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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明》-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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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乎,少女的心,不经意间被悄悄拨动了心弦。

        一缕清风,透过车窗的布帘,钻入陈圆圆的心房,犹如春风拂过,播下一颗种子,悄然吐出嫩芽!

      第十六章 有前途

        朱平安等人抵达凤阳城下的时候,简直有一种来错了地方的感觉。

        前日里,还萧瑟异常的皇城脚下,此时却人山人海,热闹非常。凤阳各部守军将捕获的俘虏和民壮像商品一般摆在城下,向凤阳百姓彰显自己的武勇。引得蛰伏在皇城内提心吊胆好几天的百姓们也都倾巢而出,全部都跑到城外来看热闹。小商小贩也都借机将生意坐到了城墙脚下,卖各种吃食的络绎不绝。

        朱平安等百余人血战了大半夜,此时一到城下,便有百姓从他们的号服以及身上的血渍认出来,立刻便围上一群小贩,争着抢着将成碗的酿豆腐、豆糕、汤饼等往士卒的手里塞。

        “军爷,辛苦了,尝尝小人的手艺!”

        “凤阳得以逃过兵灾,全是军爷的功劳,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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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平安端坐于马上,无奈百姓的热情,只好接过两碗酿豆腐,随手便送给了马车上的周勉和陈圆圆。

        周勉一皱眉,心中暗道:“这等小民的吃食,难道也能入口!”

        可陈圆圆却是小心翼翼的接过来,红着脸道了声谢,随即躲入车厢中。

        肚饿难耐,周勉这才捏着鼻子尝了两口,却不由的眉开眼笑,“美味,难得的美味!”当即稀里哗啦的吃了个精光,随手将空碗丢给小贩,呼喝道:“再给老爷来一碗!”

        送酿豆腐的小贩斜着眼看看他,嘴里嘟囔道:“这算什么道理,我这豆腐是送给军爷吃的,你这家伙却又是哪路的神仙?”

        周勉立刻瞪圆了眼睛,“无知小民,知道老爷的身份吗?”当下一指前边骑马的朱平安,“看到没有,那就是昨晚一战全歼乱匪的朱平安百户,昨晚老爷我可是和他并肩作战……!”

        没等他的话说完,小贩随即尖叫起来,“可不得了了,这就是救了咱们全城百姓的朱百户!”

        周围顿时鸦雀无声。好一会,人群忽然间再度沸腾起来,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恩公在上,小民等叩谢恩公的救命之恩!”

        朱平安却有些始料不及的尴尬,刚要下马搀扶,却见身边的人却一下子四散开去,嘴里还不停的叫嚷着:“朱百户回来了,大伙快来参见啊!”

        “俺这瞎了眼的杀才,怎么能给恩公那等吃食!”小贩们一个个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光。

        顷刻间,人们又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将通往城门的道路堵了个水泄不通。远处挤不进来的百姓,纷纷将吃食向着马队扔过来,一时间,板鸭、烧鸡、成块的熏肉就像是成了不要钱的一般,如雨点一样飞进士卒们的怀里。

        就连岳锦峰和洪胖子等人也傻了眼,洪胖子抱着两只肥的流油的板鸭不停的感叹,“看看咱大人,这才是民心所向啊。适才我还抱怨护陵新军那些家伙沾了咱们的光,不知道分润了多少功劳,现在看来,老百姓心里是有计较的啊!”

        岳锦峰虽然没有说话,但一直冰冷如铁的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随即从洪胖子手中抢过一只鸭子来,放在嘴边大嚼起来。

        卖酿豆腐的小贩满头大汗的挤到马车边,将一块足有四五斤重的羊腿肉不由分说塞到周勉的怀里,连连作揖,“老爷大量,小的有眼无珠,不知道老爷竟是高墙军的英雄好汉。这是小人家前几日刚杀的一头羊,本意是打算过中秋的。可要不是老爷们浴血奋战,咱们这等小民哪来的安生日子啊!更不要说什么过中秋节了!”

        周勉怀抱着羊腿,一时间竟然愣在了当场,陈圆圆也挑起了布帘,好奇的看着这一幕情景。

        周勉愣了好一会,这才舔舔嘴唇,将羊腿仔细的放回小贩手里,看着小贩诧异的表情,赶忙笑着解释道:“小哥别误会,这羊肉你还是带回去和家人享用吧。我还是喜欢你家的豆腐。那个,那个豆腐能不能再给我来两碗!”

        “我也要再来一碗!”车内的陈圆圆也跟着低声说了一句。

        小贩呆立片刻,随即大笑起来,“好叻,老爷和小姐请稍待,酿豆腐马上就来!”

        周勉定定的看着小贩的背影,忽然笑出声来,摸着下巴上的短须,“得名又得利,这个小百户,倒还真是个人才!”

        周勉却没注意到,身后的车厢布帘被悄悄的扯开了一条缝隙,一双美目痴痴的看向不远处朱平安的背影,梨涡浅笑。

        张大狗兄弟两个费了好大的劲,这才挤进人群,看到了朱平安顿时高喊道:“大人,大人,路巡抚路大人和城中诸位大人都在城门处等候呢,请速速前往拜见!”

        朱平安这才得以摆脱百姓们的围堵,缓步走出人群,身后的士卒们得知前方有官员迎候,也赶忙重新排列了队伍,将身上的吃食等物品收拾停当。

        城门处已经由兵马司的巡检围出了好大一片空地,一众文武官员都站在当中等候各部士卒的归来。段喜年也是一个时辰前刚刚回转,虽然冲杀追击到一半,护陵新军队伍已经脱离了大队,但在张大狗兄弟二人的部属以及路振飞亲兵督战队的护卫下,段喜年还是大有斩获,因此,一回来,便得到了路振飞和阖城官员的祝贺,整个人也变得神采飞扬。

        听到朱平安回来的消息,段喜年更是兴奋,之前不久,朱平安已经派人回来送信,乱匪头目一阵风已经被当场斩首,还有大小十数个匪首也都被杀,这样一来,高墙卫的功劳便绝对是首屈一指啊!段喜年的小算盘也打的很快,这次托朱平安的福,他的官职恐怕是也要向上挪一挪了。

        因此面对一众凤阳武官,尤其是面对班操军指挥使等人满怀嫉妒的恭贺时,段喜年故意摆足了架子,挺胸叠肚,同时心里也在腹诽:“让你们这帮家伙看笑话,还是平安长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有道理啊,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啊!”

        城楼上已然是彩旗飘扬,路振飞等凤阳文武官员俱是一身官服肃立在城门口。

        朱平安不敢托大,赶忙将马匹甩给手下,紧走几步,单膝跪倒,朗声说道:“卑职高墙卫百户朱平安奉巡抚路大人所命,出城迎敌,幸得护陵新军、班操军等诸部友军配合,又得各位大人鼎力支援,顺利剿灭乱匪一阵风王金勇所部,斩获无数,前来复命!”

        一句话说完,城门口处的空气仿佛是瞬间凝固了一样,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文武官员互相看看,频频点头,眼里同时传达出一个意思:“看看,看看,这小子太会做人了,一句话便将功劳分润给了大家伙,无一落空。啥也不说了,这小子,有前途!”

        周勉正大模大样的坐在马车上吃酿豆腐,一听这话,顿时一口豆腐浆喷溅出来,顿时咳嗽不止,连忙捂住了嘴,跑到了马车后。等喘息平定下来,暗骂不止,“京城中会来事的人见得多了,还没见过这样年纪的小妖孽!”

        继而周勉又点点头,“这人,我看行!”

        随着文武官员的脸色瞬间柔和起来,路振飞却是哭笑不得,无可奈何的向前走了两步,将朱平安搀扶起来,低声说道:“你这少年倒是会做人,一句话便收买了阖城文武!”

        朱平安一躬身,“全是大人运筹帷幄,神机妙算……!”

        “停、停!”路振飞赶忙阻止他进一步拍马屁的趋势,心中虽然不以为意,但却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少顷,路振飞收敛笑容,低声在朱平安耳边说道:“石应诏已经被锦衣卫抓捕。唐庶人也被严密保护起来,今后,有本官在凤阳一天,便保他夫妇二人一日的平安,你也可以放心了!”

        朱平安心头一凛,再次翻身跪倒,“多谢大人出手相助,保全我家王爷!”

        “卢九德卢公公期间出了不少力,回头表示一下谢意!”

        “卑职明白!”

        路振飞正色说道:“看不出你这小小年纪,竟然懂得如许的人情世故,可是……”。

        路振飞话锋一转,“你会做人,但并不代表本官也会这样做人,谁有功谁有过,本官心中一清二楚,也轮不到你来替本官做主分润功劳,派送人情!”

        朱平安不敢起身,只得连连叩首,“大人英明!”

        身后的官员以及周围数千民众不清楚二人在说些什么,只是看朱平安在恭敬地行礼,不由得发出一阵赞叹声,“巡抚大人慧眼识人啊,朱百户也言辞谦恭、礼节周到,两人真是相得益彰啊!”

        路振飞也明白朱平安的苦衷,出身低微,加上官阶不高,骤然间立下这么一个大功,难免为成为众矢之的,刚刚的一番话也是他为了自保不得已而为之。

        但在路振飞看来,朱平安还年轻,虽然出身受了限制,但如今国家动荡,正是用人之际,焉知将来没有一展身手的机会。但切不可小小年纪便如此油滑,这对他的以后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路振飞此言,全是因为惜才所发。

        敲打点拨完毕,见目的已经达到,路振飞伸手将朱平安搀扶起来,“快去梳洗一下吧,中午时分,本官要宴请有功之臣,你随同段指挥使一同参加!”

        随后,路振飞挺直身躯,向着京城的方向一拱手,“这次能击溃乱匪,全赖陛下皇恩浩荡,全城官民一心,路某,在此拜谢了!”说完,冲着百姓人群深深一揖。

        人群顿时沸腾起来,“天佑凤阳、天佑大明!”

      第十七章 收服

        高墙卫的营地就在凤阳校场的一测,依山环水,山青水绿。乱匪入寇以来,这里也遭到了洗劫,好好的营地被糟蹋的不成样子。段喜年早已经有了对策,从俘虏中挑选了五百名民壮还有他们的家眷,大概有九百多人,全部带了回来,就负责校场和高墙卫驻地的整饬。

        就在刚才,朱平安向路振飞求情,这些民壮不过是被流贼胁迫而来,其中很多都是各省的饥民。他们辗转千里,所为的不过是每日两餐,以此来保全全家老小的性命,其中或许有助纣为虐的行为,但罪不当诛。现在流贼已灭,凤阳重建在即,不如将这些劳力投入到工程中,每日提供基本的饭食,便可以让这些人倾尽全力的报效。

        再说,上次李自成、张献忠攻陷凤阳时,曾屠尽全城富户,百姓也死伤无数,现在也可以以这部分人丁来填充凤阳,毕竟人口也是一个城市发展必须具备的重要条件。

        对于朱平安的建议,路振飞很是赞同,立刻责成有关人等办理。

        朱平安等人回到营地的时候,民壮和家眷们已经在着手打扫。朱平安将周勉和陈圆圆先行安顿在自己所住的小院,条件是简陋了点,但周勉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所办的差使还是保持低调为妙,因此并没有介意。

        朱平安也说的明白,周勉的事情,大庭广众之下向路振飞禀报,显然不合时宜,所以最好还是趁中午赴宴时私下告知。

        周勉却摇了摇头,“我说朱兄弟啊,我思来想去,这件事情还是不去麻烦路大人为好!”

        “这是为何?”朱平安很奇怪。周勉是嘉定伯府的人,这次办差在凤阳遇到变故,除了凤阳巡抚路振飞,还能求助于谁呢?

        周勉嘿嘿一笑:“其中缘由我就不细说了,兄弟是个聪明人,应该能猜到一二。我家伯爷千里迢迢运一名女子进京,知道的人多了总不是什么好事啊!”

        朱平安恍然大悟,“周总管说的是啊!”

        周勉大手一挥,“还叫什么总管,你我也算是共历生死的交情,称呼我兄长即可!”

        周勉精明的很,虽然朱平安目前只不过是一个百户,但这少年心思玲珑,办事稳妥,颇有大将之风,现在看来,飞黄腾达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周勉倒有意和这个知情识趣的少年多多交往一下,而且看朱平安的心思,也有意挂上嘉定伯府这条线,自己不放从中撮合一下,落下些好处那是没问题的。

        朱平安也不做作,当下便笑着答应下来。“周兄,不如这样。明日得闲的话,小弟预备去拜谢一下凤阳府镇守中官卢九德卢公公,您看是不是可以通过他老人家,派人秘密护送你们进京?”

        周勉一拍手,“妙啊!”

        卢九德是宫中出来的内官,自然便是皇帝与皇后的家奴,由他来做这件事情,既可以不大张旗鼓,又可以保证沿途的安全,实在是一举两得,而且此人应该和嘉定伯也有一定的交情,由他来办是再合适不过的了。相比较之下,路振飞的直名享誉天下,一旦他得知这件事情,少不了要闹个惊天动地。

        正说话间,张大狗出现在门口,神情古怪、欲言又止。

        见此情况,朱平安知道张大狗是有事情,所以便向周勉告了辞,又嘱咐在此伺候的兵卒尽心服侍,这才出了门。

        到了门外,转过一道院墙,朱平安这才问道:“有什么急事?”

        谁料想,张大狗却扑通一声跪倒在朱平安的面前,“求大人饶我兄弟二狗一条贱命!”

        朱平安一愣,赶忙拉住他,“出了什么事情?”

        可怎么问,张大狗就是不说,好不容易站起身,拉着朱平安就往自己的住处去。

        半路遇到刚安置好朱聿键夫妇的曹无伤,看到张大狗这个样子也是一头雾水,跟着一起来到了张家。

        张家是外来户,张大狗兄弟二人逃离军户的身份是要被官服通缉的,因此在凤阳落户时便换了名字。无处可以容身,谎称流民再次入籍军户时,变换成了现在的名字。包括现在居住的三间草房,也是朱平安带领百户所的兄弟一起修建的,外面只是一圈土坯墙。

        进得院子,一眼便看见张二狗鼻青脸肿的跪在母亲张秦氏的面前,五十多岁的张秦氏手执一根巴掌粗的竹篾条,胸口气得一起一伏,脸色铁青,让从未见过老太太发怒的朱平安都有些不知所措。

        一抬头看到朱平安和曹无伤走进来,张秦氏赶忙站起身,扔掉手中的竹篾条,翻身跪倒,一个响头便叩到了地上。

        朱平安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搀扶,老妇人却无论如何不肯起来,“我家二狗对不住大人,险些害的大人……!”老妇人一时哽咽难言,一旁的张大狗也再次跪倒,强拉着张二狗给朱平安叩头。

        这下更是让朱平安糊涂,好不容易才将老妇人和张大狗给劝了起来,这二人却是异口同声的让张二狗继续长跪。

        等到老妇人止住悲声,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原来,这两天以来,张秦氏便发觉自己的次子张二狗有些不对劲。来时心神恍惚,做事情心不在焉的,听大狗回来说,他在训练时也经常走神,说是有些闹肚子不舒服,但老妇人却对自己的儿子知之甚深,一看便知道他是有心事。

        朱平安一战击溃流贼大军,张二狗困在城中,心神愈发的焦躁不安,问他,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直到老妇人在打扫房间时,发现了他藏在床铺下面的二百两银票。

        这让张秦氏大吃一惊,自己的两个儿子随时逃离军户,但也是为生计所迫,在辽镇实在是呆不下去不得已而为之,但却都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庄户人。

        自打朱平安接掌百户所以来,军户们总算开垦了一些荒田,朱平安还每月定时发给贴补银子,钱虽然不多,可这却是军户们从来未曾享受过的好日子,看着两个儿子成了百户大人的左右手,现在也成了带兵的小旗,张秦氏那是打心眼里赶到欣慰和高兴,从早到晚,没少在亡夫的灵位前念叨朱平安的好处。

        可这骤然间却见到了二百两银子的巨款,叫张秦氏如何不心惊肉跳。虽然丈夫走得早,自己也没念过书,但张秦氏在两个儿子身上的教导却是没少下功夫。不识字可以,但是为人处世的道理一定要懂,忠义仁孝的祖训一定要恪守。

        于是,在张秦氏的一再逼问,甚至是动用了家法的情况下,张二狗终于吐露了实情。

        就在半个月之前,石应诏偶然间得知了高墙卫中有人偷偷给罪宗朱聿键夫妇送供给的事情。于是开始暗中调查,最后便查到了朱平安的身上,而张大狗和张二狗兄弟则是具体负责的执行者,通常由他们安排人趁着当值悄悄的送进高墙。

        于是,石应诏便派人将张二狗悄悄的控制起来,威逼利诱,没有效果之下,便胁迫他,如果不说出实情,便要加害他的老母和兄长。

        张二狗无奈,只好吐露了实情。石应诏思来想去,得知朱平安近期要冒险潜入高墙探望朱聿键夫妇,这才准备来个人赃俱获,以此作为借口来治朱聿键的罪。这才有了当夜,发生在高墙内的一幕。

        说到这里,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曹无伤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将张二狗踢翻,手中的长剑已经脱鞘而出,“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忘了如今的太平是谁给的了吗?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张大狗不敢阻拦,只是一个劲的在地上磕头。张秦氏脸上却显现出一种别样的决然,“大狗,你起来,你兄弟做下这忘恩负义的事情,神鬼憎恶,让曹爷杀了他,我就当没生这个儿子!”

        这句话一出,曹无伤的剑反倒停在了半空中,踌躇了半晌,恨恨的一跺脚,转身走开,对着墙壁生闷气。

        张二狗伏在地上,泣不成声,“大人,小人猪油蒙了心,做出这等腌臜事来,上对不起高堂,下对不起兄弟,最对不起的就是大人,您,您赏小人一刀吧!”

        朱平安叹了口气,搬过来一把竹凳,扶着张秦氏坐下来。“婶娘,我初到凤阳时,举目无亲,是您里里外外帮着我和无伤安定下来,每日缝缝补补,这份情意我始终记在心里。大狗和二狗自我到百户所,便始终尽心尽力的帮着我办差做事,这些我也都记得。”

        朱平安看都没看张二狗,反而蹲在张秦氏的身边,“二狗是做错了事情,可平心而论,要不是他心里存着仁孝两个字,他又怎么会甘心情愿受那老阉奴的摆布?”

        朱平安用眼神示意张大狗将二狗搀扶起来,但张二狗只顾得落泪,根本不愿起身。

        朱平安这才柔声说道:“事情到了现在,一切都风吹云散,石应诏已经被锦衣卫抓了起来,以后也不会再有人平白打咱们的主意。二狗虽然做了错事,但本心并没有错啊!既然如此,咱们又何必苦苦揪着不放呢,更何况,他现在又知道了错,肯诚心面对,您说,这不是天大的好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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