥夏宁娜同志,别紧张,德国【创建和谐家园】离我们还远着呢。虽然他们暂时占有很大的优势,但是短期内他们到不了这里。”

        我心里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真有德国人突破防线,到达了这里,把您老人家干掉,那么这场战争就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

        正想着,我突然瞥见左前方一百多米外,出现了几辆坦克,正向我们车队的方向开过来,车身上还坐着不少的士兵。我急忙指着窗外大叫了起来:“快看,那里有坦克!”

        坐在前排的别济科夫看了看,不以为然地说:“奥夏宁娜同志,别大惊小怪,那是我们自己的T-34坦克。”

        话音刚落,一发坦克炮弹便呼啸着飞了过来,直接命中了最前面开路的小轿车,把它炸成了一团火球。紧跟在后面的轿车来了个紧急刹车,车里的军官们纷纷跳下来,趴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的坦克会向我们开炮?”斯大林惊慌地问道。

        “斯大林同志,这不是我们的坦克。应该是德军利用缴获的坦克,冒充我们的部队,混到了我们的防线后面。”我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一侧的车门跳了出去,把冲锋枪架在车顶上,准备着射击。

        四辆坦克一字排开,向我们这里缓缓地开过来,原本搭乘在坦克上的士兵也跳了下来,排成散兵阵形向我们小跑着冲了过来。

        “同志们,为了斯大林!把前面的德国鬼子消灭掉,冲啊!”我的身后传来一个军官的喊声,紧接着成群的战士排着整齐的队形,向德军发起了冲锋。

        一发坦克炮弹落在了进攻队列的中间,“轰”地一声响,两名战士在一瞬间化成了漫天的血雾。听到爆炸声,其余的战士先是趴在了地上,接着又爬了起来,端着手中的武器继续向前冲。

        我看见德军的步兵已经进入了射程,马上扣动了扳机,向他们拼命地射击。有几个德国兵扔掉了武器,栽倒在地,也不知道是被我打死的,还是被冲锋的战士们打死的。

        几发炮弹在我的周围爆炸,溅起了冲天的泥土和积雪,落了我一身。“奥夏宁娜中校,我们该怎么办?”别济科夫不知道啥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惊慌失措地问道。

        “快,回到车里去。”说着,我率先钻进了轿车。

        进入车内,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车窗玻璃被弹片炸得粉碎,斯大林满身是血地斜靠在后座,而司机也全身是血地趴在方向盘上。

        才钻进车内的别济科夫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他语无伦次地问我:“现在……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赶快把车开走,再停在这里,我们就会被德国人当成活靶子打。”

        “可是司机已经牺牲了。”

        “你会开车吗?”我不会开车,所以我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会开。”他有些为难地说:“可是司机把方向盘挡住了啊。”

        “把他推下去,然后你来开车。”如今是非常时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别济科夫推开车门,然后使劲把司机推了出去,关好车门,然后重新发动了汽车。刚开出没多远,一发炮弹就不偏不倚地击中了轿车刚才停放的地方。好玄啊,我偷偷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再晚一步,我们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我回头看去,警卫部队的战士们,还是毫不畏死地向德军的坦克冲过去。看到这一切,我不禁鼻子发酸,步兵打坦克,明知道是送死还是义无反顾,这些战士真是了不起。

        轿车疯狂地沿着道路冲向了前方。我把冲锋枪放到了一旁,查看着斯大林身上的伤势。他被弹片击伤,胸前的伤口正在不停地往外冒血,我拿出急救绷带,按在他的伤口上,希望能阻止他的大量失血。

        轿车不知道颠簸了多久,终于到达了一处野战机场,听别济科夫说,接斯大林回城里的专机就停在这里。我们的车冲到了机场附近,就被一个穿便服的人所带领的部队拦住了。

        别济科夫下车,走到那个人的面前,向他立正敬礼,还汇报着什么。然后那人走了过来,弯腰看了看车里的情况。我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对他说:“斯大林同志负了重伤,需要马上进行抢救。”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吩咐身后的几名战士上车,七手八脚地把斯大林抬了下来,然后搁在一个担架上抬上了飞机。

        他们在忙着一切的时候,我走到了别济科夫身边,悄悄地问他:“这人是谁啊?”

        “克里姆林宫的总管。”他用敬畏的口吻回答着我。

        那个总管在忙完一切后,带着几名战士走了过来。在我们的面前停住,然后扭头吩咐身后的战士:“缴他们的械,然后逮捕他们。”

        他这么一说,把我惊得目瞪口呆,我犯什么错了,居然要逮捕我?扭头看了看别济科夫,看到他面无表情地把身上的武器全交了出去,我也只好乖乖地照办,把冲锋枪和【创建和谐家园】都交给了那几名表情严肃的战士。

        我和别济科夫被拷上了手铐,然后在几名战士的刺刀的押解下,上了斯大林的专机。

      第60章 牢狱之灾(上)

        飞机在空中只飞行了很短的时间,便重新降落到了地面。

        飞机旁停着好几辆黑色的小轿车和一辆救护车,远处还停放着一辆囚车。

        躺在担架上的斯大林,被人用毯子遮盖得严严实实,一下飞机便马上抬上了救护车。随即那一长串小轿车和救护车绝尘而去。而我和别济科夫却在战士的押解下,来到了囚车旁。

        从囚车的驾驶室里下来一位少校军官,面无表情地走到了我们的面前,掏出钥匙为我打开了右手腕上的手铐。没等我回过神来,他又迅速地把我的双手反扭到了身后,重新拷上了手铐,并用一块黑布蒙上了我的眼睛。

        这是要干什么?我不禁有些慌乱起来,难道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拖出去枪毙?我穿越过来的这几个月,几乎天天都在战场上,还没有机会享受过呢,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把性命丢掉了,真是不值得!

        两名战士从左右架着我,把我强行塞上了囚车。我一倒在冰冷的车厢地面上,眼泪便不争气地冒了出来,浸湿了蒙眼的黑布。跟着我又听见咚地一声,这八成是那些战士把别济科夫又扔了进来。

        车开动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叫道:“别济科夫中校,您在吗?”

        “老实点,不准说话。”身边传来了战士严厉的呵斥声。

        听到战士这么一说,我马上乖乖地闭上了嘴。

        在路上颠簸了不知道多久,我又被人从囚车上拉了下来,然后由两个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面走着。刚开始是在雪地上走,我的心都凉了半截,暗想完蛋了,这是直接把我拖上刑场吧。

        不过情况似乎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差,过了一会儿,我们停了下来。接着我听见咣当一声开门的声音,然后有人给我解开了手铐,在后面使劲推了我一把。我踉踉跄跄地向前冲了几步,然后听见后面又传来咣当一声关门的声音。

        我伸手扯下了蒙眼的黑布,发现自己已置身在一间斗室之内。屋子里没有窗户,也没有灯,走廊上的光线通过栅栏门透了进来,让我能看清室内的一切,除了右侧的墙边摆着一条木制的长椅,然后整个屋子里就空无一物了。

        我在木椅上坐了下来,四处打量着。无意中看见墨绿色的墙面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便好奇地站起身来,走过去瞧个究竟。墙上写的都是脏话和恶毒的诅咒,而被谩骂和诅咒的人,除了几个不同的名字,其余的都是对斯大林的问候。

        我暗自猜测着在墙上涂鸦的这些人的命运,不知道是骨瘦如柴,生不如死地在西伯利亚的劳改营里挖煤;还是早已经化为一堆枯骨,躺在了冰冷的坟墓里。我将来的命运如何呢,也会步他们的后尘吗?

        门口传来了用钥匙开门的声音,我扭头一看,原来是个女看守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虽然光线很暗,但是我却看清了盘子里放的是几片黑面包。从早晨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东西呢,况且刚才还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看见有吃的,便越发感觉到饥肠辘辘。

        我迎过去,准备接过她手中的盘子。哪知道,我还没碰到盘子,她的手却突然一松,让盘子直接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面包也落得到处都是。我弯腰去捡,刚抓到一片面包,没等我捡起来,她又伸脚踩在了我的手指上。

        “你想干什么?”我痛得眼泪都快下来,忍不住大声地质问她。

        “呸,你这个奸细分子,不配在这里浪费粮食,应该把你马上拖到外面去枪毙。”她恶狠狠地骂道。

        我顾不得问自己怎么成为了奸细分子,而是提高嗓门说:“把你的臭脚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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