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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山作者:徐公子胜治》-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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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不大,酒菜上齐,纪掌柜与伙计都很听话的没有再上楼。梅振衣笑眯眯的给左游仙倒了一杯酒:“左至尊,你好大的胆子,还敢来芜州。就冲你这份胆色,我敬你一杯。”

        左游仙淡淡一笑:“你的胆子也不小啊,可惜有些狐假虎威,身边这位高人,为何不现形呢?”

        钟离权说话了:“你又不是不知我在这里,现不现形有区别吗?你就是想拐我徒儿的左游仙?修为比我想象的更高。”

        钟离权在三人面前显出了身形,同时又施了个法术,除这三人之外别人仍然看不见他,并且隔绝了几人谈话的声音。

        左游仙坐在那里一抱拳:“原来是东华上仙,失敬失敬!自从与闻醉山清风一战之后,我的修为又有精进,否则今日还真不易看破你的行藏。当初的事可不能怪我,你的好徒儿自己没有报师门。”

        一直没有说话的玉真终于开口了:“姓左的,我与你无冤无仇,何故将我劫走,送入叛军营中?我只是一个孤苦弱女子,何曾开罪于你?”

        左游仙笑了,一指梅振衣:“公主,我不把你带走,你怎会遇到这位小郎君,现在恐仍然孤苦幽居吧?你不谢我也就算了,怎么还要怪我?……还有你——梅振衣,你随我行游万里,修为大进,也不说声谢谢?”

        钟离权哼了一声:“左游仙,你总喜欢将他人的福缘说成自己的功劳吗?修行求超脱,明澈因果,而不是不要脸皮!象你这样,修为越高,将来的麻烦越大,你自己(找)麻烦也就算了,只怕给别人带来的麻烦也越多。”

        梅振衣接着说:“我想说的话,已经被师父说了。左至尊,突厥叛乱你插一手,李敬业造反你又插一手,去年白铁余谋逆,你肯定也去了吧?人家一个妖僧造反,你一个左道去凑什么热闹,累不累啊?你自己累不要紧,但不要连累天下这么多人!”

        左游仙也不生气,端着酒杯答道:“我有我所执,自己心里清楚,顺势而为之。难道你认为我不插手,突厥就不会作乱?白铁余就不会称帝?李敬业就不会造反?事情是一样的,既然它要发生,难道我还帮李唐不成?”

        梅振衣叹了一口气:“老左,你是个明白人,和你讲道理没用,这里也不方便动手,总不能把酒楼拆了害了纪氏一家人,这样吧,我和你打个赌好不好?……玉真公主,此话请你掩耳勿听。”

        左游仙放下酒杯:“不必掩耳,我可以让她听不见,你想和我打什么赌?”

        梅振衣:“你就消消停停的,找个地方好好闭关修行去,用不着四处添乱。我赌十年之内,李唐大位改姓,天下国号改朝,不用你去煽动。”

        这话一出口,别说左游仙,连钟离权都愣住了。梅振衣说的当然是武则天称帝,改国号为周的事情。神仙推演世事往往十拿九稳,但也要凭借机缘鉴往知来,他们都没见过武后本人,这种自古没有的事情也是不容易推演的。

        左游仙面色变得深沉起来:“梅振衣,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请问输赢如何?”

        梅振衣:“你若输了,就拜我为师,然后到昆仑仙境找个地方清修,别在人世间捣乱。我若输了,赔你十两银子。”他是摸准了左游仙狂傲的脾性,打了一个正常人看来很荒诞的赌。

        左游仙瞪眼道:“我输了拜你为师,你输了赔我十两银子!也太便宜了吧?”

        钟离权手拈胡须说话了:“左游仙,我徒儿的意思很明白。假如他赢了,正合你的一生大愿,可解开你这一世的纠结,对于你也是修行中的仙缘,有什么不可以答应的?你应该希望他赢才对!如果他输了,于你无损,至于李唐江山,在你心中又想开价几何呀?……机缘在眼前,勿须多言,你赌还是不赌?”

        左游仙缓缓的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十两就十两,在我心中李唐江山不过如此,我赌了!……哈哈哈哈,十两赌江山啊,难怪你不让玉真公主听见,李家人不被气死才怪!”

        钟离权看了梅振衣一眼,面露赞许之色,又对左游仙道:“既然你赌了,那么这十年就闭关修行,勿在人间生乱,说不定还能提前破关,领悟飞升待诏之境。”

        这时左游仙收了法术,玉真公主又能听见了,好奇的问:“梅公子,你不让我听见的话,已经说完吗?”

        梅振衣:“已经说完了,是修行人的一点玄机,公主还是不要听的好,请您莫介意。”

        玉真很温婉的答道:“你有修行玄妙,我自然不会介意。”

        “她不介意,我介意!她没听见,我听见了!你们四个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见了。十两赌江山,好大的口气,也好可笑,那不是你们家的江山。小子,你叫梅振衣?小小年纪微末修为,竟也在此妄谈天机?”

        有一个“局外人”此时突然开口说话了,竟是坐在酒楼另一角的那位客人,他不知何时已站到梅振衣的身后。此人四十来岁年纪,身穿淡黄色长袍,腰束玉带,五官端正面如冠玉,胡须及胸修剪的十分整齐好看,神色平和中带着自然而然的威严。

      第093回、芜州城外神仙会,各开金口衍天机

        钟离权一上楼,立刻就看出左游仙是位高手,可是没看出楼上的另一位客人有什么异常,他坐在那里始终没有任何“破绽”,连钟离权都把他当作一位普通人。但此人一开口就站到了梅振衣身后,并且说“你们四个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见了。”

        他说的是“你们四个”,那就意味着钟离权虽然施法隔断了谈话的声音,隐去了自己的行迹,但那人仍然有办法听见与看见。仅仅是这一点还不让人太惊讶,左游仙就看破了钟离权的行迹,毕竟离的太近。

        更不可思议的是钟离权竟然没有察觉,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此人的修为明显在钟离权之上,在真仙之上意味着什么?虽说人间神通不过出神入化,那仅是指对外施展的手段,修为境界的差别还是有的。

        除了玉真公主之外,另外三人全部变色,梅振衣觉得后背一紧,有一种形容不出的无形压力,坐在那里没敢乱动。钟离权起身抱拳恭恭敬敬道:“请问阁下是何方神圣?我等在此谈论一些私事,不足入外人之耳故此施法隐去声息。以修行人的习惯,你本不必听。”

        左游仙也站起身来,却未行礼,面容很严肃的点了点头:“阁下好修为,但你既然不露行藏,为何又插言他人之私议呢?”

        那人不紧不慢的回话,首先冲钟离权道:“你就是东华先生?你说得对,我本不必听,听了也不必点破。可事出有因,其中机缘不必向你解释,你也不必问我是谁。”

        然后又对左游仙道:“听说你号称天下左道至尊?如果是个不懂事的毛孩子也就罢了,但你有出神入化的修为,还敢这么对我说话,果然有些门道。可惜你号称至尊,却并无至尊气象,亦无至尊之心。算了,我不是来找你的。”

        他说完之后径自坐了下来,就在梅振衣的右手边,正处在梅振衣和玉真公主之间的位置。玉真公主有些不高兴了,在座的所有人当中,她是最不“忌惮”这位中年男子的,粉脸微沉道:“你这人好生无礼!俗话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我们在这里小声说话,你不仅偷听,还要前来骚扰,无人教过你礼数吗?”

        说到这里她突然脸红了,原来此时莫名感到手臂一紧,像是被人握住了,同时全身被一种力量包围,就像有人张开无形的怀抱将她贴身抱住,这“怀抱”带着梅振衣的气息。通过这股无形的力量,仿佛她已与梅振衣连为一体,连对方的呼吸心跳都能感觉到,芳心一乱脸就红了。

        她的右手臂上戴着一只护腕,是今天出门时梅振衣亲手给她戴上的,就是妖王扣中的一只。此时见玉真公主出言呵斥那位高人,梅振衣怕有闪失赶紧发动护身之术先把她“保护”起来。虽然不知自己的护身之术在这种场合有多大用处,但梅振衣还是尽自己之力护住玉真。

        中年男子的表情也看不出生没生气,似笑非笑的瞄了玉真一眼:“你很在意这位小郎君,心中对他有情?可惜啊,你此世虽与他有缘份,却不是你想要的缘份!既然他妄谈天机,我也谈一句这人世间的天机。”

        这人说话倒是很直接,开口就点破了玉真女儿家的心思,然而说的却不太好听。梅振衣有些尴尬也有些惊疑,这位先生显然有真仙之上的修为,怎会随意开口说什么“人世间的天机”?

        “那倒未必,我来到此地之后也听说了不少人间的事,这大唐皇家的名份乱的很!当今武太后曾为太宗之媵妻,出家斩断的却不是尘缘而是名份,不也回宫嫁于先皇了吗?你说梅振衣妄谈天机,你就不是妄谈了吗?推演世事之道,谁不会呀!”

        此时有个声音突然在众人耳边传来,是仙童清风开口说话,这下可热闹了,快凑够一桌神仙打麻将了。

        中年男子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抬头望着窗外远处敬亭山的方向,问了一句:“你是谁?为何藏头露尾不现身一见?”

        清风的声音:“我又不是冲你来的,何必要见你呢?说我藏头露尾,那你又是何人化身行走人间呢?”

        中年男子淡淡道:“不是化身,是真身!”

        清风的语气似乎顿了顿:“嗯,是真身?哼,你不说出自己是谁,有区别吗?”然后再无声息。

        梅振衣一直没说话,现在其他人静了下来,他咳嗽一声终于开口了:“这位先生,您刚才说我妄谈天机,究竟是什么意思?”

        中年男子:“如果不是妄谈,请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一句话很不寻常啊,言下之意他也知道武后将称帝这件事,追问梅振衣打那个赌的缘由,在座的高人虽多,却只有他与梅振衣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没法回答,真要说清楚,梅振衣就得交代自己是穿越而来的秘密了。

        “天下人谈天下事,管不了,谈一谈还不行吗,神仙可以推演,凡人也可以瞎猜啊。”梅振衣只能和稀泥。

        中年男子:“哦,我看你不像在胡说啊?你是人间修道之士,假如真的知道,应该阻止才对,怎么还用那种事情与人打赌?”

        梅振衣很想笑:“阻止?我能管得了吗,再说了,与我有关系吗,凭什么啊?”

        中年男子表情有些古怪,瞅了梅振衣半天,似在自言自语:“看来你真是在瞎猜,方才听你说话,我以为要找的人是你,现在看来又不像,那又会是谁呢?以你的修为,是看不破这种天机的,难道方才真的仅仅是市井之言?”说完话又抬头看了敬亭山方向一眼,面露不解之色。

        钟离权道:“这位先生,您是来找人的吗,请问要找什么人?”

        中年男子:“也不是,我只是路过,看一看。”

        钟离权:“那您到这家酒店做什么?”

        中年男子没有看钟离权,却盯着梅振衣答道:“进酒家,当然是喝酒,我是看见门前的桃符题字才进来的,假如这位公子不来,我还真没有酒喝。”

        “请问,您带钱了吗?”梅振衣突然插了一句很突兀的话。那人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有一种无形的【创建和谐家园】感,连元神都躁动不安。眼见左游仙已经“搞定”,不想再节外生枝,他干脆主动开口打岔。

        与神仙打交道梅振衣也算很有经验了,神仙开口总有玄机,顺着他们的意思纠缠下去,说不定就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那位仙童清风。但想打岔其实也不难,不拿他们当神仙就是了,凡人说话可没那么多玄机,当初梅振衣对付钟离权的试探时就很有体会。

        假如换一个人,明知面前是神仙说话,恐怕也不会故意打岔跑题,不理会对方想说什么。中年男子果然被问住了,愣了愣道:“还真忘了带钱,你是怎么知道的?”

        梅振衣笑了:“太有钱的人,临时出门往往忘了带钱,我是猜的!现在你有三个选择,一是用神通法力去偷、去抢、去变、去骗,没关系,反正我们也不知道你是谁。二是留下来给酒店干几天杂活抵账,也好办,我可以和掌柜的说一声,让你到后厨刷碗。三是……”

        “三是让你请客,你刚才对掌柜说二楼你包了,我也坐在二楼,那酒钱就由你来付,是不是这样?”男子打断了他的话,主动接着说道。

        梅振衣:“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相见便是有缘,同席而坐就更是缘份了,扯那些没用的干啥?来来来,喝酒,今天我请客,请老朋友左至尊,也请这位新朋友,请问怎么称呼啊?”

        中年男子:“随便你!”

        梅振衣顺嘴就接:“原来是随先生,我敬你一杯!”旁边的玉真公主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连左游仙与钟离权都面带笑意——这小子太特别了,不拿神仙当神仙。

        中年男子喝了一杯酒,放下杯子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不想再听我多言,那我就不说了。今天受你人情,我也不能白喝你的酒,送你一件东西吧,这面镜子就是我的一点谢意。它可以照见任何你想看的东西,只要有一念之缘!也可以解答你此生不解的因由,只要你追究其中!在这面镜子中,可以看出你究竟是谁?”

        说完话他已离席而去,径自下楼走了。梅振衣手边桌上却多了一面小镜子,形状大小就如女子梳妆常用的贴花镜一般,轮廓似一把小团扇还有个手持的柄,镜子是倒扣在桌子上的,背面纯银色,镂刻着祥云纹饰。

        仅看那祥云状浅浮雕,就知此物不是凡品,一眼看去恍然真如天际祥云舒卷,定睛收摄心神才能看清那只是不动的纹饰,世间能工巧匠难造,应是修行法宝。

        那中年男子的话可谓说到了梅振衣心里头——它可以照见任何你想看的东西,可以解答你此生不解的因由,可以看出你究竟是谁?这对于一位莫名的穿越者来说,是极大的诱惑。

        梅振衣看见镜子背面的祥云纹,一瞬间有些恍惚,下意识的伸手拿起镜子。此时神识中传来一连串的声音将他惊醒:“不可照!不能照!不要照!”竟是左游仙、钟离权、清风三个人的声音同时说话,清风不知身在何处,而左游仙与钟离权嘴唇未动,直接以神念传音。

        恍惚间突然被三道神念逼入神识,那是什么感觉?梅振衣手一抖把镜子给摔落了,镜子却没有落地,而是很神奇的出现在梅振衣的衣怀中。

        此时神念中还有话声传来——

        左游仙:“照见任何想看的东西,那是妄境,你的修为未到,不可乱照,否则进去出不来。”这人倒是挺有意思,他自己没少折腾梅振衣,但在这种场合却也帮他。

        钟离权:“解答此生不解的因由,那是前生来世纠缠,境界未到,有答案你也堪不破,不是你此时所能见。”

        清风说的话最“通俗”:“这面镜子不是你的,不论你用它照人照己,你在镜中所见,那随先生都可以看见。他说的话当然不假,但最后一句有问题,不是你知道自己是谁,而是他可以通过镜中所见窥测你究竟是什么人?你还无法控制镜中会照见何事,干脆不要照!”

        好悬呐!梅振衣从怀中掏出镜子递给钟离权道:“我差一点就照了,这东西,我不敢留,还是交给师父您罢。”

        “咦,镜子不是落地不见了吗,怎么在你怀里?”玉真公主眼睛瞪得大大的,很吃惊的问道。

        “神器!”左游仙与钟离权同时开口,他们都是有见识的人,看见这一幕立刻就认出这是一件神器。所谓神器与普通的法宝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它可随化身变化,否则以梅振衣的修为,自己是不可能将落地的东西从怀中取出的。

        梅振衣:“神器也不敢留,清风仙童的话吓到我了,我可不想照镜子的时候被人偷窥。”

        钟离权与左游仙又齐声道:“清风对你说什么了?”

        刚才很有意思,三位高人一齐用神念暗中提醒梅振衣,彼此却是听不见的。梅振衣将三人刚才的话分别又讲了一遍,大家这才都清楚了。玉真公主有些懵了,方才只有她没想到那位说话“讨人嫌”的中年男子,竟是如此高人,不在东华上仙之下。

        钟离权接过镜子,对着自己照了照,又在手中抚摩一番道:“清风的境界在我之上,我此刻才看出奥妙,他人未到就看出来了。左道长,你也看看?”然后把镜子递给了左游仙。

        左游仙接过镜子,脸色微微一变,拿在手中把玩却没有照:“仙人了断因果,确实有所不同,我虽不怕这面镜子,但也不会照给那位随先生看的。……梅振衣,这上面有化身灵引,相当于化身随行,他可以随时收去,而你却丢不掉,不论丢到哪里它都会自动回来的。”

        钟离权摇头道:“他已说送给了梅振衣,除非梅振衣自己要还,否则他是不能收去的。”

        梅振衣赶紧说:“我还,我现在就想还!”

        钟离权瞪了他一眼:“你想还,人家还不想收回呢!这是一件神器啊,什么人有这种大手笔,随手就给了你?这东西有大用处,不照自己也可以照别的,麻烦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论你施法照向何人何物,那位随先生都可以看见。……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莫名招惹到那种人?”

        梅振衣叫道:“师父,冤枉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您是仙人都不明白,我怎会明白?”

        钟离权叹息一声:“你确实没招惹他,但是,谁叫你在那种人面前胡言,信口叫他随先生?现在倒好,他的灵引真的随身不脱了,也算给你个教训!”

        左游仙皱眉道:“教训一个凡人,随手就送一件神器?没有这么做事的,必定还有原因。……小子,你真不简单啊?”

        钟离权:“既然看不透,空想也无益,徒儿,这件神器你自己收好吧,不用担心失落,也不可随意乱照。先把眼前的事情办好再说,有时间再慢慢处理这面镜子。”

        眼前的事当然就是送玉真公主进城,酒楼上碰见左游仙与随先生一打岔,又坐了一会,眼见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梅振衣与玉真公主下楼离去。在酒楼门外的湖边,梅振衣略带歉意的对玉真公主道:“真的不好意思,本来就是想陪你吃顿饭,不料却发生了这些事,没吓到你吧?”

        玉真公主:“我早知你是仙人【创建和谐家园】,和你在一起,是我一生从未有过的奇遇,这是我的福缘,怎么会害怕呢?”说话时低下了头,夕阳下,娇羞的脸色亦如天边的霞光。

        梅振衣有些尴尬咳嗽一声:“玉真,时间差不多了,上马吧!”

        ……

        日落时分,芜州城外,凤凰坡的方向有一匹快马飞驰而来。马上坐着两个人,梅振衣在前面提缰,玉真公主从后面伸双手抱着他,抱的很紧,脸也贴在梅振衣的后背上,似乎是害怕摔下马去,可她的表情却看不出一点害怕,仿佛还很陶醉。

        一骑烟尘很快就引起了攻城叛军警戒哨的注意,远处接连响起示警的号角声。梅振衣的马离城墙还有三里多远,迎面左右两个方向就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奔腾声,在城外巡视的叛军游骑恰好赶到了,共有六十余骑,左右合围拦住了梅振衣的去路。

      第094回、仙童避客出山外,神君跃马入城中

        “什么人?站住!……再不停下,就放箭了!”对面骑兵纷纷喊道,却没有布成战斗队形,因为梅振衣这一骑看上去没什么威胁,一匹马上两个人,既没穿盔甲也没拿兵器,不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快闪开,马惊了!”梅振衣大喊一声,毫不减速仍往前冲。对面的人愣了愣,就这一愣神的功夫,梅振衣连人带马已冲到了近前,骑兵们立刻就发现了不对!

        梅家养的马,当然是日行千里的良驹,可是好马不等于天生就是战马,战场上一往无前的铁骑是要经过严格训练的,而菁芜山庄的马没有上过战场。这匹马一看见前面有骑兵阻挡,本能的就想放慢脚步向旁边躲闪,梅振衣扯住缰绳双腿用力夹马,控住这匹马继续前奔。它显然不是惊马,这个破绽被骑兵们发现了。

        发现不对,梅振衣的马已到近前,近距离开弓放箭来不及,骑兵们纷纷亮出兵器迎了上去,而他们根本就没有“碰”到梅振衣。离着还有几丈远,梅振衣的袖中飞出一支银白色的长鞭,似一条飞舞的银蛇扑了过来。

        刀枪挡不住银蛇,这鞭子一碰见阻挡就散开成一片片白雾,紧接着又瞬间凝聚成形,只听啪、啪、啪一连串脆响,鞭梢如翻花跳浪般扫过,分别抽在面前骑兵胯下马的耳后。这下可就乱了,这些战马连叫都不叫一声就突然倒地,骑兵们猝不及防纷纷【创建和谐家园】。

        就这么一个照面,梅振衣已经打马穿了过去,向着城墙飞奔。远处的城墙上,此时升起了一股浓烟,浓烟两侧的雉堞后突然站起来一排弩手,左右各百人,端着上好箭的弩指着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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