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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女鬼有了动作,王长贵和徐云德的心同时悬了起来,但见那女鬼的眼中此时并无幽怨之色,而是充满了悲切,与此同时,她身上的那股戾气似乎也在逐渐地消减,两人同时心惊道:“这是什么情况?”
刘萍则没有理会其他,自顾自的专心浅唱。伴着悠扬的曲调,似乎周围的一切都进入了一个祥和的玄妙境界,这里没有仇恨,没有嫉妒,也没有争权夺利,就连王长贵和徐云德也被安魂曲所感染,内心一片祥和。
许久之后,一曲安魂咒终于唱毕,然而沉浸在曲子中的众人却一时半会儿都没能回过神来。再看那女鬼,此时竟然是满面泪珠,眉头紧锁的抽泣着。
刘萍见状,稍稍往前走了几步,试探性地问道:“你……你还好吧?”
那女鬼闻言后,看着刘萍微微点了点头。后方的王长贵等人见状,皆是大为震惊,谁能想到,一只聚积了三世或者更多怨气的厉鬼,竟然被一支听不懂词意的曲子给化解了。
王长贵迟疑了一下,随之迈步上前,对那女鬼说道:“我见你年纪尚轻,为何早早的就断了性命,且是一尸两命?你生前到底遇到了什么不测?”
那女鬼依旧有些哽咽,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滴,竟是口吐人言地说道:“我本不是这孤云焦人士,生前姓董名卿,十七岁嫁到钱家,丈夫大我十岁,是个坡子,钱家是当地的大户人家,家财万贯,丈夫虽说身有缺陷,但待我却很好,原本以为能这般安稳的过一辈子,却不料……”
说道这里,那女鬼似乎又想起了伤心事,低声抽泣了起来,神色极为悲切可怜,刘萍见状,急忙开口安慰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况且……况且你也离开了人世,天意难违,所以你就别再苦恼了。”
那女鬼听了刘萍的话后,点了点头,随之接着说道:“同乡有一恶霸,旁人都叫他李二爷,这李二爷平日里嗜赌成性,大伙儿无不对他又恨又怕,然而这姓李的跟钱家却是表亲。他常去家中借钱,丈夫怕不给他的话,姓李的会翻脸,所以一直都在忍气吞声。后来有一次,姓李的又赌输了,在外头喝的酩酊大醉,半夜闯进了家中。那夜恰逢我临产,丈夫去给我寻产婆去了,那姓李见当家的不在,便借着酒劲四处翻找钱财,但找了许久,却一分一毫都没有找到,最后他恼羞成怒,将一腔怒火全发在了我身上,不顾我怀胎十月的腹中婴孩,对我又是拳打又是脚踢……”
听到这里,大伙对这女鬼生前的遭遇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但王长贵转念一想,既然这女鬼并非孤云焦之人,那她为何死后会跑到这里呢?难不成化作厉鬼以后,记起了前世的事情?
徐云德心里也有着同样的疑惑,便开口问道:“女……姑娘,你刚才说你不是孤云焦的人,可为何会来到此处呢?”
那女鬼答道:“姓李的对我一通打骂,动了胎气,破了氧水,但当时我并没有死,而是昏了过去,可那姓李的却以为我死了,他怕我丈夫回来之后找他报复,便下了杀心,顺手拿了把菜刀躲在门后,当我丈夫与产婆一同回到家之后,皆被他残忍的杀害了……随之,那姓李的一把火将钱家烧了个精光!而我则也是在大火中被活活的呛死了。”
说到这里,那女鬼再次哽咽起来,看样子当时受到的打击确实不小。刘萍闻言后,长叹了口气道:“那后来呢?”
女鬼一边低声抽泣,一边说道:“后来我也不知怎的,脑子里突然冒出来好多零碎的记忆,不由自主的便来到了这里,身体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样……”
王长贵稍稍点了点头,说道:“多半是你前几世的记忆涌了出来,而你所做的这一切,应该就是受其驱使,也罢,如今你身上的阴戾之气已经消除,赶紧投胎去吧。”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那女鬼似乎有些踌躇,低声道:“等一等,这座桥……”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却见她突然双手抱头,尖声大叫起来,看上去极为痛苦。
众人见状,顿时大惊,徐云德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怨气还没有除净?”
王长贵凝眸注视着女鬼的异动,摇头说道:“我看不像!”
刘萍见女鬼此刻的痛苦神色,一时间也有些慌神,想上前去仔细看看,但却又有些顾忌,毕竟刚才她还是一只怨气极重的厉鬼,虽说身上的阴戾之气被除去了,但也难说会不会再发生什么异变,因此刘萍决定先看个究竟再说。
众人就这么站在原处,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皆是满怀同情的盯着桥上那蜷曲成一团的女鬼。这般过了许久,女鬼的痛苦嘶喊逐渐变淡,脸上扭曲的神色也随之舒展了开来,但眉宇之间却平添了几分凄楚和悲切。
刘萍站的最近,对于女鬼的神色变化也看得最清楚,心中微惊道:“她又要变成厉鬼了吗?”
见到女鬼此时的模样,王长贵和徐云德也不由的暗自戒备起来。只要发现她一旦有什么异动,便随时准备痛下杀招。
女鬼在四双眼的注视之下,缓缓的爬起身,非但没有发难,相反却对刘萍深深鞠了一躬,语调平和地说道:“刚才的安魂曲是你唱的吧?”
刘萍被她的这一举动弄得有些慌神,急忙开口答道:“不错,是我唱的。”
女鬼点了点头说道:“真是万分感谢,现在所有的事情我都记起来了,那是两世以前的记忆……”
徐云德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迫不及待地说道:“那你能给我们讲讲吗?”
那女鬼稍稍点了点头,随之讲述起来……
原来,这女鬼的确是张柳绒的转世,而事情的起因却要从张柳绒的前世说起,她的前世也是这孤云焦人士,姓苗名凤玲。当年的苗凤玲生的极为俊俏,她与同镇的赵姓男子相恋,那人名为赵军,家里极为清苦,食不果腹,所以苗凤玲的爹妈都极力反对他俩在一块。
然而苗凤玲生性叛逆,爹娘越是反对,她就越是执意要跟赵军成婚,苗家二老一时也无计可施,后来苗老爷想出一计。他找到赵军,并告诉他有一次到镇南边的山中游玩,不幸将家传的玉佩弄丢了,只要他能找回那块玉佩,就答应把女儿嫁给他。
赵军一听,顿时便答应了下来,然而他却不知,那山中哪有什么丢失的玉佩,等待他的却是苗老爷雇佣的杀手,临行前,赵军约苗凤玲在镇上的石桥相见,跟她说自己要出趟远门,大约七八天就能回来,等他回来以后,便与其完婚……
天真的苗凤玲听了之后,自然是满心欢喜,并郑重地说一定会等他回来。但事与愿违,赵军这一去,却使得他们阴阳相隔。
七天过去了,赵军没有回来,半个月过去了,依旧没有人影儿,一个月过去了,迎来的却是旁人拉回来的赵军尸体!这一事实彻底将苗凤玲击垮,自那以后,她便是茶饭不思,日渐消瘦,只是每天坐在桥头,等着那不可能归来的赵军。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伤痛,跳入了桥下的河中。
殊不知,赵军虽死,但却从未离开过她,他在山中被杀害之后,魂魄回到了镇上,每日守在苗凤玲身边,虽说不能与之相见,但每天可以看到她的音容相貌倒也知足,直到这夜见爱人投河自尽,满腹的怨气方才爆发出来,对苗老爷的仇狠冲垮了他的理性,眼看就要化作厉鬼。
谁料就在此刻,周围突然传来了一阵舒缓的曲调,这曲子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不仅将赵军满腔的怨火抚灭,更甚至连他对苗老爷的仇恨也化解掉了,恢复了理智的赵军心如刀绞,在桥上大声呼唤着苗凤玲的名字,但奈何伊人已去,回答他的只是萧瑟的风雨。
许久之后,赵军终于平静了下来,他低声自语道:“玲妹,倘若你我有缘的话,来世我们一定能够结为夫妻!”此时的赵军已经把一切压在了来世,他迫不及待的赴了黄泉。然而直到离去之时,他也没有发现,此刻正有两双眼睛正在桥下盯着他。
那两双眼睛的主人其中之一便是苗凤玲的魂魄,另一个则是一个老汉。按理讲,人刚死,其魂魄会有一段时间处于迷茫期,可这苗凤玲为何直接跳过那一阶段呢?原来自当她得知赵军死了之后,心也随着死了,心死之人就好比是一具行尸走肉,所以生也好死也好对她而言并无两样。
第126章 来世今生
当时苗凤玲投河自尽,当她的魂魄脱离了肉身以后,便被一个老汉叫住了,那老汉对他说道:“你跟姓赵那小子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我也知道你俩相互牵挂,但你现在绝不能去见他!”
苗凤玲哪会听进去这些,眼看着爱人就在桥上,说什么也要上去与之相见,可不料那老汉却又说道:“你想害他吗!”
苗凤玲一听这话,方才停了下来,转身问道:“此话怎讲?另外……你又是谁?”
那老汉答道:“我是谁不要紧,要紧的是现在赵军即将化作厉鬼,到时没了心性,肆意害人,往后便再也难入轮回了!难道你希望他变成那样吗?”
苗凤玲闻言大惊道:“这……这是真的吗?”说着,又转过身去看了看桥上正痛苦嘶喊的赵军,心如刀割,忍不住的泪落。
那老汉见状,叹息一声,随之将赵军死后,其魂魄每日陪伴在她身边的事情尽数说了出来。苗凤玲听了,更是难掩内心的悲切,抱首痛哭。
那老汉接着说道:“如今赵军眼看就要化作厉鬼,你若不想害他的话,就不要见他,我自有办法帮他消除怨气,令他早入轮回,从而再次转世为人。”
苗凤玲虽百般不甘,但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老汉,决定不再与赵军相见。得到了苗凤玲的许诺之后,老汉点了点头,随之便唱起了一首曲调舒缓、先抑后扬的曲子来,并以此曲替赵军消除了满腔的怨火与仇恨。
赵军离去之后,苗凤玲也迫不及待的要去地府,她一心想去投胎,下辈子好再与赵军相遇。但却被老汉拦住了,他说道:“你今生与每日与亡魂相伴,且身未死却心已死,所以来世定然短命,更何况一世的姻缘,也并非由前世而定,你……”
苗凤玲不等那老汉把话说完,便开口打断道:“不管来世怎样,如今赵军已经去了,我也不能在此多留,万一错开了投胎的时间,叫我俩来世的岁数相差太大可就遭了!谢谢你了大爷……”说罢便不等老汉回话,便也急匆匆的下了地府。
刘萍一伙人听了女鬼的这番讲述之后,无不替苗凤玲和赵军感到同情。但同情之外徐云德却又觉着似乎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他疑惑地说道:“旁人替赵军修了墓,他能直接入地府这倒也说的过去,可那苗凤玲却是刚死,无墓无碑的,怎么也能呢?”
对于这个问题,王长贵也有些想不通,他说道:“或许是跟那首曲子有关吧……”
这时,那女鬼再次开口说道:“几位高人,我如今除了那孩子之外,便再也没有牵挂了,我虽知让其附身到凡人的胎儿身上多有不对,但我着实没法看着它就这么魂飞魄散……请你们帮帮我,救救那可怜的孩子吧!”
对于她的这个请求,刘萍等人也不知该作何回答,要知道那鬼婴乃是极为阴邪的恶鬼,如果不除掉的话,日后叫他成型,那可是为祸一方的难缠玩意儿……
见大伙一个个的默不作声,女鬼神色凄楚,却又无计可施,只得说道:“既然如此,那还请你们让我再见孩子最后一面。”
王长贵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想想办法吧。”随之从腰上解下了布袋道:“你先且进来,等时机到了,我会叫你出来与你的孩子相见的!”
那女鬼一听,顿时喜上眉梢,急忙道谢道:“真的吗?那实在是太感谢您了!”说罢便化作一缕青烟,直直的钻进了王长贵的布袋之中。
刘萍见状后,不解地问道:“大仙,你刚才说想想办法,意思是要助她与鬼婴相见,还是……”
王长贵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只是说道:“先回去吧,此事我还得再仔细考量一番。”
刘萍和徐云德闻言,同时点了点头,随之便与王长贵一同转身往回走去,可张老头却依旧站在原处,神色间说不出的悲切。
徐云德见状,突又想起他的女儿竟然是连续两世都死在这里,难免他的心里会悲伤,于是便回头走到张老头身旁,安慰道:“张老,你就别伤心了,累了一天,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张老头闻言点了点头,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珠,随之转身往家走去。
此刻已经是深夜,街上空荡荡的泛着些许凄凉,王长贵一行人各自闷头赶着路,谁也没有说话,或许是被那女鬼两世之前的故事感动,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因素,大伙心里多少都有些酸楚。
在岔路口与张老头告别之后,刘萍三人回到了旅店之中,店上的掌柜早已睡了,但先前的那个伙计却还在前柜上等着,见三人回来后,急忙迎上前来说道:“几位可算是回来了,你们刚走的时候,许小六过来找过你们,见你们都不在,便留下话来,说等你们回来了,一定得去一趟朱郎中家,说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告。”
刘萍说道:“现在就去吗?”
王长贵摇头道:“不必,他所说的要事,我已然猜出了大半,咱今夜只管休息,其余的事情明天再说也不迟。”
听王长贵这么一说,刘萍和徐云德也不由得放下心来,各自回到房中休息去了。可令刘萍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方一回到房中,却见床前的地面上正端坐着一只黄鼠狼,头尾皆长出了黑毛,正是先前那个!
黄鼠狼见是刘萍回来了,急忙像是讨好般的躬了躬身,随之叽叽喳喳的挥起前爪比划起来,起初刘萍并不能听明白它在说些什么,但随着那黄鼠狼不间断的比划,她竟觉得逐渐能听懂了这小家伙的意思,原来它是在问好!
至此,刘萍心里头也大为疑惑,但转念一想,却又淡然了,附在自己身上的大仙,说到底跟这家伙是同类,所以自己能懂它的意思倒也不足为奇。随之,便蹲下身对那黄鼠狼说道:“你这么晚了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那小家伙见刘萍竟蹲下来跟自己说话,先是一愣,随即连忙点了点头,接着又挥舞起前爪比划起来。刘萍目不转睛的看着它的动作,随之脸色却逐渐变的深沉起来。最终却是满脸震惊地说道:“什么!你说那石桥上的老头不是好东西?你这么说可有什么依据吗?另外,倘若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他有为何要帮我们呢?”
黄鼠狼使劲地摇了摇头,随之接着比划起来。
通过它的表述,刘萍大致明白了这小家伙为何会说那神秘的老汉不好了,原来这只黄鼠狼也是修行了近千年的灵物,在他看来,无论是冤魂厉鬼,或者是妖魔灵怪,皆应该有其存在的权利,而那安魂曲却能消除掉一切凶灵的阴戾之气,同时还除掉了它们的修为,如此以来,在它的眼中,石桥上的神秘老头便成了坏人。
黄鼠狼的这一看法,或许在大多数人眼中都是极为荒谬的,但若换一个角度思考的话,便或许会得到一些其他的结论,打个比方说,人以牲畜为食是为了生存,正所谓弱肉强食,妖魔杀人在大多数情况下也是如此,站在万物平等的立场上看,为何人杀牲畜是理所应当,而厉鬼杀人便是罪过了呢?
或许以一个人的观念去看待此事,厉鬼、妖怪之类本就不应该留在世间,但如果站在其他修行之物的观点去看的话,无论是人、鬼、妖,他们都应该有着属于自己的存在权,旁人不应该干涉,而那老头却以安魂曲来净化厉鬼,使其轮回投胎,这在黄鼠狼看来,便是觉得他是在以一种强横的手段来迫使那些冤魂厉鬼亦或者是什么妖物赶离人间。所以它才会说那老汉不是什么好东西。
弄明了这黄鼠狼的意思之后,刘萍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回答。但却从中得到了一些线索,黄鼠狼既然知道那老头的存在,那么也就是说那老汉不止一次两次的在这镇上出现,此外那老头定然也不止一次吟唱过安魂咒,但这一次却为何会借以她手呢?
对于在石桥上所见到的那个神秘老汉,刘萍近乎是一无所知,他的身份还有教自己安魂咒的用意都还是个谜团,但直觉告诉她,这个神秘老汉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
于是她便对身前的黄鼠狼说道:“世间万物,皆须遵道,人有人之道、妖有妖之道、鬼亦有鬼之道。各道之间,本就存在着矛盾,试问这天下能有谁会站在万物平等的角度上去看待世间之事呢?你对那老汉的所为不解,甚至对他心存仇视,但若换做旁人来看,兴许他的所作所为,正是在捍卫人之道的正义之举。故此,人鬼妖若想各遵其道的话,那必然就存在着冲突与矛盾,这是谁也逃避不了的事实。”
听了刘萍的这番话后,那黄鼠狼似乎有些不解,但一时却又无言以对。看着那张毛茸茸的小脸上显露出来的疑惑,刘萍脑中猛然生出了一个画面来!画面之中有一只浑身黑白相间皮毛的小家伙,蹲坐在一高崖边上,神色迷惘的看着远处翻腾的云海,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错愕片刻,刘萍释然的想道:“这或许就是与自己合而为一的大仙修行时候的一幕吧!”那时候它的心中也一定有着相同的迷惘,如此想来,这眼前的黄鼠狼与之是多么的相像!
想道这里,刘萍不禁轻笑起来,说道:“黄鼠狼虽是极具灵性之物,并且被世人尊称为黄大仙,人们对其无不敬畏,但孰知千年黑万年白这句话中,又暗含着多少的艰辛和孤寂。数十万之数难出一黑,百万之中难出一白,并非是所有的黄大仙都能入道的。如今你身上已有黑毛,这足以说明你的修行至少近千年,看来此番多半是遇到了瓶颈,难以突破,若不然的话,是绝不会说出先前的那般片面之词的。”
第127章 与大仙融为一体
此时那黄鼠狼若有所思的盯着刘萍,脑中似乎是抓住了些许什么,但一时半会还是不能明悟,但它知晓,一旦自己能够悟透这位真大仙的那番言说的话,对于自己日后的修行定然是会有着极大的帮助的。想通这一点,它急忙对着刘萍拜了几拜,随后支吾了几句似是道谢和告别。
刘萍见它要走,突然间竟又生出了一个念头,随即开口叫住了这黄鼠狼。那黄鼠狼见状,顿时呆在了原处,不明所以的盯着刘萍。
刘萍却从手上取下了由一枚桃核制成的手链,随后蹲到黄鼠狼跟前,将其套在了它的脖子上,说道:“你我在此相见,也算是缘分使然,世事难料,日后不知还能否再见,这枚桃核送给你就当个纪念吧。”
黄鼠狼一听,伸出前爪拨弄了一下那枚桃核,随之兴奋的叫唤了几声,便一溜烟顺着门缝跑了出去。
目送黄鼠狼离开之后,刘萍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因为脑中关于万年白大仙的记忆在此刻像是打开了闸门一般涌现而出,那是万年之久的孤寂岁月,同时也是枯燥无味的修行岁月,如今与自己的记忆相互交融起来,使其对于道的见解,在不知不觉中有了进一步的明悟。
至此,刘萍终算是与附在自己身上多年的大仙完全的融合为一体了,第一次是精血互通,那是身的交融,第二次则是在进入白马潭的前夜,是魂的交融,而这一回则是记忆的互通,乃是心的交融!
这一刻,刘萍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疲惫之感袭遍全身,双眼也忍不住的往一起合,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万年的记忆,看来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接受的……”随之便一头倒在了床上,昏昏睡去。
刘萍这一觉睡的极沉,直到第二天大亮,徐云德跑来敲门之时,她才悠悠转醒。揉了揉依旧有些发昏的脑袋,刘萍从床上爬了起来,推开房门之后,见徐云德正端着些早点站在那里。
见刘萍一副憔悴的模样,徐云德有些担心地问道:“妹子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怎么脸色这般难看?”
刘萍摇了摇头道:“我没事的徐大哥,昨天晚上睡的不是太好,所以早起有些倦意,去洗把脸就没事了。有劳你给我送来早饭……”
徐云德笑道:“跟大哥还客气啥,我跟老道都吃过了,你先去洗漱,我给你端到桌上,等你吃完了就去老道的房里找我们,咱一起去朱郎中家。”
刘萍点了点头,又道了声谢,随之便转身去拿了脸盆大水洗漱去了……
匆匆的吃了几口徐云德送来的早餐,刘萍来到王长贵的房前,敲了敲门。随着“吱呀”一声,门开了,但为其开门的却是许小六。
刘萍见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客套的笑着招呼道:“许兄弟,这么早就来啦。”
许小六被刘萍这淡淡的一笑给搞的有些慌神,脸色由不住的一红,随即低下头回道:“是呀,朱郎中昨晚算是一夜没睡,今儿天还没亮就叫我过来请你们几位了。”
这时,王长贵和徐云德也从房内走了出来,徐云德见刘萍气色比刚起的时候要好多了,稍稍放下了心,说道:“妹子,时间不早了,不知那朱郎中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我们,咱还是先赶过去看看吧。”
刘萍点头道:“行。”随之便与其余三人一同离开了旅店,往朱郎中的药铺赶去。
不多会儿功夫,一行四人便来到了朱家药铺,还没进门,就看到朱郎中此刻正满脸焦急的在前堂中来回踱着步子。时不时的还透过门窗往外张望,似乎是在瞧王长贵等人的身影。
大老远看着刘萍一伙人,那朱郎中脸上一喜,急忙迎了上去,开口便道:“几位高人!不好了!”
王长贵见他神色慌张,心里已是猜出了七八分缘由,开口说道:“朱郎中,是不是冯家的人来你这里拿药了?”
朱郎中一听,大为惊讶地答道:“是……是呀,昨天晚上冯家确实叫人到我这里讨要了个方子,您是怎么知道的?”
王长贵道:“鬼婴附体之胎,一生下来就食量大得惊人,别说是她冯太太一人了,就算有十个八个奶娘,奶水也不够鬼胎一顿的,若说安胎的药,他冯家有这倒不足为奇,但催奶的中药方子可不是一般人家会备有的,更何况正常人家都会些催奶土方,若非逼不得已是绝不会以药催奶的,所以我料定冯家的人一定会来你这讨要药方。”
朱郎中闻言后,对王长贵更加平添的几分敬意,说道:“先生你说的一点都不错,昨天夜里那姓郑的跑来我这询问有没有催奶的好方子,当时我还纳闷,那婴孩才刚出世一天,加之以冯家的家境,定然不会缺少滋补之物,按常理讲,那冯太太不该少奶才是。可后来听说冯太太都已经被吸出血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