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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陷入一阵沉默,也陷入一阵尴尬。
“那个,灵儿……刚才,对不起。”许久之后,楚林才实在受不了这无言的煎熬,硬着头皮说了声,毕竟是自己的不对,楚林已经做好被责骂的准备了。
“谢谢你,楚林。”然而,蓝灵儿却并没有责怪楚林的意思,反而轻柔地道了声谢,一双秋水一般的眸子望向楚林,诱人眼波之中隐约还带着一丝羞意。
瞧着少女这般楚楚动人的模样,楚林不由对方才的事情更加愧疚了几分,讪笑着说道:“要是不把你这大美女完完整整的治好,外院那些豺狼虎豹的,还不把我给生吃了?”
“就你嘴贫。”看着楚林刻意露出一副害怕的神色,蓝灵儿忍不住轻嗔了一句,随后却是仿佛想到了些什么,语气一转,变得有些娇羞:“楚林,我先前所说的那番话,是真的。我喜欢你,是真的……”
楚林眉尖微微一挑,蓝灵儿的话让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保持沉默,气氛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宁静。
先前蓝灵儿决然以命相护时说出那些话时,楚林就已经知道蓝灵儿的心意了,只是或许是因为苏芊的缘故,让他内心不敢这么快接受另一个女人,尽管蓝灵儿舍命相救,让他十分感动。
蓝灵儿看着楚林沉默的样子,芳心没来由地一阵凌乱,似乎有一些不好的预感,美眸里不自觉地泛起迷蒙的水雾,娇嫩的唇角微微向下弯着,勾着一抹极其委屈的神色。
“在我的家乡,有一个姑娘,等着我回去。”少女这副模样,实在让人有些心疼,楚林终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能让你牵肠挂肚的她,一定很优秀吧……”蓝灵儿娇躯微微一颤,喃喃地说着,随后尽管有些倔强地忍着,泪水却依然不争气地淌了下来,她自己都不曾知道,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喜欢上一个男孩,如此如此的喜欢。
望着蓝灵儿瞬间变得憔悴了许多的面容,楚林内心也是没来由的一阵刺痛,只是脑海中苏芊娇俏的身影不断闪过,只好心下兀自叹息一声。
半个时辰,就这么在沉默之中度过,房间之内,静得有些可怕。
望着一脸尴尬的楚林,蓝灵儿率先打破了僵局,俏脸之上居然露出了几丝笑意,道:“楚林,就算她再优秀,我也不会放弃的。”
“呃……”这倒是有些出乎楚林的意料,愣了愣,随后却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看到蓝灵儿恢复过来,楚林的内心也是放松了不少。
接下来,两人都是分别沐浴了一番,把身上充满血渍的衣服换掉,便离开了客栈,直奔阵纹阁而去。
楚林来洪武城的目的,本就是打算去阵纹阁买些雕阵材料的。
“阵纹阁都是卖雕阵材料的,只有平常只有雕阵师才最喜欢到这里逛。”路上,蓝灵儿眨动着美丽的眼眸,好奇地看向楚林:“难道,你是雕阵师?”
“灵儿,雕阵师是多么稀缺的职业,你又不是不知道。”楚林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去。
很快,远远的,阵纹阁的阁楼便已出现在两人的眼中。
阵纹阁乃是洪武城一家极其强大的势力,传说其背后有着一个极其庞大的雕阵师团队支撑,对于这个势力,就连不少武院长老都对其十分客气,礼让有佳。
阵纹阁是一个商业组织,只做一些跟雕阵有关的交易,也正是由于其客户群体的特殊性,此刻虽是白天,阵纹阁门口却除了两排卫兵以外,几乎没什么人在走动,门可罗雀。
在两排卫兵警惕的注视下,楚林与蓝灵儿并肩踏入阵纹阁的大门。
一入门中,一股温润清凉的感觉瞬间包裹在了楚林全身,原本在外面的那股燥热居然如同被抽出一般瞬间消失。
与此同时,楚林还感觉到有数道隐晦的力量在自己身上快速扫过。
“阵纹阁的势力,不容小觑。”楚林右眼不着痕迹地闪过精芒,太虚之眼的运转之下,一道道诡异的符文便尽皆出现在其眼前,这些符文看上去生奥难懂,古朴的气息不断流转着。
“这位少爷和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吗?”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迈动着修长白腿走了上来,恭敬地朝着楚林和蓝灵儿微微鞠躬,算是有几分相貌的脸上带着职业该有的礼貌性笑容。
心中对阵纹阁的服务点了点头,楚林从袖中摸出一张清单,递了过去,说道:“按照清单上的物品,每样需要十份。”
“好的,还请少爷稍等。”恭敬地接过清单,这位女子再次朝着楚林微微鞠躬,而后才将目光放在了清单之上。
目光在清单上所写的物品一一扫过,女子脸上慢慢多出一丝震惊,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楚林,眼神之中不无惊疑之意。
在阵纹阁混迹多年,女子一眼便能看出这张清单之上的物品,是用来雕画一种较为少见的阵法的材料。
难道眼前这个年轻的家伙,会是雕阵师?
女子心中疑惑,表面上却是极其礼貌地微笑着说道:“这些物品都是较为高级的雕阵材料,需要我们的雕阵【创建和谐家园】吴权亲自过目,才可对外销售,还望少爷再多等片刻。”
看着女子慢慢凝重的脸色,蓝灵儿美眸不着痕迹地扫了眼身边一脸淡定的少年,他该不会真的是雕阵师吧?
第七十二章 雕阵师考试
楚林目光轻扫,旗袍女子始终保持着的礼貌性微笑,以及那征求同意的谦然语气,让他心中再次感叹了一下阵纹阁旗下的职业素养,与先前在黑风小镇聚宝阁时候所遇到的泼辣女子相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嗯,无妨。”点了点头,楚林也是回以微笑。
得到楚林的同意之后,旗袍女子身体微微一福,转身走到大厅一处角落,推开漆黑的大门,闪身进去。
站在大厅之内,楚林有些无聊地扫了扫周围的环境,阵纹阁并不像许多其他势力那般高调,偌大的大厅只是简朴地布置了几下,并没有多少金碧辉煌的感觉,只是在周边墙壁之上,挂着几幅书画。
“这画有古怪。”楚林嘀咕一声,目光落在其中一张图画之上,太虚之眼微微闪动,透过数层符文的遮掩,一股炽烈的光芒顿时射来。
眼睛一阵刺痛,楚林下意识地骤退两步,揉着眉心,脸上布满骇然之色,太虚之眼,居然看【创建和谐家园】这些画的本质!
“楚林,你怎么了?”楚林忽然的动作,在安静的大厅中显得有些突兀,不少人都目光怪异地看了过来,而蓝灵儿目光四下里一扫,并未发现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也是疑惑地问道。
刚要说话,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却从一旁传来:“小友方才所观望之画,乃是星月国著名的玄阶画灵师所著。”
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材伟岸的中年人慢慢朝着这边走来,他穿着一身青色锦衣,绣着赤金小龙的腰带间,悬着一长一短两块方玉,从打扮上,不难看出其身上的高贵之意。
中年人走到近前,浓密的眉毛朝着两边微微上斜,炯炯有神的目光在楚林和蓝灵儿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楚林身上。
“小友方才,可看到了何物?”中年人笑呵呵地说着,望向楚林的目光深处带着一丝期待。
“恕在下眼拙,虽想溯其本源,却被一些阵纹阻隔,一无所获。”楚林迟疑了一会,发现中年人神情中并没有什么不善,便点了点头,斟酌一番话语后,礼貌地说道。
“只能看到阵纹……那也很不错了。”中年人点了点头,似乎对楚林的答案早有意料一般,轻呼了口气,却是有些失望。
淡淡地笑了一声,中年人脸上并未表现出什么不屑,善意地朝着楚林颔首,笑吟吟地说道:“画灵师,乃是雕阵师中的另类,他们笔下之画,除了阵纹之外,更有画灵师本身意境所化的力量凝聚其中。初开天眼的雕阵师,很少能看到那股意境力量。”
“画灵师,意境力量。”楚林眉尖轻轻一挑,他自幼涉猎颇广,自然知道雕阵师中的另类存在,如果照着眼前中年人的话说来,那方才自己看到的那股炙热之力,莫非就是作此画的画灵师的意境吗?
“小友如此年龄,竟已开天眼,成为雕阵师的一员,也可谓是人中龙凤啊。”看着楚林还年轻的面容,中年人抚着长须,笑着说道。
他丝毫没有因为楚林简朴的着装而有任何轻视,久居高位且身为其中一员的他非常清楚,雕阵师大多都是一群不拘小节,甚至是不修边幅的人。
“前辈过誉了。”朝着中年人礼貌性地拱了拱手,楚林平静的面容并未因得到夸赞而掀起什么波澜。
这一幕,倒是让中年人有些意外的暗自点了点头,他见过的年轻雕阵师,大多都是满脸骄狂,就算只是刚刚开启天眼,也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态度。
楚林平静的表现,让他不由在心底好奇了一下对方的身份,如此年纪,如此心性,他背后的师父,恐怕不得了吧?
虽然好奇,但中年人并不打算冒昧的出言打探,而是善意一笑之后,站在楚林边上,一起欣赏壁上的字画。
“楚林,你刚才不还说你不是雕阵师吗?”耳畔响起蓝灵儿略带嗔怪的声音,少女娇嗔而有些气鼓鼓的表情,让得楚林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应道:“还不是怕你喜欢我喜欢得更无法自拔。”
“瞧把你美得。”蓝灵儿精致的玉鼻轻轻一皱,娇嗔的样子别有一番韵味。
门口,几个正好走进来的青年看到这一幕,顿时僵住了脚步,喉咙都是一阵滚动,吞咽着口水,有些挪不开眼。
“少爷……”这时候,那旗袍女子已经再次回来了,手里拿着的正是方才楚林给她的清单,正想说话时,看到站在楚林边上的中年男子,顿时停住了脚,眼神变得无比恭敬,下意识地喊了声:“阁……”
然而,话刚出口,却见中年男子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旗袍女子立即闭上了嘴,目光回到楚林身上,继续说道:“后院正在进行黄阶下等雕阵师地考试,由吴权【创建和谐家园】亲自主持,所以暂时无法过目这份清单。少爷可否移步贵宾席等待?”
“雕阵师考试?”楚林心中一动,雕阵师和炼药师、锻器师一样,都有着一个较为官方的品级证明,雕阵师分为天地玄黄四大等级,而每一等级,又分为上中下三等。
想要成为万人敬仰的雕阵师,只有通过官方考试,才能被大众所承认,在星月国,这些考试都由雕阵公会所主持。
雕阵公会是由许许多多势力联合组成的,就如同洪武城的术士协会、阵纹阁,文王苑便都是其中的成员之一。所以,在星月国,雕阵公会绝对是雕阵师的最权威的官方了。
“一年一度的雕阵师考试,倒是有些难得,不知可否前往观看?”这时,中年男子笑了一声,一边询问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朝着旗袍女子挑了挑眉。
“当然可以。”旗袍女子明白对方的意思,当即恭敬的点了点头。
“小友,不妨一起?”中年男子回头看着楚林。
“那便多谢了。”楚林略微迟疑,点头应道,他还不是一个真正的雕阵师,在刻画阵纹之前,若是能亲眼目睹雕阵师雕阵,那对之后入门也是大有裨益。
第七十三章 凌云
在洪武城,雕阵师考试一年举行一次,由雕阵公会成员之一的术士协会、阵纹阁、文王苑三家势力轮流举办,而今年则正好轮到了阵纹阁。
在那旗袍女子的引路之下,楚林与蓝灵儿穿过有些昏暗的过道,与那位中年男子一同来到了一处足有数百平米的院落之中。
院落周围,栽着几株梧桐,茂密的枝叶延伸开来,遮住阳光,在那阴凉之下,置放着数排座椅,此刻零星地坐着几个年轻人。
在院落中央,鹅卵石点缀而成的地面之上,有着一座不大不小的高台,几座虎皮大椅围着高台而放,上面都是坐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
目光淡淡地扫过周围,楚林有些惊讶地发现偌大的院落之中,这些人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之数。
“雕阵师,与炼药师、锻器师并列为大陆最高贵的三大职业之一,要求是十分严苛的,所以,偌大的洪武城,数百万子民之中,每年来参加考试的,也只有聊聊十几人而已。”似乎看到了楚林的惊疑,中年男子笑着解释道。
“想必这参加考试的十几人中,能够正是得到雕阵公会认可的,只有个别吧。”楚林轻挑眉尖,也是感叹一声。
“不错,按照往年的经验来看,这十几个人中,能够通过考试的,不会超过五个。”中年男子点头说着,随后目光在楚林身上停留了一下,笑吟吟地说道:“不过,高手往往都是低调的,有些雕阵师会选择加入雕阵公会,而有的雕阵师,则喜欢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
听着中年男子似乎意有所指的话语,楚林目光微闪,从所见所闻与所言来看,眼前这个中年人绝非普通人,而且旗袍女子引路间,眼神深处时而露出的尊敬之意,并逃不过楚林敏锐的感知。
“能够吸引雕阵师加入其中,想来雕阵公会给出的条件应该也不菲吧。”目光不着痕迹地在中年人身上顿了顿,楚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不错,能够成为雕阵公会的一员,就算只是黄阶下等的雕阵师,除了得到相应身份的徽章之外,每个月还能无条件享用五百金币的俸禄。”
“不仅如此,雕阵公会还会不定时地发布一些任务,若是有雕阵师领取并完成的话,按照任务等级,能得到相应的奖励,武技、丹药、阵纹、兵器,甚至是女人。”
中年男子笑着解释道,话语之中或多或少带着些怂恿的意味,像楚林这个年龄就能开启天眼的,雕阵天赋已是绝佳。
不过,中年男子却并不知道,楚林拥有的,可并不是什么天眼,而是比之强悍了无数倍的太虚之眼!
而且,之前观摩壁画之时,楚林还看到了画中画灵师的意境力量。
中年男子要是知道这些的话,估计就不是这么隐晦的怂恿了。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绿荫之下的几排座位之上,安静地坐了下来。
看到又有人出现,几个已经坐在此处的年轻人都是看了过来,目光之中不乏骄傲与不屑之意,特别是在楚林一身简朴的衣衫之上扫过时,不屑之意更浓了几分。
能够坐在此处的,都是有机会成为雕阵师的潜力种子,由于雕阵师的高贵,不管他们出自哪个家族,最后考试结果如何,都已是极受人尊崇。
向来受人尊崇的他们,自然也是自我感觉良好,仿佛天生高人一等一般,以这种轻蔑目光对人,也不足为奇。
只是,当他们充满不屑的目光从楚林身上移开,落在蓝灵儿精致的脸蛋上时,眼神顿时不由自主地滞了滞,随后涌现的是一道道惊艳的色彩。
不得不说,蓝灵儿虽然换了一身相对简朴的着装,却依旧宛若栀子花般娇美无比,此刻坐在楚林身旁,微微翘起的长腿,给人一种少女矜持的感觉。
“好美的女孩啊……”几个高傲的年轻人中,有人不住感慨道。
“这等美貌,简直就是女神,只可惜,却和一只猪坐在一起。”其中更有一个穿白袍之人,目光再次看向楚林的时候,极为不爽地哼了一声,语气极不客气地把楚林比喻为猪。
而白袍之人开口之后,另外一些年轻人则都缩了缩头脑,忌惮地在其身上扫了眼,不再说话。
似乎对这道目光有所感觉,楚林看了过去,正好看到那人一脸极其蔑视与不爽的神色,心中不由一阵莫名,自己好像并没有得罪他吧?
正好奇间,却见那白袍之人已经起身往走了过来,到了楚林面前,他昂着头,居高临下的斜视楚林,似是命令一般地说道:“小子,我不管你是谁,离她远点。”
“啊?”白袍青年突兀的话语,让楚林愣了一下,随后顺着白袍青年的示意看了眼身边少女,心下了然几分,眉头也随之一皱。
面对这突兀的场景,蓝灵儿也是呆滞了片刻,但随后反应过来,看到青年对楚林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美眸里顿时露出几丝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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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几个青年看到这一幕,都是露出玩味的笑容。
“凌云是文王苑玄阶下等雕阵师王威【创建和谐家园】的【创建和谐家园】,武道修行的天赋不怎么样,不过雕阵方面的天赋却是绝佳,也是这一次考试最有希望得到雕阵公会认可的人。”
“也不知道那穷酸小子是谁,居然带着这么漂亮的妞一起来,这下好了,被凌云给看上了,估计麻烦是免不了了。”