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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句,想起穿越前的电影中的某句台词,梅振衣不禁扑哧一笑,转头问道:“打劫的,我们方才在林间遇到八个人,被捆的像粽子一样丢在那里,是你们干的吗?”
那劫匪愣了愣,不由自主的把刀提了起来做势对准梅振衣,仍然恶狠狠地道:“不错,就是你家六位大爷干的,事到如今,你们还是求大爷给个痛快的吧!”
左游仙突然淡淡的说了一句:“这六个蟊贼有些修行,你小心点,别伤着自己。接下来还要赶路呢,我可没功夫让你养伤。”听他的口气,是叫梅振衣一个人动手,自己不打算帮忙。左游仙心高气傲,连自己教的徒弟刘海都看不上,怎会轻易与这些剪径小贼动手。他的话音未落,那边的贼首还在做凶恶状,梅振衣突然一猴身,身体缩成一团从地上弹了出去,就像一柄大锤撞向为首劫匪的怀中。他是说打就打,动手前没有一点迹象,穿越前走江湖从小也没少打架,真正会打架的人下手时是不会和对方打招呼地。
事出意外,那大汉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孩找死一般撞向自己的刀锋,下意识的挥刀向前劈去。就听震耳的一声响,梅振衣横手臂格挡在刀锋上。一股巨大地撞击力震得他手臂有些发麻,但也仅仅是麻了麻而已。
那袖里乾坤腕真是有门道,撞在手臂上的力量瞬间一散布满全身,梅振衣等于用全身承受这一点,这护腕的妙用已经相当于武功中很高明的卸劲之法了。那大汉可就没这么走运了,他手中地九环大砍刀刀背很厚,分量很沉。挥动起来才能发挥威力。然而还没等他挥刀,梅振衣就迎面重重撞在了刀锋上。
刀还没挥起来就被撞回去了,刀背反撞在那大汉的胸口与脑门上,连人带刀一起飞了出去。旁边的两名劫匪才来得及半转身,就见一道银光从脑后卷来,啪啪两声锐响二人应声倒地。原来是梅振衣在空中撞飞匪首,顺势向回祭出了拜神鞭。
后面三人这才刚刚反应过来,连声怪叫一起挥刀砍向身前地左游仙。前面的梅振衣已经落地转身,拜神鞭银光如电也卷向左游仙。前面有鞭后面有刀。左游仙站在那里动都没动就像没看见。
这根银鞭也真是奇妙,竟然在空中散开毫无阻碍地穿过左游仙地身形,也穿过了那三人挡在身前的刀,瞬间凝聚成实质,空中一卷又是密集地三声脆响,那三名劫匪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向前栽倒在地。
“小心后面。”左游仙面不改色的提醒了一句。
刚才被撞飞的大汉,落地之后又爬了起来,不顾满身的疼痛,大吼一声挥刀凌空劈来。刀背上地九个环叮当乱响。带着一种夺人心魄的力量,刀尖发出淡淡的青色光芒----他果然有些修行,刚才没来得及施展而已。
看他来势凶悍已极,似乎锐不可挡要把梅振衣劈成两半,然而在空中跃起到一半就哎呦一声落地,重重的砸在道路中央尘土四起,大砍刀也脱手落地,在碎石上溅起一溜火星。原来是梅振衣的拜神鞭突然脱手飞了出去,化成一团雾气迎向他的身形,随即又凝结成一根坚韧的长鞭。像一条长长的绳索结结实实的把他凌空捆住了。
“好小子,这一手捆仙绳地法术,也是这几天刚刚学会的吧?”左游仙问了一句,目中露出赞许之意。
“捆仙绳?我不知道啊,那不是传说中一件法宝的名字吗?”梅振衣拍了拍手,很好奇的问道。他刚才第一次使用了拜神鞭的另一种妙用,左游仙却说这是一种叫“捆仙绳”的法术,在《西游记》中可是一件法宝的名字。
左游仙破例很耐心的答道:“你这根长鞭在有形与无形之间。凡是这种法器,都可以祭出凌空束缚对手,能不能捆住就看你的修为如何了,这种妙用法术通常称之为捆仙绳。……至于你说的法宝,传说中确实有。但我没见过。捆仙绳既是一件法宝地名字。也是这种法术的统称,此法术就因为那件法宝而得名。”
梅振衣:“原来如此。多谢前辈指点。其实这种法术我也是前两天刚刚领悟的,今天第一次在斗法中使出,果然很厉害。”
左游仙点了点头:“这六个人,领头的功夫最高,虽然一对一谁也不是你的对手,但你以一敌六也不是那么容易,我本以为你还要费一番手脚,没想到一眨眼就搞定了,出乎我的意料啊,这一次我走眼了!以前还是小看你的潜力了。”
梅振衣笑了笑:“其实没什么,打架嘛,自有打架的讲究,我从小打架习惯了,知道动手怎么占便宜,出奇不意而已。”左游仙有些不解:“你从小?我可听说你从小得病,能起床还不到两年,现在也不大呀,跟谁打架?”
梅振衣挠了挠头掩饰道:“我说地就是这两年,我家有六个下人与我一起习武,我经常拿他们练手,一对六是最熟悉不过的。”
他们在这里自顾说话,旁边还躺了六个劫匪,其中五个昏厥不醒,那个被拜神鞭捆住的头目摔的七荤八素,此时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在地上惊恐地嚷道:“二位高人,小地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你们,希望二位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一命吧,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第三卷:齐物论 063回、遇事心慈是为善,亦知杀伐道有端
听见匪首求饶,左游仙对梅振衣道:“小子,人是你拿下的,就由你看着办吧,快点把他们处置了,我们还要赶路呢。”
梅振衣回头问那大汉:“你真的知道错了吗?”
那大汉在地上竭力的点头,脑门上有个撞破的大包,鲜血不断滴落:“是的,知错了,就原谅我这一次吧,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
梅振衣面沉似水,缓缓道:“知错能改,很好,我会给你们一个改错的机会。”
大汉眼中露出一丝希望之光:“多谢高人宽恕!”
梅振衣面无表情:“别着急谢,你还不知道我要怎样处置呢。”
与野道隔着一片山谷,远远的密林中有一块空地,厚厚的落叶散发着腐臭的气息,空地旁还躺着一只体形肥硕的金钱豹,正是梅振衣刚才救客商与镖师的地方。那六名劫匪现在被扔到了这里,五人昏迷不醒,只有头领已被散去修为捆的结结实实,并没有昏过去。
梅振衣正在说话:“那五个人,三天后会醒来,如果他们真的能安然无恙的醒来,会解开绳子救你,这就是我给你们的机会。”
那大汉抖的如筛糠一般,牙齿打着战说道:“高人,饶命啊,在这荒山密林中常有猛兽出没,躺上三天,我们还哪有活命?”
梅振衣冷冷一笑:“三天?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旁边这只豹子没死,两个时辰之后就会醒来。你就老老实实躺着感受一下这里积年的阴森怨气,好自为之吧!”
大汉脸都成猪肝色了。涕泪齐流道:“高人,我真的知道错了。一定洗心革面改恶向善,原谅我们好不好?”
梅振衣:“错误可以原谅,但罪责不可逃避,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地事承担后果,道歉可以获得原谅,但并不能指望因此而免受惩罚。既然知错,那就去面对吧,这才叫真正的知错。”
大汉哑声道:“高人,您刚才不是说要给我们一个改错地机会吗?”
梅振衣:“是啊,我说的是下辈子。假如你们还有机会投胎为人地话,切莫再如此。”说完这句不再嗦,转身向林中走去。
大汉声嘶力竭的喊道:“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没有杀过人!”
“我也没有杀你们!”声音从密林中传来,梅振衣的身形已消失不见。
处置完这六个人,他们没有再入山林,而是顺大道前行,往淮河渡口的方向。左游仙却不着急赶路了,走的并不快,也不怎么说话显得很是沉默。还不时看着前面梅振衣的背影,眼中有思索之意,也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左前辈,为什么一直盯着我,难道我刚才处置的不对吗?”梅振衣走在前面也有感觉,停下脚步回头问道。
左游仙目光直视着他:“那五个人昏迷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可你偏偏让另外一个人清醒着躺在那里。又是为什么?”
梅振衣:“他是首恶,罪加一等,责也重一等。”
左游仙:“小子,你够狠的呀!以前没看出来。”
梅振衣:“从小我就明白一个道理,遇事心慈是善。但做事手软就是蠢了。”
左游仙:“从小。又是从小,你才多大呀?你心软的时候我看见了。在彭泽城外那只金蟾求你救命,你救了它;至于今天,也见识了你地手狠。林雷……你是个读书人,而且随一个尼姑读书,就没听说过那句话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为什么不给那些人一个改错的机会呢?”
梅振衣:“我在林中说的话你又不是没听见,不需要我再讲一遍了吧?”
左游仙非常难得的竖起大拇指:“行,你小子真行!你在谈杀伐之道,很难想像从你这个孩子口中说出来,你不会是个普通的修行人,如果将来有了大神通成就,不知你能干出什么样的大事情来。”
梅振衣:“我不太懂前辈说的杀伐之道指什么?”
左游仙并没有解释,微微摇了摇头道:“你不懂没关系,反正我是看出来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那六个蟊贼不全是人,领头的那个是个妖怪。”
梅振衣:“我管他是人还是妖,哪怕是神仙也一样。”
左游仙闻言莫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音中充满感慨,看着梅振衣的神色也颇为复杂,站在那里良久不语。梅振衣很奇怪地问道:“前辈何故叹息,这么奇怪的看着我?”
“唉,你小子太对我的脾气了!梅振衣,我和你商量一件事好不好?”左游仙不知为何越看梅振衣越顺眼,竟然开口要和他商量事情,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梅振衣皱眉答道:“我落到你手里,逃都逃不掉,有什么事你还用跟我商量吗?”
左游仙:“这事还非得和你商量不可。你知道吗,用不了多久你将面临一场生死大劫,但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尽力保你有惊无险渡过此劫!”
左游仙想要梅振衣答应什么事?其实和当初钟离权遇到这孩子的想法差不多,希望收服他为门下【创建和谐家园】传人,但是目的又不太一样。钟离权是一位游戏人间的散仙,他来到人世间的目地就是为了点化有仙缘的传人,并没有任何野心。而左游仙不同,这些年他念念不忘的是壮大自己创立的左道门,跟李唐作对。
左游仙此人心高气傲,犹胜他的修为高超,在这世间他能看得上地人可真不多。他和大唐皇室李家有世仇。他地父兄本是隋朝长安代王臣属,当年在乱世中都死于唐军之手。左游仙本在山中修行。出山之后闻此噩耗,立刻投身江淮军麾下。他只有一个目的----推翻李唐天下。所以当年杜伏威欲降唐,左游仙仍然煽动辅公反叛。
待到太宗李世民即位之后,大唐江山日益稳固,左游仙也无计可施。李家自称是道祖老聃后人,并追封老子为玄元皇帝,左游仙恨屋及乌,连太上老君与后世道家都恨上了。可他偏偏出家当过道士,修得一身道法神通,于是做出一件让人哭笑不得又目瞪口呆地事情----另立道统!
左游仙不能否弃自己所修之道,可天下道家皆奉老聃为教祖。不论东汉张道陵是否创教,道家一直都是如此。好个狂傲的左游仙,自立“左道门”,自号“天下左道至尊”,既然天下奉老聃为正道,那他就干脆竖起“左道”大旗以示区别。
别人可以说他是歪门邪道,但左游仙不在乎,他收【创建和谐家园】入门“问道”时,第一句话就是:“太上之上,可有道乎?”【创建和谐家园】当然只能答“有道”。因为老聃自己都说“有物混成,先天地生”。
老聃所言,是先天地、法自然之道,而不是他老聃之道,左游仙立“左道门”其实就是这个意思,而不是通常人们所理解地“旁门左道”。
可惜的是,左游仙本人虽然有出神入化的境界,他的【创建和谐家园】们却大多不成器。比如明崇俨资质不错但心性下乘,而刘海悟性虽好但好耍聪明机巧。这和左游仙本人也有关系,他眼高于顶总好冷嘲热讽,很难培养出满意的传人,本人修为随高却不擅长【创建和谐家园】弟。
以左游仙修为。有这种狂放的脾性倒无所谓。可是对【创建和谐家园】就不同了,道法境界未成先领教的是师父的轻狂与任意。如果【创建和谐家园】本身性情悟性不是一流,受此影响修行很难突破大成境界。左游仙心里也明白,但是他改不了,也不想改,只是希望能找到真正的可造之才。
左游仙修行突破出神入化境界之后,所追求的并不是飞升成仙,而是与李唐作对,可惜他地左道门人才凋零,有大神通的只是他这一个光杆“至尊”,成不了大气候。但他可以去帮助别人反唐,这些年左游仙四处奔走,哪里有造反哪有他。
这一次前往芜州掳走梅振衣,是受突厥各部贵族的精神领袖阿史那车簿所托,而阿史那车簿,就是当初在梅毅兄弟面前逃脱的神秘突厥残部首领。车簿虽逃走,但跟随他多年的萨满大巫,也是他的义子阿骨都断后身亡,车簿赐给阿骨都的法器昆吾剑也落入梅孝朗之手,车簿深恨梅孝朗。
车簿逃走之后,在西北边境安西、热海一代聚集突厥残部,准备造反报仇,这种事左游仙怎会袖手旁观,也到西北协助。车簿托左高人办一件事,就是把梅孝朗的儿子抓来,届时押到两军阵前,左游仙答应了。
好端端的抓梅振衣干什么?车簿听闻裴行俭受排挤,已多日称病不朝,是真的病重,这一次朝廷会派谁来平叛?历数唐廷重臣,梅孝朗为主帅地可能性极大。届时梅振衣即可作为秘密谈判的人质,也可推到两军阵前斩首祭旗,既报了阿骨都之仇也能鼓舞己方士气。
就算大唐不派梅孝朗领军,到时候把梅振衣推到两军阵前当挡箭牌死于对方之手,也可能引起大唐朝廷中将相不和。假如梅孝朗之子在阵前被唐军所杀的消息传了出去,弄不好还有没事找事的谏官参梅孝朗一本,说他遣子通敌,这就更合车簿的心意了。抓梅振衣怎么算对车簿都没坏处,就是远在芜州的梅振衣莫名遭受了无妄之灾。
深入江南绑架南鲁公之子,还要穿州过县万里迢迢把人活着带到西北,绝非易事,车簿是在宴席上当酒话说的,结果左游仙当即表态没问题,足见此人的狂傲。左游仙临行前知道车簿正式起事地时间,抓到梅振衣之后并不着急,算一算朝廷大军开到西北对阵至少还有一个多月,于是干脆带着梅振衣游山玩水。
左游仙这种我行我素的做法,出乎所有追查者的意料。谁都以为梅公子被绑架后会被秘密关押在某处,谁能想到他们就在各地乱溜达呢?左游仙与梅振衣没仇。与车簿也没交情,他这么做完全是因为自己地“爱好”----谁造李唐的反。他就帮谁一把,反正就是和李家作对。
但是这一路上,梅振衣地表现左游仙看在眼里,是越来越吃惊。梅振衣拿他当靶子修炼拜神鞭,一开始他只当小孩子地游戏之举没有太在意,可是渐渐就发现不对了。梅振衣地精进神速,短短半个多月时间,不仅法力有进步掌握了御器之法,而且接连领悟各种妙用,到最后连“捆仙绳”都施展出来了。
左游仙清楚。梅振衣能进步这么快,当然与自己这样一位世间一流高手随时陪练是分不开地,但也足以表明此子能随时随地善用机缘。梅振衣用功之勤苦、韧劲之绵长、生性之聪慧、资质之优异,都是一流之选,这么好的苗子太少见了!
左游仙一直只是冷嘲热讽并没有给梅振衣任何指点,等到梅振衣自行使出“捆仙绳”法术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第一次主动开口点拨。凡是眼界高的人,也很爱才。再等到梅振衣处置六个强盗,并且说出那样一番见解的时候。左游仙这才真正动了心思。
一个修行好苗子本已难得,更为难得的是梅振衣小小年纪行事隐然有杀伐之风,明白“心慈为善”却不迂腐,并不一味追求超然或悲悯,做事该下狠手时很干脆!这太对左游仙的脾气了,他的左道门就需要这样的人才啊,这孩子如果好好【创建和谐家园】,将来成就不可【创建和谐家园】。左道门也不至于是如今这般不成气候地光景。
修为如左游仙,轻易不起念,一旦动念那就真的要去做,所以开口试探梅振衣,告诉他只要答应一件事。自己可以帮他度过眼前的劫数。
“前辈。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您应该是受人所托来抓我的。到时候要把我送到主使者的手中。像你这种人说话算数,又怎能反悔,我又怎么能逃脱呢?”梅振衣闻言心念急转,先不问左游仙要他答应何事,而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试探左游仙的口风。
左游仙闻言也吃惊不小,讶道:“小子,这事你是怎么猜中的?我可什么都没提过!实情大概如此,但我只答应把你抓走送到一个地方,只要做到了,就算我事后把你活着带走,也不违反承诺。”同时在心中思忖---原来这小子早就猜到了,现在才问,真能沉住气啊!
梅振衣正要说话,突然发现左游仙神色不对,转身向峡谷出口方向望去,紧接着他也有所感应----杀气,好重地杀气!
远远只见峡谷的出口处孤零零站着一个人,一袭轻衫按剑而立,看见他的身影,仿佛天地间都充满了肃杀之意,浓浓的杀机已经弥漫到顶点,锁定了左游仙。虽然还有十余丈距离,但却给人一种感觉,不能乱动,只要一动对方手中的剑就会呼啸而来。这种气势梅振衣是再熟悉不过的,甚至不用看,也知道来者是梅毅。
左游仙却并没有受到这澎湃杀意的影响,一挥衣袖飘身形已经到了离梅毅只有三丈远的距离,梅振衣见此情形是拔腿就跑,身形如剑一溜烟就拦在了左游仙身前,冲梅毅喝了一句:“慢着,不要动手!”
“少爷,我终于找到你了!”梅毅并没有着急动手,先对梅振衣说了一句话,然后抱拳行礼却是冲着左游仙道:“左将军,原来虏走我家少爷地人是你,真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
左游仙看见他,也微微动容道:“原来是你,你现在叫梅毅了吧?想当初我指点过你剑术,那时候你还是刚入伍的少年,而如今已经是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了。”
梅毅行完礼站直身体,缓缓拔出镂金剑,青色的剑芒竟然隐隐发出紫金色的光环,刺地梅振衣地眼睛都微微有些疼痛,看来梅毅已经将一身功力运用到极致。剑已出鞘,梅毅缓缓道:“少年时曾受左将军点拨,刚才见面以礼相谢,可是当年左将军煽动辅公反叛,连累吴王在长安郁郁而终,我们之间,早已恩断义绝!”
第三卷:齐物论 064回、慧根缘起菩提树,映照往来明镜台
听见恩断义绝这四个字,左游仙没有动怒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真没想到,你专心练剑,如今竟有此成就,几乎可以与我一战。”
梅毅面容冷峻,持剑道:“非为战而来,请左将军放了梅公子,我不留你。”
左游仙淡淡道:“你的剑术可以,但不是我的对手。”
梅毅面不改色的答道:“我自知不是左将军对手,但只要缠住你即可,拼了这条性命不要,不信伤不到你。浩州府已调集地方守备军马,邀集当地高手,分两路赶来前后夹击,左将军自信能够带伤全身而退吗?还是留下梅公子,速速离去吧。”
左游仙笑了:“你的剑术远胜当年,我的修为岂无精进?如今我已有出神入化神通,岂受你的威胁?……我只是有些奇怪,你怎么来的这么巧算的这么准,还能调集浩州兵马前后夹击?”
梅毅:“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自有办法知道你的行踪,以你一人之力,要与军阵对抗吗?逃走自无问题,想要破阵退敌恐怕代价不小。”
左游仙:“你就不要虚张声势了,我能察知周围动静,浩州兵马至少还在百里之外呢,拦我去路只有你一个,你来的太急了!……就算兵马赶来,混战之中你就不怕投鼠忌器,伤了梅公子性命吗?你到底是杀人来的还是救人来的?”
梅毅:“我当然是为了救人而来,只要你放了梅公子自行离去,今日的事便算了。否则以你一个多年叛贼地身份。已然暴露行藏,还想安然逍遥吗?你有大神通,难道天下就没有高人了?”
梅毅一直蓄势待发没动手,倒不是因为怕死,一方面是在拖时间,另一方面确实有些投鼠忌器。害怕混战中伤了梅振衣。梅振衣在一旁不禁有些着急了,他一方面遗憾浩州的兵马怎么来的这么慢。另一方面又觉得梅毅来的太着急了,竟然是孤身拦路。
梅毅是怎么来的?当然是得到了程玄鹄的消息。浩州司马程玄鹄两天前在彭泽县望湖楼吃到了那两道菜就非常意外,那是芜州梅家地菜式,在别的地方从未见过。因为这两道菜他还特意提醒过梅振衣日用不要太过奢靡。今天怎么会在望湖楼尝到呢?
程玄鹄在席间问了王县令,这两道菜是不是在当地也经常吃?王县令也说是第一次吃到,想来是酒家为招待司马大人而特意准备地。程玄鹄立刻就把掌柜的和厨师叫来询问,这才得知是中午两个客人点的菜式,他又仔细追问了那两个客人的形容面貌,越听越是心惊,其中有一个分明就是失踪多日地梅振衣!
南鲁公地长公子在芜州被人掳走的消息,早已传到了附近的各州县,芜州府甚至专门发公文希望附近各地帮忙查找。别人可能不留意。程玄鹄怎能不关心?得到这个消息晚饭都没吃好,立刻责令彭泽县派人到城里城外查找那两名客人的下落,同时派人向芜州以及洛阳南鲁公府报信。
报信的人刚走,第二天梅毅就到了,他就是来找程玄鹄的。这段时间梅毅四处追查毫无线索。恰好路过此地。听说程玄鹄就任浩州司马来到彭泽,也来找程玄鹄帮忙查查浩州一带的线索。他和程玄鹄一见面。听说此事立刻在彭泽一带追查,而此时左游仙已经领着梅振衣离开了。
知道线索就好问,这两个人其实很显眼,一个散发紫袍的男子带着个十几岁的孩子。最后一次有人看见他们是在彭泽湖岸边,按一路留下地踪迹来看应该往北向淮河方向去了,走的并不快。林雷梅毅知道掳走小公子的人修为深不可测,求陈玄鹄调集兵马追击,却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难题。
像人口失踪这种治安案件,是由官府衙役负责的,不必也不能调动当地守备军马。私自调军那可是大事,弄不好就有谋反地嫌疑,程玄鹄也不好办,无奈想到了一招,他私下告诉梅毅,让梅毅声称掳走梅振衣地很可能是朝廷反贼,以捉拿叛贼的名义是可以调动军马地,但需要办手续。
也算是给南鲁公面子,浩州府还真的调集了两路军兵,【创建和谐家园】不少高手向北追击,但是办公文手续又耽误了一天。从浩州向淮河方向有两条路,一条是官道,另一条就是梅振衣遇六贼拦路的野道,军马两路齐发各有数百人,各携强弓硬驽。
梅毅心急,不等兵马动身,他先起程顺官道赶往淮河渡口,结果到了渡口一问,根本没人见到那两人渡河。于是在渡口留下口讯,让后面军马到来后向西包抄与另一路汇合,他本人沿河西上赶到野道尽头的另一处渡口,一打听也没见到两人渡河,于是他顺野道返回,恰好在峡谷中拦住两人去路。
梅毅的脚程很快,等他遇到梅振衣的时候,两路军马都还在百里之外,他也没想到掳走梅振衣的人会是左游仙,但此时已离淮河不远,万万不能放这两人远去,就算明知不是对手,硬着头皮也只有上前拦住了。
梅毅与左游仙各有问答,气氛十分紧张,梅振衣见梅毅认识左游仙,终于忍不住又说道:“毅叔,这位左前辈就是带我游山玩水,尚无恶意。……你速速离去,通知我的家人,好要他们安心。……左前辈,你不要为难我家中下人,我乖乖跟你走就是。”
梅振衣为什么要这么说,因为看目前的形势梅毅不可能拦住左游仙,就算硬要上前阻拦很可能要白送一条性命。事情跟他设想的最佳情况不一样,假如是两路大军突然赶到,趁乱他还可能逃走。现在这种局面,让梅毅一个人拼命拖延时间,不是他所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